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时序—红楼梦纪年通志〖其五〗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9-12 17:24 1

摘要:⑴“通灵宝玉”即为女娲补天所遗之石。女娲炼石补天正为天齐,根本无需考证是否真有天齐庙。所以宝玉到天齐庙“还愿”的时间,可以依据开篇所说的七月初七“通灵转世”而设定。

【五】

№28&雍正10年:农历壬子[1732]年。

㈠七月初七:乞巧节,宝玉到天齐庙还愿,同一日迎春归省。

〖解证〗

⑴“通灵宝玉”即为女娲补天所遗之石。女娲炼石补天正为天齐,根本无需考证是否真有天齐庙。所以宝玉到天齐庙“还愿”的时间,可以依据开篇所说的七月初七“通灵转世”而设定。

⑵第80回写宝玉到城西天齐庙中还愿时, 同一日迎春归省。相传乞巧节为道教五斋日之一,此日五帝会于西方七炁素天,俗称道德腊。宝玉向王道士寻求“疗妒方”乃为香菱,香菱也生于乞巧节。文中记道“前儿宝玉去了[孙家],回来也曾说过”--此为王夫人打算接迎春归省。迎春自去年中秋节之后出嫁,至此乞巧节归省又是将近一载!综上所述可以确定,宝玉到天齐庙还愿的当天日期为道德腊也即乞巧节。可见曹公又在借助“曝书节”昭示通部纪年时序!

⑶第81回写“四美”优游之乐,恰是以乐写悲,艺术手法极其精妙!《红楼梦》大旨谈情,不仅包括爱情友情也包括骨肉情手足情。“古人惜别怜朋友,况我当今手足情”,面对迎春的不幸,继母邢夫人与养母王夫人以及祖母史太君甚至探春姐妹等都未曾放在心上。真正怀有怜悯之情者仅有宝黛二人,悲哉!

〖按语〗

依据第80~81回文稿可以明确:《红楼梦》后四十回纪年的时间基点为壬子[1732]年乞巧节!只要明确了“曝书节”这个时间基点,推演后四十回文稿时序则有了可靠的参照依据。

㈡腊月十九:立春日,元春生辰。此日前后,元春身染微恙。

〖解证〗

⑴贾政曾出任学政主持地方秋闱,闲赋在家后督促宝玉重入家塾求取功名实为必然。更妙者宝玉重入家塾回忆起与秦钟的往事。《后汉书·班固传》记云“发鱼,铿华”,此即秦小名鲸卿化典来源,正契合他临终的警醒之言“以后还该立志功名,以荣耀显达为是”。无怪乎作者开篇即自悔而罪云: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训之德,以致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以告普天下之人!

⑵既然“秦小名卿”源于化典,那么秦可卿的名字也应有所依据。“以人为得失”当为化典来源--秦鉴乳名可卿。秦可卿由病到死期间始终插叙描写王熙凤行为得失;秦可卿死时曾警示提醒王熙凤有关家族兴衰的两件大事,王熙凤虽然一直没有忘记但他至死也没有实施。立象以尽意,把秦可卿与王熙凤两人对比正所谓“以人为鉴,可知得失”。此或初稿《风月鉴》最初之立意本旨。所以贾瑞死时所照“风月鉴”之正面乃王熙凤皮相,反面实际上即秦可卿骨相--死时“那脸上身上的肉全瘦干了”!

⑶第83回宫里太监来贾府禀道“前日这里贵妃娘娘有些欠安”。这个“前日”正是第82回“病潇湘痴魂惊恶梦”的时间,与宝玉犯病心痛也为同一时间。黛玉梦中凄凉情景,与第81回宁荣府各色人物对迎春遭遇的冷漠两两映衬,相得益彰。元春染恙与黛玉恶梦以及宝玉心痛之所以同时发生乃为警幻,亦为“虎兕相逢大梦归”之先兆。因为元春即警幻仙子之化身,他才是宝玉与黛玉“木石盟”爱情的守护神。

№29&雍正11年:农历癸丑[1733]年。

㈠正月二十:惊蛰日,黛玉满17岁。

〖解证〗

⑴第85回王夫人道“后日还是外甥女的好日子呢”。此日前贾政升任,薛蟠入狱。“惊蛰”意味深长。

北静王生辰亦在惊蛰日前后,与第15回转赠宝玉“鹡鸰香念珠”伏笔照应。“鹡鸰之悲”乃为感叹兄弟姐妹之情。但因为有了续貂说这个荒谬的前提,所以红学界就有了“黛玉嫁北静王”之类荒诞探佚。

⑶同样也因为有了续貂说这个荒谬的前提,更有“薛宝钗改嫁贾雨村”之类荒诞探佚。依据则是因为开篇有贾雨村“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之联。此则对联本是回文联,为谶示贾雨村“价善求在椟中玉,飞时待于奁内钗”的发达仕途,即甄士隐所说的“飞腾之兆”。他第一次罢官后“担风袖月,游览天下胜迹”,并非是说他有多么高雅洒脱,所谓“游胜”实为“游官”寻找门路。他先到甄家处馆,没有空子可钻,又到林家处馆,很快就来了机会,正所谓“价[贾]善求在椟中玉”。又因薛蟠的人命官司拖了整整一年没有了结,也耽误了宝钗待选行程;加之贾家与王家担心“一损俱损”,所以贾政与王子腾两人极力周旋,贾雨村才实补了应天府之缺,正所谓“飞时待于奁内钗”。回文联看似文字游戏,但是曹公也将其点化成精妙的小说谶示手法!

⑷第3回中林黛玉在贾雨村的陪同下进京了;第4回中薛宝钗也因贾雨村了结葫芦案后又堂而皇之地进京了。正是贾雨村推动了这一正与一邪的汇集!研读《红楼梦》如不审问慎思明辨,仅看风花雪月,甚或文稿之外穿凿考证与附会索隐,则永远无法把握《红楼梦》的艺术真谛。

⑸人有恶者五,而盗窃不与焉:一曰心达而险,二曰行僻而坚;三曰言伪而辩;四曰记丑而博;五曰顺非而泽。此五者,有一于人,则不得免于君子之诛--《荀子·宥坐》。贾雨村可谓聚五恶于一身的“真小人伪君子”。甄士隐与贾雨村在通部的人生轨迹对比更是凸显了《易经·否卦》彖辞“小人道长,君子道消”之讽谕。

〖按语〗

元春戊申[1728]年在端午的赏物本为赐婚宝黛但却被调包!因此元春不死,宝钗的“金玉缘”不可能矫诏实施。薛家只能耐心等待元春之死,也只宝钗也对元春八字记得最清楚。所以后面元春一死,薛王两家再次调包强扭“金玉缘”,不仅导致了黛玉的“枉凝眉”,也导致了宝钗的“终身误”。可见贾雨村的回文联“玉在椟中求善价[嫁],钗于奁内待时飞”亦为通部之谶,决不可能是迷信续貂说者“宝钗最后改嫁贾雨村”之类荒诞探佚。元春与宝玉二人虽为姐弟,实则情同母子,元春对宝玉的姐弟之情[鹡鸰之悲]最令人感伤叹惋。“元春赐婚宝钗”乃为红学界极其荒唐之误读!

㈡九月十六:霜降日,前面早已约定每月“初二与十六”为海棠社的正经社日。

〖解证〗

⑴宝钗因为“感怀触绪”,所以“聊赋四章”。第87回卷首宝钗给黛玉的书信中有“回忆海棠结社,序属清秋”之句;同回文稿中也有探春“这大九月里的,哪里还有桂花”之问。由此可以确定宝钗因为想起当天即为“海棠社”正经社日,又是十五刚过,故有感而作。

⑵第86回卷尾的“草木当春”与第87回卷首的“序属清秋”,时令前后矛盾,无法衔接。这是通部时序唯一无法贯通的地方。因此程高本《红楼梦》的第86回与第87回之间必有文稿删佚。依据庚辰本第20回畸笏叟之批“眷清時與獄神庙慰寶玉等五六稿,被借閱者迷失”可知,此间定有“五六稿”的迷失。如果要探佚也仅此“五六稿”具有探佚空间。此即《红楼梦》的金瓯之缺!

⑶第88回有“老太太因明年八十一岁,是个暗九”之说。“暗九”不指81岁,乃指73-81岁!九与旬二字都是“年龄段”数典,并非一个“岁数点”。例如“九九寒冬”均指时间段,不指时间点。此年贾母实满73岁,俗语有云“[孔子]七十三,[孟子]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两位大圣人都未曾闯过的阎王关,贾母偏偏又闯过了,因此“许下一场九昼夜的功德”。可见“八十一岁”之说应是梦稿本后四十回钞录者在眷清之时,因为曲解了“暗九”[九九八十一]的含义,所以导致了文本篡改之误。也或因为把前面贾母的“八旬大寿”误作了满80岁,所以此处有了贾母“明年八十一岁”之说。

〖按语〗

可以肯定的是《红楼梦》后四十回决非高鹗补续。梦稿本后四十回本为畸笏叟即张宜泉与他女儿張蘭也即曹雪芹子媳两人“截长补短,抄成全部”而最后眷清;梦稿本应是程高本刊印时所依据的底稿。此处迷失的“五六稿”因此导致了《红楼梦》情节前后无法贯通,也是导致了续貂说的重要原因之一[敬请参阅《红楼梦史鉴通考》一文]。胡适力主的续貂说给《红楼梦》的艺术建构造成了根本性损伤,并且严重地误导了广大读者甚至专家学者,对《红楼梦》研究的灾难性影响可谓“千秋功罪,难以辞达”!

㈢十一月初一:消寒会。

〖解证〗

⑴第92回道“明日不是十一月初一日么,年年老太太那里必是个老规矩,要办消寒会,齐打伙儿坐下喝酒说笑”。古俗消寒会多在大雪日之后,冬至节之前举行,是为预备九九寒冬。书中“贾政参聚散”时正是大雪纷飞。可巧次日十一月初二,又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大雪日。初二当天贾赦带宝玉到临安伯府中听戏。

⑵蒋玉菡再次串戏,大祸将至矣。不久“通灵”迷失,元春薨逝!蒋玉菡就是一个灾星,前面宝玉挨打以及薛蟠再次惹上人命官司都是因他而起。宝玉一见蒋玉菡,满是疑惑问道:“你多早晚来的?”因为薛蟠仍在狱中关押,蒋玉菡又侥幸逃脱了牵连。欧阳修在《伶官传序》一文叹曰:“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曹公在书中插入蒋玉菡之类伶官情事,亦为此立意本旨之讽谕乎?

№30&雍正12年:农历甲寅[1734]年。

㈠正月初一:立春日,立春次日,元春薨逝。

〖解证〗

⑴第95回文稿中记道“是年甲寅,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卯年寅月”。元春生于立春日,薨于立春次日。很显然强调的还是“立春”这个节气,并非“十二月十九”这个日期。

⑵立春即为岁立之首。第86回算命先生给元春推演八字道“只怕遇着寅年卯月,这就是比而又比”。但是寅年寅月更合乎“比而又比”命理!元春生于甲申年,死于甲寅年,地支五行“寅申相冲”;甲申与甲寅天干均为甲木,亦合乎算命先生“譬如好木,太要做玲珑剔透,本质就不坚了”之说。综上所述可以肯定元春的薨逝之年是在“甲寅年”,并非“乙卯年”!

⑶元春前年“十二月十九”染恙到此年“十二月十九”薨逝恰好两年。此即曹公添缀“朝代年纪”之时将元春的薨逝时间设定为“甲寅[1734]年十二月十九日”的原因。更巧者甲寅[1734]年正月初一的干支为“甲年丙月戊日”;而前一天也即癸丑[1733]年除夕的干支为“癸年乙月丁日”,这是巧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虎兕相逢”

⑷曹公原稿应为:“是年甲寅,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寅年寅月”。程高本所依据的后四十回底稿[梦稿本]在转抄过录之时肯定有篡改之误,也可能为了回避文字狱而故意篡改了文稿。有些钞录本为“虎兔相逢大梦归”,肯定是因为鲁鱼亥豕之误,进而导致了“兕”“兔”两字草书的以讹传讹。此或张宜泉父女二人眷清梦稿本时将“寅年寅月” 篡改为“卯年寅月”的原因。

〖按语〗

通部文稿中明确记载的“十一月三十日冬至”与“四月二十六日未时交芒种节”以及“十二月十八日立春”三个时间,“节气”与“日期”均不相符。因为全书时序恰好叠合了康雍乾的“朝代年纪”,所以曹公刻意地将“真事隐去”--强调“节气”但混淆“日期”以回避文字狱!

㈡二月初二:又恰为惊蜇日,俗称“青龙节”;黛玉“离魂”,宝钗“出闺成大礼”!

〖解证〗

⑴第98回道“当时黛玉气绝,正是宝玉娶宝钗的这个时候”。贾母最初认定的宝二奶奶是黛玉,但他最后改变了主意,看似无情实则无奈。太医之诊断书实际上就是黛玉的死亡通知书,宝玉也命在旦夕。即便此时让黛玉与宝玉成亲,其结果无非还是婚事葬事一起办!为了宝玉所以贾母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宝玉婚后第二天,贾政起身赴任江西粮道。贾政临行时嘱咐王夫人“明年乡试,务必叫他[宝玉]下场”。来年乙卯[1735]年,正为制科秋闱乡试之年。

⑵“离魂”与“出闺”为同一天,这是一个极俱悲剧力量的艺术构思,联系《葬花吟》与《芙蓉诔》两篇歌行体诗赋,悲剧力量更是惊天泣地。因为后四十回中没有前八十回那样多的诗词歌赋,所以坚持续貂说者认为后四十回不如前八十回文笔精妙。试想“失通灵”的宝玉神志都不清了,即便知道黛玉死了,此时的他也无法像祭奠晴雯一样用长歌短赋来怀悼黛玉。

⑶黛玉在他生辰惊蜇日当天夜晚“离魂”[冷月葬花魂],存年18岁。第30回“龄官画蔷”早已暗示了花魂黛玉离魂年龄:用拆字法来看,“薔”字的繁体笔画恰是“草[艹]之來囬一十八”--繁体“來”字是8画;异体“囬”字是7画。如此精妙绝伦的伏笔与照应,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后四十回是高鹗的续貂之作呢?坚持续貂说而谩骂高鹗甚至诅咒后四十回者如胡适与周汝昌等诸公之笔,能臻于是乎?

㈢五月初五:端午节,当天又是芒种节,端午节金玉圆房—但并没有圆房事实。

〖解证〗

⑴可巧此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再次与“芒种节”叠合为同一天,宝玉实满19岁。

⑵金玉圆房在宝玉生辰前后,是要借此“屈日”浓笔渲染“木石盟”爱情的“枉凝眉”,以及“金玉缘”婚姻的“终身误”!

㈣八月初三:探春离府起程,前往江西贾政的任所待嫁。

〖解证〗

⑴第101回王熙凤道“到了初一清早,令人预备了车马带着平儿并许多奴仆来至散花寺”--散花为“诸芳散尽”之前兆。第102回道“[初二]次日探春将要起身,又来辞宝玉。”探春此时远离还不是判词所说的“清明涕送江边望”。“清明涕送江边望”是指“树倒猢狲散”彻底败亡之后,探春再次远离。曹公已将此隐伏在了百二十回文稿之后!

⑵第99回道“现今天气一天热似一天,园内尚可住得,等到秋天再挪”,指贾母准备将李纨等全部挪出大观园;第102回则道“况兼天气寒冷,李纨姊妹探春惜春等俱挪回旧所”;且道“如今探春一去,宝玉病后不出屋门,益发没有高兴的人了”;第104回贾政被参回京后又道“儿子起身急促,难过重阳”。尤氏给探春送行后中邪,毛半仙占卦有世爻“午火”之说,甲寅[1734]年八月初三干支恰为“丙午”!综上所述可以明确探春是八月初三[贾母生辰当日]离开荣国府,起程前往贾政的江西粮道任所待嫁。

⑶探春最后所嫁之地应该是漂洋过海的琼州--也曾是贾政外放海南充任学政的地方!探春嫁周琼之子谐音琼州之地。庆寿辰“花签”暗示探春也为王妃。周家或为前朝皇室宗亲,亦或没落异姓藩王后裔。第16回与元春同时晋封的周贵人娘家,与周琼或许有所关联。

㈤九月十二:寒露节,锦衣卫查抄宁荣府。

〖解证〗

⑴贾政回京后九月初九“重阳节”祭宗祠。

⑵三日后九月十二即为寒露日,摆酒宴请亲朋时锦衣卫查抄宁荣府,“寒露”别具寓意!

№31&雍正13年:农历乙卯[1735]年。

㈠正月二十七:雨水日,宝钗生辰庆典。

〖解证〗

⑴第108回湘云出嫁后“回九”时给贾母请安道“我想起来了,宝姐姐不是后日的生日吗”?

⑵据此推算湘云当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前后出嫁,又是“好妨佳节元宵后”,不久其夫暴病而卒!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乃指“因麒麟之子”宝钗与湘云得以白首长寿。正如甄士隐《好了歌》解注:“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也是因为有了续貂说这个荒谬的前提,所以经院派专家学者“又向荒唐演大荒”地探佚认为宝钗早死之后而湘云改嫁宝玉得以“白头偕老”。前提荒谬,结论必然荒诞!

㈡二月二十七:春分日,迎春殇逝。

〖解证〗

⑴第109回道“可怜一位如花似月之女,结缡年余,不料被孙家揉搓以致身亡”。迎春从出嫁到殇逝绝对不止一年。梦稿本眷清时可能为照应“一载赴黄粱”而将底稿“余年”篡改成了“年余”两字。

⑵从宁荣府四艳在薄命司正册中的排位来看,迎春才是“三春”。迎春生于春分日,也死于春分日。迎春殇逝不久,鸳鸯殉主、妙尼遭劫,王熙凤历幻返金陵。惜春也因为“堪破三春景不长”才决意出家。正如也死于春分日的秦可卿之警示: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这种天衣无缝的情节安排,后四十回如果不是同一作者手笔,绝对不会如此巧妙!

㈢七月二十二:白露日,贾母冥寿。

〖解证〗

⑴第118回文稿道“到了八月初三,这一日正是贾母的冥寿。”此是为了八月宝玉“乡试”作引。

⑵宝玉乡试后在龙门口“隐逝”,正所谓“悬崖撒手”。曹顒“病故”[实为“隐逝”]时20岁,与宝玉“隐逝”时的年龄也大致相当。故《石头记》为曹顒自传性野史,而《红楼梦》则为曹雪芹志传性小说。

㈣九月初九:重阳节,当天也是霜降日。

〖解证〗

⑴荣国府贾政复世职,暗合“重阳”之喻义。

⑵乡试放榜宝玉“中了第七名”,所谓“九九归真”,故宝玉后有“文妙真人”之封号。

㈤十月初十:小雪日,宝玉在毘陵驿最后拜别其父。

〖解证〗

⑴第120回记道“[贾政]一日行到毘陵驿地方,那天乍寒下雪,泊在一个清净去处”,正所谓“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⑵宝玉最后“归彼大荒”之时的玄妙歌咏,正合乎畸笏叟也即张宜泉诗句所叹:白雪歌残梦正长!

⑶同时恰逢朝中恩遇大赦,故薛蟠再次侥幸捡回一命,亦为英莲最终产难完劫之孽因!

〖按语〗

农历乙卯[1735]年雨水/春分/白露/霜降/小雪五个节气恰合冷香丸之说,第7回记录冷香丸海上方时之所以反复强调“可巧”之类的话正为通部结稿而伏笔。由“群芳”炮制而成的冷香丸,其作用显然并非仅为压治宝钗“从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薛家人乃通部“冤孽公案”之诱因,为了撮合成宝钗与宝玉的金玉缘,因此勾引出多少风流冤家来陪他们[宝黛]去了结冤孽公案--都是为他人[宝黛]做嫁衣裳!

№32&乾隆元年:农历丙辰[1736]年。

㈠四月二十六:芒种节,也为饯花节。

〖解证〗

⑴第27回“四月二十六”芒种节即饯花节特写黛玉葬花不仅为黛玉自诔,也为千红一哭!《红楼梦》通部的悲剧性艺术正如诗化一般的《葬花吟》与《女儿诔》。

⑵饯花节恰似通部之宫调,为达其弦外之音与韵外之旨的艺术效果,故以此为旋律而反复叠唱!

㈡七月初七:乞巧节,甄士隐与贾雨村重聚急流渡--迷津!

〖解证〗

⑴《桃花源记》中亦有“迷津”之说;可见刘姥姥知恩图报的人设也是化用“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之类人物形像。王熙凤两次接济刘姥姥,刘姥姥也应两次救助巧姐儿,但书中只写有一次。刘姥姥第二次救助巧姐儿之类情事则隐伏在了第120回文本之后,并且通部已有多处“曝书”暗示。

第1回乞巧节甄士隐梦醒后与贾雨村在仁清巷葫芦庙邂逅,且“认清”与“糊涂”对比贯穿始终:寄居寺庙的儒士贾雨村最终仍然“糊涂”处于梦中;而身居闹市的乡宦甄士隐却早已“认清”彻底了悟!针对仁清巷甲戌本行间侧批“人情”二字,看似合理实则似是而非。因为此处点评者轻率地抹煞了曹公高妙的对比艺术手法。可见甲戌本批语并非皆出自脂砚斋手笔,钞录本此类“弹幕式”批语决不可迷信!

⑶依据文稿来看“迷津”地处京西。曹家彻底败落之后,曹公最终也沦落到西山。曹霑字芹圃,初号雪芹或为托物言志,晚号芹溪或为寄情山水。此处或有曹家彻底败落之后仅剩的房产与祖茔--如宁荣府铁槛寺之类。曹公在《石头记》基础上批阅增删定稿《红楼梦》之时,也许为自况而有所寄托;但自况不能简单地视为自传,因为曹雪芹并非贾宝玉之原型;曹雪芹将通部纪年时序之节点艺术化地设定为传统二十节气恰恰体现了《红楼梦》志传性的创作特色。胡适与周汝昌的自传说从本质来看,亦为似是而非之索隐。

㈢八月十九:秋分日,英莲“产难完劫”,《红楼梦》通部截稿!

〖解证〗

⑴照应开篇第1回伏笔“十九日乃黄道之期”!开篇第1回中秋节甄士隐与贾雨村家宴小聚之时,当日也是秋分日。所以甲戌本第1回有侧批曰:所叹者三春也,却用三秋作关键!此类点睛之笔,必是明了《红楼梦》通部时序匠心的脂砚斋才能揭示,更非其他阅评者“弹幕式”的批语可比。

⑵英莲者因联也!英莲藕断丝连的多舛命运贯穿通部百二十回辞章且时隐时现。第120回甄士隐说“今归薛姓产难完劫,遗一子于薛家以承宗祧”。他的悲剧结局正为“十里荷花,三秋桂子”。《红楼梦》全书以英莲产难完劫截稿恰为诗句“留得残荷听雨声”意境之化用。曹公实际上只写到“食尽鸟投林”这个小悲剧就结笔了。宁荣府“树倒猢狲散”的最终悲剧性结局,则隐伏在了百二十回文稿之后。此即“言有尽而意无究”的诗化意境。

⑶鲁迅曾云:悲剧是将最美的东西撕毁了给人看!西方的悲剧乃作者撕毁已就,但东方的悲剧需读者自己再撕。如果黛玉没有因为“枉凝眉”而离魂,宝玉也就不会因为勘破而隐逝出家,如果黛玉宝玉终成“木石盟”婚姻而珠联璧合,凭借黛玉宝玉二人之才情,完全有可能挽大厦于将倒。家庭乃社会最基本的组织单位,故夫妻为五伦之首。司马光曾为苏轼之母作《武阳县君程氏墓志铭》一文,文章结笔司马光也曾感叹曰:“古之人称有国有家者,其兴衰无不本于闺门,今于夫人益见古人之可信也!”《红楼梦》作者以宝黛爱情为主线而替闺阁昭传,亦为此立意本旨乎?

⑷《红楼梦》通部百二十回文稿虽已结笔,但情事并末截止。恰如茫茫大士所言:“情缘尚未全结,倒是那蠢物已经回来了。”通灵宝玉回归大荒山,并不意味着神瑛侍者命归赤霞宫。宁荣府虽然经历了短暂的复兴,但宝玉隐逝出家之后,“欣聚党恶子独承家”的贾环成为荣国府唯一合法承嗣者,他不把宁荣府折腾得“家亡人散各奔腾”岂肯罢休?此即《红楼梦》的悲剧逻辑,亦契合“末世运偏消”通部主脉。东方的文学作品不能只看截稿,还要看悲剧逻辑。例如《三国演义》是一部大人物的悲剧;《儒林外史》则是一部小人物的悲剧;《金瓶梅》是一部邪恶的悲剧;《水浒传》则是一部正义的悲剧。而《红楼梦》不仅是一部女性人物的悲剧,更是一部人类社会的悲剧。正如开篇谩言而啼曰:

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

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诗无达诂!诗句“十年辛苦不寻常”不仅指曹公十载增删,而且也指贾府十载“转瞬兴亡”!贾府自丙午[1726]年元春晋封盛极至丙辰[1736]年式微,恰似“十年一觉扬州梦”。贾府兴衰原因极其复杂也难一言蔽之,但“礼崩乐坏”乃其最根本之原因!司马迁子承父业“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创作动机,亦或曹雪芹之创作目标。如同《史记》一样,其实即便曹雪芹不反封建也不影响《红楼梦》的艺术张力。所谓反封建实属革命家的排满之论!

〖按语〗

梦觉主敦诚在《红楼梦序》一文中叹云:“夫木槿大局,转瞬兴亡,警世醒而益醒;太虚演曲预定荣枯,乃是梦中说梦。说梦者谁?或言彼或云此。既云梦者,宜乎虚无缥缈中出是书也。书之传述未终,余帙杳不可得。既云梦者,宜乎留其有余不尽,犹人之梦方觉,兀坐追思,置怀抱于永永也。”梦觉主敦诚乃曹雪芹生前故交。他是曹雪芹去世之后,红学史上第一个似乎也是唯一个揭示了《红楼梦》通部艺术真谛的点评者。自程高本面世之后古红学开始,红学研究者一直深陷续貂说的泥潭而不能自拔;至新红学时期则又掉进索隐与探佚的陷阱百年内卷而难以突破;当下网络界之黑高派与黑曹派更是丢掉了文艺评论的基本原理,沦为下流的货殖取利之说!

自曹雪芹去世之后至程高本面世之前,曹雪芹即《红楼梦》的作者本为毋庸置疑之定论!依据《红楼梦》精妙绝伦的“朝代年纪”,则完全可以肯定《红楼梦》的定稿时间绝不会早于丙辰[1736]年--也即乾隆元年。红学界的黑曹派所谓“吴梅村说”“冒辟疆说”“李渔说”“纳兰说”“洪升说”以及“朱三太子说”等索隐之论荒唐至极。此类所谓作者皆卒于甲申[1704]年之前;即便所谓“朱三太子说”等索隐有多种人设,但无论哪个朱三太子,也没有一位熬过丙辰[1736]年。正如曹公开篇所云“若云无朝代可考,今假借汉唐等年纪添缀又有何难”!倘若把《红楼梦》假想为马可·波罗来到中国这个红尘世界的游记也未尝不可。再如此荒谬地索隐下去,中国的“风月鉴”就真成其荒诞可笑的西洋镜甚或哈哈镜了!

【结论】

传神文笔足千秋!旷世巨著《红楼梦》如同展开巨幅画卷,通部开篇是以乞巧节为梦起,止笔又以乞巧节为缘结;全书百二十回文稿虽已结笔,但情事并未截止,所谓行于所当行,止于所当止。思接千载而视通万里的曹雪芹“注此写彼,目送手挥”,通过对宁荣府“末世运偏消”这一巨幅人间悲剧画卷精妙绝伦的描绘,不仅在全书百二十回辞章开篇之前寄寓了“当年笏满床”这一令人无限回味的虚化境界,并且在全书百二十回文稿结笔之后又隐伏了“树倒猢狲散”这一需人万千领悟的诗化意境。古今最美的文学乃诗歌,世界最美的诗歌在中国。由于曹雪芹如此开创性地将中国古典诗歌艺术手法运用于小说建构,也因此铸就了中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无极之丰碑。这不仅是“立象以尽意”等中国古典诗歌艺术手法在小说创造中最伟大的实践,也是中国传统诗歌艺术不朽之风骨在小说创作实践中最杰出的体现。

伏羲文王孔子三圣接力方才最终完就的《易经》成就了中国文化史上的“大道之原”。自初稿《风月鉴》至改稿《石头记》到终稿《红楼梦》,曹氏创作也经历了祖孙三代传承接力方才最终完就。正因为如此不仅导致了全书人物的复杂性,也决定了通部立意本旨的多重性。曹氏祖孙三代传承接力方才最终完就的《红楼梦》,不仅铸就了中国文学史上鲜有比肩之丰碑,也造就了世界文学史上难再企及之巅峰!科学没有国界,但文化有国籍。他山之石未必真的可攻玉,所以根本无须“言必称希腊”地借用西方的文学理论来套论《红楼梦》这部“未来主义”巨著。中国之事也只能依据中国之理来解证,中国的文学实践必须依据中国的文学理论来指导。

相传和氏璧价值连城,秦王请以十五城易之,《红楼梦》后四十回的艺术价值至少也值五城。《风月鉴》如即中国文化宝库中的“和氏璧”,那么《红楼梦》即如中国文学宝库中的“传国玺”。自从1921年胡适教条地套用西方悲剧理论腰斩《红楼梦》以来,对《红楼梦》的误读已历百年。胡适力主续貂说致使新红学研究钻进了一条永远看不到出口光明的死胡同。续貂说不仅给《红楼梦》的艺术建构带来了根本性损伤,并且严重误导了草根红迷甚至广大专家学者,也给《红楼梦》研究带来了灾难性影响。今红学研究恰逢时代“百年未遇之大变局”,可见重解《红楼梦》这部中外文学范本,对中国与世界文学而言,都必将是功在当代之伟业,利在千秋之盛事!故笔者不揣冒昧地翻新曹公之命意再拟《西江月》而赞曰:

仰天河以研墨,

折月桂而束笔。

看澹红尘名与利,

终须化烟归去。

古今风流无双,

天下文章第一。

道尽世间情和理,

堪称度恨菩提。

——农历乙巳端午定稿于壶中阁。

按语:国之大者,在祀与戎。至1921年之前的百十年中国历史证明:一个国家科技落后,一打就垮!先烈们历经血与火的红色奋斗,终于让中华民族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但千百年世界历史证明:一个民族文化异化,不打自垮。新红学实乃胡适重创《红楼梦》后给中国文化留下的一块伤疤,自此“残缺”的《红楼梦》成了中国人的一块心病,只要谈及就难免遗憾不已而争论不息!时代又处于“百年未遇之大变局”的转折时期。民族复兴归根结底需要文化复兴,文化复兴首先必须恢复文化自信!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故正解《红楼梦》这部中外文学范本,夯实今红学之根柢,不仅为擦亮中华底色文化名片,亦为传承民族红色文明基因!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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