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新发现的物种命名,科学家能有多随性?

摘要:新发现的物种,一般是怎么“取名”的?我们平时总能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物种名字,比如有人给一种昆虫起名叫“塑料端足类”,还有的名字和名人挂钩,看着就让人想知道背后的故事。其实,给新物种命名并不是随心所欲的,而是一件很严谨又特别讲究的事情。今天,我们就来聊聊一个新发

【中国绿发会讯】新发现的物种,一般是怎么“取名”的?我们平时总能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物种名字,比如有人给一种昆虫起名叫“塑料端足类”,还有的名字和名人挂钩,看着就让人想知道背后的故事。其实,给新物种命名并不是随心所欲的,而是一件很严谨又特别讲究的事情。今天,我们就来聊聊一个新发现的物种是怎么“取名”的,看似简单的过程,其实背后有很多学问。你可能会好奇,为什么要给新物种起名字?原因其实很简单。大自然里的生物种类实在太多了,如果没有一个系统的分类和名字,科学家之间根本没办法交流。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想象一下,如果没有统一的名字,一个科学家描述这种昆虫,另一个描述那种鱼,听上去都很像,但说的可能完全不是一回事。为了避免混乱,科学界就想出了一套标准化的命名方法,确保每一种物种都有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名字。这个名字不仅是物种的“身份证”,还能让人一眼看出它的一些特点,甚至可以追溯到它被发现的历史。新物种的名字,通常用拉丁文写成,这个传统是由18世纪的一位瑞典科学家卡尔·林奈奠定的。

动物与人类一样,也有自己独特的学名,这是科学上用来命名和分类动物的方法。动物学名采用拉丁文,由科学家们在发现和描述新物种时确定。每个动物的学名由两个单词组成。第一个单词是属名,用于表示动物所属的属,首字母需大写;第二个单词是种加词,用于描述这个特定种的特征,全部小写。这种命名方法被称为双名法,由分类学之父、瑞典博物学家林奈(Linnaeus,1707-1778)提出。Linda Wong摄于国家动物博物馆。摄影绿会融媒海洋与湿地

林奈发明了一种叫“双名法”的命名方式,看似复杂,其实很简单。每个物种的名字由两个部分组成,第一个部分是“属名”,就像人的姓氏一样,表示这个物种属于哪个“家族”;第二个部分是“种名”,相当于名字,用来区分同一属里的不同物种。

比如我们熟悉的大熊猫,它的学名是“Ailuropoda melanoleuca”,其中“Ailuropoda”表示猫熊属,而“melanoleuca”则是种名,意思是“黑白的”,一看就知道是在说大熊猫的体色特征。

大熊猫标本。Linda Wong摄于国家动物博物馆。绿会融媒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

除了格式要符合规范,新物种的名字还得满足几个基本原则。第一,名字必须是独一无二的,不能和之前任何一种物种重复。科学家在命名前,会查阅大量文献,确保这个名字没被用过。

然后,名字一旦确定了,就不能随意更改了,因为这会影响科学研究和交流的稳定性。

另外名字还需要有科学依据,一般会根据物种的形态特征、生活习性、分布区域,甚至是发现者的名字来命名。

最重要的是,名字必须用拉丁文书写,就算是从现代语言中借用的词,也要先“拉丁化”。

(注:笔者的英文名,也是从拉丁文中来的。Amphitrite在拉丁语中,是“海洋女神”的意思。在希腊神话中,安菲特里忒是海神波塞冬的妻子,掌管海洋。这个词的前半部分,Amphi-,在希腊语中表示“两边”、“周围”或“两栖”的意思,意思是安菲特里忒与海洋的紧密联系;-trite这个后缀与希腊语中的“triton”有关,意为“海神”(Goddess of the sea)。

《西双版纳的树冠》是倪芙瑞莲的《森林呼吸系列》中的一幅作品,创作于2023年。这幅画展现了西双版纳热带雨林丰富多样的树冠景象。画面呈现出一个绿意盎然的视野,树叶在阳光下交织,棕榈树与附生植物交错生长,营造出一片充满生命力的自然景观。通过丙烯的精细表现,艺术家成功地捕捉了这片上层森林的轻盈与繁盛,同时也强调了自然界的多样性和错综复杂的生态关系。《西双版纳的树冠》,100 x 120cm,布面丙烯,(爱尔兰)倪芙瑞莲(Niamh Cunningham)画,2021

具体来说,新物种的名字可以有很多来源。科学家常常根据物种的外形特点来命名,比如一种鸟类叫“红腹锦鸡”,名字直接反映了它鲜艳的红色腹部。“黄胸鹀”也是这样,胸脯黄色的小鸟儿嘛。

有时候,发现地点也会成为灵感来源,比如“川金丝猴”,它的名字就表明这种猴子主要分布在四川。有些名字则和物种的生态习性有关,比如“食蚁兽”,一看名字就知道它以蚂蚁为食。

还有一些科学家会选择用发现者的名字来命名,以此向他们致敬,比如“达尔文雀”,就是为了纪念提出“进化论”的达尔文。

4种达尔文雀,自左上开始顺时针顺序依次为大嘴地雀、勇地雀、绿莺雀、小树雀。图源:Collage by Kiwi Rex(CC BY-SA 4.0)

听到这里,你可能觉得命名就是个好玩的过程,但其实背后有很多严谨的科学工作。因为,新物种的发现通常需要先采集标本,然后对它的形态学特征和基因组进行深入研究,最后还要与已知物种做详细对比,确保它真的是一种全新的生物。确认无误之后呢,科学家会把研究结果写成论文,发表在权威的学术期刊上,经过同行评议和国际分类学界的认可后,这个名字才算正式生效。整个过程,可能要花上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

感觉一下,去年入围WoRMS2023 十大杰出海洋新发现物种中获奖物种排行第一的福尔克尔食肉海绵(Abyssocladia falkor)。科学家们在对澳大利亚大堡礁(Great Barrier Reef)进行深海探测时,发现了这个种令人震惊的新物种,它竟然在食物匮乏的深海环境中进化出了独特的捕食行为。这种名为Abysocladia falkor的海绵被科学家们称为食肉海绵,其发现的最大亮点就在于,它并不像我们通常理解的海绵那样通过过滤水中的微小颗粒来获取食物。相反,这种海绵进化出了吃肉的习性,利用它独特的钩状刺胞(spicules)抓住小型甲壳类动物,随后通过海绵细胞将这些小生物吞噬。这一发现不仅揭示了深海生物在极端环境下的独特适应,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观察这些深海食肉者如何在食物稀缺的环境中生存。Abysocladia falkor并不是第一个具有捕食行为的海绵,但它的发现仍然是科学界的一项重要突破。早在过去几十年中,科学家们便注意到一些海绵能够通过进食小型有机物或动物来补充能量。但像Abysocladia falkor这样,专门捕食甲壳类等较大生物的海绵,还是第一次被发现。这一现象的背后,是深海环境食物资源的稀缺,这些海绵为了生存,逐步演化出了捕食的能力。这个拉丁学名的后面的部分Falkor,意味着肯定Falkor号研究船的贡献。关于这个科研船,你可以看下面这篇海湿往期报道,就知道它对于海洋物种新发现的意义了。WoRMS

上面这个物种,取名是为了纪念一艘科研船——这个拉丁学名的后面的部分“Falkor”,意味着肯定Falkor号研究船的贡献。

举个真实的例子,最近有一种深海端足类动物被命名为“Dulcibella camanchaca”,这名字听上去很浪漫,背后却是科学家对自然和文学的双重热爱。“Dulcibella”来源于中世纪诗歌中的理想女性形象,象征甜美与美丽;而“camanchaca”是安第斯地区语言中对浓雾的称呼,暗示了这种生物的生活环境——它们栖息在深海无光的黑暗环境中。所以说,这个名字不仅符合命名规则,还充满诗意,体现了科学与人文的结合。再说回命名的乐趣。科学家在发现新物种后,总是会花时间仔细琢磨名字,有时甚至会从小说、电影中寻找灵感。比如,曾经有一种深海虫被命名为“Hodor hodor”,就是向《权力的游戏》里的角色致敬;还有一种小虾因为身上有像老虎一样的条纹,被命名为“Potamalpheops tigger”,显然是从《小熊维尼》里的跳跳虎得到的灵感。这样的名字不仅有趣,还能引起大众对科学的关注,激发更多人探索自然的兴趣。当然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取名字的,命名也有严格的限制。比如,一个物种的名字不能太过随意,也不能有明显的商业化倾向。此外,还要避免造成误解、或冒犯。科学家们在命名时,既要遵守规则,也会尽量让名字体现科学精神,同时兼顾一定的文化和审美。可以看出来,给新物种命名是科学研究中既严谨又充满创意的一部分。它需要科学家深入了解物种的特点,同时结合历史、文化甚至个人情感,找到一个既符合规范又有意义的名字。每一个新物种的名字,都是大自然和人类智慧的结晶,是人类了解世界的一个小小脚印。下次再听到奇特的生物名字时,不妨想一想,这背后可能有一个关于科学、探索和美学的动人故事哦!接下来,我们就欣赏一组物种是如何被命名的例子吧。

一头虎鲸。虎鲸的拉丁学名Orcinus orca,直译过来就是来自阴间的怪物。这个名字反映了古人对虎鲸的恐惧和敬畏,同时也暗示了它们在海洋生态系统中的强大地位。摄影:王敏幹(John MK Wong) | 绿会融媒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

有趣的命名

Eusiridae属的物种(2019年发现)

在2019年,科学家们在深海探险中发现了一种全新的端足类生物。为了纪念这位深海的“新居民”,科学家们决定用文学的方式来命名它。他们从《堂吉诃德》中选择了美丽善良的Dorotea,延续了150年来用塞万提斯小说中的人物来命名深海生物的传统。这个名字不仅让深海生物多了一份文学气息,也反映了科学家们对生命的热爱与敬畏。

Eurythenes plasticus(2018年发现)

2018年,科学家在太平洋最深处发现了一种奇特的深海生物,并将它命名为“Eurythenes plasticus”。之所以取名“plasticus”,是因为科学家们惊奇地发现,这种小生物的体内竟然含有塑料微粒!这个名字不仅形象地描述了这种新物种,更向全世界发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即使在深海最幽暗的角落,人类制造的塑料污染也无处不在。这一命名,巧妙地将科学发现与环境保护结合起来,引发了公众对海洋塑料污染问题的广泛关注。

Crassostrea gigas(19世纪末命名)

大多数人知道牡蛎(特别是日本牡蛎)这一海鲜,然而它的学名Crassostrea gigas却有着自己的命名故事。这个名字由19世纪的法国生物学家Louis-Jules Dubois命名。“Crassostrea”意味着“厚壳”,而“gigas”则表示“巨大”,显然,命名者是根据这种牡蛎的厚重外壳和其生长速度的巨大特点来为其命名的。这个命名反映了物种的形态特征。

Salmo salar(1758年)

大西洋鲑鱼的学名“Salmo salar”出自生物分类学之父林奈之手。其中,“Salmo”意为“鲑鱼”,指明了它的所属类群;而“salar”则源自拉丁语,意为“盐水”,准确地描述了大西洋鲑鱼喜欢在咸水环境中生活这一习性。这个简洁而精妙的命名,不仅直观地勾勒出大西洋鲑鱼的形象,更体现了林奈分类系统的科学性和严谨性。正是这种科学的命名方式,为后来的生物学家深入研究大西洋鲑鱼提供了重要的线索。

Apis mellifera(18世纪)

林奈大师为蜜蜂所取的学名“Apis mellifera”可谓一语中的。“Apis”是“蜜蜂”的意思,“mellifera”则表示“带蜜的”,这两个词简单明了地概括了蜜蜂的特征。这个学名不仅从形态上准确地描述了蜜蜂,更从功能上强调了蜜蜂与蜂蜜的紧密联系。透过这个名字,我们不难看出,早在林奈的时代,人们就已经意识到蜜蜂在生态系统中扮演着重要的授粉角色。

Gorilla gorilla(1859年)

大猩猩的学名“Gorilla gorilla”由科学家乔治·阿尔伯特·布兰格于1859年命名,这个名字几乎就是它最常见的称呼。根据古希腊语,“Gorilla”意为“女性的怪物”,这个名字或许是为了形容大猩猩强壮的身躯和独特的外貌吧。重复的属名和种名,更突出了这种灵长类动物的与众不同。

Ochotona iliensis(1986年)

伊犁鼠兔的学名是“Ochotona iliensis”,是一种属于鼠兔科的哺乳动物,是发现者李维东首次在在中国新疆伊犁的尼勒克县天山上发现的鼠兔新种,最终他以发现地伊犁的地名命名了该鼠兔。实际科学家按地名命名一个新物种还有很多选择,就拿伊犁鼠兔而言,当时还可以用新疆、天山或尼勒克等大小地名来命名这个新物种,但是命名者选择了他家乡伊犁的名字命名了这个新物种,这也是动物命名法则赋予新种发现命名者的权利。伊犁鼠兔的学名由两个部分组成,其中属名表示“兔子”或“野兔”,而种名iliensis则指示该物种最早发现地的地理位置,意味着“来自伊犁”。因此,Ochotona iliensis这个学名直译过来就是“来自伊犁的鼠兔”,反映了该物种的最早栖息地。但后来通过李维东团队40年的研究发现,伊犁鼠兔栖息分布不仅仅是在伊犁的尼勒克县,他们在北天山沿线的精河、乌苏、沙湾、玛纳斯、呼图壁、昌宁和乌鲁木齐、和静等县市的天山高海拔区上都有发现,后来又在南天山的库车发现了伊犁鼠兔。

一只可爱的伊犁鼠兔。李维东 | 绿会融媒海洋与湿地

命名错了会怎么样?看科学家如何纠正命名失误!

读到这里,各位看官可能要问:如果弄错了咋办?

命名法规在生物学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简单来说,它们就是为了避免在给新发现的物种命名时出现混乱。这些命名规则帮助科学家确保每一个物种的名字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且符合一定的规范。国际上有两个主要的命名法规,一个是国际动物命名法规(ICZN),另一个是国际植物命名法规(ICN)。这些规则给科学家们提供了清晰的指导,确保全球范围内的物种命名都能够保持统一。虽然如此,有时即使有了这些命名规则,命名错误依然会发生。那么,为什么命名错误还是时有发生呢?要知道,命名法规的最大作用就是确保物种的名字不会重复或者混淆。你想啊,如果同一个物种在不同地方被取了不同的名字,那大家讨论起来就会很混乱。

比如在动物命名中,学名通常由两个部分组成:一个是属名,另一个是种名。属名表示物种属于哪个类别,种名则用来区分同类物种。为了避免名字重复,国际命名法规规定了学名的格式,比如属名首字母要大写,种名全部字母要小写,而且学名必须是拉丁文。举个例子,大熊猫的学名是“Ailuropoda melanoleuca”,其中Ailuropoda是属名,意思是“猫熊”,而melanoleuca是种名,意思是“黑白的”。这样一来,大家都能知道大熊猫的学名到底是什么,也不会有混淆。这些命名规则,还能避免命名时出现文化上的偏差。因为科学家来自世界各地,每个地方的文化和历史背景不同,所以命名时有时会涉及到一些敏感话题。以前曾经有一些物种命名,使用了带有殖民色彩或者文化符号的词汇,这样可能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命名法规要求,科学家在命名时,要避免使用可能引起争议的词汇。

这里有一个术语需要注意:物种命名中的“殖民主义”,也即是指,在生物命名过程中,将殖民者的名字、殖民地的名称或与殖民活动相关的词汇用于新发现物种的命名。这种做法反映了历史上殖民主义对科学研究的影响,以及其在命名体系中留下的殖民烙印。

普氏原羚(中华对角羚)。图源:维基百科

比如说,将新发现的物种以殖民者、探险家或殖民官员的名字命名,以此来纪念他们的“发现”和“贡献”。例如,许多植物的学名是以发现它们的欧洲探险家命名的。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中国本土物种“中华对角羚”,被命名为了“普氏原羚”(Procapra przewalskii)。原因是,19世纪,俄罗斯探险家尼古拉·普尔热瓦尔斯基(Николай Михайлович Пржевальский,Nikolai Mikhailovich Przhevalsky)曾经多次深入中亚进行探险考察,对当地的地理、地质、生物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在这些探险中,他发现了许多未知的动植物。后来,他的名字成为了许多物种的名字的属名的一部分(“przewalskii”)。

《竹鹤图》轴,明,边景昭绘,绢本,设色,纵180.4厘米,横118厘米。款署:清华阁画史边景昭制。藏于故宫博物院。这说明,这个物种本来就是中国的本土物种,估计明代这位画家也想不到,到了几百年后的、科学盛行的时代,居然这个物种成了日本的!

又比如,丹顶鹤的拉丁学名是“Grus japonensis”,直译过来就是“日本的鹤”。这似乎与丹顶鹤主要分布地的事实有些矛盾。丹顶鹤主要分布于中国、日本、韩国、朝鲜、蒙古国、俄罗斯。根据林奈的命名原则,新物种的学名通常以首次发表该物种的标本的来源地来命名。由于西方学者最早获得的丹顶鹤标本来自日本,因此将该物种命名为“日本鹤”。尽管丹顶鹤的主要分布地不在日本,但由于历史原因,这个学名已经沿用了几百年,要更改学名需要经过繁琐的程序,且可能引起学术界的争议。

上图:加拉帕戈斯的特有物种海鬣蜥(哥斯拉原型)。它们是地球上唯一能够下海的鬣蜥,它们原本以陆地植物为食,来到这里发现海岛一片荒凉,倒是岸边的海底绿藻丰沛,于是逆天改命,自我演化出了能够下海觅食的习性。海鬣蜥的拉丁学名Amblyrhynchus cristatus直译过来就是有冠的钝鼻蜥。这个名字形象地描述了海鬣蜥的外貌特征,尤其是它特有的鼻子和背上的棘状鳞片。摄影:赵宇 | 绿会融媒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

但即使有了这些规定,命名错误仍然会发生。这是因为,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物种的分类和命名变得越来越复杂。以前,科学家主要通过观察物种的形态特征来进行分类,比如颜色、形状、大小等。但是,随着基因技术的进步,科学家们发现,单靠外观上的区别,有些物种可能会被误判。比如,有些物种的DNA信息非常相似,过去以为它们是不同的物种,经过基因检测后,发现其实是同一种。这种情况下,早期的命名就可能不再适用,科学家们就得重新审视、并修正命名了。有时候,命名错误也源于当初对物种的理解还不够全面,或者对特征的描述不够精确。举个例子,某个新发现的昆虫可能一开始被命名为某个名字,但后来发现,这个名字与其他物种重复了、或者这个名字描述不准确,导致原来的命名就得被更改。这时候,科学家就需要根据新发现的情况,给物种重新起一个更合适的名字。

红唇蝙蝠鱼,也是加拉帕戈斯群岛的特有物种,特殊的是它有四条腿(它的胸鳍),这种奇特的鱼类更多的是在海底爬行。红唇蝙蝠鱼的学名直译过来就是达尔文的肿头鱼。具体来掰掰:红唇蝙蝠鱼的学名是Ogcocephalus darwini,Ogcocephalus这个名字来源于希腊语,其中ogco-表示肿块或瘤,而-cephalus表示头。这描述了红唇蝙蝠鱼独特的大头和扁平的身体形状。darwini这个词是为了纪念著名的生物学家查尔斯达尔文。达尔文在加拉帕戈斯群岛的研究对进化论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红唇蝙蝠鱼恰恰就是加拉帕戈斯群岛的特有物种之一。摄影:赵宇 | 绿会融媒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

不仅如此,命名错误有时还发生在多个学者共同研究一个物种时。如果不同地区的科学家都在研究同一个物种,并且独立地给它命名,可能会出现不同的名字。这样,原本是同一个物种,却因为不同命名者的不同见解,导致了多个名字的出现。这种情况,在科学界并不少见,因为不同的研究团队可能使用不同的标准、或者方法来对物种进行命名。为了避免这种命名上的混乱,国际命名法规的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这些规定,让学者们可以更有条理地给物种命名,避免重复和混淆。像国际动物命名法规要求每个物种的学名必须唯一,而且一旦确定就不能随便改变,这就保证了命名的稳定性。即使有新的发现和技术出现,新的命名也需要遵循一定的规则,保证全球科学界都能够理解和认可。不过,即便如此,命名错误还是会发生。例如,有一位科学家曾经给一种新发现的蝴蝶命名为“Heliconius erato”,结果发现,这个名字已经被别的蝴蝶用过了。于是,科学家不得不更改这个名字,重新提交新的学名。在这种情况下,命名法规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通过这种修正,学术界可以保持命名的统一性。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命名错误。比如,有科学家曾给一种蜗牛命名的拉丁语,意思是“带鳞的皮肤”,但在进一步研究时发现,这个名字根本不符合蜗牛的特征,因为蜗牛的皮肤并没有鳞片。经过更正,科学家为它起了一个更符合实际特征的新名字。这种命名错误虽然不算大问题,但也反映了在物种命名时,细节的重要性。

好玩的故事很多……

中华白海豚。摄影:王敏幹(John MK Wong)。笔者注意到,中华白海豚的学名是Sousa chinensis,最显著的特征是其背鳍基部隆起,形成一个明显的驼峰,因此也被称为印度太平洋驼背豚。Sousa是中华白海豚所属的属名,指的是驼海豚属。chinensis这个词来源于拉丁语,表示中国的。所以,中华白海豚的学名直译过来就是中国的驼海豚。这个名字,估计意思是指出了这种海豚的地理分布和其独特的形态特征。

基因科学时代的新挑战

读到这里,可能有人要问:现在都21世纪、基因时代了,传统那套,还好使吗?

以前,咱们给动物植物起名字,主要看它们长啥样。长得差不多的就归为一类。可现在有了基因技术,就像给生物做了个“DNA身份证”,咱们才发现,有些长得八竿子打不着的,基因上却亲戚得很;而有些长得一模一样的,基因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可把科学家们给搞糊涂了。以前咱们认定的那些物种分类,现在看来有些地方不对劲了。有些物种可能分错了类,或者一个物种里其实包含了好几个不同的物种。这就好比咱们家的族谱,以前写错了,现在得重新修订一下。那怎么办呢?科学家们现在正在用基因技术和传统的观察方法一起,给生物们重新“登记户口”。这个过程有点像给一幅拼图找缺失的碎片,需要慢慢地、仔细地拼凑。虽然这个工作很复杂,但它能让我们更清楚地了解生物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棵庞大的家族树,我们能更清楚地看到每一种生物在进化树上的位置。可以说,基因技术就像一把万能钥匙,打开了生物世界的大门。虽然它给我们带来了新的问题,但同时也为我们提供了更深入了解生命奥秘的机会。目前,各种摩擦和调和还正在进行时,下面有个有趣的案例,大家可以看看:

海湿·往期报道:《科学家们呼吁将《国际藻类、菌物和植物命名法规》更新至基因组时代》

(注:本文仅代表资讯或者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平台观点。欢迎留言、讨论。)

文 | 王海诗(Amphitrite Wong)

编辑 | Linda

排版 | 绿叶

【引用本文】

王海诗. 给新发现的物种命名,科学家究竟怎么玩儿?. 海洋与湿地. 2024-12-24

【参考资料】

来源:澎湃新闻客户端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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