摘要：腊月廿三那天，北风裹着雪粒子敲窗户，林建国刚把腌好的腊肉挂到阳台，楼下就传来电动车刹车的吱呀声。探头一看，小儿子林辰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手里还拎着个半人高的纸箱，踩着雪往楼道里钻。

腊月廿三那天，北风裹着雪粒子敲窗户，林建国刚把腌好的腊肉挂到阳台，楼下就传来电动车刹车的吱呀声。探头一看，小儿子林辰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手里还拎着个半人高的纸箱，踩着雪往楼道里钻。

＂辰辰回来啦！＂ 张桂英在厨房擦着手迎出去，接过儿子手里的箱子，＂这里面装的啥？沉得跟块石头似的。＂

林辰跺了跺鞋上的雪，鼻尖冻得通红：＂导师让带的文献，还有我没写完的论文草稿。＂ 他扒开包拉链，露出里面一摞摞标着页码的打印纸，边角都用订书机整整齐齐钉着。

这头刚把林辰的行李归置好，楼下又响起一阵嘻嘻哈哈的喧闹。王浩拎着个亮黄色的电竞背包，身后跟着两个同学，三个人嘴里嚼着口香糖，踩着满地碎雪冲上来。

＂姑妈，姑父！＂ 王浩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拉链没拉好，滚出个游戏手柄来，＂我跟同学联机打了一路，刚到小区门口才分开。＂

张桂英瞅着沙发上沾的雪渍，眉头轻轻皱了下，又赶紧往王浩手里塞热水袋：＂路上冷吧？你妈让我给你留了红烧肉，在厨房温着呢。＂

林辰和王浩，一个是 985 高校的研二学生，一个是二本院校的大三本科生，论亲戚关系，林辰是王浩的表哥。今年寒假碰在一块儿，25 天的日子，过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模样。

头一个礼拜，生物钟就显出了差别。林辰每天早上七点准醒，穿好衣服先去阳台站十分钟，对着结了冰花的窗户背专业单词。等张桂英把粥熬好，他已经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屏幕敲了两页笔记，手边的保温杯里泡着枸杞，水汽氤氲着 ＂城市规划原理＂ 几个字。

王浩的卧室门却总要到日头晒屁股才打开。大年初一那天，张桂英喊他起来吃饺子，敲了三次门，里面才传来含混的嘟囔：＂妈，再睡十分钟，昨晚跟同学开黑到三点......＂ 等他揉着眼睛出来，林辰已经帮着爷爷贴好了春联，正蹲在地上给福字描金边。

帮忙做家务时，两人的态度也差得远。腊月廿八全家大扫除，林辰搬梯子擦吊灯，袖口沾了灰也不在意，擦完又去厨房帮张桂英摘菜，说 ＂妈，我来切葱姜，您歇会儿＂。王浩被姑妈推进厨房，手里捏着块抹布在灶台前晃悠，眼睛直瞟着客厅里正在播放的游戏直播，没两分钟就喊：＂姑妈，我同学叫我组队，就打一局！＂

走亲戚那几天更明显。去二爷爷家拜年，林辰跟着林建国给长辈递茶，听二爷爷讲年轻时在厂里上班的事，时不时插句 ＂二爷爷，您那时候用的车床，现在都改成数控的了吧＂，说得老人眉飞色舞。王浩揣着手机坐在角落，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有人问他学校的事，他头也不抬：＂就那样，混日子呗。＂

大年初三晚上，姑妈来送炸丸子，瞅见王浩趴在茶几上，手机连着充电器，屏幕上正跳出 ＂五杀＂ 的特效音。林辰坐在对面的书桌前，台灯照着摊开的图纸，铅笔在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

＂浩浩，你看你表哥，＂ 姑妈把丸子往盘子里倒，＂放假也不闲着，你就不能少玩会儿游戏？＂

王浩手指一顿，撇了撇嘴：＂他读研究生不一样，我们本科生放假就是放松的。＂

林辰抬头笑了笑：＂我也放松啊，昨天跟同学线上组会，结束了还打了会儿乒乓球呢。＂

＂那能一样吗？＂ 王浩往嘴里塞了个丸子，＂你那是正事，我这是娱乐。＂

张桂英端着水果过来，听见这话叹了口气：＂浩浩，你下学期就该找实习了吧？不提前准备准备？＂

＂找啥实习啊，＂ 王浩头也不抬，＂我爸说等我毕业托关系进他朋友的公司，躺平就行。＂

林辰手里的铅笔顿了顿，没接话，低头继续在图纸上标注尺寸。他背包侧袋里装着份实习 offer，是年前投了十几家公司才拿到的，年后要去设计院跟着做一个旧小区改造项目。

压岁钱的去处，更能看出两人的心思。爷爷给的红包，林辰拆开数了数，第二天就去银行存了定期，说 ＂下学期要去外地调研，这钱刚好当差旅费＂。王浩揣着红包在镇上转了半天，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崭新的游戏鼠标，说是 ＂限量版，攒了半年零花钱都没舍得买＂。

大年初六家庭聚餐，林建国喝了两盅酒，指着桌上的清蒸鱼跟林辰聊：＂你们学规划的，能不能想想咋把咱小区门口那片空地利用起来？老人们想有个下棋的地方，总在楼底下吹风也不是事儿。＂

林辰放下筷子，从包里翻出个小本子：＂爸，我早琢磨过了，您看这样......＂ 他画了个简单的草图，边角种几棵树挡挡太阳，中间摆两张石桌，旁边留块地方放健身器材，＂回头我把图纸细化下，找社区问问能不能申请改造资金。＂

王浩在旁边啃着排骨，含糊不清地说：＂哥，你操这心干啥？有这功夫不如带我打两局排位。＂

姑妈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吃你的饭！学学你哥，脑子里装点正经事。＂

25 天的寒假像指间的沙，晃悠着就到了头。正月十七那天，林辰背着塞得更满的背包出门，里面除了文献，多了爷爷给的几本老相册 —— 他想研究下老城区的建筑变化。王浩的电竞背包瘪了不少，游戏机被妈妈勒令留在家里，临走时还在跟同学发语音：＂开学再说，我妈盯得紧，烦得很。＂

送站的路上，张桂英瞅着窗外掠过的树影，跟林建国念叨：＂你说这俩孩子，小时候一块儿在院里玩泥巴，咋越大差得越远呢？＂

林建国握着方向盘笑了：＂路是自己走的。辰辰那是知道自己要啥，浩浩嘛，总有长大的一天。＂

雪早停了，太阳透过云层洒下来，把铁轨照得发亮。林辰在站台给导师发消息，说文献已经看完，下周可以开始修改论文框架；王浩靠在柱子上刷短视频，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划过，嘴角跟着视频里的段子咧开又合上。

其实哪有什么天壤之别，不过是有人把日子过成了向上的台阶，有人暂时还在原地打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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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为虚构故事，旨在展现一种生活态度和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并非真实事件。］

来源：愤怒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