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妻子和初恋从卫生间出来后我没脏,我笑了你刚才麦没关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9-07 00:46 1

摘要:同学会上,妻子和她的初恋从卫生间外的走廊尽头回来后,我没有发疯,没有质问。我只是平静地举起手机,对着满座哗然的老同学,微笑着说了一句。

同学会上,妻子和她的初恋从卫生间外的走廊尽头回来后,我没有发疯,没有质问。我只是平静地举起手机,对着满座哗然的老同学,微笑着说了一句。

“你刚才忘了关领夹麦。”

这十年,我心里一直扎着一根刺。一根名叫江川的刺。我以为这根刺会跟着我一辈子,在每个午夜梦回时隐隐作痛,提醒我,我或许只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我用了整整十年,像一个最笨拙的工匠,试图用日常的琐碎和温情,去打磨、包裹这根尖刺,幻想着有一天它能变得圆润,不再伤人。可我知道,它一直在那里。

然而,要读懂我那一刻如释重负的微笑,故事,还得从十年前那只落了灰的樟木箱子说起。

第1章 那只箱子

十年前,我和陈舒刚结婚半年。房子是单位分的,两室一厅,老旧但温馨。我们没什么钱,所有的家具都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再由我这个结构工程师亲手翻新、加固。陈舒总爱挽着我的胳膊,看着我满头大汗地敲敲打打,笑得眉眼弯弯。

“林涛,你真厉害,什么都会修。”

“那当然,我可是专业的,”我擦了把汗,故意挺起胸膛,“保证咱这小家,固若金汤。”

那段日子,穷,但是亮堂。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照进来,空气里都是油漆和木屑的清新味道,混合着厨房里飘来的饭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只樟木箱子,是在一个周末的大扫除时发现的。它被塞在衣柜的最顶层,几乎和柜顶融为一体。我费了老大劲才把它搬下来,箱子不大,却沉得厉害。

“这是什么宝贝?藏得这么严实。”我拍了拍上面的灰,好奇地问正在擦窗户的陈舒。

陈舒回过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只有一瞬,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她走过来,轻轻抚摸着箱子上的铜锁,眼神里有些我读不懂的东西。

“我妈给的嫁妆,”她轻声说,“都是些过去的老东西了。”

她没有钥匙,锁是锁着的。我找来工具,三两下就撬开了。随着“咔哒”一声轻响,一股浓郁的樟木香气混杂着旧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

箱子里没有金银首饰,只有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信件、日记本,还有几盒磁带,和一个小小的相框。我拿起那个相框,照片已经有些泛黄。照片上,是十八岁的陈舒,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扎着马尾,笑得无忧无虑。她身边站着一个男生,很高,很瘦,眉眼清秀,嘴角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的笑意。他正侧着头,专注地看着陈舒,眼神亮得惊人。

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这是……?”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随意。

“江川,”陈舒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的高中同学。”

我当然知道江川是谁。他是陈舒口中那个“很厉害的学霸”,是他们那一届的传奇,考上了北京最好的大学,然后出了国。在我们的恋爱时期,陈舒偶尔会提起他,语气里总是带着一种遥远的、不带任何杂质的欣赏。

我默默地放下相框,又随手拿起一封信。信封上的字迹,潇洒不羁,和我的方正形成了鲜明对比。

“别看了,”陈舒忽然按住我的手,她的手心有些凉,“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早就过去了。”

我抬起头,看见她眼里的局促和一丝慌乱。我笑了笑,把信放了回去。

“没事,谁还没点过去啊。”我说得云淡风轻。

那天下午,我帮她把箱子重新搬回了衣柜顶上。她似乎松了口气,从背后抱住我,脸颊贴着我的背。

“林涛,我们现在很好,这就够了。”

“嗯,”我应了一声,“我知道。”

可我真的知道吗?我不知道。从那天起,那只箱子就像一个幽灵,盘踞在我们的卧室里,盘踞在我的心里。我会在夜里醒来,下意识地朝衣柜顶上看一眼,想象着箱子里锁着的,是怎样一段我无法参与的青春。

江川这个名字,从一个模糊的符号,变成了一个具体的人。他有清秀的眉眼,会写漂亮的字,他占据了陈舒整个少女时代的心事。而我,是在他出国之后,才通过相亲认识的陈舒。

那根刺,就在那一刻,悄无声息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第2章 温水里的刺

日子像温水,不疾不徐地流淌。我和陈舒的生活,在外人看来,是标准的模范夫妻。我负责赚钱养家,她在重点高中当语文老师,受人尊敬。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换了车,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我努力扮演着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我记得她所有的纪念日,会提前订好她喜欢的餐厅;她身体不舒服,我会半夜起来给她熬粥;她工作上受了委屈,我会笨拙地安慰她,给她讲冷笑话。

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好到无懈可击,就能把那个叫江川的影子,从她的记忆里彻底抹去。

可那根刺,总会在不经意间冒出头来,扎得我生疼。

有一次,我们一起看一部青春电影。电影里,男女主角在天台上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陈舒看得入了神,喃喃自语道:“江川那时候吉他也弹得特别好。”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遥控器差点没拿稳。我转头看她,她还沉浸在电影的情节里,脸上带着一丝怀念的微笑,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异样。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闯入者,一个可笑的替代品。

还有一次,女儿翻箱倒柜找东西,不知怎么就把那个樟木箱子给弄了下来。箱子没锁,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女儿捡起一盘磁带,好奇地问:“妈妈,这是什么呀?”

陈舒慌忙跑过去,一边收拾一边说:“是妈妈以前听的歌。”

我站在一旁,看见了磁带的封面,是当年很火的一个乐队。我记得陈舒说过,她并不喜欢摇滚。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那一定是江川喜欢的。

我没有问,也不敢问。我怕一问出口,就会打破我们之间那种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我只能把所有的猜测和不安,都压在心底,让它们在黑暗里发酵、膨胀。

我开始变得敏感多疑。陈舒接电话时如果走到阳台,我就会竖起耳朵听;她对着手机笑,我就会忍不住想,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和过去有关的东西。

我知道这样很病态,很可悲。我是一个结构工程师,凡事讲求逻辑和数据。我知道过去无法改变,也知道陈舒现在是爱我的。可情感这东西,从来就不讲逻辑。那根刺扎在心里,看不见,摸不着,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它的存在。

我甚至做过一个荒唐的梦。梦里,我打开了那个箱子,里面空空如也。陈舒站在我身后,对我说:“林涛,你看,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欣喜若狂,转身想抱住她,却发现她身后站着江川。江川对我笑笑,说:“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在我这里。”

我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陈舒被我吵醒,迷迷糊糊地问我怎么了。

“没事,”我替她掖好被子,“做了个噩梦。”

她翻了个身,抱住我的胳膊,像只猫一样在我怀里蹭了蹭,又睡了过去。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和身上的温度,我的心却一片冰凉。

这根温水里的刺,十年了,不但没有被磨平,反而因为时间的浸泡,变得越来越锋利。

第3章 同学会的请柬

打破这种平静的,是一张同学会的请柬。

是他们高中毕业二十周年的同学会。组织者在微信上建了个群,把陈舒也拉了进去。那几天,陈舒的手机几乎响个不停,她抱着手机,和那些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聊得热火朝天,脸上洋溢着一种我许久未见的神采。

“林涛,你看,这是我们当年的班长,现在都成地中海了!”

“哎呀,这是张丽,以前瘦得像根豆芽菜,现在胖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她兴致勃勃地跟我分享着群里的趣事,我只能在一旁附和地笑着。其实我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个不断跳动的群成员列表上。我在心里默念着,祈祷着,不要看到那个名字。

可是,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那天晚上,陈舒洗完澡,拿着手机,忽然“呀”了一声。

“怎么了?”我正在看图纸,头也没抬。

“江川……他回国了,也被拉进群里了。”她的声音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有惊讶,有感慨,或许还有一丝我不敢深究的喜悦。

我的笔尖在图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印子。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是吗?那挺好的,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是该聚聚。”

“是啊,”陈舒点点头,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听说他现在自己开了家公司,做得很大。这次同学会,他也会来。”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陈舒明显变得不一样了。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对着镜子比划来比划去,甚至还去做了个新发型。她问我哪件衣服好看,问我新发型是不是显得年轻。

“好看,都好看,”我言不由衷地说,“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她白了我一眼,嗔道:“就知道敷衍我。”

可她不知道,我不是敷衍。我是恐慌。我看着她为了一场有江川参加的同学会而精心准备,那种感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领地,即将被一个强大的入侵者踏足。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同学会前一天晚上,她终于选好了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那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时我送给她的,她一直很宝贝,没怎么穿过。

她站在镜子前,轻轻转了一圈,问我:“怎么样?”

灯光下,她身姿窈窕,眉眼温婉,依稀还是我初见她时的模样。我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很美,”我由衷地说,“但是……能不能不去?”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出口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陈舒的身体僵了一下。她从镜子里看着我,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为什么?”

“我……”我语塞,总不能说我怕你见到初恋,就跟着他跑了吧?这话说出来,不仅可笑,更是对我们十年感情的侮辱。

我只能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你不是周末还要备课吗?同学会那么闹,回来肯定很累。”

陈舒沉默了。她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林涛,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没有,”我立刻否认,移开目光,“我就是心疼你。”

她叹了口气,伸手抚平我紧皱的眉头。

“别多想,就是一次普通的同学聚会。都二十年了,大家早就不是当年的样子了。我去,只是想看看那些老朋友,给自己的青春画个句号。”

给青春画个句号。

这句话,像一把小锤,不轻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原来,在她心里,那段青春,还没有画上句号。

那天晚上,我一夜无眠。

第4章 KTV包厢里的硝烟

同学会的地点定在一家高档KTV。陈舒说,是江川安排的,他全包了。

我开车送她过去。路上,她显得有些紧张,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裙摆和头发。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

“要不……我陪你进去坐会儿?”我试探着问。

“别了,”她立刻拒绝,“都是我们班的同学,你去了也不认识,多尴尬。你把我送到门口就行,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

我没再坚持。把车停在KTV门口,她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对我说:“那我进去了?”

“嗯。”

她俯身过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像以往每次出门一样。

“在家等我。”

说完,她推开车门,身影很快消失在KTV旋转门的霓虹灯里。

我没有立刻开车走。我把车停在对面的马路边,摇下车窗,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我看着那个金碧辉煌的入口,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遗弃的士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城池,向敌人敞开了大门。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鬼使神差地,也走进了那家KTV。

我没有去陈舒他们所在的包厢。我只是在大厅的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最便宜的茶。我告诉自己,我只是想离她近一点,万一她喝多了,我能第一时间接到她。

这当然是自欺欺人。

又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一个服务生推着餐车,上面摆满了果盘和酒水,正准备往一个包厢送。我瞥了一眼包厢号,正是陈舒他们那个。

一个念头,像疯长的野草,瞬间占据了我的大脑。

我叫住那个服务生,塞给他几张钞票,低声说:“兄弟,帮个忙。我跟我老婆闹别扭了,她不接我电话。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东西,悄悄放在他们包厢的电视柜下面?”

我递给他一个东西,那是我车上备用的一个微型领夹麦。我是做工程的,有时候去工地需要用这个和同事远程沟通。它的接收器就在我口袋里,连着我的蓝牙耳机。

服务生愣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钱,犹豫着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推着车走进那个包厢,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像一个卑劣的偷窥者,用最不堪的手段,去窥探我妻子的世界。

我戴上耳机,包厢里的嘈杂声立刻涌了进来。音乐声,划拳声,大笑声,乱作一团。我听不清谁在说话,只能分辨出陈舒偶尔传来的几声轻笑。

忽然,音乐声停了。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响了起来,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各位老同学,静一静,静一一静。”

是江川。我听过他的声音,在陈舒给我看的他们高中时期的DV录像里。时隔二十年,他的声音褪去了青涩,变得沉稳而有魅力。

“二十年了,真快啊。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大家,我真的非常高兴。别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都在酒里。我先敬大家一杯!”

一阵叫好和碰杯的声音。

接下来,就是同学之间互相敬酒、叙旧。我像一个局外人,听着他们聊着我完全不了解的过去。他们聊当年的班主任,聊高考前的趣事,聊谁暗恋过谁。

每一次提到陈舒和江川的名字,我的心都会揪紧。

“哎,江川,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为了给陈舒占图书馆的座,每天五点就起床?”

“记得记得,那时候我们班谁不知道你江川的心思啊!”

“可惜啊,后来你出了国……不然,今天我们可得喝你跟陈舒的喜酒了!”

包厢里一阵哄笑。

我听不到陈舒的反应,也听不到江川的回答。耳机里只有一片善意的、却无比刺耳的起哄声。

我的手,死死地攥着那杯早已冰凉的茶。

第5章 走廊尽头的对话

不知过了多久,包厢里的喧闹声渐渐小了一些。有人提议玩游戏,输的人要爆料一个当年的秘密。

我听到陈舒被点到了名字。

“陈舒,快说快说,当年除了江川,还有没有偷偷喜欢过别的男生?”一个女同学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全场又是一阵哄笑。

耳机里,陈舒的声音有些犹豫:“哪有啊,别瞎说。”

“切,还不好意思呢。那你回答另一个问题,当年江川出国,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为什么一封都没回?”

这个问题,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我一直以为,是江川出国后,渐渐断了联系。我从不知道,他给她写过很多信。而她,一封未回。

为什么?

耳机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陈舒的答案。

过了好几秒,我才听到陈舒轻轻的声音。

“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决定,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

“哎呀,太可惜了!”

“就是啊,金童玉女,多般配的一对啊!”

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就在这时,江川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喝了不少酒,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好了好了,都别为难我们陈大才女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陈舒,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东西想单独给你。”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然后是陈舒的一声“好”。接着,包厢的门被打开又关上,里面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

他们出来了。

我立刻摘下耳机,站起身,快步走出大厅,躲在了一个通往卫生间的走廊拐角。这里光线很暗,正好能看到他们所在的那个走廊尽头,却不会被他们发现。

我看到江川和陈舒并肩站着,离我大概有十几米远。江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递给陈舒。

“这是什么?”陈舒没有接。

“打开看看。”

陈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打开了盒子。

距离太远,我看不清盒子里是什么。但我看到陈舒的脸色变了变,她立刻合上盒子,想还给江川。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不贵重,”江川的声音传过来,带着酒后的微醺和固执,“这是我欠你的。当年我走得太匆忙,连一句正式的告别都没有。这个,就当是我迟到了二十年的毕业礼物。”

“江川,真的不用了。当年的事,我都忘了。”

“你没忘,”江川逼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但我依然能从耳机里听得一清二楚,“如果你忘了,为什么还留着那个箱子?”

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几乎凝固了。

他知道那个箱子。他竟然知道那个箱子!那根扎在我心里十年的刺,在这一刻,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了一下。

原来,他们一直有联系。原来,我自以为是的十年守护,只是一个笑话。

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我扶着墙,大口地喘着气。耳机里,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留着,只是为了纪念我的青春,与你无关。”陈舒的声音,冷了下来。

“与我无关?”江川似乎笑了一下,带着几分自嘲,“陈舒,你别骗自己了。我们都知道,如果当年我没有出国,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人,不会是那个姓林的。”

“江川!”陈舒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怒气,“请你尊重我,也尊重我的先生!”

“尊重?”江舒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我只是不明白,我到底输在哪里?他有我懂你吗?他知道你喜欢在下雨天听肖邦,知道你对百合花粉过敏,知道你最爱看的电影是《罗马假日》吗?他能像我一样,陪你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吗?”

我的身体在发抖。江川说的那些,我确实……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她爱吃我做的红烧肉,知道她睡觉不老实总喜欢踢被子,知道她来例假时会疼得脸色发白。我和她之间,没有诗词歌赋,只有柴米油盐。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最残忍的审判。我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下就冲出去,结束这可笑的一切。

然而,耳机里传来的,却是陈舒一声清晰而决绝的叹息。

“江官,你说的那些,他都不知道。”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但是,”她的话锋,却在下一秒,陡然一转,“他知道我半夜会胃疼,所以床头柜上永远备着温水和胃药。他知道我爱丢三落四,所以每次出门都会在门口提醒我带钥匙和手机。他知道我上了一天课会腰酸背痛,所以每天晚上都会笨手笨脚地给我按摩。”

陈舒的声音,渐渐带上了一丝哽咽。

“你说的那些,是风花雪月,是青春的梦。很美好,但我不能枕着梦过一辈子。而林涛给我的,是人间烟火,是实实在在的安稳。他或许不懂我的诗词歌赋,但他是我磕着碰着了,会第一时间跑过来,边骂我笨,边给我吹伤口的人。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愿意把后半生都托付的男人。他就是我的家。”

“所以,你幸福吗?”江川的声音,带着最后一丝挣扎。

“我很幸福。”陈舒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过去很美,但那只是过去。江川,我今天来,就是想当面跟你说清楚,也是跟我自己的过去,做一个正式的告别。谢谢你出现在我的青春里,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她把那个丝绒盒子塞回江川手里,转身就走。

走廊尽头,陈舒的身影越来越近。我僵在原地,忘了躲闪,也忘了呼吸。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反复回响着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就是我的家。”

那根在我心里扎了十年的刺,那根我以为会伴随我一生的刺,就在那一刻,被一股温柔而强大的力量,连根拔起。伤口或许还在,但盘踞在里面的那股毒,已经烟消云散。

原来,我不是替代品。

原来,她什么都懂。

第6章 我的微笑,你的麦

陈舒和江川从走廊尽头回来,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江川的脸色很难看,一言不发地坐回角落,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而陈舒,则径直朝我走来。

哦,不对,是朝我藏身的这个拐角走来。她要去卫生间。

她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躲在阴影里,心脏狂跳。她没有发现我,径自走进了卫生间。

几分钟后,她出来了,和从另一个方向走回来的江川,在包厢门口不期而遇。

全场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我看着他们,看着陈舒脸上平静无波的表情,看着江川眼里的落寞与不甘。我忽然觉得,过去十年里那个敏感、多疑、自卑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我掏出手机,解锁,然后慢悠悠地从拐角走了出去。

我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十年了,我第一次感觉如此轻松,如此坦然。

当我出现在包厢门口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林涛?”陈舒最先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慌乱,“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我看着她,笑了。

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阴霾的笑容。

同学们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江川抬起头,看到了我,眼神复杂。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我的眼里只有陈舒。我走到她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地把她鬓边的一缕乱发,捋到耳后。

然后,我举起手机,对着满座哗然的老同学,也对着脸色煞白的江川,微笑着说了一句。

“你刚才忘了关领夹麦。”

我的手机屏幕上,正是我那个领夹麦的接收APP界面,一个红色的录音按钮,还在闪烁。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在江川、陈舒和我之间来回扫射。他们大概都在脑补一出原配手撕初恋、夫妻反目成仇的年度大戏。

江川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概以为,我接下来就要播放录音,让他当众出丑。

陈舒也紧张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我却摇了摇头,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了停止键,然后选择了“删除录音”。

我对江川说:“江先生,谢谢你这么多年,还记着我太太的喜好。不过以后不用了,她的喜好,由我来记,就够了。”

然后,我转向那些目瞪口呆的同学,微微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的雅兴了。我太太明天还要备课,我先接她回去了,你们玩好。”

说完,我牵起陈舒还有些冰凉的手,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包厢。

整个过程,我没有一丝愤怒,没有半分难堪。我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强大。

因为我知道,我赢了。不是赢了江川,而是赢了那个困扰我十年的心魔。

第7章 车里的坦白

回家的路上,车里安静得可怕。陈舒一直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一言不发。

我知道她在等我开口,等我的质问,等我的雷霆之怒。

我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专心开着车。路灯一盏盏地从车窗外掠过,在她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快到家时,我把车停在小区楼下的一个僻静处,熄了火。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们几乎同时开口。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她。她也正抬起头,眼眶红红的。

“你先说。”我说。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林涛,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那个箱子……我早就该处理掉的。我留着它,真的不是因为还对他有什么念想,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的过去。我觉得那是我的青春,把它扔了,就像是把一部分的自己也扔掉了。我怕你多想,所以一直没敢跟你说。还有今天,我没想到他会……”

“我知道。”我打断了她。

我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陈舒,我今天……做了件很混蛋的事。我在你们的包厢里,放了窃听器。”

陈舒的身体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苦笑了一下,把这十年来,那只箱子,那个名字,如何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让我变得敏感、多疑、不像自己,全都说了出来。我告诉她我做的那个噩梦,告诉她我这些年所有的不安和猜测。

这是我第一次,把内心最阴暗、最不堪的一面,赤裸裸地展现在她面前。

我说完,车里又恢复了死寂。我不敢看她,我怕看到她眼里的失望和鄙夷。我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手心全是汗。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暖的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是陈舒。

“你这个傻子。”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你怎么这么傻?”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这些年一个人憋着,该有多难受?林涛,我们是夫妻啊,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摊开来说的呢?”

她没有骂我卑鄙,没有怪我龌龊。她只是心疼我。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十年来的所有委屈、不安、煎熬,都在这个拥抱里,化作了滚烫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反复地,说着这三个字。

她在我怀里,用力地回抱着我,一遍遍地说:“不怪你,都怪我,是我不好。”

我们在车里,抱着彼此,像两个受了伤的孩子,互相舔舐着伤口。窗外是静谧的夜,车里是我们迟到了十年的坦诚。

那一夜,我们聊了很多。聊那个箱子,聊江川,聊我们之间被忽略的沟通,聊那些被琐碎生活掩盖下的真实感受。

我才知道,她留下那个箱子,还有一个原因。她说,那是她唯一能证明自己也曾有过那样热烈青春的东西。嫁给我之后,她迅速地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文艺少女,变成了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一个老师。她爱现在的生活,但偶尔,也会怀念那个曾经的自己。

而我,也终于明白了,安全感不是靠对方的保证得来的,而是靠自己的强大和彼此的信任建立的。我用十年的时间,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了一个名叫“江川”的假想敌的阴影里,却忘了问问我身边的人,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第8章 没有刺的人生

第二天是周末。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我睁开眼,看到陈舒正侧着身,安静地看着我。

“早。”我笑了笑,声音还有些沙哑。

“早。”她也笑了,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我们谁也没提昨晚的事,但我们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吃过早饭,陈舒对我说:“林涛,我们把那个箱子拿下来吧。”

我点了点头。

我搬来梯子,爬上衣柜顶,把那只落了灰的樟木箱子,小心翼翼地搬了下来。这是十年来,我第二次触碰它。这一次,我的心里,没有了丝毫的波澜。

我们把它放在客厅的地板上,一起打开。

阳光照在那些泛黄的信纸和照片上,我看到了十八岁的江川和陈舒。他们确实很美好,像一部老电影的剧照。

我拿起那张合影,递给陈舒。

“这张,留着吧。毕竟,是你青春的一部分。”

陈舒接过照片,看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不用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我们的结婚照,那是在影楼拍的,笑得都有点僵硬,远不如这张青春合照来得生动自然。

她把我们的结婚照,轻轻地放进了箱子里。

“我的青春,已经结束了。现在,以及未来,都是你。”她看着我,认真地说。

然后,她把箱子里所有的信件、磁带,都拿了出来,放进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纸袋里。

“这些,我会寄还给他。不是为了撇清什么,只是觉得,属于他的东西,应该物归原主。也算是,给我们的过去,画上一个最体面的句号。”

我看着她,心里百感交集。

“那……这个箱子呢?”

陈舒想了想,笑了。

“这个箱子,以后就用来装我们女儿的东西吧。她的信,她的照片,她的青春。等她长大了,这就是我们留给她最好的嫁妆。”

我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热。

那天下午,我和陈舒一起,把箱子擦拭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它放在了女儿房间的书柜顶上。阳光下,古朴的樟木箱子,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晚上,女儿睡着后,我和陈舒依偎在沙发上,看一部很无聊的肥皂剧。

我忽然想起江川问的那些问题。

“老婆,”我碰了碰她,“你是不是对百合花粉过敏?”

她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谁告诉你的?我最喜欢的花就是百合。”

“那你最喜欢的电影是《罗马假日》?”

“拜托,那是上个世纪的品味了好吗?我现在喜欢看烧脑的悬疑片。”

“那……肖邦?”

“偶尔听听还行,但你打呼噜的声音,比他的催眠曲管用多了。”她捏了捏我的鼻子,笑得像只小狐狸。

我看着她狡黠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

是啊,二十年了,人都是会变的。江川记住的,是十八岁的陈舒。而我拥有的,是三十八岁的,完整的她。

那根扎在我心里十年的刺,终于,彻底消失了。

我的人生,从此再无尖刺,只剩温情。我知道,这温情,比任何风花雪月的承诺,都来得更坚实,也更长久。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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