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美国故事之七

摘要：迈克个子不高，个子较矮，一米六多一点点，身材粗壮。看上去五十来岁，长相有点像《第一滴血》主角兰博。迈克平常脸红脖子粗，一身货车司机行头装束。说话爱激动，脸凶心善。邻居的孩子好几个经常扎堆儿在公寓附近玩耍，有时爬上他的红色帅气的大摩托车玩，迈克发现后冲上去大喊，

迈克个子不高，个子较矮，一米六多一点点，身材粗壮。看上去五十来岁，长相有点像《第一滴血》主角兰博。迈克平常脸红脖子粗，一身货车司机行头装束。说话爱激动，脸凶心善。邻居的孩子好几个经常扎堆儿在公寓附近玩耍，有时爬上他的红色帅气的大摩托车玩，迈克发现后冲上去大喊，操，一边去，不可以上我车玩，你个小兔崽子，滚，滚远点儿！这家伙虽然是老墨来的货车司机。收入不菲。院子里有他的两辆很拉风的摩托，另一辆是女装摩托，二辆小车，有一辆是越野车。这帮半小子也怪，见了迈克就跑，哆哆嗦嗦一溜烟儿没影了。据说迈克也有时对他们很好，喝高了时从牛仔裤子袋子掏出一把美刀，每个小孩一张百元大钞，我家二小子也得到过一张。据他自称，他出车拉货一次耗时一周，忙时月入可达五千美元以上。近年报告美国长途卡车司机年收入为94525至110000美元；新手司机时薪约15美元。

我家住的公寓是圣盖博市（SAN GABRIEL），位于洛杉矶县圣盖博谷地区。建筑多为欧式风格，这二排三层楼白色公寓是台湾人的物业，租居者多为华人，我的左邻右舍是台山一家人，父母一套、子女一套还租有一套说是给长子住的，空着。迈克的家在我这栋另一头，中间有空地停车，靠街道有约20平方的草坪。迈克第一次是早上我从出租车上卸行李。我礼节式地对他举手示意说，哈啰！美国人的打招呼方式。

嗨，你叫什么？

我是龙。你呢？

我叫迈克。

迈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我进屋讲给妻子听，那个叫迈克的老头儿跟我打招呼。妻子是来自河南南阳，这次在美国生我家老三科。她在这边长住，带着两个娃，好不辛苦。我在广州与洛杉矶二地往返在太平洋上空中飞行，我俩成了一对隔着太平洋的相思的鸳鸯、渴望的龙凤。择时相会只靠我的各种假期、我的钞能力。

听我说到迈克，妻子的表情严肃起来，她左顾右盼用气声对我说，这个老墨你要当心，华人说墨西哥那边许多是毒犯在洛城。看他样子不象好人，整天色眼盯着我看，让人发毛害怕。有次她半夜听到有人敲门很长时间，她不敢开门，只听到迈克说她的车窗没有关上。她回答不是自己的车，是另一位房客的车！

后我见迈克总会多注视一番，可是看来看去还是不太像坏人。迈克喜欢管闲事。邻居有个养二狗的白人女士，她倒的狗拉屎不及时收拾让迈克看到了。也大喊大叫让这位风韵颇佳的女士弯下腰去收拾狗糞。有一天我看他在门口叫优步车，地方放了了几箱饮料、食品，有可乐、面包、牛奶及水果等。在我询问下他说去长途拉货到加拿大边境。我问他是否每天要找汽车旅馆住。他说不需要。他告诉我他车头也是卧室，里面有小型冰箱，微波炉，电磁炉，空气净化器，按摩机、席梦思床，空调机，ipad视屏。可以，边开车边煮饭，娱乐。吃烧烤，喝咖啡听歌很方便；车头生活区和驾驶区的空间都分开的空间很大，双频冷热空调。加油站、服务区休息站可以免费洗澡。

美国漂泊，动荡生涯租房最令人烦恼。租过三次这几年祖国新移民在洛城的别墅里其中一个或一套房子，这一年不是被欺诈就是难于忍住他们生活恶俗。第一次在华、韩裔较集中的钻石吧市（Diamond Bar），第二次在华裔最多的（Arcadia），第三次在每年有玫瑰花车游行举办地洛杉矶县内的帕萨迪纳（Pasadenna）。接触这类国人多了，不仅不会令人生活平静安宁，反倒使麻烦越来越多。来美国最大的不舒服这是被同胞欺骗，当成待宰羔羊、事事计较。

那天深夜我在草坪边练习八卦掌。迈克很晚才回来，走一步停一下。有点一直咳嗽并踉踉跄跄，可能身体是不舒服了。

迈克，有什么问题。我问道。

哈，龙，这都多晚了，你会中国功夫？我出车回来感冒很长时间了。他回答。

我有个中国治感冒咳嗽和秘方：就是三天早上喝一碗可口可乐煮姜汤，你很快会没事。

我当时还给他送上了一盘我太太做的河南烙大饼充饥。

第二周有天下午，他到我家敲门。原来他邀请我们全家去吃晚饭。他说我的秘方很好，喝了可乐姜汤后身体就康复了。我太太说自己和老三在家吃不想外出。我和老二发哥坐他的车离开了，他先带我俩去了一个收费大型停车场内，我不知道他要干啥。直到走到一个帆布遮盖的地方后，他揭开帆布后我才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小游艇。他说他买了游艇好几年，有机会带我们去海玩。我想这个家伙是美国的蓝领工人，我是中国的白领人士，我的年总收入人民币15万，折美元才二万多。他购买得到起二部小车、一条游艇和二部摩托车，我只有一辆二手斯柯达，看来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平民收入有差距。经交谈时，才知道他跟一样都是1964年出生的，他比小二个月。他有二个孩子，已经成人，大儿子在纽约当医生，小的女儿在旧金山当律师，离异后独自一个在洛杉矶谋生。

迈克带我们去了一中餐快餐厅，他说他经常来光顾这家餐厅。他很熟悉跟老板打招呼要酱料，并给我儿子拿来一灌可乐喝。我吃饭很随便，排骨饭，我儿扬州炒饭，他自己点了几份，含打包第二天食用的份量。看来迈克日常生活是简单和枯燥的，连吃饭也是一般对付。

在院子的台阶边缘，迈克经常半躺半坐晒太阳。没有见到他有什么朋友来往，也没有见他家人来探视他。多次聊天后才知道他已经离异，他妻子法庭告过他虐待，虽然没有构成入狱重罪，却也严重影响了他以后的生活，原来他以前的圈子亲友对他敬而远之了。他只好到华人社区来寻找他的所爱，但华人女性一样对这位年过半百的槽老头不感兴趣。难怪我在院子练习八卦掌时经常从他的寓所传出放影片的嘈杂声音，多有女人的怪叫。

后来我们回国了，也没有跟他有保持通信联系。只通过台山邻居打听到，迈克已经离开我们原来的那套公寓了。离开前知道他有次出车卸货时，出了意外，砸倒了二个脚趾头，已经成为残疾人，无法再做大卡车司机了。没有那份正常收入，肯定没有办法再养四部车和游艇了，没有收入、没有亲友，孤独的迈克已经老无所依，靠政府救济金仅度残年罢了。写完迈克的故事，洛杉矶县的Palisades在海边的Mulibu那边又发山火，这次跟以往洛城山火不同，竟然烧毁9000栋建筑，并有人被烧死了。听说Pasadena 来的火灾难民说。LA这次大灾灾难，目前不排除人为放火或故意引发火灾。因为当地警方昨天就抓到一个纵火疑犯。这世界好乱，但愿这次洛杉矶大火没有影响到迈克。

黄飞龙 2025年1月12日于广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