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知道,程渊没用力,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试探我,希望我自己跟他走。
我终于能和这折磨了我十年的生活告别了。
就在安检快要轮到我时,我身后的队伍突然散开了。
程渊气喘吁吁地挤到我跟前,把我拉出队伍。
他当着我的面,把那份离婚协议撕得粉碎。
“我没签过这东西,这不算数!”
7.
我看着那些四处飞散的纸屑,头疼地叹了口气。
“这里是公共场所,别乱扔垃圾。”
程渊皱起眉,没想到我会用这种不相干的小事来回应他。
但他只是把脚边的纸屑踢开,拉着我的胳膊想带我走。
“我不承认这份离婚协议,我们去复婚——”
我晃了一下,然后站稳了。
“字是你签的,我让你仔细看协议,是你没看,怎么能怪我?”
程渊不听我的,继续拉着我。
无论他怎么拉扯,我都没动。
我知道,程渊没用力,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试探我,希望我自己跟他走。
我这个人其实很固执。
我们恋爱的时候,我就很固执。
我决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唯一让我会妥协的,只有程渊。
只要程渊提出要求,我就会放弃自己的坚持,为他改变。
这五年,一次又一次。
程渊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让他觉得只要他想要的,我就会为他改变一切。
因为我爱他。
可现在,他想拉走我,想让我改变决定。
我却站在原地,一步也不退让。
程渊握着我的手,终于松开了。
他知道。
我不爱他了。
那天在机场,程渊就那样站在满地碎纸片中间。
机场人来人往,有人侧目,有人窃窃私语。
这些程渊从未经历过的场面,他都没动。
他把所有碎纸片拢到一起,守在身边,仿佛这样我就能回来。
而我,已经坐上了飞往远方城市的飞机。
看着飞机穿行在云层中,我对程渊在机场独自演的苦情戏一无所知。
我轻松地降落在这座陌生的沿海城市。
买了一张新电话卡,先联系了合伙人。
然后把所有社交软件上,和程渊有关的人全部拉黑。
他们发来的关于程渊在机场痛哭的视频,我一个也没看。
全部拉黑删除,手机干净了,再也不会有那些烦心事。
我在这里努力经营新公司,把业务重心都转移过来。
忙碌的生活让我根本没空想男人。
原来不用迁就男人的日子这么爽。
合伙人打电话开线上会议,兴奋地说那边项目已经圆满结束。
这一路虽然波折多,但结局不错,没影响我们赚钱。
我随口问了一句,我不负责后项目出了什么问题。
合伙人没多想,直接说:“也没啥大事,就是程氏那边的代表,好像因为重大失误被开除了。”
“看着程总对她那么宝贝,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原来也就这样。”
我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
是啊,我们还是夫妻时,他都能为了利益狠心压我的价。
他和陈纤纤之间,不过就是暧昧阶段罢了。
像程渊这样的男人,向来只顾自己。
8.
合伙人说她过一阵子会过来找我,顺便帮我拓展一下这里的业务。
我们合作很多年了,这次分别也挺舍不得的。
虽然没料到她会跟着过来,但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我在这里只租了个小隔间当工作室,目前只有一个助理。
我每天都会带她下楼去咖啡店买小蛋糕,当作工作辛苦的奖励。
做蛋糕的老板是个帅哥,一米八八,八块腹肌,小助理每次都吃得眼睛发亮。
这天下午,小助理要处理一堆文件,急需补充糖分。
我只好下楼给她买蛋糕。
到店里时,蛋糕卖完了,老板让我等会儿,他刚烤了一批新的。
我就坐在吧台边等着。
店里有个平板在放新闻和电视剧。
我正在手机上跟小助理说让她耐心等一下时,听到新闻里提到了程渊的名字。
我抬头看去,只见他手上戴着戒指,正在接受记者采访。
“之前从没见您戴戒指,是刚结婚吗?”记者问。
程渊摇摇头:“是结婚五年的爱人,只是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没公开。”
记者们显得很惊讶,纷纷送上祝福。
但还是有人问:“之前为什么不公开?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程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很丰富。
他皱了皱眉,看着镜头深情地说:“是我惹她生气了,所以不配被她承认。”
这话一出口,这番深情告白立刻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榜。
没过五分钟,甚至出现了各种剪辑他的“深情男主”视频。
我一时搞不清是网友太无聊,还是程渊花钱请的水军。
看着那些,我只觉得恶心,像吞了苍蝇一样。
帅老板端着刚烤好的蛋糕走过来,看到我那副表情,开玩笑说:“你干嘛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我蛋糕里吃出虫子了。”
我对帅老板说:“你放这视频,把我恶心到了,打算赔钱吗?”
帅老板笑着从托盘里又拿了个蛋糕:“赔,当然赔!尝尝新品,记得给点意见哦。”
我也没跟帅老板客气,就收下了他的蛋糕。
9.
合伙人一周后就抵达了这边,结果水土不服,整个人病倒了。
我只好去她住的酒店照顾她,她虚弱地把明天要见的甲方资料递给我,看得我愣住了。
真有人这么拼工作的。
她病倒了,我只能顶上。
反正都是我们俩的生意,谁做不是做。
可我一到酒店就后悔了。
我立刻给合伙人打电话:“你怎么没说对方是程渊?”
合伙人原本病得奄奄一息,听到这话一下子来了精神。
“不可能啊,我肯定没搞错这种事!”
就在我和合伙人还在猜怎么回事时,程渊从背后走了过来。
“是我向你们甲方申请的,我想见见你。”
我转过头,程渊站在三米外,不敢靠近。
他对我变得很谨慎,生怕一句话说错就惹恼了我。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我放不下。”
“依依,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翻了个白眼:“要什么机会?给你个滚出去的机会要不要?”
我甚至都没跟程渊吃那顿饭,合伙人把原定的甲方训了一顿,强烈反对他们擅自换人。
甲方这辈子没受过这种气,被乙方骂了还不敢吭声。
合伙人骂得解气了,却跟我说:“咱们还是跟他合作吧。”
我觉得她是不是疯了。
但她又说:“你不想看他先看到希望又被打脸的绝望样子吗?”
“看他那副对你志在必得的样子我就来气,咱们得好好治治他。”
之前我对程渊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但这次,他突然闯进我平静的生活,差点毁了我期待的未来。
我觉得合伙人的主意不错。
10.
合伙人躺了两天,总算有点精神了。
她说要为我未来的事业拼一把,当天就去找程渊谈合作了。
听说程渊知道我同意合作后,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似的,我只觉得可笑。
以前我求他的时候他爱理不理,现在倒因为我一个决定就神魂颠倒。
这简直太讽刺了。
更讽刺的是,项目快结束时,他居然在我租的楼下搞浪漫。
像个大学生一样,摆了一圈心形蜡烛,还拿着蛋糕捧着花。
在楼下大喊:“依依,嫁给我!”
当时我正在帅哥老板的店里定制庆祝蛋糕。
听到外面的喊声,我吓得一哆嗦。
帅哥老板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程总那位传闻中的太太,不会是你吧?”
我赶紧把手指放在嘴边,让他小声点,“这光荣吗?”
帅哥老板放下切蛋糕的刀,“唉,他这样真的很影响我生意啊。”
说着,他就出去了。
我趴在门口,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帅哥老板朝程渊挥了挥手,让他走。
程渊死活不走,还看到了在门后偷看的我。
他绕过帅哥老板,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捧花递给我。
“依依,嫁给我吧。”
真是可笑。
我和他第一次结婚时,一无所有。
五年过去,我居然还能再体验一次被求婚的感觉。
可惜,我现在什么都不稀罕了。
我把他的花扔了,把蛋糕踢翻,只留给他一个字。
“滚。”
除了这一个字,我半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
合伙人的馊主意,我还没爽到,先被他恶心到了。
程渊不敢相信我这么绝情,想拉我,被帅哥老板挡住了。
“别丢人了,人家让你滚,听不懂?”
程渊在我面前唯唯诺诺,一遇到别人就硬气了。
“关你屁事?”
他上下打量着帅哥老板,冲我喊:“你不跟我结婚,就是为了这种卖蛋糕的?”
“他能给你什么?他那点蛋糕钱够付房租吗?”
我气得转身要骂他,却看见帅哥老板在程渊面前晃了晃手指。
“你错了,我的蛋糕店,不用付房租。”
“这栋楼,都是我的。”
“在下不才,做蛋糕只是兴趣。”
11.
我真没想到,那个帅哥老板居然是我的房东。
我仔细看了看合同上的名字,他说那是他妈妈的名字。
而他妈妈现在正在太平洋上钓鱼,家里的事都交给他处理,所以他这么说也没错。
我惊讶得张大了嘴,然后卷走了他店里所有的小蛋糕。
而且没付钱。
不过第二天我就去付了,说昨天只是开了个玩笑。
我知道他不缺钱,所以送了他一个摆件到蛋糕店,刚好填补了他店里一直空着的地方。
算是感谢他昨天帮我。
帅哥老板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我:“你们是不是想让他出局?”
他指的是我和合伙人私下商量的事,他偶尔听我们聊几句,所以大概知道了。
他跟我说:“你们的手法太温和了,听我的,怎么让他净身出户还能让他赔你们一笔钱。”
合伙人立刻就同意了:“他欺负你这么多年,要点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帅哥老板做起正事来真是雷厉风行。
第二天他脱掉平时的小熊围裙,穿着西装来我的办公室,把我都吓了一跳。
我的助理掐着我的胳膊激动得说不出话。
我只能说两个字。
型男。
这个型男把程渊搞得焦头烂额,不到三天,程渊就宣布退出海城市场。
临走前,他还来问我。
“是你让他这么针对我的吗?”
我对此不置可否,程渊也只是笑了笑。
“没关系,只要你能开心,我怎么样都可以。”
我没想到程渊居然是个受虐狂。
“程渊,往前看吧。我们不可能了。”
程渊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但从此以后,程渊确实再也没有来打扰过我。
在帅哥老板的“魔鬼”指导下,我和合伙人以最快的速度搬出了那栋写字楼,正式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我们在他的蛋糕店里办庆功宴,把平时弥漫着奶油和咖啡香的小店变成了火锅味儿。
店里还是那个让人不舒服的小平板,播放着烦人的新闻。
新闻里说,上半年风头正劲的新晋企业遇到危机,程氏集团总裁程渊引咎辞职,公司破产重组。
我关掉了新闻,换成了一个搞笑的综艺节目。
伴随着平板里的欢声笑语,我们三个人一起举杯。
“祝我们前程似锦,永远辉煌。”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