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十分钟后,老公死死拦在手术室门口,赤红着眼求我让上天眷顾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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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设计的珠宝获奖的时,我预约了流产手术
去往医院的路上,老公徐泽平的小青梅周嫣然发了一条朋友圈:
“只要我想,哪怕不是我的作品也可以冠上我的名字!男人和成功都属于我!”
配图是获奖的戒指泡在酒精中,我名字的缩写已经模糊不清
而玻璃杯的反光中,她和我老公吻在一起,手中握着奖杯
我给朋友圈点了个赞,留言道:“上天眷顾。”
可十分钟后,老公死死拦在手术室门口,赤红着眼求我让上天眷顾他一回。
直播中,周嫣然的名字被主持人念出来的时候,死死绑住我的绳子被管家解开。
她歉意地将地下室的门打开,“夫人,我也很为难,可这是先生的命令。”
“先生说了,您性格刚烈,一定不会答应让嫣然小姐用您的作品去参赛。”
“所以直到嫣然小姐获奖之前,您都不能出来。”
所以,这三个月,我在这间地下室里,靠着那块电子屏活着。
为了避免我去给他的小青梅捣乱,徐泽平甚至命令佣人将我绑在椅子上,哪怕排泄都不能离开椅子。
久违地阳光照在我脸上,管家招呼佣人来给我擦洗身体。
我应该感觉松了一口气的,毕竟这三个月我无数次渴望重见天日,被勒住的皮肤也不再生疼,伤口不再流着恶心的脓液,身上那些脏污也被擦去。
可为什么,我麻木的连手指都动不了,宛如一具木偶呢?
骂过,哭过,求过,只有电子屏中周嫣然骄傲的笑脸陪着像狗一样的我。
我的嗓子干哑,我的眼睛红肿,皮肤上道道伤口,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周嫣然一个笑脸。
管家给我的伤口上好药之后,取出色卡,对比我的肤色。
这些色卡,是热恋的时候,徐泽平为我做的。
我是设计师,在设计室中忙起来不分昼夜黑白,又必须在意形象。
于是徐泽平请人为我设计了几百种造型,根据肤色制作色卡,选出当天最能衬我气色的衣服。
可现在,一个刚被囚禁的了三个月的人,打扮什么?
管家看出我的疑惑,轻声说:“先生说了,嫣然小姐对您抱有歉意,希望她的庆功宴上您能出席。”
心脏似乎再次被撕开一个大口子,血痂猛地撕开,新的血肉直直贴上烙铁,疼的发热,我泪水滚下来,管家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是道歉,还是炫耀?
良久,我收拾好情绪,换上衣服,和管家要我的手机。
管家有些犹豫,我淡然开口:
“不是庆功宴吗?我给周嫣然买些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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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商场洗手间后,我一剪刀剪掉及腰长发,换上刚买的黑色便装,戴上口罩帽子。
走出卫生间后,管家扫了我一眼,继续在门口等待。
我压抑住心跳,出了商场后,飞快打了一辆出租车。
“去市人民医院。”
我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哪里,有一个三个月的孩子。
他很顽强,被囚禁的这三个月里,哪怕我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他都没有离开。
可我不能留下他,徐泽平不爱我,更没有人性,他就是周嫣然的狗。
这个孩子活下来,也只是受苦。
泪水的雾气凝结在眼镜上,挡住了视线,我抚摸着小腹,恍惚间听到两道心跳声一起跳跃,手突然感受到一下跳动,这个孩子,在叫我。
有一瞬间,我想让司机停下,想留下这个孩子,可视线落到手腕,再次闭嘴。
哪里有一道疤。
忘了第几次为了周嫣然争吵的时候,我情绪失控,抓起刀抵住手腕,声嘶力竭:
“徐泽平,你再去找周嫣然我就去死!”
然后,徐泽平抓着我的手,狠狠划下,他眼神平静无波,“那就去死好了。”
我烦躁地打开手机,朋友圈第一条却是周嫣然。
配图是获奖的戒指泡在酒精中,我名字的缩写已经模糊不清。
酒杯的反光中,她和徐泽平吻在一起,手中握着奖杯。
我以为我不会难受,毕竟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可心脏还是猛地抽疼。
我感受小腹中的孩子,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来受苦。
推进手术室的前一刻,我心中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道人影从远处奔来。
是徐泽平。
我一把抓住护士,“你们通知了他!”
“是,是啊,女士,按照规定我们都要通知家属的,您有过住院记录,我们就没有询问。”
我死死抓住她,喊道:“快!我要手术!立刻!”
可徐泽平挡在了手术室门口,任凭急救床的车轮碾上他的脚。
他来的很急。
最在意形象的人头发凌乱,衬衫扣子只系了一个,鞋也跑丢了一只。
此时赤红着眼,大口喘气。
徐泽平顾不得许多,狠狠跪在我面前:“璐璐,我错了,我知道我做的多过分了!”
“我求你,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这是我们的联系啊,你舍得扔下他,扔下我吗?”
他的眼泪滚烫,落在我手上,让我的心颤了颤。
可我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问道:
“系上衬衫纽扣之前,你睡在哪里?”
什么情况,需要一个西装革履的绅士,在下午,解下领带,脱下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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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泽平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空白,他一把拽开纽扣,撕下衬衫,动作粗暴的身上留下许多红痕。
他露出上身,神色可怜的哀求我:“璐璐,你看,我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我只是昨晚太累了,今天起床晚了。”
“璐璐,我对不起你过那么多次,可我知道错了,就像颁奖前我和你说的,这是此生最后一次,这次以后,我们好好过,我再也不会让你因为任何人受委屈!”
看我的神色没有动容,他抢过托盘上的手术刀,在胸口刻下两个L。
一如我戒指上我名字的缩写。
鲜血四溅,在周围人的惊呼中,他哀求的看着我:“璐璐,我身上刻了你的名字,我只会属于你了。”
他抓起我的手放在小腹上,“你感受感受孩子,他在动,他想活着,为了孩子,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孩子在动。
他身上鲜血淋漓,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滴在我心上,过往种种再次浮现,我们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周嫣然是徐泽平的继妹。
徐泽平母亲车祸死后,父亲另娶,古板老成的青年遇上了玫瑰般鲜艳的少女。
他快速沦陷,可徐父震怒,与周嫣然母亲离婚,离婚当天,周嫣然母亲跳了楼。
浑身是血的周嫣然问徐泽平:“哥,是我害死的妈妈吗?”
于是徐泽平为了她和父亲作对,直到把父亲活活气死。
两条人命横亘在他们中间,他们再难如初,周嫣然出国,徐泽平日日借酒浇愁。
而这个时候,他遇到了我。
他无数次说过,周嫣然是玫瑰的话,那我是月亮。
我清冷的像月光,徐泽平在我身上花了五年我们才成为男女朋友,三年后才结婚。
我以为我遇到了幸福。
直到婚礼当天,周嫣然回国了。
幸福的泡沫破碎。
我们争吵,埋怨,甚至动手。
而现在,徐泽平满是血的手伸向我,目光真诚:“璐璐,最后一次,如有再负,天打雷劈。”
他的泪,他的血,孩子的心跳......
种种的一切,让我握住了他的手,“好,最后一次。”
可是他再次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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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徐泽平在书房处理伤口,我犹豫许久,还是带着补汤去看他。
徐泽平在打电话:
“徐哥,你白回去那么急了,嫣然姐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是误诊,用不着林璐孩子的脐带血了。嫣然姐说一会要亲自去和你说这个好消息,你别说是我说漏嘴的哈。”
徐泽平笑了一声,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嫣然还是小孩子性格啊。”
“那正好,我倒是也不用再打电话问她挡吻痕的粉底液怎么卸了。”
“不过徐哥,嫣然姐没事,你还往身上刻字,亏不亏啊?”
“不亏,为了嫣然做什么,都不亏。而且......我确实对不住林璐,给她一个孩子做补偿,也够了。”
“以后,她们母子,我就当吉祥物养着吧。”
我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徐泽平的话让我如遭雷击,我死死抓着补汤,摇摇晃晃地走回了卧室。
他不是没有和周嫣然在一起,只是用粉底液挡了起来。
不是爱我,爱孩子,只是给周嫣然做手术需要用孩子的脐带血。
现在,用不到了,我和孩子就变成可有可无的吉祥物了。
我压抑不住痛苦嘶吼起来,吼着吼着,我却突然笑了起来,林璐,你多可笑啊,你又信了他。
信了他说的如有再负,天打雷劈。
听到我的吼声,徐泽平急急地闯进卧室,看着我哭红的眼,将我拥入怀中:
“璐璐,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徐泽平。”我死死盯着他,“你今天说的话,算数吗?”
“当然算数,如有再负,天打雷劈。”
我咧出一个笑,“徐泽平,我们结束吧。我不用你天打雷劈,你放我走吧。”
他错愕地看着我,慌张地哄我:“璐璐,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徐泽平还想说什么,可楼下传来周嫣然的声音:“惊喜!哥!出来迎接我!”
他安抚地拍了拍我,“嫣然来了,我去看看她,别和我说气话,我一会就来和你解释。”
他走的太急,手机落在了床上。
我突然好奇,他是如何和周嫣然说我的?
我在他们这对壁人之间,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打开他的手机,试探着输入周嫣然的生日,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周嫣然和徐泽平的合照,两个笑得灿烂,仿佛讥讽着我此刻的狼狈。
徐泽平的微信只有一个置顶,是周嫣然。
我打开他们的对话框,搜索林璐。
弹出来的却是八年前的聊天记录。
我点开,是我们认识的那天。
徐泽平拍了一张我的照片:“嫣然,是她吗?她和你长得可真像啊。”
周嫣然回道:“对,她就是林璐,辛苦哥哥。”
我颤抖着手往前划,是一张我和我小舅舅林书哲的合照。
周嫣然说,她想要我小舅舅。
她说她找不到办法让我们分开,说我们形影不离,说我小舅舅对我讳莫如深。
“她一定是他的情人!不然为什么提起她来他那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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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沉默......我的小舅舅,害死了我妈妈啊......
他如何敢和外人谈起,他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被迫收养了只比自己小两岁的外甥女。
所以周嫣然以为我们是情侣。
所以她为了所谓拆散我们手段百出。
我的心好疼,似乎要裂开,又似乎有什么在里面搅动,疼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整个人忍不住弓起身体,卧室门突然被推开,我抬头看去,是周嫣然。
“呦,在这干嘛呢?我哥给我切水果,可没空看你演这个。”
周嫣然拉下衣领,故意露出上面的痕迹:“我哥最近劲有点大,看来你满足不了他啊。”
我不想理她,径自忍着痛苦,周嫣然恼恨地看着我,突然露出一个笑:
“林璐,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吗?”
“你老是这样云淡风轻,不争不抢,偏偏他们还都念着你。”
谁念着我......可不等我发问,周嫣然抓起一个花瓶狠狠砸向我,花瓶砸在我的小腹上碎裂,碎片四溅,周嫣然抓起一块,狠狠划了自己手腕一道,血喷涌而出。
徐泽平听到声音急切地冲进屋中:“璐璐!”
他着急的看着在碎片中躺着得我,可下一刻,他的目光被周嫣然所吸引。
“嫣然!你这是怎么弄得!”
他急切地看着,“管家!打120 !立刻!”
周嫣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朝我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你说,我们谁更重要?”
答案多明显啊,她为什么还要比较?
周嫣然猛地朝我砸过来,在我的惊呼中,她的头正好砸中我的小腹,碎片也割伤了她的身体:“哥,我好像坚持不住了,我等不到救护车了。”
她哭着看着徐泽平,徐泽平看着我们两个在床上痛苦,焦急问道:
“到底是怎么弄得!”
我强忍着疼痛开口:“周嫣然用花瓶砸我,然后自己划伤了手腕!”
“我没有!嫂子,我还想替你遮掩,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周嫣然泪眼朦胧地看向徐泽平:“嫂子突然把花瓶摔碎,然后划伤了我的手腕,要我去死,然后自己躺在床上开始装!”
“徐泽平!你是个成年人,别墅里也有监控,是真是假,你一看就知!”
我冲他吼着,可是他冷冷看了我一眼,“呵,你等我去看监控,再对嫣然做什么吗?”
“管家!去给我把监控全删了!”
管家离开,我的泪忍不住落下,“你到底是相信她,还是替她遮掩!”
“嫣然怎么可能有错!错的只能是你!”
周嫣然委屈地倒在徐泽平怀里,“哥,我们走吧,我手腕好疼,你送我去医院。”
“好。”
“别走!”
我朝徐泽平喊道,我的小腹在两次撞击下疼的要死,我感受着孩子急切地跳动,我快要坚持不住了,“徐泽平,把我带上!孩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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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还要装到什么地步!我现在快要失血过多了,你却要拿孩子威胁哥哥吗!”
我看着她手腕已经血迹干涸的伤口,朝徐泽平喊道:“徐泽平,你长眼了,你看看她的伤口,再看看我,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可徐泽平看向周嫣然,还是说:“嫣然,我们走!”
“徐泽平!你就这么爱她吗!”我凄厉地喊着他,他什么都知道,可他的心是偏的,于是,他就骗自己!
小腹的疼痛越来越厉害,我不敢赌,我看着徐泽平的背景,说:“徐泽平,只当你赔我你骗我的这八年!你说的,如有再负,天打雷劈!”
他猛地僵在原地:“你都知道了?”
他眼中闪过痛苦,震惊,迷茫,无措,可随着周嫣然的话,变成憎恶:
“哥哥,我好晕啊,嫂子如果知道,那她这些日子做的......是不是故意拿乔啊?现在还想把我拖到失血过多吗?哥哥,我好难受,我好害怕嫂子报复我啊!”
我死死盯着徐泽平,他朝我走来,目光停留在床头的花瓶上,在我的头上盯着。
他想杀我!
他为了周嫣然居然想杀我斩草除根!
不!不能死!我还有孩子!
“徐泽平,你不是说要用这个孩子给周嫣然治病吗!你得留下这个孩子!”
“啊,嫂子你连这个都知道,那你今天要去流产......你就这么恨我吗?”
她委屈地看向徐泽平:“哥,如果我不是误诊,是不是就要被嫂子害死了!”
“徐泽平,你我夫妻八年,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
我的小腹越来越疼,徐泽平蹲下,“林璐,你我夫妻一场,更为我怀了一个孩子,哪怕你要害嫣然,我也不要你的性命。”
“可我也不能救嫣然的仇人。我已经打了120了,如果你等到了救护车,那算你命大,你活,从此以后我们再无干系,你如果没等到,死了......”
他露出一个笑:“那是你活该。”
他转身离开,把卧室的门反锁,然后是汽车引擎的声音。
他们走了。
甚至把房门反锁了!他还说不要我的命!
我想要去开门,可疼的动不了一点,我拼命挣扎,身体在碎裂的花瓶碎片中被扎的遍体鳞伤,我躺在碎片上,一点点往前挪动,每一步,身上都出现更多细密的伤口。
终于,我打开了门。
“救救我......”
我气若游丝地在地上爬着,终于,我听到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我想要靠近楼梯,却不料楼梯上被人抹了油,我猛地滑动,摔了下去。
他说,他不要我的命。
如果我被担架抬着,从这个楼梯上摔下去......
我狠狠地砸在地上,一片狼藉中,我拼命打开手机,给那个以为永远也不会点开的头像发送消息:“我要回家。”
而后眼前渐渐模糊,我听到管家将医生带进来,听着他们对我的惊呼,将我慌张地抬上救护车。
我拼着最后一点意识,抓着医生的手:“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可在我丧失意识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惊呼:“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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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一天后了。
六号早六点。
我一个人在市医院的病房中,床前空无一人。
进来查房的护士看到我,露出一个庆幸的笑:“女士,您的孩子保住了!”
我呆愣愣地抚摸着小腹,孩子......谢谢你愿意陪着妈妈。
妈妈为了你会好好活下去的,一定会的!
我让管家送来了手机,那天给林书哲发去那句我想回家后,他立刻回复道,六号早八点,云城机场,我去接你。
孩子,妈妈带你回家。
可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徐泽平急切地冲了进来,跪在我床前:“璐璐!孩子怎么样了!”
我看着他惺惺作态的嘴脸一阵恶心,“与你无关。徐泽平,我们离婚吧。”
他哀求的看着我,“璐璐,别闹了,我们是夫妻啊。”
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周嫣然,不会出事了吧?
下一秒,徐泽平验证了我的猜测:“璐璐,纵然嫣然对你有千般过错,我都会惩罚她的,可是人命关天,你得救她啊!”
我忍不住笑起来:“徐泽平,我为什么救她,为什么帮你!你们对我赶尽杀绝,我还要给你们留什么情面吗!”
徐泽平的脸冷了下来,他厌恶地看着我:“林璐,你为什么就不能懂点事?”
他冷笑道:“这件事,哪怕你不愿意,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林璐,只要你还在云城一天,你就别想不救嫣然!”
说完他转身离去,跟在他身后,我毫不意外的被人拦住。
我叹了口气:“我出去和徐泽平说一声,我愿意,但是他不能再有一次这样对我了。”
那两个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让开了路。
早八点。
私人飞机落在云城机场上,林书哲看着一身病号服的我,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理他,径直踏上飞机。
而一个小时都没有等到我的管家,开始四处询问我的去向。
一个护士递给她一份文件。
那是我在楼下打印店买的离婚协议。
医院啊,总是见证着爱恨,生死。
管家刚打电话给徐泽平,徐泽平问她:“夫人答应了吗?”
“先生,夫人留下了一份离婚协议后,失踪了。”
手机骤然落地,周嫣然看着猛地站起来的徐泽平问:“怎么了,脸这么白?”
她伸手去摸他,却没有和往常一样碰到,徐泽平转身就走,冲出门外。
我在飞机上闭目养神,感受到身边林书哲灼热的目光,我看向他。
他愣在原地,避开视线。
其实周嫣然找徐泽平哄骗我,也是误打正着。
8
我不是林家亲生的孩子。
五岁那年,林家大小姐婚变,于是封心锁爱,打算去孤儿院领一个孩子相守余生。
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站在我面前,我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巧克力。
他递给我:“想吃啊?”
我狠狠点头,然后抓过来狼吞虎咽塞进嘴中。
“吃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了。”
他是林书哲。
林家的老来子,混世魔王,抓起我的手,朝他姐姐骄傲宣布:
“姐,这是我的人!”
我被林家收养了。
我亲眼看着他少年长成,亲眼看着他逐渐公子世无双。
谁能不爱这样的少年?
这份心意后来逐渐明朗。
那天我被人表白,林书哲拉着我到他姐姐面前一跪:“姐!我要娶林璐!”
毫无意外的被反对,林书哲拉着我出去赛车,车速飙到180迈的时候,我心跳如鼓,他吻上了我:
“林璐,我绝对不会放手。”
而养母在他下车后,扇了他一耳光,戴上头盔,要和他比一局。
“如果我赢了,林璐出国,你们两个再也不许联系!我输了的话,你们明天就办订婚宴。”
林书哲赢了。
最后一个弯道的时候,养母的车速度过快侧翻,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葬礼上,看着养母的照片,我和林书哲相视许久。
他依然想要娶我。
可最终我跪在林家父母面前,说:“我会离开林家,再不回来。”
林书哲闹过,疯过,他不顾一切把我禁锢在他身边,他动用关系把我的收养人变成了他,带着我形影不离,可我们谁都明白,我们没有可能了。
最后一次,他死死抓着我的手,“林璐,你答应过我,你是我的人!”
我只和他说了一句:“小舅舅,我疼,你弄得我好疼。”
他怔怔放手了,任凭佣人将他拖回去。
我以为随着我来到云城,那些就都已经随风散去了。
我爱上了新的人,有了新的生活,林书哲这个名字,只变成了微信里一个永远不会点开的头像。
可现在,我再次回到了林家。
9
我的房间没有变过,还是我25岁离开时的样子。
林书哲递给我一个平板:“医院的监控。”
我打开,看到徐泽平冲到医院,死死抓住管家的衣领,怒吼道:“林璐去了哪!”
徐泽平恼怒地结果离婚协议书,扯出一个冷笑:“呵,她去哪里找的半吊子律师,写的什么烂东西!”
他一遍遍地给我打电话,直到手机没电,他狠狠将手机砸向地面,怒吼道:“林璐,你以为你玩这些手段我就会在乎你吗你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然后转身离开医院。
林书哲看着我,抿了抿唇,问:“你就这样,不想见到我吗?”
他已经把我所有的过往都查清了。
林书哲攥着拳,咬牙道:“林家的大小姐,哪能被欺负成这样。”
我看着他,对比从前,他更加成熟,也更加吸引人。
可我的心平静无波,再没有以前的炙热。
“你和周嫣然是怎么回事?”
林书哲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猛地抓住我的手,“你在乎这个,你是不是......”
可看到我平静的双眼,他还是放开了。
他想给我别的身份,林家父母早就去世了,现在他是林家的掌权人,
可时间过去,我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恨都已经磨平,留下的只有养母死时的鲜血。
“我不清楚。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那时候我全想着你。”
“你先出去吧。”
那天之后,林书哲热衷于给我看徐泽平的动向。
他用这种方式和我宣布他的可靠,试图让我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前天徐泽平把我们的家砸了一遍,发了疯的说我一定躲了起来。
昨天整个云城所有的酒店,徐泽平都翻遍了,他不顾一切地找我。
当初和他调侃我的兄弟说:“徐哥,全城又不止林璐一个孕妇,嫣然姐用谁的脐带血不是用,不找她算完。”
可他一拳狠狠打了上去,“林璐是我妻子!我为什么不找她!”
“可,徐哥,你不是爱着嫣然姐吗?”
今天,林书哲在窗前点燃了烟,看到我又掐灭了。
他问我:“你想见一见周嫣然吗?”
来源:海棠花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