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49岁,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夹心层,连体检报告都不敢细看;放在孟再平身上,却成了她留给越剧的最后一声长腔。8月31号那天,朋友圈被同一条消息刷屏——“孟老师走了”。
49岁,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夹心层,连体检报告都不敢细看;放在孟再平身上,却成了她留给越剧的最后一声长腔。8月31号那天,朋友圈被同一条消息刷屏——“孟老师走了”。
没有“突发”“震惊”之类的烂俗前缀,只有三个字:她走了。
戏迷们像被抽掉主心骨,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哭还是先鼓掌,毕竟她最后一次登台,嗓子带血,观众喊“再来一遍”,她真就再来了一遍。
很多人第一次知道她,是因为短视频里那段《梁祝·草桥结拜》。
镜头怼得近,能看见她眼角的细纹,可声音一出来,像有人拿温水浇在冻土上,土裂了,草就活了。
评论区齐刷刷一句:这不是唱戏,这是救命。
后来才晓得,那段视频是她化疗完第三天录的,体重掉了二十斤,拿筷子都抖,她偏要唱,说“戏比药管用”。
绍兴诸暨人,16岁进剧团,拜在范派王少楼门下,成了“小王少楼”。
这称号听着风光,其实苦得很——师傅要求“一句唱腔练一百遍,少一遍都不算越剧”。
她真就数着练,嗓子哑了含冰块继续,同行背后嘀咕“这丫头傻”,她听见了也不恼,只说“戏不傻,人就不能傻”。
后来自己挑班,在台州弄了个“孟越剧团”,名字直白得像地摊招牌,却硬是拉来一帮90后、00后,把越剧唱进了Livehouse。
有人吐槽“不正宗”,她回一句“越剧要是只能活在博物馆,那才叫真亡了”。
生病这几年,她活成了朋友圈的“励志标本”。
化疗间隙开直播,头发掉光了戴假发,假发一摘,评论区刷“姐姐好飒”。
她笑,说“光头省洗发水”。
最后一次公开演出,是社区小剧场,28场排期,医生劝她“别作死”,她回“死在台上算工伤”。
那天唱完《红楼梦·葬花》,她弯腰鞠躬,血顺着嘴角滴在戏服上,像给林黛玉添了最后一瓣花。
观众鼓掌,她摆摆手,转身就进了救护车。
追悼会那天,迈巴赫排了半条街,不是炫富,是第二任丈夫安排的。
那位富豪先生平时低调得像隐形人,唯独在她治病上砸钱不眨眼,120万一针的抗癌药眼都不眨。
前夫也来了,站在角落,手里攥着当年她送的第一把折扇,扇面是手绣的“平”字。
继女哭到失声,喊“妈妈”,旁边亲儿子背着双草鞋、戴草帽,按老家规矩送最后一程。
戏迷们没哭丧着脸,反而在灵堂外站成一排,唱《天上人间》,声音不齐,但情真。
有人算过,她这一辈子,唱了三十多年戏,拿奖无数,粉丝三十万,可最值钱的是最后那28场——票房不算高,却让越剧在热搜上挂了三天。
医保局的人悄悄来调研,说“艺术家的命也是命”,考虑把特殊靶向药纳入报销。
剧团里的小年轻排练更狠了,说“孟老师拿命换的戏,咱们不能掉地上”。
现在打开短视频,还能刷到她去年教00后小花旦甩水袖的视频。
她穿便服,牛仔裤配板鞋,袖子一甩,像把整条河都抖开了。
底下有条评论:“原来传统不是老,是活。
”她没回,但点了个赞。
人走了,戏还在。
戏在,她就还在。
来源:海边追逐的赶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