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冰冷的律师办公室内,陆振华的独子陆天宇,将一张薄薄的银行卡轻蔑地丢在光洁的红木桌上,卡片滑出一道刺耳的弧线,停在卿晚的手边。
“卿晚,这是你应得的。”
冰冷的律师办公室内,陆振华的独子陆天宇,将一张薄薄的银行卡轻蔑地丢在光洁的红木桌上,卡片滑出一道刺耳的弧线,停在卿晚的手边。
“我爸说了,感谢你这十年的陪伴。”他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卡里有五千块,算是给你这十年保姆生涯的遣散费。现在,你可以滚出我们陆家了。”
旁边的儿媳白莉,一身香奈儿套装,夸张地掩着鼻子,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什么穷酸味。她尖声附和道:“天宇,话不能这么说。卿姨这十年也辛苦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五千块,够买张硬卧票回老家了,多体面。”
卿晚的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彻骨的寒心。
她和陆振华搭伙过了整整十年。
十年前,陆振华还只是个病退的糟老头子,儿子儿媳嫌他拖累,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人影。是她,卿晚,一个死了丈夫无依无靠的中年女人,日夜不休地照顾他,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十年,她伺候他的饮食起居,陪他聊天解闷,在他半夜咳喘时端水喂药。她以为,他们之间早已超越了搭伙的范畴,是相濡以沫的亲人。
陆振华也曾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地说:“晚啊,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可今天,在这遗嘱宣读的现场,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陆天宇和白莉,分走了三套黄金地段的房产,以及陆振华名下那家价值数千万的建材公司的所有股份。
而她,卿晚,这个付出了十年青春和心血的女人,得到的只有这五千块钱的羞辱。
“怎么,嫌少?”陆天宇见她不动,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一个保姆,十年五千,不少了。我警告你,别动什么歪心思,我爸的遗嘱可是经过公证的,清清楚楚。拿上钱,立刻从我家的房子里滚出去!”
“家?”卿晚终于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锋芒,“那也是我的家,我住了十年!”
“你的家?”白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咯咯地笑了起来,“卿姨,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陆家的女主人了吧?你充其量,就是个价廉物美的保姆!现在我公公没了,你这保姆也该下岗了。”
律师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公式化地说道:“卿女士,根据遗嘱,这栋别墅的所有权已归陆天宇先生所有。请您在三天内搬离。”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深深扎进卿晚的心里。
她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的丑恶嘴脸,再看看桌上那张薄薄的银行卡,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她的十年,原来只值五千块。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缓缓地站起身,拿起那张卡,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嵌进掌心。
“好。”她只说了一个字,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她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这间让她感到窒息的办公室。背后,传来陆天宇和白莉压抑不住的得意笑声。
“总算把这个老不死的累赘给打发了!”
“老公你真厉害,我还以为爸会分她一套房呢!”
“他敢?我才是他亲儿子!一个外人,也配觊觎我们陆家的财产?”
卿晚没有回头,她挺直了腰背,走得决绝。
三天后,她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离开了那个她住了十年的“家”。陆天宇和白莉甚至没等她走远,就叫来了装修队,叮叮当当地开始砸墙,迫不及待地要抹去她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卿晚在城市最偏僻的角落租了一间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室,靠着打零工维持生计。洗碗,发传单,做保洁……什么脏活累活她都干。
她没动那张卡里的五千块钱。
那是她的耻辱柱,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人心能有多凉薄,人性有多么丑陋。
时间一晃,就是一年。
这一年里,卿晚尝尽了世间冷暖。房东催租的嘴脸,工头克扣工钱的刁难,都让她越发沉默。她的背更驼了,手也因为常年泡在冷水里而变得粗糙不堪。
这天,房东下了最后通牒,再不交下个月的房租,就卷铺盖滚蛋。
卿晚翻遍了全身,也只凑出几十块钱。
她终于走投无路了。
夜里,她拿出那张被她藏在枕头下的银行卡,摩挲着冰凉的卡面,泪水无声地滑落。
陆振华,你好狠的心。
她决定,取出这最后的五千块,交了房租,剩下的钱,买一瓶最烈的酒,了此残生。
第二天,她穿上自己最干净的一件衣服,走进了附近的一家银行。
ATM机前排着长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躁的气息。轮到卿晚时,她因为紧张,手微微发抖,几次都插不进卡。
后面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前面的大妈,你到底会不会啊?不会就让开,别耽误大家时间!”
卿晚窘迫地涨红了脸,连声道歉。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哟,这不是卿姨吗?”
卿晚猛地回头,只见陆天宇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妖艳女人,正满眼鄙夷地看着她。他手腕上那块崭新的金表,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一年不见,怎么混成这样了?”陆天宇上下打量着她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夸张地啧啧嘴,“还在守着我爸给你的那点可怜的遣散费啊?五千块,亏你也能用一年,真是省吃俭用的典范啊!”
他身边的女人娇笑着捶了他一下:“天宇,别这么说人家嘛。说不定人家是在理财呢,五千块存一年,利息都有好几十呢!”
两人放肆的嘲笑声,像无数根针,扎在卿晚的身上。
周围排队的人也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原来是为了五千块遣散费啊。”
“看她那样子,估计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卿晚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这一年来所有的委屈、辛酸、不甘,在这一刻,如火山般轰然爆发。
她死死地盯着ATM机的屏幕,脑子里一片空白。羞辱、绝望、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窒息。
密码……密码是什么?
陆振华没有告诉过她。
她胡乱地按着,屏幕一次次提示“密码错误”。
陆天宇的笑声更大了:“哈哈,看吧,连密码都忘了!卿姨,要不我借你点?不过你拿什么还啊?用你这条老命吗?”
绝望之中,一个日期鬼使神差地浮现在卿晚的脑海中。
那是她的生日。
是她和陆振华搭伙后,他为她过的第一个生日。那天,他亲手为她下了一碗长寿面,说:“晚啊,以后你的生日,我都陪你过。”
自嘲地笑了笑,卿晚伸出颤抖的手指,在键盘上按下了自己的生日——六位数字。
死马当活马医吧。
输完最后一位,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句“密码错误,卡片已被吞噬”的最终审判。
然而,预想中的提示音没有响起。
ATM机发出了一阵奇异的、轻微的运转声,屏幕突然黑了下去,随即又亮起,但显示的却不是余额界面,而是一行陌生的文字。
【系统检测中……身份确认……权限激活……】
卿晚愣住了。
就在这时,ATM机下方的凭条出口,“咔哒”一声,缓缓吐出了一张长长的凭条。
她下意识地伸手接过。
上面没有交易信息,只有一行加粗的、仿佛带着无上威严的黑体字:
【尊敬的董事长,寰宇集团恭迎您归来。】
董事长?寰宇集团?
卿晚的大脑一片混乱,这是什么恶作剧?
“搞什么鬼?破机器坏了吗?”陆天宇不耐烦地凑过来看了一眼,当他看清凭条上的字时,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董事长?寰宇集团?卿姨,你是不是穷疯了,出现幻觉了?这破机器都会陪你做白日梦了!笑死我了!”
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卿晚的脸烧得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攥紧了凭条,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地方。
就在这时,银行的玻璃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带着几名银行职员,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是哪位贵客在使用我们的至尊VIP服务?”为首的男人,胸前的铭牌上写着“行长-王建国”,他的声音因为急促而微微发颤,目光在人群中飞快地扫视。
所有人都被这阵仗搞蒙了,笑声戛然而止。
王行长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手足无措的卿晚身上,以及她手中那张黑色的银行卡上。
当他看清那张卡独特的材质和暗金色纹路时,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秒,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银行行长,竟然一路小跑冲到卿晚面前,猛地一个九十度鞠躬,声音激动得发抖:
“尊敬的董事长!是我有眼无珠,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您!我是本行行长王建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整个银行大厅,瞬间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见了鬼一样,在毕恭毕敬的王行长和那个衣着寒酸、一脸茫然的中年女人之间来回切换。
陆天宇的笑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他脸上的表情,从极致的嘲讽,瞬间凝固,然后龟裂,最后化为一片空白的石化。
董事长?
王行长叫这个穷酸保姆……董事长?
卿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绝不可能认错!”王行长斩钉截铁,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中的黑金卡,“这张‘寰宇黑金卡’,全球仅此一张,是我们总行最高级别的身份凭证!只有寰宇集团的最高掌控者才能拥有!您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户!”
寰宇集团!
这四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在场的,只要是稍微关注财经新闻的人,谁不知道寰宇集团?那是一个横跨金融、地产、科技的千亿商业帝国,一个跺跺脚就能让整座城市抖三抖的庞然大物!
这个看起来像保姆一样的女人,竟然是寰宇集团的董事长?
陆天宇的大脑“嗡”的一声,几乎要炸开。他死死地盯着卿晚手中的卡,那张被他像垃圾一样丢掉的卡,怎么可能会是……
“不!不可能!”他失声尖叫,“她就是个保姆!一个伺候我爸的下人!你们都被她骗了!”
王行长眉头一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对身后的保安使了个眼色:“把这个影响贵客心情的人请出去!”
“是!”两名高大的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陆天宇。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陆氏建材的少东家!”陆天宇疯狂挣扎,但无济于事,像拖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他那妖艳的女伴,也吓得花容失色,灰溜溜地跟了出去。
世界终于清静了。
卿晚的大脑,也从一片混沌中,慢慢理出了一丝头绪。
她想起陆振华临终前,曾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复杂地说:“晚啊,委屈你了。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丢掉这张卡。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它。”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安排。
不是五千块的羞辱,而是一个价值千亿的帝国。
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给了她一场终极的考验。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瞬间冲散了积压了一年的怨恨和冰冷。卿晚的眼眶红了,但她没有哭。
她抬起头,看向王行长,身上那股常年劳作留下的卑微和怯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静与威严。
“王行长,是吗?”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是是是!董事长您吩咐!”王行长腰弯得更低了。
卿晚淡淡地说道:“我想取点钱。”
“没问题!您想取多少?我立刻给您安排人工窗口,不,我亲自给您办理!”
卿晚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不多,先随便取20万现金吧,当零花钱。”
“噗——”
周围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20万……现金……零花钱?!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对普通人的冲击力,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王行长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好的董事长,请您稍等!”他亲自引着卿晚,走向了最尊贵的VIP室。
几分钟后,卿晚提着一个装满了红色钞票的沉甸甸的袋子,在无数道敬畏、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走出了银行。
银行门口,被赶出来的陆天宇还没走,正一脸失魂落魄地靠在墙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
卿晚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了银行隔壁。
那是一家全市最顶级的豪车4S店。
陆天宇下意识地跟了过去,只见卿晚走到了展厅最中央那辆气场逼人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前。
刚才还对他爱答不理的销售经理,此刻正满脸谄媚地跟在卿晚身边,点头哈腰地介绍着。
陆天宇的心猛地一沉。这辆车,他刚刚才看过,顶配版要将近一千万,他把他爹留下的公司卖了都买不起!
他正想嘲讽卿晚不自量力,就听到卿晚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说:
“就这辆吧,全款。”
说着,她将那张黑金卡递了过去。
销售经理激动得手都在抖,几乎是抢过卡,飞奔向收银台。
整个4S店的销售员都围了过来,对着卿晚露出了最热情的笑容。
陆天宇站在玻璃门外,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全款……买劳斯莱斯?
那个在他家当了十年保姆,被他用五千块钱打发的女人?
这时,卿晚仿佛才注意到他,隔着玻璃门,对他淡淡一笑,然后对销售经理说了一句。
销售经理立刻心领神会,扯着嗓子,用足以让门外的陆天宇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喊道:
“恭喜卿董事长!喜提顶配劳斯莱斯库里南一台!总价九百八十万,已全款付清!”
“轰!”
陆天宇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他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半小时后,卿晚坐在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后座,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城市的主干道上。
一个名叫陈忠的中年男人坐在副驾驶,他是寰宇集团的最高执行官,也是陆振华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接到银行通知后,他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董事长,老爷子都安排好了。”陈忠递过来一份文件,语气恭敬,“这是寰宇集团的股权转让协议,您现在是集团唯一的主人。老爷子说,他知道您善良,不喜争斗,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让您在最安全的情况下,完成权力的交接。”
卿晚翻看着文件,心中五味杂陈。
陆振华,那个看似普通的老人,竟在背后为她铺就了这样一条通天大道。
“老爷子还说,他那个儿子不成器,被他媳妇撺掇得利欲熏心,早晚会把家底败光。他把公司留给他们,只是为了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也为了……让您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卿晚叹了口气,问道:“陆天宇家的那家建材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陈忠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很不巧,董事长。陆氏建材最大的客户,就是我们寰宇集团旗下的一个地产项目。而且,他们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资金链断裂,已经濒临破产,正等着我们集团的一笔投资救命呢。”
卿晚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真是天道好轮回。
“安排一下,”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我要见一见,陆氏建材的负责人。”
……
三天后,寰宇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
陆天宇和白莉正襟危坐,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自从那天在银行和4S店受到巨大刺激后,陆天宇就病倒了。而公司的财务危机,更是让他焦头烂额。
就在他走投无路之际,却意外接到了寰宇集团的电话,说集团新上任的神秘董事长,愿意见他们一面,谈谈投资的事。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夫妻俩盛装打扮,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会议室,幻想着能抱上寰宇集团这条大腿,从此飞黄腾达。
“老公,你说这新董事长是什么人啊?这么神秘。”白莉整理着自己的名牌包,兴奋地问。
“管他什么人!只要他肯投资,我就是跪下叫他爹都行!”陆天宇搓着手,一脸谄媚,“待会儿机灵点,多夸夸人家。对了,千万别提卿晚那个扫把星,晦气!”
白莉撇撇嘴:“提她干嘛?一个穷酸保姆,估计现在还在哪个地下室里发霉呢。真是想不通,她哪来的钱买劳斯莱斯,肯定是被人包养了,那种老女人,也有人要?”
两人正议论着,会议室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陈忠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高级定制套装的身影。
陆天宇和白莉立刻堆起满脸的笑容,站起身来准备迎接。
“董事长好!久仰大名,我们是……”
陆天宇的奉承话刚说了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看清了,那个在主位上缓缓坐下的,被陈忠毕恭毕敬称为“董事长”的人,不是什么大腹便便的油腻富商,也不是什么雷厉风行的商界精英。
而是那张他看了十年,又无比憎恶的脸。
卿晚!
“卿……卿……卿晚?”陆天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指着卿晚,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莉也彻底傻眼了,张大了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
卿晚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抬起眼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她淡淡地反问,“寰宇集团是我的,我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你的?!”陆天宇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不可能!寰宇集团是我爸……不,是陆振华一辈子的心血!怎么可能是你的!你这个骗子!小偷!”
“放肆!”陈忠厉声喝道,“陆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寰宇集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卿晚抬了抬手,示意陈忠不必动怒。
她将一份文件,轻轻推到桌子中央。
“这是陆振华先生亲笔签名的股权转让书,上面有最权威的律师公证。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寰宇集团的所有资产,都由我卿晚一人继承。”
陆天宇踉跄着上前,抓起文件,死死地盯着上面的签名和印章。
那确实是他父亲的笔迹。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把最值钱的寰宇集团给了这个外人,却只留给亲生儿子一个空壳公司?
“为什么……为什么!”陆天宇双目赤红,状若疯癫,“爸!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才是你儿子啊!”
白莉也反应了过来,她扑到桌边,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对着卿晚哭诉道:“卿姨……不,卿董!我们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吧!我们家天宇可是振华叔唯一的血脉啊,您不能这么赶尽杀绝啊!”
她一边说,一边给陆天宇使眼色。
陆天宇也是个能屈能伸的,立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着卿晚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起来:“妈!我错了!您就是我亲妈!求求您,救救公司吧!公司要是破产了,我就得去跳楼了啊!”
这一声“妈”,叫得卿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腿,冷冷地看着地上这两个丑态百出的演员。
“想让我投资?”
“是是是!”陆天宇和白莉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
“可以。”卿晚缓缓吐出两个字。
两人顿时喜出望外。
卿晚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我不仅要投资,我还要全资收购你们的公司。”她顿了顿,看着两人呆滞的表情,微笑着说出了最残忍的话,“不过,价格嘛……就一块钱。”
“一……一块钱?”陆天宇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一块钱。”卿晚的笑容里不带一丝温度,“你们的公司,现在负债累累,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给你一块钱,是让你拿着去买个馒头,别饿死在街上。这是我,对陆振华唯一的儿子,最后的仁慈。”
“你……你欺人太甚!”陆天宇气得浑身发抖,从地上跳了起来。
“欺人太甚?”卿晚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积压了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一年前,你们用五千块钱把我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的时候,怎么不说欺人太甚?你们霸占着我住了十年的房子,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扔掉的时候,怎么不说欺人太甚?”
“陆天宇,你扪心自问,这十年,你尽过一天做儿子的孝道吗?陆振华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他想吃口热饭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他把家产给了我,你就跳出来说我是外人,说我不配?”
“告诉你,我配!”卿晚的声音陡然拔高,气势凌人,“因为他病床前的那杯水,是我倒的!他半夜咳喘的后背,是我拍的!他最后的十年,是我陪的!你除了会管他要钱,你还做过什么?!”
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诛心。
陆天宇被驳斥得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莉还想撒泼,被卿晚一个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要么,签了这份一块钱的收购协议,滚出我的视线。”卿晚将协议扔在他们面前,“要么,我现在就让寰宇法务部起诉你们公司,追讨所有债务。到那时候,你们不仅一分钱拿不到,还要背上巨额债务,下半辈子都在牢里过。自己选。”
陆天宇和白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绝望。
最终,陆天宇颤抖着手,拿起了笔。
签完字,他和白莉像两条丧家之犬,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寰宇集团的大门。
卿晚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心中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怅然。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董事长,萧副总来了。”陈忠在身后轻声提醒。
卿晚回过神,点了点头。
萧远峰,寰宇集团的副总裁,也是跟着陆振华打江山的老臣子。陆振华在世时,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所有人都认为,他才是寰宇集团最理所应当的继承人。
一个身材高大、气度不凡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而审视,嘴角带着一丝礼貌却疏离的微笑。
“董事长。”他微微颔首,语气恭敬,但卿晚能感觉到那份恭敬之下的敷衍和轻视。
“萧副总,请坐。”
萧远峰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开门见山:“董事长,关于城南那块地的竞标方案,我已经做好了,请您过目。这个项目非常重要,关系到集团未来五年的战略布局,必须尽快拍板。”
他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卿晚面前。
卿晚拿起文件,翻开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专业的术语和复杂的数据分析,看得她头晕眼花。
她这辈子连份正式工作都没有过,哪里看得懂这些。
萧远峰将她的窘迫尽收眼底,镜片后的双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果然,只是个运气好的村妇。
他嘴上却说得愈发诚恳:“董事长,您刚接手公司,对业务不熟是正常的。这个方案我已经反复推敲过了,绝对万无一失。您只需要在最后一页签个字就可以了。”
卿晚抬起头,看着他。
萧远峰的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
但直觉告诉卿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合上文件,淡淡地说道:“这么大的项目,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文件先放我这,明天给你答复。”
萧远峰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好的,当然没问题。那我就不打扰董事长了。”
他起身,彬彬有礼地告辞。
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卿晚清晰地看到,他嘴角那抹轻蔑的笑意,变得更加浓重了。
夜深人静,卿晚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对着那份天书般的方案发愁。
她知道,这是萧远峰给她的第一个下马威。
如果她不懂装懂签了字,后面出了问题,责任就是她这个董事长的。如果她不敢签,那就会在集团高层面前暴露自己“不学无术”的本质,威信尽失,正好方便他日后架空自己。
这是一个两难的死局。
难道,她真的只能当一个傀儡董事长吗?
不甘心。
陆振华把这么大的家业交到她手上,绝不是让她来当摆设的。
烦躁之际,她开始整理陆振华留下的遗物。陈忠把老人最珍视的一个小盒子交给了她。
盒子里,都是些寻常物件。一张泛黄的旧照片,是他和前妻的合影;一个拨浪鼓,是陆天宇小时候的玩具;还有一些勋章和证书。
在盒子的最底层,卿晚摸到了一样冰冷坚硬的东西。
是一支看起来很老旧的录音笔。
她好奇地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沙沙的电流声后,陆振华那熟悉又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响了起来。
“晚啊,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
卿晚的心猛地一揪。
“别怪我,用那种方式把寰宇交给你。天宇那个孩子,被他妈惯坏了,守不住这份家业。而你,善良,坚韧,有情有义,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托付之人。但我知道你心软,不懂商场的尔虞我诈。所以,我必须用最残酷的方式,让你一夜长大,让你看清人心,也让你……真正拥有执掌这个帝国的决心。”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遇到了麻烦。是萧远峰吧?”
录音里的陆振华,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是个有才华的人,但野心太大,心术不正。我留着他,是因为集团需要他这样的狼去开拓疆土。但我从不曾真正信任他。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收集他背着我做的那些事的证据。”
“这支录音笔,你拿好了。它既是我留给你最后的念想,也是我留给你……最锋利的武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动用它。但如果有人想把你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那就让所有人都听一听,我陆振华,究竟把我的帝国,托付给了谁,又防备着谁。”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后面,是一段段被剪辑过的对话录音。
全是萧远峰和一些合作方私下交易、中饱私囊、出卖公司利益的通话记录!每一个,都是足以让他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铁证!
卿晚握着那支小小的录音笔,手心却感到一阵滚烫。
原来,他什么都为她想好了。
他不仅给了她万贯家财,还给了她足以披荆斩棘的铠甲和利剑。
卿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但这一次,不是委屈和心酸,而是感动和温暖。
她擦干眼泪,重新拿起桌上那份城南项目的竞标方案。
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锐利。
第二天,集团高层会议。
萧远峰信心满满地当着所有董事的面,再次请示卿晚:“董事长,关于城南的项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今天就是竞标的最后期限了。”
所有董事的目光都聚焦在卿晚身上,有好奇,有审视,也有不屑。
在他们看来,这个靠着老董事长遗嘱上位的女人,不过是个花瓶而已。
卿晚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将那份方案,轻轻地扔回到了萧远峰面前。
“这份方案,我不同意。”
一言既出,满座哗然。
萧远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董事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觉得我的方案,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卿晚靠在椅背上,气场全开,与昨日那个唯唯诺诺的妇人判若两人,“是有大问题。”
她拿起另一份文件,扬了扬:“这是我昨天晚上,让陈总监连夜整理的资料。城南那块地,表面上看是块风水宝地,但实际上,政府的城市规划已经明确指出,三年内,会有一条高架桥从地块中央穿过,直接将地块一分为二,商业价值大打折扣。”
“最重要的是,”卿晚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萧远峰,“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盛世集团’,他们的老板,是你萧副总的小舅子吧?我查过了,盛世集团最近资金紧张,就等着我们寰宇高价把这块地拍下来,他们好从别处低价拿地,坐收渔翁之利。”
“萧副总,你这份方案,到底是想为公司赚钱,还是想联合外人,掏空公司呢?”
卿晚的话,字字如雷,炸得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董事都震惊地看着萧远峰,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萧远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他眼中的“村妇”,竟然在一夜之间,就把他隐藏得最深的秘密给挖了出来!
“你……你血口喷人!”他色厉内荏地狡辩道,“这都是你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证据?”卿晚笑了,她拿起手机,按下了投影键。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萧远峰正和盛世集团的老板在一间高档会所里推杯换盏,笑得好不开心。照片的拍摄日期,就是前天晚上。
“萧副总,需要我把你们的谈话录音,也放给各位董事听一听吗?”卿晚慢悠悠地问道。
萧远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卿晚会有这些东西。
“噗通”一声,他瘫坐在了椅子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卿晚环视全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城南项目,终止竞标。另外,我提议,暂停萧远峰副总裁的一切职务,由集团监察部对其进行彻查!”
这一次,再也没有一个董事提出异议。
他们看着主位上那个沉静如水的女人,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敬畏。
这一战,卿晚完胜。
她用雷霆手段,不仅化解了危机,更是在整个集团,树立起了自己绝对的权威。
然而,她知道,被逼到绝路的萧远峰,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寰宇集团年度股东大会,在全城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举行。
城中所有主流媒体悉数到场,闪光灯亮如白昼。
卿晚作为董事长,正在台上做年度报告。她一袭黑色长裙,优雅而从容,已经完全褪去了过去的影子,展现出商业女王的强大气场。
就在报告进行到一半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从台下响起。
“我反对!”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萧远峰带着几名股东,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他脸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我反对由卿晚继续担任寰宇集团的董事长!她不学无术,刚愎自用!接手公司短短几个月,就叫停了城南项目,让公司错失良机,蒙受巨大损失!她不配领导寰宇!”
他身后的几名股东也纷纷附和。
“对!罢免卿晚!”
“让一个保姆当董事长,简直是寰宇的耻辱!”
媒体记者们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将镜头全部对准了台上的卿晚。
卿晚的脸色,依旧平静。
她看着台下歇斯底里的萧远峰,淡淡地说道:“萧副总,关于你的问题,监察部很快就会有结论。现在,请你坐下,不要扰乱会场秩序。”
“结论?我怕是等不到你的结论了!”萧远峰冷笑一声,拍了拍手。
突然,宴会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陆天宇和白莉,带着一大群所谓的“亲戚”,哭天抢地地冲了进来。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窃取我们家的家产啊!”陆天宇一冲进来,就跪在地上,对着媒体的镜头嚎啕大哭,“她给我爸当保姆,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骗走了我爸所有的钱!现在还把我们家的公司也给抢走了,让我们无家可归啊!天理何在啊!”
白莉更是演得逼真,直接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打滚:“卿晚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你还我老公的公司!还我们的家!”
一时间,整个会场乱成了一锅粥。
记者们彻底疯狂了,闪光灯几乎要闪瞎人的眼睛。
“保姆上位,窃取千亿家产!”
“豪门恩怨,原配之子泣血控诉!”
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瞬间就在他们的脑海中形成了。
台上的董事们也开始交头接耳,看向卿晚的眼神,再次充满了质疑和动摇。
内有萧远峰发难,外有陆天宇抹黑。
舆论的压力,股东的质疑,像两座大山,狠狠地压向卿晚。
她,被逼入了绝境。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女人要完了。
然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卿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慌乱,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台下那群跳梁小丑,直到他们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去。
然后,她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支老旧的录音笔。
“各位,我知道大家现在有很多疑问。”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在回答大家的问题之前,我想请大家,先听一段录音。这是我们寰宇集团的创始人,陆振华先生,留下的最后一段话。”
她按下了播放键。
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陆振华那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响彻全场。
“……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
录音笔里,陆振华用最平静的语气,讲述了他和卿晚十年的过往,讲述了他对儿子陆天宇的失望,讲述了他为什么要把整个寰宇集团托付给卿晚这个“外人”。
“……我把家产给卿晚,不是因为她迷惑我,而是因为,在我最孤独无助的十年里,只有她,给了我一个亲人该有的温暖和尊严。这份家业,给她,我放心。”
紧接着,话锋一转。
“至于萧远峰……我一直都知道他的野心。这些年,他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这里,都有记录……”
下一秒,录音笔里传出的,是萧远峰那熟悉的声音,内容却让人触目惊心!
“……王总,城南那块地,你放心,我保证让公司高价拿下,到时候回扣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李董,把你们公司的次品材料卖给寰宇,没问题,质检那边我来搞定……”
一段段罪证,被公之于众。
萧远峰的脸,瞬间血色尽失,面如死灰。
而陆天宇和白莉,更是直接瘫在了地上,他们没想到,老头子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录音播放完毕,全场死寂。
真相大白。
所有媒体的镜头,都从卿晚身上,转向了面如死灰的萧远峰和瘫软如泥的陆天宇。
“保安。”卿晚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早已待命的安保团队立刻冲了上来,将还在发愣的萧远峰和他的同党死死控制住。
“把他们,交给警察。”
卿晚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陆天宇和白莉身上。
她走下台,一步一步,来到他们面前。
“我本来想给你们留条活路。”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是彻底的失望和冰冷,“但你们,自己不要。”
她顿了顿,对着全场媒体,宣布了她最后的决定。
“我正式宣布,寰宇集团已经全资收购了原陆氏建材。至于那块地皮的用途嘛……”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陆天宇和白莉看来,却比魔鬼还要可怕。
“我决定,投资五个亿,在那里,修建一座全市最大、设施最完善的流浪动物救助站。”
“用你们陆家的公司,去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一个家。我想,这应该是它最好的归宿了。”
“噗——”
陆天宇听到这句话,只觉得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气得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这场轰动全城的股东大会,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萧远峰及其党羽,因涉嫌商业贿赂、职务侵占等罪名,被警方带走,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严惩。
陆天宇一家,彻底破产,沦为了全城的笑柄。他们不仅失去了所有财产,还因为恶意诽谤,被寰宇集团告上法庭,背上了巨额的赔偿。据说,后来有人看到陆天宇在工地上搬砖,而白莉,则在一家小餐馆里洗盘子,追悔莫及。
而卿晚,则通过这场风波,以最强硬的姿态,彻底掌控了整个寰宇集团。
再也没有人敢质疑她的能力,也没有人敢轻视她的存在。
她用事实证明,她不是靠男人上位的保姆,而是凭自己实力坐稳江山的女王。
半年后,以卿晚和陆振华名字命名的“晚华慈善基金会”成立,致力于帮助孤寡老人和失学儿童。
那座由陆氏建材公司改建的流浪动物救助站,也正式落成。开业那天,卿晚亲自到场剪彩。
她站在阳光下,怀里抱着一只温顺的白色小猫,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所有曾经对她冷眼相待的人,如今都只能在新闻和财经杂志的封面上,仰望她的身影。
她的人生,早已达到了一个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夕阳下,卿晚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小猫,目光望向远方。寰宇的版图,已经不再局限于这座城市,它的触角,将伸向更广阔的世界。
属于她的女王人生,才刚刚开始。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