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这个当了四年的 「替身」，也识趣，拿着四千万分手费就安安静静退场了，够体面吧？
我和京圈那位顾司晔，是好聚好散的。
毕竟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总算找回来了，俩人正好破镜重圆。
我这个当了四年的 「替身」，也识趣，拿着四千万分手费就安安静静退场了，够体面吧？
可谁能告诉我，分手后没几天，他怎么就跟疯了似的堵我，还放话要 「收拾」 我？天地良心，我真没搞事啊！不就是相了个亲、找了个新对象吗？至于这么小题大做？
1
「不是吧黎念？你居然来相亲了？」
这家西餐厅装修得特精致，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等相亲对象，人还没到呢。对面坐着的是老板娘沐子，也是我铁闺蜜，她瞪着眼睛看我，一脸不敢信：「跟谁相啊？」
「我奶奶故友的孙子。」 我耸耸肩，晃了晃手里威士忌杯里的冰块，语气挺坦然，「奶奶走之前特意嘱咐我，不管合不合适，都得见一面。」
沐子点点头，犹豫了几秒，还是压低声音问：「那顾司晔呢？你以前那么喜欢他…… 四年感情啊，就这么轻飘飘分了？」
「轻飘飘」 这词儿，说对了一半，但不够准。我仰头抿了口酒，淡淡笑了：「分手费给了四千万呢，可不轻。」
「也就他还有点良心！」 沐子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可紧接着又挠了挠鼻子，神情特古怪，「对了黎念，抱歉啊…… 你在顾司晔那儿的行李，我没拿回来。」
我愣了下：「没拿回来？啥意思？」
当初被分手，我紧接着就回乡下处理奶奶的后事，昨天才刚回 A 市。收拾东西的事儿，全拜托给沐子了 —— 毕竟分手费都拿了，我得识趣点，赶紧腾地方。
沐子捂着心口，语气里还带着后怕：「太吓人了！我昨天去帮你收拾东西，谁知道顾司晔没去公司，居然在家待着！就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不说盯着我，盯得我浑身发毛。好不容易收拾完，我刚要拉箱子走，他突然冒了句‘手长得挺好看，剁了算了’，差点没把我吓哭！」
这话确实像顾司晔能说出来的，但这事，真不像他会干的。分手的时候我们明明说得明明白白，算得清清楚楚，挺愉快体面的，好端端的，扣我行李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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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子看着我，小声补了句：「我瞅着他，不像是真跟你想分的样子啊。」
我摇摇头：「不可能。」
圈子里谁不知道我跟顾司晔那点事儿？以前，顾司晔的白月光陆枝枝为了追自己的梦想，不仅拒了他的追求，还一声不吭就出国了。顾司晔消沉了好长时间，我没别的办法，只能一直默默陪着他，也没奢求过什么。
可四年前圣诞节早上，我跟平常一样，给宿醉醒了的顾司晔递了杯蜂蜜水。他突然抬眼盯着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当时慌得不行，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摇头解释：「我、我没那意思……」
结果他就说了四个字：「跟着我吧。」
就这四个字，我陪了他四年。这四年里，他身边除了我，也没别的人。圈里人都调侃我是 「史上最成功替补」，我以前也这么觉得，甚至以为我们能有以后。
可偏偏，就在我们四周年纪念日那天，陆枝枝回来了。就一句 「阿晔，我想你了」，就把顾司晔叫去了机场。我一个人站在满是求婚气球的别墅里，等到半夜，最后等来的，是顾司晔那四千万分手费。
「白月光失而复得，他巴不得我赶紧滚呢，怎么可能不想分？」 我耸耸肩，装作轻松的样子，「我现在就盼着四九城这么大，这辈子别再跟他遇上……」
沐子撇撇嘴，点头赞同：「可不是嘛，你们俩那关系，圈里基本都知道，再见面多尴尬。」
我眼睛一眯，余光越过沐子的肩膀，就瞅见餐厅门口进来的人 —— 居然是顾司晔！看着他先是愣了下，然后抬脚朝我走过来的样子，我忍不住叹气：「沐子你这嘴，也太灵了吧，说啥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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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在沐子老公这家店相亲，其实有三个原因：一是离我开的火锅总店近，二是离相亲对象住的地方近，三是沐子夫妻俩是白手起家的，跟顾司晔那圈子不搭边。我本来以为，在这儿遇上熟人的概率，基本为零。
「呃…… 这谁能想到啊……」 沐子尴尬地笑了笑，声音都没底气了。
说话的工夫，顾司晔已经走到桌前了。也没说话，就冲沐子挑了下眉，沐子跟被捏住后颈的猫似的，立马起身跑了 —— 看来上次帮我拿行李，是真把她吓着了。
我挑了挑眉，倒了杯威士忌，冲坐在对面的顾司晔淡然一笑：「顾少，赏脸喝一杯？」
从分手到现在，都十几天了，再见到这个人，我居然比想象中平静。
顾司晔没动，黑沉沉的眸子死死盯着我。明明长了张特出众的脸，不说话的时候，压迫感却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悄悄攥紧玻璃杯，脸上的笑意没减。
僵了半分钟，顾司晔终于笑了，挑了下眉，拿起那杯酒。可他就拿在手里，没喝，眼神里满是探究：「什么时候回 A 市的？」
「昨天。」 我笑了笑，「毕竟还有火锅店要管，比不得顾少家大业大，耗不起。」
顾司晔点点头，神情稍微松了点：「来找沐子的？」
我还没开口，就听见一个特清冽的男声从旁边传来：「黎念？」
我抬头一看，一个穿白休闲衬衫、蓝色牛仔裤的帅哥站在桌前，长得特清冷，眼神里带着点迟疑。我反应过来：「是我，你是纪辞景？」
纪辞景点点头，然后看向顾司晔，语气挺自然：「我是来早了吗？你还安排了别的相亲对象？」
这话刚说完，顾司晔的脸 「唰」 地就沉了：「你跟他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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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来相亲。」 我脸上笑着，心里却有点发紧，「那我就不送顾少了？」
顾司晔瞥了我一眼，眉头皱得更紧，却没起身，反而把视线移到纪辞景身上，眼神沉得吓人。
「顾少？」 我把语气放沉了点，又下了一遍逐客令 —— 他这么盯着我的相亲对象，也太没礼貌了。
「急什么？」 顾司晔挑眉盯着我，眼里的暗色我看不懂，突然扯了扯嘴角，轻嗤一声，「咱俩好歹同床共枕四年，你找的下家，我帮你把把关，没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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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羞辱感顺着后背往上爬，我攥紧了拳头 —— 这个人，到底要伤我多少次才够？
「不劳顾少费心。」 我扬着嘴角笑，心里却冰凉，「这是我奶奶帮我挑的人，她老人家的眼光，不会错。」
顾司晔的黑眸子立马眯了起来，紧盯着我，眼神里全是探究，却没说话。
就在这僵着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打破了尴尬。顾司晔皱着眉掏出手机，表情一下子就柔和下来。
「阿晔，你还没到吗？」 听筒里传来特娇软的声音，我都能听出来，是陆枝枝。
顾司晔的视线从我脸上扫过，眼神又深了点：「到了，在楼下。嗯，遇见个朋友，寒暄两句，已经聊完了，这就上去。」
朋友？寒暄？我扯了扯嘴角，指甲掐得掌心发疼，那股子疼还往心里钻。
顾司晔挂了电话，淡定地站起来，理了理袖口：「二位继续，不打扰了。」
我看着他上二楼的背影，心里闷得发疼。正咬着唇出神，纪辞景却在我对面坐了下来，精致的眉眼弯了弯，冲我笑：「所以黎小姐，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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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我眨了眨眼睛，把要掉下来的眼泪憋回去，有点意外：「纪先生居然还想继续？」
纪辞景撇了撇嘴，神态特自然：「为什么不继续？首先，我有判断力，看得出来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不觉得黎小姐有什么错；再者，我三观正得很，不是那种揪着女生有前任不放的老古板；最后，除了相亲，我还有件事，得找黎小姐‘负责’。」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负、负责？」
纪辞景抿了抿唇，突然说：「我有只狗，会‘撸串’。」
我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啥、啥玩意儿？」
纪辞景拿出手机，递到我面前。我疑惑地低头一看，人瞬间就傻了 —— 那是段路灯监控拍的视频，时间正好是我跟顾司晔分手那天晚上。
视频里，四千万的支票就扔在地上，我抱着个红酒瓶，坐在火锅店门口的马路边上，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旁边还蹲着一只狗，正偷吃我从店里打包的烤串。
「小狗啊，你都有狗牌了怎么还流浪啊？」
「你也被人扔了是吧？呜呜，我也是……」
「这串都凉了，别吃了，看见没？这家店是我开的！」
「明天还这个点来啊！咱俩都是可怜人，我请你天天吃好的！」
视频里的我喝得烂醉，揪着小狗的左耳朵瞎念叨。视频外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埋了。
「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旺财第二天晚上真去了，在火锅店门口等了你一宿。」 纪辞景把手机锁屏，抬头幽幽地看着我，想了想又补了句，「从那天起，我家财总算是知道啥叫‘人心险恶’了，到现在还在家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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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只狗骗到 emo，这罪过也太大了。
「我请！必须请！」 我赶紧表态，「咱现在就去买烤串，再买最好的狗粮！我亲自去给财总道歉！」
纪辞景撇了撇嘴，调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摆在我面前 —— 显然，我在他这儿的 「诚信值」 已经负数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扫了他的码，看着他头像上那只憨憨的金毛，捂脸道：「纪先生你放心，我肯定负责到底。」
纪辞景又撇了撇嘴，没说信不信，只道：「走吧。」
我赶紧拿起包跟上，可刚迈一步，就觉得后颈发凉，好像有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我脚步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向二楼楼梯 —— 顾司晔正站在那儿，眼神黑沉沉的，跟要吃人似的。
他身后站着几个公子哥，看我的眼神满是鄙夷；他身边，站着陆枝枝，穿一身高定连衣裙，气质特清雅。
他们居然都在？
我皱了皱眉，看向吧台里大气不敢出的沐子。沐子脸色也变了，赶紧冲我摇头，嘴型摆得老大：「我真不知道啊！」
陆枝枝看见我，眼睛倒是亮了下，跟完全不知道我跟顾司晔好了四年似的，态度好得过分：「黎念！你也在这儿呀？好久不见！」
我勾了勾嘴角点头：「陆小姐，别来无恙。」
陆枝枝指了指身后的人，语气又愉悦又无奈：「我刚回国，大家特意在这儿给我办了个欢迎宴，一会儿还要去看看我新店的位置。」 说着，她又娇滴滴地看向顾司晔，嘴角全是甜蜜，「阿晔他呀，非要在这条街上给我开家火锅店。我记得黎念你也是开火锅店的吧？以后咱就是同行啦，你也来帮我出出主意呗？」
她也要开火锅店？我猛地抬眼看向顾司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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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同行竞争也没什么，要是别人，我根本不会在意。可陆枝枝家有上百亿的珠宝帝国，她犯得着开火锅店吗？
我家以前也是京圈豪门，可我爸妈走得早，走得也突然。那时候我啥也不懂，家里的资产全被那些股东叔伯分走了，就给我留了个快倒闭的火锅连锁店。顾司晔明明看着我当初咬着牙、吃了多少苦，才把这个摊子撑起来的！
我不信他不知道，陆枝枝在这条街开火锅店，会对我造成多大冲击。
顾司晔的视线扫过我和纪辞景，沉默了几秒，淡淡道：「帮枝枝一把，对你没坏处。」
呵呵，好一个 「没坏处」！他陆枝枝当初不要的人，回头说要就要，我就得还；现在平白无故想抢我的市场，我还得笑着帮她出主意？她哪来的脸？
「黎念，你来嘛。」 陆枝枝端着一副纯良无辜的样子，又来邀我。
我刚要冷笑开口，一直没说话的纪辞景突然出声了：「她有事儿，不方便。」
所有人都愣了下，看向他。可纪辞景神色没变，精致的眉眼弯了弯，冲顾司晔笑：「她要去我家。」 说着，他自然地伸手接过我的包，调侃道：「负心老板娘，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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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心老板娘」 这词，用得还挺微妙。我冲纪辞景投去个感激的眼神，笑道：「走。」
「刚认识就跟人回家？黎念，你要点脸行不行？」 顾司晔的声音紧跟着炸响，满是戾气。
在场的人都被他这话惊到了。我皱起眉，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搂着现任管前任的事，你又要脸吗？」 管好他未婚妻开火锅店的事就行，管我去哪儿干嘛？
「纠正顾少一下。」 已经走到门口的纪辞景突然回头，笑着看向顾司晔，眉梢挑了挑，「我跟黎念，可不是刚认识的。所以，顾少不用瞎操心。」
顾司晔的脸瞬间僵住，跟被冻住了似的。我眨了眨眼，赶紧跟上纪辞景 —— 这话虽然听着怪，但没毛病，毕竟 「算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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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是真被我伤得不轻。明明是只小年轻狗，趴在阳台上，愣是趴出了老气横秋的范儿。
「财总？财总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给你买了超豪华的狗粮，您老人家赏口吃的吧……」
我单膝蹲在地上，举着狗粮盆，特诚恳地跟旺财道歉。纪辞景就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我总觉得他在偷偷笑我，可转头看他的时候，他脸上又没表情。
直到旺财终于愿意让我抱、跟我玩的时候，外面天都黑透了。厨房飘来饭菜香，勾得我肚子 「咕噜噜」 叫。
纪辞景站在餐桌旁，冲我歪了下头：「来吃饭吧。」
我嘿嘿一笑，刚要站起来，兜里的手机突然响得震天响，吓得我差点把怀里的旺财扔出去。
抱着狗不方便，我没看号码就接了：「喂？」
「你的行李还在我这儿，现在来拿。」
我愣了下，赶紧看了眼手机屏幕 —— 顾司晔？大晚上的让我去拿行李？
「太晚了，明天我叫人过去拿吧。」
电话那头突然没声了，隐约能听见几声压抑的呼吸声，接着就是顾司晔冷得像冰的声音：「必须现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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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深吸了口气压了压：「那顾少扔了吧。」
其实之前非要去拿那行李，是因为里头不少东西，都是当初奶奶陪着我一点点挑的，每件都沾着念想。可要是为了这点东西，再跟顾司晔扯上半分关系，那我宁可不要了。
人啊，一旦没了，什么都成了空。奶奶在世的时候，我该尽的孝一点没少，心里问心无愧。至于她走后留下的这些念想物件，能留住是缘分，留不住，也就算了。
我把旺财放到地上，从地毯上撑着起来，本来想直接挂了电话，膝盖突然一阵酥麻的疼，忍不住嘶了一声：「哎哟，疼……」
纪辞景赶紧过来扶着我的胳膊：「早跟你说换个姿势坐着，你看，膝盖都蹭红了。」
我也无奈：「我哪儿能想到要聊这么久啊……」
突然 「咣当」 一声！电话那头和我家门外，居然同时响起了砸门的动静。我在震惊里还没缓过神，就听见顾司晔咬着牙，声音冷得像冰：「黎念，你到底是自己出来，还是等我把门劈了，把你揪出来？」
我当场愣住，眼睛都瞪圆了 —— 顾司晔居然就在我家门口？
电话里他的声音还透着寒气：「三 —— 二 ——」
我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我出去就是了。」 顾司晔这疯子，真能干出劈门的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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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后开门的不是我，是纪辞景。他把我护在身后，脸上还是那温和的样子，对着门外的顾司晔问：「顾少有什么事吗？」
顾司晔脸黑得能滴出水，根本没理纪辞景，那双藏着怒火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有时间在他这儿待五个小时，就没时间去拿你自己的东西？」
我简直没话可说：「顾少这是明天就过不下去了？就差这一晚上？」
「枝枝今晚要住我那儿。」 顾司晔倒没生气，还是盯着我，语气淡淡的，「我怕她看到你的东西，心里不舒服。」
「再说了，也怕你之后赖上我，说我扣着你东西不放，跟你纠缠不清。」
「你自己来拿走，省得以后麻烦。」
我指甲掐得掌心生疼，心里那道旧伤口像是被悄悄撕开，疼得像在流血。我下意识攥紧了门把手，扯着嘴角笑了笑，带着点冷意：「行，我现在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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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头一回，我坐顾司晔的车，却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我把头靠在后座椅背上，闭着眼想歇会儿。
「看上他了？」 没想到顾司晔倒先开了口。
我皱着眉睁开眼，从后视镜里对上他那双深幽幽的眸子。顿了三秒，我点了点头：「嗯，他人挺不错的。」
「呵，不错……」 他扯了声笑，「我看这十几天，你过得确实挺滋润。」
「本来还以为你会……」
我抬了抬眉：「会怎么样？」
「没什么。」 顾司晔笑了笑，把视线转回车前的路，没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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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西，沐子早就帮我收拾好了。两个大行李箱就放在客厅的餐桌边。
顾司晔在桌边坐下，拿起杯子慢悠悠喝了口水，就那么看着我，没说话。我也没打算跟他废话 —— 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多待一秒，我心里都发紧。
我伸手抓住行李箱的拉杆，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他猛地拽住。顾司晔的手指越收越紧，疼得我直皱眉。
我疼得眉心拧成一团，脸都白了些。他却抬着头看我，伸手松了松领带，终于撕破了之前那副平和的样子：「之前不是爱我爱得要命吗？」
「才十几天就放下我了？」
「就能跟没事人一样，跟别人重新开始？」
「你自己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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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气裹着一股羞辱感顺着后背往上窜。顾司晔这么轻佻地说我以前对他的执念，比当初分手时扔给我分手费还让我难堪。就因为我曾经爱过他，所以就要被这么糟践吗？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眼里只剩一片冰凉的破碎：「我放没放下，很重要吗？」
「重要的是，我做了合格前任该做的 —— 绝不纠缠。」
「倒是顾少你，今天这是演的哪出？」
「头回听说养人还管售后的？」
「该不会是到最后了，突然发现有点舍不得我了吧？」
顾司晔还盯着我，眉眼里透着股我看不懂的情绪。沉默了三秒，他突然开口：「如果我说是呢？」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顾司晔真的说话了？他说的是什么？
顾司晔从椅子上站起来，双臂撑在我两边，把我困在他和餐桌中间。那双墨色的眸子锁着我，声音哑哑的：「黎念，如果这是你耍的什么手段。」
「那恭喜你，你赢了。」
「回来吧，继续跟我过。」
说完，他的薄唇轻轻蹭过我的脖颈，声音带着磁性：「这几天，没想我吗？」
「我倒是有点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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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带着暧昧的暗示，顾司晔还收紧了胳膊搂着我的腰，高大的身子把我完全罩住。我这会儿连爱不爱的都顾不上想，满脑子就一个问题 —— 陆枝枝那么大个人，难道还在旁边看着？
信息量实在太乱，我震惊得都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问：「不、不是，那陆枝枝怎么办啊？」
顾司晔眯了眯眼，语气挺笃定：「我会找房子安置你，她不会知道的。」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甩在顾司晔脸上。我气得身体都在抖：「你哪儿来的脸觉得我会愿意做你的地下情人？」
他到底把我当个人看了吗？我以前是得多瞎，才会让他有这种自信？
「黎念，」 顾司晔没动，就那么盯着我，声音里带着冷笑，「耍手段也得有个度，我哄你，就这一次机会。」
「今天你踏出这个门。」
「就别再想回来了。」
我攥紧了行李箱的拉杆，回头盯着脸色阴沉的顾司晔，嗤笑一声：「你搂着你的陆枝枝好好过去吧。」
「这辈子，咱俩再见面，除非是在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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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我就没再见过顾司晔。但陆枝枝的火锅店 「晔清锅」，还是风风光光地开起来了。
选址也挺有意思，跟我的店就隔了一条街。新店开业搞活动，三折优惠，还整整搞一个月，纯属烧钱赚人气。整条街上的火锅店都被她卷得快扛不住了。
我倒还好，手里毕竟还有四千万，砸钱陪着耗，损失不算大。但就算这样，还是被她抢走了三成的客人。
「唉，还能咋办啊。」 我蹲在店门口的马路牙子上，揉了揉旺财的脑袋，「人家家大业大，天天烧钱玩，咱们也没法比。」
「我手里这点钱，也不知道能撑到啥时候。」
我晃了晃手里的流水报表，对着旺财滴溜圆的眼睛啧了一声，还轻轻扯了扯它的耳朵：「来，财总，给你看看报表。」
「你说除了价格和味道，还有啥法子能多赚点钱啊？」
「汪！」 旺财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朝着路尽头叫了两声。我茫然地抬头，就看见纪辞景穿着休闲装走过来了。
我下意识地垮着脸，跟他打招呼：「纪医生今天下班挺早啊。」
自从相亲之后，我跟纪辞景因为旺财的事儿，慢慢就熟了。他当医生的没个固定下班点，干脆就把旺财托管在我这儿。宠物又不能进火锅店，我就在门口支了个小伞，让它蹲在路边当 「门神」。
「今天手术不多，」 纪辞景笑着，从兜里掏出根棒棒糖递给我，「吃点甜的，心情能好点。」
我摇了摇头，伸手捂住旺财的耳朵，凑过去小声说：「不吃了，刚摸完财总，手不干净。」
纪辞景挑了挑眉尾，低下头把棒棒糖的包装纸撕开，递到我嘴边：「张嘴。」
我当场愣住，脸瞬间有点发烫。刚想伸手自己接过来，手里的狗绳突然被猛地一拽。我没防备，直接往前扑过去。幸亏纪辞景反应快，赶紧蹲下来拦了我一下，我才没摔个脸着地 —— 但也结结实实地扑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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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右耳贴在纪辞景的胸口上，他的心跳就在我耳边，又清楚又有力，把我的脸都烘得发烫，红得不行。
我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手忙脚乱地打哈哈：「哎哟喂，纪医生你心跳也太快了吧，哈哈哈。」
「嗯，」 纪辞景跟着我一起站起来，又把棒棒糖递到我嘴边，眼神又温柔又认真，「因为我在心动啊。」
我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 这、这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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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 旺财的叫声及时救了我。我歪头一看，它正对着刚从店里出来的顾客龇牙，还拦住了人家的路。
「哎哟！」 我赶紧跑过去拽住狗绳，「财总财总，人家付过钱了，付过钱了的。」
「能走，不用拦着人家。」
旺财喉咙里呜呜了两声，顿了几秒，才把路让开。我赶紧跟顾客道歉，客气地把人送走。一抬头，刚好看见陆枝枝从对面街口走过。
她脸色看着挺憔悴，眼睛还是肿的，像是刚哭过。这就奇了怪了 —— 她不是爱情事业双丰收的人生赢家吗？怎么还会哭？
不过跟我也没啥关系。我蹲下来搂住旺财的脑袋，松了口气，凑到它耳边小声说：「谢谢你啊财总。」
要不它这么一闹，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纪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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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料到，当天晚上，我、纪辞景还有旺财，居然上了热搜。
原来白天的时候，有个千万粉丝的短视频大 V 来我店里直播探店。看见我蹲在路边让旺财 「看报表」，觉得有意思，就把镜头对准了我们 —— 连我跟纪辞景那点暧昧的小互动，还有旺财拦着顾客 「讨债」 的样子，都给直播出去了。
#神狗看店# #狗总帮看业绩表# #神颜 CP# #在线纯爱现场# #纯爱拉扯感# #医生和火锅店老板娘好嗑 #…… 好几个词条连着冲上了热搜。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都凌晨两点多了。我正蒙在被窝里睡得香，迷迷糊糊接了电话：「谁啊……」
电话那头没声音。我等了几秒，皱着眉，声音更含糊了：「喂？说话啊，不说话我挂了啊？」
「黎念，谁给你的胆子真跟他在一起？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顾司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我下一秒就挂了电话，翻个身继续睡。睡着前还嘟囔了一句：「这梦也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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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视频的热度，实在超出了我的想象。网友们都慕名来打卡，我的火锅店一下就成了网红店。店门口天天排着长队，大家都等着看旺财 「上班」，看纪辞景来接我下班，嗑我们俩的 CP。
才几天功夫，之前被陆枝枝抢走的三成客源，因为纪辞景和旺财，几乎以十倍的数量涨了回来。
所以这天快关店的时候，陆枝枝来了。她一进门就把怀里的鲜花递给我，笑得挺和善：「恭喜啊黎念。」
我让旁边的服务员接过花，抬头笑了笑，直接问：「陆小姐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都下班了，我想让她赶紧走，没打算请她坐。
陆枝枝嘴角的笑一下就没了，终于不装温柔了，眼神傲慢又冷漠地盯着我：「黎念，开个价吧。」
我愣了愣：「你想买我的店？」
「不止，」 陆枝枝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还有你，从 A 市彻底消失。」
我对着服务员摆了摆手，让她先下班。然后才笑着说：「陆小姐这话说的哪儿跟哪儿啊？」
「四九城这么大，只要你们俩别来招惹我，我觉得咱们这辈子都遇不上。」
陆枝枝嗤笑一声，眼里满是高傲和不屑：「黎念，你别以为傍上纪辞景，你和你这破店就能挤进豪门圈了。」
「纪家什么背景，你不知道吗？」
「就算纪辞景有个哥哥扛着家业，不用他继承，他们家也不会接受你一个开火锅店的小门小户吧？」
「所以我劝你，别太不识抬举。」
「趁现在你的店还能卖上钱，我还没打算彻底搞垮你，赶紧拿着钱，滚出 A 市。」
话虽然难听，但不得不说，陆枝枝的思路还挺清楚，这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其实我的火锅店赚得不算少，完全不缺钱。但跟京圈那些富豪比起来，确实不够看。
可我是真的不明白：「我跟顾司晔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俩根本没在一起，是你自己选择不要他的。」
「你回来之后，我二话没说就走了。」
「没跟你争，没跟你抢，也没得罪你，你为什么非要这么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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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完，陆枝枝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接着又嗤笑一声：「顾司晔是当局者迷，但我还没瞎。」
「很明显，他心里有你。」
「我不早点动手，难道等你满血复活，再来取代我吗？」
陆枝枝越说越气，虽然脸上还是高傲的样子，但眼眶里已经忍不住涌进了委屈的眼泪：「从我回来到现在，他碰都没碰过我，还总盯着手机发呆。」
「前几天我主动去吻他，他居然下意识跟我说‘黎念别闹’！」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抢？」
「就算是我自己不要的，你又凭什么捡？」
「真不知道纪辞景是瞎了哪只眼，居然蠢到接你这种人。」
「因为谁都没你嘴这么脏。」 纪辞景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我跟陆枝枝都愣了，呆呆地看着他走到我身边，把我护在身后：「按陆小姐的意思，只要跟过一个男人，就不是好人了？」
「最好直接别活了，是吗？」
「没想到陆小姐穿得挺时髦，想法倒挺老派。」
「大清朝都亡了多少年了，我还真没听过这么离谱的想法。」
因为角度问题，我看不见纪辞景的表情，但能清楚地看到陆枝枝的脸一下就白了。我正惊讶于这番话的杀伤力，纪辞景突然侧过身看着我，笑得很柔和：「你放心，我家里人没这么说话的。」
「我们看人，看的是人品和眼缘。」
顿了顿，他对着门口的旺财抬了抬下巴：「我们家狗也是。」
我：「……」 这话听着怎么像在骂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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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小区里安安静静的，落叶飘在地上都没声音。我跟纪辞景并排走着，一边遛旺财，一边往家走。
「不好意思啊纪医生。」 我先开了口，「总麻烦你把旺财借我当‘门神’。」
「没事，」 纪辞景看着旺财蹦蹦跳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孩子长大了，也该出来打工养家了。」
我也跟着笑了笑，但笑得有点勉强。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还有就是，网上那些关于咱们俩的 CP，我也…… 挺抱歉的。」
纪辞景停下了脚步。路灯照在他脸上，眼睛亮得很。他微微俯身，凑到我面前：「你居然是来道歉的？」
「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个答复呢。」
「从那次相亲开始，到现在相处一个多月了，我等的就是你的答复。」
「黎念女士，我想问问，咱们俩这 CP，能不能成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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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又来了？我心里很清楚，现在的我还没到爱上纪辞景的地步。但这位可是 「奶奶亲自挑选」 的对象，本身条件就好得没话说，长得又帅，还这么会撩，谁扛得住啊？
我瞬间紧张得都想抠脚趾，手忙脚乱地指了指身后的单元门：「我、我到家了…… 纪医生晚安。」
说完，我转身就往楼里冲，跟逃似的。直到出了电梯，我的脸还烫得不行。我伸手摸了摸脸颊，呼了口气，暗暗骂自己：「黎念你多大了？没见过帅哥还是没谈过恋爱啊？」
「不就是表个白吗？紧张个鬼啊。」
我拍了拍脸，抬头刚要往前走，突然被家门口站着的人吓得浑身一哆嗦。居然是一个多月没见的顾司晔。
「看来这几天，你过得挺开心啊。」 顾司晔脸色铁青，迈步朝我走过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 没办法，现在的顾司晔看着太吓人了。可我这一退，好像更激怒他了。他猛地跨大步上前，一把拽住我的手腕：「谁准你躲我的？」
我被他猛地按在旁边的墙上，带着怒气的吻，粗暴地啃到了我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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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厮磨，纠缠着酒气。
我努力推搡着，慌不择路：「放开我！」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了顾司晔脸上。
直把他的脑袋扇得偏过去。
顾司晔用舌尖顶了顶脸颊，笑得吓人。
但双臂却依旧钳制着我，断了我逃走的路：
「你真跟他好了？」
我皱起眉张嘴，还没出声，顾司晔却猛地掐紧了我的腰。
俊帅的脸贴近我，几乎抵住我的鼻尖，神情阴翳：
「你敢说是，我就撕了你。」
后脑勺紧贴着墙面，我尽可能地远离顾司晔，看着他，眼神发冷：「你再不走，我真就喊人了。」
说完，我伸手就要再去推他，却被他反手擒住了手腕：
「跟他分了。」顾司晔盯着我，黑眸幽幽，「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随后，他的肩膀骤然一垮，像是对什么妥协了似的，声音都软了下来：
「我真的……做不到看你跟别人在一起。」
「黎念，你真的赢了，彻底赢了。」
「拿行李那天，我真的以为，你走了就走了，我根本不会在意。」
「可这一多月来，我满脑子都是你，哪哪儿都不习惯。」
「一想到你跟纪辞景在一起，我真的恨不得立刻把你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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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但凡放在前四年的任何一天，我都能感动到暴哭。
这样诚恳哀切的顾司晔，但凡再早一个多月，他不用求，我都会捧出心去爱他。
可是，晚了。
早就晚了啊。
我轻轻摇了摇头，趁机推开他，转身朝家里走：
「不好意思啊，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吗？」
「这样，你回去再努力习惯习惯，慢慢就习惯没有我了。」
「回去跟陆枝枝好好过吧，别琢磨这些没有用的了。」
指纹解了门锁，发出「滴」的声响。
我轻轻拉开了房门。
身后却传来急促的一声：
「我跟她分手，行了吧？」
我眼睛都瞪大了，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叫行了吧？
整的就跟我硬逼着他似的。
我要是真有能硬逼他干点啥的能耐，之前至于被羞辱成那样？
顾司晔往我这里走了几步，却最终没有上前。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声音里破天荒地染上了茫然与妥协：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说服自己，我爱的一直都是枝枝。」
「我觉得我应该是爱她的。」
「可是不对，怎么都不对……」
脚步迈进门里，我的情绪非常平静，甚至已经听他说话听得有点烦了：
「顾司晔，不重要了，你到底爱谁，跟我无关。」
「我真的不在意了。」
「反正，你只要别爱我就行。」
「那你告诉我！」顾司晔的音调起伏暴躁了起来，「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回来？」
手指攥紧门把手，我没有回头：
「那你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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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顾司晔没报警。
我报警了。
因为我的店，出事了。
有十好几个顾客，在店里吃完火锅后，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有人匿名举报，说我店里的食品安全存在很大问题。
与此同时，我当初替补上位倒追顾司晔的事情，被扭曲着事实扒了出来。
那篇帖子洋洋洒洒，字里行间都在指责我。
说我厚颜无耻，趁着陆枝枝出国进修，勾引了顾司晔。
一时间，嗑我和纪辞景 CP 的网友，纷纷炸了，心都凉了。
网上骂我的声音，络绎不绝。
不过，这么多坏消息中，居然也有个好消息。
那就是——我也食物中毒了。
毕竟我无家可归啊。
我的一日三餐，也是用火锅店的食材解决的。
网友们本来还想骂我无良的。
【等等！本不死心的 CP 粉发出尖叫！黎念中毒，是不是去了纪医生的医院？】
是。
而且就这么巧，治我的就是纪辞景。
穿着白大褂的纪辞景站在我的病床边，伸手给我调了调输液的流速，面无表情。
他向来温润和煦，乍一严肃，我还真不太适应，窝在被子里小声道：「纪医生，我很严重吗？」
「不严重。」纪辞景淡淡开口，「休息几天就好。」
「那为什么这么严肃啊？」
「因为这件事就很严肃。」
纪辞景将病床记录收好后，转身朝外走去，顺便嘱咐了一句：「这两天不准吃糖。」
「啊？」话题转得太快，我茫然点头，「好。」
「啧啧，辞景发火，有人要完喽。」
坐在我床边做笔录的帅气警察，突然摇着头，啧啧有声。
熟稔的态度，看得我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帅警察撇了撇嘴唇：
「因为估计害你的那个人就算成了骨灰，这家伙都能挖出来审一遍。」
「真是蠢呐，惹谁不好？纪老二只是不用继承家业，又不是不接受纪家教育。」
「纪家……连狗都跟成精了似的，哪有什么好人啊？」
我突然就感觉输进身体的药液，有点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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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纪辞景出了手。
警察调查的速度非常之快。
第三天就查到了偷换我火锅店食材的真正主谋。
完全不意外，还真就是陆枝枝。
因为顾司晔醉酒找我，求我复合却被拒绝的那晚。
他回到家后，一直在念着我的名字，要我回到他身边。
陆枝枝听后恼羞成怒，便想出了这一招，想把我彻底赶走。
可现在，伴随着警方的公开通报，她在圈里的名声也算是彻底臭了。
同时，我跟顾司晔在一起的来龙去脉，也彻底被网友扒清楚了：
【不是，敢情陆枝枝她就没答应顾司晔的表白啊，这算哪门子被抢男友啊？】
【自己不要了的，被别人当成宝宠了四年，她居然转头还有脸回来要？】
【妈耶，黎念真的实惨啊，费半天劲才追到的男朋友，转头说抢就被抢了？】
【天了噜，我就在婚庆公司上班，我证明，陆枝枝回国那天，黎念布置了别墅，要跟顾司晔求婚的！】
这条评论一出，当即引起了一片哗然。
【你当初错过了一场多么用心的求婚。】
【就问顾司晔，你后悔不！】
而更让人惊掉眼球的是，顾司晔真的回复了：
【嗯，非常后悔。】
【正在准备弥补挽留，追回她。】
纪辞景看到这条热评的时候，我正坐在病床上啃苹果呢。
冷不丁他偏头看向了我，看得我一愣：
「怎、怎么了？」
「苹果也不让吃？」
纪辞景摇摇头，表情还是很阴，声音也闷闷的：「让吃。」
「哦。」我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小小咬了一口。
「如果……」
纪辞景突然又出了声，吓得我卡了一下：「咳！」
伸手捏了捏嗓子，我真心一头雾水：「如果啥？」
「没什么，」纪辞景却摇了摇头，「就是想着你要是真犯蠢回头了，我就放狗咬你。」
我：「……」
默默用中指推了一下隐形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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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最终还是知道了纪辞景这话的意思。
因为当天晚上，顾司晔出现在了我的病房里。
身上带着酒气，却不见醉样子。
反而像是困顿了很久，终于想通了什么似的，眼睛很亮：
「黎念，我都知道了。」
我完全蒙掉：「啥？知道什么了？」
而就在我怔愣住，还没作出反应的时候。
顾司晔从兜里掏出一个红丝绒的盒子。
「别打开。」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顾司晔的手指僵住了，抬眸看着我，嗓音粗粝喑哑：
「为什么……」
「我已经知道那天你是打算跟我求婚的了。」
「黎念，我们本该结婚了的。」
「你明明那么爱我，不是真的放弃我了，对吗？」
顾司晔说着, 眼神中带上了殷切的期待：
「黎念, 分手的事情，我后悔了，是我错了。」
「我已经跟陆枝枝分手了，再也不会摇摆不定了。」
「你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 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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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我摇摇头, 静静地将戒指盒从他手中拿过来。
红丝绒触感柔软, 我不用打开都知道, 里面一定是一颗很漂亮很闪耀的钻戒。
但，我不想要了。
于是, 我轻轻地说道：
「是，没错, 我那天的确准备向你求婚的。」
「可是顾司晔, 你错过了。」
顾司晔的眼神变得黯淡。
他摇了摇头，语气固执：
「不，你爱我的，黎念你明明爱了我那么多年，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我？」
「我们没有错过。」
「只要你回来, 我们就能重新开始，不是吗？」
「四年前是你主动招惹的我，我给了咱们一个尝试的机会。」
「那现在, 你能不能也给我一个挽回你的机会？」
四目相对, 顾司晔眼中的执拗与深情, 那么清晰。
让我恍惚间有一种不可错认的笃定。
这回，他是真的不会放弃我了。
我的眸子颤了颤。
刚要开口,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门外有一人一狗的影子闪过。
「好，我给你个机会。」我笑了笑，点了头。
然后, 在顾司晔欣喜的注视下，我扬手将手中的钻戒盒子丢出了窗外：
「找回这枚钻戒, 我就跟你重新开始。」
顾司晔的眸子颤了颤, 盯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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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这天, 纪辞景带着财总一起来的。
我正站在病房的窗前，静静看着楼下在花园中摸索寻找的顾司晔。
经过几天的搜找，他找到了那个戒指盒。
但里面的戒指, 却始终没找到。
不知是丢了, 还是被人捡走了。
「他要是找到了, 你真打算跟他复合？」
纪辞景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我身边。
脸色阴仄仄的, 话语也发酸。
左腿旁边蹲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财总。
好像下一秒我要是真敢说「是」，就要放狗咬我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当然了。」
纪辞景的脸骤然一黑。
我冲他贼兮兮笑笑，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枚闪亮亮的钻戒：
「前提是，他得真的找到。」
既然他不愿放弃，那我只能用我自己的办法来解决问题了。
他也该体会一下我当初那种努力马上要见到曙光，最后却是深深绝望的感受了。
我的真心，曾经亲自交到他手上。
他接住了却没有珍惜，随手扔掉还要再踩几脚。
那凭什么只要他知道错了, 我就要原谅？
「啧，」纪辞景啧啧摇头, 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都压不住，「黎小姐的心思挺狠呐。」
「真适合进我们纪家的门。」
「话说, 现在黎小姐能给我一个答复了吗？」
「关于我们的相亲，要不要继续发展成更进一步的关系呢？」
我挑眉歪了下头, 却并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蹲下来撸了撸财总的头，笑道：
「财总，你说嘞？」
「汪！」
【全文完】
来源：幸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