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江晚星,你爸的手术费还差二十万,三天之内必须交齐,不然……我们只能停药了。”
“江晚星,你爸的手术费还差二十万,三天之内必须交齐,不然……我们只能停药了。”
医生冰冷的话语,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江晚星的心脏。
她攥着缴费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快步走到医院走廊尽头,颤抖着拨通了母亲刘秀娥的电话。
“妈,爸的手术费……还差二十万。”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母亲熟悉的、带着哭腔的抱怨:“星星啊,你这是要逼死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我跟你爸一分钱存款都没有。你弟弟,你弟弟他刚失业,我天天愁得头发都白了,哪还有钱啊!”
刘秀娥哭得撕心裂肺,仿佛江晚星的这个电话,是什么催命的符咒。
“妈,我这个月工资刚发,加上所有的积蓄,也才凑了五万……真的没办法了。”江晚星的眼眶红了,声音哽咽,“求求您,跟亲戚们借一点,先救爸的命要紧啊!”
“借?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你弟弟还没结婚,到处欠债名声坏了,谁还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刘秀娥的声音瞬间变得尖利,“江晚星,你是姐姐!长姐如母!你爸生病,就该你这个当女儿的出钱!你在大城市一个月挣那么多,怎么可能连二十万都拿不出来?是不是偷偷存着当嫁妆,不管我们死活了?”
一盆脏水劈头盖脸地泼来,江晚星的心凉了半截。
她一个月工资一万二,在大城市里除去房租水电,为省钱顿顿吃泡面,每月雷打不动给家里寄八千。剩下的钱,还要应付弟弟江浩宇时不时的“江湖救急”。五年了,她的存款只有可怜的五万块。
“妈,我真的没有钱……”
“没钱就去想办法!去贷款,去跟你那些有钱的同事借!你爸的命,现在就攥在你手里!”
“嘟——嘟——”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冰冷的忙音像是对她五年付出的无情嘲讽。
江晚星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抬头看着惨白的天花板,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也是亲生的,却活得像个外人?
深夜,江晚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刚准备泡碗面,隔壁房间里,母亲那刻意压低却又难掩兴奋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她这次是回老家照顾父亲的,母亲为了方便,暂时跟她挤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
“哎哟,二姨,你听说了吗?我家浩宇,出息了!昨天刚全款提了辆三十多万的新车!那叫一个气派!”
江晚星浑身一僵,泡面的动作瞬间停滞。
只听刘秀娥的声音继续炫耀着:“钱?嗨,这你就不知道了,是我那个傻女儿给的!我跟她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她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攒的二十万嫁妆钱全给我了!你说她傻不傻?女孩子家家的,留着钱有什么用,早晚是泼出去的水,还不如给她弟弟买车娶媳妇儿呢!”
“哈哈哈,是啊是啊,还是儿子贴心,以后能给我养老送终……”
轰!
江晚星的脑子像被炸开了一样,嗡嗡作响。
二十万……她求着母亲救父亲的二十万救命钱,就这么轻飘飘地,变成了弟弟车库里那辆崭新的豪车?
原来,不是没钱,只是那钱,永远都不会花在她们父女身上。
一股极致的冰冷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无法呼吸。五年来的付出,省吃俭用,委曲求全,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木偶,踉跄着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她胸口挂着的一枚陈旧的雕花玉佩上。这是奶奶去世前留给她唯一的念物,说是能保佑她平安顺遂。
可笑,她的人生,何曾有过半点顺遂?
“老天爷……你若真的有眼,就看看这不公的人间吧!”她心中发出绝望的诅咒。
就在这时,那枚吸收了她泪水的玉佩,突然发出一阵温润的微光,一股暖流瞬间涌入她的脑海。
【绑定成功!“因果账本”已开启。】
一瞬间,一个虚幻的、泛着金光的账本在江晚星的脑海中缓缓展开。
账本上,清晰地浮现出两行字:
【亏欠人:刘秀娥,亏欠金额:-342,115元】
【亏欠人:江浩宇,亏欠金额:-242,196元】
【总计亏欠:-584,321元】
每一笔她转过去的钱,每一件她买回去的礼物,都被清晰地量化成了冰冷的数字。这不仅仅是金钱,更包含了她被剥削的亲情与青春。
在账本的下方,还有一个闪烁着光芒的选项——【因果清算】。
【说明:宿主可选择任意一笔亏欠,对亏欠人进行强制清算。清算形式包括但不限于财富、名誉、健康、气运……】
江晚星死死地盯着脑海中的账本,心脏狂跳。这是……她的金手指?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来电显示是“吸血鬼弟弟”。
江晚星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姐!”江浩宇那理所当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妈下个礼拜就六十大寿了,你准备在哪家五星级酒店给她办啊?我跟朋友都说好了,排场可不能小了,不然我多没面子!”
往常,江晚星或许会为难地解释自己没钱。
但现在,她的心已经冷了,死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平静地回答:“好啊。”
江浩宇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真的?那酒店的钱,还有给妈买礼物的钱,你全包了?”
“全包。”江晚星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嘿嘿,这还差不多!不愧是我姐!”江浩宇得意地挂了电话,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寿宴上大出风头的样子。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江晚星的眼神冷得像冰。
她调出脑海中的因果账本,目光锁定在江浩宇名字下的一笔记录上。
【亏欠条目:以“朋友结婚随份子”为由,骗取生活费2000元。】
“就从你开始吧。”
江晚星的意念集中在那条记录上,选择了【因果清算】。
【清算目标:江浩宇。清算金额:2000元。清算形式:财富。】
【清算执行中……】
脑海中的账本闪过一道金光,那条记录随之消失。
做完这一切,江晚星关掉手机,倒在床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隔壁刘秀娥惊天动地的哭嚎声吵醒的。
“我的天哪!造了什么孽啊!浩宇,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江晚星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只见刘秀娥正拿着手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妈,怎么了?”
刘秀娥看到她,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把鼻涕抹在她身上:“都怪你这个丧门星!你弟弟!你弟弟他刚买的新车,昨天晚上停在路边,被个酒驾的给撞了!车头都撞烂了!”
江晚星心中毫无波澜,淡淡地问:“人没事吧?”
“人是没事,可车有事啊!”刘秀娥拍着大腿哭嚎,“维修厂说,修好至少要十几万!那个天杀的肇事司机还是个穷光蛋,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这可怎么办啊!我儿子的新车啊!”
正说着,江浩宇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声音里满是气急败坏:“妈!你快跟姐说,让她赶紧给我打两万块钱过来!”
刘秀娥连忙问:“又要钱干什么?”
“我他妈的太倒霉了!”江浩宇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刚才开车去修车厂的路上,为了躲一只突然冲出来的野猫,又追尾了一辆宾利!人家让我赔两万!我刚提的新车,保险都还没生效!妈的,我本来准备用来办你寿宴的预算,这下全赔进去了!快让姐打钱!”
刘秀E娥挂了电话,立刻转向江晚星,理直气壮地命令道:“听到了吗?快给你弟打两万块钱!你当姐姐的,不能见死不救!”
江晚星看着她焦急又蛮横的嘴脸,心中只觉得无比可笑。
她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妈,他的车祸,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的寿宴预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你这是什么话!”刘秀娥愣住了,“你不是答应了要给他办寿宴的吗?”
“我是答应了。”江晚星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但现在,他自己把钱弄没了,难道还要我来补这个窟窿吗?”
说完,她不再理会暴跳如雷的刘秀娥,转身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阳光洒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她心中的寒意。
不过,没关系。
账本上的-584,321元,她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当务之急,是解决父亲的手术费。
江晚星看着脑海中那本金光闪闪的“因果账本”,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成形。她不再寄望于那冷血的家人,而是要靠这个新得到的能力,为自己和父亲杀出一条血路。
她在网上搜索本地的商业论坛,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本地有名的建材大亨,王德发。最近,一则关于王德发被合作伙伴卷款跑路的新闻正闹得沸沸扬扬,据说涉案金额高达五百万。
这正是“因果账本”最好的试金石。
江晚星通过一些渠道,要到了王德发的联系方式,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王总您好,我姓江。我知道您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或许,我能帮您把那笔钱追回来。”
电话那头的王德发显然不信,声音充满了疲惫和不耐烦:“小姑娘,你是哪家讨债公司的?别费力气了,那家伙已经跑到国外了,警察都找不到人。”
“我不是讨债公司的。”江晚星的声音平静而自信,“我只需要您合作伙伴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三天之内,钱会回到您的账上。事成之后,我只要一百万的佣金。”
王德发沉默了。一百万虽然不少,但和被骗走的五百万相比,不值一提。况且对方只是个小姑娘,听起来也不像骗子,更像是在开玩笑。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真能做到,别说一百万,我再多给你五十万!”王德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将那个名叫“钱坤”的合伙人信息发给了江晚星。
拿到信息后,江晚星立刻打开了“因果账本”。
她集中意念,输入了“王德发”与“钱坤”的名字。
瞬间,账本上浮现出一条新的记录:
【亏欠人:钱坤。债权人:王德发。亏欠金额:-5,000,000元(商业诈骗)。】
江晚星的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因果清算】。
【清算目标:钱坤。清算金额:5,000,000元。清算形式:综合(财富、气运、健康)。】
【清算执行中……】
一道比之前清算江浩宇时要强烈数倍的金光在账本上闪过,江晚星甚至感到了一丝精神上的疲惫。看来,清算的金额越大,消耗也越大。
做完这一切,她给王德发回了条信息:“三天后,请查收您的账户。”
然后,她关掉手机,静静地等待。
接下来的两天,世界仿佛风平浪静。刘秀娥和江浩宇因为车祸和赔偿的事焦头烂额,也没空再来烦她。
直到第三天上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江小姐!江大师!您真是神了!”电话那头,王德发的声音激动得几乎破音,“钱!钱回来了!五百万,一分不少,全都回来了!”
江晚星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切尽在掌握。
原来,就在昨天夜里,远在国外潇洒的钱坤,突然遭遇了一连串的“意外”。先是在赌场里输光了所有现金,接着投资的加密货币一夜之间归零,最后出门还被车撞断了腿。躺在病床上的他,接到了国内家人的电话,说他唯一的儿子突发急病,急需一大笔钱做手术。
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钱坤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坚信自己是遭了报应,连夜将骗来的五百万原封不动地还给了王德发,只求他能“高抬贵手”,放自己和家人一马。
“江大师,您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王德发在电话里感恩戴德,“一百五十万佣金,我马上给您打过去!不不不,太少了,我给您凑个整,二百万!请您务必收下!”
很快,江晚星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银行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x月x日收入2,000,000.00元,活期余额2,050,000.00元。】
看着那一长串的零,江晚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父亲的命,保住了!
她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缴清了所有的费用,并为父亲升级到了最好的单人病房。
江建国躺在病床上,看着女儿,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和愧疚:“星星,苦了你了……这笔钱,是哪儿来的?”
“爸,您放心,是干净钱。”江晚星握住父亲干瘦的手,“您好好养病,以后,我养您。”
父女俩正说着话,病房的门被人“砰”的一声粗暴推开。
刘秀娥和江浩宇闯了进来,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晚星,像是两头饿了许久的狼。
“江晚星!你哪来这么多钱!”刘秀娥的声音尖锐刺耳,“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发了什么横财?”
江浩宇更是直接伸出了手:“姐,听说你一下子挣了两百万?快,先给我五十万!我那车修好还得十几万,剩下的我准备换套好点的音响!”
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想必是刘秀娥在医院的熟人那里打听到了。
江晚星冷冷地看着他们贪婪的嘴脸,一字一句道:“我的钱,跟你们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刘秀娥一叉腰,撒泼道,“你是我们老江家的人,你挣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你爸还躺在床上,你弟弟还没结婚,你就忍心一个人吃独食?我告诉你,这两百万,你必须拿出来一百万给你弟弟买婚房,剩下的给我们老两口当养老钱!”
“对!必须买房!”江浩宇的眼睛亮了,“我女朋友秦思雨说了,没房子就不结婚!姐,这可是关系到你弟弟我一辈子的幸福!”
江晚星简直要被这母子俩的无耻气笑了。
“买房?养老钱?”她冷笑道,“你们也配?”
“你……你这个不孝女!”刘秀娥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她。
江建国在病床上急得咳嗽起来:“秀娥!你干什么!星星挣的钱是她自己的,你别胡闹!”
“我胡闹?”刘秀娥指着江建国的鼻子骂道,“江建国你个窝囊废!要不是你没本事,我用得着指望她吗?儿子才是我们家的根,她一个早晚要嫁出去的赔钱货,凭什么拿那么多钱!”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浑身香水味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亲昵地挽住了江浩宇的胳膊。
她就是江浩宇的未婚妻,秦思雨。
秦思雨上下打量了江晚星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阴阳怪气地开口:“哎哟,这就是浩宇那个传说中的‘扶弟魔’姐姐啊?听说你发财了?怎么穿得还这么寒酸?”
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名牌包,继续说道:“我跟浩宇的婚事,你们都知道了吧?阿姨说了,婚房得你这个当姐姐的出钱买,市中心三室一厅,全款,房产证上写我跟浩宇的名字。还有,我们结婚的彩礼、酒席、蜜月旅行的钱,你也得全包了。毕竟,你一个快三十岁的老姑娘了,还没嫁出去,帮衬一下唯一的弟弟,也是应该的嘛。”
秦思雨的母亲也跟着走了进来,趾高气扬地附和道:“没错!我们家思雨可是黄花大闺女,嫁给你们家浩宇是下嫁!你们家不出血,这婚就别想结了!”
这一家人,简直是把“敲诈勒索”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江晚星看着眼前这丑陋的一幕,心中的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消散。
她没有动怒,反而平静地笑了。
“好啊。”
她看着江浩宇和刘秀娥,缓缓说道:“妈的六十大寿,不是快到了吗?我已经订好了全市最豪华的‘帝豪酒店’,顶楼的宴会厅,到时候把所有亲戚朋友都请来,我们当着大家的面,好好算算这笔账。”
刘秀娥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有点孝心!”
江浩宇和秦思雨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以为江晚星是服软了,准备在寿宴上当众宣布为他们买房的好消息。
只有躺在病床上的江建国,看着女儿那平静得有些可怕的眼神,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即将来临。
刘秀娥的六十大寿,在万众期待中到来了。
帝豪酒店顶层的宴会厅,金碧辉煌,宾客满座。刘秀娥穿着一身崭新的红色旗袍,满面红光地接受着亲戚们的恭维。
“哎哟,秀娥姐,你可真有福气!养了个这么能干的女儿,直接在五星级酒店给你包场祝寿!”
“是啊是啊,听说晚星现在是大老板了,挣了大钱,浩宇的婚房有着落了吧?”
刘秀娥笑得合不拢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那是!我家星星从小就懂事,最孝顺了!浩宇是她唯一的弟弟,她肯定不会亏待的!”
江浩宇和秦思雨更是像主人一样,在人群中穿梭,意气风发。秦思雨挽着江浩宇的胳膊,下巴抬得高高的,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套写着自己名字的房产证。
所有人都期待着今天的主角——江晚星,会献上怎样一份惊人的寿礼。
终于,在司仪热情洋溢的介绍下,江晚星缓缓走上了台。
她今天穿了一身简单的黑色连衣裙,神情平静,与周围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手里没有拿任何礼品盒,只有一个小小的U盘和一份文件袋。
台下的亲戚们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就空着手来了?”
“不会是雷声大雨点小,舍不得花钱吧?”
刘秀娥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她压低声音对江浩宇说:“这死丫头搞什么鬼?”
江浩宇也皱起了眉,但还是安慰道:“妈,别急,说不定是什么惊喜呢。”
江晚星走到台中央,将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宴会厅正中央的巨大投影幕布瞬间亮起。
她拿起话筒,清冷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大厅。
“各位来宾,各位亲友,大家好。今天是我母亲刘秀娥女士的六十大寿,作为女儿,我为她准备了一份特别的大礼。”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好奇地看着她。
“这份礼物,叫做‘真相’。”
话音刚落,幕布上出现了一张图片——是江晚星第一笔工资的工资条,金额是3500元。
紧接着,第二张图片出现,是一张银行转账截图。
【转账金额:3000元。收款人:刘秀娥。转账日期:201X年7月15日。】
台下一片安静。
江晚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我工作后拿到的第一笔工资,我留下了五百块生活,剩下的三千,都给了我妈。”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第三张图片跳了出来。
同样是银行转账截图。
【转账金额:3000元。收款人:江浩宇。转账日期:201X年7月16日。】
转出方,赫然是刘秀娥!
“哗——”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江晚星前脚刚把钱给母亲,母亲后脚就一分不差地转给了儿子!
刘秀娥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江晚星没有停,她按下了播放键,PPT开始自动播放。
一张张工资条,一张张转账截图,清晰地并列在幕布上。
“201X年8月,我工资4000,转给她3500。第二天,她转给江浩宇3500。”
“201X年9月,我发了1000奖金,转给她1000。当天下午,她取现给了江浩宇。”
“201Y年,我升职了,工资涨到8000,我每月给她6000。她每月转给江浩宇6000,让他换了最新款的手机和电脑。”
“去年,江浩宇说要创业,我把我工作四年攒下的唯一十万块积蓄给了妈。三天后,这十万块,变成了江浩宇和他女朋友去欧洲旅游的朋友圈照片。”
“半个月前,我爸重病,急需二十万手术费,我求她,她哭着说家里一分钱都没有。而就在同一天,她把我东拼西凑借来的二十万,转给了江浩宇,让他全款提了一辆三十多万的新车!”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每一笔账,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刘秀娥和江浩宇的脸上。
整个宴会厅,从最初的哗然,到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亲戚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台上那对脸色煞白的母子。
“不!不是的!你胡说!”刘秀娥终于反应过来,疯了一样冲上台,想去拔掉电脑的电源,“你这个白眼狼!这些都是你伪造的!你伪造证据来污蔑你亲妈!”
江浩宇也恼羞成怒,指着江晚星的鼻子破口大骂:“江晚星你疯了!家丑不可外扬你懂不懂!我是你弟弟!花你点钱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好过!”
秦思雨和她的家人也傻眼了,她们没想到,江浩宇的富贵生活,竟然全是靠压榨姐姐得来的!
亲戚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天哪,这也太偏心了吧?简直是把女儿当牛做马啊!”
“是啊,自己的老公躺在医院等钱救命,她还有心思给儿子买车?这是人干的事吗?”
“怪不得江晚星要闹这么一出,换我我也得疯!”
眼看着场面失控,刘秀娥使出了她的杀手锏——撒泼打滚。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我没法活了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污蔑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大家快来评评理,有这么当女儿的吗?不孝啊!天打雷劈啊!”
一些思想传统的老亲戚开始动摇了。
“晚星,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妈,这么做太过分了。”
“是啊,家里的事,关起门来说就好了,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江浩宇见状,立刻装出委屈的样子:“各位叔叔阿姨,你们别听我姐瞎说!她就是嫉妒我,嫉妒爸妈对我好!她就是不想我结婚,不想我们家好!”
舆论的风向,似乎有了一丝逆转的迹象。
所有人都指责江晚星冷血、不孝,是个为了钱不认亲妈的白眼狼。
江晚星站在舞台中央,孤立无援,仿佛成了全世界的敌人。
但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带着怜悯的微笑。
她拿起话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妈,弟,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们。”
“我送的这份大礼,还没结束呢。这份PPT,只是开胃菜。”
她说着,目光转向了那本只有她能看见的“因果账本”,意念集中在了那笔总计-584,321元的巨额亏欠上。
“现在,我送上我的主菜。它的名字,叫——”
“【因果清算】!”
随着她心中默念完毕,那股熟悉的金光在脑海中轰然爆发!
几乎是同一时间,正指着江晚星鼻子骂的江浩宇,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本不想接,但电话锲而不舍。
“喂!谁啊!他妈的没看我正忙着吗!”江浩宇不耐烦地吼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万分的声音:“江哥!不好了!我们投的那个虚拟币项目,爆了!彻底爆了!”
江浩宇的脸色一变:“什么意思?不是说稳赚不赔吗?”
“庄家跑路了!网站都关了!我们所有人的钱都血本无归了!”对方的声音带着哭腔,“而且,我们是加了十倍杠杆玩的,现在不仅本金没了,还倒欠了平台三百万!江哥,我们被起诉了!你投了五十万,现在要还五百万啊!”
“什……什么?”
江浩宇的脑子“嗡”的一声,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五百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瞬间压垮了他所有的神经。
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还没等众人从这个变故中回过神来,一旁的秦思雨尖叫一声,像躲瘟神一样跳开了好几步。
她指着地上的江浩宇,眼神里充满了嫌恶和鄙夷:“江浩宇!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你是投资天才吗?现在不仅破产了,还背了五百万的债?我告诉你,我们完了!这婚不结了!把我给你买表买衣服的钱,还有那二十万彩礼,全都还给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拉着自己的父母,在一片狼藉中,仓皇逃离。
唯一的指望,未来的金龟婿,瞬间变成了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
刘秀娥彻底傻了。
她看着瘫倒在地的儿子,看着决绝离去的准儿媳,再看看台上神情冷漠的女儿,她终于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江晚星做的!
那个被她压榨了二十多年,从来不敢反抗的女儿,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毁掉了她的一切!
“不……不要……”
刘秀娥连滚带爬地扑到台边,抱着江晚星的腿,涕泪横流地哀求道:“星星!妈错了!妈真的错了!你放过你弟弟吧!他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啊!他要是坐牢了,我们老江家就绝后了啊!求求你,你把钱还给他,妈给你跪下,给你磕头了!”
她真的跪下了,一下一下,用力地把头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重男轻女的母亲,此刻卑微得像一条狗。
所有亲戚都噤若寒蝉,看着眼前这魔幻又现实的一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终于明白,江晚星不是在开玩笑,她是在用最惨烈的方式,进行一场迟到了二十多年的审判。
江晚星抽出自己的腿,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刘秀娥,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哀求?晚了。
在她父亲等着救命钱,而刘秀娥却在电话里炫耀儿子新车的时候;在她被逼着给弟弟买房买车,被当成提款机的时候;在她一次次对亲情抱有幻想,却又一次次被无情打碎的时候……
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就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她从文件袋里,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律师函,轻轻地放在刘秀娥面前。
“这是断绝关系的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她转身,在全场死寂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决绝地走下了舞台,走出了这个金碧辉煌却又肮脏不堪的牢笼。
酒店外,阳光正好。
江晚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压在心头二十多年的大山,终于被彻底搬开。
她的人生,从这一刻起,新生了。
父亲的手术非常成功。
江晚星用剩下的钱,在另一个城市买了一套明亮的两居室,把父亲接到了身边。
江建国康复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懦弱和沉默。他开始学着做饭,每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等着女儿下班。父女俩的生活虽然平淡,却充满了久违的温馨。
至于刘秀娥和江浩宇,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寿宴之后,他们的丑事传遍了整个亲戚圈和街坊四邻,成了人人唾弃的笑柄。巨额的债务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每天都有债主上门催债,泼油漆、写大字,闹得鸡犬不宁。
刘秀娥卖掉了老房子,才勉强还清了一小部分债务。母子俩没了住处,只能租住在最廉价的地下室里,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江浩宇因为欠债不还,被列入了失信人名单,找不到任何正经工作,只能去工地上打零工,每天累得像条死狗。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变得形容枯槁,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刘秀娥也曾多次打电话给江晚星,哭着求她看在血缘的份上拉他们一把,但江晚星一次都没有接过。
那些曾经指责江晚星不孝的亲戚,在看清了刘秀娥母子的真面目后,也纷纷转变了风向,一个个跑来讨好江晚星,想跟她这个“能人”攀上关系,但都被她拒之门外。
江晚星利用“因果账本”的能力,成立了一家特殊的咨询公司,专门为那些被欺骗、被亏欠的人讨回公道。她的名声越来越大,财富也越来越多。
她不再是那个为了家人委曲求全的江晚星,她为自己而活,活得光芒万丈。
这天,她处理完一桩大单,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万家灯火。脑海中的“因果账本”,似乎又厚实了一些,上面隐隐浮现出更多复杂而强大的功能。
她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不公的“亏欠”等待着她去清算。而她,将是这人世间,最公正的执笔者。
来源:小模型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