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小诊所坚持20年,老医生免费看穷人,离世当天全村无人不落泪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3-09 23:18 2

摘要:马路边的铁皮广告牌已经退了色,上面”张氏诊所”四个字被风吹日晒得只剩下影子。牌子下面贴着一张A4纸,写着”常见病、小毛病,不花大钱”。纸角因为受潮而微微卷起,张医生说懒得换,反正大家都认识他。

马路边的铁皮广告牌已经退了色,上面”张氏诊所”四个字被风吹日晒得只剩下影子。牌子下面贴着一张A4纸,写着”常见病、小毛病,不花大钱”。纸角因为受潮而微微卷起,张医生说懒得换,反正大家都认识他。

我第一次去诊所是跟着我爷爷去的。进门是狭窄的楼梯,木质的,踩上去嘎吱作响。诊所在二楼,本来是张医生家的老房子,隔出一半当诊所。走廊堆着几箱过期的医学杂志,张医生说有空就翻翻,看看现在医学发展到哪一步了。

“老张,我家老头子又犯病了。”爷爷一手扶着腰,一手递过一包皱巴巴的香烟。

张医生没接,摆摆手说:“戒了,上次体检肺部阴影,吓死我了。”但他的烟灰缸里还有半截没掐灭的烟蒂。

诊所的墙上挂着几张证书,有的已经发黄卷边。最醒目的位置是张医生的毕业证,省城医科大学,1982年毕业。边上有一张全家福,有些模糊,能看到年轻时的张医生穿着白大褂,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

“身体还行?”张医生给爷爷把脉时问。

“能吃能喝,就是腰疼,晚上睡不好。”

“你都七十多了,不疼才怪。”张医生笑着说,但手上的动作很认真,“我给你开点膏药,贴两天就好,别乱吃药。”

那天离开时,我看到诊桌旁边摆着一个破旧的收音机,正播放着评书,声音很小,像是怕打扰到病人。窗台上放着一盆仙人掌,旁边是一杯泡了不知多久的茶,水面上漂着几片茶叶。

张医生在这个县城开诊所已经二十年了。据说以前他在省城医院当主治医师,后来辞职回到老家开了这家小诊所。原因没人知道,也没人问。县城人不爱打听这些,只关心他医术好不好,收费贵不贵。

诊所门口总是坐着几个老人,有时聊天,有时就是坐着。他们大多是张医生的老病号,来拿药或者量血压。张医生从不催他们走,说反正也没别的地方去。

李大爷是常客,高血压十几年,每周都来测血压。他的退休工资不高,张医生从不收他的检查费,只收药费,有时连药费都只收一半。

“这药我进价就这么多,”张医生会这么说,“你要是再讨价还价,我就亏本了。”

李大爷心里明白,但也不拆穿,只是每次都带些自家种的蔬菜来。

“你说我傻不傻,”张医生有一次对我说,“在省城医院一年能挣十几万,回这小地方开诊所,一个月到手三四千就不错了。”他说这话时正在整理药架,那些药很多都快过期了,他在本子上记下来,说要尽快用掉。

我没接话,因为我知道他不是真的在问我。

张医生的儿子在省城工作,很少回来。每年春节,诊所会关门几天,张医生去省城看儿子。回来后,他会带一堆新药和医疗器械,说是儿子送的,其实大家都知道是他自己买的。

“我儿子说让我过去住,”一次他突然说,“说这边条件差,也没什么人看病。”他笑了笑,抬头看了看窗外,“这我哪能走,这边这么多人等着我看病呢。”

窗外是县城的街道,不宽,两边的房子参差不齐。远处能看到新建的商品房,高高的,像是另一个世界。

张医生不光看病,有时还管闲事。

王婶家的儿子高考没考好,整天闷在家里打游戏,不出门也不找工作。张医生路过看到了,第二天就提着几本书去了王婶家。

“这是我儿子以前看的,计算机方面的,”他对那孩子说,“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自学,现在这行挺吃香的。”

那孩子没吭声,但书收下了。半年后,他报了个培训班,现在在县里的电脑城修电脑,日子过得还行。

张医生的诊所后院有个小菜园,种了些青菜和药材。菜园旁边有个鸽子笼,养了十几只鸽子。他说看着它们飞来飞去,心情就好了。

有一年,县里要扩建道路,计划拆掉这条街。张医生的诊所在拆迁范围内,政府给了不少补偿款。街坊们都劝他别开了,拿着钱去享享清福。

“我干了一辈子医生,”他说,“不干这个,我还能干什么?”

最后诊所还是保住了,因为新规划改了路线。张医生松了口气,但也没表现得太高兴,只是在拆迁风声最紧的那段时间,他把药价都降了一点。

那年冬天特别冷,下了场大雪。我爷爷的腰疼又犯了,我陪他去诊所。推开门,只见张医生手里拿着一根长针,正在给一个陌生人扎针。

那人衣着破旧,像是外地来的民工。旁边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简单的行李。

“老乡,忍着点,”张医生一边扎针一边说,“风湿病拖久了就难治了。”

那人点点头,脸上有些痛苦,但没出声。

我和爷爷坐在一旁等着。张医生忙完后,拿出一个塑料瓶,倒出几片药给那人。

“这是消炎药,一天三次,饭后吃。这个是止痛的,疼的时候吃,但别贪吃,对胃不好。”

那人摸了摸口袋,迟疑地问:“大夫,多少钱?”

张医生看了他一眼,说:“三十块。”然后又补充道:“不够钱就算了,等你工资发了再来给也行。”

那人坚持付了钱,一张二十的,一张十的,都是皱巴巴的。

等他走后,爷爷问:“那人是谁?”

“不认识,”张医生说,“昨天在工地上摔了,腰扭了,去县医院看不起,有人介绍来的。”

爷爷点点头,没再问。这很正常,在这个县城,张医生的诊所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有人付得起钱,有人付不起,但张医生都会看。

张医生不止给人看病,有时也给动物看。刘大妈家的老狗生病了,走路歪歪扭扭的,张医生说可能是中风,给开了点药。

“狗吃人药有用吗?”刘大妈半信半疑地问。

“差不多的,”张医生说,“剂量小点就行。我也不是兽医,就试试看。实在不行,你就……好好照顾它最后一程吧。”

张医生的诊所里有个柜子,上了锁,据说里面放着一些贵重药品。有一次我无意间看到他打开柜子,里面除了药,还有一个相框,是那张全家福的大版本。那时我才注意到照片上的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不是一个小男孩。

“那是我女儿,”张医生注意到我的目光,解释道,“出生没多久就走了,心脏问题。”他随即合上柜门,像是关上了一段记忆。

县城里流传着一个故事,说张医生当年从省城回来,是因为救不了自己的女儿,心灰意冷,才放弃了大医院的工作。但没人敢问他真相,也没人真的需要知道真相。在这个县城,人们只在乎他是否还在那个破旧的诊所里,等着他们上门。

最近几年,县城发展快了,修了新医院,设备先进,环境好。很多人开始去那里看病,张医生的病人少了。但老人们还是喜欢来找他,说新医院太大,手续复杂,还要排长队。

“你那新医院好啊,”张医生对我说,我那时已经在县医院工作了,“CT、B超,什么都有,我这里就只能靠手摸、耳听、眼看了。”

“但您经验丰富啊,”我说,“很多老年病您一看就知道。”

他笑了笑,没接话。那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脸色不太好。我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说只是没休息好,昨晚熬夜看了场球赛。

桌上放着一份体检报告,是从省城医院拿回来的。我假装没看见,但还是瞄到了”肺部阴影扩大”几个字。张医生把报告收起来,塞进抽屉里。

“你们医院现在缺不缺人?”他突然问我。

“缺啊,尤其是有经验的医生。”

“那你帮我引荐一下?”

我愣了一下,以为他想去县医院上班。

“不是我,”他笑着解释,“是我徒弟,在医科大学刚毕业,想回老家工作。”

我这才知道,张医生这些年一直在资助一个贫困学生上医学院。那学生是县城边上山村里的,父母早亡,是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

“好孩子,肯学,也有悟性,”张医生说,“比我强多了。”

后来我才明白,他是在为自己离开做准备。

那年冬天,张医生住院了,肺癌晚期。他一直瞒着,直到实在撑不住了才去医院。

病房里挤满了人,很多是他的老病号,也有县里的领导。他躺在病床上,瘦得皮包骨,但还是坚持跟每个人说话,问这问那,就像在诊所里一样。

“大夫,你要坚持啊,”李大爷红着眼睛说,“你要是不在了,我这高血压找谁看去。”

张医生笑了笑,说:“县医院的小王医生很好,技术比我强多了。”

我站在一旁,听着他安排后事。他说诊所的药和设备都捐给乡卫生院,房子留给他徒弟,让他回来也开个诊所,接着他的班。

“我这一辈子没存下什么钱,”他对他儿子说,那时他儿子已经从省城赶回来了,“就那套省城的房子是你的,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儿子摇摇头,说:“爸,你别说这些。”

张医生却很平静:“我这一生没什么遗憾,就是对不起你妈和你妹妹,没能救她们。”他顿了顿,“但我救了不少人,应该也算是弥补了一点吧。”

省城来的专家说,如果早点发现,肺癌是可以治的。但张医生自己知道病情后,选择了隐瞒,一直工作到撑不住的那一天。

张医生走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消息传开后,整个县城都安静了下来。很多店铺自发停业,挂出了黑白的悼念横幅。

送殡那天,街道两旁站满了人,有老人,有年轻人,甚至有外地来打工的。据说有人数过,送行的队伍从县城的这头排到那头,足有两公里长。

我作为县医院的代表,和几位同事一起抬棺。走在队伍中间,看着两旁的人群,有些人在哭,有些人只是静静地站着,但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同样的神情——尊敬和感激。

张医生的儿子走在最前面,手里捧着父亲的遗像。照片上的张医生穿着白大褂,面带微笑,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

“我爸常说,他这辈子就想做个好医生,”儿子对我说,声音有些哽咽,“我一直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留在这个小地方,现在我明白了。”

下葬前,有人发现张医生的棺木旁放了几样简单的东西:一本发黄的医学课本,一副老花镜,一个破旧的听诊器,还有那张全家福。这些是他生前最珍视的物品,也是他一生的写照。

棺木下葬时,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人们没有散去,就那么站在雨中,目送着张医生最后一程。

“天也在哭啊,”一个老人叹道。

但我知道,那不是悲伤的眼泪,而是送别的祝福。张医生一生淡泊,两袖清风,但他走时,却让整个县城为之动容。

张医生走后,他的诊所关了一段时间。后来他那个徒弟从县医院辞职,重新开了张氏诊所。招牌还是那个招牌,只是字迹重新描了一遍,不再褪色。

新医生保留了张医生的很多习惯:门口的长凳让老人坐,不急的病慢慢看,付不起钱的可以赊账。那个存放贵重药品的柜子还在,但里面换成了年轻医生自己的宝贝——一张和张医生的合影,还有张医生写给他的推荐信。

县城在变,马路拓宽了,高楼多了,但张氏诊所依然在那个转角处,见证着这座小城的悲欢离合。

有时我路过诊所,会看到年轻医生站在门口,望着远处出神。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否能像张医生那样,坚持二十年,治病救人,不为名利,只为初心。

每年张医生的忌日,诊所都会关门一天。那天,县城很多人会去墓地看望他,带去一束花或者一包他生前爱抽的烟。墓碑上刻着简单的几个字:“张良,医者,1958-2023”。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显赫的职称,但在这个县城的人心中,这已经足够。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普通的医生,用他普通的一生,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医者仁心。

而我,作为一名年轻医生,每次经过张氏诊所,都会不自觉地挺直腰背。因为我知道,这个县城里,有一个标杆竖在那里,提醒着我们医生的本分和责任。

有人说,一个好医生能救一个人的命,一个伟大的医生能影响一代人的心。张医生,就是后者。

后来我才知道,张医生生前曾经秘密资助过十几个贫困学生,其中有五个成了医生。他们现在分散在各地,有的在大城市,有的在乡村,但都记得那个教会他们医术和医德的老医生。

张医生走了,但他的精神留下来了,像一盏灯,照亮了这个小县城,也照亮了我们这些后来者的路。

每当夜深人静,我总会想起那个小诊所里的场景:老旧的听诊器,发黄的医学书籍,窗台上的仙人掌,还有那个总是面带微笑的老医生,对每一个病人说:“没事,小毛病,吃两天药就好了。”

这就是张医生,一个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县城医生。他的离去,让全县无人不落泪,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真正的好人。

来源:一丝不苟星星NT4bfs9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