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半夜三点,手机屏幕还亮着,刷招聘软件刷到手指发麻,窗外对面那栋楼只剩两盏灯,一盏是送外卖的小哥刚回家,一盏是刚被裁的老同事在客厅发呆。
半夜三点,手机屏幕还亮着,刷招聘软件刷到手指发麻,窗外对面那栋楼只剩两盏灯,一盏是送外卖的小哥刚回家,一盏是刚被裁的老同事在客厅发呆。
城市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榨汁机,把人榨得只剩焦虑味儿的渣。
可别以为只有写字楼里的白领才慌,隔壁菜市场卖煎饼的阿姨也在算账:房租涨了两百,鸡蛋涨了三毛,一天少卖二十张饼,月底就得倒贴。
数字看着小,落在一张一张皱巴巴的零钱上,就是孩子下学期的书本费。
国家统计局刚出的数据像一盆冰水:城镇失业率5.5%,听着不高,可年轻人直接飙到18%,差不多每五个应届生里就有一个在出租屋啃泡面。
更扎心的是,HR现在开口就问“会不会Python”“懂不懂短视频投流”,仿佛不会写代码就不配吃饭。
有人连夜打包回了老家。
村口小卖部的灯比CBD还亮,因为返乡的年轻人把快递驿站开到了家门口。
白天帮老爹收稻谷,晚上直播卖土鸡蛋,三个月攒下的钱够给老妈换台新冰箱。
不是农村变富了,是城市太贵,贵到连崩溃都要算成本。
可别以为回村就万事大吉。
隔壁镇去年种草莓的哥们,今年全烂在地里——电商平台的流量费比草莓还贵。
乡村振兴听起来像诗,真干起来才发现,诗和远方都要先交学费。
好在县里新开了无人机植保培训班,学会开飞机喷农药,一天能挣三百,比坐办公室敲键盘实在。
城里也有人在夹缝里开花。
被裁的UI设计师跑去夜市摆摊卖手打柠檬茶,杯子上的插画是自己画的,排队的人一半冲着好喝,一半冲着拍照发小红书。
她说:“以前给APP画图标,现在给杯子画笑脸,反正都是让人点‘喜欢’。
”
最难受的不是没钱,是没钱还睡不着。
心理援助热线凌晨接到的电话里,十个有八个开场就是“我是不是废物”。
接线员不灌鸡汤,只问一句:“今天有没有出门晒到太阳?
”听起来像废话,可半个月后回访,真有人因为每天晒十分钟太阳,把安眠药从两片减到半片。
政府新推的“数字技能提升计划”听着像广告,实操起来却挺土味:社区活动中心里,五十岁的大姐在学剪映,旁边二十岁的小伙在练Excel。
老师是个穿拖鞋的程序员,口头禅是“先别管高不高级,能挣到钱的就是好技术”。
结课那天,大姐把剪好的第一条带货视频发家族群,三小时卖出两百斤橙子,笑得比滤镜还甜。
说到底,失业不是终点,是系统强制更新。
有人更新失败,卡死在黑屏;有人刷机成功,发现新系统虽然陌生,但内存更大。
城市也好,农村也罢,大家都在重新学习怎么和不确定感和平共处——就像学骑自行车,摔得鼻青脸肿,但只要踩过那几下踏板,风就会自己吹过来。
天亮时,送外卖的小哥又出门了,头盔上贴着“今天也要加油鸭”。
煎饼摊的阿姨多打了个鸡蛋,说“万一今天能多卖十张呢”。
被裁的老同事在阳台浇花,水珠挂在绿萝上,像一串没来得及发的offer。
生活没变好,但也没人放弃把它变好。
来源:天哥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