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婉婉只是我妹妹,我爱的是你”,可当我转身离开,陆沉舟却在街头失魂落魄
“婉婉只是我妹妹,我爱的是你”,可当我转身离开,陆沉舟却在街头失魂落魄
本文为虚构故事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全文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见家长的当晚,陆沉舟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我心急如焚,一个接一个地给他打电话,可他像是故意躲着我,拒接了我的所有电话。
凌晨时分,我心烦意乱地刷着手机,突然看到陆沉舟的继妹陆婉更新的视频。
她娇弱地说:“今天心脏不舒服,还好有哥哥熬的鱼汤~”
又开心地说道:“哥哥陪我看了烟花,好美。”
视频里,她的镜头先是掠过桌上保温桶里那浓白如奶的鱼汤,还特意给了鱼汤一个特写,那鱼汤表面漂浮着些许金黄的油花,一看就知道熬得十分用心。
接着,镜头转向窗外,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夜空中盛放,犹如一朵朵绚丽的花朵。
最终,镜头定格在了病房的床单上,一只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正握着女孩纤细的手腕,那只手,我再熟悉不过,是陆沉舟的手。
过了一会儿,陆沉舟回来了。
他进门时脚步顿了顿,皱着眉,抬手在空中挥了挥,仿佛想要挥散屋里的烟味。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和视频里温柔唤着“婉婉”的男声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温知夏,你答应过我不抽烟。”
我看着指尖缭绕的烟雾,冷笑一声:“你也知道,答应的事要做到?”
陆沉舟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看他的神色,他才想起今天见家长的事。
陆沉舟和我家境悬殊,为了让爸妈接受他,我付出了无数的心血。
我一次次地在爸妈面前说他的好话,费尽心思地安排他们见面的机会。
陆沉舟却始终像个鸵鸟一样,拒绝见我的家人。
这次他终于松了口,我开心得不得了,感觉自己像是中了大奖,甚至都想满城放烟花来庆祝。
可现实却给了我狠狠一巴掌。
我给陆沉舟打了无数个电话,每一次的无人接听都像一把刀扎在我的心上。
迫不得已,我又向母亲说起已经编过很多次的借口。
母亲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平静地听着,她没有拆穿我,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问:“知夏,值得吗?”
值得吗?我心里一阵迷茫,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沉舟见我不说话,语气缓和了些,他有点生硬地开口:“温知夏,今天是我不对,伯父伯母那边我们之后再去。”
我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
陆沉舟已经习惯了我无止境的宽容,或许在他心里,我永远都会原谅他的过错。
他眉头紧皱,艰难地吐出一句「是我不对」。
在他眼中,这句道歉已然是极大的让步。
见我沉默不语,他疲惫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上了些微的不耐,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婉婉的身体你又不是不清楚,别再无理取闹了,行不行?」
我轻轻哦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原来是关心则乱啊。」
陆沉舟的薄唇紧紧抿起,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怒火。
他双眼紧紧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就算我和婉婉没有血缘关系,可现在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龌龊?」
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温知夏,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没男人就活不下去。」
烟灰在我指尖落了半截,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烫意。
只觉得脑子里有隐约的耳鸣声,嗡嗡作响。
我缓缓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什么?」
2
我对陆沉舟可谓是一见钟情。
我家境优渥,这让我有了随心所欲的资本。
从小,我就泡在金玉堆里。
我读艺术史,也不过是随便选的专业,没怎么放在心上。
国内国外到处跑,玩各种极限运动,跳伞、潜水、攀岩,每一项我都玩得不亦乐乎。
毕业后,听从家里的安排去联姻,然后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我原本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遇到陆沉舟。
陆沉舟是美院著名的高岭之花。
他容貌俊美,那五官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才华横溢,每一幅画作都让人惊叹不已;冷若冰霜,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他家中只剩下一个生病的妹妹,需要他悉心照顾。
我也说不清他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记得每次见到他,我的胃里就像有无数蝴蝶在飞舞,那种感觉既奇妙又让我心动。
我认真地追了他一年。
为了他,我不再玩极限运动。
以前玩的时候,我从来没怕过,可现在,我开始怕死了,因为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我转了专业,还要求在家里的公司实习,为的就是能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能配得上他。
了解陆沉舟的家境之后,我满心想着给他一个确定性的未来。
我想让他不用再为生活的压力而烦恼,不用再为妹妹的医药费而发愁。
甚至为了能和他多接触,我专门去他兼职的咖啡店应聘。
当我递上简历的时候,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可惜啊,我从小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
第一天去尝试做那些事,整个人手忙脚乱的。
一不小心,滚烫的热水就溅到了手上,疼得我“嘶”了一声。
陆沉舟默许我靠近他。
自从我开始追他,每次表白,迎接我的都是他冷着脸的拒绝。
那天,他看到我痛得狼狈吸气,竟然破天荒地去拿来烫伤膏,要给我上药。
他缓缓地半跪在我脚边,修长又冰凉的手指轻轻蘸了些药膏,在我烫伤的地方涂抹着。
动作很轻很柔,我却紧张得心跳加速。
涂着涂着,他突然闷声说道:「你别来了。」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追了他整整一年,他都毫无反应。
闺蜜裴蓝都忍不住调侃我:「温大小姐啊,这次可是撞铁板上咯。」
我心里有点气馁,干脆破罐子破摔。
我直直地盯着他的发旋,赌气道:
「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就不来了。」
其实就算他不答应,我也打算放弃了。
这一年的追逐太累了,我也该给自己一个解脱。
陆沉舟淡淡地说:「好。」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张着嘴,傻愣愣地看着他。
陆沉舟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好像有一丝笑意。
突然,他笑了,这一笑如同冰消雪融,阳光都仿佛变得更灿烂了。
陆沉舟有他自己的骄傲。
他妹妹陆婉生病了,治病很烧钱。
但他宁愿不停地接商稿,利用所有空闲时间去做兼职,也坚决不接受我的礼物和钱。
他说不想欠我什么,想要靠自己的努力撑起这个家。
所以,陆沉舟没什么时间和我约会。
我尊重他的选择,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
正好我新专业有很多课程要赶,我干脆每天都在咖啡厅边赶作业边等他。
有时候学得太累,我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会发现咖啡厅的灯光被调成了柔和的暖光,身上还披着印着小猫头的柔软毯子。
再看看笔记本,那冗长的水课论文,已经有人帮我写完了。
屏幕一侧,贴着一张小小的便利贴。
那上面,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打瞌睡小猫。
小猫的模样可爱极了,正吹着晶莹的鼻涕泡,沉浸在美梦里。
在它的梦里,用几笔简单勾勒出一个男生的侧脸。
我忍不住嘟囔:“某人有点自恋呢。”
我把手上这张可爱的画看了好几眼,只觉得满腔的喜欢,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要从心脏里飞出来。
我实在没忍住,一把捞过旁边假装正忙着的陆沉舟。
他那故意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我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我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脸颊,软软地说:“好喜欢你。”
陆沉舟猝不及防被我啃了一口,身体微微一僵。
他轻声斥责我:“温知夏,这是公众场合,收敛点。”可他那通红的耳根,却像泄露秘密的信号灯,出卖了他此刻的害羞。
还记得,当陆沉舟的画得奖的时候,那可是全国直播的现场啊。
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他站在领奖台上,眼神坚定又深情。
他的获奖感言是:“感谢我的爱人,我的缪斯,温知夏。”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谁能想到,幸福到了顶点,往后的路就开始往下走了。
因为我在公司的出色表现,母亲已经明确把我定成了她的接班人。
我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
而陆沉舟呢,他的事业逐渐稳定下来,陆婉的病也情况大好。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氛围变了。
忙得不见人影的人变成了我。
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
有一次,我刚加完几天几夜的班,累得走路都打晃。
陆沉舟却因为我连轴转的工作方式跟我吵起来。
他皱着眉头说:“你就不能多注意点自己身体吗?”我又急又气:“我不工作,怎么接母亲的班,怎么给我们的未来一个保障?”
还有,他坚持对陆婉那些在我看来无关紧要的事随叫随到。
我跟他抱怨:“能不能先顾顾我们自己的生活?”他却一脸严肃:“陆婉是我妹妹,我不能不管。”
最让我难受的是,他始终不愿意见我的家人。
我小心翼翼地跟他提:“我爸妈很想见见你。”他却冷淡地说:“再说吧。”
陆沉舟的态度越来越冷,说的话也越来越伤人。
每次争吵之后,他都会出门采风,时间从数周到数月不等。
他就这么一走了之,直到我低头为止。
一开始,我还是出于爱意和思念去哄他。
我想着,陆沉舟没谈过恋爱,就像一朵高岭之花,我辛辛苦苦把他摘下来,总要对他负责。
可后面这样的情况反复得太多,我的热情一点点被消磨。
我也逐渐变成了麻木的息事宁人。
毕竟公司里的事务堆积如山,我每天都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器,连轴转个不停。
在忙碌的工作中,我逐渐发现,那种攻克难题、完成项目所带来的成就感,竟如同一颗璀璨的星星,在我心中的光芒越来越亮,甚至超过了我曾经一心渴望和陆沉舟拥有美好未来的愿望。
我不经意间抬头,瞥见陆沉舟的脸色微微白了白,他的神情里满是懊悔,眼神中还闪过一丝慌乱。
可我太了解他了,他那骄傲又倔强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轻易道歉的。
我短促地笑了一声,这笑声里满是自嘲,然后低下头,看着指尖那猩红的一点,像是一滴被压抑的血。
“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我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五年了啊,整整五年的时间,难道还不足以让他看清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从不觉得自己多谈过几场恋爱,就意味着我的爱会低人一等。
每一段感情我都曾用心付出,只不过是缘分未到罢了。
可没想到,陆沉舟竟是这么看待我的。
既然他是这样的想法,那当初为什么又要答应我呢?
“你为什么要答应我?”我忍不住开口质问他。
追他的时候,他总是冷冷地拒绝我。
可奇怪的是,我组的局他都会出席。
每次我心灰意冷,决定放手的时候,他又会给我一点希望,就像在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盏微弱的灯。
我送他花,他总是退还,可我却偶然发现,他悄悄留下了一朵玫瑰,那朵玫瑰被他夹在一本旧书里,花瓣已经干枯,但依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那朵玫瑰你为什么要留下?”我又问道。
他第一次获得全国奖项的画作,画中那个露出侧脸的女孩分明就是我。
后来陆沉舟声名鹊起,那幅画有人出价八十万元。
可他却毫不犹豫地送给了我,这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他从不许我送他昂贵的礼物,自己却送我这样珍贵的一幅画。
我无比珍惜这幅画,画框的纹样是我一笔一划画出来的,实木和镶嵌的宝石都是我精心挑选的。
此刻,那幅画正挂在我们的客厅里,每次看到它,我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温暖。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矜贵成熟的陆沉舟,思绪飘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的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坐在画板前,静静地描绘着我的脸。
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你还记得五年前吗?”我喃喃自语。
终于,我迟钝地意识到,这场不对称的爱情,自始至终都只是我一个人的钟情妄想。
陆沉舟的语气陡然急促起来,连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不是……我看到你……」
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呼吸瞬间沉重,胸膛剧烈起伏,眼睛也变得通红,布满了血丝,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情绪。
顿了顿,他咬了咬牙,说道:「算了,不提那些。」
紧接着,陆沉舟又开口:「见家长的事,再等等。
我这周要出国采风。」
又是这样的借口,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我心里明白,这次见面又要告一段落,接下来又该轮到我去哄他了。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陆沉舟长睫低垂,原本随意搭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紧,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恍惚间,我回忆起最初我们有矛盾的时候,只要我主动凑上去,像个小赖皮一样窝在他怀里,陆沉舟即便冷着脸,最后也会妥协。
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越来越难哄,我的努力常常换来的是他的冷漠和沉默。
我轻轻掠过他身边,脚步有些沉重,慢慢走到那幅我一向宝贝得跟眼珠子一样的画前。
手中的烟已经燃到了指尖,炽热的温度让我能清晰感觉到皮肤被灼烫,可我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我缓缓抬起手,将最后一点火光摁在画中女孩恬静微笑的脸上。
高温带来微小的滋啦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很快,画中女孩的脸一片焦黑,就像我们之间的感情,再也无法恢复最初的模样。
我转过身,看着陆沉舟,眼神坚定:
「不用等了,陆沉舟。」
「我们分手吧。」
陆沉舟沉默了很久,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直到我收拾完证件走到门口,才听见他干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温知夏。」
我攥着门把手,手微微用力,指节泛白。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动,仿佛只要一动,所有的坚强都会瞬间崩塌。
陆沉舟冷冷地说:「你别后悔。」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拉开门,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
我的新鲜感一向没得很快。
我讨厌冷战时那种压抑的氛围,也从没这么低姿态地哄过谁。
我更讨厌在公司没日没夜地忙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来,却只能自己躺在空荡荡的家里,那种孤独和无助,让我觉得这段感情越来越沉重。
手机屏幕亮个不停,满是看不完的工作信息。
而我的爱人,我和他的对话框还停留在几周之前,那日期像是一道深深的刻痕。
我这人,向来喜欢把每件事都做到极致。
要是决定做个无忧无虑的米虫,我就什么都不想,痛痛快快地享受纸醉金迷的生活,逛街买奢侈品眼睛都不眨一下。
要是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那我也能不眠不休地工作,办公室的灯常常亮到凌晨。
我从不吝于向陆沉舟表现自己的爱意。
每天早上,我都会给他发消息,说一些甜蜜的话;见面时,我也会主动抱抱他、亲亲他。
他性格别扭,不善表达,有时候明明关心我,却总是说些让人听着不舒服的话。
不过我不介意,每次都会主动找台阶下。
可人主动久了,总会渴望听到回音。
这段关系渐渐变成了一个黑洞,不断吞噬着我的爱,吞噬着我的生命,却从不见有回声传来。
那一点点甜,需要我四处去抠。
他对我应酬时冷言冷语,仔细想想,其实是在关心我的身体。
有一次我应酬到很晚回家,他皱着眉头说:“喝这么多酒,不要命了。”当时我心里有点委屈,可后来想想,他是担心我身体才这样说。
他在每张画我的画作后都签了小小的「Muse」。
那些画挂在我们的卧室里,每次看到,我心里都会有一丝温暖。
有一次我问他「Muse」是什么意思,他红着脸说:“你是我的灵感来源。”
甚至某次晚上醒来时,我发现陆沉舟将我揽在怀里,温柔地亲吻我的发梢。
那一刻,我以为我们的感情还和从前一样。
但慢慢地,我逐渐感觉不到爱,也感觉不到痛苦。
我只是精疲力竭,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终于,我打通了裴蓝的电话。
电话那头,她睡眼惺忪地打哈欠,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都几点了我的温总,卷也有个限度吧,你是铁人吗?”
我深吸一口气,把分手的事情告诉了她。
听我说完,裴蓝声音里的倦意立刻一扫而空,她提高音量,惊讶地问:“什么?分手了?”
等我赶到酒吧时,老远就听到裴蓝在里面举杯高喊:“今晚全场消费本小姐买单!”我愣在门口,心里一阵无语:“……”
我忍不住走上前去劝她:“省点花吧,现在生意不好做。”
裴蓝对我翻了个白眼,撇着嘴说:“我们还像大学那样多好,都怪那个姓陆的,你现在变成万恶的资本家了,听着跟我哥一个腔调。”
听到陆沉舟的名字,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有块石头重重地砸了下去。
裴蓝敏锐地捕捉到我脸色的变化,立刻往我手里塞了杯酒,眼睛亮晶晶的,满脸兴奋:
「来,庆祝庆祝!我之前还以为那个姓陆的给你下蛊了呢,还好那蛊虫死翘翘啦,我宝又恢复理智咯!」
我心情复杂,轻轻抿了口酒。
这酒在嘴里有些苦涩。
裴蓝向来不喜欢陆沉舟。
陆沉舟这人,不仅拒绝和我的家人见面,在我的朋友圈子里也从来不见他的身影。
每次我提起他,总是小心翼翼地粉饰那些话语。
可裴蓝太聪明了,她竟从我的只言片语中,精准判断出陆沉舟是个「脑子有泡还带个绿茶拖油瓶的死装男」。
陆婉的社交平台账号就是裴蓝发现的。
陆婉有几十万粉丝,经常在上面发布抗癌日记。
视频里,她声音甜甜地叫着哥哥。
那模样,脆弱得像个瓷娃娃,眼睛又大又亮。
而旁边那个男人,虽然没露脸,但透着一股沉默温柔的劲儿。
视频下面,很多人猜测他们是不是情侣。
陆婉从不回复这些猜测,只是暧昧不清地给那些感叹真爱、祝福99 的评论点赞。
我对小姑娘这些小把戏根本不感兴趣。
我在意的,一直都只是陆沉舟的态度。
可每一次,我得到的都是失望,就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恍惚间,我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前已经站了一排男模。
他们个个身材挺拔,模样帅气。
裴蓝见我皱了皱眉,立刻开始挑选。
她眼睛在男模们身上扫来扫去,最后选了俩最帅的,让他们在一旁倒酒。
然后小手一挥,对剩下的男模说:「你们下去吧。」
接着,她拉着我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知夏,男人就像公交车,上一辆过站了,下一辆五分钟就到。
何况你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说:「我知道。」
其实,我比谁都清楚这些道理。
所以,我才会毅然舍弃原本习以为常的生活惯性,只为去争取一个自由选择的权利。
一个能选择陆沉舟的权利。
裴蓝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转而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圈子里的八卦。
她心情格外好,多喝了几杯酒,渐渐有了些醉意。
我决定送她回去。
刚到家门口,门突然开了。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
他身形高大挺拔,肩膀宽阔,腰肢纤细。
身上穿着一套剪裁极为得体的黑色西装,手臂上随意搭着一件风衣,看样子正准备出门。
他的轮廓深邃立体,不太像典型的东方人。
眉骨凌厉,仿佛是用刀刻出来的,鼻梁高挺笔直。
他看到裴蓝,微微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哟,还知道回来啊?”
这人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度。
再看他手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理查德米勒手表,我便猜到,他是裴蓝回国考察业务的哥哥——裴迹。
我艰难地从裴蓝的拉扯阻碍中伸出手,礼貌地说道:“裴先生,幸会。”
裴迹闻言,视线转到我脸上,轻微地僵了一下,不过那神情变化很细微,稍纵即逝。
他长相英俊得极具侵略性,眼眸深黑如夜。
我这几年也接触过不少人,但还是头一回有这种和大型猛兽对视的真切感觉,心里竟莫名有些紧张。
裴迹伸出他那骨骼分明的手,他的掌心宽阔又温暖,我的手被他几乎完全包裹在其中。
他眸色沉沉的,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勾起唇角,缓缓说道:“温知夏,是你。”
我一怔,努力在脑海中搜寻,一时间实在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和他见过。
只觉得他身上散发的木质香沉稳又清贵,似曾相识,好像在某个遥远的记忆片段里闻到过。
裴迹似乎还有紧急会议要参加,他对我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了。
他走后,我的手仍隐隐能感觉到他掌心残留的体温,那灼烫的感觉让我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
裴蓝装醉,竟让她成功躲过了一劫。
原本还乖乖埋在我颈窝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
她那双灵动的眼睛眨了眨,眼神里满是狡黠,也不知道心里正打着什么鬼主意。
紧接着,她又像没骨头似的,软软地倒在我身上。
她双手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角,撒娇道:「知夏,我难受——陪我住两天嘛,求求你了。」
那语气,就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
我慢悠悠地起了床,睡眼惺忪地走向餐厅。
还没走进餐厅,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走进餐厅一看,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美食。
那班尼迪克蛋摆盘精美,金黄色的蛋黄被包裹在蓬松的蛋白里,周围还点缀着翠绿的蔬菜,看上去就十分可口。
旁边还整整齐齐地放着一笼小笼包,小笼包小巧玲珑,皮儿薄得能看到里面的肉馅,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粥面上还飘着些许葱花。
裴蓝也坐在桌前,她睡眼惺忪的,头发还有些凌乱,像个可爱的小懒猫。
见我出现,她眼睛一亮,冲我眨了眨眼,兴奋地说道:「尝尝我哥的手艺?他可贤惠了!啥都会做!」
这时,裴迹从厨房走了出来,他解下了围裙。
今天的他打扮得休闲了许多,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散在冷白光洁的额头上,让他原本锋利的眉眼多了几分柔和。
不过,他顶着那张拽拽的酷脸,解着小草莓围裙的场面,还真是有一种强烈的反差萌感。
裴迹笑着看向我,说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做了点。」
那笑容,竟让我有些恍惚。
我略带怀疑地夹起一块班尼迪克蛋,放进嘴里尝了一口。
哇,那味道瞬间在嘴里散开,蛋香、奶香和蔬菜的清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口感丰富极了。
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忍不住赞叹道:「这个很难做吧?裴哥真厉害。」
我想起我和陆沉舟都不会做饭,我在公司忙起来的时候,昼夜都不分,吃饭都是能糊弄就糊弄。
想不到裴迹长着一张拽拽的酷脸,居然有这样的爱好。
裴迹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看着我的表情,听到我的夸赞,他勾了勾唇角,说道:「叫我裴迹就行。
这有什么,又不是远洋并购案。」
我的手一顿,这正是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的事。
因为太久不回家,陆沉舟还跟我吵了一架。
来源:武林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