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翻唐宋的诗词集时,总觉得那些句子像藏在老抽屉里的旧信——明明是千年前的笔迹,却偏偏能说中此刻的心思。加班到深夜,揉着太阳穴时,忽然想起“天生我材必有用”,疲惫里竟悄悄冒出点底气;梅雨季的黄昏,看着窗外的雨丝发呆,“梧桐更兼细雨”忽然撞进脑子里,心里的闷意好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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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盛唐的诗卷,总像推开一扇敞亮的窗——风是烈的,山是壮的,连诗人的愁绪,都带着股顶天立地的劲儿。他们写黄河,不只是水,是“天上来”的奔涌,像要把天地都冲开一道缝;写边塞,不只是关隘,是“秦汉关”的苍茫,裹着千年的风沙;写山水,不只是草木,是“松间月”的清净,能把人心都洗透亮。
李白的《将进酒》,哪是写诗,明明是把心里的憋屈和豪气,都倒进酒杯里了。你看他起笔多野:“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先拉来黄河壮声势,转头就落到自己头上——“朝如青丝暮成雪”,时光把头发染白的狠劲儿,被他写得像亲眼看见。可他偏不怵,反而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连“五花马,千金裘”都能喊来换酒喝。我们遇事时咬着牙给自己打气的模样,其实和李白举着酒杯喊这话时,没什么两样——都是在难里,给自己寻一口不服输的气。
《将进酒》全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杜甫的《登高》,读着就像站在深秋的山上,风往骨头里钻。“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秋风吹得人发冷,猿啼听得人心慌,连鸟都在天上打转转,没个落脚的地方。可最沉的不是景,是他写自己:“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在外面飘了一辈子,老了还一身病,孤零零站在高台上,天地那么大,他却像片被风吹得打旋的叶子。可这份沉,不是矫情的抱怨,是把日子的难,扎扎实实写了出来。就像我们偶尔蹲在楼下抽烟,或者在深夜的阳台发呆,不说什么,却把“难”字揣得明明白白——杜甫早把这种成年人的沉郁,写进了二十八个字里。
《登高》全诗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王维的《山居秋暝》,是给心开了扇小窗。“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刚下过雨的山是空的,连空气里都飘着凉丝丝的水汽;“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月亮把光洒在松枝上,泉水在石头上叮咚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可这静不是死的,“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浣女的笑声从竹林里飘出来,渔舟划过,荷叶轻轻晃——像给一幅静悄悄的画,添了几笔活气。他说“王孙自可留”,哪是劝王孙留下,是说心里装着这片山的人,就算挤在城市的格子间里,也能寻着片刻的安稳。现在我们总说“想找个地方放空”,其实王维早把这份“放空的心境”,藏在了松间月下。
《山居秋暝》全诗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王昌龄的《出塞》,一句话就拉了千年的长。“秦时明月汉时关”,月亮还是秦汉时的那轮,关隘还是秦汉时的那座,可“万里长征人未还”——多少将士把命丢在了边关,把乡愁埋在了风沙里。他盼“龙城飞将在”,不是盼一个盖世英雄,是盼“不教胡马度阴山”的太平,盼那些出征的人,能踩着月光回家。这种对“安稳”的盼头,从来没变过。就像现在我们给远方的家人发消息,说“注意身体”,给加班的朋友打电话,说“早点回家”——说到底,都是盼着日子踏实,人能平安。
《出塞》全诗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可盛唐的风,吹着吹着就软了些。到了中晚唐,诗人们的笔锋,慢慢从山河大地,挪到了自己的心头。他们不再喊着“黄河之水天上来”,开始写“惘然”的回忆,写“同是沦落”的相遇,写“江畔何人初见月”的追问。诗里的气儿没那么冲了,可每一句都像泡了茶的陈皮,越品越有琢磨不完的味道。
白居易的《琵琶行》,最动人的不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琴声,是那声“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叹息。他在江边送朋友,正愁没个乐子助兴,忽然听见水面上飘来琵琶声——“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那姑娘抱着琵琶出来时,半遮着脸的羞怯,像极了我们藏着心事不愿说的模样。琴声一会儿像急雨砸下来,一会儿像悄悄话在耳边说,弹到弦断时,“别有幽愁暗恨生”,连 silence 都比声音更重。白居易听着听着就哭了,他不是哭琴声多好听,是哭这姑娘的“不得志”,像极了自己被贬官的委屈。原来最难得的从不是有人夸你,是有人坐下来,没说几句,就懂了你的难——白居易早把这份“无需多言的懂”,写进了浔阳江的月色里。
《琵琶行》(节选)全诗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李商隐的《锦瑟》,像蒙着一层雾的旧照片。“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一把琴有五十根弦,每一根都让他想起过去的日子。“庄生晓梦迷蝴蝶”,是睡醒后分不清梦和现实的恍惚;“望帝春心托杜鹃”,是把没说出口的心事,都寄给了叫着“不如归”的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是像海底的鲛人一样,把委屈都凝成了珍珠。最后他叹“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当年的那些事,现在想起来满是遗憾,可就算真的回到当时,大概也还是糊里糊涂的。我们翻旧相册时,看着照片里笑的自己,总忍不住想“当时怎么没多抱一抱他”“当时怎么没多说一句”,这种后知后觉的怅然,李商隐早把它缠在了锦瑟的弦上。
《锦瑟》全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是把心里的追问,都对着月亮说了。“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春江的水和大海连在一起,月亮跟着潮水一起涨起来,亮得连江边的白沙都看不见。可他忽然抬头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谁是第一个看见这轮月亮的人?这月亮又是哪一年第一次照到人间?没人能答上来。但他又说“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人一代代走了,月亮一代代照着,总有什么东西,能跟着月亮一起传下去。现在我们抬头看月亮时,偶尔也会愣神:“几百年前的人,是不是也看这轮月?”这种跨越时空的念想,张若虚早把它洒在了春江的水面上。
《春江花月夜》(节选)全诗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崔护的《题都城南庄》,是把“物是人非”写得最轻,却最疼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去年的今天,这门里的姑娘站在桃花树下,脸和桃花一样红,多好看。可今年再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桃花还开得热热闹闹,姑娘却不见了。就像我们回到小时候的巷子,墙还是那堵墙,树还是那棵树,可一起爬树的小伙伴,早就没了踪影;路过以前常去的小店,招牌还在,可卖糖人的老爷爷,再也没出现过。这种“东西还在,人已走远”的遗憾,崔护用四句诗,写得让人心尖发颤。
《题都城南庄》全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从中晚唐的沉吟里走出来,一脚踏进宋朝,忽然觉得空气都变了。如果说唐诗是站在山顶看风景,那宋词就是坐在自家窗前说心事——它不用“黄河之水”的壮阔,却有“杨柳岸晓风残月”的细腻;不用堆得满满的典故,却有“寻寻觅觅”的直白。宋朝的词人们,把那些大起大落的悲欢,都揉进了柴米油盐的日常里。
苏轼的《水调歌头》,是把离别愁,酿成了一杯温酒。他中秋夜喝着酒,对着月亮瞎琢磨:“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想乘风飞到天上去,又怕“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天上再好看,也不如人间踏实。他埋怨月亮“何事长向别时圆”,偏偏在人分开的时候变圆,多气人。可转头又想通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就像月亮有圆有缺,人哪能总聚在一起?最后他举杯祝“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就算隔了千里,能一起看着这轮月亮,也是好的。现在我们逢年过节不能回家,对着视频里的家人说“好好吃饭”,其实和苏轼举着酒杯祝月亮,是一个意思——离别不是结束,是换一种方式惦记。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全诗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柳永的《雨霖铃》,把离别的疼,写在了每个细节里。“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蝉在叫,雨刚停,黄昏的长亭里,连空气都裹着离别的味儿。“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恋人的手紧紧攥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话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这种“千言万语都没用”的时刻,谁没经历过?送朋友去车站,看着他进检票口,明明想说“路上小心”,最后只挥了挥手;和爱人分开,站在路口,明明想抱一抱,却只说了句“再见”。他想“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今晚喝醉了,明天醒来在哪?大概是飘着杨柳的岸边,冷风里挂着半弯残月吧。离别最疼的从不是说“再见”的瞬间,是后来的每个清晨黄昏,都在提醒你:“那个人不在身边了”。
《雨霖铃·寒蝉凄切》全诗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兰舟催发。留恋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李清照的《声声慢》,读着像在听一个人对着空屋子叹气。开头十四个叠字——“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不是号啕大哭,是心里空落落的,想找点什么填一填,可翻遍屋子,什么都找不到。“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天气忽冷忽热,连好好睡一觉都成了难事;“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想倒杯酒暖身子,可酒太淡,风太急,刚热起来的指尖又凉了。满地的黄花蔫了,没人摘;守着窗户坐着,怎么熬都熬不到天黑;雨打在梧桐叶上,“点点滴滴”,一下下敲在心上。最后她叹“怎一个愁字了得”——这愁太沉了,像浸了水的棉絮,堵在胸口,一个“愁”字哪说得尽?李清照的愁是国破家亡后的孤苦,可我们孤单时,那种“连呼吸都觉得沉”的滋味,和她是一样的。
《声声慢·寻寻觅觅》全诗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陆游的《卜算子·咏梅》,是把一股子倔强,种在了梅花里。“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梅花长在没人管的断桥边,孤零零的,连个看它的人都没有;“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到了黄昏,还遭着风吹雨打,花瓣都被打落了几片,多惨。可它偏不低头:“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不跟桃花、杏花抢着在春天开,别人嫉妒它,它也不管;“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就算掉在地上,被碾成了泥,那股香气也还在。这哪是写梅?是陆游在写自己——一辈子想收复失地,却总被排挤,可就算老了,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一点没少。现在我们遇到难事儿,咬着牙说“我偏不放弃”时,其实和那株在断桥边的梅花,是一个性子。
《卜算子·咏梅》全诗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范仲淹的《渔家傲·秋思》,把边关的苦,写得扎扎实实。“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边塞的秋天和南方不一样,连大雁都嫌冷,拍拍翅膀就飞走了,一刻都不愿留。“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号角声、马鸣声混在一起,群山围着一座城,黄昏一到,城门就紧紧关上,透着股冷清。“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喝一口酒,脑子里全是万里外的家;可仗还没打赢,怎么好意思回去?“将军白发征夫泪”,将军的头发熬白了,士兵的眼泪掉了又擦——原来英雄不是没软肋,是把对家的念想,藏在了“保家卫国”的责任里。
《渔家傲·秋思》全诗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岳飞的《满江红》,是把报国的火,烧得烈烈的。“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他站在栏杆边,头发都竖了起来,刚停的雨把空气洗得冷冷的,可他心里的火却烧得旺。“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三十年的功名像尘土一样轻,八千里的征战,只有云和月陪着他——他不在乎当多大的官,只在乎“靖康耻,犹未雪”。他想“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想“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想把失去的山河,一寸一寸收回来。可惜他没等到那一天,可“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的话,却像一记警钟,敲了千年——别浪费时光,该拼的时候,就得拿出一股子狠劲儿。
《满江红·怒发冲冠》全诗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是把壮志未酬的酸,咽进了心里。他站在北固亭上,看着眼前的“千古江山”,却找不到像孙权那样的英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英雄的故事,早就被时光埋了。他想起刘裕,当年在寻常巷子里长大,后来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多让人羡慕;可转头又想起刘义隆,草率出兵北伐,最后“仓皇北顾”,又让人揪心。四十三年了,他还记得扬州被战火烧过的样子,可现在“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百姓们在敌人的祠堂里祭祀,好像忘了当年的苦。末了他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他怕自己像廉颇一样,老了就没人用了,怕心里的那团火,就这么灭了。这份“老了还想拼”的执着,读着让人心酸,可又忍不住佩服。
《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全诗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姜夔的《扬州慢》,是把战争的疼,藏在了空荡荡的城里。“淮左名都,竹西佳处”,以前的扬州多繁华,是人人都想去的地方,可现在“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曾经的十里烟花地,全长满了野草。“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连荒废的池塘、老得弯了腰的树,都讨厌提战争,可见当年的仗有多惨。黄昏时,城墙上吹起号角,“清角吹寒,都在空城”,声音冷冷的,飘在空荡荡的城里,没一点回响。二十四桥还在,可月亮是冷的,波心荡着,没一点声音;桥边的红药花年年开,可“知为谁生”?他没喊“疼”,可这空城里的草、冷掉的月,比喊出来的疼更让人难受——原来战争留下的伤口,不是流血的疤,是很多年后,想起那座城,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扬州慢·淮左名都》全诗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来源:诗情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