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很多时候，江湖上的事，不比官场上的事简单。有些人名字一提，仿佛一个时代的影子都跟着晃动起来。1984年秋天的旧金山，一声枪响，一个叫“江南”的男人倒在了血泊中。有人路过，甚至没抬头——美国街头总有点古怪事儿。不过很快，这一幕像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里，远在太平洋那
很多时候，江湖上的事，不比官场上的事简单。有些人名字一提，仿佛一个时代的影子都跟着晃动起来。1984年秋天的旧金山，一声枪响，一个叫“江南”的男人倒在了血泊中。有人路过，甚至没抬头——美国街头总有点古怪事儿。不过很快，这一幕像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里，远在太平洋那头的官员、帮派，乃至普通人都被搅了起来：这不是普通街头仇杀，牵扯出来的是台湾最大的黑帮，和偷偷和美国打交道的秘密线人。哪怕有人混迹江湖多年，估计也没料到，这次风暴会把陈启礼这个名字扯到风口浪尖。
说起陈启礼啊，没人会把他和“普通人”四个字搅在一起。他的经历，要不是亲眼看见，谁信呢？还得从年头说起。别看他后来在台湾呼风唤雨，小时候却连条像样的裤子都没有。1949年，国民党大撤退，他家背着包袱从四川广安晃到了台湾基隆。那时候，“外省人”和当地人哪有打得火热的，陈启礼也不过是小孩子，但偏偏脾气倔，哪受得了那份窝囊气。别人欺负“外来户”，他就带一群小兄弟硬杠。后来有认识的阿姨回忆起他小时候，全是“陈家那娃儿鬼得很”的评语。
其实，大环境更让人无可奈何。50年代台湾到处是流民，帮派像雨后春笋。道上混久了，兄弟情、恩怨情仿佛一锅乱炖，谁都分不清菜是哪家的。陈启礼一头扎进了这个火坑。他不是最早成立帮派的那个——那会台北地下还流行的是“青帮”老残余——但他眼睛尖、下手快。有人听说1957年台南的“光明堂”在和本地小黑帮械斗，砍刀横飞，十来个人进了医院。其实那阵，陈启礼和他的小帮众也被卷了进去。他不是头面人物，可就是这样一场动荡，学会了什么叫“狠”字当头。
到了60年代，台湾的大黑帮你方唱罢我登场，有三海帮、洪门兄弟、甚至还有混进警察队伍的“白道”。竹联帮崛起，全靠陈启礼的手段。可没人知道，早期竹联帮差点完蛋。当年有个叫邓泰的副帮主，独吞了帮派开设赌场的利润，拿钱跑路，搞得一帮兄弟要撕破脸。就是在这种一地鸡毛里，陈启礼笼络兄弟，强撑着没让组织彻底垮掉。为了解决资金窟窿，他甚至借过路边当铺的钱，挨家挨户收保护费。总得有人顶头冲——这人只能是他。
竹联帮真要熬出头，是抓住了个天大的时机。那时候东区夜市火得一塌糊涂，也是各路帮派明争暗斗的重灾区。有天晚上，一个“三合会”小头目带人闹事，结果被竹联帮的人围堵。传说那场仗，有石头、有啤酒瓶，甚至还见了血。一仗下来，竹联帮在事实意义上把东区的地盘据为己有。你说这算啥“正道”？可在那年月，这就是“规矩”。于是台北道上，慢慢起了“竹联一家亲”的说法。陈启礼不只靠拳头，他学人家日本山口组，搞起了“分舵管理”，大哥说话，小弟照办，结构一套一套的。
其实官家也看得清楚，谁都知道要用，要管，要敲打。70年代后期台湾金融风气不正，地下钱庄流窜，陈启礼曾有段时间混成了“白道中介”。有人说其实有几笔大宗贷款，背后就是他牵线。可总有人不长眼。1978年，他手下一个“会计”魏冠新，暗地捞钱，最后钱和人全都失踪。陈启礼火得要命，可这次对方玩得溜，直接搭上了本地警局局长的亲戚。兄弟们建议他低调，人都劝不住。他当夜拍桌子下令，结果差点惹出官司。后来虽然没落到牢里，可“江湖大哥”这碗饭吃得越来越危险。
这一切有趣的是，不管你以为自己搭了谁的线，实际上可能都被更厉害的人耍在鼓里。谁信？陈启礼出事前半年，还和某个神秘的“贵客”吃饭——据说那人身上带着隐藏录音器材。干嘛？陈启礼早嗅出不对劲，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说到底，他和岛上的情报头头早有过合作。只不过，这种“合作”哪天翻脸，谁也说不准。
时间又跳回江南事件。江南，原名刘宜良，靠着一支笔，在岛外把风雨都搅了起来。他跟陈启礼不同，文人脾气重，混不进黑道。可有些话，他又非说不可，比如某年夏天他刚到洛杉矶时，还大张旗鼓开了一个讲座，丝毫不避讳讲起台北当局里的权力纷争。这口风要是搁在台湾本土，说不定哪天就被请去喝茶；可他在美国，自己胆大，还以为天高皇帝远。这事儿最后还是捅到了敏感人物的桌子上。岛上的要员很直接，找上竹联这条线，只求“赶紧安静点”，省得在大洋彼岸丢脸。
陈启礼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他派出去的不是自己最心腹的杀手，反而用了些因为上头有“交待”、下头又急需立功的新人。人被杀的那天，旧金山下着小雨。有人说，江南身上还穿着半湿的风衣。消息炸锅了，FBI迅速插手。这个时候，陈启礼瞬间成了“替死鬼”。台北那头的“老朋友”，忙着洗清干系；外头的人只盯着他一个。
可陈启礼并没束手就擒。牢里那段时间，他见了谁都带点笑，只是话语冰冷。他提前铺下的线、积攒的证据——其实早就在预备。你搁普通人，遭遇这种抛弃，估计早慌了。可陈启礼，总有人说他跟上海滩的杜月笙有一拼，吃软不吃硬。在关键时刻，他扔出来一盘录音带，上面声音熟悉得让人头皮发麻。剧情突然反转，帮主反手敲了官府的竹杠。局面尴尬，可官家也豁不出去自家人，于是又搞了个“特判”：无期，但缓刑有盼头。
竹联帮的事，没人能说清楚，陈启礼也没安分。他从狱里出来，一拨人早等着他重操旧业。更有意思的是，因为之前的牢狱之灾，他“结缘了”一批江湖老炮，联合搞了个“天道盟”。道上的人纷纷下注，最常见的是一句：陈老大又玩回来了！
外逃柬埔寨那段，他不声不响搞了点生意。你不能说他良心发现——毕竟生意也照样赚。但他招了不少跑来摆摊的小工，都是华人落难兄弟。柬埔寨头头，也就当个人情送他个“王爷”头衔。有时我在想，这种黑帮老大，真有点江湖义气？
时光刹那间迭代，2000年陈启礼突然爆出重病，拖着半死不活的身躯，悄悄飞去泰国治病。谁想到刚落地就碰上台湾警务缉拿，他慌慌张张地逃回香港。恢复以后还特地来北京转了一圈。听说那阵子，每次别人聊起2008年奥运会，他都感叹“要是能看到就好了”。天不遂人愿，没等到，他就病逝了。
这人一生，像是特意给“时代浪潮”加了点料。陈启礼走了，岛上的权力更替、江湖旧誓也跟着散了。只是那场葬礼，台湾当局依然添了两车卫星转播设备，生怕他“死而不僵”。江湖事儿，终究还是江湖人自己扛，但回头看看，有些东西早就脱了原样。不知躺在墓里的陈启礼，是不是也会在晚上独自叹道：自己这条命，究竟算顺还是不顺？你说呢？
来源：风趣百灵鸟tefyc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