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哪儿疑神疑鬼了?就是觉得这风吹得人心里发慌。”张秀琴叹了口气,瞥了一眼窗外,那棵老槐树在风中摇曳,枝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谁在低语。她总觉得,这屋子里,近来是越来越冷清了,连带着空气都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说这天儿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艳阳高照,这会儿就阴沉得跟锅底似的。”张秀琴一边系着围裙,一边嘀咕道。
林德华放下报纸,推了推老花镜,应了一声:“中元节快到了,这天气自然有些古怪。你啊,别总疑神疑鬼的。”
“我哪儿疑神疑鬼了?就是觉得这风吹得人心里发慌。”张秀琴叹了口气,瞥了一眼窗外,那棵老槐树在风中摇曳,枝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谁在低语。她总觉得,这屋子里,近来是越来越冷清了,连带着空气都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01
我是林溪。我总觉得,我住的这间高层公寓,从不是什么安宁之地。它像一个巨大的盒子,把我困在其中,而盒子里的旧物件,那些我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老钟、旧木偶、泛黄的画卷,它们似乎都有了生命。夜深人静时,我能听到它们细碎的叹息,墙壁后传来若有似无的低语,像是在窃窃私语,又像是在呼唤着什么。我曾试图向陈宇提及,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头,说我写稿压力太大,神经紧绷了些。可我心里清楚,那不是幻觉。随着中元节的脚步越来越近,那种被窥视、被围困的不安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悄无声息地,融入我的生活。
中元节前一周,一个寻常的午后,我的生命戛然而止。我从自家二十八楼的阳台坠落,像一片枯叶般无声无息地飘向地面。警方很快赶到,初步判断是意外失足。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遗书,这让我的死,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疑云。
消息传来,整个家瞬间被悲痛吞噬。父亲林德华,一个平日里威严古板的退休教师,此刻却像被人抽去了脊梁骨,瘫坐在沙发上,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溪儿那么小心,怎么会失足……”母亲张秀琴,更是终日以泪洗面,她抱着我的照片,眼神空洞,总说家里弥漫着一股阴冷的腥气,让她喘不过气。妹妹林玥,那个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广告公司职员,也呆滞了许多,眼眶红肿,不时偷偷擦拭眼泪。
只有陈宇,我的男友,他表现得异常沉静。他沉默地穿梭在我的房间里,整理着我的遗物,眼神里除了悲伤,似乎还藏着一丝不甘和探究。他知道我不是一个会轻易失足的人,他更清楚,我心里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整理我的书房时,他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盒。那盒子漆成暗红色,带着些许斑驳的旧漆,静静地躺在书桌最底下的抽屉里,平时我从不让人触碰。陈宇用我平时戴的项链钥匙打开了它。盒子里,躺着几本泛黄的日记本,一封用牛皮纸信封装好的手写遗书,以及几个大小不一、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
陈宇展开遗书,我的字迹娟秀而坚定,上面写着:“如果你们看到了这封信,说明我已不在人世。请务必遵照我的指示,这些信封,必须在特定的日期,由指定的人依次拆开。否则……后果自负。”
林德华听闻有遗书,原本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急切地问:“溪儿写了什么?是不是告诉了我们真相?”
陈宇将遗书递给他,林德华看完那句“后果自负”,眉毛紧锁,不悦地哼了一声:“故弄玄虚!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这些把戏!”他显然觉得这更像女儿生前那些“不合群”的怪癖。
“伯父,溪儿不是会开玩笑的人。”陈宇语气平静,但眼神坚定,“既然是她的遗愿,我们理应遵从。”
张秀琴也附和道:“是啊老林,溪儿从小就心思重,她既然这样说,肯定有她的道理。就按她说的办吧,也算让她走得安心些。”
最终,在陈宇和张秀琴的坚持下,林德华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他拿起那叠信封,上面用我的字迹清晰地写着拆开的日期和收件人。第一封,赫然写着:中元节前三天,林德华亲启。
02
中元节前三天,整个城市都被一层薄雾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烛味。林德华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第一封信。信纸泛着微黄,我的字迹一如既往的清秀。信中没有只言片语关于我坠楼的缘由,只有一条简洁到近乎冷漠的指令:“彻底清理我的房间,扔掉所有不属于我的东西。”
林德华看完,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这孩子,人都走了,还净出些幺蛾子!什么叫不属于她的东西?这屋里哪件不是她的!”
“爸,溪儿的意思可能不是字面上的。”林玥皱着眉,她觉得这指令透着一股古怪,“也许是想让我们处理掉一些她不愿再看到的东西?”
张秀琴则显得有些神思不属,她抚摸着信纸,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溪儿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那些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虽然满腹狐疑,但最终,一家人还是决定遵从我的遗愿。我的房间,平日里林德华鲜少踏足,林玥也只是偶尔进来,只有张秀琴会定期打扫。此刻推开房门,一股陈旧的,带着淡淡霉味和香料混合的奇异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心头一颤。
房间里塞满了各种老旧的物件,它们占据了书架、角落,甚至床头柜。有几件破旧的戏服,色彩斑斓却又透着衰败,像是一具具被风干的躯壳;几个掉了漆的木偶,它们空洞的眼睛似乎在无声地凝视着每一个闯入者;还有一叠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的人影模糊不清,像是从久远的过去探出头来。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角落里堆着几个沾着泥土的瓦罐,里面隐约散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
“天呐,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林玥捂着鼻子,嫌弃地退后一步,“姐什么时候开始收集这些破烂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林德华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藏品”,脸色铁青:“简直是胡闹!这些东西从哪儿来的?我从没见过她买这些!”他愤怒地将一个破损的木偶扔进垃圾袋,木偶的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刚好停在张秀琴的脚边,那空洞的眼睛仿佛正对着她。
张秀琴吓得一哆嗦,她弯腰想捡起木偶,却被林德华拦住:“别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扔了,统统扔了!”她看着那些被一件件扔进黑色垃圾袋的旧物,总觉得它们在无声地哭泣,心里更是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这些东西,正带着某种怨气,被强行驱逐。
清理工作持续了一整个下午。当最后一个垃圾袋被拖出房间时,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房间照得一片通透。可不知为何,屋子里反而更显空旷和阴冷。
当晚,怪事便接踵而至。
林德华坐在客厅看新闻,他刚拿起茶杯,习惯性地放在茶几左侧。可不过几分钟,他一扭头,茶杯竟然挪到了右侧,而且杯口还微微倾斜,里面的茶水晃荡了几下。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可接连几次,他都发现放在手边的物件会悄无声息地移动,有时是报纸,有时是遥控器。他开始烦躁不安,总觉得家里的布局变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种无形的拉扯力。
张秀琴夜里更是无法安眠。她总觉得耳边有人在低语,声音细碎模糊,像无数只蚊虫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又像是谁在窃窃私语,内容却怎么也听不清。她翻来覆去,瞪着天花板,心头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贴着她的脸颊,冰冷而粘腻。
林玥则被噩梦缠身。她梦到我穿着那件被扔掉的旧戏服,脸色惨白,眼角带着诡异的红妆,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她的床边,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沙哑嗓音,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林玥……林玥……”她从梦中惊醒,全身都被冷汗浸透,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烛味,仿佛我真的来过。
陈宇,这个家唯一的“外人”,虽然也感受到家中气氛变得异常压抑,但他努力保持理性。他安慰张秀琴,那只是悲伤和过度劳累引起的幻觉;他劝林德华,老人家记性不好,是常见的现象;他抱紧林玥,告诉她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个家,从我坠楼的那一刻起,就变得不一样了。那些无声的异变,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悄然笼罩着每一个人。
03
中元节当天,天色阴沉,细雨霏霏,仿佛连老天都在为逝去的亡魂哭泣。
张秀琴颤抖着手,拆开了第二封信。信中依旧没有解释家中的怪事,只有一条指令:“中元节当晚,在客厅摆上林溪生前所有‘重要的’老物件,点燃三炷香,对着空椅子,说出林溪的‘秘密’。”
林德华看完,勃然大怒:“荒唐!简直是荒唐!什么重要的老物件?不是都扔了吗?还搞这些封建迷信的把戏,想把我们都逼疯吗?”
“老林,你别说了!”张秀琴却异常地执拗起来,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溪儿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她的道理!这些天家里发生的怪事,你难道感觉不到吗?溪儿她……她是不是想告诉我们,她不是意外走的?”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连日来的怪事和噩梦,已经彻底击溃了她的理智。
林玥虽然害怕,但看着母亲近乎崩溃的样子,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参与进来。她找回了那些被扔掉的旧戏服、木偶和老照片,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它们被细雨打湿,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阴森。陈宇则像个旁观者,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拿出手机,假装查阅资料,实则悄悄地记录下这个诡异的仪式。
夜幕降临,客厅里只点着几盏昏暗的灯,空气中弥漫着香烛和霉味。三炷香在茶几上袅袅升烟,烟雾缭绕,模糊了每个人的面孔。一张空椅子摆在茶几对面,仿佛正等待着一个无形的存在落座。
“说吧,说出溪儿的秘密。”张秀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又带着一丝命令。
林德华紧抿着嘴唇,脸色铁青。林玥则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谁也说不出话来。客厅里只有香烛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细雨敲打玻璃的声响。
寂静,诡异的寂静。
突然,张秀琴猛地抬起头,她的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带着一种不属于她平日里的光芒。她指着那张空椅子,声音尖锐而嘶哑,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清晰:“秘密就是……她从小就能看到那些东西!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话音刚落,林德华猛地站起身,脸色涨得通红,他指着张秀琴,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什么?!你疯了吗?!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溪儿是我的女儿,她好好的一个人,你别在这儿胡言乱语!”他愤怒地推翻了茶几上的一个瓦罐,瓦罐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玥则彻底呆住了。她震惊地看着父母,这番对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她心中炸开。她从未听过这些,从小到大,姐姐的“与众不同”只是被父母轻描淡写地归结为“性格内向”、“不爱社交”。“看到那些东西”?这四个字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她的心头,让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陈宇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敏锐地感觉到,这句突如其来的“秘密”,才是林溪离世的关键。他看向张秀琴,她的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压抑已久的恐惧和痛苦。
仪式最终不欢而散。林德华和张秀琴彻底陷入互相猜疑和指责。林德华开始怀疑张秀琴精神失常,觉得她是受了刺激;张秀琴则坚持林溪的死并非意外,而是被“那些东西”带走了,她甚至开始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絮絮低语。林玥则在恐惧中,开始翻阅我的日记,试图从我的文字中寻找真相。
家中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陈宇感到自己被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开始“疯了”。
04
中元节后三天,整个城市仿佛被洗刷过一般,空气湿润而沉重。
林玥颤抖着手,拆开了第三封信。信中依旧没有多余的解释,只要求她去我房间的旧木地板下,取出一个“我留下的东西”。林玥的心脏狂跳不止,她想起小时候,我总喜欢在房间里藏些小秘密,但地板下……这还是头一次。
她拿着螺丝刀,在昏暗的房间里,按照信中所说,找到了我床边那块磨损的旧木地板。她小心翼翼地撬开它,木板下,赫然藏着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防水盒。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盒子,颤抖着打开它。盒子里,躺着一个老式DV摄像机,以及几盘泛着霉点的录像带。她将盒子拿给客厅里的林德华和张秀琴。两人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期待。陈宇接过DV,他曾是IT工程师,对这些老物件的连接方式并不陌生。他很快将DV连接到电视上。
当他们播放第一盘录像带时,屏幕上出现了我憔悴的面孔。我的脸色苍白,眼下乌青,眼神却异常清澈,直视着镜头。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一种疲惫的释然:“如果你们看到了这个,说明我……已经不在了。我一直知道,家里不干净。那些东西,它们一直在我们身边。它们喜欢旧物件,喜欢声音,它们最喜欢……秘密。”
接着,画面一转,DV镜头被固定在我房间的隐蔽角落,开始记录我的日常生活。画面中,我的行为越来越怪异。我有时会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话,声音时而轻柔,时而急切,仿佛在与谁对话;有时会突然惊恐地看向某个角落,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甚至会用手紧紧捂住耳朵,身体颤抖,仿佛在抵挡某种常人听不到的声音。
突然,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它在我的身后一闪而过,没有面孔,只是一个扭曲的阴影,像一团浓雾,但我的动作似乎毫无察觉,只是继续对着空气说话。
紧接着,画面切换到我客厅的角落,镜头同样隐藏在书架后。画面中,林德华和张秀琴在客厅争吵,声音被DV清晰地捕捉。
林德华:“你别再提那些胡话了!溪儿小时候只是有些内向,你非要说她能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不是毁她名声吗!”
张秀琴:“她明明就是看到了!她哭着跟我说,床底下有东西,衣柜里有人影!你非要说她做噩梦,不许她再提!你这是在压制她!”
林德华:“我这是为了维护家族的正常!为了她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你难道想让别人把她当成疯子吗?!”
张秀琴:“可她因此活得有多痛苦,你看到了吗?!我们不该那样对她,我们不该否认她!”
看到这里,林家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们不仅仅震惊于我生前所见的那些“异象”,那些模糊的身影和扭曲的阴影,更震惊于我竟然秘密记录了他们最深的秘密——对我的“异能”的否认和压制,以及我因此遭受的心理折磨。林德华和张秀琴脸色惨白,嘴唇颤抖,他们的秘密被血淋淋地揭开。林玥则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原来姐姐的“不合群”背后,藏着如此巨大的痛苦。
然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还在后面。
最后一小段录像,是坠楼前几分钟的画面。镜头被固定在阳台对面的书架上,清晰地记录着阳台的一切。我站在阳台边,背对着镜头,身体微微晃动。我似乎在和什么东西对话,声音很轻,像在低语,又像在哀求。然后,画面中,我突然向前倾倒,坠落下去!
但就在我倒下的前一刻,画面右下角,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半透明的“手”影,从阳台的墙壁中伸出,似乎轻轻地……推了我一下!
05
录像播放完毕,客厅陷入死寂。电视屏幕上,我的脸定格在最后一个画面,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林德华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张秀琴,声音嘶哑而颤抖:“是你……是你从小就该相信她!你为什么不坚持?!”
张秀琴失声痛哭,她跪倒在地,捶打着胸口:“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们的不理解,是我们的压制,害了溪儿啊!她不是意外,是被那些东西……被我们……害死的!”
林玥发出尖叫,她无法接受这一切。姐姐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自杀,而是与“那个东西”和他们家族的“秘密”有关。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陈宇则被这一切吓得魂飞魄散,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们终于意识到,我的遗书和这些录像,并不是为了让他们找到凶手,而是为了揭露一个更深层的真相——我生前所承受的痛苦,以及我对家人“视而不见”的控诉。那些“指令”和“仪式”并非为了驱邪,而是我在用自己的方式,逼迫家人正视我,正视那些他们一直否认的存在。
从此,林家彻底“疯了”。
林德华开始在家里布满各种“防御”阵法。他用红笔在墙上画着歪七扭八的符咒,在门窗上贴满泛黄的纸钱,对着空无一物的角落大声斥责,他认为我的死是“那个东西”的报复,而自己就是下一个目标。他晚上不再睡觉,披头散发地在屋子里游荡,警惕地盯着每一个阴影。
张秀琴则彻底沉浸在愧疚和自责中。她开始相信我的灵魂还在家里,每天都会在客厅里多摆一副碗筷,对着空椅子喃喃自语,讲述着我小时候的趣事,仿佛我从未离开。她甚至会为我准备两份饭菜,一份放在桌上,一份放在床头,嘴里念叨着:“溪儿,你回来看看妈妈吧,妈妈知道错了……”
林玥变得神经兮兮。她不再相信任何科学解释,开始频繁去寺庙、道观,寻求各种“灵符”和“驱邪”之法。她的包里塞满了各种平安符和香灰,她对家人也充满了戒备,她认为“那个东西”已经附在了家人身上,他们都变成了“不干净”的傀儡。她甚至不敢再碰家里的任何旧物件,生怕沾染上那无形之物的气息。
陈宇作为唯一的“正常人”,眼睁睁看着林家一步步走向崩溃。他试图劝说,却被三人视为“异类”,甚至被林德华指责为“与恶灵为伍”。他自己也开始出现幻觉,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耳边时不时会响起我那嘶哑的低语,眼前也会闪过那模糊的黑影。
故事的最后,中元节又将来临。
林家老宅内,一片狼藉。客厅里,林德华披头散发地在地上画着歪七扭八的符咒,嘴里念念有词。张秀琴对着空椅子,脸上挂着痴傻的笑容,轻声哼唱着我小时候的摇篮曲。林玥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厚厚的窗帘遮住所有光线,黑暗中,她口中不停地念着经文,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尖锐。
陈宇站在门口,他已经很久没能踏进这个家了。他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屋内的情景,眼神空洞而绝望。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颤抖地对电话那头说:“我……我想自首。林溪的死……不是意外。那天晚上,我在阳台……看到了她……”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警方的声音,而是我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而熟悉的笑意:“你看到了什么,陈宇?”
陈宇猛地抬头,发现屋内的林德华、张秀琴和林玥,此刻都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们的嘴角,都挂着一丝与我照片上如出一辙的、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冰冷,空洞,却又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陈宇的手机滑落在地,屏幕上,我的遗照正对着他,眼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在嘲笑着他,嘲笑着所有试图逃离的人。
我的死因依然成谜,但我的遗书,成功地将所有人都拉入了,我曾经的“疯魔”世界。而陈宇,也最终没能逃脱。
来源:清风唏嘘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