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兰花珍稀种群现身，令人惊艳的集体合影

摘要：云南省是中国兰科植物最丰富的省（约有1000种兰科植物），也是全国兰科植物保护的先行示范省。多年来，云南省在兰科植物保护领域做了很多工作，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成效，也积累了不少经验。

云南兰花珍稀种群现身，令人惊艳的集体合影

陶丽丹等

云南省是中国兰科植物最丰富的省（约有1000种兰科植物），也是全国兰科植物保护的先行示范省。多年来，云南省在兰科植物保护领域做了很多工作，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成效，也积累了不少经验。

2021年，云南省制定的《云南省极小种群野生植物保护名录（2021版）》，纳入了11种兰科植物，包括：玉龙杓兰（ Cypripedium forrestii ）、长瓣杓兰（ C. lentiginosum ）、暖地杓兰（ C.subtropicum ）、云南杓兰（ C. yunnanense ）、格力兜兰（ Paphiopedilum gratrixianum ）、麻栗坡兜兰（ P. malipoense ）、飘带兜兰（ P. parishii ）、文山兜兰（ P. wenshanense ）、文山鹤顶兰（ Phaiuswenshanensis ）、洛氏蝴蝶兰（ Phalaenopsislobbii ）、云南火焰兰（ Renanthera imschootiana ）。这意味着这些兰花将被优先进行抢救性保护。

这11种极小种群野生兰花不是随便选的，它们非常具有代表性，覆盖了云南省主要兰科类群（包括兜兰、杓兰、火焰兰、鹤顶兰、蝴蝶兰）、主要生态型（包括地生、附生、腐生）、主要生境和地区（包括滇东南和滇西北）；它们都是国家一级或二级保护野生植物，不仅都符合极小种群野生植物的定义，还都具有较高的观赏价值，其中有些已经用于培育新品种，比如说云南火焰兰等；有些虽然尚未进行新品种开发，但是开发潜力巨大，比如说文山鹤顶兰和暖地杓兰等。

玉龙杓兰

玉龙杓兰是国家二级保=护野生植物，分布于云南西北部，是一种贴地生长的小草本，自1992 年发表以来没有任何研究和保护资料。摄影 / 林烈文

长瓣杓兰

长瓣杓兰是国家二级保护野生植物，分布于云南东南部以及越南河江省。它的花和叶子上有斑点，贴着地，远看就像一堆腐烂的木头，不仅如此，它们还散发出一股朽木气味——显然，它将自己伪装成了某些苍蝇喜爱的产卵地，欺骗苍蝇来给它传粉。长瓣杓兰已经可以进行种子人工无菌萌发和种子低温保存，同其他兰花不一样的是，长瓣杓兰培养基不必非要低盐浓度。摄影 / 龙明锋

暖地杓兰

暖地杓兰是杓兰属唯一的国家一级保护野生植物，分布于滇东南麻栗坡、西藏墨脱和越南北部。不同于其他杓兰的“小家子气”，暖地杓兰的花序上可以一口气开出 7 朵花，花朵看上去就像熟过头的冬枣，而且据说还散发着一股烂水果味。它的茎纤细直立，花朵毛茸茸，有几分可爱。暖地杓兰除了离奇巨大的花序外，还有一些非常奇特的地方，比如说叶子经冬犹绿不倒苗，在杓兰中为独一个；它的叶绿体基因组出奇地大，同时 GC 含量（DNA4 种碱基中，鸟嘌呤和胞嘧啶所占的比率）非常低，这是个尚未破解的谜题；最神奇的是，它居然给传粉昆虫提供了食物！暖地杓兰唇瓣上侧内部有白色的斑点，其实这些“斑点”是一种白色的“毛球”，营养丰富，用来招待传粉昆虫——食蚜蝇，这些毛球长得很像一群群蚜虫，刚好是食蚜蝇爱吃的食物，同时，暖地杓兰的花还散发出蚜虫警戒素的味道，食蚜蝇怎能不上当？但是食蚜蝇被吸引过来之后也没失望，毛球的营养不比蚜虫逊色多少。像暖地杓兰这样雇了食蚜蝇传粉还给报酬的“实在花”在杓兰里属凤毛麟角，其他杓兰都是靠欺骗昆虫来完成授粉。还需要关注的是，暖地杓兰目前还没有实现人工繁育。摄影 / 蔡磊

云南杓兰

云南杓兰是国家二级保护野生植物，分布于云南西北部和四川西部。云南杓兰的花比较大，粉色或淡紫红色，茎直立，每个茎上开一朵花，长得甜美可爱。科学家已经分离出了云南杓兰种子萌发的主要共生菌，且可以通过人工添加共生菌促进种子萌发和幼苗生长。少数科学家研究过云南杓兰的传粉者以及同其他杓兰发生自然杂交的可能性：云南杓兰和西藏杓兰之间有不对称的基因渐渗，方向是从后者向前者渐渗，西藏杓兰比云南杓兰多，这种渐渗可能会导致云南杓兰基因被西藏杓兰“污染”，加重其灭绝风险。除此之外，我们对云南杓兰几乎一无所知，种子无菌萌发技术也还没有突破。摄影 / 蔡磊

西藏杓兰

云南杓兰的“绯闻男友”。杓兰和兜兰都是“拖鞋兰”，乍看很相似，其实很好区分：杓兰叶子皱巴巴，兜兰叶子硬梆梆；杓兰要么两片叶子趴地上，要么很多叶子长茎上，而兜兰则是很多片叶子从地里直接长出来，不长在茎上。摄影 / 陶丽丹

同色兜兰

除了带叶兜兰和硬叶兜兰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之外，其余兜兰全部为国家一级保护野生植物，它们均受到严重的人为采挖，尤其是 20 世纪 90 年代兜兰走私贸易猖獗。野生兜兰常分布于生态脆弱的喀斯特地区，一旦破坏很难恢复。摄影 / 陶丽丹

格力兜兰

格力兜兰是国家一级保护野生植物，分布于云南中部和南部、老挝及越南北部。目前它已经可以进行种子人工萌发以及离体组织培养，使用正确的培养基和植物生长激素，种子萌发率可达 90% 以上。摄影 / 蔡磊

麻栗坡兜兰

国家一级保护野生植物，小名“玉拖”，深受兰花爱好者喜爱。它的花黄绿色，晶莹剔透，被认为是最像杓兰的兜兰，分布于云南东南部、广西西部、贵州西南部，以及越南北部。中国境内至少有20 个分布点，500—800 株野生个体。麻栗坡兜兰可以进行种子人工萌发，但是萌发率非常低，加了椰子乳也改变不了 11% 的萌发率。而且麻栗坡兜兰在野外一般呈零星聚集分布，也就是说，每个分布点内小面积聚集，分布点之间离得很远，总体的占有面积非常小，且野生居群没有被完全保护。摄影 / 蔡磊

飘带兜兰

飘带兜兰是国家一级保护野生植物，分布于云南南部和西南部、缅甸和泰国。它是一种很漂亮、很洋气的兜兰——两侧的花瓣细长、扭转，就像是烫了大波浪卷。它是一种神奇的兰花，可以将花药变成液体，滑到柱头上，自己给自己授粉。目前未见人工繁殖技术开发的相关报道，也没有详细的野外调查数据和综合保护研究报道。摄影 / 亚吉东

文山兜兰

文山兜兰是国家一级保护野生植物，分布于云南东南部及中部，至少 8 个分布点，1000—1200 株野生个体，目前已经能够进行种子人工萌发。笔者曾经跟随科考队调查过文山兜兰，看到过砂石场旁边一片因干旱而奄奄一息的小种群，小小的黄色花皱缩得像是莎草纸，真是惹人怜惜。摄影 / 李凤荣

文山鹤顶兰

文山鹤顶兰是国家二级保护野生植物，为 1991 年发表的新种，仅分布于云南省麻栗坡县，自从发表新种以来，查不到任何研究和保护的记载。它的花很大，像一只只展翅飞翔的红色蛾子。摄影 / 龙明锋

洛氏蝴蝶兰

洛氏蝴蝶兰是国家二级保护野生植物，分布于中国、不丹、印度、缅甸、越南，中国境内仅分布在广西中越边境石灰山以及云南麻栗坡县。它的整朵花圆圆的，上部白色，唇瓣黄色，还带两个橙色的条带，形似包着襁褓的星星。近年来，该物种没有更完整的调查数据，野外分布情况不太明确，估计全国野生个体不超过 50 株，灭绝风险极大。作为蝴蝶兰属的一员，洛氏蝴蝶兰具有较高的园艺价值，目前已经能够实现种子人工萌发，未见其他研究。摄影 / 蔡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