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医生张角未能医国,却绝了医圣张仲景的民间中医之路

360影视 2024-12-19 18:07 4

摘要: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一开始也像一个“愤青”想刺杀秦始皇,行刺未遂,逃跑后遇到黄石公,得到姜太公兵书,成为伟大的政治家,在刘邦左右帮助打天下,鸿门宴脱险,安定韩信,入秦之后制约刘邦,受吕后的请求请出商山四皓,巩固了汉惠帝的太子地位,协助吕后用计除去韩信等,都是大

曹东义
河北省中医药科学院
河北中医药大学扁鹊文化研究院

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一开始也像一个“愤青”想刺杀秦始皇,行刺未遂,逃跑后遇到黄石公,得到姜太公兵书,成为伟大的政治家,在刘邦左右帮助打天下,鸿门宴脱险,安定韩信,入秦之后制约刘邦,受吕后的请求请出商山四皓,巩固了汉惠帝的太子地位,协助吕后用计除去韩信等,都是大智慧,他坚持“功成身退”,要贫瘠的封地,学赤松子,养生保健获求天年,也就是他人生很辉煌的时候,却很低调。

张良身后的张角很张扬,而张仲景既不学张良避世,也不学张角改造社会,而是大隐隐于朝,改变了中医传承的经方体系,建立了“六经辨证”的千秋功业。

医学成就三境界:医人、医医和医国

一般的医生为人看病,叫治病工,治病工也分上中下三等;

另外还有更高的境界,就是为医学界看病,比如如今的“中医不姓中”,病得就不轻,能改变这个现状的措施,当然不是开汤药、扎针灸所能改变,而必须进行“中医先进性教育”,不是“自打耳光”地“改错”,是需要“理论自信促进疗效自强”、“传承自觉,助力体系自立”

更高的境界是“上医医国”,让中医药的大智慧充分发挥出来,制定好政策、法律,并且都能顺利推行,让中医事业发扬光大,不仅服务中华民族,而且可以走出国门,为健康世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做出贡献。

张角出生在东汉末年,他一开始只是一个中医,在民间行医采药,到处拜师学艺,来过封龙山,也游学到京城洛阳;一边了解社情 民 意,一边救民疾苦,深受大众喜爱,走到哪里都是人山人海,都来看病,排队的人经常很多。走了一批,再来一批。为什么张角的病人这么多?是因为他治病的特点,与一般医生不一样。

张角一般是让人首先做心理调整,“向内求”找自己的毛病,叫“首过”,不要怨天尤人,这就是放下思想包袱;然后用心理暗示,画符、念咒,让病人满怀信心,达到最好的依从性,这就是《黄帝内经》倡导的“上守神”。然后根据需要再用针刺、艾灸、汤药,而不是人们都辨证论治、个个服汤药。

一般的中医,都是“一技之长”,会开药的,多数不做按摩;会按摩的,很多不会开药;会扎针的,都说针灸好;正骨、刮痧、拔罐子,都有成功的案例,“全活”“全会(能)”的中医不多,而且如张仲景所说“各承家技,始终顺旧。

张角有很多病人,不仅身体有病,而且心里很郁闷,所以他的“首过”心理疗法非常管用,并且再后来就把心理治疗加以利用,为他的政治谋划服务了。

因为那个时代皇权的继承也有问题,汉桓帝、汉灵帝都不是出生在皇宫里的继承人,都是从河间府征召来的“幸运儿”,虽然属于王子、王孙,但是都因为宫里的皇帝到死都没有太子,死后没有继承人,他们才很侥幸地被提拔到洛阳,承继大统,一步登天成了“儿皇帝”。

这个过程往往并不光彩,有很多背景很复杂,是不能说的勾心斗角,还有不少政治交易,“儿皇帝”很小就进了深宫,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良师,基本上都是几个太监环伺左右,实际上就是一个傀儡的脚色而已。

与“儿皇帝”不同,太后党、外戚,作威作福,有很多不光明正大的事情,甚至会影响、欺负小皇帝的亲属,小皇帝记不住“老太后”的皇恩浩荡,只记住了种种不开心、不甘心,一旦亲政,就要借助宦官力量灭了后党、外戚的势力;亲政的新皇帝,对于得势的宦官大加封赏;昔日的宦官、太监被封官拜爵,飞黄腾达,不可一世,又成了社会的公害。

读书做官的士人、太学的学子,看不惯外戚为非作歹,更不愿意臣服于宦官的淫威,所以上书直谏,尽管被罢官、被处罚,他们却乐此不疲,反复上书“克己复礼”,希望“致君尧舜上”。

士死谏,将死战,都是美好的传统,但是,汉桓帝、汉灵帝时期,这些传统都没得到应有的赞扬,反而被当作“结黨营私”的“黨人”打入大牢,“永不录用”,“黨锢”之争长达30多年,没有巩固东汉王朝,到黄巾军起义的初期,才不得不停手;

此前,朝廷公开卖官,皇帝荒淫无道,搞乱了大汉的政治;而东西方文化撞击的后果,逐渐显现出来,搞乱了人们的思想,儒家提倡的修齐治平“家国情怀”的根基被动摇了。

虽然佛教是汉明帝刘庄引进来的,但是,到了东汉末年逐渐传播,形成了不可小觑的政治势力,这个域外传来的宗教,让人解放自我,摆脱红尘的束缚,号召放弃当下“忠孝”的历史责任,去掉烦恼丝,出家修行,说是为了“来世”的福报,把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传统抛弃了,很多身心疲惫、倍受打击的知识分子或者劳苦大众,都在这个外来的宗教之中找到身心的安宁,社会的凝聚力减弱了。

这些复杂的政治环境变化,深深地刺激了张角的内心,只是看病、治病,很难对付社会的不公和黑暗,他选择了唤起民众的道路,打算“上而医国”。

张角“医国”的思路,是宣传“天下太平”,据说有人传给他《太平清领书》(即《太平经》),他利用自己学习的《汤液经》,以及《黄帝内经》五行生克,还有王莽篡汉时的《黄帝终始》,加以改造,提出“苍天已死立黄天”的政治主张,苍天是春天,属于“东方木”,本来木克土,肝郁脾虚,这里疾病很常见,肝郁不舒,过分克制脾土,这就是《难经·七十七难》之中“上工治未病”的思想,其中说:“所谓治未病者,见肝之病,则知肝当传之与脾,故先实其脾气,无令得受肝之邪,故曰治未病焉。中工者,见肝之病,不晓相传,但一心治肝,故曰治已病也。

能理解这段文字的人,一定是个好中医,否则难以理解其中的奥妙。张仲景也继承了这个思想,所以《金匮要略》说:“问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师曰:夫治未病者,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补之。中工不晓相传,见肝之病,不解实脾,惟治肝也。”

张角提出“中黄太一”的学说,与他善于补脾泻肝有很大关系。中医认为脾属黄色,居中央;“太乙”是什么的说法很多,有的说是北斗、是道、是神仙,太乙九宫,说太乙之神长居住在中央的位置,而阻挡太乙“中黄”的就是东方的“苍木(天)”。

只有熟悉《黄帝内经》的中医,才能提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学说,因为只懂得五行生克的人,提不出这样的政治谋略。

《黄帝内经》提出,传染病流行的时候:“五疫之至,皆相梁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不施救疗,如何可得不相移易者?”传染病大流行,怎末才能不受传染?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很关心。《内经》接着提出的措施,竟然与巫师做法基本相似:“不相染者,正气存内,邪气不可干,避其毒气,天牝从来,复得其往,气出于脑,即不邪干。气出于脑,即室先想心如日,欲将入于疫室,先想青气自肝而出,左行于东,化作林木;次想白气自肺而出,右行于西,化作戈甲;次想赤气自心而出,南行于上,化作焰明;次想黑气自肾而出,北行于下,化作水;次想黄气自脾而出,存于中央,化作土。五气护身之毕,以想头上如北斗之煌煌,然后可入于疫室。

当然后边提出的很多措施,也与巫师作法不好区分:“又一法,于春分之日,日未出而吐之。又一法,于雨水日后,三浴以药泄汗。又一法,小金丹方:辰砂二两,水磨雄黄一两,叶子雌黄一两,紫金半两,同入合中,外固,了地一尺筑地实,不用炉,不须药制,用火二十斤煅了也;七日终,候冷七日取,次日出合子埋药地中,七日取出,顺日研之三日,炼白沙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日望东吸日华气一口,冰水一下丸,和气咽之,服十粒,无疫干也。黄帝问曰:人虚即神游失守位,使鬼神外干,是致夭亡,何以全真?愿闻刺法。岐伯稽首再拜曰:昭乎哉问!谓神移失守,虽在其体,然不致死,或有邪干,故令夭寿。

张角道教做法的很多内容,与此不容易区分。传道与看病的界限,在张角的社会活动之中,界限模糊了。

当然,张角借用了佛教的组织形式,有了《太平经》这样的经典,也借了老子做教主,还逐渐有了定期活动的道场,有信众,有组织,有纲领,所以他认为,取代东汉王朝的时机已经成熟了。只是,他的团队没有固定的军装、也没有后勤,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在小型活动之中颇有效率,但是,想建立一个国家政权,这显然是不够的,一哄而起的宗教战争,就被政府组织的军队打散了,曹操能在184年黄巾军主力被击溃之后,过了8年以少胜多,在192年击溃百万青州的黄巾军,也说明黄巾军虽然有信仰,但是战斗力很差。

公元200年5万黄巾军在汝南郡造反,215年曹操可以收编张鲁的天师道(也是黄巾军的分支),220年曹操死的时候,具有黄巾军传统的青州军“击鼓相引去”,都说明 黄巾军的政治风波来势之猛、力量之大。

184年张角发动起义的时候,张仲景34岁,那个时候的血雨腥风,他看得清,记得准。张角借“看病聚众”创立“中黄太一”之教,严重损害了“宗族素多”的老张家,黄巾“六张”之外,张道陵、张鲁,都是宗教首领;张仲景写《伤寒论》的时候,张鲁在汉中的政教合一的政权还是一个实力不小的地区。

张仲景在这样的时候,不可能继续在民间行医了,尽管他说“余素尚方术”,也非常羡慕扁鹊周游列国、名闻天下的游医生活,但是,他不能这样做。

华佗惨死的前车之鉴,也深刻震撼了张仲景的心灵,因此,他不得不为朝廷服务,做一个地方官,在大堂上看病行医,而且“煞费苦心”,改造《汤液经》《内经》,写成了被后人称道的《伤寒杂病论》。

张角是一个好医生,他过度张扬,希望“上医医国”,未能如愿以偿,张仲景不敢重蹈覆辙。

张仲景学习西汉初年的张良,隐藏于政府系统,不敢有所作为,因此,史书没有记载他的“政绩”,他对于社会的批评、对于士人的埋怨、对于医学人士的不满,都反映在他的序言里。

张仲景说:“夫天布五行,以运万类,人禀五常,以有五藏,经络府俞,阴阳会通,玄冥幽微,变化难极,自非才高识妙,岂能探其理致哉!

张良功成身退,“从赤松子游”,是一个善于“识时务”的政治家;张仲景虽然也从政,但是他不学张角的“上而医国”,而是学习张良的善隐,在医学事业之中做出了别人难以想象的成就,被后世尊为医圣,他的书没有被销毁,而是被人们争相传抄,甚至如孙思邈所说“江南诸师秘仲景之方(书)不传”,茅山道士陶弘景也不理解张仲景为何“避道家之称”。

岁月悠悠,任何学术的发展,都经历过后人难以相见的历史过程,流传千年的《汤液经》失传了,而两千年之后,《辅行决脏腑用药法要》却在敦煌出现了,这也是打开历史谜团的一把金钥匙。

预知后事,且听未来分享。

附录(封龙山介绍张角)

张角在封龙山拜师得道与道教的创立

儒学和道学都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在道学文化中《太平经》是道教学的元典。《太平经》这部书是方仙道创作的经典,由方仙道的方士师徒传承。东汉时方仙道演变为黄老道,《太平经》在民间的黄老道和巫鬼道的道士中传开。张陵张角道首皆以《太平经》布道组织教团。张陵以《太平经》中“天师”之号创天师道。张角则传《太平经》直称太平道,从而创立了中国道教。张陵在南方的四川青城山得道创立,张角在北方的河北封龙山得道创立。因此后人称南方的青城山和北方的封龙山均为创立道教之山。

在北方创立道教的张角道首,在民间一直流传着在封龙山拜师得道的传说。

东汉时候,离封龙山不很远的巨鹿县有个叫张角的后生,从小聪明过人,十六岁就考上了秀才,他厌恶官场的腐败,想专心学医为百姓治病。这一年,巨鹿一带瘟疫漫延,夺走了不少乡亲的性命。时下,又缺医少药,急坏了年少的张角。他听说封龙山山高林密,到处是药材,有一种仙草更是瘟疫的克星,他日夜兼程赶到封龙山。来到这里他定神一看,啊!好奇的山呀,简直是座仙境!整个山川被云雾笼罩着,泉水叮咚作响,烂漫的山花和树上的果子发出诱人的飘香。他不顾一路奔波的疲劳一边在山坡上爬行,一边如饥似渴地采着所需的药材。这一天,他快爬到山顶时,远处一片山丹丹花把它吸引住了。他还没爬了多远一段路程,迎面走来一位白胡子老人,他还没顾上向前面打招呼,老人腿一软摔倒了。他赶忙上前将老人扶起,老人满头大汗气喘嘘嘘地说:“我已两天没吃饭了,实在是一点点力气都没有了”。张角把带的所有干粮都捧到老人面前,老人毫不客气地连张角淘来的泉水一气吃喝了个净光。这时老人站起来抖了抖精神说:“你就是巨鹿的张角吧?”张角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老人说:“我等你好几天了,你是个好人,你想救天下的病人,可你一个人能采多少药,能救多少人?跟我走吧。我送给你点东西”。张角看他不像坏人就跟它往山上走。

快上到山顶时看到了一个山洞,张角跟着老人进了山洞。这洞刚一进时黑洞洞的,可转眼问便锃明瓦亮,金碧辉煌。润不算太深,正中墙上,有个石窑钵,石窑钵前有石桌,石桌有一香炉,老人从石窑钵里拿出一个布包,给了张角,老人说:“把这三卷书给了你吧!第一卷讲的是散丸丹药、金方符水。你要认真学习行医治病,普救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第二卷讲的是兵书战策、书符咒语,你要熟记在心,日后打仗时你可以排兵布阵,撒豆成兵。第三卷讲的是呼风唤雨、飞腾变化之法,日后你也许有用。不过你得此书,要替天行道,广济世人!”

张角跪拜了老者,打开黄布包一看,书皮上写着《太平要术》。抬头一看,老人变成了一位道长,身穿黄袍,鹤发童颜,手拿拂尘,微微含笑,张角赶紧又磕头叫了一声师傅,一看师傅化作清风而去。张角知道这是仙人点化,赶紧收拾行李,带着这部天书和采的药材,赶回了家乡。他按照《天书》用符水治瘟疫的方法,用大锅熬草药和符水相结合,很快治好了好多人。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都自觉地念他的《太平经》,加入他的“太平道”,大家称张角“大贤良师”。后来,他领导著名的黄巾起义大军风起云涌,势不可挡。

后人为纪念他便在他拜师得道创立道教之地封龙山的寨沟建立了座“太平庙”。每年农历三月十五、六月二十三和十月十五封龙山三个庙会,他的巨鹿家乡和周围数百里成百上千的百姓络绎不绝地都要来这里祭祀朝拜,年年不停,一直到今。

曹东义,男,河北省名中医,河北省中医药科学院原副院长、河北中医药大学扁鹊文化研究院院长,河北省中医药文化交流协会副会长、 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一技之长专业委员会会长、河北中医文化网顾问。出版有《扁鹊学术思想研究》、《捍卫中医》、《关注中医》等。

来源:华夏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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