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系统评估了全球海洋塑料污染通过四种主要途径(摄入、缠绕、污染物吸附与添加剂浸出)对海洋生物造成的生态风险。研究整合了海洋塑料模型、多尺寸生物量数据、甲基汞(MeHg)和全氟辛烷磺酸(PFOS)分布数据集,首次在全球尺度上构建了塑料污染的多途径风险评价框架,并基
系统评估了全球海洋塑料污染通过四种主要途径(摄入、缠绕、污染物吸附与添加剂浸出)对海洋生物造成的生态风险。研究整合了海洋塑料模型、多尺寸生物量数据、甲基汞(MeHg)和全氟辛烷磺酸(PFOS)分布数据集,首次在全球尺度上构建了塑料污染的多途径风险评价框架,并基于未来排放情景预测了风险变化趋势。该研究为制定针对性减排政策和海洋保护措施提供了科学依据。
1 科学问题
当前海洋塑料污染风险评估存在三大局限:
分类单元覆盖范围窄;
地理范围有限;
暴露途径表征不完整。
此外,缺乏对不同体型生物、不同塑料类型及其与污染物协同效应的系统评估,也难以量化塑料作为“污染物载体”在海洋中的传播效应。
2 研究方案
模型构建:
使用南京大学海洋塑料模型(NJU-MP),基于MITgcm框架,模拟五种塑料(PE、PP、PVC、PS、ABS)在不同尺寸区间的排放、输运与沉降过程;
整合NEMO-PISCES-APECOSM模型提供的全球海洋生物量数据,涵盖20个体型等级(1 mm–1,759 mm)和三类生态群落(上层、中层和迁移性生物);
采用PFOS和MeHg的模拟分布数据,计算塑料吸附污染物的负荷;
基于文献数据估算常见添加剂(BPA和PAEs)的浸出率与生态暴露风险。
风险量化方法:
摄入风险 = 生物量 × 可摄入尺寸范围内塑料浓度;
缠绕风险 = 大型塑料(>5 cm)浓度 × 易缠绕生物(>180 mm)生物量;
污染物吸附风险:基于分配系数(Kd)计算PFOS和MeHg在塑料表面的吸附量;
添加剂浸出风险:根据添加剂含量和浸出率计算BPA和PAEs的释放浓度。
情景预测:
设置高、中、低三种全球塑料排放情景,模拟至2060年海洋塑料浓度及相关风险变化。
3 结论
摄入风险:
高风险区集中于北太平洋和北大西洋中纬度海域、北印度洋;
生物体型与可摄入塑料尺寸呈正相关(比例约20:1);
中层生物总摄入风险最高(风险指数176),其次为上层生物(108)和迁移性生物(50)。
缠绕风险:
沿海区域风险远高于开阔大洋(沿海风险指数18 vs. 开阔大洋0.039);
热点区域包括鄂霍次克海、日本海、黄海、东海、东南亚沿海和孟加拉湾北部。
污染物吸附:
塑料对PFOS吸附最高出现在北大西洋和东亚/东南亚沿海(0.1–0.3 pg m⁻²);
对MeHg吸附最高出现在北印度洋和西南大西洋(1–18 pg m⁻²);
塑料可通过漂移运动(受风、流、密度影响)将污染物从近海输送至远洋。
添加剂浸出:
BPA和PAEs的浸出浓度在开阔大洋中分别为0.1–1 ng L⁻¹和~0.01 ng L⁻¹;
在近岸区域,塑料来源添加剂对总浓度的贡献可达1.3%–38%(BPA)和0.03%–0.8%(PAEs)。
未来情景分析:
若不采取减排措施(高排放情景),2060年海洋塑料浓度将为2018年的2.8倍,摄入风险上升360%;
在中、低排放情景下,风险可分别控制在170%和130%以内;
南半球风险因非洲和南美洲排放增加而持续上升。
4 不足与展望
本研究采用相对风险指数,未能量化实际终点(如死亡或疾病发生率);
不同风险途径的评价方法不一,难以直接比较;
缺乏海洋塑料特异性剂量-效应关系数据;
建议未来研究:
建立统一风险框架,整合死亡率与发病率数据;
拓展高风险区域实地观测,验证模型输出;
引入实验室动力学参数,降低不确定性;
评估塑料-污染物复合体的生理生态效应。
本文通过多模型耦合与情景预测,首次实现了全球海洋塑料污染的多途径风险图谱绘制,为全球塑料条约谈判与区域治理提供了关键科学支撑。
文章来源:生态环境科学
来源:新浪财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