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史笔记348:19世纪中叶的精神转折是唯物主义终结唯心主义吗?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9-13 17:13 1

摘要:1856年柏林《国家日报》的评论,道出了19世纪中叶欧洲市民对唯心主义的失望与对唯物主义的追捧。彼时人们厌倦了唯心主义“缺乏理想目的”的空泛,转而惊叹于唯物主义指导下物质力量的爆发:工业扩张、交通革新、货币流通激增,短短数年便重塑了社会生活。这种对“可见成果”

1、1856年柏林《国家日报》的评论,道出了19世纪中叶欧洲市民对唯心主义的失望与对唯物主义的追捧。彼时人们厌倦了唯心主义“缺乏理想目的”的空泛,转而惊叹于唯物主义指导下物质力量的爆发:工业扩张、交通革新、货币流通激增,短短数年便重塑了社会生活。这种对“可见成果”的推崇,本质上是对唯心主义抽象思辨的反叛——当智力与体力劳动聚焦于物质生产,其创造的能量让“几乎所有人都学会了思索和观照”,成为唯物主义最直观的注脚。

2、1850-1856年北大西洋两岸的经济狂飙,为唯物主义思潮提供了现实土壤。工业制造业产值翻倍,煤矿开采量激增,铁路网络从西欧延伸至北美,电报与轮船让跨洋通信缩短至数日。加利福尼亚、澳大利亚的金银矿发现,使全球货币流通量10年间增长近50%,股份制企业与股市的兴起更催生了“全球化”雏形。经济的具象成就,让人们愈发相信“物质决定一切”,唯心主义的“理想”在铁路铁轨与工厂烟囱前显得苍白无力。

3、1857-1859年的世界经济大萧条,并未动摇唯物主义的根基。尽管工厂倒闭、股市暴跌,铁路建设与海外贸易的扩张仍在持续——英国对印度的铁路投资反而增加了20%,美国中西部的农业机械化进程未停。这印证了唯物主义的核心逻辑:物质生产的内在规律(如资本主义周期)虽有波动,但其推动社会转型的力量不会中断。危机反而让人们更关注“物质条件”的决定性,而非唯心主义的“精神救赎”。

4、1855年德国医生路德维希·毕希纳的《力与物质》,将唯物主义从哲学殿堂推向大众。他以医学与物理学为依据,宣称“力是物质的属性,不存在脱离物质的精神”,直接否定唯心主义的“灵魂独立论”。该书一年内再版6次,虽遭教会谴责为“异端”,却在工人与市民中广泛传播。毕希纳的贡献在于:用科学实证打破唯心主义的神秘性,让唯物主义成为可理解、可传播的“常识”。

5、法国哲学家奥古斯特·孔德1851-1854年出版的《实证政治体系》,构建了对唯心主义的系统性批判。他提出人类认知三阶段论:神学阶段(用神解释世界)、形而上学阶段(用抽象概念思辨)终将被实证阶段(用科学规律认知)取代。这一理论直指唯心主义的“抽象空洞”,主张以可观测的事实为依据——其本质是唯物主义在社会科学领域的延伸,为人们摆脱唯心主义桎梏提供了方法论。

6、1859年达尔文《物种起源》的发表,给唯心主义致命一击。他提出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理论,证明生物进化是自然选择的结果,而非“神的设计”。这彻底颠覆了唯心主义对“世界目的性”的信仰——人类并非“上帝的杰作”,而是物质世界长期演化的产物。该书出版后引发轩然大波,教会视其为“异端”,但科学家与进步人士却将其奉为唯物主义在生物学领域的“圣经”。

7、1860年赫伯特·斯宾塞开始出版《合成哲学系统》,将达尔文进化论扩展到社会领域。他认为社会发展如同生物进化,是“从简单到复杂”的物质过程,而非唯心主义所宣称的“精神推动”。这种“社会达尔文主义”虽有局限,却强化了唯物主义的解释力:无论是自然还是社会,其规律都根植于物质本身。斯宾塞的理论让唯物主义从自然科学延伸至社会学,进一步挤压了唯心主义的空间。

8、1859年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系统阐述了历史唯物主义的核心——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理论。他指出,物质生产方式(经济基础)决定法律、政治、思想(上层建筑),而非相反。这一理论直击唯心主义的要害:唯心主义将历史视为“英雄意志”或“精神演进”的结果,而马克思则证明,历史的动力是物质生产中的矛盾运动。这为理解社会变革提供了全新的唯物主义视角。

9、马克思进一步将历史唯物主义应用于社会形态分析,提出“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演进序列。他强调,每种社会形态的兴衰,取决于其能否容纳生产力发展——当生产关系成为生产力的“桎梏”,社会革命便会爆发。这一观点否定了唯心主义对“历史偶然性”的强调,证明历史发展是物质条件决定的必然过程。其对资产阶级“最后对抗形式”的判断,更暗示了唯物主义对未来社会的指引。

10、1848年欧洲革命中,马克思、恩格斯曾期待资产阶级革命转向无产阶级革命,却以失败告终。这场革命的主力虽喊着“自由、平等”的唯心主义口号,却因物质条件不成熟(无产阶级力量薄弱、资本主义未充分发展)而流产。这一结果恰恰印证了唯物主义的观点:革命并非“思想觉醒”的产物,而是物质条件成熟的结果。唯心主义的“革命理想”在现实物质差距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11、1857年全球经济危机爆发后,恩格斯曾乐观预言:“这一次(革命)完全地来了,现在是生死的问题了。”他的期待源于历史唯物主义逻辑——经济危机是资本主义矛盾的爆发,将催生革命。然而,资本主义通过海外扩张、技术革新度过危机,反而强化了自身。这一插曲揭示了唯物主义的复杂面:物质规律的作用并非即时显现,唯心主义的“改良”主张反而在危机中被资产阶级利用。

12、1853年奥古斯特·路德维希·冯·罗豪提出“现实政治”(Realpolitik),主张以物质利益与权力平衡为行动准则。这一思想被自由主义者与保守主义者接纳,他们摒弃唯心主义的“道德理想”,转而关注税收、军事、殖民等实际问题。例如,英国自由党推动的议会改革,不再空谈“平等”,而是基于工业资本家的物质诉求;普鲁士保守派的扩军,直接服务于领土扩张的物质利益。唯物主义的“现实导向”,竟成了非革命派的工具。

13、尽管唯物主义思潮汹涌,教会仍保持着强大社会影响力。1850-1860年代,欧洲天主教徒参与教会活动的比例仍超60%,新教国家的教会学校占比达40%。教会通过慈善、教育等物质手段巩固地位,其宣扬的“精神救赎”对底层民众仍有吸引力。这说明唯心主义并未被彻底击败——当唯物主义聚焦“物质进步”时,人们对精神慰藉的需求,为唯心主义留下了生存空间。

14、19世纪中叶的“精神转折”,并非唯物主义对唯心主义的彻底取代。唯物主义在经济、科学领域的胜利,与唯心主义在道德、信仰领域的存续,构成了复杂的共生关系:工厂主用唯物主义计算利润,却在教堂寻求灵魂安宁;科学家以实证方法研究自然,却可能相信“宇宙目的”。这种张力证明,人类对“物质”与“精神”的探索从未终结,19世纪中叶的转折,只是这场永恒对话的新篇章。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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