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李长福,今年四十岁,在S县城开了家五金店。这些年,日子过得还算殷实,店里生意红火,每天都有不少老主顾上门。要说起我这日子是怎么过到今天的,还得从那个雨夜说起。
人常说,债务是一把割断亲情的锋利刀子。可在我们老家,还有一句话:血浓于水的亲情,却常常会被那些捆绑着的陈年旧事拉扯得支离破碎。
我叫李长福,今年四十岁,在S县城开了家五金店。这些年,日子过得还算殷实,店里生意红火,每天都有不少老主顾上门。要说起我这日子是怎么过到今天的,还得从那个雨夜说起。
那是1995年的夏天,我刚高考完,正躺在堂屋的竹椅上听着收音机里播着邓丽君的歌。突然,大伯母从镇上赌场寻人未果,哭着回来说大伯不见了。那晚的雨下得特别大,雨点子打在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说起我们家的事,村里人都说是个老大难。大伯一家五口人,奶奶最是偏心,说大伯是长子,要继承香火。我妈是外村来的儿媳,这些年在家里总是低声下气。爸爸是个老实人,打小就让着大伯,家里大小事都是大伯说了算。
那天晚上,大伯母哭诉说大伯这些年在镇上赌场欠下了三十八万的赌债。当时听到这个数字,我都懵了。要知道那会儿在我们村里,一年种地也就挣个三五千块钱。三十八万,得种多少年的地才能还清啊。
奶奶听说这事后,当场就晕了过去。等醒来后,她从里屋搬出一个红漆木箱,交给我妈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让我妈想办法变卖了还债。那木箱看着挺普通,就是年头久了些,上面的红漆都斑驳了。
我妈接过木箱时,手都在发抖。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箱子放在了自己房里。从那天起,我妈开始起早贪黑地做工。白天在砖窑里和泥,晚上就去镇上的面馆洗碗。一天下来,浑身沾满了泥巴和油渍。
那些年,我考上了县城的高中。学费是妈妈靠着一点点攒下来的钱交的。每次去学校,妈妈都会偷偷塞给我几块钱,说是让我加个鸡蛋补补身子。我知道,那都是她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2005年。那年春天,大伯突然回来了。他浑身是病,脸色蜡黄,人瘦得不成样子。奶奶一见到大伯,就又哭又笑,把家里仅剩的一只老母鸡给杀了。
可第二天,奶奶就把我妈叫到堂屋,说大伯这些年受苦了,那赌债必须得还。要是还不上,就要把我爸从族谱上除名。我妈听了这话,眼泪直往肚子里咽,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从那天起,我们家就开始四处借钱。那些年攒下的一点积蓄很快就见了底。我实在看不下去,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拿了那个红漆木箱,想去当铺看看值多少钱。
谁知道在当铺老板检查木箱时,从夹层里掉出一张发黄的房契来。房契是1965年的,上面写着我外公的名字。这一发现让我心头一震,赶紧把房契收好,连夜回了家。
我拿着房契去找奶奶问个明白,可奶奶刚看到房契,就突然中风倒下了。大伯见状,立马翻脸不认人,说我们存心气死他娘,还威胁要告我们欺诈。没几天,他就霸占了老宅,把我们一家赶了出来。
那段日子,我妈受不了打击,病倒了。我只好暂时关了店,在医院里照顾她。每次看着妈妈憔悴的面容,我心里就一阵阵地发酸。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县档案馆查到了这份房契背后的秘密。原来这是外公当年借给奶奶家的钱,用老宅做抵押。那笔钱,是让大伯去省城上大学用的。可大伯没考上,钱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发现彻底惊醒了我妈。她擦干眼泪,去找了当年的见证人。一位80岁的老人,道出了尘封多年的往事。那年月,外公是邻县的乡长,家境殷实。他把钱借给奶奶家,就是看在我妈和我爸青梅竹马的份上。
终于在一个月前,我们族里开了个全家族的大会。我妈拿出了那份房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真相。大伯听完,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那一刻,我看到一向刚强的妈妈,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后来奶奶醒了,她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源于她年轻时的一个谎言。她怕人说她倚老卖老,一直没敢说出房契的事。这么多年,她就把这个秘密压在心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很多人说,我妈不该撕破这层窗户纸。可我想问:在亲情和正义之间,我们是不是总要装聋作哑?那么,大家觉得,这笔债,到底该由谁来还?
来源:一丝不苟星星NT4bfs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