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好,我明天去帮你拾掇一下,看看还缺什么,我就给你置办些什么。我没见过你们家的亲戚,正好明天准备些礼物,去看看你二叔二婶和爷爷奶奶!”
“好,我明天去帮你拾掇一下,看看还缺什么,我就给你置办些什么。我没见过你们家的亲戚,正好明天准备些礼物,去看看你二叔二婶和爷爷奶奶!”
“你明天不收药材了吗?”魏家俊问。
“老于说,金银花暂告一段落,让我收普通药材,我正好也下乡看看,有什么东西可收。”
翌日,金兰家又是忙活的一天。
桂芬照例起来做饭,玉兰和铃兰照顾弟弟妹妹穿衣服,然后喂家畜。
金兰觉得,他们家就是一个生产队,她就是那个起早贪黑的生产队长。除了爹不太听话以外,别的社员都表现良好。
现在,魏家俊无形中在影响着她的生活。
吃完简单的农家饭,魏家俊就带着金兰走向他们村——魏家庄。
金兰在家里留了个自行车,并嘱咐玉兰和铃兰,“你们看着小妹妹们,别让她们骑车,待会儿你二姐起来了,得骑自行车去办事。”
其实她也不知道银兰有没有事可办,只是借口不让她们骑自行车而已。
魏家俊暗暗赞叹这位大姐,想得可真周到。不由得叫道:“赵大姐,我真想就这样带着你,走到地老天荒!”
金兰坐在后座上,晃荡着两条大长腿,哈哈笑了,“哈哈,家俊小弟,从现在起,我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那我要是把你卖了呢?”
“卖就卖了吧,只要你愿意!”
俩人漫天聊天,自行车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魏家俊的老家。
大门前果然是一棵老榆树,虬枝尽展,椭圆形的叶子铺满整个树冠。
见金兰打量,魏家俊扎下自行车道:“这棵榆树还是我爷爷小时候栽的,在那个荒年里,救过很多人的命。尽管现在树上都出了蚂蚁窟窿,也舍不得杀。家里人把它当成了家庭中的一员,逢年过节时,村里很多人端着饺子,拿着点心和烧纸来敬奉它。”
金兰细看,果然在树身身上找到好几处被剥过皮,又长出新皮的痕迹。只是年代久远,不易看出来而已。
金兰对这棵树不由得肃然起敬。
魏家俊拿出钥匙打开锁,推开吱呀乱叫的大门,走了进去。
屋门没有锁,很显然,里面的东西也不值得防贼。
白天看,屋子里比晚上还要破败。
“你说怎么收拾?”
“金兰,”魏家俊艰难开口,“要是我一直当医生时,是不开口问你要钱的。那时候我投资你建房子,就没打算要回那钱。但是,为了咱们以后的生活,你还是给我钱吧,我好把这房子修缮一下,咱们就在这里结婚,你看可以吗?”
金兰有些羞赧,“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先在这里拾掇着,我骑车回家拿存折,去乡银行取钱。”
金兰只留了一千块钱做本钱,昨天都让银兰甩给吴玉高了,现在要想收药材,也得去乡里取。
她决定多取些回来,一千还魏家俊,一千做本钱。
“你是打算盖瓦房呢,还是在现有的基础上,修缮一下苫黄草?要是苫黄草的话,我家还有留的。这几年盖新房子都用砖瓦了,黄草卖不掉,哈哈,正好卖给你!”
“我和你一起去乡里取钱吧,你取那么多,我不放心。”
魏家俊有自己的打算。他打算这里建成他和金兰的爱巢,不
能太寒酸了。
回家拿到存折,魏家俊带着金兰去乡里取钱,路上正遇到银兰也骑着车走。
“银兰,上哪里去?”魏家俊问。
金兰伸头看看,前面果然是银兰。
“我要去县里,我一个战友也回来了,说是弄个战友聚会的,我去看看。”
对于年轻人的潇洒,金兰从来就没敢去体会过。她一直在挣钱、挣钱的路上奔跑着。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追求,她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拦呢?
她只好在后面喊:“别喝酒,早去早回!”
“知道了姐!”
在村东面,银兰北拐进入去县城的大路。魏家俊带着金兰直行,去了乡里。
金兰去柜台办理取钱手续,柜台内的业务员再三确定:“大姐,你确定取三千?你存了定期的,眼看都快一年了,现在取出来的话,就是活期利息,很少很少呢!”
“没事的妹子,我家建房子,急等用。”
“好,您稍等!”
业务员很熟练地点出三千块钱来,递给金兰。金兰数一遍,装进自己兜里去。
到了路上,有棵大杏树。金兰见魏家俊的褂子湿到腰下,就道:“家俊,咱们上树底下休息一下再走吧。”
“好!”
天气炎热,不怪魏家俊骑不快,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躺在大树底下,摇着蒲扇了。
金兰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数出一千后,把两千递给魏家俊,“这是两千,一千还你,另一千算我投资的,要是不够,我再给投资。”
魏家俊伸手去拿金兰手里的那一千元,“我先要一千就好,剩下的咱们当本钱吧!两个人带货,就得多收点儿。”
“好。趁着你回来了,咱们再上市里去转一圈,看看还有什么商机。”
“自行车被银兰骑去了,赶不成大集了。要不这样吧,我找我们村的大队书记,让他在大喇叭里喊喊,看谁有卖药材的吗?咱们就在大门口榆树下支个摊,收药材可好?”
“我也经常去你们村收药材的,收不多,别抱太大希望哈!”
金兰路过自己村时,上供销社买了两瓶酒,买了六包羊角蜜点心。
“你买这些干啥?”魏家俊问,“难道咱们中午吃?”
“哈哈,你想得美!两瓶酒是给爷爷喝的,两包点心是给奶奶吃的。剩下的四包点心是给二婶家的。走,上家里拿几个袋子,去你庄收药材去!”
两个人有了打算,就有了干劲儿,一气骑到了魏家庄。
魏家俊顾不上休息,直接去大队部找了大队书记,让他在大喇叭里这样喊:“咱们村魏家俊在大门口收药材,蝎子、土元、金银花、远志等都要!只要是药材就都要!价格比上大集上去卖贵五分!现在学生放假了,都可以上湖里去弄药材!要让他们知道,勤工俭学!”
一时间,家里有药材的,就都翻找出来,上魏家俊大门口去卖。
家里没有药材的,孩子和闲着的大人,都不怕天气热,上山刨药材去了。
这个年代,没有地方可打工,可不就是靠山吃山么。
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人,也都奔了大榆树底,有拿来板凳给魏家俊和金兰坐的,也有送来茶壶茶碗的,一时间,这里成了大会场。
大家说着从古到今的故事,说着东家长李家短的家常话,间或还要调侃一下魏家俊和金兰。
魏家俊的爷爷和奶奶也来了,魏家俊忙站起来给金兰介绍。“金兰,这是我爷爷奶奶。爷爷奶奶,这是我对象赵金兰。”
奶奶和爷爷有六十多岁,并不算老。他们上下打量着金兰,露出满意的笑容。
“爷爷奶奶好,吃了吗?”
山东人亘古不变的打招呼方式,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会问一句:吃了吗?
“早就吃了,”奶奶笑得满脸的褶子直往外溢,“金兰,佳俊,既然你们都来了,今天中午就上我家里去吃,我割肉包饺子去!”
“奶奶,您就别麻烦了,我和佳俊收一会儿就回家去吃!”
“你这孩子,都来自己家了,还客气啥?家俊小时候也没少在我家里吃饭!”
“哈哈,金兰,你就让爷爷奶奶去忙活吧,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不用客气的。咱们只管收药材就好。”
“那,奶奶,我们去吃。我这里有给爷爷买的酒,给您买的点心。买的少,您不要见怪。”
“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了,这么客气干啥?”
金兰取出酒和点心,递到奶奶手里,奶奶高兴的接了,还一个劲儿夸,“我家家俊说了个好媳妇,很懂礼。老头子,还不快去割肉?”
爷爷看到了酒,眼睛立马亮了,嘿嘿笑着往东走了,他是去屠户家里割肉去了。奶奶回了家,挎上篮子上菜园找食材去了。
金兰和魏家俊最开始收的药材都是陈年老货。这些都是村民刨的药材少,不值当去采购站卖攒下的,有的甚至招虫子了,金兰只好用很低的价格买下来,声称只能掺在新鲜的药材里才能卖,不然得扔。
下午收购的药材,都是新鲜出炉的。
中午的时候,爷爷来喊他们吃饭了。
“家俊,快领着孙媳妇去家里吃饭去,我在这里先给你看着摊子。”
爷爷是个老革命,因为家里是地主出身,一直没有安排工作,在村里也一直抬不起头。好在,大儿子一家出息了,现在这个孙子更让他满意。小小年纪,不骄不躁,不但有了媳妇,还有自己的工作。而且,还是人人敬仰的大夫。
爷爷满意地看着两个人走远。有来卖药材的,他比着金兰记录的本子上的价格,也能给收。
魏家俊领着金兰走到后面那个小巷里去,也是低矮的三间草房。
房子虽然破旧,但院子里拾掇的很干净。
“奶奶,我来啦!”
奶奶正在院子里的大锅边下饺子,听见魏家俊的喊声,急忙道:“家俊,快过来帮忙烧把火,别都下糊涂了,饺子就喜欢大火。”
金兰抢先坐到锅跟旁,拿起柴禾就往锅底添了把火。
“瞧你这孩子,咋不跟孙媳妇赶眼时头呢?你快烧着,别弄脏了孙媳妇的衣服!”
家俊笑,“奶奶,我去屋里拿碗拿漏勺!”
魏家俊走到屋里去,见桌子上摆了四个菜,很惊讶,“奶奶,下饺子咋还炒菜了呢?砸个蒜瓣就着就行。”
“你这孩子,金兰第一次上门,总得掂对几个菜吧?也没有好菜炒,对付着吃点儿。”
魏家俊端着一摞碗和一个漏勺出来,“我看您就是偏心。每次我来,你下饺子可是从来不炒菜的。”
奶奶下完饺子,用漏勺撑了撑,饺子浮上来。不一会儿,奶奶捞出一个饺子放在碗里,“家俊,快尝尝不淌血了吧?”魏家俊也不去拿筷子,咬着碗边把饺子吃了,一边吃一边吹饺子热气,“奶奶,您还想让我吃淌血的饺子啊?”
“你不去尝,难道要孙媳妇尝吗?”
“奶奶,我叫赵金兰,您叫我金兰好了。”金兰听着孙媳妇这个称呼很别扭,纠正道。
“好好好,金兰,孙媳妇,都好。你小子,饺子到底是熟还是没熟啊?别下成一锅饺子汤了!”
“熟了,捞吧!”
奶奶听话地捞饺子,金兰和魏家俊忙着往屋里端。
“奶奶,我去替换着让爷爷回家吃!”魏家俊此时很有良心。
“不用了,你们先吃,吃完了还得干活,我去给你爷爷送。”
奶奶把一大碗饺子放在篮子里,又拿了一瓶酒和一个小酒盅放进去,翘着小脚出了门。
“走,咱们先吃!”
“这样不好吧?长辈都还没开吃……”
“在我们家,不用讲那些俗礼。抓紧吃,吃了好出去挣钱!早上在大喇叭里广播了,估计下午就有山货下山了。”
“你们村都有什么药材呢?”金兰咬一口饺子,是用菜园上的米豆和肉做的馅料,放了葱花酱油,很好吃。
“你快吃菜啊!这咸鸭蛋很好吃,我奶奶腌的鸭蛋都是淌黄油的。我们村山上的药材和你们村的差不多。但我们的南山比你村的山要高很多,地域也广,药材的品种就多很多了。”
“但愿能收到大集上的份量就可以。”金兰接住魏家俊递过来的半个鸭蛋咬一口,满嘴流油。
俩人吃完饭,金兰把剩饺子熟练地给翻了翻,又把剩菜用笼布蒙上,走了出去。
大榆树下,依然很多纳凉的人。
那时候乡下还没有电,大树下就成了乡下纳凉的主要场地。
尽管有人铺了凉席睡在树下,但脸上脖子上还是在淌汗。
尽管这样,他们擦一把汗,继续呼呼大睡。
“爷爷奶奶,你们回家吃饭去吧,我们吃完了!”金兰甜甜叫。
她觉得魏家俊的爷爷奶奶的脾气比自家爷爷奶奶强多了。
金兰又指挥魏家俊把剩下的四包点心给二婶家送去。
二婶跟着魏家俊来了,是个高挑的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是魏家兴的娘,也是二丫的婆婆。
“哟!早就听说金兰是有名的女石匠,二丫经常提起你,长得还真俊!”
“二婶,您客气啦!”
二婶坐在榆树底下拉了好一会儿呱,问了二丫在她们村什么品行,金兰都添油加醋地说了二丫很多好处。二婶这才咧开嘴笑了。
等二婶走了,魏家俊长出一口气。金兰眼神示意为何?魏家俊笑着不说。
其实金兰从二婶的言语中听出来了,她对这个儿媳不很满意。
下午日头快沾山的时候,从山上挖药材的人都回来了。
有人背着,有人扛着,还有人拎着罐头瓶子。
凡是拎着玻璃瓶子的,都是上山掀蝎子和土元的。这样的药材可以直接拿来卖。
凡是那些刨草木药材的,都得拿回家去切了晒干才能收。
他们走到大榆树前,不该卖的就和金兰约着,晒干了让他们再来收。该卖的,魏家俊就给称重量,金兰计算了给支付钱。
金兰承诺,无论任何药材,她都收。要是不来收的话,就让他们上她家里去卖。
下午收工的时候,收了好几斤蝎子和几十斤土元。这样的活物不好存,金兰一般是不收的。
他们既然决定明天去涑河市走一趟的,那就收了去卖卖试试。
晚上吃完饭,银兰对金兰道:“边线有事,休假提前结束。姐,明天你送我去乡里坐车,我和战友一起回去。”
“好,你得早起哈。我和家俊明天想去市里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没吃饭就出发了。
金兰坐是魏家俊的车,银兰自己骑车,车把上挂着两个大塑料桶,里面装满了蝎子和土元。
他们到了乡里后,银兰站在那里等客车。
金兰去开的早的铺子里买了很多点心、罐头等小零食回来,给银兰的书包里塞得满满的。
“姐,不要了,四天就到了,你留着给弟弟妹妹们吃吧。”
“你别管。穷家富路,这一百块钱你也拿着。”
金兰往银兰手里塞钱,银兰往后躲闪,“姐,我们军人坐车是不花钱的,我又不用买衣服,用不到钱的。再说我还有津贴。”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对谁都不要太信任!”
“知道了,姐!哈哈,啰嗦。姐,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娘了。”
“去去去,一边去,我们要走了!”
“走吧走吧,祝你和姐夫早日结婚!结婚那天,一定给我说一声,即使我不回来喝喜酒,也要写信祝福你们!”金兰和银兰依依惜别。
“银兰,你一个人在外,一定要擦亮眼睛啊,特别是谈对象。”
“知道啦姐!”
临走,魏家俊对银兰道:“妹妹,好好学,将来咱们联合起来,开一家医院!”
“哈哈,还是姐夫有宏伟理想,小妹自愧弗如!”
“你们俩,吹牛可找到对撇的了,快走吧,眼不见心不烦。”金兰笑骂。
看着魏家俊和姐姐离开自己的视线,银兰湿了眼眶。
再回来时,不知何年何月。
不过,也有好消息,她现在终于是自由身了,那些追求她的,给她婚姻建议的,她终于可以考虑谈一个喜欢的对象,对他们有所交代了。
一想到这里,银兰蹦蹦跳跳上了客车,浑身充满了斗志。
金兰和魏家俊一路骑行下来,中间经过王家庄。
想想和王大壮曾经联合收药材的岁月,虽然后面王大壮不做人,不守信用,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挺美好的一段回忆。
“金兰,你恨王大壮和赵大嫚的背叛吗?”
“为啥要恨?就像咱们,谁给的价格高,咱们就和谁合作。要是和人签了合同没办法,在没签合同之前,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那你上次为啥不卖给老贾,却等着老于呢?”
“还是我的眼光好啊,我看透老于这个人了,他出价不会很离谱的。不然,这次收购金银花也不会这么顺畅。我这一个月,足足挣了八百块!他为人实诚,适合长期合作。”
“嗯。我觉得我有些急功近利了,想最近发一笔大财。”
“钱的事,你别急,有我呢。你最要紧的就是学好医术,挣钱的事就交给我。”
金兰知道魏家俊现在是急躁了,没有工资支撑,又一个劲儿花钱,重要的是,他们结婚也提上了议事日程。
“家俊,咱们可以晚几年再结婚的,到晚婚年龄再结婚也不迟。钱的事,你真的不用着急。”
听着金兰一再安慰,魏家俊红了眼眶。
他以为,作为男子汉,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没想到,他做任何事,都离不开金兰的支持和出谋划策。
他们这次走的是另一条道,要经过王家庄地界。他们盼着能遇到王大壮,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了,却并不想去他们家找他们。
他们骑到王大壮那个巷口时,有意往里看了看,没看到什么。
他们又往村东骑,眼看要出村了,以为今天不会遇到王大壮了。
村头有人在打地基盖房子,闹哄哄的一群石匠,在往挖出的地基里填石头。
不经意一抬头,他们便看见了王大壮。
王大壮正站在那里指挥,“这里,要垫平,这里,要出个台阶。”
鬼使神差的,王大壮回头时,也看见了魏家俊和金兰。
王大壮的眼里闪出惊喜,“魏大夫,金兰,你们咋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魏家俊和金兰只好停下车子,静等着王大壮来到身边。
“你们来都来了,一定要在这里吃个午饭再走。你们看,我选的新家地址咋样?”
王大壮有些骄傲,他才二十多岁,全凭自己的力量,就要盖起来房子了。他现在,成了全村最靓的仔。
但回想这些成绩,就不能忘了带路人。
“还是你厉害!”魏家俊由衷赞叹。
“我们不能在你这里吃饭了,我们还要去市里,有点儿事要办。”金兰接话。
王大壮看看魏家俊车把上挂着的两桶蝎子和土元,笑了,“我一直不敢贩活物,怕死了赔了。看你们这样装着,似乎也没事。”
“大嫚呢?咋没看到她?”金兰四下撒目,“你们这房子的地址可真好,在路边上,自己做买卖也行,租出去也行。”
“大嫚在家里看孩子呢!七八个月的孩子,不坐不走的,抱着很累人。我这房子打算自己做买卖。弄个小卖部,卖烟酒糖茶,也收购药材,一举两得。我这就回家去叫大嫚,你们姐俩好叙叙旧。”
“你这房子的门窗户对打算咋弄?”魏家俊忽然问。
“我打算等垒起来墙,不先上过梁时,找木匠做。”
“你看这样可不可以,用城里囤旧下来的钢门钢窗,防雨淋,还防老鼠咬,更防盗。”
“好倒是好啊,就怕比木头做的贵。其实,我手里也没几个钱。”
王大壮没有告诉他们的是,自从他们分了伙,他一个人又是收,又是送货的,很费劲。
要是有合伙的,他只管收就是了,明着看是赚不多,但不耽误工夫,多收了也是赚了。
“我们这次去市里打听一下,我也准备在魏家庄盖新房子的,也打算弄钢木门窗的。你等着,我这就打听去!咱们两家的门窗,应该能讲价!”魏家俊果断出击。
“就怕没那么容易打听。”
“我有门路!我都上市开过表彰大会了,有认识的专门管城建的人!”
王大壮心里翻了个个儿,他记得他们交药材时,也是有自己的私密渠道的,没想到,他们只是打了个地域差。
但王大壮面上不显,嘴里答应着,“好,等你谈好了再说吧。”
“我们要走了,你忙你的吧,不用去叫大嫚了,等我们下午回来时再说。”
俩人辞别王大壮,一路往东骑去。
到了拐弯处,再往南骑,就到了去往市里的主公路。
他们不忙着去老于的采购站。他们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半年没来市里,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药材采购站也增加了好几家。
他们就近走进一家。
还没进门时,魏家俊悄悄对金兰说:“要是出的比老于价格高,也不要卖,一切等咱们见到老于再做比较。”
“好。”
俩人走进店里去,并不去车上解桶。
店里是一对夫妻,大约三十岁。
妻子看见有人来了,忙迎出来,“你们想买还是想卖?”
“我们想卖蝎子和土元,顺便也打听一下别的药材的价格。”金兰道。
“好,你想问什么药材的价格?”女人问。
“地榆根多少钱一斤?”
“五毛。”女人回答。
“五毛?是不是便宜了点儿?”金兰疑惑,她最近卖的,可都是八毛钱一斤的。
“你要是多,我们可以最高给你们出到七毛钱!”男人一扒拉妻子,走过来,信誓旦旦道:“不信你可以去问别人,没有跟我们出的价格再高的了。”
“家俊,咱们再去别的地方转转吧。”金兰拉着魏家俊出来,小声嘀咕,“这样不实诚的商家,蝎子和土元,看都不要给他们看!”
来源: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