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戴萌，一个在广告公司勤勤恳恳爬了三年，才勉强在自己租的一室一厅里站稳脚跟的普通白领。昨晚，我的顶头上司，策划部总监秦月，因为一个紧急项目跟我回家取资料，顺便喝了杯我冲的速溶咖啡。

上司的喜糖静静躺在桌上，折射出刺眼的红光。

男友昨晚的低语犹在耳边，他说：“萌姐，别介意，她就是我请来打扫的小时工。”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碾得粉碎。

1

我，戴萌，一个在广告公司勤勤恳恳爬了三年，才勉强在自己租的一室一厅里站稳脚跟的普通白领。昨晚，我的顶头上司，策划部总监秦月，因为一个紧急项目跟我回家取资料，顺便喝了杯我冲的速溶咖啡。

李睿哲，我交往了两年的男友，当时穿着我给他买的居家服，从房间里晃出来，表现得体，笑容温和。

秦月打趣道：“睿哲挺贴心啊，还陪你加班？”

李睿哲当时怎么回的？他搂着我的肩，语气自然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秦总监见笑了，萌萌一个人忙工作辛苦，我别的做不了，只能陪着。这不，刚还帮她整理了屋子，她呀，生活上总是毛毛躁躁的。”

我心里还泛起一丝甜，觉得他真给我长脸。

秦月笑了笑，没再多说，拿了资料就走了。

我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

直到今天早上，我一到工位，就看见一盒包装精美的喜糖摆在我桌上。旁边工位的同事小林探头过来，羡慕地说：“萌姐，秦总监放的，她要结婚啦！说是昨晚去你家之后，觉得沾了喜气，今天特意带来分给大家，让我们也甜甜。”

我笑着道谢，心里为秦月高兴。打开盒子，里面是昂贵的进口巧克力，还有一张小巧的卡片，上面是秦月娟秀的字迹：“谢谢昨晚的咖啡，祝你也甜甜蜜蜜。”

正感动着，手机响了，是李睿哲的微信。

“宝宝，醒了吗？昨晚你上司没为难你吧？她那种女强人，眼神挑剔得很，我真怕她给你气受。”

我回了个“没呢，她人很好，还给了喜糖。”

李睿哲的信息立刻追了过来：“哦，那就好。对了，她没误会什么吧？我昨晚跟她说你是小时工，临时来帮忙的，主要是怕她觉得我们同居影响不好，对你工作有看法。你知道的，公司里人多口杂。”

我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手指冰凉，几乎握不住手机。

小时工？他说我是小时工？

血液仿佛一下子冲上头顶，又猛地退去，留下彻骨的寒。昨晚他那副体贴入微的嘴脸，和屏幕上这行轻描淡写的字，像两把淬毒的刀，狠狠捅进了我的心窝。

我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努力不让情绪失控。颤抖着手指，我回复：“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回得很快，带着一种理所当然：“哎呀，这不是为你好嘛！你想想，要是让她知道我们住一起，说不定会觉得你心思不在工作上，或者觉得你不够稳重。我说你是临时来帮忙的小时工，干净利落，她也不会多问，对你也没坏印象，多好。”

我看着这条信息，气得浑身发抖。

为我好？把我贬低成一个可以随意被雇佣、被使唤的“小时工”，就是为我好？在他眼里，我的身份就这么见不得光？我的职业，我的努力，在他一句轻飘飘的“为你好”里，就变成了可以随意抹去的标签？

同事小林似乎察觉到我脸色不对，小声问：“萌姐，你没事吧？脸色好白。”

我猛地回过神，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可能早上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我迅速收起喜糖和手机，“我去趟洗手间。”

躲在隔间里，我看着手机上李睿哲那条信息，巨大的屈辱感和愤怒几乎将我淹没。两年感情，我竟不知道他是这样看我的。还是说，他只是在秦月面前，习惯了用这种虚假的姿态来维持他那可笑的“体面”？

2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对着电脑屏幕，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李睿哲又发了几条信息，问我晚上想吃什么，说他买了菜给我做红烧肉，语气一如既往的亲昵，仿佛早上那件事只是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我却只觉得恶心。

下班铃一响，我第一个冲出办公室。我需要冷静，需要想想清楚。

刚走到公司楼下，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秦月精致的侧脸。

“戴萌，上车，捎你一段。”她语气平淡，不带什么情绪。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拒绝：“不用了秦总监，我坐地铁就好……”

“顺路，正好有点事想问问你。”她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

我只好硬着头皮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却让我更加紧张。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秦月专注地看着前方，似乎真的只是顺路捎我。就在我稍微放松一点时，她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戴萌，你男朋友……李睿哲是吧？在哪高就？”

我的心猛地一跳，攥紧了包带：“他……在一家科技公司做项目经理。”

“哦。”秦月淡淡应了一声，“看着挺年轻有为的，对你也很体贴。”

我不知道她这话是真心夸赞还是别有深意，只能含糊地应着：“还……还行。”

“昨天在我面前，可是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说你独立，懂事，就是生活上需要人照顾。”秦月轻笑一声，那笑声听在我耳里格外刺耳，“还说你是他好不容易请来的靠谱小时工，专门负责照顾他起居的，弄得我差点都想问你要联系方式了，我家正好也想找个定期打扫的。”

我的脸瞬间烧起来，血液轰的一下冲上头顶。羞耻、难堪、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窒息。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想说不是那样的，我根本不是小时工，我是他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可是话到嘴边，我却哽住了。我要怎么说？说李睿哲撒谎？然后呢？让上司看我的笑话，看我被男朋友如此轻贱地定义？

我的沉默似乎让秦月确认了什么。她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探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年轻人谈恋爱，方式挺别致。”她最终只是淡淡地评价了这么一句，不再说话。

剩下的路程，车厢里一片死寂。我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跳车逃走。

到了我小区门口，车刚停稳，我就迫不及待地去拉车门：“谢谢秦总监，我先走了。”

“戴萌。”秦月叫住我。

我动作一顿，僵硬地回头。

她从后座拿过一个精致的纸袋递给我：“喜糖的回礼。昨天喝了你的咖啡，这个给你男朋友尝尝，算是谢谢他‘雇’了个这么能干的女朋友帮我拿资料。”

她把“雇”字咬得微微有些重。

我接过纸袋，感觉有千斤重，里面是一盒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糕点。

“秦总监，其实我……”我终于鼓起勇气，想澄清这一切。

秦月却摆了摆手，打断我：“上去吧，明天见。”说完，升上车窗，车子缓缓驶离。

我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尾灯，手里提着那盒仿佛在无声嘲讽我的糕点，浑身冰冷。

3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打开门，一股饭菜香扑面而来。

李睿哲系着我买的那条卡通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笑容灿烂：“宝宝回来啦？洗手吃饭，红烧肉马上好！”

多么温馨的场景。往常这个时候，我早就扑上去抱着他撒娇了。可今天，我只觉得眼前这一幕虚假得刺眼。

我把包和那个纸袋扔在沙发上，没换鞋，也没去洗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李睿哲端着红烧肉出来，看到我的脸色，愣了一下：“怎么了宝宝？脸色这么差，工作不顺心？”他走过来想抱我。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萌萌，你怎么了？”

“李睿哲，”我的声音干涩发哑，“你今天早上，为什么跟秦总监说我是小时工？”

他明显松了口气，仿佛觉得我只是在无理取闹，随即又露出那种“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哎呀，就为这个啊？我不是在微信里跟你解释过了嘛！还不是为了你的形象着想？你看你，还当真了。”

“为我着想？”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只能用一个‘小时工’的身份来介绍？”

“你看你，又想多了是不是？”李睿哲试图来拉我的手，被我再次甩开，他的语气也开始有点不耐烦，“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说辞嘛！难道我要直接跟我们总监说‘嗨，这是我女朋友，我们同居了’？这多尴尬！人家会怎么想你？”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刚才送我回来，还给了你一盒点心，说是谢谢你这个‘雇主’，雇了我这么个‘能干’的女朋友帮她拿资料！李睿哲，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李睿哲的脸色瞬间变了变，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她知道了？她……她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但她那眼神，那语气，分明就是在嘲笑我！嘲笑我找了个把我当小时工的男朋友！”我气得浑身发抖，“李睿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一个可以随便给你打扫屋子、陪你睡觉，还不用负责任的廉价劳动力吗？”

“戴萌！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李睿哲也火了，语气冲了起来，“我怎么不为你负责了？我们不是好好在一起吗？就这么一件小事，你至于上纲上线吗？是，我是撒谎了，但我那是不想节外生枝！秦月那种女人，眼睛长在头顶上，要是她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以后在工作上刻意刁难你怎么办？我这是在保护你！”

“保护我？”我简直要气笑了，“用贬低我的方式来保护我？李睿哲，你的保护我可真承受不起！你是不是觉得，我戴萌配不上你，所以在你那些‘高贵’的朋友、同事面前，我只能扮演一个佣人的角色？”

“你简直不可理喻！”李睿哲彻底失去了耐心，一把扯下围裙摔在沙发上，“我懒得跟你吵！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心一点点沉入谷底。原来直到现在，他都不觉得他自己有错。他永远有一套自己的逻辑，能把他的懦弱、虚荣和轻视，包装成所谓的“为你好”。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把眼泪逼回去。争吵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指着门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李睿哲，你出去。”

他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直接赶他走：“你说什么？”

“我说，请你出去。现在，立刻。”我一字一顿地说，“回你自己家去。我不想看见你。”

“戴萌，你别太过分！这可是……”

“这房子是我租的。”我打断他，冷冷地看着他，“房租是我一个人付的。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小到一双筷子，大到那台电视，都是用我的工资买的。你除了偶尔买点菜，还付过什么？你现在站的地方，是我的家。我让你出去，过分吗？”

李睿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我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没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词。

最终，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一桌渐渐冷掉的红烧肉。

我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而出。

4

那晚之后，我和李睿哲陷入了冷战。

他没有道歉，我也没有妥协。偶尔他会发信息过来，语气软一些，问“气消了没有”，但绝口不提自己错了，仿佛只是在等我闹够脾气自己回去。

我的心，也在他这种敷衍的态度里，慢慢变凉。

公司里，我尽量避免和秦月碰面。但她似乎一切如常，开会、布置任务、点评方案，对我并没有任何不同，仿佛那天车上短暂的对话从未发生。这反而让我更加忐忑。

直到一周后，公司接了一个重要的新品推广案，秦月点名让我做主要负责人。压力巨大，我几乎住在了公司，熬夜修改方案是家常便饭。

这天晚上，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电脑屏幕反复调整PPT，眼睛酸涩得厉害，胃也开始隐隐作痛。

正当我揉着太阳穴，想着是点个外卖还是泡面凑合时，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了我的手边。

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竟然是秦月。她也没走，手里端着另一杯咖啡。

“还没弄完？”她语气平淡，在我旁边的工位坐下。

“快了，还有些细节要优化。”我有些局促，连忙坐直身体。

秦月喝了口咖啡，目光扫过我的电脑屏幕：“第几版了？”

“第……第七版了。”我有点心虚，怕她觉得我效率低。

她却点了点头：“嗯，比我当年强，我第一个大案子改了十几版才过。”她顿了顿，忽然问，“和男朋友，还在冷战？”

我猛地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脸颊有些发烫，低下头小声“嗯”了一下。

“因为那天的事？”她又问，语气听不出波澜。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承认吧，显得我很在意很矫情；不承认吧，又是撒谎。

我的沉默似乎就是答案。秦月轻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听不出嘲讽，反而有点……意味不明。

“戴萌，你觉得自己能力强吗？”她忽然换了个话题。

我被她跳跃的思维弄得有点懵，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还……还行吧。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不是还行，是很好。”秦月看着我的眼睛，语气肯定，“我看过你之前的所有方案，创意、逻辑、执行力，都可圈可点。否则，我不会把这个案子交给你。”

我怔住了，心脏因为这句突如其来的肯定而加速跳动。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秦月如此直白的夸奖。

“但是，”她话锋一转，“你有个很大的缺点。”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不够自信。或者说，你容易因为别人的看法而否定自己，尤其是亲密关系里的人。”秦月的目光锐利，仿佛能看进我的心里，“李睿哲一句话，就能让你怀疑自己的价值，甚至跑到我这里来求证，不是吗？”

我脸颊爆红，羞愧得无地自容。原来她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我想辩解，却无从辩起。

“一个女人，尤其是想在职场上做出点成绩的女人，可以暂时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自我和事业。”秦月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强大的力量，“你的价值，不需要通过任何一个男人来定义。他说你是小时工，你就是了？他说你是公主，你就真是了？别那么幼稚。”

她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方案明天早上我要看最终版。咖啡趁热喝，提神。”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办公室。

我坐在原地，手里捧着那杯温热的咖啡，心里翻江倒海。秦月的话像一记重锤，敲碎了我这些天来自怨自艾的壳，露出了里面那个因为被否定而瑟瑟发抖的核心。

是啊，我在干什么？为了一个不懂得尊重我的男人，在这里耗费心神，甚至影响工作？他说我是小时工，我就真的变得卑微了吗？

不。我是戴萌。我是凭自己本事考上学、找到工作、在这个城市立足的戴萌。我的价值，轮不到他李睿哲来盖章认定！

那一刻，淤积在心头的委屈和迷茫，仿佛被一道强光劈开。我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电脑屏幕，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5

我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最终版的方案做得无比扎实。

提案会上，我清晰流畅地阐述了整个推广策略，面对客户各种刁钻的问题，也对答如流。秦月坐在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看到她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最终，客户当场拍板，通过了我们的方案。会议结束后，客户负责人还特意跟我握了握手，称赞方案做得精彩。

我激动得手心都是汗，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回到公司，秦月在部门群里公开表扬了我，并宣布项目组晚上聚餐庆祝。

聚餐地点选在一家不错的餐厅。气氛很热闹，同事们都来向我敬酒，恭喜我。我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认可的成就感了，心情豁然开朗。

中途我去洗手间，出来时，在走廊拐角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李睿哲。

他显然是特意等在这里的，脸色不太好看。

“萌萌。”他叫住我，语气有些复杂，“你们公司聚餐？”

我皱了皱眉，不想跟他多纠缠：“嗯。有事？”

“我们谈谈好吗？”他上前一步，想拉我的手，“我知道错了，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说。我就是一时嘴快，没想那么多。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和好吧。”

若是以前，听他这样服软，我可能心一软就答应了。但此刻，看着他那张写满懊悔却依旧觉得只是“一时嘴快”的脸，我只觉得疲惫和可笑。

“没想那么多？”我重复着他的话，语气平静，“李睿哲，你不是没想那么多，你是想得太多了。你想的是怎么在你光鲜的上司面前维持你完美的形象，怎么轻松地解释我的存在而不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你唯独没有想的，是我的感受，是我的尊严。”

他急忙辩解：“不是的，萌萌，我真的……”

“真的什么？”我打断他，“真的觉得我拿不出手？真的觉得承认我是你女朋友，会拉低你的档次？”

我的直白让他一时语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嘲讽的女声插了进来：“哟，这不是李项目经理吗？怎么，来找我们戴萌？是家里又需要‘小时工’了？”

秦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双臂环胸，倚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睿哲。

李睿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得无以复加：“秦……秦总监，您别开玩笑了……那天是我口不择言，我已经在跟萌萌道歉了……”

“道歉？”秦月挑眉，“因为被戳穿了才道歉，还是真心觉得自己错了？李经理，你这道歉的成本可真低，上下嘴皮一碰就完了。我们戴萌熬夜加班做方案的时候，你在哪儿？她被客户刁难压力山大的时候，你在哪儿？哦，想起来了，你在忙着定义她的身份，好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

秦月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戳心。李睿哲被怼得哑口无言，额头冒汗。

我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男人，心里最后一丝不舍也消失了。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他出现的时候，只会给我带来难堪和伤害。

“李睿哲，”我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我们分手吧。”

他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萌萌！就因为这么点小事，你就要分手？至于吗？”

“至于。”我斩钉截铁地说，“这不是小事。这关乎尊重。你从来就没打心眼里尊重过我。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震惊又懊恼的脸，转身对秦月说：“总监，我们回去吧，大家该等急了。”

秦月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瞥了李睿哲一眼：“李经理，慢走不送。”

我挽着秦月的胳膊，挺直脊背，头也不回地走向包厢。身后，李睿哲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6

和李睿哲分手后，我的生活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那个新品推广案在我的跟进下大获成功，客户非常满意，甚至指名后续项目还要我负责。

秦月对我越发器重，开始交给我更多重要的任务。我们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不再仅仅是上下级，更像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战友。她会在我加班时给我点宵夜，会在我被客户气到时教我如何优雅地怼回去，也会在我做出成绩时，毫不吝啬地给予奖励和肯定。

我变得越来越自信，整个人都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期间，李睿哲又来找过我几次。他先是卖惨，说自己离开我后过得多么不好；见我不为所动，又开始指责我冷酷无情，为了点“小事”就放弃两年感情；最后甚至试图通过共同朋友来说和。

但我心意已决。破镜难重圆，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永远无法抹去。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彻底将他清除出我的生活。

一天下午，秦月把我叫进办公室。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看看这个。”

我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一份升职任命书。公司决定新成立一个数字营销小组，由我担任组长，直接向她汇报。

“这……总监，我……”我又惊又喜，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是你应得的。”秦月看着我，眼神里是纯粹的欣赏和认可，“戴萌，你很有潜力，也够努力。我看好你。这个位置挑战不小，有没有信心？”

我紧紧攥着那份任命书，感受着它沉甸甸的分量，用力点头：“有！谢谢总监的信任，我一定会做好！”

“叫秦月姐吧，私下里不用那么生分。”她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请柬，“哦对了，下周我婚礼，记得来。给你留了好位置。”

我接过那张精美的大红请柬，心里满是感动：“一定到！恭喜秦月姐！”

婚礼那天，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准时出席。

秦月的婚礼办得温馨又浪漫。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美丽得不可方物。新郎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和尊重。交换戒指的那一刻，我看到秦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被珍视、被爱护的笑容。

我坐在台下，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敬酒环节，秦月和新郎挽着手走到我们这桌。她特意向我举杯：“戴萌，谢谢你能来。祝你以后，事业爱情双丰收，但记住，任何时候，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底牌。”

我笑着与她碰杯：“谢谢你，秦月姐。祝你永远幸福。”

婚礼结束后，我心情很好地走到酒店门口，准备打车回家。

“戴萌？”一个略带迟疑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得体西装的男人，有点眼熟，似乎是婚礼的伴郎之一，也是新郎那边的朋友。

“你好，我是陆允舟。”他微笑着自我介绍，笑容温和，“刚才听秦月提到你，说你是她手下最得力干将，年轻有为。”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秦月姐过奖了。你好，陆先生。”

“叫我允舟就好。”他很自然地说，“你也准备走了？这边不好打车，我开了车，要不要顺路送你？”

我正要婉拒，他却补充道：“别误会，只是正好听到你说要去城西的方向，我也住那边，纯粹顺路。而且，”他眨了眨眼，带着点调侃，“我保证不会跟别人说你是我的‘专属司机’。”

他显然从秦月那里听说了我和李睿哲的那段“趣闻”，但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或调侃，反而是一种善意的、拉近距离的幽默。

我忍不住笑了，之前的戒备心也放松下来：“那……就麻烦你了，谢谢。”

晚风吹拂，带着初夏夜晚特有的清爽气息。坐进陆允舟的车里，我们很自然地聊了起来，从工作到兴趣爱好，发现竟然有很多共同话题。

他说话风趣幽默，又很懂得倾听，和他聊天让人感觉很舒服。

车停在我小区门口，我下车，再次道谢。

陆允舟递给我一张名片：“今天聊得很开心。以后工作上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或者……只是想找个人喝杯咖啡聊聊方案，随时联系。”

我接过名片，点点头：“好。今天谢谢你了。”

看着他的车驶远，我捏着那张质感很好的名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轻松的弧度。

抬头望去，夜空晴朗，星子闪烁。

我知道，属于我戴萌的新生活，才刚刚真正开始。过去的阴霾已然散尽，前方或许仍有挑战，但我已无所畏惧。因为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幸福和底气，从来都源于那个越来越好的自己。

来源：舟舟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