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译名使用的考量因素

摘要:“人工智能”已然成为当下最受关注的话题之一,但其汉语译名至今仍有争议,近期有学者提出用“数字智能”代替传统的人工智能“逻辑智能”。本文从从词源学、语言数据视角,梳理相关机理与脉络,提出“人工智能”名称可继续使用,建议合理科学使用语料库和数据库等技术手段和平台,

“人工智能”已然成为当下最受关注的话题之一,但其汉语译名至今仍有争议,近期有学者提出用“数字智能”代替传统的人工智能“逻辑智能”。本文从从词源学、语言数据视角,梳理相关机理与脉络,提出“人工智能”名称可继续使用,建议合理科学使用语料库和数据库等技术手段和平台,助力语言使用和语言规范。

何谓命名

命名有广狭两义:狭义的命名指的是专有事物的名称,如人名、 地名等的命名;广义的命名扩展到一般事物甚至普通概念的名称。借词,亦名外来词或借用词,指一种语言从另一种语言中引入的词汇,填补目标语言中某些概念的词汇空缺,抑或是因为借来的词汇具有特定的文化、时尚或技术含义。显然,命名的对象有本土和外来事物之分。

外来事物的称呼与该事物的传播情况息息相关,称呼的演变能体现传播的历史路径。同一语言内部对同一事物的命名有所区别。释义在解释和理解一个词,特别是新词时,词典往往具有滞后性,译名在通过竞争或命名自我调试后才进入词汇系统,这也是语言学者强调的新词“新”很多不能直接进入语言体系和词典的原因。在英语国家,不同时期不同语境中译法的使用变化体现了对概念内涵的理解和强调的重点的转变,即命名也会发展变化。

从命名方式看汉语称名

汉语命名方式通常遵循相关性、简洁性、形象性、独创性、文化性等原则,强调与事物的关联及其功能和形象,具有排他性、民族性。同时,在命名新事物时,还需要考虑语言政策、市场接受度、法律法规等因素,确保名称的合法性、合适性和广泛适用性。译名实际上是对指称对象的第二次命名,其不同取向往往反映了不同民族的语言与文化特点。

汉语“人工智能”是借词,翻译自英语,首见于1974年8月《出国参观考察报告:美国计算机》(由中国科学家对美国计算机界进行的首次专业考察组将访美期间所见所闻编写的报告)。英语“artificial intelligence”最初由斯坦福大学教授约翰·麦卡锡在达特茅斯会议(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人工智能研讨会)上提出。尽管“人工智能之父”图灵于1950年在论文《计算机与智能》(Computing Machinery and Intelligence)中首次提出机器具备思维的可能性,但是没有正式提及这一术语。

事实上,“人工智能”自诞生之日起就充满挑战。早期,并非所有学者都认可“人工智能”,有学者提出“机器智能”,抑或主张用“复杂信息处理”“大脑机器”之类的概念。可见,学者无法就“智能”的内涵达成共识。当下,“人工智能”的定义暂无定论,但学界普遍认为“它是研究如何应用计算机的软硬件来模拟人类某些智能行为的基本理论、方法和技术”。因此,它可以是某智能科学,也可以是智能工作,还可以是某具体算法和大语言模型,甚至产品,还包括关系式概念,即人们对事件过程(不仅限于对静态的物)的感知、经验和认知、事件或事态,如作为新质生产力的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称名释义

“人工智能”称名使用,应考虑语言属性和历史文化背景,以及现实之考量和需求。

首先,语言具有约定俗成性。“人工智能”汉译名使用半个世纪,已成为汉语中广泛认可的专业术语。国内的“人工智能”学科已建制化,已培养专业人才,学术交流与国际接轨,多学科交流平台和学术机构、团体组织已搭建,事实表明“人工智能”发展未因翻译在国内遭到阻碍。更何况其汉译名更名需要人为干预,效果无法预测估量。历史表明,通过语言接触或语言交流,当借词进入或经过竞争过程进入某一语言系统后很难发生改变。

其次,语言具有系统性。词义包括内涵和外延,会因事物本身发展,其社会属性发生变化。如第一代汉学家的多种词汇翻译,到第二代汉学家的Way、ways、highway、Tao,再到第三代汉学家的Way或者Tao,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道”的英语翻译就曾经历从不特指到特指概念的概念化过程。因为在儒家、道家、禅宗的话语体系中,它分别代表社会、自然、心灵之“道”。客观事物(所指)交替更迭,就意味着词义的内涵和外延随之延伸扩展。同理,随着人们认知水平的提高和科技的发展,不同时期的“人工智能”内涵和外延也不一。因此,“人工智能”应置于具体背景和具体语境中理解和解释称呼,由此“人工智能”相关的词义自成系统,人类知识也得以传承延续。(社会科学报社融媒体“思想工坊”出品 全文见社会科学报及官方网站)

来源:贴近地面飞行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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