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六月的栀子花开了,教室里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我握着月考成绩单站在走廊尽头,蝉鸣声突然变得格外刺耳。这时飘来一阵更馥郁的花香,周老师正抱着一摞作业本从花坛边走过,白衬衫上别着的栀子花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那是初二那年,我总在作文本上画满叉叉。每次看到"主题
栀子花香里的微笑
六月的栀子花开了,教室里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我握着月考成绩单站在走廊尽头,蝉鸣声突然变得格外刺耳。这时飘来一阵更馥郁的花香,周老师正抱着一摞作业本从花坛边走过,白衬衫上别着的栀子花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那是初二那年,我总在作文本上画满叉叉。每次看到"主题不明确"的批注,就像被丢进深不见底的潭水。那天我又躲在图书馆角落撕纸团,泛黄的《城南旧事》扉页上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小棠的观察力很特别呢",周老师弯腰捡起我画的落叶速写,"这片叶脉像不像地图上的河流?"
她每周给我布置"奇怪"的作业:记录食堂阿姨颠勺时手腕的弧度,描摹紫藤架下落花的排列形状。有次我蹲在车棚写生生锈的自行车链条,她悄悄在我素描本上补了只停在铃铛上的蝴蝶。"细节是文字的眼睛",她说话时总带着栀子花的清甜气息,眼角的笑纹像慢慢舒展的花瓣。
深秋的银杏雨中,她递给我精装版《飞鸟集》:"真正的写作不是造空中楼阁,而是为心灵开一扇窗。"那天我透过她办公室的百叶窗,看见她批改作文时的样子——时而蹙眉记录,时而笑着在某个句子旁画满星星,仿佛那些稚嫩的文字都是待放的蓓蕾。
当我的《自行车铃铛上的春天》登上校刊时,整个版面上都是周老师用红笔勾勒的云朵标记。她在颁奖典礼上对我眨眼睛,鬓边的栀子花已经换成了腊梅,但那抹笑容依然如盛夏般明亮。此刻考场作文纸上,我写下她曾说过的:"每个灵魂都该有属于自己的绽放方式。"
窗外的栀子花又开了,这让我想起那些被小心拾起的文字碎片,想起某个午后她指着砖缝里的小野菊说:"看,再微小的生命都在认真书写自己的故事。"墨香氤氲的试卷上,我听见笔尖开花的声音。
答案在跋涉的褶皱里
答案藏在时光褶皱里,唯有步履不停的人才能拾取。——题记
秋雨在窗棂上织着银丝,我蜷缩在画室角落,素描纸上斑驳的阴影像极了我此刻的心绪。省美院附中的特招考试近在咫尺,而我笔下的石膏像却始终像冻僵的雕塑,生硬得让人心寒。
画室后巷的残垣断壁间,不知何时攀上一株紫藤。深秋时节本不是它的花期,褐色的枯藤却倔强地缠着红砖墙,在寒风中翻卷出奇异的弧度。我常在削铅笔的间隙望着它,看它细弱的藤蔓如何一寸寸攀过斑驳的墙皮,像极了我的素描本里那些被橡皮擦破的纸页。
那天雪下得突然,画室里炭笔沙沙声渐息。我掀开厚重的棉帘,却见那株紫藤披着雪氅,枯藤上竟结着冰晶般的花苞!零下五度的严寒里,它们像被冻住的紫色火焰,在苍白的背景中灼灼燃烧。环卫工人说这是"忍冬藤",最冷时反而蓄着花信。
我忽然懂得,石膏像的棱角不是桎梏。就像忍冬藤把凛冽当作养分,我的画纸也该有破茧的勇气。那些反复修改的线条,那些被揉成团的素描,都是正在蜕变的蝶蛹。当铅笔第无数次划过阿格里巴的眉弓时,阴影里终于有了跃动的光斑。
特招放榜那天,我又去看那株紫藤。积雪消融处,褐色藤蔓上迸出点点新绿。原来答案从来不在某个终点,而在手指磨出的茧里,在橡皮擦落的碎屑里,在那些看似徒劳却从未停歇的晨昏里。青春本就是带着问号远行,而跋涉本身,就是最动人的答案。
山岚深处有回响
夏日的蝉鸣裹挟着蝉蜕的焦香漫进窗棂时,我正对着月考成绩单发怔。母亲递来竹杖说:"去望云峰走走吧,山风或许能吹散愁绪。"这让我想起三年前初登此山的情景,那时的我总在数学试卷前溃不成军,却能在山径上寻得整片星空。
晨雾未散的青石板泛着露水的微光,像撒落人间的银河碎片。十八弯的山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恍若《千里江山图》里蜿蜒的墨线。行至半山腰,忽见石隙中斜生着一株野樱,虬曲的枝干上竟缀着几簇浅粉,让人想起《病梅馆记》里"以曲为美"的倔强。这让我忆起去年深秋在此处偶遇的采药老人,他鹤发童颜,背着竹篓哼着山歌:"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当时我正为物理竞赛失利懊恼,老人却指着岩缝里的黄精笑道:"你看这药材,越是生在险处,药性越是醇厚。"
转过刻着"云门"二字的巨石,山势陡然峻峭。竹杖叩击石阶的脆响,与松涛应和成天然乐章。忽然瞥见崖壁上垂着串串紫藤,花穗在风中摇曳,宛若王维笔下"空翠湿人衣"的意境。这让我想起前年早春与父亲同游此山,他教我在枯枝间辨识春芽:"每道裂痕都是生命突围的印记。"那时我正因作文竞赛落选而消沉,却在枯枝新绿中读懂了苏东坡"回首向来萧瑟处"的豁达。
登顶时刻,云海翻涌如李太白诗中的"霓为衣兮风为马"。俯瞰群山,忽见对面峭壁上有采石人正在凿刻,叮当声穿透云雾,与山涧流水共谱天籁。这场景让我想起曾在山脚遇见的石刻艺人,他将斑驳岩壁雕成《兰亭序》,边刻边吟:"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当时我正纠结于填报志愿,却在石屑纷飞中顿悟了"不滞于物"的真谛。
下山时暮色四合,归鸟的翅影掠过晚霞,在山道上投下流动的徽章。行至山腰凉亭,遇见几位写生的美院学生,他们的调色盘里盛着整座山的暮霭。这让我想起初三那年在此处写生的经历,美术老师曾说:"最好的留白不是空白,而是让山岚自己说话。"此刻终于懂得,原来成长路上的每道刻痕,都是岁月馈赠的朱砂批注。
山风掠过耳际,捎来远处古寺的钟声。忽然明白,这座山何尝不是本立体的教科书?它以四季轮回讲解《周易》的变易之道,用云雾聚散演绎庄周的逍遥游,借松涛竹韵谱写王摩诘的山水禅意。而我们走过的每个脚印,都在石阶上留下年轻的注脚,等待后来的攀登者解读。
当我站在望云峰顶的观日亭,看着云海中若隐若现的朝阳,终于懂得:人生何尝不是一场山间跋涉?那些让我们驻足的沟壑,最终都会成为回望时的风景;而那些穿透迷雾的晨光,永远在前方等待执着攀登的人。
成长需要挫折
破茧之痛:成长的必经之路
成长如同春蚕破茧,每一次挣扎都是生命蜕变的序曲。中那个因考试失利蜷缩在窗前的少女,最终在雨后晴空下领悟了挫折的真谛——生命需要裂痕,阳光才能照进灵魂的褶皱。正如苏轼在贬谪黄州时写下"大江东去"的豪情,李清照在国破家亡后淬炼出"生当作人杰"的傲骨,古往今来,没有哪只蝴蝶能绕过茧房的桎梏。
暗夜星光:挫折中的觉醒时刻
犹记得初学溜冰的那个冬日,膝盖上的血痕与冰面的反光交织成成长的图腾。里断弦的古筝故事启示我们:当琴弦崩断的瞬间,恰是重新校准生命律动的契机。就像《第九交响曲》的诞生伴随着贝多芬的失聪,中轮椅上的刘伟用脚趾奏响命运强音,真正的强者总能在破碎处看见星光。那个因数学49分痛哭的夜晚,最终化作书桌前挑灯夜战的剪影,印证了孟子"天将降大任"的箴言。
淬火成钢:挫折铸就的生命韧性
母亲的话语如同淬火的清泉:"伤疤是时光盖在成长路上的勋章"。当撕名牌大战的伤口结痂脱落,留下的不仅是皮肤的印记,更是心灵的铠甲。古波斯诗人鲁米曾说:"伤口是光进入你内心的地方",这让我想起中独自穿越黑夜送钥匙的少年,暗夜里的趔趄教会他:真正的勇敢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带着恐惧前行。就像大兴安岭火灾后的焦木,在灰烬中萌发的新芽永远比温室花朵更具生命力。
化茧成蝶:挫折馈赠的人生厚礼
站在市级古筝比赛的领奖台上,方才懂得那些琴弦割破指尖的深夜何其珍贵。中"虞美人"的旋律早已超越乐谱符号,化作成长的交响诗。这让我想起里蜘蛛补网的寓言: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避开风雨,而在于在风雨中织就更坚韧的网。正如奥斯特洛夫斯基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所写:"人的生命似洪水奔流,不遇暗礁难以激起浪花",挫折最终将苦难熬成滋养心灵的甘露。
成长本就是与挫折共舞的修行。当我们学会像中雨后的少年拥抱阳光,像里夜行的小孩点亮心灯,便会发现:每道裂痕都在雕刻生命的年轮,每次跌倒都在垫高人生的海拔。愿我们都能在挫折的熔炉中,炼就一双属于追梦者的翅膀。
麦香深处忆旧情
柔和的日光在麦芒间跳跃,几株饱满的麦穗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裹挟着熟悉的麦香,仿若穿越了时光。我轻触那沉甸甸的麦穗,再抬眼,恍惚瞧见爷爷那质朴又坚毅的身影,稳稳地站在麦田间,笑着唤我过去,我看到金黄的麦浪映进他的眼眸。
我沿着满是麦香的田埂,走回童年那片有着红砖灰瓦的村庄,村头的老槐树在光里伸展枝丫,麦香弥漫了每一寸土地,被风送到遥远的地方。儿时最爱跟着爷爷去割麦子,他迈着坚实的步子,扛着锋利的镰刀走向麦田,麦穗密密麻麻地布满田野,沙沙作响,在挥舞间躺倒在地,一捆捆的,散发着收获的光芒轻抚爷爷的脸庞,化作皱纹里舒展的笑意。
爷爷把刚脱好的麦粒一袋袋视若珍宝般堆放在院子里,接受着阳光的照耀。晾晒几天后,磨出的面粉便能制作各种美食。蒸出的馒头,那麦香毫无保留地冲击着我的嗅觉,弥漫着麦子的清香,纯粹而浓郁。掰开馒头,热气腾腾,丝丝麦香萦绕,几点麸皮点缀其中,一口口雪白的馒头,直暖到我幼小的心田,难以忘却。那段日子,我帮着爷爷把做好的面食分给邻里乡亲,大家的欢声笑语交融在麦香里,构成了夏日的独特记忆。
时光飞逝,数年已过,我已许久未曾回到童年的村庄,只是偶尔还会忆起舌尖的麦香,长久萦绕在心头的味道。城市里的绿化带中偶尔也会有类似麦子的植物,但远没有从前那般浓郁亲切,那股麦香只能在回忆里反复品味。麦子岁岁金黄时,记忆似乎也在数着一圈圈岁月的痕迹中褪色。
当我再次踏入熟悉的小院,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但树下的人已添了白发驼了背。爷爷热情地迎接我,拿着刚割的麦子往厨房走去,我想让爷爷停下歇一歇,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发呆,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爷爷的方向。不一会儿,爷爷站在门口,端着热气腾腾的烙饼迎着麦香走来,他眼中的慈爱如往昔一样温暖,我折了一支麦穗夹在书页间,向爷爷走去,袅袅热气升腾,暖流从心底蔓延开来 。
温暖我的瞬间
暗夜里的烛光
那是个暴雨倾盆的晚自习,我蜷缩在教室角落,望着被雨水打湿的试卷无声抽泣。走廊尽头的门卫室亮着暖黄的灯,老张头披着旧雨衣小跑过来,将保温袋裹着的姜茶塞进我手心:"丫头,趁热喝,卷子湿了怕啥?人生又不是只有一张考卷。"他布满老茧的手指了指窗外,雨帘中摇曳的银杏正抖落满身水珠,嫩绿的新芽在断枝处悄然萌发。这瞬间,我读懂了《游子吟》里"临行密密缝"的深意。
解题本上的温度
月考失利那夜,台灯在草稿纸上投下父亲佝偻的剪影。他戴着老花镜,用工程师特有的严谨,将错题拆解成工整的电路图。"辅助线该画这里",铅笔在立体几何图上划出金色轨迹,像北斗星照亮迷途的航船。凌晨三点,他伏案睡着的模样让我想起《背影》里翻越月台的橘子,那本写满批注的错题集,至今仍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粥碗里的星辰
寒冬清晨的厨房总亮着魔法般的微光。透过门缝,我看见奶奶踮脚挑拣米粒的身影被蒸汽晕染成水墨画。她独创的桂圆青菜粥要经过"三焯两滤",只为去除我讨厌的苦涩味。当她捧着青瓷碗说"乖孙快尝尝"时,晨曦恰好落在她霜白的鬓角,让我想起《项脊轩志》里"庭有枇杷树"的永恒凝视。那碗粥的温度,从指尖暖到了十五年后的记忆里。
后记门卫大爷的姜茶教会我"人间自有真情在",父亲的几何图示范着"润物细无声",奶奶的粥碗盛满了"寸草春晖"。这些温暖的瞬间如同普鲁斯特的玛德琳蛋糕,在岁月长河中愈发醇香。正如冰心所言:"爱在左,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随时播种,随时开花。"
战江出品,必属精品
来源:战江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