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时候总爱蜷在奶奶的藤椅旁，盯着她膝头的针线筐发呆。竹筐里的顶针泛着旧银亮，彩线绕成小团，奶奶捏着针穿过厚布，“嗤啦”一声，线头在指尖打个结，她就像跟老熟人聊天似的念叨：“你别瞧嘴、眼、手、脚这四位不起眼，它们最会‘说心里话’——嘴吐的是良心，眼映的是真心，手
小时候总爱蜷在奶奶的藤椅旁，盯着她膝头的针线筐发呆。竹筐里的顶针泛着旧银亮，彩线绕成小团，奶奶捏着针穿过厚布，“嗤啦”一声，线头在指尖打个结，她就像跟老熟人聊天似的念叨：“你别瞧嘴、眼、手、脚这四位不起眼，它们最会‘说心里话’——嘴吐的是良心，眼映的是真心，手做的是踏实，脚走的是正路，这就是‘善恶看嘴眼，贫富看手脚’啊。”那时候只觉得奶奶在跟“它们”唠嗑，直到后来见了太多人心冷暖，才发现这四位“老伙计”，真的把最实在的人心，全写在了细节里。
奶奶总说：“嘴这伙计最直爽，心里装着啥，话里就露啥——装着善，说出来的话暖得像晒过的棉被；藏着恶，吐出来的话尖得像扎人的刺。”
前院张婶的嘴，就像裹了蜜的棉花，甜得实在。有次邻居小两口吵得凶，媳妇坐在门槛上抹眼泪，汉子蹲在墙角抽闷烟，烟蒂扔了一地。张婶端着碗热糖水走过去，先给媳妇递过手帕：“丫头别委屈，你家汉子上周还跟我念叨，说你带娃辛苦，想给你买条新围巾呢。”又拍着汉子的肩：“你个大老爷们，跟媳妇较啥劲？她为这个家熬得眼都红了，你多让着点，比啥都强。”没几句话，汉子就起身给媳妇递了纸巾，小两口低着头和好了。张婶的嘴，从不说挑拨的话，不嚼旁人的舌根，哪怕劝架，也捡着别人的好说——这就是嘴在“说善”，心里装着体谅，话里才带着能焐热人心的温度。
可也见过嘴“带刺”的人。去年村里来个收废品的，跟王大爷讨价还价。王大爷捧着一摞纸壳子：“就按市场价算，我不亏你，你也别压我价。”那人却撇着嘴，手指戳了戳纸壳：“老爷子你别装傻，这纸壳子潮乎乎的，压秤！我没给你压一半价，就算仁至义尽了。”后来有人看见，他给王大爷称废铁时，秤砣悄悄挪了挪，硬生生少算了三斤。这嘴，说出来的话尖酸，藏着的心思也透着算计——嘴在“说恶”，心里装着贪心，话里自然带着扎人的刺。
奶奶还说：“眼这姑娘最透亮，像面小镜子，心里有啥，眼里就映啥——装着真诚，眼里就亮得像星星；藏着虚情，眼里就躲得像偷了糖的娃。”
记得小学时，村里来了位支教老师，二十岁出头，梳着马尾，笑起来眼里有光。她教我们念课文，会蹲下来跟矮个子的同学平视；我们说想画彩虹，她第二天就揣来蜡笔，眼里闪着亮：“咱们今天就画满黑板！”后来她要走，给每个孩子都塞了本笔记本，扉页写着“要像小树苗一样好好长”，递本子时，她的眼圈红红的，却还笑着挥手：“以后常给老师写信呀。”她的眼，映着真诚，映着温柔，哪怕没说多少话，我们都知道她是真心对我们好——这就是眼在“照善”，心里装着善意，眼里才会有让人安心的光。
可也见过眼“躲躲闪闪”的人。前年朋友找我借五千块，说“家里老人住院，下个月准还”。我问他“哪个老人？要不要帮忙联系医院？”他却突然低头抠手指，眼神飘向窗外：“就……就家里亲戚，不用麻烦你。”我心下犯嘀咕，还是借了。后来才知道，他根本不是给老人治病，是拿去跟人赌钱。他的眼，不敢与人对视，藏着心虚，藏着谎言——这就是眼在“照恶”，心里装着不轨，眼里自然会露出遮不住的闪躲。
嘴和眼，就像一对默契的搭档，嘴说的话是“台词”，眼露的神是“表情”，合在一起，就把善恶藏不住了——心里有善，必是嘴暖眼亮；心里有恶，难逃嘴尖眼躲。
爷爷常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烟袋锅子一明一暗，他指着自己的手和脚说：“别光看人家兜里有没有钱，要看这两位‘伙计’——手勤快的人，日子不会差；脚踏实的人，路不会歪。这里的‘贫富’，不是天生的穷富，是日子过得踏实不踏实，心里有没有底气。”
爷爷的手，就是“勤快伙计”的模样。他种了一辈子地，手掌上的老茧厚得能摸出纹路，指关节粗得像小萝卜，可这双手从不停歇：春天在地里刨坑播种，指尖沾着泥；夏天蹲在田埂拔草，手上被晒脱了皮；秋天扛着镰刀割稻子，虎口磨出了泡；冬天还会坐在屋里编竹筐、做小板凳，给我们当玩具。有年村里闹旱灾，别人家的玉米都蔫得耷拉了头，爷爷每天天不亮就挑着水桶去浇地，桶绳把肩膀勒出红印，手上磨出了水泡，也没歇过。最后他家的玉米居然收成不错，还装了两袋给邻居送去。爷爷总说：“手不懒，就有饭吃。”他的手，没闲着过，日子也过得安安稳稳——这就是手在“挣富”，手勤快，就能把日子过红火，心里也揣着踏实的底气。
可村里有个“懒汉”，三十多岁，手却跟养在温室里似的，细皮嫩肉，连锄头都没碰过。每天不是在村口蹭别人的烟抽，就是躺在家里刷手机，地里的草长得比庄稼还高，他也懒得拔。有次他跟人抱怨“日子过得穷，连酒都喝不起”，旁人劝他：“你去镇上打个工，或者把地种起来，日子不就好了？”他却摆摆手：“打工太累，种地太苦，哪有躺着舒服。”他的手，懒得动，日子也过得捉襟见肘，连吃饭都得靠父母接济——这就是手在“显穷”，手懒，日子就没奔头，心里也空落落的没底气。
爷爷还说：“脚这伙计最实在，走得稳不稳，决定路能走多远——踩得实，路就越走越宽；踏得虚，早晚得摔跟头。”
邻居家的叔叔，年轻时家里穷，初中没读完就去城里学修车。刚开始在修理厂当学徒，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天黑才回来，球鞋磨破了底，脚后跟起了泡，也没喊过累。师傅教他拆发动机，他就把步骤记在小本子上，晚上对着图纸琢磨到半夜。后来他自己开了个小店，还是每天早早开门，晚晚关门，遇到老人来修车，总会少收点钱：“老人家赚钱不容易。”现在他的店开了十几年，熟客越来越多，还把父母接到城里住，买了小房子。他的脚，走得踏实，一步一个脚印，路也越走越宽——这就是脚在“踏富”，脚踏实，就能把路走稳，日子也越来越顺。
可也见过脚“走歪路”的人。村里有个年轻人，总想着“走捷径”，不想打工，也不想种地，跟着外人去“倒腾”假货。刚开始赚了点钱，买了新手机，到处炫耀，可没半年就被警察找上门，店关了，还罚了不少钱。他的脚，走的是歪路，看似走得快，却栽了大跟头——这就是脚在“显穷”，脚不踏实，路走歪了，日子也跟着砸了锅。
手和脚，也是一对靠谱的搭档，手做的活是“底气”，脚走的路是“方向”，合在一起，就把“贫富”说透了——手勤快、脚踏实，日子就有奔头，心里也揣着安稳；手偷懒、脚浮躁，日子就没着落，心里也空得慌。
其实老祖宗说“善恶看嘴眼，贫富看手脚”，从不是教我们“以貌取人”，而是让我们看懂“细节里的真心”。嘴不说刻薄话、不搬弄是非，眼不藏虚情、不躲躲闪闪，就是善；手不偷懒、肯踏实干活，脚不踏歪路、肯一步一步走，就是“富”——这里的“富”，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是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的踏实，是能问心无愧的底气。
现在的日子过得快，我们总容易被表面的热闹迷惑，忘了听别人的话有没有温度，看别人的眼有没有真诚，瞧别人的手有没有干活，察别人的脚有没有走正路。可嘴、眼、手、脚这四位“老伙计”从不说谎，它们藏着的，是最朴素的人心，是最实在的日子智慧。
愿我们都能做“嘴暖眼亮”的人，心里装着善，话里带着温；做“手勤脚稳”的人，手里做着实，脚下走得正。这样不管日子是富是穷，心里都踏实，都能把平凡的小日子，过出暖融融的滋味。
来源：凡人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