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那渐渐疏离的亲情

360影视 2025-01-27 16:43 2

摘要:姑公是个十足的书呆子。弃在地上的一角纸片,他会捡起来,揩干净点后开始逐字逐句辨认。若是遇上写得好的报纸上的字句,他会朗声诵读,入情入境,陶醉其中。村口塘塍边一块洗衣服的石板上有个“妣”字,他就跟大家解释,说这是一块被移用的墓碑,墓主人是个女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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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的亲妹,也就是我姑婆,解放前夕嫁给在玉山火车站当过售票员的姑公,生下表伯取名“玉山”表示纪念。

姑公的湖南老家因为修水库须移民安置。爷爷获知后,带上十双草鞋,步行前往,把他们一家接到上饶来,两家开始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可就是因为嘴和牙齿离得太近了容易咬上,日后两家倒是口角纠纷不断,让亲情变了味。用奶奶的话说,这叫做“抱了野蟊(黄鼬)进鸡窠”,似乎又太难听了一点儿。

姑公是个十足的书呆子。弃在地上的一角纸片,他会捡起来,揩干净点后开始逐字逐句辨认。若是遇上写得好的报纸上的字句,他会朗声诵读,入情入境,陶醉其中。村口塘塍边一块洗衣服的石板上有个“妣”字,他就跟大家解释,说这是一块被移用的墓碑,墓主人是个女的等等。

姑公田里的活一窍不通,也愣是一直没有学会。强势的姑婆难免会数落恼火他,说“米瓮浅得快,尿桶满得快”之类的话讽刺他不中用。好在他会一手好字,旧时艰苦的时候,他给别人家具上写写字,写写对联,偶尔换得一顿好饭,听说他眼里才会闪起亮光。

我亲大伯和姑婆的儿子“玉山”表伯相仿年岁。他们读小学时一次放学的路上,两人同时看到路旁的一块躺着的帆布。回家后互不相让,剪开来一分为二吧又显得可惜。自此姑婆和我奶奶做起了冤家。

后来我们两家各自建了新房。连在一起的老房子拆除时,由于对拆下的材料分配起了争议,表伯的老婆即表伯母,她比较强势,当大队干部判定那一根榀梁我家也有份时,她赌气干脆撇下那根木料扔下一顿噼里啪啦的狠话扬长而去。

那时姑婆已经眼瞎,跟我们不来往,表伯母跟我们也开始势同水火。表伯对他老婆唯命是从。只剩下姑公还会偷偷来我们家串门。

表伯“玉山”也是个学究。但他茶壶里装饺子,自己写的字还行,但教课水平低下,55岁时竞聘上岗时遭末位淘汰,作内部退养办理。

退休后的表伯自恃会些文墨,又一纸诉状,开始跟我们家为了一块地打起官司。只是法庭在弄不清朘根还是朘表的情况下,想对其有所偏袒,村主任倒是打哈哈,恨不得有争议的都收归他所有而后快。

其实表伯他占的地方不会少,村民们让他这唯一一户外姓人到众家山上建房居住,他今天挖一点,明天挖一点,长年累月,愣是把房前屋后挖得像个飞机场,挖出了几座屋基来,甚至刨出了年久失修的几座古墓。

但表伯很快就瘫在床上,缠绵十年后归天,强势的表伯母,我们给她取了个外号“恶男子”,她这十多年应该也是折磨中过来的。

表伯的儿子,我该称他表哥,小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玩。一个夏天,正好一个蝉我家门口的树上聒噪。我们伸手都够不着,于是我进屋拿套子。等我出来时,我看他撅着屁股把蝉赶跑,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家去,他可能是太想独得一只单单属于他的蝉了吧。

新世纪第一年,我中师毕业已一个多月,还在家坐等分配。但看看表哥,他头一年6月一出师范校门,就拿到了教育局的介绍信。我寻思着给家在城里的同学们去个电话,看看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他们也说还没个准信。

直到8月15日,村口小店的老板让我去接电话,说几乎同时有三四个人找我,原来是我那些亲近的同学,他们一刻没有耽搁地通知我赶快去报名参加教师录用考试,备考时间一个星期。原来三年前报考时说得好好的包分配,现在被推翻,中师生的铁饭碗从此变脆。

我急匆匆赶到教育局,获知录用率百分之七十。这比例以后还逐年在缩减。领回厚厚的一本500页的资料,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开始躲进书斋,日夜复习。

让人气愤的是,表伯那嘴跟机关枪一样的村妇老婆,她摇着大蒲扇跟村民广播,说她老公和儿子都是老师,在教育战线有人脉,他们早几天就听说今年的中师生要通过考试淘汰一部分人。但他们选择不提前吱声,那是怕我们家紧张咧!

500页的书,我一个星期啃完,是真够紧张的,考完走出试场,我又一次气愤惊呼,其实考试内容几乎不在这500页里。不管他有没有暗箱操作,总之像我这样没有人脉的普通家庭的学子,肥肉瘦肉之外,还是庆幸分得一杯羹的。

表哥不止一次对我封杀消息,他偷偷考了二级建造师的所有专业,每年挂靠费让人垂涎,要不是被英明的政策取缔,估计他天天会在我们面前得意,他曾吹嘘,全单位就他一人考过了。至今想起这些往事,我还是心有余悸。慨叹所谓的亲情,有时还没有同学情的万分之一!

一切的一切,我以为都是因为当时我们都太穷了,表伯曾经为了得到一块钱的赌注而跟别人打赌竟生吞下活泥鳅!

人过于计较,就会漠视了亲情,希望后人从故事中有所启发!

来源:情感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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