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苏渺,你一个月拿8千,就干8千的活儿,别总想着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永远记得老板王建发看到我辞职信时,那副轻蔑的嘴脸。
“苏渺,你一个月拿8千,就干8千的活儿,别总想着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不知道,那个他用来邀功、价值千万的项目,从头到尾,每一个字都是我写的。
他更不知道,他亲手推开的,不是一个廉价的员工。
而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这场戏,好看着呢!
01
“啪!”
一份滚烫的方案,被老板王建发重重地拍在会议桌上。
“漂亮!”
他满面红光,唾沫横飞。
“浩宇啊,这次的‘星辰计划’,你做得非常出色!思路清晰,数据详实,不愧是我侄子!”
我站在会议室的角落,像个透明人,心里冷得像块冰。
那个被他夸上天的侄子周浩宇,正得意洋洋地享受着所有人的吹捧。
他挺着啤酒肚,油腻的脸上堆满了笑。
“主要还是王总您指导有方。”
真会说话。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连续熬了两个通宵而有些浮肿的手指,觉得无比讽刺。
“星辰计划”,这个关系到公司未来一年命脉的大项目,是我,苏渺,一个人,耗费了整整三个月的心血,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
从市场调研到技术路径,从风险评估到预算规划,周浩宇除了贡献了一个名字,什么都没干。
哦,不,他还贡献了每天下午茶的订单。
可现在,功劳簿上,写满了他周浩宇的名字。
而我,苏渺,月薪8千。
他,周浩宇,月薪8万。
整整十倍的差距。
这就是现实,现实得像个巴掌,火辣辣地抽在我脸上。
同事们纷纷向周浩宇道贺,眼神里的羡慕和谄媚,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浩宇哥真是年少有为啊!”
“跟着浩宇哥,咱们公司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没人看我一眼。
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埋头干活的工具人。
王建发清了清嗓子,声音高了八度,宣布道:“这次和‘蓝海科技’的招标会,就由浩宇全权代表我们公司去讲标!”
“大家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我却感觉自己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让周浩宇去讲标?
他连PPT第一页的标题是什么意思都未必搞得懂!
这不是把公司的命脉往火坑里推吗?
我几乎是本能地想站出来,想说点什么。
可当我抬起头,正好对上王建发那双警告的眼神。
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一丝……鄙夷。
仿佛在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我明白了,在这个公司,能力,一文不值。
关系,才是一切。
会议结束,人们簇拥着周浩宇离去,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我和一地狼藉。
我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心里有个声音在嘶吼。
凭什么?
这到底是凭什么?
难道我付出的所有努力,就只能成为别人平步青云的垫脚石吗?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不。
我不甘心。
02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敲开了王建发办公室的门。
他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上好的龙井,一边和周浩宇谈笑风生。
看见我进来,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什么事?”
那语气,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王总,关于‘星辰计划’的讲标,我有些想法。”
“哦?”王建发挑了挑眉,没接话,等着我的下文。
旁边的周浩宇则换上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我硬着头皮说:“这个方案的技术细节非常复杂,很多关键数据和逻辑,只有我最清楚。让浩宇哥去讲,我担心……”
我的话还没说完,周浩宇就阴阳怪气地打断了我。
“苏渺,你这是什么意思?信不过我?”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觉得,离了你,公司就转不动了?”
我咬着唇,没看他,只是盯着王建发。
“王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为了公司着想,这次的招标对我们太重要了,不能有任何闪失。”
王建发终于放下了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我心上。
“苏渺啊苏渺,”他慢悠悠地开口,每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你一个月拿八千,就干好你八千的活儿。”
“别总操着八万块钱的心!”
他指了指周浩宇,又指了指我。
“他是项目负责人,你是给他打下手的。你的任务,就是教会他,让他能上台讲,听明白没有?”
“教会他?”我差点气笑了,“王总,这不是一两天就能教会的,这里面涉及的核心算法……”
“够了!”王建发不耐烦地一挥手,“我不想听什么算法不算法的!我只要结果!”
他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明天之前,你必须让浩宇把整个方案烂熟于心!要是出了岔子,我唯你是问!”
说完,他靠回椅子上,端起茶杯,下了逐客令。
“行了,出去吧。”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让我去教一个连基本概念都搞不清的草包?还要在一天之内?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更可笑的是,如果搞砸了,责任还是我的。
周浩宇跟着我走出办公室,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重,带着羞辱的意味。
“听见没,苏老师?接下来,可就辛苦你了。”
“晚上留下来加班吧,我得好好跟你‘学习学习’。”
他把“学习”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我看着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涩。
我知道,这已经不是工作了。
这是赤裸裸的欺压和折磨。
他们就是要看着我,耗尽心血,然后把所有的果实,亲手喂到周浩宇的嘴里。
而我,连喊一声“不”的资格都没有。
03
深夜十一点的写字楼,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坐在工位上,眼睛因为长时间对着屏幕而布满了红血丝。
我正在给周浩宇讲方案的第三部分,关于用户数据模型的搭建。
“这个回归算法是整个模型的核心,它的关键在于参数的选择,你看这条曲线……”
“行了行了!”
周浩宇不耐烦地打断我,一边玩着手机游戏,一边喝着咖啡。
“讲这些谁听得懂啊?你就告诉我,到时候甲方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我感觉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我忍着怒气,换了种最简单的方式解释:“你就说,我们采用了业界领先的多因子回归模型,能最大限度地保证用户画像的精准性。”
“多什么玩意儿?”周浩宇皱着眉,一脸茫然。
“多、因、子、回、归、模、型。”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哎呀,太复杂了,记不住!”
他烦躁地摆摆手,好像学习是一件多么委屈他的事情。
我看着他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我放弃了,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算了吧,你自己看吧,我打印出来的纸质稿上,每一页都有详细的注释。”
我说的是实话,为了以防万一,我把上百页的方案打印出来,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所有可能的要点和难点。
那是我熬了好几个大夜才整理出来的心血。
周浩宇“哦”了一声,依旧低头玩着手机。
突然,他像是被游戏里的人物气到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去!这都打不过!”
他动作太大,手肘一下子撞翻了桌上的咖啡杯。
滚烫的深褐色液体,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我刚刚整理好的那叠纸质稿上。
也溅到了我的笔记本电脑上。
“滋啦”一声,电脑屏幕闪烁了两下,瞬间黑了下去。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片迅速蔓延的污渍,那是我三个月的心血,是我最后的指望。
现在,全毁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你……”我抬起头,声音都在发抖。
周浩宇也愣了一下,但随即,他脸上闪过的不是歉意,而是恼怒。
他指着那堆湿透的纸张,恶人先告状。
“谁让你把东西乱放的?挡着我了不知道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浩宇!这是你撞翻的!”
“我撞翻的又怎么样?”他脖子一梗,耍起了无赖,“不就是几张破纸和一个破电脑吗?大不了我赔你!”
“一个破电脑?”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黑掉的屏幕,“这里面是‘星辰计划’所有的原始数据和最终版本!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管你意味着什么!”他破罐子破摔,“反正有你呢,你再弄一份不就行了?你不是能耐吗?”
“再弄一份?”
我死死地盯着他,那张丑恶的嘴脸,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是忍耐,是底线,是最后一丝对这家公司的幻想。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带着说不出的冷意。
“好。”
我说。
“好啊。”
周浩宇被我笑得有点发毛,梗着脖子问:“你、你笑什么?”
我没回答他。
我只是站起身,默默地看着这片狼藉。
然后,我转过身,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我的个人物品。
我的水杯,我的绿植,我抽屉里那本没看完的书。
周浩宇还在一边嚷嚷:“喂!你干嘛呢?方案不要了?明天王总怪下来,我看你怎么死!”
我没理他。我只是在心里对自己说:苏渺,够了。
真的,够了。
有些人,有些事,不值得。
04
那一晚,我没有回家。
我在公司的休息室里待了一整夜。
周浩宇以为我是在通宵达旦地为他补救那个被他毁掉的方案。
他错了。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
那是我的习惯,所有重要的工作,我都会在个人U盘里做一个备份。
不是信不过公司,是信不过人心。
现在看来,这个习惯救了我。
我用休息室的公用电脑,打开了U盘里的文件。
“星辰计划”最终版,完好无损。
但我没有把它发给王建发,也没有发给周浩宇。
我花了一夜的时间,做了一件完全不同的事。
我将方案中最核心、最关键的技术部分,全部剥离出来,重新整理成一份独立的、更详尽的技术白皮书。
然后,我写了一封邮件。
写给我自己。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像一个背着沉重枷锁的人,终于找到了打开锁链的钥匙。
早上九点,我走进公司。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同情,大概是听说了昨晚的“惨剧”。
周浩宇顶着两个黑眼圈,看到我时,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又被嚣张取代。
“弄好了吗?我可告诉你,今天讲不好,锅都是你的!”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王建发的办公室。
我敲了敲门。
“进。”
王建发正在整理他的领带,准备去参加招标会。
他看到我,眉头一皱:“方案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A4纸,轻轻地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王总,这是我的辞职信。”
王建发的动作停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那封辞职信,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苏渺,你跟我玩这套?”
他拿起辞职信,看都没看,就想把它扔进垃圾桶。
“现在是什么时候?是闹脾气的时候吗?别给我耍这些小性子,赶紧去帮浩宇最后对一遍稿子!”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总,我没有闹脾气。我是认真的。”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我自己都觉得意外。
王建发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刀子一样。
“苏渺,你可想清楚了。现在走,你这个月的工资,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还有,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离了我们公司,就你这脾气,你看有谁会要你!”
他把那封辞职信,狠狠地摔在我面前的地上。
“别给脸不要脸!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捡起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看着地上的那张纸,也笑了。
我弯下腰,慢慢地把它捡了起来。
然后,当着王建发的面,我把它撕得粉碎。
“王总,”我看着他震惊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是我不要这张脸了。”
“还有,不是我离了公司活不了。”
“而是你的公司,离了我,今天可能就得完蛋。”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的脸。
我转过身,潇洒地走出了这间让我恶心了三年的办公室。
身后,传来王建发气急败坏的咆哮。
“你给我滚!滚了就永远别回来!”
我头也没回。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
真好。
05
我回到出租屋,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然后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加了两个荷包蛋。
手机被我调成了静音,扔在沙发上。
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我猜,此刻的王建发和周浩宇,应该已经到了“蓝海科技”的招标会现场。
我甚至能想象出周浩宇穿着大一号的西装,站在讲台上,对着一份他根本看不懂的PPT,磕磕巴巴、手心冒汗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当是,送给他们最后的“礼物”吧。
下午两点,招标会应该已经正式开始了。
我打开电脑,开始浏览招聘网站,更新我的简历。
过去三年,我所有的项目经验,都足以让我找到一份薪水翻倍、甚至翻两倍的工作。
我为什么要为了那区区8千块,忍受那样的屈辱?
是我傻。
但现在,我醒了。
大概三点半左右,我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我看了一眼,是公司里关系还算不错的前同事,小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一接通,小雅那压得极低又无比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渺渺!我的天!你快来看戏啊!天大的好戏!”
“怎么了?”我故作平静地问。
“那个周浩宇!上台讲标,简直就是个社死现场!”
小雅的声音里全是憋不住的笑意。
“PPT翻得比谁都快,结果甲方爸爸,就是那个蓝海科技的李总,随便问了个技术问题,他当场就卡壳了!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我坐在后面,都看到王总的脸,从红色变成猪肝色,现在快绿了!哈哈哈哈!”
我听着,心里一阵快意。
“是吗?那挺精彩的。”
“何止是精彩啊!”小雅的声音突然又紧张起来,“那个李总,脸色特别难看,感觉合作要黄了!我们全公司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黄了就黄了吧。”我淡淡地说。
“别啊!渺渺,最关键的来了!你猜怎么着?”
小雅卖了个关子。
“那个李总,直接打断了周浩宇的‘胡言乱语’,然后……”
小雅的声音顿住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骚动,好像有人在说话。
过了一会儿,小雅才用一种梦游般的语气,继续说道:
“那个李总,拿起了桌上的方案书,指着最后一页的署名,问了王总一个问题。”
我的心,猛地一跳。
最后一页的署名?
按照公司的规定,核心技术方案的末页,必须有主要研发人员的签名。
那个签名,是我的。
只听小雅用气声,一字一句地复述着现场的对话,那声音,仿佛带着电击般的效果:
“李总问:‘王总,这份方案的核心技术部分,我看署名是苏渺。’”
“‘这个人,怎么没来?’”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甚至能透过听筒,想象出招标会现场那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安静。
我能想象出王建发那张瞬间煞白的脸。
我也能想象出周浩宇那副魂飞魄散的表情。
小雅在那头倒吸一口凉气:“完了,渺渺,王总开始冒冷汗了……”
被赶出公司的我,为何会成为甲方点名要找的人?
那个看似普通的蓝海科技李总,他和我之间,究竟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交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反转,狗急跳墙的王建发会如何撒谎?他卑劣的谎言,又将如何被当场戳穿?
而我,苏渺,是会选择隔岸观火,看着他们自取其辱,还是会华丽登场,上演一场酣畅淋漓的打脸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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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电话里,小雅还在实时转播着现场的“惨状”。
“王总……王总他结巴了!他说……他说你身体不适,请假了!”
我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
身体不适?
这个借口,真是既老套又拙劣。
“那个李总信了吗?”我轻声问。
“信个鬼!”小雅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那个李总,一看就是人精!他笑了笑,说了一句话,全场都傻了!”
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说什么了?”
只听小雅深吸一口气,用无比崇拜的语气模仿道:“李总说:‘是吗?那真不巧。我正好有苏小姐的联系方式。’”
“什么?!”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李总有我的联系方式?这怎么可能?
小雅的声音也充满了困惑和激动:“是啊!我们也都懵了!然后李总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了手机,说他之前在一个国际技术论坛上和你交流过,对你的技术构想印象非常深刻!我的天,渺渺,你什么时候这么牛了?”
国际技术论坛……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画面。
大概半年前,我确实在一个国外的专业论坛上,用匿名ID发表过一篇关于“星辰计划”核心算法的构想帖子,当时有一个备注着“蓝海科技”技术总监的ID和我深入探讨了好几天。
我们聊得非常投机,对方还私信我要了联系方式,说是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当时我只当是网友间的客套,完全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
那个技术总监,竟然就是今天招标会上的甲方爸爸,李总!
这世界,也太小了!
“然后呢?”我追问道,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狂跳。
“然后……然后他就真的给你打电话了!当着王建发和所有人的面!”
小雅话音刚落,我静音的手机屏幕上,一个陌生的号码就跳了出来。
归属地,正是本市。
就是这个电话!
我没有立刻接。
我能想象到,此刻的招标会现场,王建发和周浩宇的表情该有多“精彩”。
一个信誓旦旦地说我“病了”,另一个却当场拨通了我的电话。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
这是直接把脸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渺渺,他真的在打!王总的脸已经不能用颜色来形容了,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五彩斑斓,黑得发亮!”小雅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周浩宇,他、他好像快哭了,嘴唇都在哆嗦!”
电话响了很久,我才慢悠悠地按下了接听键。
但我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又带着一丝笑意的男中音。
“请问,是苏渺小姐吗?”
“我是。”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苏小姐你好,我是蓝海科技的李正阳。冒昧打扰,我们之前在‘CodeWorld’论坛上有过交流,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印象?”
“李总,我记得。”
我的回答清晰而肯定。
电话那头,李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通过听筒,仿佛在整个招标会现场开了回音。
“记得就好。”
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苏小姐,我现在正在贵公司的招标会上。只是,我对你们的讲标人,有些疑问。”
“而这份方案,我只认你。”
07
李总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安静的会议室里轰然炸开。
小雅在电话那头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我握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我知道,轮到我出牌了。
“李总,您过奖了。”我客气地回答。
“这不是过奖,是事实。”李总的声音斩钉截铁,“苏小姐,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我们蓝海科技,对你的方案非常感兴趣。但是,我们只信任方案的原创者。”
他顿了顿,给了我一个选择题。
“如果你愿意立刻过来,并且亲自负责这个项目后续的全部执行工作,那么,这个价值三千万的标的,现在就可以给你们公司。”
“否则,合作免谈。”
小雅在电话那头,发出了几乎要晕厥的惊呼。
三千万!
当场拍板!
条件只有一个:我,苏渺,必须出现。
这已经不是在招标了,这简直就是指名道姓地“抢人”。王建发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他眼中那个可以随意拿捏、月薪8千的“小兵”,竟然是决定公司生死的“王牌”。
李总似乎猜到了我这边的顾虑,又补上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欣赏和诚意。
“当然,我听苏小姐的语气,似乎心情不太好。如果你已经不在那家公司了,也没关系。”
“我们蓝天科技技术部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好家伙!
这简直就是当着王建发的面,直接开始挖墙脚了!
我甚至能想象到王建发那张想杀人又不敢发作的便秘脸。
我笑了。
“李总,多谢您的厚爱。请稍等,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我换上了一身最干练的职业装,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
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明亮、气场全开的自己,我深吸了一口气。
苏渺,去吧。
去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打车去蓝海科技的路上,王建发的电话和短信就没停过,一个接一个,轰炸着我的手机。
从一开始的命令和质问,到后来的哀求和许诺。
“苏渺!你赶紧给我过来!这是命令!”
“你要是敢不来,我就去告你窃取公司商业机密!”
“小苏啊,苏渺!算我求你了!你快来吧!只要你来,工资我给你涨!涨到两万!不,三万!”
“你想要什么条件,我们都好商量!你先过来救场啊!”
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无比可笑。
早干嘛去了?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当我推开招标会大门的那一刻,全场几十双眼睛,“唰”的一下,全部聚焦在我身上。
有惊讶,有好奇,有探究。
而最精彩的,莫过于主位上那几个人的表情。
李总,含笑点头,像是在欣赏一件得意的作品。
周浩宇,缩在角落里,脸白得像一张纸,看到我,像是见了鬼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有王建发。
他看到我,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脸上堆满了谄媚又僵硬的笑容。
“小苏!哎呀,我的好员工!你可算来了!身体好点了吗?”
他想来拉我的胳膊,被我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快,快去跟李总解释一下,刚刚都是误会!”
他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对我说。
我看着他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再想想他昨天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向会议桌的主位。
我对着李总,微微一笑。
然后,我转过身,面对着王建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总,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我已经离职了。”
“所以,我不是你的员工。”
08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王建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那张肥硕的脸,颜色从酱紫变成了惨白,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身后的周浩宇,更是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离职了?
这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王建发的脸上。
他刚刚才信誓旦旦地跟甲方说我只是“请病假”的优秀员工。
现在,我这个当事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戳穿了他的谎言。
这简直是公开处刑,社死现场中的社死现场!
“离……离职?”
王建发的声音都在颤抖,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小苏……不,苏渺!你别开玩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的辞职信我没批!你还是公司的员工!”
他急了,开始口不择言。
我冷冷地看着他。
“王总,辞职是我的权利,不是需要你批准的申请。从我递交辞职信的那一刻起,从你把它撕碎扔在地上那一刻起,我们的雇佣关系,就已经结束了。”
我把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
王建发彻底慌了,他求助似的看向李总,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总一直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直到此刻,他才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仿佛事不关己地问了一句:
“王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贵公司的内部管理,好像有点……别致啊。”
这句“别致”,简直是诛心之言。
王建发额头上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别说三千万的项目,他公司的声誉都会彻底完蛋。
他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最后一点伪装也撕破了,充满了怨毒和威胁。
“苏渺!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非要把事情做绝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笑了。
“王总,把事情做绝的,不是我,是你。”
“当我拿着8千的工资,干着80万的活,为你侄子做嫁衣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别做绝’?”
“当你把我三个月的心血说成是‘几张破纸’,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打骂的下属时,你怎么不说‘别做绝’?”
“现在,你凭什么来要求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冷,每说一句,王建发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会议室里,其他竞争公司的代表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脸上全是看好戏的表情。
王建发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他完了。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指躲在角落的周浩宇,大声吼道:
“都是他!李总!都是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是他有眼无珠,得罪了苏小姐!我马上就开除他!立刻!马上!”
为了自保,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亲侄子推出来当了替罪羊。
周浩宇“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我看着眼前这出狗咬狗的闹剧,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我只是平静地转向李总。
“李总,感谢您的赏识。这份方案,确实是我的心血。”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王建发那张充满乞求和绝望的脸。
“至于合作……”
我故意拉长了声音,享受着他被悬在半空中的煎熬。
然后,我给出了我的最终判决。
09
“李总,我愿意负责这个项目。”
听到这句话,王建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他激动得差点就要冲上来握我的手。
“太好了!太好了!小苏!我就知道你是个顾全大局的好孩子!”
我冷眼看着他,缓缓地说出了后半句话。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王建发连忙点头哈腰:“你说!你说!别说一个,一百个都行!”
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王建发看来,却比寒冰还要冷。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将以蓝海科技特聘技术顾问的身份,来主导这个项目。”
“至于贵公司,只是作为执行方,配合我的工作。”
“我需要项目的所有决策权,以及预算的最终审批权。”
“而我的顾问费用,将由蓝海科技支付,然后从给贵公司的项目款里扣除。”
我的话,像一把把精准的手术刀,一刀一刀,割在王建发的身上。
他脸上的血色,再一次褪得干干净净。
他明白了。
我这不是在提条件,我这是在夺权!
项目还是他的公司的,但他将失去所有的控制权,变成一个纯粹的“打工仔”。
而我,苏渺,将摇身一变,从他的下属,变成监督他的“甲方代表”。
这比直接抢走项目,更让他难受,更让他屈辱!
他想拒绝,可他敢吗?
他一抬头,就对上了李总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李总轻轻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补充道:“我觉得苏小姐的提议,非常合理。专业的人,就该做专业的事,拥有专业的权力。”
“王总,你觉得呢?”
王建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他没得选。
同意,是剜心之痛,但至少能保住公司,拿到项目。
不同意,今天他就会成为整个行业的笑柄,公司也会因为失去这个大单而陷入危机。
他挣扎了很久,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所有的不甘和怨毒,都化作了深深的无力。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好。”
那一刻,我看到他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李总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周浩宇,皱了皱眉。
“王总,我们蓝海科技的合作原则是,诚信第一。”
“我们不和没有诚信的人,以及容忍这种行为的公司合作。”
“这个人,我不希望在后续的项目对接中,再看到他。”
王建发哪敢说个“不”字,立刻像哈巴狗一样点头。
“是是是!李总您放心!我马上就让他滚蛋!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
他转身对着周浩宇,把所有的怒火和屈辱都发泄了出来。
“废物!还不快滚!公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周浩宇失魂落魄地,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被保安“请”了出去。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王建发点头哈腰地送我和李总走出会议室,那张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知道,游戏结束了。
我的游戏,刚刚开始。
10
三个月后。
我坐在蓝海科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CBD。
作为“星辰计划”的项目总顾问,我拥有独立的办公室和一支精干的技术团队。
李总对我完全放权,给予了最大的支持。
项目进展得非常顺利,第一阶段的成果已经远超预期,李总大手一挥,直接给我发了一笔丰厚的奖金。
这笔奖金的数额,是我在王建发公司干十年都挣不到的。
而王建发的公司,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听说,自从我走后,公司核心技术停滞不前,好几个老员工也跟着我跳槽了。
王建发为了完成“星辰计划”的执行部分,不得不三番五次地派人来请教我。
每一次,他的人都得毕恭毕敬地称呼我一声“苏顾问”。
而我,只需要根据合同,提供必要的指导,多一句话都懒得说。
小雅后来也跳槽来了蓝海科技,成了我团队的一员。
有一次我们一起喝下午茶,她跟我八卦。
“渺渺,你猜我听说什么了?那个王建发,因为项目利润被你这个‘顾问费’占了大头,资金链出了问题,现在正到处拉投资呢!”
“还有那个周浩宇,被开除后,因为‘讲标社死’的事迹在圈子里传遍了,根本找不到工作,天天在家里啃老,据说他叔叔王建发现在看到他就烦。”
我听着,只是淡淡一笑。
这世间的事,皆有因果。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他们当初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落魄。
这不是报应,这是规律。
傍晚,我加完班走出公司大楼。
门口,王建发竟然在等我。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头发白了一半,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看到我,他搓着手,一脸讨好地迎了上来。
“小苏……不,苏顾问。”
“有事吗?王总。”我神情淡漠。
“那个……你看,咱们的项目合作得这么愉快,你能不能……跟李总说说,把后续的二期、三期,也交给我们公司做?”
他几乎是在用一种哀求的口吻。
我看着他,想起了三个月前,他指着我鼻子骂我“滚”的样子。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王总,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由别人定义的,而是由自己决定的。”
“当初,在你眼里,我只值8千。可在李总眼里,我值得他用一个三千万的项目来换。”
“所以,你觉得,是你瞎了眼,还是我涨价了?”
我留下这句话,没再看他僵在原地的表情,转身走进暮色之中。
这个世界很大,舞台也很大。
永远不要因为在一个地方受到了不公,就否定自己的全部价值。
当你勇敢地选择离开,你会发现,前方有更广阔的天地,有更懂得欣赏你的人在等待。
潇洒离职,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崭新的、闪闪发光的开始。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前提是,你得先把自己从泥潭里拔出来,擦干净,然后站到阳光下。
来源:白云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