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果你真的在大山深处走累了，渴得嗓子冒烟，就想着找口水喝，一眼瞧见个歪歪扭扭的木头房子，推门进去——门很旧，衣服上擦得一层油泥。屋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妻，女人从灶台边扭过头来，男人窝在桌边喝茶，胡子都快盖住嘴了。你抹了一把汗，把来意说了，对方笑着递过来一碗瓢清水，
如果你真的在大山深处走累了，渴得嗓子冒烟，就想着找口水喝，一眼瞧见个歪歪扭扭的木头房子，推门进去——门很旧，衣服上擦得一层油泥。屋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妻，女人从灶台边扭过头来，男人窝在桌边喝茶，胡子都快盖住嘴了。你抹了一把汗，把来意说了，对方笑着递过来一碗瓢清水，还不忘嘱咐你慢点喝别噎着。
真要是聊起现在的事儿，你顺嘴提提什么“元宇宙”、什么“AI大模型”，他们可是一头雾水，人家连小度音响长啥样都没见过。讲到新闻热搜、天价房价、股市暴跌……夫妻俩只是微微点头，气氛有点冷场，心里不免腹诽一句：这地方果真是与世隔绝，俩人像从别的年月穿越过来的一样。
可要是你随手翻翻书架，从康熙字典聊到康奈尔大学，从歌德的恶之花谈到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甚至顺嘴掉一个“罗素的悖论”出来，这夫妻俩瞬间像换了个人，眉头跳了两跳，嘴里全是思辨、辩证法，什么数学微积分、什么量子力学，能和你盘得头头是道。有一刻你甚至觉得，“这人是不是当过教授？”——偏偏人家却说，喜欢这种静静的山里生活。你一时不知道是羡慕还是迷惑，脑子里冒出好几个问号：这么两位厉害人物，怎么就钻进这片山林里去了？
咱们中国说到北大清华，谁家没拿这个当过孩子的梦想？小时候，邻居家小明要是考上了北大，全村都激动地敲锣打鼓，外加送两只肥鸡。家里老人张口闭口就一句“孩子，得紧着往北大冲！”在一代人心里，北大就是顶天的牌面。
偏偏这对山里夫妻，一个叫王青松，一个叫张梅，正儿八经的北大高材生。70年代北大本科生，80年代北大硕士——比起一般的城市秀才，他们能进能出，是真本事。
王青松的事，像好多农村娃一样，是从摸爬滚打里走出来的。他1957年生在洛阳新安县，家在白马寺边上，父母都是年年看天收成的农民。年幼的王青松，个头不高，脑袋却机灵得很，父亲早早把他送去白马寺让人带着练功。你要是说这就是巧合吧——但老天似乎就喜欢那种有点苦、有点难的“出头鸟”。王青松从小学到初中，年年都是头名，在那个年代，读得了高中的就已经配着让村里人客气几分。进了高中，国家还给分配工作，那铁饭碗排队都够不着。王青松竟然被分到信阳机要局，“机要”这俩字，在小城里响当当，他从那个村口泥巴地一路跑到机关大院，旁人无不羡慕。
那时候，机关单位挑人还挺有讲究。他是农村出身，身家简单，社会关系一清二楚，反而优先考虑。有的领导就怕消息透出去，选人都得先查查根底。王青松进了机要局，干的活儿不简单——他能一天记住五百多个电话号码，看一句没标点的古文能脱口而出，大家都说这小子有点奇才的意思。
事情到了1977年，王青松的人生又起了波澜。恢复高考，一道新门开了——他心里那个劲头跟早年上乡做干部似的，想着“我不止如此”。他琢磨，“读书能改变命运，那最好就一直读下去。”正好，家里的旧广播里总有人念“北大、清华”，他觉得，要去就去最好的地方。
但报志愿的时候让他犯了犹豫症。国际政治系还是法学系，选哪个啊？王青松只好去单位里找了个老同事唠一唠。老同事端着茶杯问：“你观察，汇报工作是他们来找咱们还是咱们去找他们？”一句大白话反而点醒了他。这事现在回头看，都像是一场机缘巧合。
王青松自带过目不忘的本事，不用啃题都能把专业课掰开了揉碎了看。再加上高中打底，被北大录了个满堂彩。这消息甫一回乡，村里人听说王家出个北大学生，男男女女凑成队，有的敲锣有的吹号，不亚于过年娶亲。
进了北大那地儿，王青松反而觉得自个儿什么都不知道。你跟北大那些城里来的孩子比知识，他扯起老庄、讲起冯友兰，自己认栽，背地里花了几年疯读各种书，什么专业课、养生法、气功书，比起拼命三郎都强点。
1983年毕业一到，他才知道找工作不是那么痛快。国际政治这个专业不上不下，不是公务员铁饭碗，也不是热门的机关——回老家不甘心，北漂又不好安排。隔壁的法律系同学个个出路好，他心一狠，决定考法律系研究生。半年的努力没白费，又进了北大的法学圈子。
这时正赶上全国气功热，北大也是气功大本营。王青松小时候在白马寺习过武，看养生书多年，气功一到眼前，他学得比别人快。校园里谁说气功，大都得看王青松面子，他还拉扯起气功协会，自己上阵讲课，一收十块学费，学得欢，挣得也不错。你要笑气功这玩意儿，可那年头不少教授、博士都追着琢磨——可见风头多盛。
王青松的气功课还带来了一段姻缘。那时的张梅，顶着北京外语学院的学历，年轻活跃，是那种一屋子人都爱听她说英语的姑娘。张梅本是学员之一，钟情王青松那股子认真劲。1989年，张梅也考进了北大研究生，两人常常一起吃饭看书，在食堂门口一聊还能聊到熄灯。
等到1990年，气功风潮突然刹车，王青松失了“气功大师”的身份，干脆开始琢磨出路。他尝试考哲学系博士，考了两年，两次结果都让人糊涂——单科第一，总分第一，最后都没被录取。王青松也不是凡人，他一命二运三风水都想过，老庄学了不少，心里越发觉得都市太吵闹，私心生出逃到山里当隐士的念头。
这事他跟张梅讲了，张梅本来就欣赏王青松的养生生活法，对隐居亦是赞成。说起来山林生活不是说搬就搬，两人做了几年准备，毕业后屈身北大当老师，攒点钱。张梅教英语，那时候英语培训热销，身边同事都在新东方忙活，张梅自己带班课，坚持粉笔板书，不用投影仪也不赶潮流，就守着那股子老派劲儿。
北京郊区的快节奏、空气质量、堵车，早让夫妻俩心生厌倦。到了千禧年，两人索性辞职，亲友劝不住也不折腾了。二十万租下山里的两千亩地，带着肚子里的娃一起搬进了林子里，张梅孩子出生，还真是他们两口子在深山里自己捣鼓着接生。没有医院，没有助产士。你说这胆量，怕是现在城里年轻人都做不出来。
儿子王小宇出生，那一家的生活又多了些趣味，夏天捉龙虾、冬天赏雪、种田种菜，光景虽苦，倒是过得踏实。你偶尔琢磨，这孩子能不能学会城里的东西，夫妻俩靠着记忆和旧课本硬是把小学那点知识全糊弄下来。
十年一晃，钱也花得只剩个底。到了2010年，王青松不想耽误儿子读书，他找上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唐师曾，托人帮忙孩子上学。其实他还是有打算的，毕竟唐师曾是媒体人，能帮忙把自己种的无公害蔬菜推销出去。没想到同学里有个富豪兄弟，见王青松一把鼻涕一把泪，提出无偿资助。这人情，王青松没白交。
说来，这一家人，从贫困学生到机关干部，再到北大的高才生，最后归隐深山，折腾得一波三折。有人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王青松这路，无论是退隐，还是一路往前，都算是一种痛快。
后来的事没那么简单就完。“卖菜能不能赚到钱？”“孩子下山了会不会不适应城市？”——谁又说得准呢。反正有山有月，有菜有书，也许王青松活得比大多数都市人还自在。至于你要说这选择靠谱与否，外人怕是很难评断。我们总在羡慕别人的勇气，有时候，却忘了自己也能拿起锄头、搬个板凳，坐在清晨的露水里想一想自己的路。
至于故事的最后，王青松他们现在过得怎样，他们的菜到底好不好卖，孩子是否走出了山林，你愿意相信什么，我也不想给答案。人总是活在自己的选择里，有的人一头扎进繁华变成路人甲，也有人在群山中和家人慢慢过日子。谁更幸福，谁更聪明，谁更真实，大抵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罢了。
来源：职场t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