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为顾晓月的贴身助理，范潮生对她每一个细微的指示都必须第一时间回应——无论那要求多么突然、多么不合时宜。
作为顾晓月的贴身助理，范潮生对她每一个细微的指示都必须第一时间回应——无论那要求多么突然、多么不合时宜。
包括那种，令人难以启齿的要求。
哪怕重要会议即将开始，在顾晓月炽热而不容拒绝的目光注视下，范潮生仍旧面无表情地、利落地脱下西裤。
她命令他躺在真皮沙发上。
这一次，她打算完全掌控节奏。
范潮生语气淡漠，听不出情绪：“得加钱。”
顾晓月只顿了顿，嗓音沙哑地应道：“五万，算进你这个月工资。”
但他似乎对这价钱并不满意，沉默地没有动作。
她心底窜起一丝不悦，可身体里那股迫切的本能，让她再次开口。
“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他终于松开了微绷的手。顾晓月抓住机会，急切地开始了她的占有。
从冰冷的办公桌到柔软的沙发，再到能俯瞰整座城市夜景的落地窗边，她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
范潮生眼角余光一次又一次瞥向墙上的欧式挂钟。
“会议要开始了，顾总。这次会议关系到公司上市。”
顾晓月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
“等我回来。”
她精神焕发，丝毫没有顾及他的状态，匆匆整理好衣装，“砰”地一声关上门离去。
范潮生勉强撑起身，走进洗手间整理自己。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他却只觉得冰冷。整理好衣着，他走回一片寂静的办公室，按下打印键。
机器轻声嗡鸣，吐出一张他早已准备好的辞职信。他拿起笔，稳稳签下自己的名字。
十万。只要这个月的工资到账，他就能还清所有债务。
也终于能，彻底离开顾晓月。
这三年来，外人眼中，他或许是顾晓月养在身边的小白脸，只因身份卑微，进不了顾家的门。
可事实上，他们之间从无爱情，只有一双眼睛，和一纸冰冷的合同。
顾晓月真正爱的是她的青梅竹马，可对方在一场车祸后失去了生育能力，顾家父母因此坚决反对。
而范潮生的未婚妻，早已身患绝症。他曾倾家荡产、债台高筑地为她治疗，她却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那天，讨债的人要逼他卖器官偿债，是顾晓月出现驱走了他们，并递给他一份私人助理合同。
上面“陪睡一次五万”的高价，让他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当她被问起为何给他这个机会时，顾晓月只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那双深邃迷人、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移植自他去世未婚妻的眼角膜。
每一次，当顾晓月压在他身上，总偏执地逼迫他直视这双眼睛。
他越是因愧疚与道德的撕裂而痛苦不堪。
她就越是感到一种近乎残忍的满足。
好在，他终于攒够了赎身的钱，可以终止这份合同，彻底离开她。
范潮生正准备继续处理工作，等顾晓月会议结束后再找她签字。
但下一刻，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顾晓月去而复返，急匆匆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丝绒首饰盒就要离开。
范潮生回过神，急忙拉住她的手臂，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会议还在进行，你要去哪？”
顾晓月本能地想挣脱，却在瞥见范潮生清俊的侧脸时顿了顿。
“爸妈终于同意我和景辰在一起了，我现在要去向他求婚，会议我已经取消了。”
就因为父母刚刚松口，她便迫不及待地要去向苏景辰求婚。
她是多么爱他。
范潮生清楚记得，他们之间只是雇佣关系，他无权过问顾晓月为苏景辰做的任何事。
毕竟，那才是她心尖上的人。
上市会议突然取消，后续增添了大量工作，但他并不在意，他只求能尽快摆脱顾晓月。
“顾总，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个字。”
话未说完，顾晓月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接起了视频电话。
屏幕那头的苏景辰只穿着一条短裤，故意将摄像头对准自己线条分明的腹肌，语气委屈：“晓月姐，不是说好等我吗？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还不来？”
顾晓月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耐心哄着他，说自己马上就到，然后挂断了电话。
“你经手的文件我放心，直接给我签吧。”
范潮生不动声色地将那份辞职信递过去，她果然看也未看，利落地签下名字，随即风一般地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重重关上，一切归于死寂。
范潮生将辞职信交给人事部经理。对方深知他与顾晓月的特殊关系，接过文件时神色谨慎，低声问：“顾总她知道你要走吗？”
范潮生只是淡淡回应：“她都要和苏景辰结婚了，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经理顿时了然——小白脸终究只是一时消遣，怎么可能进得了顾家的门。她没再多问，盖下了章，最后提醒道：“离职流程需要七天，下周一正式生效。这段时间你做好交接就行。”
范潮生点了点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离开人事部，走到安静的楼梯间，拨通了沈汐月的视频电话。
视频很快被接通，屏幕上映出一张与他未婚妻极为相似的脸庞。
她轻轻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姐夫，你什么时候能来找我？姐姐的心脏又疼了。”
范潮生的心随着她痛苦的表情而紧紧揪起。
他放柔了声音，笑着说：“再等七天，七天之后，姐夫就过去陪你，照顾你。”
沈汐月，是他未婚妻的亲妹妹。离婚后，她跟随母亲与一位富商重组了家庭。在她遭遇车祸、心脏被钢筋刺穿命悬一线时，恰逢范潮生的未婚妻弥留之际，自愿将心脏移植给了她。
沈母曾想帮范潮生偿还债务，却被其丈夫坚决阻止。
谁愿意为一个既无名义又无血缘关系的人耗费巨资？
范潮生从未在意，但他始终保持着与沈汐月的联系，关心着她的状况。只是不知为何，最近沈汐月频繁感到心脏疼痛，夜里也常常梦到他。
因为那颗在她胸腔里跳动的心脏源自他最深爱的人，范潮生无法克制地想要去到她身边，守护她。
视频里，沈汐月说了许多话，逗得范潮生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的笑容。
他那颗沉寂阴郁的心，也仿佛被注入一缕阳光，渐渐舒展起来。
只要再等七天，他就能守在沈菲妹妹的身边，聆听那熟悉的心跳声，再也不必迎合顾晓月的任何要求。
这最后的七天，于他而言，如同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他无比渴望着曙光的到来。
由于会议取消，范潮生忙到深夜才处理完顾晓月留下的一堆烂摊子，疲惫地回到顾宅。
没想到，刚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就撞见刚沐浴出来的苏景辰。
对方仅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脖颈上点缀着暧昧的红痕。
地板上，散落着范潮生的衣物和一些私人用品。
苏景辰赤脚踩在他的衣物上，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范秘书，回来这么晚，都来不及通知你，我搬进来了。”
“显得我多不懂事似的。”
顾晓月穿着丝质浴袍从浴室走出，极其自然地挽住苏景辰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种旁人无法介入的亲昵氛围。
她看向范潮生疲惫的脸庞，又扫了一眼满地狼藉，语气略带歉意：“景辰喜欢这间房的光线和布局，今晚你先委屈一下睡沙发吧，明天我让人把客卧收拾出来给你。”
说完，她拿出手机快速操作了几下，范潮生的手机随即响起了提示音。
顾晓月给他转了五万块。
她声音轻柔，仿佛是一种恩赐：“这是给你的加班费。晚上我突然取消会议，你辛苦了，好好休息。”
出乎她意料的是，范潮生竟然没有接收这笔转账。
他只是极淡地笑了一下：“顾总，不必了，这是我分内的工作。我出去住酒店就好。”
顾晓月愣住了。她没料到范潮生会拒绝她的钱。
他们之间，不就是清晰明了的金钱关系吗？
这不也是三年来，范潮生对她予取予求、从不反抗的根本原因吗？
他为什么突然不要她的钱了？
是不需要了？还是……在闹脾气？
她不自觉地蹙起眉头，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别闹脾气，这么晚了还出去住什么酒店……”
然而她话未说完，苏景辰便搂住她的手臂，亲昵地撒娇：“晓月姐，范秘书肯定是有约了，你就别耽误他的好事了嘛。”
“我们快点睡觉吧，我好困了。”
他边说，边用脚尖将范潮生的衣物随意踢到门外，随后便亲热地挽着顾晓月，关上了卧室的门，将范潮生彻底隔绝在外。
范潮生沉默地弯下腰，一件件拾起自己的衣物，仔细叠好放入行李箱，然后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顾宅。
记得三年前，他刚成为顾晓月的私人秘书不久，苏景辰就曾来顾家大闹过一场。
那时苏景辰揪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骂他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甚至将他按在洗手池里企图淹死他。
最后还是顾晓月及时出现制止了苏景辰。
但也仅仅是制止而已。
苏景辰依旧享受着顾晓月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宠爱，除了一个正式名分，金银珠宝、奢侈服饰，他应有尽有。哪怕他想要天上的星星，顾晓月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他摘下来。
范潮生一直很清楚，顾晓月将他留在身边的原因。
只因他移植了沈菲的眼角膜，她认为他需要“报恩”。
而她选择的报恩方式，竟是让沈菲曾经的爱人一次次陪睡，并用这双属于沈菲的眼睛，注视着他屈辱不堪的模样。
或许，这就是有钱人一种难以理解的恶趣味吧。
范潮生抵达酒店时已是后半夜。他身心俱疲，简单洗漱后便将自己埋进柔软的被褥。
突然，被窝里一个温热的人影翻身搂住他，胡乱地吻上他的唇。
他惊恐地挣扎，混乱中推了那人一把。
女人发出一声熟悉的闷哼。床头灯“啪”一声亮起，昏黄的光线下，他看着顾晓月不着寸缕的身体，一时怔住。
顾晓月吸了口气，修长的双腿缠上他的腰。
“上次那十万块的，只进行到一半，是不是该继续了？”
范潮生累得连话都不想说，本能地想拒绝，但一想到那十万块会随月底薪水一同发放，若是现在拒绝，恐怕到手的钱就不够了，他还债的计划将功亏一篑。
他若是早知道顾晓月会来这一出，傍晚那时就该收下那五万块。
无奈之下，他只能任由顾晓月将他带入情潮。
“还是你最懂怎么让我开心。”顾晓月贪得无厌地一次次索取，她的热情几乎要将范潮生也点燃。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范潮生都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她不耐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往日的挣扎与痛苦。
但这一次，面对已故爱人的眼眸，范潮生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漠然。
他似乎对一切都无所谓了。
先是对转账无动于衷，现在连这最后的眼神枷锁也失去了作用。
顾晓月分不清自己是恼怒还是不甘，只是更紧地抱住他，动作愈发激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这个人还属于她。
范潮生也不知是第几次之后，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日头早已高悬。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缺席打卡上班。
他急匆匆赶到公司，顾晓月不在，苏景辰却打扮得风度翩翩，坐在他的工位上，不满地冷哼一声。
“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
范潮生低下头，语气平静无波：“对不起。能让一下吗？这是我的座位，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他不在乎苏景辰的敌意，只要能顺利完成工作，确保工资正常发放，苏景辰的任何羞辱他都可以承受。
见他这副不卑不亢的模样，苏景辰气极反笑。
一个小小的秘书，不过是和顾晓月睡过几次，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竟敢跟他顶嘴？
三年！这个混蛋趁他不在，睡了顾晓月整整三年！
那是他的女人！
这笔账，他怎么可能不算！
苏景辰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目光突然钉在范潮生的脖颈上——那里赫然印着几处顾晓月留下的新鲜痕迹。
他大步上前，粗暴地扯开范潮生的衬衫衣领。
果然，胸膛上还有更多暧昧的红印。
范潮生脸色一变。他早上赶得急，没仔细照镜子，没想到顾晓月竟在他身上留下这么多印记。
他刚想解释，苏景辰的巴掌已经狠狠扇在他脸上，随即掐住他的脖子，愤怒地咆哮：“之前那三年我忍了！昨晚晓月姐都已经向我求婚了，你还敢勾引她！”
“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范潮生试图挣扎，苏景辰却端起桌上滚烫的茶水，猛地泼到他身上。
剧痛袭来！
皮肤瞬间红肿起泡，他痛呼着倒在地上，浑身颤抖，虚弱地解释：“我没有勾引她…是她自己突然出现在酒店……”
但苏景辰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看到几名闻声前来递交材料的员工，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你们几个，过来，脱掉衣服，在他身上留下点印记。”
“你不是最喜欢被女人这样吗？我成全你！”
见女员工们犹豫不前，苏景辰脸色骤然阴沉，冷声威胁：“还不动手！晓月姐已经任命我为公司副总，是想让我把你们都开除吗？”
在范潮生惊恐的目光中，那几名女员工颤抖着，一件件脱下外套、衬衫，最后只剩下内衣。她们按住范潮生的四肢，将自己的唇凑近他的身体。
范潮生绝望地大喊：“不要！住手！自重！我们都是同事啊！”
苏景辰这是要彻底毁了他，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他拿出手机，一边肆意拍摄，一边不断催促：“快！亲一次，我给一万！”
原本不情愿的女员工们听到这句话，眼睛顿时亮了。这报酬远超她们工资，更何况范潮生相貌英俊，堪比付费男模。
她们不再犹豫，立刻贴近范潮生，准备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范潮生拼尽最后力气挣扎抵抗。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顾晓月面沉如水地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屋内荒唐的一幕，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员工们吓得瞬间松手，范潮生因惯性猛地向后倒去，后脑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砰！
剧烈的痛楚瞬间夺走了他的意识。
陷入黑暗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顾晓月那双写满急切与担忧的眼睛——
那究竟是顾晓月的，还是沈菲的？
他已分不清，也不想再分辨了。
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病房单调的白色天花板，顾晓月就守在一旁。
她看起来一夜未眠，眼中布满血丝，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一听到动静，她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潮生，你醒了？还痛吗？”
范潮生轻轻碰了碰头上缠绕的绷带，传来隐隐的钝痛。他面无表情，如实回答：“嗯，痛。”
顾晓月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连一句敷衍的“还好”都不愿给她。
“那你好好休息。我已经惩罚过景辰了，他只是太缺乏安全感，才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
范潮生未置可否，眼神如同一潭死水，清晰地倒映出顾晓月略显不安的面容：“你是怎么惩罚他的？”
顾晓月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我让他在房间里反省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
他满身烫伤，头破血流，险些被拍下不堪入目的视频，身败名裂。
而顾晓月所谓的惩罚，竟只是让罪魁祸首反省一个小时？
何其可笑。
范潮生极淡地扯了下嘴角，那弧度充满自嘲：“也是。如果换成沈菲这样对你，我大概也不会真的怪她。”
顾晓月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一股滞闷的气息堵在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沈菲已经去世三年了！他竟然还念念不忘，甚至拿那个死人来和她比较！
什么叫“如果沈菲这样对你”？
她哪里比不上一个死人！
是她，从他最绝望的时刻救下他，给他丰厚薪水，与他共度了无数夜晚！
不是他那个短命的未婚妻！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你还爱着她？都已经三年了！我们之间有过那么多次！”
那么多次？那又如何？
范潮生不明白她究竟想表达什么。
一切不过源于一纸合同，他为偿还债务不得不委身于她。
即便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又能改变什么？
她心里始终爱着苏景辰，而他心里永远装着沈菲。
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实，有何可问？
突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苏景辰怯生生地推门进来，未语泪先流，大颗的泪珠滚落脸颊。
“对不起，范秘书，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做出那种混账事…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把这块我最喜欢的爱马仕手表送给你，当作赔罪。”
范潮生还没来得及反应，顾晓月已经接过手表塞进他手里，随即转身抱住苏景辰，低声软语地安慰起来。
“没事了，他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别再自责了，看你这样我心疼。”
范潮生的心像是被细针密密地扎过，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根本不需要这种施舍。
但再如何厌恶，只要忍到月底，拿到最后一笔工资办好离职，一切就都结束了。
为了那笔钱，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在顾晓月温柔的安抚下，苏景辰很快破涕为笑，甚至还被承诺会得到更昂贵的手表和珠宝。等他先一步离开病房后，顾晓月才略带歉意地握住范潮生的手，声音温柔：
“视频他已经删了。等你养好伤，我们还可以试试更刺激的。”
“我会给你更多奖金，作为补偿。”
最后这句话，她是贴着他耳畔说的，气息温热，暗示意味十足。
范潮生只是回以一声冷笑。
“顾总，我已经提出离职，不会再为您提供那种服务了。”
可惜顾晓月根本没听见这句话。
她刚说完那暧昧的暗示，便急匆匆起身，追着苏景辰离开了。
范潮生那句清晰的拒绝，消散在空气中，无人留意。
毕竟，范潮生的话又算得了什么？他不过是一个用钱就能买来服务的工具，而苏景辰，才是她心尖上的人。
范潮生没有多作休养，一天后便重返公司。迎接他的是同事们各种异样、探究的目光。
显然，那日的闹剧已被添油加醋地传播开来，衍生出无数香艳又不堪的版本。
甚至有人谣传是他故意在办公室与女员工进行多人游戏，被苏副总撞破制止。
范潮生面不改色地领着顾晓月从那几个议论最欢的员工身边走过。
顾晓月听到那些污言秽语，当即雷霆震怒，将那些人全部开除，以儆效尤，暂时压下了公司内的流言蜚语。
然而，苏景辰开始频繁地将他处理好的文件打回，逼他加班熬夜反复修改十几次，最终却往往选用了最初的那一版。
他因此疲于奔命，睡眠严重不足，顾晓月也找不到机会再向他索取“服务”。
这天，一阵馥郁迷人的香气悄然靠近，顾晓月从身后环抱住他，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
但范潮生仿佛毫无所觉，依旧专注地敲击键盘。
她不悦地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带着不满：“怎么又在加班？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范潮生头也不回，淡淡答道：“苏总对这份材料不满意，要求重做。”
顾晓月动作一滞，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即满不在乎地说：“我会让他不再卡你的流程。我给你转十万，今晚我们……”
“我腰痛，顾总。”
平静到近乎冷淡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顾晓月的热情。她扳过范潮生的脸，严肃地审视着他的双眼，却找不到丝毫妥协的迹象。
她只得悻悻放手，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最近的范潮生很不对劲。
没有范潮生的“服务”，她面对苏景辰时总觉得不尽兴，仿佛缺了点什么。
但那又怎样？范潮生不可能真正抗拒她。他们签有合同，更有三年的亲密纠缠。
他爱的沈菲早就死了！
她不信他能离得开她！
夜晚，公司在全市最豪华的酒店举办年会。范潮生处理完手头工作，便被顾晓月催促着赶往酒店。
一进入宴会厅，打扮得精致贵气的苏景辰便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握住他的手。
“范秘书，你可算来了。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作为对你这位优秀员工的奖励。”
“如果你不收，就是还不肯原谅我。”
范潮生低头看去，那是一条镶满钻石的手链，光彩夺目，价值不菲。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拒绝，只得点了点头，在苏景辰满意的笑容中戴上了手链。
这场年会是顾氏创立以来最为盛大的一次。顾晓月以苏景辰的名义，给每位员工都发放了丰厚的奖金和奢侈的伴手礼。
抽奖环节的礼品更是价值连城，引得所有人对这位空降的苏副总交口称赞。
在悠扬的乐曲中，苏景辰与顾晓月十指紧扣，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喝下了甜蜜的交杯酒。
这场景，不像是公司年会，反倒更像他们的订婚宴。
范潮生在一旁默默想着。
“接下来是舞会环节，请大家邀请心仪的舞伴，尽情享受吧！”苏景辰宣布道。
众人纷纷起身寻找舞伴。范潮生本想趁机悄悄离开，却被财务主管拦住，对方热情地邀请他共舞。
考虑到工资发放还需经她之手，范潮生只好应允。
这位财务主管年过三十，单身，传闻私生活混乱，与多名男员工关系暧昧，且身患多种隐疾。
范潮生跳舞时一直保持着警惕，但不知为何，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身体也开始燥热发软。
他心知不妙，正想找借口离开，主管却已半扶半拖着无力反抗的他，悄然离开了舞池，走向大厅外的客房区。
主管用早已备好的房卡刷开房门，脸上带着得逞的邪笑，将范潮生扔到柔软的大床上，同时熟练地开启了房间内的摄像机。
他绝望地哀求：“不要…求求你…我可以给你钱！”
主管不屑地冷哼，一把扯下自己的上衣，露出松弛臃肿的身体，手指轻佻地滑过他颤抖的脸颊：“钱？你能比苏总更有钱吗？放心，我会把你拍得很好看，让你当一回‘明星’。”
极致的痛苦与崩溃中，他无助地流下眼泪。
主管急不可耐地解开短裙拉链，然而下一刻，房门被人轰然撞开！
顾晓月站在门口，看到屋内衣衫不整的两人，双眸瞬间染上骇人的血红。
主管手忙脚乱地想提起裙子，顾晓月已疾步上前，狠狠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她愤怒地掐住主管的脖子，声音因暴怒而颤抖：“谁给你的狗胆！敢动我的人！”
那主管肥硕的身躯抖如筛糠，颤声将一切和盘托出：“是…是苏总指使的！他说事成之后就给我升职加薪…”
一听是苏景辰的主意，顾晓月满腔的怒火顿时消减了大半。
又是苏景辰…他还是这么不懂事！
可她又能拿他怎样？
谁让她对他爱得死心塌地。
顾晓月只能将怒气全数倾泻在主管身上，又狠狠踹了她几脚，厉声喝道：“滚！从今往后，别再让我在顾氏看到你！”
主管偷鸡不成蚀把米，在顾晓月的怒视下，连滚带爬地捡起衣服狼狈逃离。
房门关上，顾晓月的目光落在床上。
此时的范潮生已被药效彻底吞噬理智，自己扯开了衣衫，面色潮红，正难耐地轻声喘息。
三年来，顾晓月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情诱人的模样。
眼前活色生香的场面如同火星，瞬间点燃了她压抑的渴望。
顾晓月再也按捺不住，扯开衣裙，利落地解开内衣，压向已失去思考能力的范潮生。
她粗暴地吻住他的唇，仿佛天雷勾动地火。范潮生也热情地回应着她，如同久旱逢甘霖。
几乎吻到窒息，顾晓月才放开他，急切地想要褪下最后束缚。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