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这个人人追逐流量与功利的时代,仍有人愿意为诗歌“浪费”一生——梁念钊就是这样的人。
′在这个人人追逐流量与功利的时代,仍有人愿意为诗歌“浪费”一生——梁念钊就是这样的人。
1957年,梁念钊出生在烟火氤氲的广州。他身上的标签很多:诗人、作家、文化策划人,还是广东省老区建设促进会理事、广东省文化传播学会理事等。
青年时从军,后辗转媒体界,做过《五月》杂志社记者、《现代人报》社社委委员,也当过报业经营公司总经理。
在上世纪80、90年代的广东诗坛,他是“潜隐”的“现代派”诗人代表,诗作入选《广东百年珠江诗派诗人作品选析》等多部选集,还与人合编过诗合集与散文集。
2019年,他在西安举办的世界联谊诗歌节上,一举摘得PENTASIB2019世界诗歌奖桂冠诗人奖、世界实力诗人奖,成了诗坛瞩目的“双奖得主”。
按世俗眼光,梁念钊早该在退休后享清福:喝早茶、养花鸟,在广州的暖阳里消磨时光。
可他偏要“逆潮流而行”,一头扎进诗歌的漩涡,活成了众人眼中的“诗痴”。
每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爬上窗台时,梁念钊已端坐书桌前,捧着诗集低声吟诵,仿佛在与古今诗人进行跨时空对谈。
读到触动处,他会立刻抓过笔,把灵感与感悟潦草地记在本子上。一整天里,除了必要的饮食与休憩,诗歌是他唯一的主题:
时而蹙眉沉思,与某个拗口的诗句“死磕”;时而奋笔疾书,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里,像是在追赶稍纵即逝的灵光。
一首诗定稿时,他脸上会漾开孩童般的满足,像打赢了一场硬仗。
紧接着,他会迫不及待地将新作分享到朋友圈,期待着与同好的共振。
有人曾调侃他:“现在写诗的比读诗的还多,你这诗是写给谁看?”
梁念钊总是眼睛一瞪,认真反驳:“诗歌是我的‘私藏宝贝’,先得让自己过瘾!哪怕只有一个读者,也值。”话音未落,又埋首于诗稿中,乐此不疲。
这份执着,让他在多年里出版了《冰镇摩登时代》《绝地残红》等五本诗集,每一本都被他视作“亲生孩子”般珍视。
去他家做客的人,总会被满室的书籍与诗稿震撼——桌面上、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字迹爬满纸张,那是他与诗歌日夜厮磨的痕迹。
聊起创作,他会瞬间兴奋起来,滔滔不绝:“写诗就像探险,下一句会是什么,永远猜不透——这才叫人着迷!”
梁念钊的人生,恰似“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海水”是时代的喧嚣:在功利主义盛行的当下,诗歌早已不是大众追捧的“潮流”,人们忙着搞钱、逐利,鲜少有人愿为一首诗驻足。他并非不知晓这份现实的“凉”,却从未因此止步。
“火焰”则是他对诗歌的痴恋:在诗歌构筑的世界里,他寻到了独属于自己的愉悦与圆满。
他用诗句剖白对生活的体悟、对世界的思考,那些文字像一簇簇火苗,既照亮了他的精神宇宙,也给偶然闯入的读者带去温暖与共鸣。
“真正的热爱,从不计较回报。”梁念钊的诗歌人生,正是这句话的注脚。他不为名利裹挟,只凭内心热爱在诗途跋涉。或许,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我们都该如他一般,寻到一份“死磕”的执着,让生活因热爱而闪光。
诗歌《月色》评价与赏析:在童年幻境与乡土诗意间,打捞永恒的真纯
梁念钊的《月色》,是一首蘸着乡土温情与童年幻梦写就的诗。它以“月色”为锚点,串联起老家的蕉林、村庄、外婆的葵扇与童心的憧憬,在具象的乡土图景与抽象的精神怀想间,构建出一片澄澈而温暖的诗意天地。
一、意象:乡土元素与童话色彩的交织
诗中密集的意象,是乡土记忆的鲜活切片:“蕉树叶茂阔绿田野”“炊烟连夜雾轻曼的纱巾”“龙眼树挂甜泌芳的庭院”“农家木栅屋窗”,这些带着岭南乡土气息的物象,勾勒出老家宁静祥和的轮廓,是诗人精神原乡的具象化。
同时,诗人又为乡土意象注入童话般的幻彩:“雄鸡晨冠却夕红色褪倦暮”,将雄鸡的姿态拟人化,添了几分慵懒的生趣;“猫头鹰远林掠过,眼睛溜溜而晶亮,是……那颗玉碧而梦迷星星”,把猫头鹰喻为“隐神目灵通”的“星星”,让乡土生灵染上神秘的童话色彩;“月亮樱桃色的灯笼”“巡更夜孰安孰吉轮廓大灯笼;银圆银圆照遍了这梦甜梦馨”,则把月亮想象成“樱桃色灯笼”“银圆大灯笼”,让月色有了可触可感的温度与童趣。
乡土元素的“实”与童话想象的“虚”交织,让诗歌既扎根于大地,又飘向了童心的幻境。
二、情感:祖孙温情与对“真纯”的永恒怀恋
诗歌的情感内核,是对外婆的怀念与对童年真纯的追慕。“小时候,夏夜,外婆的薄圆葵扇,为我守甜扇哼童谣入睡,慈心昵亲床语,抚额擦汗情殷暖靥吻我捂我”,这段白描式的叙述,把祖孙间的温情写得细腻动人——葵扇的风、哼唱的童谣、抚额的手,每一个细节都饱含着外婆的慈爱,成为诗人童年记忆里最温暖的底色。
而对“童心”的怀恋,贯穿全诗始终:“总憧幻星星眨眼的猫头鹰”“殷殷满童心而俏皮幻花筒般;摇彩屑一地晶莹白露般月色”“怀一生真纯幻美诗好永咏”,诗人以成年之眼回望童年,将童心对世界的好奇、对“守夜精灵”的憧憬,与月色下的乡土图景相融,最终升华为对“一生真纯幻美”的咏叹。这份情感,既是个人记忆的打捞,也暗含着对“真纯”日渐消逝的现代社会的隐性对照。
三、语言:口语的灵动与诗意的凝练共生
诗歌的语言兼具口语的鲜活与诗意的凝练。比如“让傍晚蕉香的馨风漂过”“炊烟连夜雾轻曼的纱巾,也披过你黛色山丘树林”,“漂”“披”等动词的运用,让“蕉香”“炊烟”“夜雾”有了动态的美感,口语化的表达却精准传递出诗意;“一夜扇柔,慢扇摇扇,多轻轻多晕晕。夜朗总扇窗风缕微漾,银凉酥酥透月梦清清”,叠词“轻轻”“晕晕”“酥酥”“清清”的连用,既模拟出葵扇送风的轻柔与月色的清凉,又让语言有了音韵的节奏感,像童谣般朗朗上口。
这种语言风格,让诗歌既能“落地”(贴近生活与口语),又能“飞升”(抵达诗意的高度),恰与诗中“乡土”与“幻境”交织的美学追求相呼应。
《月色》是一首充满“怀恋之美”的诗。梁念钊以月色为舟,载着读者回溯到乡土与童年的交汇处,在蕉林的馨香、外婆的葵扇风、猫头鹰的“神目”里,打捞起一份永恒的真纯。这份真纯,既是诗人个体的精神原乡,也为在喧嚣中奔忙的现代人,提供了一处可暂避的诗意港湾。
月色
老家蕉树叶茂阔绿田野,
让傍晚蕉香的馨风漂过。
炊烟连夜雾轻曼的纱巾,
也披过你黛色山丘树林。
雄鸡晨冠却夕红色褪倦暮,
歇忙休欲息晚归巢梦栖窝。
一只夜守的猫头鹰远林掠过,
眼晴溜溜而晶亮,
是伏夜于林隐神目灵通的,
晚潜祥安又正幻烁的,
那颗玉碧而梦迷星星。
月亮樱桃色的灯笼,
也从这里升挂起了,
沐照蕉林,
沐照村庄,
沐照龙眼树挂甜泌芳的庭院,
沐照每一户的农家木栅屋窗。
小时候,夏夜,
外婆的薄圆葵扇,
为我守甜扇哼童谣入睡,
慈心昵亲床语,
抚额擦汗情殷暖靥吻我捂我。
一夜扇柔,
慢扇摇扇,
多轻轻多晕晕。
夜朗总扇窗风缕微漾,
银凉酥酥透月梦清清。
这有些多动症的小孙儿。
还是呓语迷痴迷痴着,
总憧幻星星眨眼的猫头鹰。
田野蕉叶延影山岗上林子里,
守夜的精灵。
一定是它悄手提起——
巡更夜孰安孰吉轮廓大灯笼;
银圆银圆照遍了这梦甜梦馨;
殷殷满童心而俏皮幻花筒般;
摇彩屑一地晶莹白露般月色……
这满穹尽染蜜馨的尔时辰;
画妙岁俏辈赏梦圆梦挂靓;
月悬漂童年心的晃晃碧辉;
怀一生真纯幻美诗好永咏……
来源: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