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2年6月的深圳机场,空调风里裹着香水味——一位踩着10公分高跟鞋的女人走在前面,手拎的爱马仕包被撑得鼓鼓囊囊,身后跟着三个穿白衬衫的帅小伙,眉眼间满是讨好。
2012年6月的深圳机场,空调风里裹着香水味——一位踩着10公分高跟鞋的女人走在前面,手拎的爱马仕包被撑得鼓鼓囊囊,身后跟着三个穿白衬衫的帅小伙,眉眼间满是讨好。
可没人注意,她墨镜底下的眼尾在发抖,直到安检门“嘀——”的一声锐响划破大厅。
便衣民警围上来时,女人没跑没闹,反而笑着举起双臂。打开她的包,一沓沓现金滚出来,红得刺眼;旁边的小伙们慌得手都在抖,唯有她盯着钱,像在看一堆无关紧要的纸。
这个女人,就是当时云南地下赌场圈里无人不晓的“美女赌王”汪利娟——谁能想到,7年前,她还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山东村姑。
汪利娟的童年,是在山东临沂的玉米地里熬过来的。家里5个兄弟姐妹,饭锅永远是半满的,她读到初一就辍了学,每天跟着爹娘弯腰割麦,手心磨出的茧子比麦粒还硬。“种一辈子地,到头还是穷”,16岁的她攥着镰刀,心里埋了个念头:一定要逃出去。
2005年,同乡喊她去深圳打工,汪利娟揣着50块钱就上了火车。最后进了一家电子厂,每天拧螺丝拧到手指发麻,宿舍里的姑娘们闲下来就凑一起打牌——那是她第一次接触“赌”。
那天,隔壁宿舍的大妈拽着她:“妹子,累一天了,玩两把放松下。”汪利娟腼腆,稀里糊涂就坐下了。一个多小时后,她兜里的200块工资输得精光,连明天的早饭钱都没了。
换作别人早哭了,汪利娟却蹲在墙角没走。大妈催她:“还不走?想借钱接着输?”她抬头,眼睛盯着庄家的手:“大姐,我看看,学两招。”
就是这一蹲,她看出了门道——庄家每次摸一下耳朵,牌堆里就多一张牌。当晚回宿舍,她跟室友借了100块,又找了个旧水杯揣在怀里。
第二天再去,她假装给庄家递水,袖子里藏的牌悄摸换了张。散场时,她手里攥着1200块——那是她三个月的工资。
从那天起,汪利娟像着了魔。
发工资就买赌术道具,宿舍床底下堆着《千术揭秘》,连吃饭都在练“袖里藏牌”。室友们说她是“异类”,同乡劝她“别走歪路”,她却冷笑:“你们懂什么?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几个月后,她辞了工,背着包直奔云南——那里的地下赌场,才是她的“舞台”。
2007年的昆明,地下赌场藏在城中村的出租屋、KTV的包间里。汪利娟一进去,就成了“传奇”。
她练了两年千术,手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洗牌时指尖轻轻一挑,想要的牌就藏进了袖口;发牌时手腕微转,对手的牌就成了“废牌”。
短短3个月,她赢了15万,赌场里的人都喊她“汪女神”——不仅因为她长得漂亮,更因为她“逢赌必赢”。
可汪利娟没飘。她知道,一直赢下去,赌场老板迟早要对她下手。“要么被人收拾,要么自己当老板”,她咬咬牙,决定开自己的赌场。
这时,一个叫黄燚的贵州富豪找上了她。黄燚早就听说过“汪女神”的名头,两人一拍即合:“开赌场,我出钱,你出人脉和手段。”
他们租了家KTV,一楼是正经唱歌的地方,霓虹灯闪得晃眼;二楼却藏着玄机——一个个VIP包间装着指纹锁,墙里埋了反侦察设备,连通风口都装了监听屏蔽器。
“客人来了,先在一楼唱首歌,确认安全了再上二楼”,汪利娟的算盘打得精,短短两年,这样的“KTV赌场”开了16家,几乎遍布昆明的各个区。
为了保平安,她把赚来的钱分成两半:一半用来“打点”人,另一半雇了十几个打手。而她最大的“保护伞”,是当时的公安局局长韩玉彪。
一次酒局上,汪利娟故意坐到韩玉彪身边,端着酒杯轻声说:“韩局长,以后还请您多关照。”从那天起,她隔三差五就给韩玉彪送钱送物,甚至用身体讨好他。
有了这层关系,三年里,警察的十几次突袭都提前泄了密——汪利娟的赌场,成了昆明地下的“法外之地”。
暴富后的汪利娟,买了栋三层别墅,每一层都藏着她的“欲望”。
最顶层是她包养的12个男模,个个长得帅,还得穿古装——她喜欢看男模们穿着长袍,在泳池里游到她身边,亲手喂她吃鲍鱼。
有一次,一个男模小声说“今天的鲍鱼不新鲜”,汪利娟当场就把脖子上的翡翠项链摔在地上,碎成了渣:“马上空运新西兰的新鲜鲍鱼,半小时内必须到!”
中间一层,堆的全是奢侈品。
昆明的奢侈品店要是没货,店员准会说:“您问问汪小姐,她家里可能有。”她的衣柜里,爱马仕的包能摆满一面墙,手表、首饰加起来值几百万。
最底层,是她的“赌局派对”现场。每次聚赌,她都会把现金堆成蛋糕的形状,让男模们撒给客人:“谁赢了,这些钱都是你们的!”别墅里的灯红酒绿,和她当年在山东农村啃玉米的日子,简直是两个世界。
可她忘了,“保护伞”再硬,也有塌的一天。2012年6月,韩玉彪正在办公室处理私事,纪委的人突然上门。为了减刑,韩玉彪把汪利娟的家底全供了出来——包括她当天要坐飞机逃去国外的计划。
于是,就有了深圳机场的那一幕。
2015年5月,曲靖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庭上,汪利娟穿着囚服,却笑着走到被告席。
法官宣判:汪利娟犯开设赌场罪、行贿罪,判处有期徒刑6年,没收非法所得800万,再罚100万。听到判决时,她嘴角的笑没停——仿佛这6年牢狱,只是一场短暂的“假期”。
押送她的法警说,路上她还问:“我家里的那些包,能不能留着?”
如今,汪利娟仍在服刑。
她的16家赌场没了,12个男模散了,三层别墅里的鲍鱼香也淡了。
可那些被她的赌场逼得家破人亡的人,却永远忘不了:有人输光了积蓄跳楼,有人欠了赌债跑路,有人妻离子散——她的800万黑钱,是无数家庭的眼泪堆出来的。
从山东村姑到“美女赌王”,再到阶下囚,汪利娟的人生像一场荒唐的梦。她以为靠赌能改变命运,却忘了:靠歪门邪道赚来的风光,终究会像泡沫一样破灭。
远离赌博,不仅是远离一场赌局,更是远离一条通往毁灭的路——这是汪利娟用6年牢狱,给所有人的警示。
来源:晚风微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