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冰凉的酒液顺着衣领滑入,激得他打了个冷战,但比酒更冰冷的,是周围肆无忌惮的哄笑声。
“砰!”
一声脆响,高脚杯里猩红的液体尽数泼在了陆隐洗得发白的衬衫上。
冰凉的酒液顺着衣领滑入,激得他打了个冷战,但比酒更冰冷的,是周围肆无忌惮的哄笑声。
“哎哟,王经理,您怎么把八二年的拉菲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他赔得起吗?”
“就是,你看他那件破衬衫,地摊上三十块钱买的吧?洗了都嫌脏了我的手!”
今天是“天启集团”的年会,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而作为市场部最底层的实习生,月薪三千的陆隐,在这里就像一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格格不入。
始作俑者,市场部经理王腾,正一脸轻蔑地晃着空酒杯,他那张因为纵欲过度而略显浮肿的脸上写满了戏谑:“陆隐,不好意思啊,手滑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实习生,谁让你进来的?这里的地毯都比你一身行头贵,踩脏了你赔得起?”
王腾是董事长的亲外甥,在公司里向来横行霸道,他早就看陆隐不顺眼了。不仅仅因为陆隐穷酸,更因为公司里唯一对他释放过善意的女神级同事凌霜月,今天竟然主动和陆隐说了几句话。
这在王腾看来,简直是对他天大的侮辱。
陆隐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王腾:“王经理,你不用演戏,酒是你故意泼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陆隐。这个全公司公认的受气包,今天吃错药了?敢跟王腾顶嘴?
王腾愣了一下,随即怒极反笑:“哟呵?你个穷B还敢还嘴了?是我泼的又怎么样?我泼你,是给你脸了!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明天卷铺盖滚蛋?”
“那你试试。”陆隐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这眼神让王腾莫名地心悸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汹涌的怒火。一个随时可以被他踩死的蝼蚁,竟敢挑衅他!
“好!很好!”王腾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指着陆隐的鼻子吼道,“你被开除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还有,你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一分钱也别想拿到!就当是给我擦鞋的费用了!”
周围的同事们非但没有同情,反而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活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就是,跟王经理斗,不是找死吗?”
人群中,陆隐的前女友刘菲菲挽着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也投来鄙夷的目光。她当初就是因为嫌弃陆隐穷,才转投了这位销售部副总的怀抱。此刻,她尖酸地开口:“陆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圈子就别硬挤。你看你现在这样,多可悲啊。”
陆隐的目光扫过这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彻底熄灭。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转身,走向门口。
“站住!”王腾还在后面叫嚣,“滚之前,先把辞职报告签了,省得以后说我非法辞退!”
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辞职报告被扔到了陆伸脚下。
陆隐弯腰捡起,看都没看,直接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他恶心的地方。
看着他落寞离去的背影,王腾只觉得一阵畅快淋漓。他对着身边的人得意地笑道:“走,咱们跟上去看看。我要亲眼看着这条丧家之犬是怎么滚回他那个狗窝的!”
“好嘞,王哥!”
“必须去看看,太有意思了!”
于是一场荒诞的闹剧上演了。王腾开着他的保时捷,刘菲菲坐着副总的宝马,后面还跟着几辆看热闹的同事的车,浩浩荡荡地尾随着孤身走在路灯下的陆隐。
他们要将这场羞辱进行到底,要将陆隐最后一丝尊严也踩在脚下。
陆隐住在老城区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墙壁上满是斑驳的污渍。
“卧槽,这是人住的地方吗?猪圈都比这干净!”
“天哪,我以为他只是穷,没想到这么穷!”
刘菲菲捂着鼻子,满脸厌恶,心中庆幸自己当初分手的决定是多么明智。
王腾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他拿出手机,对着陆隐的背影一顿狂拍:“来来来,大家都看看,这就是我们天启集团的前优秀员工,看看他住的‘豪宅’!我要发到公司群里,让所有人都开开眼!”
陆隐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超然的平静,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就在王腾准备继续开口嘲讽时,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撕裂了老城区的宁静。
“嗡——嗡——嗡——”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只见三辆通体漆黑、线条硬朗的军用悍马,如同三头蛰伏的猛兽,蛮横地冲进了狭窄的巷子,停在了居民楼下。车头那特殊的牌照,在昏暗的路灯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车门“唰”地一下同时打开,六名身穿黑色作战服、气息彪悍的战士跳下车,分列两旁,站得笔直。
紧接着,从中间那辆车的后座上,走下来一位身穿笔挺将官服的老者。他肩上扛着的将星,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刺得王腾等人几乎睁不开眼。
这是……将军?!
王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刘菲菲的嘴巴张成了“O”型,所有人的大脑都在这一刻宕机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拍电影吗?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彻底击碎了他们的认知。
那位肩扛将星、气势威严如山的老者,快步走到陆隐面前,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猛地停下。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整理了一下军装,神情肃穆,猛地单膝跪地!
“噗通!”
那一声膝盖与地面碰撞的闷响,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脏上。
老者低着头,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巷子:
“华夏‘烛龙’特战队,副司令李振国,恭迎冥王归队!”
“冥王,三年蛰伏期已满,国之利刃,请您归鞘!”
轰!!!
王腾只觉得一道天雷在脑海中炸开,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裤裆处迅速蔓延开一片湿热的痕迹。
刘菲菲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筛糠般颤抖起来。
冥王?
烛龙特战队?
这个他们眼中的穷B、废物、受气包,竟然是……
李振国缓缓起身,冰冷的目光扫过瘫软在地的王腾等人,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和厌恶。他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因为对冥王的羞辱,就是对整个烛龙的宣战!
他看都没看王腾一眼,直接掏出一部加密的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森然地说道:“接天启集团董事长,萧远山。”
电话很快接通,李振国只说了一句话:“萧远山,给你五分钟,滚到城西幸福里小区来,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王腾等人已经彻底傻了,他们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不到五分钟,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以一种几乎要漂移的姿态甩尾停下。车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身价百亿的天启集团董事长萧远山,连滚带爬地从车上下来,他西装凌乱,领带歪斜,脸上挂满了冷汗。
当他看到李振国和他肩上的将星时,双腿一软,差点也跪了下去。
“李……李将军!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萧远山的声音都在发颤。
李振国冷哼一声,指了指地上瘫着的王腾:“这是你的人?”
萧远山回头一看,魂都快吓飞了:“王……王腾?你这个畜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舅……舅舅……我……”王腾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啪!”
萧远山冲上去,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狠狠抽在王腾脸上,直接将他半边脸打得高高肿起。
“畜生!你是不是得罪了这位大人?!”萧远山指着陆隐,声音凄厉地吼道。
直到此刻,他才敢正眼看向陆隐,一看之下,更是如遭雷击。
这……这不是公司那个最没用的实习生吗?
他怎么会和李振国将军在一起?而且看样子,李将军对他……毕恭毕敬?
李振国冷漠地开口:“萧远山,从现在开始,天启集团由军方正式接管审查。至于你这个外甥……”
他顿了顿,眼神如刀,“还有他们,”他指了指刘菲菲和其他几个瑟瑟发抖的同事,“胆敢侮辱我华夏‘冥王’,我会亲自把他们送上军事法庭。”
华夏……冥王?!
这四个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萧远山耳边炸响。
他瞬间明白了。
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就是传说中那个以一己之力,荡平西方地下世界,让无数敌国首脑闻风丧胆的华夏守护神——冥王!
传闻三年前,冥王在一次任务中“牺牲”,原来……原来是化身普通人,潜伏在自己的公司里!
天大的机缘,被自己这个蠢货外甥给毁了!
“噗通!”
萧远山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陆隐面前,额头死死地磕在地上:“冥王大人!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管教不严!求您饶我一命!我愿意献出整个天启集团,只求您能息怒!”
陆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萧远山,又看了一眼瘫软如泥,已经吓晕过去的王腾,和那些面如死灰、悔恨交加的前同事们。
他们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工作、前途、未来……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肆意嘲笑那个“穷B”的时候,化为了泡影。
陆隐没有再理会这些蝼蚁,他转身对李振国说道:“老李,这里交给你了。我需要一份关于‘黑海’组织在天启集团内部所有活动的文件,半小时内,送到我的办公室。”
“是!冥王!”李振国猛地挺直腰杆,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陆隐点了点头,坐上了那辆为首的军用悍马。
车门关闭,引擎轰鸣,这头钢铁巨兽缓缓驶离,留下身后一片狼藉和绝望。
车内,陆隐脱下那件沾满酒渍的衬衫,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黑色作战服。三年的蛰伏,让他身上的锋芒内敛到了极致,但此刻,当他重新穿上这身衣服时,那股睥睨天下、执掌生死的王者之气,再度苏醒。
“冥王,这三年,委屈您了。”李振国坐在副驾驶,语气中充满了愧疚。
“任务而已,谈不上委屈。”陆隐的目光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变得深邃,“黑海的触手,已经伸得太长了。天启集团,只是他们的一个据点。我潜伏三年,就是为了等他们把网织得足够大,好一网打尽。”
李振国点头道:“明白!所有‘烛龙’队员已在江城集结待命,随时可以行动!”
陆隐微微颔首:“不急,陪他们玩了三年,也该收网了。让兄弟们先休息,这场戏,由我一个人来唱主角就够了。”
半小时后,悍马车停在了江城市中心最顶级的CBD——天启大厦楼下。
陆隐走下车,抬头看了一眼这栋高达百层的摩天大楼。从今天起,这里姓陆了。
他径直走进大厦,身后跟着李振国和两名警卫。
大厦的保安们看到这个穿着奇怪作战服的年轻人,正想上前阻拦,却被李振国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萧远山惊恐的求饶声。
陆隐推门而入。
只见萧远山跪在地上,正被两名战士看管着,而他的办公桌上,已经堆满了各种机密文件。
“冥王,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一名战士报告道。
陆隐走到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施施然坐下。这张椅子,他曾经在做保洁的时候擦拭过无数次,没想到今天,自己成了它的主人。
他随手拿起一份文件,上面赫然记录着天启集团利用海外账户,为“黑海”组织洗钱的详细账目,金额之大,触目惊心。
“萧远山。”陆隐淡淡地开口。
“在!在!冥王大人,您有什么吩咐?”萧远山像条狗一样爬了过来。
“你的外甥,王腾,是什么职位?”
“市……市场部经理。”
“很好。”陆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现在起,我就是天启集团市场部的新经理。至于董事长这个位置,暂时空着吧。”
萧远山愣住了。
冥王大人……要当市场部经理?
这是什么操作?
陆隐没有解释。他潜伏三年,就是以实习生的身份。如今任务进入收网阶段,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继续留在天启集团,引出背后的大鱼。而市场部,正是“黑海”组织渗透最深的部门。
“老李,把闲杂人等都清出去,我要开始工作了。”
“是!”
很快,办公室里只剩下陆隐一个人。
他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你终于肯联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哪个角落了。”
“凌霜月,我需要你帮忙。”陆隐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的凌霜月,正是今天在年会上唯一为陆隐说过话,也是王腾嫉妒的源头。
“帮忙?陆大实习生,你不是被开除了吗?我能帮你什么?帮你找工作?”凌霜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一丝调侃。
“我要‘黑海’组织江城负责人,萧天策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
凌霜月沉默了。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变得凝重无比:“陆隐,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萧天策和‘黑海’?”
陆隐笑了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不是一直在调查你父亲的死因吗?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被萧天策害死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你……你说的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明天早上九点,市场部经理办公室,我等你。”
说完,陆隐便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凌霜月一定会来。因为他抛出的,是她无法拒绝的诱饵。
第二天一早,陆隐被开除又神秘回归,并且直接成为市场部新经理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整个天启集团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猜测着这个穷实习生到底有什么通天的背景。
而昨晚跟着王腾去看笑话的那些同事,一个个都吓得不敢来上班,他们知道,自己完蛋了。
市场部办公室里,气氛更是诡异到了极点。
所有员工都噤若寒蝉,偷偷地打量着坐在经理办公室里的陆隐。
曾经那个可以被他们随意使唤、嘲讽的受气包,摇身一变,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这种戏剧性的反转,让他们感觉像在做梦。
尤其是前女友刘菲菲,她脸色惨白,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她所在的销售部就在市场部隔壁,她甚至不敢走出办公室,生怕和陆隐碰面。
九点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凌霜月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裙,将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脸上依旧是那副高冷的表情,但美眸中却带着一丝探究和复杂。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关上门,直接问道。
“坐。”陆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将一份文件推了过去,“这是萧天策的资料,比你知道的更全。”
凌霜月将信将疑地拿起文件,只看了几眼,瞳孔便猛地一缩。
这份资料里,不仅有萧天策的商业版图和人脉关系,甚至连他几个秘密情妇的住址、每天的活动规律都记录得一清二楚。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情报!
“你……你是军方的人?”凌霜月试探着问道。
“我是来终结‘黑海’的人。”陆隐没有正面回答,“你父亲创立‘黑海’,本意是建立一个互助的商业联盟。但萧天策篡夺了权力,把它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跨国犯罪组织。你潜伏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替你父亲报仇,并且摧毁他亲手创造的这个怪物吗?”
凌霜月紧紧地捏着文件,指节发白。
陆隐的话,句句都戳中了她的内心。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陆隐将另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那是一份死亡证明和尸检报告。死者,正是凌霜月的父亲,凌天。报告上明确指出,凌天死于一种极其罕见的神经毒素,而这种毒素,是‘烛龙’特战队的专属审讯工具。
“我父亲……是被你们杀的?”凌霜月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充满了敌意。
“不。”陆隐摇了摇头,“是萧天策偷走了这种毒素,嫁祸给了我们。他想挑起你和军方的矛盾,让你成为他对付我们的一颗棋子。而真正的凶手,是他自己。”
陆隐看着她,目光真诚:“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合作,是你唯一的选择。”
凌霜月陷入了剧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合作。你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陆隐的嘴角露出一抹运筹帷幄的微笑,“萧天策今晚会在‘帝豪会所’举办一场商业酒会,目的是为了拉拢江城各大豪门,巩固他的商业帝国。我要你,做我的女伴,陪我去砸场子。”
夜幕降临,江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帝豪会所,灯火通明,豪车云集。
这里是江城上流社会的销金窟,更是萧天策的地盘。
今晚,他包下了整个会所,邀请了江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
会所顶层的总统套房内,萧天策正端着一杯红酒,听着手下的汇报。
他约莫三十多岁,面容英俊,气质儒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像个大学教授,但镜片后那双眼睛,却偶尔闪过一丝毒蛇般的阴冷。
“老板,查清楚了。昨天军方确实介入了天启集团,带走了一个叫王腾的经理。现在天启集团的董事长萧远山也失联了。”一名黑衣手下恭敬地说道。
萧天策轻轻晃动着酒杯,不屑地笑了笑:“一个纨绔子弟,被抓了就抓了。至于萧远山,那条老狗也该换了。只是没想到,军方会突然插手。”
“老板,现在天启集团的实际控制人,是一个叫陆隐的年轻人。他自称是市场部经理,但背景很神秘,我们查不到任何资料。”
“陆隐?”萧天策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一个有点军方背景的莽夫罢了,仗着有点权力,就敢动我的蛋糕?真是不知死活。”
他抿了一口红酒,淡淡地吩咐道:“去,给他发张请柬。我倒要看看,这个陆隐是何方神圣。今晚,我要让他知道,在江城,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是!”
……
帝豪会所门口,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停下。
陆隐从驾驶座上下来,绕到另一边,绅士地为凌霜月打开了车门。
今晚的凌霜月,穿着一身黑色的抹胸晚礼服,露出了雪白的香肩和精致的锁骨,一头秀发高高盘起,脸上画着淡雅的妆容,高贵而典雅,如同一朵黑色的郁金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陆隐则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挺拔而有气势。三年蛰伏,磨平了他的棱角,却磨不掉他骨子里的军人气质。
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
“你穿西装的样子,还挺像个人的。”凌霜月挽住陆隐的胳膊,低声调侃道。
“你今晚也很美。”陆隐由衷地赞叹道。
两人相视一笑,走进了会所。
他们一进场,立刻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那不是凌家的千金凌霜月吗?她身边的男人是谁?以前没见过啊。”
“不知道,看着挺面生的,能当凌霜月的男伴,身份肯定不简单。”
人群的议论声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天启集团新上任的陆经理吗?怎么,刚当上经理,就勾搭上凌小姐了?真是好手段啊!”
说话的,是销售部的副总,刘菲菲的那个中年情夫,张大海。
他身边,刘菲菲像个花瓶一样挽着他的胳膊,看着陆隐和光彩照人的凌霜月站在一起,眼中充满了嫉妒的火焰。
陆隐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仿佛他们是空气。
这种无视,比任何羞辱都让张大海感到愤怒。他仗着自己是萧天策的亲信,提高了音量:“陆隐!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别以为你有点背景就能在江城横着走,这里,还轮不到你撒野!”
他的声音很大,立刻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准备看一场好戏。
就在这时,会场二楼的楼梯上,萧天策缓缓走了下来。
他看到场中的冲突,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张总,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啊?”他明知故问。
张大海一看到萧天策,立刻像哈巴狗一样迎了上去,指着陆隐告状:“萧总!就是这个小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来就抢了王腾的位子,现在还敢在您的地盘上撒野!”
萧天策走到陆隐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推了推金丝眼镜,笑着伸出手:“你就是陆隐吧?你好,我叫萧天策,江城商会会长。久仰大名。”
他的语气看似客气,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视。
陆隐却没有跟他握手,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不想认识你,因为死人的名字,我没兴趣记。”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疯了!这个叫陆隐的家伙绝对是疯了!
他竟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咒萧天策死?!
萧天策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他缓缓收回手,眼神变得无比阴冷。
“年轻人,很狂。可惜,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萧天策的声音像淬了冰,“我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让你跪下来给我磕个头,然后滚出江城。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拍了拍手。
瞬间,会场四周涌出数十名身穿黑衣、气息彪悍的保镖,将陆隐和凌霜月团团围住。
这些保镖太阳穴高高鼓起,手上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手上沾过血的狠角色。
宾客们吓得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张大海和刘菲菲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他们仿佛已经看到,陆隐被打断手脚,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出去的场景。
“把他两条腿打断,扔到江里喂鱼。”萧天策冷酷地命令道。
“是!”
保镖们狞笑着,一步步逼近。
凌霜月紧张地抓住了陆隐的胳膊,手心满是冷汗。
陆隐却面不改色,他轻轻拍了拍凌霜月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他看向萧天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就凭这些废物?”
话音未落,他动了!
他的身影仿佛一道鬼魅,瞬间冲入人群。
“砰!砰!砰!”
只听见一连串骨头碎裂的闷响和凄厉的惨叫。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保镖,一个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桌子上,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不到十秒钟。
数十名精锐保镖,全军覆没。
整个会场,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那个闲庭信步的身影,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萧天策脸上的得意和残忍,彻底被震惊和不敢置信所取代。
他手下这些保镖,都是从黑市上高价雇来的退役雇佣兵,每一个都能以一敌十。可现在,竟然被这个年轻人像切菜一样,在十秒内全部放倒了?
这……这他妈还是人吗?!
陆隐一步步走向萧天策。
他每走一步,萧天策就忍不住后退一步。
“你……你到底是谁?”萧天策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我说过,死人,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陆隐的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萧天策面前,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单手提了起来。
萧天策双脚离地,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拼命地挣扎,却发现对方的手纹丝不动。
死亡的阴影,前所未有地笼罩了他。
“放……放开我……”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就在这时,一声娇喝响起。
“住手!”
凌霜月冲了过来,拉住了陆隐的胳膊:“陆隐,不能在这里杀他!杀了他,我们就找不到‘黑海’组织的核心机密了!”
陆隐回头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咳……咳咳……”萧天策掉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怨毒。
陆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来了。让他们洗干净脖子等着。”
说完,他拉起凌霜月的手,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会场里的众人才敢大声喘气。
“天哪……那个人到底是谁?太可怕了!”
“萧天策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而张大海和刘菲菲,早已吓得瘫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得罪的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
……
离开会所后,凌霜月才松了一口气。
“你太冲动了,差点就暴露了我们的计划。”她有些后怕地说道。
“不敲山,怎么震虎?”陆隐发动了汽车,语气平淡,“萧天策不过是一条狗,我要钓的,是他背后的主人。今天这一闹,他们肯定会坐不住的。”
正如陆隐所料。
萧天策在帝豪会所被人当众羞辱,还差点掐死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江城。
而“黑海”组织总部,也很快收到了这个消息。
一间位于海外某座孤岛的秘密基地里,一个代号“主教”的男人,看着屏幕上传回的视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视频里,陆隐如同天神下凡,秒杀数十名保镖的画面,让他感到了深深的忌惮。
“这种身手……绝对不是普通军人。”主教喃喃自语,“查!给我动用一切力量,查清这个陆隐的底细!”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查,陆隐的资料都像一团迷雾,除了一个“天启集团市场部经理”的假身份,其他一片空白。
越是这样,主教就越感到不安。
“萧天策这个废物!”主教恨恨地骂道,“通知他,启动‘净化计划’,既然江城这颗棋子已经暴露,那就把它彻底毁掉,不能留下任何线索!”
……
接下来的几天,江城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却波涛汹涌。
陆隐利用军方的力量,迅速整合了天启集团,将里面属于“黑海”组织的蛀虫一个个揪了出来。
而萧天策则销声匿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陆隐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在等,等萧天策狗急跳墙。
这天,陆隐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李振国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冥王,不好了!出事了!”
“说。”陆隐头也没抬。
“我们安插在城市下水道系统里的监控,发现了大量被改造过的瓦斯管道。经过专家分析,这些管道里被注入了高浓度的化学爆炸物!一旦引爆,足以摧毁半个江城!”李振国的脸上满是冷汗。
陆隐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能锁定引爆装置的位置吗?”
“可以!有三个可能的地点,分别在城东的化工厂,城西的垃圾处理厂,还有……市中心的电视台大楼!”
话音刚落,陆隐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接通电话,打开了免提。
电话里传来萧天策疯狂而得意的笑声:“陆隐,很意外吧?现在,整个江城的命运,都掌握在我的手里!给你半个小时,一个人来电视台天台见我。记住,不许报警,不许带任何人,否则,我就让全城的人给你陪葬!哈哈哈!”
电话被挂断。
李振国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冥王,这是个陷阱!他肯定在电视台布下了天罗地网!”
“我知道。”陆隐站起身,拿起外套,“但凌霜月还在电视台,她今天有个采访。”
李振国的脸色一变。
很显然,萧天策不仅启动了危险装置,还绑架了凌霜月!
“冥王,让我带队去吧!太危险了!”李振国恳求道。
“不用。”陆隐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对付一只疯狗,还不需要‘烛龙’出动。通知所有队员,封锁电视台周围五公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另外,让拆弹专家就位,等我信号。”
“是!”李振国猛地敬礼。
他知道,冥王一旦做出决定,就没人能改变。
他更知道,萧天策的死期,到了。
江城电视台大楼,楼顶天台。
狂风呼啸。
凌霜月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担忧。
萧天策站在天台边缘,手中拿着一个引爆器,脸上是病态的疯狂。
在他身后,站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他们是“黑海”组织最后的精锐。
“霜月,别怕。很快,那个男人就会来陪我们了。”萧天策回头,对着凌霜月露出了一个温柔而诡异的笑容,“你父亲当年就不该拒绝我,现在,我要让整个江城,为他的愚蠢陪葬!而你,将是这场盛大烟火的见证者!”
就在这时,通往天台的门被推开。
陆隐一个人,一步步走了上来。
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神情平静得可怕。
“陆隐!你果然来了!”萧天策看到他,兴奋地大叫起来,“你很守信用,不像某些人。”
陆隐的目光扫过被绑的凌霜月,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杀机。
“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哈哈哈!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萧天策疯狂地大笑,“跪下!给我跪下!像条狗一样爬过来!”
他要将上次在帝豪会所受到的屈辱,百倍千倍地奉还!
他甚至架设了一台摄像机,正对着这里,准备向全市直播陆隐下跪求饶的画面。
“你确定要我跪下?”陆隐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废话!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萧天策举起了手中的引爆器。
陆隐笑了。
他没有下跪,反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李,可以开始了。”
说完,他抬头看向萧天策,眼神中充满了怜悯:“萧天策,你抬头看看。”
萧天策下意识地抬头。
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到了极致。
只见夜空中,十几架武装直升机,如同盘旋的猎鹰,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电视台大楼上空,黑洞洞的机炮和导弹发射口,全部对准了天台。
紧接着,一道道黑影从天而降!
“烛龙”特战队的队员,如同神兵天降,通过速降索,在三秒钟之内,精准地落在了天台的各个角落,将所有雇佣兵全部包围。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悄无声息。
那些所谓的精锐雇佣兵,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脑袋,瞬间缴械。
三分钟,人质解救。
一名队员如鬼魅般出现在萧天策身后,一记手刀砍在他脖子上,萧天策闷哼一声,软软倒地。另一名队员迅速上前,剪断了凌霜月的绳索。
五分钟,装置拆除。
三名拆弹专家从直升机上索降,分赴三个地点,几乎在同一时间,成功拆除了引爆装置。
十分钟,战斗结束。
萧天策及其所有核心手下,全部生擒。
整个行动,雷霆万钧,行云流水。
而这一切,都在萧天策架设的直播镜头下,同步传送到了江城的千家万户。
全市人民,都通过电视和网络,亲眼见证了这如同好莱坞大片般的一幕。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都看到了那个站在天台中央,指挥若定的年轻身影。
他,就是守护这座城市的定海神针!
陆隐走到被反铐在地,一脸呆滞的萧天策面前,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
“我给过你机会了。”
说完,他站起身,不再看这个可怜虫一眼。
凌霜月走了过来,她看着陆隐,美眸中异彩连连。震撼、感激、崇拜、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交织在一起。
“谢谢你。”
“我说过,我们是盟友。”陆隐看着她,微微一笑。
……
“黑海”组织江城分部被连根拔起,萧天策等人将面临军事法庭的严正审判。
天启集团被彻底重组,在军方的监督下,走上了正轨。
那些曾经看不起陆隐,嘲笑过他的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王腾因为涉嫌多项商业犯罪和危害国家安全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刘菲菲和张大海,因为参与洗钱,双双锒铛入狱。
至于那些在年会上起哄的同事,也都被天启集团开除,并列入了行业黑名单,在这座城市里,再也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有人亲眼看到,其中一个曾经嘲笑陆隐最凶的人,如今正在街边乞讨,悔不当初。
一个月后。
陆隐站在天启大厦的顶楼,俯瞰着这座恢复了宁静和繁华的城市。
凌霜月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一切都结束了。”她轻声说道。
“不,一切才刚刚开始。”陆隐笑了笑。
就在这时,他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传来了李振国的声音。
“报告冥王,‘主教’已在欧洲现身,最高指挥部命令,‘烛龙’立刻出击,执行斩首行动!”
陆隐的眼中,再度燃起了熊熊战意。
他看着远方,轻声说道:“新的任务,已经下达了。”
故事,还远未结束。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