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回家,我搂住床上的人躺下,一阵操作后:坏了,这不是我老婆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9-06 12:37 1

摘要: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午夜的寂静中格外清晰。我轻轻推开房门,屋内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我提前结束出差,想给妻子一个惊喜。

黑暗中,我爬上床,抱住并吻了她。

直到打开灯才发现——

躺在我怀中、穿着我妻子睡裙的,是她的闺蜜。

而我的妻子,连同她的行李,不见了踪影……

1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午夜的寂静中格外清晰。我轻轻推开房门,屋内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苏倩肯定已经睡了。”我心里想着,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这次去广州出差整整二十天,原本说好明天回来,但我特意改签了今晚的航班,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墙上的挂钟显示:00:47。

我轻手轻脚地将行李箱放在玄关,连鞋都没脱就往卧室走。地板冰凉,但我的心里却暖洋洋的。想到苏倩看到我时那张惊讶的脸,我就忍不住想笑。

卧室门半开着,我轻轻推开了它。

黑暗中,可以听见平稳的呼吸声。一股淡淡的酒香夹杂着茉莉花香水的气息飘来——那是苏倩最喜爱的香水。

“这丫头,又喝醉了。”我摇摇头,心里却痒痒的。分开这些日子,说不想她那是假的。

我摸黑走到床边,窸窸窣窣地脱下外衣钻进被窝。温软的身体就在身旁,我忍不住伸手抱住她。

“嗯…”怀里的人轻轻哼了声,翻了个身朝向我。

黑暗中,我的手指碰到她光滑的脊背,丝绸睡裙的肩带滑落至手臂。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她却突然主动回应,温暖的唇精准地找到了我的。

这个吻……有些不同。比平时更加炽热,更加迫切,带着威士忌的浓郁香气。苏倩平时只喝红酒的,什么时候开始尝试这种口味了?

“亲爱的,想我了吗?”我轻声说道,手指抚过她的长发。

怀里的女人轻轻“唔”了一声,声音沙哑又慵懒。不对劲,苏倩的声音不该这么低沉。

或许是喝多了?我试着让自己相信,但身体的感觉却不断提醒我:这个腰身稍微细了一些,肩膀的曲线也有些不同……

就在这时,她的手突然环住我的脖子,将我拉向她。所有的疑虑在那一刻都被抛诸脑后。分别太久,我需要她,即使有些许不对劲。

事后,我无力地躺在床上,喘息着。身边的女子翻了个身,发出满足的叹息。

就是这声叹息,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这不是苏倩的声音。

我突然坐起来,心跳加速。借着窗外的月光,我仔细看着那张侧脸——轮廓比苏倩更锋利,鼻梁也更高挺……

“倩倩?”我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

“嗯……?”她含糊地回应,声音沙哑且显得陌生。

我的头皮突然感到一阵刺痛。慌乱地在墙上摸索,最终找到了开关。

“啪!”

刺目的灯光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眨了几次眼睛才适应光线,接着看向床上的人——

“林薇?!怎么是你?!”

2

林薇被灯光刺得皱了皱眉,半眯着眼。她的脸颊泛着酒后的红晕,眼神朦胧地望着我。

“凡哥……你回来啦……”她喃喃着,声音显得有些黏稠,“苏倩姐呢……”

我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林薇是苏倩的好朋友,她们已经认识十年了,经常来我们家做客。但现在,她却躺在我的床上,穿着我妻子的睡衣!

我的视线扫过地面,一件黑色蕾丝内衣被随意地丢在地板上——那是苏倩最喜爱的一件。怎么会出现在林薇身上?

“林薇!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倩呢?”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林薇好像被吓了一跳,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显然酒劲还没散,又无力地倒回枕头上。

“凡哥你真凶……”她委屈地撇了撇嘴,“我和苏倩姐在喝酒……她去哪儿了……”

我环顾四周,这确实是我的卧室。床头挂着我和苏倩的结婚照,照片中她笑容灿烂,而如今却显得格外讽刺。

衣柜门半掩着,我快步上前拉开——苏倩平时常穿的几件衣服不见了。我用力打开她的首饰盒,最贵重的几件珠宝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心里顿时跌入深渊。

“林薇!快醒醒!”我摇着她的肩膀,“苏倩去哪儿了?为什么你会在我家?”

林薇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了我很久才好像恢复了些意识。

“凡哥?你怎么……”她突然明白过来,猛地坐直身子,抓过被子裹住自己,“天哪!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吧?”

“你怎么看?”我没好气地反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薇的脸瞬间变得煞白,酒也彻底醒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昨晚我和苏倩姐在家喝酒,她说你要明天才回来……我们喝了很多……然后我就睡着了……”

“苏倩在哪里?”我几乎是在喊。

“我不知道……”林薇的声音带着哭意,“我醒来就在这里了……而且我们……天哪,苏倩姐要是知道了……”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掏出手机拨打苏倩的号码——无法接通。连续打了十几通,结果还是一样。

“你最后一次见到苏倩是什么时候?”我转向林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

林薇蜷缩在床上,显得既恐惧又无力:“大概是昨晚十一点左右吧?我们都喝得差不多了,她说要去洗个澡……然后我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已经在你们的床上了……”

她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慌:“凡哥,苏倩姐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我的头上。是啊,苏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否则怎么会突然消失,连闺蜜躺在自己床上都没察觉?

但另一个念头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或许,她是故意消失的?

3

我让林薇先去洗澡换衣服,自己则在屋里四处查看。

客厅茶几上确实有两个红酒杯,还有一个空的威士忌酒瓶——那是我收藏的麦卡伦25年,苏倩知道这是我最珍视的酒。

沙发上有两个凹陷的痕迹,一条毛毯掉在地板上。显然,她们昨晚在这里喝过酒。

浴室的瓷砖仍然潮湿,洗手台上摆着苏倩常用的护肤品。我打开柜子,发现她的牙刷不见了。

这不对。如果只是暂时出去,为什么要带牙刷?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回到卧室时,林薇已经穿好衣服了。她穿着苏倩的牛仔裤和衬衫,明显小了一码,紧贴在身上。

“我的衣服不知去哪儿了,”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只能先借苏倩姐的穿一下。”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来:“你昨晚穿的是什么?”

林薇微微一怔:“一条蓝色的连衣裙……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在房间内仔细搜寻。最终在洗衣篮里找到了那件蓝色连衣裙,它和其他待洗的衣服混在一起。

“这说明了什么?”林薇困惑地问道。

“说明不是你自己换下的裙子,就是有人替你换了。”我沉声道,“如果真是苏帮你换的,为什么要把你放到我们的床上?”

林薇的脸顿时红了:“凡哥,我们真的……那样了吗?”

我叹了口气:“差点就……还好我及时打开了灯。”

我们都沉默了,空气中充满了尴尬与不安。

“我得给杨浩打个电话。”我突然说道。杨浩是我的合伙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那边传来杨浩带着困意的声音:“凡哥?这么早有什么事啊?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我提前回来了。”我简短地说道,“苏倩不见了。”

“什么?”杨浩立刻惊醒过来,“什么意思?不见了?”

我瞥了林薇一眼,压低声音说:“说来话长。林薇现在在我们家,她说昨晚和苏倩一起喝酒,醒来后就躺在我们的床上了。苏倩人和她的行李都不见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杨浩?你在听吗?”

“凡哥,”杨浩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快说!”

大约一周前,我好像看到苏倩和一个男人在半岛咖啡厅……他们看起来挺亲密的。”杨浩犹豫地说,“我当时以为只是朋友或者客户,就没多想……”

我的心脏突然紧缩:“什么样的男人?”

大概三十多岁,穿着西装,显得很有钱。开的是一辆奔驰S级,车牌尾号好像是668。

我记下了车牌号,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你为什么没早说?”

“凡哥,我当时真的没多想!苏倩不是那种人,你明白的……”

没错,苏倩不是那种人。我们结婚五年,一直很恩爱。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怎么会……

我突然想起最近几个月苏倩的一些异常举动:经常加班到很晚,最近买了不少衣服和化妆品,手机总是设了密码,接电话时偶尔会躲着我...

当时我以为只是工作压力大,现在回想起来,处处都是疑点。

“凡哥?你还在吗?”杨浩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在。”我深吸一口气,“帮个忙,去公司查一下那个车牌号的车主信息,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我发现林薇正紧张地望着我。

“凡哥,是不是出事了?苏倩姐她……”

“我不知道。”我坦白地说,“但我要找到她,不管怎样。”

4

林薇离开之后,我彻底检查了整个房子。

苏倩的护照不见了——这让我感到一丝安慰,至少她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紧接着的是更深层的疑惑:她为什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衣柜里缺失的不仅是几件常穿的衣服,还有她最喜爱的那些包包和鞋子。梳妆台上,昂贵的化妆品和护肤品也都不见了。

这似乎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周密计划的离开。

但为何要让林薇留在我们家?而且还是在我们的床上?

我坐在沙发上,努力整理思绪,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杨浩。

“凡哥,那辆车的牌照查到了。”杨浩语气很认真,“车主是张泽宇,寰宇资本的合伙人。更关键的是……”

他停了一下,“这个人是你妻子的客户,上个月还来过我们公司。”

我的心脏猛地一紧。寰宇资本是我们最重要的客户之一,上个月确实来公司洽谈过一个投资项目。当时苏倩是项目负责人,负责接待和介绍。

我记得那个张泽宇,大约四十岁,穿着讲究,言谈举止优雅。他对苏倩的演示非常赞赏,还特意请她吃了一顿饭表示感谢。

难道从那时开始他们就...

“凡哥?你还在吗?”

“我在。”我尽量让声音显得平稳,“帮我约张泽宇见个面,就说我想聊聊下个季度的合作。”

“现在?凡哥,这才早上七点……”

“现在就约。”我坚决地说。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认真查看苏倩的书房。她是一名自由设计师,居家办公,因此有一个专门的工作室。

电脑还在,但我试了好几个密码都进不去——她改了密码。抽屉都锁着,这也太反常了。

我在书架上一本本地翻找,最终在一本厚厚的设计年鉴中发现了一把小钥匙。

打开抽屉的刹那,我猛地吸了口气。

里面有一份保险合同,保额达到500万元,受益人填写的是我的名字。投保时间是三个月前。

为什么苏倩突然购买了高额的保险?而且一直没告诉我?

抽屉里还有一部旧手机,是苏倩两年前用过的。我试着打开它,竟然还有电。

相册里多是我们过去的照片,但最近添了几张让我怔住:是苏倩和一个小男孩的合照,大约五六岁。照片背景是迪士尼乐园,拍摄时间是一个月前。

苏倩抱着那个男孩,笑容灿烂。男孩有着和她相同的双眼和嘴角。

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苏倩从未说起过任何孩子,我们甚至还没有计划要孩子……

就在这时,旧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新消息:“计划进行得顺利吗?他相信了吗?”

发信人未显示姓名,但号码似乎很眼熟。

我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进行比对——这是林薇的号码!

5

我盯着那条短信,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林薇?她参与了哪个“计划”?为什么问“他相信了吗”?

无数疑问在脑中涌动。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答道:“差不多了。见面再详谈?”

几分钟后,对方回复:“老地方,十点。”

我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早上八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快速洗了个澡,换上衣服,打算先去林薇的“老地方”看看。但问题是我根本不清楚她们说的“老地方”到底在哪里。

我试着查看旧手机的通话记录,发现最近几个月林薇和苏倩联系频繁,几乎每天都有通话。这并不奇怪,她们是好朋友。但结合当前的情况,就显得有些异常了。

手机里还有一个加密相册,我试了好几次密码都不对。最后输入了林薇的生日——成功了。

相册里的照片让我惊呆了:全是苏倩和那个小男孩的各种合照,出现在不同的场合和时间。最近的一张是上周在一所国际学校门口拍摄的。

我放大照片,看清楚了学校的名称:星光国际幼儿园。

毫不犹豫,我马上出门去了那所幼儿园。

早上九点十五分,我来到幼儿园门口。正值上学时段,不少家长送孩子来上学。

我躲在车里观察,心中既期待又恐惧——期待找到答案,恐惧答案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我看见一辆熟悉的奔驰S级停在路边。车牌尾号是668。

张泽宇从驾驶座走下来,打开后车门。一个男孩欢蹦乱跳地走出来,背着小书包。

正是照片里的那个孩子。

张泽宇拉着男孩的手朝校门口走着。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杨浩。

凡哥,已经约到张泽宇了,他说十点半在公司见面。

十点半?那和我推测的林薇约会时间冲突了。

“改到下午。”我简短地说道,眼睛依然盯着校门口。

张泽宇蹲下身给男孩整理衣领,神情温和。男孩突然指着我的方向,说了些什么。张泽宇抬起头看向这边,我立刻低下头。

再抬头时,张泽宇已经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望着我的方向。他似乎在迟疑,但最终还是带着男孩走进了学校。

我的心脏跳得厉害。他看到我了吗?认出我的车了吗?

几分钟后,张泽宇独自离开校门,没有马上上车,而是直接朝我的车子走来。

我呆坐在驾驶座上,不知所措。

他敲了敲车窗。我深吸一口气,摇下车窗。

“陈先生?”张泽宇的表情复杂,带着一丝惊讶,还有一丝恍然的神色,“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张总。”我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送孩子上学?”

他点点头,稍作停顿:“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谈。不过这里不太合适,换个地方怎么样?”

我看了下时间:九点四十。距离和林薇的约会还有二十分钟。

“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咖啡馆。”张泽宇说道。

6

咖啡馆中,我与张泽宇面对面坐着,气氛十分尴尬。

他搅拌着咖啡,开口说道:“我想你已经察觉到一些事情了。”

“我发现我妻子不见了,而且看起来和你有关。”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张泽宇叹了口气:“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陈先生。首先,我得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孩子,名叫乐乐,是我和苏倩的儿子。”

我的手一颤,咖啡洒了出来:“什么?这不可能!苏倩从未……”

“五年前,你和苏倩刚结婚不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张泽宇平静地说道,“但那时你的事业正处低谷,她不想给你增加负担,所以没有告诉你。”

我感到一阵眩晕:“那为什么……”

“我们曾经是情侣,是在大学时期。”张泽宇解释道,“分手后很久没有见面,直到那次偶然的相遇。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感到很困惑,于是来找我商量。我建议她把孩子生下来,由我来抚养。”

我难以置信地摇头:“这五年,她一直在骗我?”

“她每周都会来看乐乐,用‘出差’或‘见客户’来解释。”张泽宇说,“她原本计划一直保守这个秘密,但最近情况发生了变化。”

“什么变化?”

张泽宇直视着我的眼睛说:“三个月前,苏倩被确诊得了脑瘤,已经到了晚期。医生说她最多还有一年时间。”

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什么?这不可能……”

“这是真的。”张泽宇的声音变得低沉,“她知道治疗需要很多钱,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因此她购买了高额保险,打算在……之后,能给你留下一些钱。”

我突然想起抽屉里的那份保险合同,心脏好像被用力捏住。

“那她为什么现在离开了?”我声音沙哑地问。

张泽宇叹了口气:“她的病情最近恶化了,必须立刻接受治疗。但她不想让你看到她痛苦的模样,所以决定悄悄离开。”

我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脑海中空无一物。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人难以置信。

“那林薇呢?她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我突然回想起早上的情景。

张泽宇的表情有些异样:“这其实是苏倩的安排。她知道你提前回来了——航空公司发来了行程变更通知,所以她让林薇帮忙,演了一出戏。”

“演戏?什么戏?”

“让你觉得她出轨了,这样你就会责怪她,也更容易接受她的离开。”张泽宇说,“林薇其实应该在你回来之前就离开的,但昨晚她们都喝多了……”

我回想起清晨的情景,突然领悟了什么:“所以那条短信……”

“应该是林薇确认了计划实施的消息。”张泽宇点头,“苏倩现在已经登上飞往瑞士的飞机了,那里有一家专科医院愿意接收她。”

我看了下时间:十点零五分。林薇的约会已经开始了。

我突然站起来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张总。我现在要去找林薇问个清楚。”

张泽宇也站了起来:“等一下,陈先生。苏倩不希望你知道真相,她希望你……”

“恨她?”我苦笑着,“抱歉,我办不到。”

7

我冲出咖啡馆,一边开车一边拨打林薇的电话,但没人接听。

我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所谓的“老地方”在哪里,只好再次拨通苏倩的旧手机号码。

这次林薇接了,语气有点紧张:“苏倩姐?你到了吗?我刚才好像看见陈凡的车了……”

“林薇,是我。”我轻声说道,“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接着传来一声叹息:“凡哥,你已经知道了?”

“我掌握一些信息。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林薇略一停顿:“我在半岛咖啡厅,就是我们常去的那家。”

我调转车头驶向市中心,十五分钟后冲进咖啡厅,看到林薇坐在角落,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的咖啡。

她看到我,神情复杂:“凡哥……”

我坐在她对面,盯着她:“说吧,林薇。苏倩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薇眼圈发红:“苏倩姐不让我告诉你……她希望你恨她,这样她离开后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所以你们安排了今早那出戏?”我追问,“让她看起来像是背叛了别人逃走了?”

林薇轻轻点头,泪水滑落:“我本应在天亮前就离开的,但昨晚我们喝得太多……我没想到你会提前回来……”

“张泽宇说苏倩得了脑瘤,这是真的吗?”

林薇声音哽咽地点头说:“三个月前查出来的。她一直头痛,后来去做了检查……医生说是晚期了。”

我感到心脏突然一紧:“为什么她没告诉我?我们是可以一起面对的啊!”

“她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林薇声音颤抖地说,“治疗的费用很高,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她买了保险,打算……”

“想用死来换取一笔赔偿金?”我几乎喊了出来,“这太荒唐了!”

“她爱你,凡哥。”林薇抬起湿润的眼睛,“正因为爱你,才不愿让你看着她慢慢离开……她希望在你心中永远保持着美好的样子。”

我靠在椅背上,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这一切仿佛是一场荒唐的戏剧,却真实地发生了。

“她现在在哪里?”我终于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林薇犹豫地说:“凡哥,我答应过她……”

“林薇,求你了。”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她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有权利陪在她身边。”

林薇看着我,好像在犹豫着什么。最终她叹了口气:“她去瑞士了。今天早上十点的航班,现在应该已经起飞了。”

我看了下时间:十点四十分。飞机已经飞行了四十分钟。

“哪家航空公司的?航班号是多少?”我焦急地问道。

“瑞士国际航空,LX188。”林薇说,“但她不希望你找到她,凡哥。她特意选择了安乐死合法的国家,等到病情无法控制的时候……”

我突然站起来说:“谢谢您,林薇。我得去找她。”

“凡哥!”林薇叫住我,“就算找到了她,可能也于事无补。医生说预后不太乐观……”

我坚定地看着她:“至少让我有机会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她身边,而不是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8

离开咖啡厅后,我立刻打了杨浩的电话。

“帮我订最近一班去苏黎世的机票,什么舱位都可以,越快越好!”我几乎是大声喊出来的。

“凡哥?怎么了?下午还要见张泽宇……”

“取消所有安排!苏倩正在飞往瑞士的航班上,她病得很重,我必须找到她!”

杨浩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给我十分钟。”

我一边开车回家收拾行李,一边等待杨浩的回电。八分钟后,手机响了。

最近的是汉莎航空,下午两点起飞,经慕尼黑转机飞往苏黎世。商务舱还剩最后一个座位,我已为你预订。

“谢谢,哥们。”我诚恳地说道。

“凡哥,”杨浩语气非常认真,“找到嫂子之后,公司的事情不用你担心,有我呢。”

挂断电话后,我感到一丝温暖。至少在这片混乱中,还有朋友在支持着我。

匆忙收拾行李时,我发现在衣柜深处有个小保险箱。我几乎已经把它忘了——那是苏倩用来存放重要文件的。

试了好几个密码都不对,最后我输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保险箱打开了。

里面除了几份房产证明,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信封上写着:“致亲爱的凡,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

我的手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份医疗报告。

信很长,苏倩的字迹清秀而温暖:

“亲爱的凡: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就说明你已经发现了我埋藏的真相。抱歉,只能用这种方式说再见……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请不要悲伤,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五年前,当我发现自己怀孕时,内心充满了喜悦!但那时候我们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你为了创业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我不忍心再给你增加负担。

所以我找到了张泽宇,他愿意帮我照看孩子。这些年来,每周见到乐乐是我最大的快乐,也是最大的痛苦——因为我不能告诉你,你有一个儿子。

三个月前,当医生告诉我病情时,我第一反应是:终于可以解脱了。但很快,我意识到这或许能给你们父子一个相认的机会……

保险理赔金额足够偿还你的房贷,同时也能助你开启全新生活。乐乐由泽宇照顾,我非常放心。

最后,请你不要责怪林薇,她是我的好朋友,只是为了帮助我完成这个计划。

永远爱你的,

倩”

信纸从指缝中滑落,我跌坐在地上,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原来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如此深厚的爱与奉献。

我擦干眼泪,坚定地提起行李箱。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我都要找到苏倩,告诉她: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飞机冲向天空时,我望着窗外的云海,默默祈祷:倩倩,等我。

9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和转机,我终于在第二天早上抵达苏黎世机场。异国的空气寒冷而陌生,我站在航站楼里,感到有些迷茫。

瑞士这么大,我该去哪里找她?

我试着拨打苏倩的电话,依然显示关机。给林薇打电话,她也不再接听——可能是出于内疚,又或者是被苏倩叮嘱过不要帮我。

在机场的租车服务点,我租了一辆轿车,接着开始寻找苏黎世的专科医院。脑瘤治疗——这应该就是我的突破口。

然而,苏黎世拥有多家世界知名的医院和诊所,让我一时难以决定从何处着手。我决定首先从规模最大、最著名的苏黎世大学医院开始。

在医院的前台,我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询问是否有名叫苏倩的中国患者最近入院。护士查看了系统后摇头表示没有符合条件的病人。

“也许她使用的是英文名字?”护士提醒说。

我愣住了。对啊,苏倩可能用了假名。这大大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连续三天,我走访了苏黎世所有可能治疗脑瘤的医院和诊所,依然一无所获。焦虑与疲惫几乎让我崩溃。

第四天早上,我坐在酒店房间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苏倩可能根本不在苏黎世,或者已经彻底改换了身份。瑞士如此辽阔,我该从哪里开始寻找?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瑞士号码。

“陈先生吗?” 对方用带着德国口音的英语问道,“我是苏黎世大学医院的施耐德医生。我们两天前见过面。”

我立刻想起那位耐心听我讲述情况并答应帮我留意的神经外科医生。

“是的,医生,有消息了吗?”

“可能有一个线索。”施耐德医生说,“昨天,一位来自卢塞恩私人诊所的同行提到,他们接收了一位情况特殊的中国女性患者,年龄和描述与你妻子相符。她使用的名字是‘Lin Qian’,但登记信息有些……模糊。”

我的心跳加速:“哪家诊所?在卢塞恩的什么地方?”

“诊所名为‘Hoffnung Klinik’(希望诊所),坐落在卢塞恩湖畔。但我要提醒你,这是一家极为私密的诊所,通常只接待……”医生停顿了一下,“经济条件较为优越的患者,并且对隐私保护非常重视。”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您,医生!

挂断电话后,我马上查询去卢塞恩的路线。距离苏黎世不到一小时车程,我立刻退房出发。

卢塞恩湖风景优美,但我无暇欣赏。根据导航,我迅速找到了位于湖边偏远处的“希望诊所”。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家豪华度假酒店,而非医疗机构。

前台接待员礼貌而坚定地拒绝透露任何患者信息:“抱歉,先生,我们严格保护患者隐私。如果您没有预约或不清楚具体患者姓名,我无法给予您帮助。”

“我找林倩,或者苏倩。中国女性,28岁,患有脑瘤。”我坚持说道。

接待员在电脑上查看后摇了摇头:“没有符合这个信息的病人。”

我心有不甘,整日守在诊所大厅,注意着来来往往的人,期盼能遇到熟人,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等到。

夜幕降临,我不得不离去。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暂时安顿,内心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失落感。尽管已经近在咫尺,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阻隔。

第二天,我改变了策略,开始在诊所外面进行观察。我注意到诊所后面有一个私人花园,依湖而建,似乎是供患者散步和休息使用的。

花园被高高的篱笆包围着,但有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情形。我在那里等待了数小时,看着几位病人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慢慢散步。

直到傍晚,花园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虽然距离较远,而且那人戴着帽子和围巾,我的心脏却猛地一紧——那身影实在太熟悉了。

“苏倩!”我脱口而出。

轮椅上的身影似乎略微一僵,但没有回头。旁边的护士推着她更快地向室内走去。

我确定那就是她!

10

接下来的两天,我每天都去那个观察点等待,但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像苏倩的身影。我尝试了各种方式想要进入诊所,甚至伪装成潜在客户去咨询,但都遭到了拒绝。

第三天下午,我正感到无计可施时,看到一位亚裔护士从诊所侧门出来,似乎要下班了。我立刻走上前去。

"Sorry to bother you," I said in English, "I'm looking for someone who might be staying at your clinic. A Chinese woman named Su Qian or Lin Qian."

护士警觉地盯着我,摇摇头准备离开。

我连忙拿出手机,展示我和苏倩的结婚照:“她是我的妻子,病情很严重。我只希望能见她一面,确认她平安无事。”

护士看着照片,目光微微起伏,但仍旧说道:“对不起,我不能透露患者的资料。”

“她还好吗?至少告诉我这个?”我几乎是在哀求。

护士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那位女士……情况不太乐观。最近病情迅速恶化。”她顿了顿,“她很少外出活动。”

我心里一紧:“她能……她能认出人吗?还清醒吗?”

护士点点头:“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的,但经常感到剧烈的头痛。抱歉,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她匆忙离去,留下我站在那里,心如刀割。

那天晚上,我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请回去。我不希望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倩”

我立刻回拨过去,但电话无法接通。我不停地发短信:“倩倩,让我见你!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要陪着你!”

没有回复。

第二天早上,我再次尝试进入诊所,却被保安拦住了。显然,苏倩已经知道我在附近,因此让诊所加强了戒备。

我几乎绝望地坐在诊所外的长椅上,感到茫然无措。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凡哥?”

我抬头,惊讶地看到林薇站在那里,手里拉着一个小型行李箱。

“林薇?你怎...”

“苏倩姐昨天来找我了,”她眼睛红肿,显然刚哭过,“她说你需要有人陪在身边。而且……而且可能时间不多了。”

我突然站起来问:“她找你了吗?她怎么样?她还好吗?”

林薇摇头落泪:“她说goodbye了,凡哥。她跟我道别了……”

我们静静地坐在长椅上,过了许久,我问道:“你可以进去见她吗?”

林薇点头说道:“她允许我探视。但我不确定她是否愿意见你……”

“告诉她,我不会放弃。我会一直等在这里,直到她愿意见我。”

林薇走进诊所后,我一直在外面等了一个下午。黄昏时分,她终于出来,脸色非常苍白。

“她……她不想见你,凡哥。”林薇低声抽泣着,“她说请你记住她最美的样子,别看她现在……现在的样子。”

“我不在乎!”我几乎大声喊道,“让她知道我不在乎!”

“但她在乎!”林薇哭着说,“你知道吗,化疗和放疗让她头发几乎都掉光了,左边的身体也开始不听使唤了?她不想你记住她这个样子!”

我坐在长椅上,用双手掩住脸。原来这就是她宁愿独自承担的原因。

11

最终,在我的坚持下,苏倩终于同意见面,但有一个条件:只能通过视频方式进行,且不能录制或保存。

林薇帮我连接了诊所房间的视频系统。屏幕亮起的刹那,我看到苏倩的那一刻,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瘦得几乎变了样,脸色苍白,头戴一顶柔软的毛线帽,显然是为了遮盖因脱发而露出的头皮。但她的眼睛依旧明亮,看到我时,嘴角努力地扬起一抹微笑。

“凡……”她声音微弱,却格外清楚,“你不该来。”

“我怎么能不来?”我声音颤抖,“你是我妻子啊。”

我们聊了很久,她的精神状态比我想象中要好。我告诉她我遇到了张泽宇和乐乐,并表示我不怪她这么多年一直隐瞒。

“乐乐是个好孩子,”她眼中泛着泪光,“他很聪明,像你。泽宇把他教得很好。”

“我们应该一起看着他长大,”我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你不能放弃,倩倩。现代医学每天都在进步,也许会有新的疗法……”

她轻轻摇头,说:“凡,我累了。真的累了。每天都是疼痛和更多的药物……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

视频通话结束后,我更加确信要留在她身边。我在卢塞恩租了间公寓,每天都会去诊所,虽然很多时候见不到她,但我觉得离她近一点也不错。

林薇也留了下来,我们轮流值夜,互相打气。有时护士会带来苏倩的纸条或消息,小小的联络成了我们最大的慰藉。

三周后的一个清晨,我被一通紧急电话叫醒。是诊所打来的——苏倩突然陷入昏迷,已被送入重症监护室。

我拼命地跑向诊所,这次没有人拦住我。在重症监护室里,我看见她躺在各种仪器中间,显得更加瘦弱和不堪一击。

主治医生表示,肿瘤突然出血,压迫了关键脑区,即使手术成功,prognosis也非常不乐观。

“根据她事先签署的文件,她不希望接受过度治疗。”医生说,“我们只能提供缓和性治疗,以缓解她的痛苦。”

我握着她微弱的手,泪水不断滑落。这便是她前往瑞士的原因——在那儿,临终的病人可以体面地离开人世。

两天后,苏倩短暂地恢复了意识。她虚弱得几乎无法开口说话,但眼神依旧明亮。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林薇,努力地笑了笑。

“凡……对不起……”她声音微弱,“好好生活……照顾……乐乐……”

这是她最后的话。那天晚上,她在平静的睡梦中去世了。

12

苏倩的葬礼在卢塞恩的一座小教堂里举行。除了我与林薇之外,只有几位诊所的工作人员前来参加。张泽宇从国内打来电话表示哀悼,并说他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乐乐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根据苏倩的遗愿,她的骨灰被送回了国内。我和林薇拿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踏上了归程。

飞机上,林薇低声说:“苏倩姐最后那段日子,格外平静。她讲了很多你们大学时的故事,说那是她最开心的时光。”

我望着窗外的云海,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悲伤与释然。至少,我陪她走完了最后一程,没有让她孤单面对。

回国后,生活依旧继续。我取得了乐乐的抚养权——张泽宇虽然有些不舍,但依然尊重苏倩的遗愿以及孩子与亲生父亲团聚的权利。

乐乐是一个敏感又聪慧的孩子,经过一段时间才慢慢适应了新的环境。我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位父亲的过程中,常常想起苏倩,想象她会如何教导这个孩子。

一年后,保险公司支付了那笔500万元的保险金。我用其中一部分还清了房贷,一部分为乐乐设立了教育基金,剩下的则用于公司投资和未来计划。

杨浩一直支持着我,公司的业务逐渐恢复了。林薇偶尔会来看望乐乐,带来苏倩以前的照片和故事,帮助孩子了解他的母亲。

又一个春天,我陪着乐乐去扫墓。他仔细地将一束小野花放在墓碑前,轻声说:“妈妈,我和爸爸来看你了。”

那一刻,阳光穿过树叶,洒在苏倩照片的笑脸之上。我搂着儿子的肩膀,感受到一种深深的宁静。

苏倩以她独特的方式爱着我们,尽管中间伴随着谜团和隐瞒,但她的爱始终是纯洁的。如今,活着的人要继续前进,带着对逝者的回忆与思念,勇敢地生活下去。

来源:花下读书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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