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安夏彻夜未眠,正对着陌生又空荡荡的房间发呆,楼下突然传来声响。
(前文在上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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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别墅。
安夏彻夜未眠,正对着陌生又空荡荡的房间发呆,楼下突然传来声响。
她走出房间,看见周秘书正忙着指挥,保镖和佣人一起搬运东西,大大小小各种物件,已经把别墅客厅塞满了。
一名穿着黑色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中年女管家领着两队人上楼,向安夏微微躬身。
“安小姐,早,先生送您的东西到了,请您过目。”
随后,房间里便开始了无声的涌入。
挂着防尘袋的礼服被一件件推进来,占据整整一面墙的空柜子。
丝绒托盘里装着钻石、珍珠、翡翠、一件件被小心放入梳妆台抽屉。
限量手袋,精巧的高跟鞋,各种摆件......
苏晚站在房间中央,已经无法下脚。
“东西已经够多了,管家姐姐,房间快放不下了。”
管家恭敬笑道:“这些都是先生特意为夫人挑选的,先生说暂时还不了解夫人喜好,只能让夫人先勉强用着,等他回国了,再亲自问您都喜欢什么。”
两名佣人进来,撤换了水晶花瓶里昨日才插上的鲜花,换上一束饱满馥郁的白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先生吩咐,每日清晨从荷兰空运最新鲜的花朵给您,每天都不能重样。”
安夏看着那束玫瑰,心头掠过一丝极其怪异的感觉。
一个生命垂危、远隔重洋的人,竟会吩咐得如此细致?
管家拍了拍手,从门外进来两个身穿西装套裙的女人。
“夫人,我需要为您量一下尺寸,为您量身定做的婚纱十天后会从巴黎送过来。”
周秘书站在门口,身后两名保镖,一人怀里抱着小奶猫,一人抱着小奶狗。
“夫人,先生怕您待着寂寞,您喜欢哪个小宠物就留下哪个。”
安夏在惊讶中忍不住勾起嘴角,“两小只都留下吧。”
“嗯好,你们去给小家伙们安家。”
周秘书刚要下楼,安夏叫住他。
“周秘书,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沈聿怀?”
安夏想着自己虽然是冲喜过来的,但名义上还是沈聿怀的未婚妻,在未来老公临死前见上一面,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别到最后连自己老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周秘书推了推眼镜,“先生现在人在瑞士,抽不开身,等他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会回来见您。”
“夫人放心,先生很重视您,昨天您在说出选择先生时,先生才知道这件事,并且第一时间吩咐我过去接您了。”
“夫人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想做什么就做,如有任何需要直接联系我。”
安夏想了想还是问出口,“那他......还好吗?他的病很严重吗?”
周秘书摇摇头。
安夏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看来她要守活寡了。
周秘书的嘴角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夫人,等您见到先生,一切都会知晓。”
他拿出平板,神情变回严肃,“先生为您母亲选择了一块风水极好的墓地,您觉得什么时候方便,通知我安排下葬事宜。”
“您腿上的擦伤还没有痊愈,先生担心留疤,特意从国外调进一队医疗专家,为您治疗恢复。”
“那个绑架您的陆文渊,我已经打好招呼让里面的人好好‘照顾照顾’他。”
“至于沈霆、沈轩和萧驰,先生说,等他回来再收拾他们。”
“先生还说,如果夫人不想看见您父亲、继母和继妹,他就让他们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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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倒也不用。”
“我已经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帮我告诉沈聿怀,等他回国,我们就去结婚登记。”
秘书点点头,将平板递给安夏。
“夫人,晚上有一场拍卖会,先生说,您去了想拍什么就拍,只要是你想要的,他都会为您点天灯。”
“沈聿怀已经送了我很多东西了,我不缺什么,拍卖会可以不去......”
安夏停顿住。
她将平板上的拍品放大又缩小,再放大,确认照片上是她母亲生前最得意的画作,还有一只玉镯。
安夏母亲是一名画家,所创作的作品里,这张星空图,画的是安夏小时候看星星的场景,她生前很珍惜。
而这只玉镯,是母亲祖传下来的宝贝。
本来这两样东西都应该传给安夏,但母亲死后,安父一直阻碍着她,不让她进安家,把这些东西藏了起来。
没想到竟然出现在了拍卖会上。
安夏愤怒地抬头,“安苏苏干的?”
“嗯,我查了一下记录,安苏苏将这两样东西拿到拍卖会上,准备今晚拍卖。”
“所以先生的意思,会助您拿回想要的东西。”
安夏攥紧了拳头。
她本想与安家、安苏苏再无瓜葛,但安苏苏非要触碰她的逆鳞。
好,既然安苏苏想作死,那她就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周秘书你去准备,晚上陪我去拍卖会。”
“是,夫人。”
夜晚,一辆加长迈巴赫驶入庄园。
安夏从车上下来,身穿一袭黑色礼裙,轻纱礼帽遮住上半张脸,只露出红唇。
身后跟着四名保镖走入拍卖会会场。
她在二楼贵宾席落座,瞥向台上的拍品。
拍品一件又一件被拍下,快到最后,她母亲的画作和手镯一起展示出来。
安夏猛地抬眼,紧紧盯着她母亲的遗物,屏住呼吸等待竞拍。
“这是画家张婉生前最得意的画作,还有一只祖传手镯,两件拍品捆绑拍卖。”
“起拍价五百万。”
还没等安夏开口,一个男人的声音,“一千万。”
她心中一凛,是沈霆!
随后是沈轩和萧驰的声音,“我出五千万。”
“我出八千万。”
沈霆不耐的语气,“你们两个想和我争高低?”
沈轩冷冷道:“这是安夏母亲的遗物,我只知道拍下来送给安夏,她会开心。”
“大哥、二哥,我平时让着你们就算了,但这个关系到夏夏,我势必要亲自拿到手。”
“八千万一次。”
“八千万......”
沈霆声音冷硬,“我出一个亿。”
秘书得令按下电子报价器。
这个价一出,台下的人纷纷看向二楼贵宾区。
“天,竟然出一个亿,这幅画和手镯加在一起就算再值钱,也不可能值一个亿啊。”
“难道对他有什么特殊意义?”
“楼上那三位是沈家的那三个大佬,拍品是安夏母亲的遗物,这样说你们都理解了吧?”
“他们这是想拍下来去讨好安夏。”
拍卖师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平稳而富有穿透力:“一亿元第一次。”
“一亿元......”
就在木槌快要落下时,安夏走上前站在栏杆处,清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点天灯!这两件拍品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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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停滞了一秒,而后所有人猛地转向声音来源。
“点天灯?!我是不是听错了?”
“她是谁啊?戴着面纱看不清长相!”
“疯了,为这件东西点天灯,而且是和沈家那三位争抢。”
三个男人闻声从半隐私的贵宾座里走上前,同时朝安夏看过去。
只一眼便完全认出了她。
“夏夏?”
“安夏!”
沈霆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夏夏,你不用破费,我拍下来就是要送给你的。”
安夏冷声道:“不必,我会自己拍下来。”
“好好好,我不竞拍了,你自己拍。”
沈霆退出竞拍,沈轩和萧驰也退出,在场除了他们没有人愿意去花费一亿以上去争这两件物品。
最后安夏竞拍成功。
拿下竞拍准备要离开时,三个男人拦住了她。
沈霆眼神温柔:“竞拍的钱我马上吩咐秘书转给你。”
“我说了,不用,我花的是沈聿怀的钱,你们应该清楚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沈轩也挡在她面前,“别嫁给他,你们不合适。”
安夏冷笑,“我和沈聿怀不合适?你凭什么这样说?”
“难道我和你就合适了?”
“你还是去守着你的安苏苏吧,免得她再做手术晕台找不到人。”
安夏看着萧驰,“所以你又想说什么?”
萧驰声音沙哑,“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再让你受到伤害。”
“对不起。”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不接受。”
“我既已选择沈聿怀,便和你们再无关系,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彼此放过吧。”
沈霆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眼里既深情又哀伤,“夏夏,你别走。”
“我们能不能重新来过,我保证,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安夏歪头看向他身后坐在休息区的安苏苏,冷声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她大步朝安苏苏走过去。
此刻,安苏苏正背对着和几个名媛炫耀。
“我拿安夏母亲的东西,让她大出血,哈哈哈,真是痛快。”
“总算让那个贱人得到教训了。”
“她们母女都一个样,连垃圾都不如!”
旁边名媛发现了安夏,扯了扯安苏苏的衣服提醒她,安苏苏显然还沉浸在兴奋中,没在意。
“敢和我安苏苏抢男人,我就把她心爱的东西一件件都毁掉,不就是嫁给沈聿怀吗?神气什么?我要是去追沈聿怀......”
“啊!”
安苏苏突然惊叫一声。
此时安夏一把抓住她后脑头发,把她的半张脸狠狠按在茶几上。
“ 安苏苏,你找死!”
“我母亲的东西你也敢动?”
“平时一群人护着你也就算了,今天在这里碰见,就当你倒霉。”
安夏死死按住她,手指力道越收越紧。
安苏苏呼吸不畅,拼命地敲打桌面,却怎么挣扎都挣不开。
安苏苏气急败坏地大喊,“安夏,我就是要毁了你所有心爱的东西。”
“我要抢走你的一切!”
“这两件遗物算什么,我还有好多件,我要把他们全都送给乞丐,让你见都见不到!”
安夏咬着牙,“死性不改!”
说罢,抬手扯下发尾缠绕的发簪,猛地刺向安苏苏手背——
随着一声惊慌的嚎叫,簪子插进安苏苏手缝里,尖头崩断。
如果她再偏那么一点点,安苏苏的手指头就要被刺穿一个洞。
“安苏苏,把我母亲的遗物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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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苏苏被吓得浑身瘫软,滑坐到地上。
沈霆三人赶过来,急切问道:“夏夏,你有没有事?”
“没受伤吧?”
安苏苏看见三个男人,眼里又亮起一丝希望,她爬到沈霆脚边,扯住他的裤角,哭着哀求,“霆哥,你看见了吗?”
“安夏动手伤我,她,她想把我的手废了。”
沈霆不耐烦地躲开她,“你拿夏夏母亲的遗物去拍卖,是你有错在先,就算她把你手废了,我也会替她担着,你该庆幸安夏手下留情。”
安苏苏见沈霆没有要保护她的意思,又去求沈轩。
“你以前不是最在意我的手了吗?上一次她掰断我的手腕,你很心疼,轩哥,安夏这么恶毒,你还要娶她?”
沈轩厉声道:“够了,以后不准再挑衅安夏,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安苏苏,以前是我看走眼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柔弱的白莲花,你才是那个心机深重的恶毒女人。”
“我们兄弟三人的恩情已经还完,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想去求萧驰,萧驰直接后退避开。
面对三个男人冷冰冰的脸,安苏苏被巨大的愤怒吞噬。
“你这个疯子!贱人!我要你死!”
安苏苏声音尖锐,脸色狰狞。
她踉跄着站起来,双目赤红地扑向正欲转身的安夏!
“你去死吧!”
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安夏推向毫无防护的楼梯口。
安夏也没料到她能爆发出这样疯狂的力量,脚下高跟鞋一滑,身体瞬间失重向后倒去。
那一刹那,眼前是旋转的吊灯和越来越近的大理石台阶。
就在她摔下去的瞬间,一条强壮有力的手臂,猛地从侧后方环住了她的腰,将她硬生生地从坠落边缘捞了回来。
安夏重重地撞进一个坚实滚烫的胸膛里,急促地喘息着,鼻尖瞬间充斥着他身上的雪松气息。
几乎在同一时间。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
因用力过猛,安苏苏整个人收势不住,向前猛扑出去。
她踩空了第一级台阶,身体完全失去平衡,惊叫、翻滚,沿着楼梯一路摔了下去。
最后瘫倒在楼梯转角的地毯上。
安夏惊魂未定,男人将手臂收紧,声音低沉:“还好我来得及时。”
这个声音很陌生,不是沈霆三人,抱住自己的那人是谁?
安夏慌忙抬头,在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时,愣怔住。
这个男人......是,是她曾经的救命恩人。
这个男人再一次救了她的命!
她痴痴地盯着男人的脸,沈霆的轮廓,沈轩的眉眼,萧驰薄唇边两颗小梨涡。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
男人弯曲指尖轻轻剐蹭她的鼻尖,语气很宠溺,“盯着我看这么久,是因为太喜欢了吗?”
安夏这才反应过来和他的动作过分亲昵,下意识要挣脱开,却被男人禁锢得更紧。
“我,我有未婚夫,先生,你先放开我,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们离这么近,不,不太合适吧。”
安夏说完脸都红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紧张到结巴。
都怪眼前这个男人气场又强又有魅力,一时间让她有些头昏脑涨。
男人笑着松开了她,又没完全松开。
他单手扣住安夏的腰,将人紧紧贴在自己身侧,居高临下地睨向沈霆三人。
嗓音极具威压:“都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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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如遭雷劈,惊愕在原地。
随后沈霆先开口,“小叔叔。”
沈轩和萧驰也动了动嘴唇:“小叔叔。”
“小舅舅。”
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敬畏,又有一丝不甘心。
安夏呼吸一滞。
这个男人竟然是沈霆的小叔叔,那不就意味着,他是沈聿怀?
她惊讶地盯着他的脸。
她就说!
她就说!
难怪沈霆三人拼凑起来很像沈聿怀。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三年,她因为把三人当成了沈聿怀的替身才答应婚事,而万万没想到,现在正主就站在她面前。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安夏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沈霆硬着头皮,“小叔叔,你能回来我很高兴,但夏夏是我的未婚妻,我爱她,所以,请你把夏夏让给我。”
他紧张地盯着沈聿怀,等他开口。
“我要是不让呢?”
沈聿怀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压:“安夏选择了我,我才是她未来的丈夫,不让!”
萧驰急了,“小舅舅你不是重病缠身吗?你真要安夏舍弃幸福去给你冲喜?你这分明要毁了她的后半生。”
沈聿怀嗤笑一声,“你眼瞎吗?”
“我现在看起来像重病缠身,像快死了的病秧子吗?”
萧驰的身体一晃,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
沈轩的嗓音沙哑:“你没病?”
“所以你是装的?你对外称病都是谎言?”
沈聿怀冷哼,“我不过懒得管沈氏,在国外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罢了。”
“你们真够蠢的。”
沈聿怀低头看向安夏,脸色瞬间变温柔。
“要不是天赐我一个可爱媳妇,我也不会回国面对你们几个小辈。”
沈霆急的上前一步,“小叔叔,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娶安夏。”
“你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沈聿怀语气轻蔑,“我沈聿怀,身份地位都在你们之上,年长你们五岁又不老,颜值,你们三个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
“身高?”
他冷哼一声,“这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安夏看着沈聿怀一米九几的身材,也微微点头。
从外形上来看,沈聿怀简直是天菜,放眼整个圈子,没人比得上他。
“至于财富值。”
“你们还需要靠婚姻争抢到继承权,而我,只要我愿意,老爷子自会双手奉上沈家全部。”
“所以,你们三个在哪一方面赢得过我?”
沈霆几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最重要的一点我放在最后说,光凭你们伤害过安夏这一点就已经输了。”
“我沈聿怀这辈子都不会伤害她。”
安夏抬眸看着沈聿怀的侧脸。
他这般严肃的攀比,既有些幼稚,又让她很感动。
至少她认为沈聿怀是在乎她的。
沈霆的眼里满是受伤,“夏夏,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
“还有我,是我不好。”
“你能不能,重新选择一次?”
三人深情地望着她,想从她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
可安夏眼神冰冷,嗓音决绝,“我最后说一遍,你们三个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不爱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沈聿怀以前救过我的命,从那时我就爱上他了,只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再也没见过他。”
“我当初答应婚约,只因为你们长得有几分像他。”
“所以我们之间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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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听见安夏的话,全都震惊地看着她。
他们似乎没想到,曾经把安夏当做安苏苏的替身,而他们竟然是沈聿怀的替身。
安夏似乎在他们的眼里看见了受伤。
“夏夏......”
安夏太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沈聿怀,我们走吧。”
她不想再看见他们,也不想再听什么解释的话,有些事情过去就都过去了。
“好。”
沈聿怀拉起她的手,刚要走,安夏有些站不稳。
因为刚才安苏苏的事,还有些心悸腿软。
沈聿怀眸色暗了暗,直接将安夏打横抱起来,吓得她低呼一声,赶紧勾住了他的脖子。
“沈聿怀,你。”
“别怕,有我在。”
男人的声音莫名地让她很安心。
她羞红着脸贴近他的胸膛,感受着热烈的心跳,那一刻,她知道自己选对了。
三个男人还想上前,全都被沈聿怀的保镖拦住。
沈聿怀抱着安夏坐进宽大的后排座位,却没有立刻放开她。
大手一捞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圈禁在怀里。
男人的眼中透着强烈的占有欲。
安夏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他的力量和热度。
沈聿怀微微侧头,目光锁住她有些躲闪的眼睛,“你把他们当做我的替身了?”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散落下来的发丝。
“你看着他们的时候,是不是在想,哪一个比较像我?”
这话语里的醋意和掌控欲几乎要满溢出来。
安夏的心猛地一跳。
完了,认栽吧。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和沈聿怀在一起的感觉,与那三个男人都不同。
心脏砰砰直跳,像小鹿在乱撞。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他们只是和你有几分像,我也没把任何人当做是你。”
沈聿怀低低地笑了一声,“好啦,不逗你了。”
“看把你紧张的。”
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真可爱。”
“对不起安夏。”
安夏抬眸,惊讶道:“为什么对不起我?”
沈聿怀的嗓音暗哑,“我应该早点回来的,如果三年前我回来和你见面,就没有那几个小辈的事儿了。”
“我这几年在国外做自己喜欢的领域,没理过沈家事,当秘书跟我说有个女孩选我做丈夫时,我才知道是你。”
“当时周秘书刚好在国内,就让他先替我把你抢过来。”
“我处理完瑞士的事务,便立即赶回来与你见面了。 ”
“还好我及时赶到,哪怕再晚一秒后果都不堪设想。”
他的语气倏然又冷了下去,“你放心,以后有我在,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
说完,不等她反应,他以一个极具侵略性和占有欲的吻,封缄了她所有想说的话。
安夏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
她没有要抵抗的意思,甚至觉得想要靠近他。
十四岁那年,她和奶奶去一座私人庄园度假,因为太贪玩,和几个孩子去后山探险,结果摔下山坡。
是一个大哥哥发现了她,把她背下山。
她记住了男孩的样子,可是忘记了问名字,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他。
没想到,这个曾经救过她命的男人,再一次救了她。
多年积攒的思念和隐忍的爱意,在这一刻全都涌上心头。
一吻作罢。
沈聿怀用拇指轻轻揉了揉她红肿的嘴唇,嘴角勾起露出两颗好看的小梨涡。
“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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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安夏走下楼梯。
沈聿怀已经在厅里等候。
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站在那里像漫画走出来的男人。
沈聿怀牵起她的手,语气温柔,“老婆今天真漂亮。”
安夏沉溺在他的柔情里,脸唰的一下红了。
她任由沈聿怀牵着她走进民政局,一步步走流程,最后拿着两本通红的结婚证时,感觉有些恍惚。
这就结婚了?
她有了丈夫,有了家庭。
刚出门口,三道身影冲了上来,异口同声喊着她的名字。
“夏夏!”
“安夏!”
沈霆、沈轩和萧驰在她面前停下,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焦急。
最后全都盯住了那两本结婚证。
“夏夏,你......你和沈聿怀结婚了?”
沈霆大口喘息着,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和怒意。
沈轩的脸色骤然冷下来,望着安夏眼眶发红。
萧驰双目猩红愤怒道:“夏夏,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安夏把结婚证收起来,淡道:“我和聿怀已经结婚了,现在是合法夫妻,论辈分我还是你们的婶婶。”
“请你们自重。”
沈霆强忍着情绪想去挽回她,嗓音压抑,“夏夏,你现在就去和他离婚。”
“对,离婚,马上离婚。”
萧驰说完还想上前去拉安夏的手。
沈聿怀挡在安夏身前,声音狠厉,“都给我滚开!”
“今天是我和夏夏领证的日子,本不想搭理你们,你们可好,竟然自不量力找上来。”
“根本没把我这个小叔叔放在眼里啊。”
沈霆眼里迸发火光,没有退缩,“我不会放弃安夏,你们必须离婚!”
沈轩和萧驰也跟着上前一步,身后七八名保镖也围了上来。
沈聿怀冷哼一声,这架势,看来今天根本不打算让他和安夏好好离开了。
也不知道该说他们蠢,还是太过自信。
“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不会长记性!”
话音落下,他打了一个响指。
几辆保姆车在他们不远处停下,随后下来一群身着黑衣的保镖,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些人的身材高大壮硕,直接碾压萧驰带来的保镖。
“把这三个小子绑到海上去,好好教训教训,让他们知道冲撞我和我夫人,是什么样后果。”
“是!”
沈霆奋力挣扎着:“滚开,你们敢动我?我是沈家长孙,放开我!”
“夏夏你真的一点都在乎我吗?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立马和你结婚!”
“安夏!回到我身边,求你回来!”
沈聿怀皱起了眉,那群保镖立马堵住三人的嘴,又把他们捆绑住扔进了车里。
车子离开后,安夏感觉世界都清净了。
“你要把他们扔到海上喂鲨鱼吗?”
面对安夏认真的询问,沈聿怀忍不住笑了。
“毕竟是沈家后人,我不会把人弄死,让他们在海上吹吹风,晒晒太阳,溜溜鲨鱼,再体验一把沈家家法。”
安夏听说过,沈家家法最轻的是戒鞭惩罚,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也不知道这三人能不能受得住。
不过,一切都与她没关系了,她只希望三人以后不要再来纠缠。
沈聿怀拉住安夏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安夏歪头:“去哪儿?”
沈聿怀勾起嘴角,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带你去报仇!”
22
安夏虽心有疑惑,但看着沈聿怀温柔坚定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跟他上了车。
车在安家别墅停下。
安夏似乎猜到沈聿怀想做什么了。
沈聿怀带着安夏走进别墅,无视管家惊慌阻拦,径直踏入客厅。
安父正坐在沙发上哄着流泪的秦琴,见到不速之客,先是一愣,随即赶紧起身。
“安夏?”
“你,你是沈聿怀?!”
秦琴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是你!”
“是你们害了我女儿。”
“苏苏现在躺在医院里,医生说她虽然被抢救过来了,可下半生只能坐在轮椅上。”
“都是你,安夏,都是你的错。”
“聒噪!”
沈聿怀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动动手指,两名保镖把秦琴按住。
“掌嘴!”
一名保镖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巴掌。
“这是对我夫人出言不逊的教训。”
“继续!”
保镖得令,一下又一下呼在她脸上。
秦琴开始还挣扎着大骂几句,直到脸肿得像猪头,再也不敢大声反抗了。
安父额头渗出冷汗,声音颤颤巍巍的,“聿怀,住手啊,快别打了。”
“你和安夏结了婚,我也算你老丈人,总得要给我几分情面啊。”
沈聿怀冷笑一声,伸出手,秘书将一沓照片递到他手上。
“你先看看这些再考虑要不要护着她。”
说完,他随后一扬散落在安父身边。
照片里赫然是秦琴和其他男人在各种私密场合缠绵悱恻、不堪入目的画面。
安父一张张看过去,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这里面有油腻的钻石王老五,有年轻白嫩的小鲜肉,全都被秦琴勾搭个遍。
“好哇,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勾搭男人上瘾了是吗?”
安庆杨扯开保镖,一巴掌扇了过去,“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秦琴被打得踉跄几步,撞在沙发上,捂着脸尖叫痛哭起来。
安庆杨根本没有手软的意思。
安夏冰冷地看着他们,只觉得很解气。
当初秦琴不择手段勾搭安父,把她母亲逼死了,现在就是他们的报应。
沈聿怀打断他,“我今天来是带着夏夏拿回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你把安夫人的遗物藏哪儿了?”
“一件不落地给我交出来。”
安父大喘着粗气,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指向二楼一个房间,“都在那里。”
安夏疾步上楼,保镖也跟上去搬东西。
“聿怀啊,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安家还需要你多帮衬帮衬。”
沈聿怀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安父脸上露出一丝希冀。
可沈聿怀接着道:“把你名下安氏集团所有股权,全部、无偿、转让给我的夫人安夏。”
“现在立刻签协议。”
他身后的律师上前,将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
安父如遭雷击,脸色死灰:“你说什么?”
“那......那是我毕生心血,怎么可能给安夏?”
沈聿怀冷眼看向安父,“安夏母亲陪你白手起家,怎么就成了你毕生心血?”
“签了它,你还能做个有点闲钱的富家翁,不签......”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公司怎么一夜垮掉,让你欠下十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然后,我会把你送去最脏最累的矿场,用余生去体会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安父一听,彻底崩溃了。
23
安父看看眼前修罗般的男人,又看看那份协议。
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沈家人心狠手辣,而且有绝对实力。
就算他抵抗,他挣扎,结果也一样,他别无选择。
“好,我签,希望你说话算话,不要对我赶尽杀绝。”
安父几乎握不住笔,最终还是在律师的指引下,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聿怀警告道:“记住,以后安分点还能苟活。”
安父这边事了,安夏也带着保镖从楼上下来了。
“东西都全了吗?”
安夏点点头。
沈聿怀把协议递给安夏,“安氏集团现在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安夏怔住一瞬,而后微笑着点点头。
“谢谢你,聿怀。”
安父一脸诚恳道:“女儿,是爸爸错了,爸爸对不起你们母女俩,以后爸爸只认你一个女儿。”
安夏神色冰冷的看着他,“我和你已经断绝父女关系,更不会认你这个父亲,好自为之吧。”
“聿怀,我们走。”
安夏拉着沈聿怀走出安家,任安父声嘶力竭喊她,她都没有回头。
她对安父只有恨,以后不见,便是最好。
安夏将母亲的骨灰和遗物安葬好,站在墓碑前,向母亲介绍,“妈妈,这是我的丈夫沈聿怀。”
“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女儿遇到了此生想嫁的人,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很幸福,妈妈可以放心了。”
沈聿怀也在墓碑前发誓,“我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照顾夏夏,我很爱她。”
两人对视一眼,手拉着手走出墓园。
沈聿怀一回国,沈老爷子就把继承权传给了他。
他本不想接受,但为了更有能力保护安夏,只好应下了。
沈聿怀一上位就将整个集团大换血,雷霆手段,令人闻风丧胆。
而他也熬了几个大夜。
沈霆、沈轩和萧驰,自打上次被沈聿怀扔到海上惩罚一顿,就再也没能近安夏的身。
他们不甘心,就算被惩罚,被教训,他们也要把安夏追回来。
沈霆试过很多办法,在市中心大厦巨屏表白,在网上直播表露心意,拼命搜罗新奇礼物去送给安夏,买下游乐园,江边别墅赠与安夏,但全都被拒绝了。
可他还是不放弃。
夜晚,沈霆书房里灯火通明,他伏在桌案上,亲笔写下情书。
第一封,他要表白第一次见到她时,心动的感觉。
第二封,他要忏悔自己对她的伤害。
第三封......
一直写到九十九封。
他要让安夏看见他的真心。
天亮时分,他将九十九封情书放在一个盒子里,准备亲手送给她。
这时沈轩和萧驰神色焦急地走进来。
“大哥。”
“哥,我们发现一件事。”
沈霆抬起疲惫的双眸,“什么事?”
萧驰喘着粗气,脸上一副气愤的表情,“我们都认错人了。”
“咱们三个出车祸那天,救我们的人不是安苏苏,是安夏!”
“安苏苏因为和安夏有几分相似,所以我们认错了。”
沈霆猛地起身,“什么?”
沈轩把手机递给沈霆,让他看当时路人拍下的视频。
他将视频放大,看见车祸现场,他们坐的车翻个底朝天,车体燃烧起大火,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女孩,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是她将他们一个个拖拽出来。
路人也上来帮忙,女孩便离开了。
后来安苏苏随着医疗队赶到现场,他们意识逐渐清醒,把安苏苏当成了安夏。
24
原来当初第一时间把他们从电石火光救出来的天使,不是安苏苏而是安夏。
他们都认错了。
就在他们与安苏苏提到这件事时,安苏苏从来没否认过自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安苏苏耍了他们三个!
沈霆一拳砸在桌案上,“把安苏苏转去沈氏私立医院,我定要让她活受罪。”
沈轩问道:“现在沈家所有都被沈聿怀捏在手里,你这样做,沈聿怀那边会不会......”
“我教训安苏苏,你觉得沈聿怀会管吗?”
“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我动作。”
沈霆再也按捺不住要见到安夏的心情,对两人道:“我们合作,把安夏追回来。”
“哥,你有办法吗?”
“寻常办法我没有,他摸了摸手臂上痕迹未退的鞭伤,只能上极端手段了。”
“你们听我安排。”
......
安夏的闺蜜夏小曼办了一场生日宴。
她和沈聿怀一起过去庆祝。
两人刚出现就被围住了,一群青年才俊围上沈聿怀,恭维他,为自己争取合作机会。
而那些名媛全都围住了安夏。
“夏夏我真的好羡慕你啊,能嫁给沈聿怀,你不知道,自打他病秧子的传闻被打破后,圈子里的大小姐们都快疯了。”
“后悔没能早点发现他在装病,他真的太帅了,看一眼都让人心动。”
“可惜现在没机会了,哈哈哈,我们都知道沈先生很爱你。”
夏小曼一脸得意,“我们家安夏京圈第一大美女,嫁给沈聿怀那是他的福气,是沈聿怀占便宜了。”
安夏笑着捅了捅夏小曼。
两人正闹着,一个名媛没拿稳酒杯,红酒洒在安夏白色礼裙上。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夏小曼皱起眉,“那么不小心!”
安夏拉住她,“小曼,没事,我去擦一擦。”
“我陪你去。”
“不用。”
夏小曼想和她一起去,又被其他名媛绊住了。
安夏自己前往洗手间方向,突然一个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大手捂住她的嘴。
她想喊又发不出声音。
还未反应,那人护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在墙上。
安夏这才看清男人的脸,是沈霆!
“夏夏,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
“跟我走好不好?”
安夏发不出声音,只能摇头,浑身颤抖地盯着他。
沈霆压低嗓音,“我在宴会厅安放了炸药,如果你不跟我走,那些人都会死。”
安夏瞳孔骤缩,冷静几秒后点了点头。
沈霆这才松开手。
“沈霆,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只要你跟我走,我就答应你。”
安夏深吸一口气,默许和他离开。
她在赌,赌沈霆不会伤害她,也赌沈聿怀很快能把她救回来。
如果现在激怒沈霆,想象不到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只能先稳住他,再找机会逃脱。
安夏随沈霆上了车。
沈轩看见安夏,眼里的情绪快要压抑不住,“夏夏,终于见到你了。”
“我不会伤害你。”
安夏没回应。
她不知道这辆车要驶向哪,死死攥着手心,心跳如擂鼓,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沈聿怀,你一定要来救我。
车子停在港口,萧驰接应他们上了游轮。
最后的落脚地,是一处岛屿。
安夏意识到自己被他们囚在一座海岛上。
25
安夏走进一所别墅。
里面的布置,和她曾经的家很像。
看来三人下了不少功夫。
沈霆声音温柔,“夏夏,我们亲手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这些菜是我做的,这些甜点是沈轩做的,这些果汁是萧驰调配的。”
安夏看向一长桌的菜肴,皱了皱眉,她现在哪里有吃饭的心情。
“你们把我带来,不会是想玩这种过家家吧?”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沈霆拉过椅子,让安夏先坐下。
“有一件事,我们一直都搞错了,安苏苏根本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才是。”
安夏有些不解,“说清楚。”
“当初我们三人遭遇车祸,是你第一时间把我们从车里拉出来,车子起火我们才幸免于难。”
“只是后来我们错把安苏苏认成了你。”
“是我们眼瞎。”
沈轩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如果我们没认错人,就不会有这么多误会。”
安夏回忆起来。
她曾经的确救过一场车祸里的人,但因为有急事很快离开了现场,后来也就淡忘了。
没想到当时救的三个人,就是他们。
安夏云淡风轻:“不管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
“救便救了,我就当给自己积点德,你们也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需要像安苏苏那样,挟恩图报。”
“所以能放我走了吗?”
沈霆的眼里蒙了一层泪雾,声音有些哽咽,“我不会放你走,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真正爱的人,无论如何,我都要最后为自己争取一次。”
沈轩也开口道:“我也不会放弃你。”
安夏皱眉,“你们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
“我已经结婚了,我的丈夫是沈聿怀,你们清醒一点好吗?”
“我不爱你们任何一个人,请你们放过我!”
沈霆身体晃了一下,他拿起餐桌上的餐刀对准自己的胸口。
安夏脸色骤变,“你要干什么?”
“说你爱我!”
沈霆声音沙哑,眼底翻涌着痛苦,“说你爱我!你要是不信我的真心,我便掏出来给你看。”
“哥,你怎么......”
连沈轩也被沈霆的疯狂动作惊住了。
一旁的萧驰也拿起餐刀对准自己,“哥能做到的,我也能为夏夏做到!”
安夏僵住,心口闷得喘不上气来。
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非要来纠缠她,甚至还要以死相逼。
她感觉好累,好累。
算了,她不想挣扎了,如果一定要你死我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安夏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声音很轻,“不管你们做什么,我都只有一个答案。”
“我爱沈聿怀,也只想和他度过余生。”
沈霆的手顿住,声音沙哑,“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努力,你还是不肯回头?”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们!”
说完对准他自己的胸口刺了进去——
安夏紧紧闭上眼。
与此同时,门被一脚踹开。
沈聿怀冲上来用力抱住了安夏。
“夏夏,我来了,别怕。”
安夏始终没敢睁开眼,靠在沈聿怀的胸膛里,浑身都在抖。
他终于来了。
宽大的身体挡住了一切,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一切有我。”
随后沈聿怀用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可她还是能听见,整个厅里响起了棍棒交错,砸在身上的闷响,还有一声声压抑的惨叫声。
安夏知道沈聿怀不会放过他们。
26
沈聿怀护着安夏走到别墅外的凉亭,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沈霆......他,他死了吗?”
安夏的声音有些打颤,刚刚那一幕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沈聿怀抱住她,声音很轻:“我手下对他进行了急救,现在正送往医院的路上,能不能活看他造化了。”
“那沈轩和萧驰......”
沈聿怀顿了顿,“他们两个让你受惊,这一次我绝不原谅。”
“老婆等我一会儿。”
他转身要进别墅,安夏拉住他的手,欲言又止。
沈聿怀眼底通红,但还是微笑着安慰她,“放心,我有分寸。”
他抬头命令几名保镖,“保护好夫人。”
“是!”
随后沈聿怀走进别墅主楼,大厅的门也关上了。
安夏趴在石桌子上看向厅里的灯光,明明灭灭。
不知过了多久,沈聿怀终于出来。
他身后的保镖拖着沈轩和萧驰一起上了车,两个人似乎连一点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安夏看见沈聿怀白衬衫上的血迹,快步冲过去,满眼担心地问:“聿怀,你受伤了?”
他摇摇头,“不是我的血。”
“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揉了揉安夏的发顶,嗓音很温柔,“老婆,我们回家吧。”
安夏点点头。
从海岛回到家,沈聿怀始终没放开过她的手,似乎很害怕一松手,她又不见了。
安夏能感受到男人眼里的心疼和自责,没再说什么,一直默默待在他身边。
那一晚,沈聿怀紧紧抱着她,温热的泪水流进她的颈窝。
男人声音颤抖,“老婆,在发现你被他们带走时,我真的害怕了。”
“害怕你会改变心意,不要我。”
安夏看着他的眼睛,吻上他湿润的睫毛,“说什么傻话呢?”
“我安夏,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沈聿怀的目光温柔缱绻,他低头用力吻住她。
那一夜,两人缠绵到天亮,沈聿怀发了狂似的要了她很多次。
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一场极尽奢华的婚礼过后,安夏站在露天阳台,望着城市的夜火。
晚风轻轻拂过脸庞,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那三个男人。
沈霆将刀子插进心口,最终抢救过来了,只是伤的太重,一直昏迷未醒。
沈轩亲眼看着沈霆自戕,有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在手术台上一看见鲜血就心悸喘不上气来,已经无法再提刀,天才医生也就此陨落。
沈聿怀以他需要进行心理治疗为由,将他送往了国外。
而萧驰,那天在海岛上,他和沈轩被沈聿怀家法伺候打个半死,一条腿已经废了。
沈聿怀派他去管理沈家在国外的边缘产业,没有得到命令永不可回国。
三个人完全消失在她的世界里,虽然,是以这种她没有预料到的方式。
房间里传来一阵笑声,安夏回过头。
几台摄影机架在一边,沈聿怀坐在沙发上接受主持人的采访,全球直播。
他身姿挺拔,英俊的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幸福。
“我要向所有人宣告,安夏是我此生最爱最珍惜的人。”
“老婆,我爱你。”
他的目光一直看向安夏这边。
“祝愿天下所有有情人终成眷属。”
沈聿怀走到安夏面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笑着对所有人道:“采访就到这里吧,别耽误了我洞房花烛夜。”
“聿怀,你......”
沈聿怀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老婆大人,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他在一片闪光灯中和起哄祝福声中,抱着她上了车。
夜空星光点点。
而安夏,也找到了属于她的最亮的那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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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