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父亲尸骨未寒,夫君迫不及待将白月光迎进门,娶为平妻,下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9-18 07:48 1

摘要:边境冲突的消息在京城传开,虽非大战,但守将无能、损兵折将的事实,还是让朝野上下蒙上一层阴影。陛下在朝会上发了好大的火,斥责兵部荐人不当。

父亲尸骨未寒,我的夫君竟迫不及待地将他的白月光迎进门,封为平妻。

满堂喜庆的红,刺痛我未褪的孝衣。

他冷眼讥讽:“你父兄已死,除了本王,你还有何依靠?安分守着王妃之位,别给脸不要脸。”

我看着他护着新人的模样,心冷成灰。

昔日十里红妆,原是困住我的牢笼。

既如此,这王妃之位,我不要了。

我以满门战功,跪求圣旨一道——只求和离!

他以为我离了他会潦倒孤苦,肆意嘲笑:“本王等着你跪求回来!”

我转身,搬空嫁妆,回归故府。

边境冲突的消息在京城传开,虽非大战,但守将无能、损兵折将的事实,还是让朝野上下蒙上一层阴影。陛下在朝会上发了好大的火,斥责兵部荐人不当。

就在这个当口,一则流言悄然在坊间乃至部分官员中流传开来。内容直指我已故的父亲叶擎将军,说他当年在某次战役中“贪功冒进”、“指挥失当”,才导致一部偏师全军覆没,只是被他用赫赫战功掩盖了下去。流语含糊,却恶毒无比,暗指父亲名不副实。

我闻讯,气血上涌,险些动了胎气。云枝吓得连忙帮我顺气,凌昭的眼神瞬间冷得能冻死人。

“小姐,这流言起得蹊跷,传播极快,背后定然有人推波助澜。”福伯面色铁青。

我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冷静下来。是谁?族中那些人没这个能力和胆量攀扯军国大事。那么……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很快,凌昭查到了线索,流言的源头,隐隐指向了白楚楚的一位远房表亲,而那位表亲,正在京兆府担任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与白楚楚的父亲、吏部侍郎白敬亭往来密切。

“好,好一个白家!”我指甲掐进掌心。他们这是想在我父兄身后名上泼脏水,既讨好萧彻(毕竟萧彻也恨我父兄的“压制”),或许还想借此打击我刚刚稳住的心神,甚至影响陛下对叶家的观感。

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磨墨。

“小姐,您要做什么?”云枝担忧地问。

“为父兄辩白。”我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没有哭诉,没有谩骂。而是依据父亲留下的详尽手札、兵部公开的邸报副本、以及兄长日记中的相关记录,将那场被污蔑的战役的时间、地点、敌我兵力、作战意图、后勤补给、乃至当时的天气地形,逐一罗列分析。

我指出,那支偏师的行动是当时战局下的必要策应,并非冒进。全军覆没的主因是遭遇了预料之外的敌军主力增援以及极端恶劣的暴风雪天气,非战之罪。战后,父亲是如何痛心疾首,如何竭力抚恤遗属,如何在后续战役中调整策略,最终取得大胜。

逻辑清晰,证据链完整,一字一句,皆源自铁一般的事实和父兄的心血记录。

写毕,我将其密封,让凌昭通过特殊渠道,务必直接呈送至御前。我知道,常规的奏折通道,很可能被白家或与之交好的官员拦下。

凌昭接过信,深深看了我一眼:“小姐放心。”

次日朝会,果然有御史风闻奏事,隐隐提及“昔日某大将指挥疑案”,含沙射影。

龙椅上的皇帝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那御史说完,他才缓缓从御案上拿起一份文书,淡淡道:“爱卿所奏,可是指叶擎将军永熙七年冬,黑风峡一役?”

那御史一愣,硬着头皮道:“陛下圣明,臣……臣亦是听闻……”

皇帝猛地将手中文书掷于丹陛之下!声音冷厉:“听听!这才是事实!叶擎将军忠勇为国,殚精竭虑,人死灯灭,竟还有小人以其英名媚上邀宠,构陷忠良!其心可诛!”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皇帝当众命太监诵读了我那封辩驳信的主要内容。

事实胜于雄辩。那些看似琐碎的细节、精准的数据、严谨的分析,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无可辩驳的力量。

白敬亭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萧彻站在武将队列中,脸色亦是变幻不定,他看向那封被诵读的信,眼神复杂至极,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或许还有一丝……他绝不承认的羞愧。

最终,皇帝厉声斥责了那御史“风闻奏事不实”,罚俸一年,并严令禁止再传播此等污蔑功臣的谣言。

退朝后,陛下单独召见了白敬亭,据说御书房内传来了皇帝的怒斥声。白敬亭出来时,几乎站立不稳。

消息传回将军府,福伯和云枝喜极而泣。府中下人们走路都挺直了腰板。

经此一事,叶挽舟这个名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闯入了朝堂诸公的视野。不再仅仅是“叶将军的女儿”、“容王的前妃”,而是一个有勇有谋、能捍卫家门、甚至能直达天听的女人。

白家经此一击,暂时偃旗息鼓,据说白楚楚在王府里也安分了不少。萧彻没有再上门,但听说他在京郊大营待的时间更长了。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愈发不便,但精神却好了许多。陛下的那场当朝发作,无形中为我撑起了一把保护伞。

书铺刊印的第一批父亲兵法心得的小册子悄然上市,并未大肆宣扬,只摆在店内一角。起初无人问津,但渐渐地,开始有一些低阶武将和文人学子被其精辟的见解所吸引,销量缓慢增长,甚至有人开始打听作者“铁骨道人”(我用的化名)是何方神圣。这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边境的小规模冲突并未完全平息,那个游牧部落时而骚扰,新任的守将似乎也只能勉强维持守势,无法根除。朝中关于增兵、选将的争论仍在继续。

一日,凌昭带来一个消息:兵部一位主管粮草调度的主事,因急病暴毙。这位主事官职不高,却极为关键,眼下边境不稳,粮草调度频仍,这个位置突然空缺,引得各方势力暗中角逐。

我正看着边境地图,闻言心中一动。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地图上一条标注着“险峻难行,然可出奇兵”的小道。

“这位主事……此前调度粮草去边境,走的可是官道?”我忽然问凌昭。

凌昭略一思索,点头:“一直是。官道平坦,便于大队运输。”

“但耗时长,耗费民夫也多,且路径固定,易被探知。”我轻声道,想起父亲手稿中曾提到过这条小道,虽难行,但若能分段、小规模快速运输,不仅能节省时间和人力,更能出其不意。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

“凌昭,备车,我要去拜访致仕在家的陈阁老。”陈阁老曾是兵部尚书,为人刚正,深得陛下信任,虽已致仕,但影响力犹在。

福伯有些担忧:“小姐,您这身子……”

“无妨,此事或许是个契机。”我目光坚定。

在陈阁老清雅的书房里,我并未直接提主事人选,而是借着请教兵事的名义,将官道与小路运输的利弊分析了一遍,言辞恳切,数据详实,最后似无意地感叹:“若能有一位懂得灵活变通、不拘泥成例的干吏负责此事,于边关将士亦是福音。”

陈阁老抚着白须,目光锐利地看了我许久,缓缓道:“叶家丫头,你比你父亲,多了几分心思。”

我垂首:“挽舟只想为国尽绵薄之力,不负父兄之志。”

离开陈府时,我并不知道陈阁老会怎么做。

数日后,兵部那个主事职位的人选公布,出乎许多人意料,是一位名声不显但素有“精于计算、敢于任事”评语的寒门官员。而据凌昭探知,陈阁老在前一日曾入宫与陛下对弈良久。

又过了几日,边境传来消息,新上任的粮草主事大胆采用了“官道为主,小道奇辅”的混合运输策略,成功将一批急需的粮草提前三日送达前线,解了燃眉之急,损耗也比预期少了两成。

陛下闻奏,龙颜大悦,特意褒奖了兵部和那位主事。

没有人知道,这背后有一个深居将军府、怀着身孕的女子,轻轻推动了一下。

我抚着圆滚滚的肚子,感受着里面小家伙有力的踢动,嘴角微微上扬。

孩儿,你看到了吗?母亲虽不能披甲上阵,但依旧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你外祖父和舅舅守护过的山河。

风,似乎开始转向了。

我的产期近了。府中上下严阵以待,福伯请来了京城最有经验的稳婆和太医署退下来的老医女常住府中。云枝紧张得夜里都睡不安稳,反倒是我这当事人,因着近日诸事顺利,心境开阔,竟比往日更能吃能睡。

许是感受到了我的镇定,腹中的孩儿也乖巧了许多,只是偶尔伸伸胳膊腿脚,提醒我他的存在。

在一个春雨淅沥的清晨,我忽然发动了。

过程比想象的要顺利许多。或许是我体质本就强健,又或许是心中那份必须撑住的信念使然,不过两个时辰,一声响亮的啼哭便划破了将军府紧张的氛围。

“恭喜小姐!是位小公子!母子平安!”稳婆欢喜地报喜。

云枝哭着笑出来,福伯在门外连声道“老天保佑”,激动得老泪纵横。

我疲惫却无比满足地看着被包裹好、放在我身侧的皱巴巴红彤彤的小家伙。他挥舞着小拳头,哭声洪亮,充满了生命力。

“吾儿,欢迎你来。”我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心中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和巨大的勇气填满。叶家,真的有后了。

消息传出,宫中按例赏下了贺礼。皇后甚至额外添了一份,或许是对我当日坚持和离、又产下“非皇室血脉”之子的一种复杂表态。容王府毫无动静,仿佛从未有过这个孩子。

我乐得清静,安心坐月子,调理身体,所有心思都扑在了这个新生命上。我为他取名叶宸,取“苍穹”、“帝王”之意,并非僭越,而是希望他如苍穹般广阔坚韧,能承载起叶家的未来。

宸儿满月那日,我并未大办,只请了陈阁老等几位与父亲有旧的清流老臣,简单办了场宴席。陈阁老抱着宸儿,看着他那双酷似其舅叶惊澜的明亮眼睛,唏嘘不已,连声道:“像!真像!惊澜若在,不知该如何欢喜!”

然而,喜悦之中,暗流并未停歇。

边关局势持续吃紧。那个游牧部落联合了另外两个小部族,形成了更大的威胁,不断袭扰边镇。新任的守将只能被动防御,损失渐增。朝中主战主和之声争论不休,却迟迟拿不出有效的方案。

更让我心惊的是,凌昭暗中查探到,边境冲突的背后,似乎有邻近大国北狄的影子!他们似乎在暗中资助、煽动这些部落,试探着我朝的底线和反应。

若真如此,那小打小闹恐将演变成真正的边患!

我将担忧写成一封密信,再次通过凌昭的渠道送至御前。这一次,我没有具体证据,只是基于父兄对北狄野心的分析和我对局势的判断提出的警示。

信送出去后,如石沉大海,并无回音。我不知陛下是未予采信,还是另有考量。

与此同时,江南宗族那边又有了新动作。他们见无法从内部攻破将军府,便开始在外围制造麻烦。叶家有几处祭田和桑林在江南,往年租子都是按时上交,今年却联合了几户佃农,以年景不好为由,要求减租,甚至隐隐有鼓动抗租的迹象。

负责那边产业的老掌柜急得团团转,来信求助。

“小姐,他们这是看准您初掌家业,又刚生产,无力远顾,想从根子上给您添堵呢!”福伯忧心忡忡。

我抱着宸儿,轻轻拍着他的背,眼神却冷了下来。

“断我财路,乱我人心,真是好算盘。”我沉吟片刻,“福伯,我们留在江南老宅的人,还有多少可靠的?”

“还有几位老人,都是忠心于将军的。”

“好。”我下定决心,“你亲自挑选两个得力又机灵的心影卫,带上我的亲笔信和府中断然不会减租的明确指令,即刻南下。一则震慑宵小,二则暗中查访,看看族中哪些人跳得最欢,又与外间有何勾连。必要时,可动用非常手段,务必保住产业,稳住人心。”

福伯一惊:“小姐,动用武力恐……”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我打断他,“叶家如今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他们既不顾念血脉亲情,我又何必束手束脚?记住,分寸拿捏好,莫要落人口实。”

福伯见我意已决,重重点头:“老奴明白了!定不负小姐所托!”

看着福伯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又低头看了看怀中咿呀学语的宸儿。

孩儿,这世道从不太平。母亲必须为你,为叶家,撑起一片天。任何风雨,都休想轻易将我们击垮。

福伯带着心影卫南下后,我一边照顾宸儿,一边更加关注边境军情。北狄的影子如同阴云,笼罩在我心头。

陛下的沉默让我不安。是认为我妇人之见不足采信?还是朝中阻力太大?或是……另有谋划?

我不能坐以待毙。父亲的手稿已被我翻得滚瓜烂熟,尤其是关于北境防务和北狄作战特点的部分。我开始尝试将自己代入边关守将的角色,思考若是我,该如何应对当前局面。

粮草、兵力、地形、气候、敌情……无数信息在我脑中交织。我让凌昭想方设法搜集更多关于北狄近期动向和那些部落联军的情报,哪怕是蛛丝马迹。

一日,凌昭带回一个消息:北狄今春遭遇寒灾,牛羊冻死不少,其部族内部为争夺资源已有小规模冲突。他补充道:“此消息尚未经官方证实,是属下通过江湖渠道从北地行商口中探得。”

我脑中灵光一闪!北狄缺粮!所以他们才更需要煽动边境部落闹事,要么劫掠我朝,要么……以此为借口,试探能否发动更大规模的战争来转移内部矛盾!

那么,当前的边患,恐非简单的部落骚扰,而是北狄战略的一部分!

我立刻铺纸研墨,将我的分析再次写成密信。这一次,我不仅分析了北狄的动机,还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示弱,诱敌深入,然后利用我们对地形的熟悉,设伏痛击!同时,派出小股精锐,绕道敌后,焚烧其草料场,进一步加剧其粮草危机。信中,我还根据父亲的地图和分析,标注了几处可能的设伏地点和迂回路线。

写这封信时,我的手心微微出汗。这已远超一个闺阁女子(即便曾是王妃)该议论的范畴,近乎直接干预军事指挥了。

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父兄若在,绝不会坐视边关糜烂,北狄逞凶!

信再次由凌昭送走。这一次,我心中更加忐忑。

等待回音的日子格外漫长。边境传来的消息依旧不利,甚至有传言陛下已在考虑答应部落部分无理要求,以换取暂时和平。这让我心急如焚。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时,宫中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使者——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内侍大总管,高公公。他并未宣旨,而是低调地带来了皇帝的口谕。

“陛下说,”高公公声音平和,却字字清晰,“叶氏挽舟,深谙忠烈遗志,心系社稷,所陈之事,朕已览悉,自有圣裁。然女子干政,终非祖制,望尔谨守本分,抚育遗孤,勿再妄议朝政。”

我的心沉了下去,果然还是……

却听高公公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陛下另有一句私话,命咱家问小姐:若依汝之策,谁人可为将?谁人可领奇兵?”

我猛地抬头,看向高公公。他面色平静,眼神却深邃。

陛下他……竟然真的考虑了我的建议!他并非不信,而是需要考虑得更多!他这是在考教我!

我迅速镇定心神,脑中飞快闪过朝中将领的名单和父兄对他们的评价。我斟酌着开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努力保持清晰:“回陛下,若论稳守正面,诱敌深入,老成持重者,镇北将军李牧或可胜任。若论率领奇兵,深入敌后,需胆大心细,骁勇善战且熟知北地风情,臣女以为……骁骑尉秦锐,或可一试。”秦锐是兄长叶惊澜的副将,兄长战死后,他因伤被调回京,是一员被埋没的虎将。

高公公深深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咱家记住了。小姐好生将养,陛下念着叶家的功劳。”

送走高公公,我久久无法平静。陛下没有明说,但我感觉,一场风暴即将在北境掀起。而我,似乎无意间,推动了一颗关键的棋子。

雏凤清声,虽微弱,却已引起了真龙的注意。

前方的路,似乎更加清晰,也更加波澜壮阔了。

高公公来访后,朝廷对边境的策略似乎悄然发生了变化。

主和的声音依旧喧嚣,但兵部调拨粮草、军械的速度明显加快,几道看似平常的将领调动命令也陆续发出。

镇北将军李牧被赋予了更大的临机专断之权,而骁骑尉秦锐……他的名字出现在一份前往前线“劳军”的低阶官员名单中,毫不起眼。

我知道,陛下采纳了,至少是部分采纳了我的建议。

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与担忧,更加专注地照顾宸儿,同时通过凌昭尽可能关注北境的消息。宸儿一天天长大,眉眼越发舒展,那双眼睛像极了兄长,明亮而充满好奇。

一个月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如同惊雷般炸响了朝堂,也迅速传遍了京城!

镇北将军李牧佯装不敌,诱敌深入,将那股嚣张的部落联军引入了黑石谷一带预设的包围圈!与此同时,一支精悍的小股部队奇袭了联军后方的草料囤积点,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正面战场,李牧将军指挥大军合围,痛击敌军;后方粮草被焚,联军人心惶惶,溃不成军!此役,斩首数千,俘获无算,彻底打垮了那几个部落的联军,其残部远遁漠北,短时间内再无南侵之力!

大捷!

这是自叶家父子战死后,朝廷取得的第一场像样的大胜!京城沸腾了!酒楼茶肆都在热议李牧将军的用兵如神和那支神秘奇兵的胆大包天。

然而,朝堂之上,一些知情人却心知肚明。李牧将军用兵稳健,但此等“诱敌深入、奇兵焚粮”的险招和精准狠辣,不像他一贯的风格。而那支奇兵的领导者……据侥幸逃回的残兵描述,像极了……像极了当年叶惊澜将军麾下那支让人闻风丧胆的“惊澜军”的风格!

陛下龙心大悦,当朝重赏李牧及有功将士。在论功行赏时,陛下似乎无意间提了一句:“骁骑尉秦锐,劳军途中遇敌袭,临危不惧,协助守城,亦有微功,擢升为游击将军。”

游击将军!连跳数级!且是拥有实际带兵权的职位!

众人恍然,又似乎更加迷惑。

退朝后,萧彻脸色阴沉地回到王府。他自然听到了那些暗中的议论,甚至可能比旁人知道得更多一些。他无法相信,那个被他弃之如敝履的女人,那个只知道守着父兄遗物的叶挽舟,竟然可能……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间接影响了战局?

白楚楚看着他阴郁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柔声道:“王爷何必烦心?不过是一场侥幸胜仗罢了。叶家已是过往,如今王爷才是朝廷栋梁……”

“闭嘴!”萧彻猛地一挥袖,茶盏摔得粉碎。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悔意。他忽然想起叶挽舟那双沉静却坚定的眼睛,想起她当日决绝地和离离去。

难道……他真的看错了她?

北境大捷的余波尚未平息,另一件事让叶挽舟的名字再次成为京城的焦点。

我当初让书铺刊印的父亲兵法心得(署名“铁骨道人”),因着这场大胜,突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尤其是军中一些中下层将领,发现册子中许多关于北地作战、骑兵运用、后勤保障的见解,竟与此次大捷中的某些战术细节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更为精辟!

“铁骨道人究竟是谁?”成为许多人好奇的问题。

书铺掌柜按照我的吩咐,对外只说是偶得的一位隐士高人所著,其余一概不知。越是神秘,越是引人探究。

终于,不知从何处泄露的消息,“铁骨道人”就是已故叶擎将军的消息渐渐传开。随之而来的,便是叶挽舟——叶将军的女儿,整理并刊印了这些心血之作的事实,也公之于众。

一时间,京华震动。

一个和离归家的女子,一个刚刚产子的母亲,不仅在那场污蔑父兄的风波中挺身而出,保住了叶家清名,更在边关危急之时,以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影响了战局(尽管陛下未明言,但聪明人早已将各种线索串联起来),如今更是将父亲毕生的军事智慧公诸于世,惠泽后人!

这是何等的心胸与魄力!

以往那些关于我“性情乖僻”、“不容于人”的流言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明大义”、“巾帼不让须眉”的赞誉。甚至开始有人将我与历史上那些有名的才女、贤媛相比较。

将军府门前,悄然变得热闹起来。不再是看热闹或怜悯的目光,而是多了许多带着敬意前来拜访或投帖问候的人。有父亲和兄长的旧部,有敬佩叶家为人的清流文官,甚至还有一些武将家眷,借着由头前来结交。

我并未被这些虚名冲昏头脑,依旧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陪着宸儿,继续整理兄长的手稿。我知道,这一切的根基,是父兄用生命换来的功勋和声誉,而我,只是努力不让这些蒙尘。

但我也明白,名声有时也是一种力量。它让我行事更方便,也让那些暗中窥伺的眼睛,不敢再轻易动手。

福伯从江南回来了,风尘仆仆,却面带喜色。他带去的两名心影卫手段了得,迅速查清了带头闹事的几个族中败类与当地一个豪绅勾结的证据。福伯并未动用武力,只是将这些证据“不经意”地透露给了那位豪绅的对头以及官府。

很快,那几个族人自身难保,闹事抗租的风潮瞬间平息。田庄桑林的管理权也被福伯趁机收回,换上了更可靠的人。

“小姐,江南之事已定。族中经此一事,短时间内应不敢再生事了。”福伯回禀道。

我抱着咿呀学语的宸儿,微微一笑:“辛苦福伯了。”

内有宸儿承欢膝下,外有贤名渐起,暗桩稳固,似乎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我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陛下的赏识带着试探,朝中的赞誉之下也可能藏着嫉妒,容王府那边更是绝不会就此甘心。

更大的风浪,或许还在后面。

但我已非昔日那个只能隐忍哀求的柔弱王妃。

我是叶挽舟,镇国将军叶擎之女,骁骑将军叶惊澜之妹,如今更是叶府当家主母,叶宸的母亲。

我站在廊下,看着院中重新焕发生机的花草,目光沉静而坚定。

来吧,无论是什么。

北境大捷和“铁骨道人”兵书的流传,将叶挽舟和将军府推向了风口浪尖。赞誉如潮水般涌来,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复杂的目光和更深沉的暗流。

陛下对我的“赏识”似乎更进一步。他竟下了一道恩旨,以“抚慰忠烈,嘉奖贤德”为由,赏了我一个“宜人”的封号。虽是无实权的名誉称号,但由一位和离在家的臣女获得,已是极大的殊荣,仿佛是在为我重新踏入某种圈子铺路。

皇后随之而来的“关切”也愈发频繁,话里话外却多了些别的意味。她身边的嬷嬷一次“无意”中提起:“陛下常赞宜人聪慧颖悟,颇有当年叶将军之风。只可惜身为女子,若为男儿,必是国之栋梁……说起来,皇室宗亲中,几位年轻郡王也到了该选正妃的年纪,皆是文武双全的好儿郎……”

我心中警铃大作。陛下和皇后,这是想用我叶家的名声和我的这点“才智”,去笼络宗室,为他们所用?甚至可能想通过婚姻,再次将叶家势力纳入掌控?

我立刻以“父兄新丧未久,无心婚嫁,且需专心抚育幼子”为由,婉转而坚定地回绝了所有暗示。我知道这可能会惹恼帝后,但我绝不能重蹈覆辙。我的命运,宸儿的未来,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此举果然让宫中的热情冷却了不少。陛下虽未说什么,但后续的赏赐明显少了,皇后的召见也停了。

与此同时,容王府那边更是冰封三尺。萧彻因北境之战和我的名声鹊起,在朝中颇有些尴尬。他本就因战功不及叶家而有些自卑,如今更是被推到了舆论的对立面。白楚楚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听说萧彻近来脾气暴躁,她几次想故技重施装柔弱都碰了钉子。

然而,真正的风暴却来自意想不到的方向。

北狄因边境阴谋受挫,内部矛盾激化,老汗王病重,几位王子争夺汗位,竟派了使者秘密入京,请求“和谈”!

朝堂之上,主和之声再次高涨。但这次,北狄使者提出了一个极其侮辱性的条件:要求我朝下嫁一位“真正的贵女”给即将上位的新汗王为阏氏(王妃),并以边境三州为“聘礼”!

更让人愤怒的是,北狄使者竟“点名”道:听闻贵国叶擎将军之女,贤德聪慧,名动京华,若得此女为阏氏,必能永结两国之好!

满朝哗然!

这简直奇耻大辱!不仅要割地,还要用忠烈之女去和亲?!

陛下震怒,当场斥责了使者。但令人心寒的是,朝中竟真有部分官员,包括一些主张绥靖的文官和白敬亭之流,认为“此计或可暂缓边患”,“以一女换和平,乃社稷之幸”,甚至暗中议论“叶氏既已和离,又得陛下厚恩,为国分忧亦是本分”!

消息传到将军府,我如坠冰窟,浑身发冷。他们竟敢!他们竟敢如此践踏叶家的忠烈!将我当作可以交易的物品!

愤怒之后,是彻骨的冰寒。我意识到,名声和帝王的些许赏识在真正的国家利益(或者说,某些人眼中的利益)面前,是多么脆弱不堪。

“小姐!我们怎么办?”云枝吓得脸色惨白。福伯紧握双拳,老躯微微颤抖。凌昭按剑而立,眼神锐利如鹰,只等我一声令下。

我紧紧抱着宸儿,小家伙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情绪,不安地扭动着。

绝不能坐以待毙!

北狄要求和亲、点名要叶挽舟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京城蔓延。民意沸腾,大多是为叶家抱不平,痛斥北狄无耻、朝中奸佞妄图牺牲忠烈之后。但也有少数怯懦或别有用心的声音,认为这或许是“不得已的选择”。

将军府被一种悲壮的气氛笼罩。福伯已经暗中吩咐心影卫,若事有不谐,拼死也要护我和宸儿杀出京城。

我知道,不能再等待帝王的决断。我必须主动出击,将这件事彻底闹大,逼陛下和朝廷做出选择。

我穿上最素净的衣裙,未施粉黛,将宸儿交给福伯和云枝,吩咐道:“若我今日不能回来,你们立刻按计划撤离。”

然后,我在凌昭及几名心影卫的暗中护卫下,径直前往皇宫求见陛下。

宫门守卫见是我,不敢怠慢,连忙通传。出乎意料,陛下很快宣我入宫。

金殿之上,文武百官尚未散朝。显然,他们仍在争论和亲之事。我的到来,让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萧彻站在武将队列中,看到我,眼神复杂无比。白敬亭等人则面露讥诮或警惕。

我跪在冰冷的金砖上,脊背挺得笔直,声音清晰而悲怆,响彻大殿:

“臣女叶挽舟,叩见陛下!今日冒死觐见,只为问陛下一句:我父兄叶擎、叶惊澜,为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可是忠臣?”

陛下沉默片刻,沉声道:“叶家父子,国之柱石,自是忠烈无双。”

我再叩首:“臣女再问陛下,北狄狼子野心,害我父兄,侵我国土,屠我百姓,可是国仇?”

陛下颔首,语气加重:“自是国仇!”

我抬起头,泪流满面,声音却陡然拔高,字字泣血:“那为何今日!国仇未报,忠骨未寒!朝廷诸公,竟有人欲议割让忠烈用性命守护之疆土,欲送忠烈之女入虎狼之穴,去侍奉那杀父杀兄的仇敌?!此等行径,与认贼作父、助纣为虐何异?!敢问陛下,此举可对得起边关浴血奋战的将士?可对得起天下百姓?可对得起我叶家满门忠烈?!若真如此,九泉之下,我父兄可能瞑目?!天下忠义之士,岂不心寒?!”

我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金殿之上。许多武将面露激动羞惭之色,文官中亦有不少人动容。

白敬亭硬着头皮出列:“叶宜人此言差矣!此乃为国纾难,乃大义……”

“好一个大义!”我猛地打断他,目光如刀射去,“白侍郎口中的大义,就是割地求和,献女乞安吗?若这和亲如此‘光荣’,为何不让白侍郎家中适龄女子前去‘为国纾难’?莫非白家的女儿是金枝玉叶,我叶家女儿就活该被推入火坑,还要被冠以‘大义’之名?!”

“你!”白敬亭气得浑身发抖,哑口无言。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铁青,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臣子,最终落在我身上,复杂难明。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我知道,我在赌。赌陛下最后的那点帝王尊严和对我父兄的最后一丝愧疚。

良久,陛下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叶氏挽舟,朕今日就告诉你,也告诉诸位臣工,告诉天下人!”

他站起身,目光如电:“叶家满门忠烈,不容轻辱!北狄妄想以和亲之名,行羞辱之实,割地更是痴心妄想!朕,宁可耗空国库,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以忠烈之女和亲,绝不让叶将军守护的寸土!”

“陛下圣明!”以李牧旧部为首的武将们激动万分,轰然跪倒。许多文官也随之跪下。

白敬亭等人面如死灰。

我重重叩首,泪如雨下:“臣女……代父兄,谢陛下隆恩!”

这一刻,我知道,我赌赢了。叶家的忠烈,成了我最坚硬的铠甲。

金殿陈情后,和亲之议彻底作罢。陛下强硬的表态赢得了军心和部分民心,但也意味着与北狄的战争将不可避免地向更大规模发展。

白敬亭等主和派势力受到沉重打击,白楚楚在王府的日子想必更加难过。萧彻似乎受了很大震动,据说在一次酒后,曾喃喃自语“竟不如一女子有血性”。

经此一事,再无人敢轻易打叶挽舟和将军府的主意。我的名声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不再是“贤德”,更增添了“刚烈”、“忠义”的色彩。

但我深知,危机只是暂时解除。国战将起,覆巢之下无完卵。我必须为宸儿,为叶家,寻找更稳固的立足之道。

陛下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或许是为了补偿,或许是为了物尽其用,他下了一道旨意,允许我“承父志,参赞军务”,虽无正式官衔,却特许我可阅览部分非核心军报,并可向兵部或陛下直接呈递关于军务的建议。这无疑是一个破天荒的恩典,也是一个沉重的责任。

我没有推辞。这正合我意。

我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对北狄的研究和军务思考中。父亲和兄长的手稿被我反复揣摩,结合凌昭能搜集到的所有北狄情报,我开始尝试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提供一些后勤、情报甚至战术层面的建议。我的建议往往角度刁钻,注重细节,有时甚至显得有些异想天开,但偶尔却能收到奇效,渐渐在兵部和李牧将军那里挂上了号。

将军府渐渐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它不再是单纯的忠烈遗孀之家,而是在某种程度上,成了一个连接着前线与后方、渗透着叶家军事智慧的小小“参谋据点”。每天都有各种消息汇集而来,又有很多建议从这里悄无声息地送出去。

宸儿在慢慢长大,异常聪慧伶俐,尤其对地图和兵器模型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我常常抱着他,指着地图上的山川河流,讲述他外祖父和舅舅的故事。

期间,江南族中彻底安分下来,甚至开始有人主动示好,被我冷淡处理。容王府如同陌路。京中贵眷圈子的邀约,我大多推拒,只与少数几家真正清正的人家保持往来。

时光荏苒,战争全面爆发了。规模远超之前的冲突,战线拉得很长。朝廷大军与北狄主力陷入艰苦的拉锯战。

在这个过程中,我提供的关于北狄某个部落内部矛盾的情报,帮助朝廷成功策反了该部落,断掉了北狄一支重要的侧翼力量。我根据父亲对北地气候的研究,预测到一场罕见的暴风雪,建议一支运粮队提前改变路线,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

我的作用,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和默认。陛下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利用、试探,多了几分真正的重视和惊叹。

战争的转折点发生在一场决定性战役中。

北狄主力孤注一掷,意图突破天门关,直捣中原。朝廷大军正面压力极大。李牧将军根据我此前提供的一条极其隐秘的、位于冰川古道上的小路(源自父亲最深的手札),派出一支由秦锐率领的真正奇兵,长途奔袭,绕到北狄大军背后,发动了致命一击!

同时,正面战场大军全力反攻。北狄腹背受敌,溃不成军!主帅被秦锐阵斩,王旗倒地!

天门关大捷!消息传回,举国欢腾!此战彻底粉碎了北狄南侵的主力,使其元气大伤,至少二十年无力再发动大规模战争。

捷报传回的当晚,陛下在宫中设宴庆功。令人惊讶的是,我收到了陛下的特旨邀请,且位置被安排在勋贵女眷之首,甚至超过了几位王妃。

宴会上,陛下当众盛赞了李牧、秦锐等将士的功勋,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朗声道:“此次大捷,有一人虽未亲临战阵,却于幕后献策良多,功不可没。叶氏挽舟,承继父兄遗志,心系社稷,屡献奇谋,于国有大功!朕特赐金牌一面,许其随时入宫觐见;另赐田庄百顷,黄金千两,以资嘉奖!”

满场寂静,随即响起各种复杂的惊叹、祝贺、以及难以掩饰的嫉妒目光。我平静起身,谢恩。我知道,这不仅仅是赏赐,更是一种承认和定位。从今往后,叶挽舟这个名字,将彻底超越“忠烈之后”的范畴,成为一个独特的符号。

宴会后,陛下单独召见了我。他看着我和我身边被特许带入宫、已然乖巧懂事的宸儿,感叹道:“叶卿,你若为男子,必封侯拜将。”

我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陛下,挽舟虽为女子,亦能以此身,护我想护之人,尽我应尽之责。足矣。”

陛下默然良久,最终挥了挥手,让我退下。那眼神中,有欣赏,有忌惮,或许还有一丝释然。

走出皇宫,夜空繁星点点。我抱着已经睡着的宸儿,坐上回府的马车。

“娘亲,”宸儿迷迷糊糊地搂着我的脖子,“我们回家吗?”

“嗯,回家。”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回我们自己的家。”

马车驶过寂静的街道。我知道,经此一战,叶家彻底站稳了脚跟。宸儿的未来,将不再充满阴霾。而我叶挽舟,也终于挣脱了所有的束缚,用自己的方式,赢得了真正的尊重和立足之地。

前路或许仍有挑战,但我无所畏惧。

凤翔于天,其鸣锵锵。叶家之门,由我而兴。

来源:冬瓜看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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