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天,黎苏不过是被勾起了一些从前的回忆,有些感慨,想一个人静静。
图片来源于网络
今天,黎苏不过是被勾起了一些从前的回忆,有些感慨,想一个人静静。
她想到了她的老师,看到了儿子,克制不住散散心。
可令人尴尬的是,她围着塔子山脚转悠了两圈后,竟然迷路了。
她看着这棵老树,和土里被她故意丢下的一只耳环,沉默不语。
最让人无语的是,她的手机没电了。
分岔路口,黎苏向上抛着石子,默默呢喃:“最后试一次。”
她睁开眼看着石头,“行,就走右边!”
她刚刚就是不知道怎么穿进一个岔路后,就走迷路了。
这鬼地方,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除了自己也看不见第二个人影。
一阵冷风吹过,黎苏紧了紧自己的风衣。
她心里忍不住懊恼,都怪她矫情,没事在房间里发发呆不行吗。非要一个人出来玩emo,这下好了,给玩迷路了。
万一等会儿再遇到个什么坏人……
黎苏不敢继续想了,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
只是,想到了民宿那边还等着自己回去的宝贝女儿,会不会记得眼泪打转。
心情就莫名的低落。
可惜,人一旦倒霉起来,只会越来越倒霉。
黎苏没心事重重,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脚呈九十度的狠狠崴了一下。
她都听到了骨头咔嚓的声音。
黎苏痛的立刻蹲下,抚着脚,额头直冒冷汗。
她不敢揉,怕越揉越糟,只能一屁股坐下,手指掐着小腿,等待钻心的疼劲儿过去。
黎苏没学过正骨,要是师兄在,几秒钟就可以给她矫正了。
身上疼,冷风吹着,黎苏莫名的想哭。
她很久没这么想哭过了。
有时候坚强太久,也会想要发泄一会儿。
周宴礼围着民宿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影,就猜测可能她去更远的地方转了。
这里是景区,同心湖晚上会关,塔子山也一样。
但塔子山入口那儿,还有点转的。
他没犹豫,立刻跑了过去。
等他到的时候,看见陆敬煊已经在这里。
周宴礼挑眉,“你怎么在这儿?”
陆敬煊不动声色,“查了景区的监控,她是朝这个方向来的。”
只不过在这山脚下,没再看到监控摄像头。
那只能凭他们自己来找人了。
两人闷不吭声,手机打着电筒,四处寻,很快两人也来到了黎苏迷过路的分岔路口。
陆敬煊抿唇,“你右,我左。”
周宴礼也不含糊,干脆利落道:“行!”
两人就此分开。
周宴礼心里根本顾不上他,不管是他还是陆敬煊,只要能找到人,那就万幸。
“黎苏!”
“黎苏!”
周宴礼四处张望着,特别是那些暗处,就怕这里有什么隐藏的井洞,怕她人掉进去了。
终于沙沙树林里,传来隐隐的哭声。
周宴礼眼眸一亮,音调提高八度。
“黎苏!你在吗?”
“黎苏!听到就回答我!”
本来呜咽伤心着的黎苏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
她来不及擦干眼泪,把头从膝盖里抬起来,远方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转悲为喜,挥了挥手,声音还有些哽咽:“我在这!”
周宴礼听到了回应,立刻奔跑过去。
因为一路的疾步奔跑,周宴礼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在看到她的脸后,他喜形于色,“黎苏,你没事吧?”
黎苏没想到找到她的居然是周宴礼。
但注意到,他满脸写着紧张。
周宴礼上下打量。
她的脸上没有伤口,手上也没有。
可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呢。
最后灼灼的视线落在她覆着的脚踝上,他单膝蹲下,微凉的手指靠近:“脚扭了?”
黎苏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背擦了擦脸颊的泪痕,瓮声瓮气道:“嗯,刚迷路了。走太急,没看到台阶,就扭到了。”
“嗯。能走吗?”
黎苏动了动,可刚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谢谢你,可以给我哥打电话吗?我哥就是今天白天的那个男人,其他同事他们都不知道。你跟他打电话,叫他来接我。”
“不用。”
之前克己复礼的男人,苍劲有力的手腕直接穿过她的小腿之下,将人打横抱起。
黎苏惊呼,手只能被迫环上他的脖子。
“抱歉,”周宴礼第一次没有克制,“你这样恐怕走不回去了。晚上天凉,等他来,只怕你明天要感冒了。”
“放心,晚上没人,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言外之意,没人会误会他们的关系,叫黎苏放心。
只是当黎苏耳根微微发烫,轻轻点头小声道谢后。
蓦地感觉到前面一道灼热的视线。
她缓缓抬眸,不远处,陆敬煊神色晦暗不明的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他怎么也来了?
周宴礼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似乎看起来自己的运气比他要好一点。
陆敬煊脸色暗沉,手心攥紧。
两人寻找的方向是他定的,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不甘心的上前,注意到她泛红的脚踝。
“把她给我吧,我带她去医院。”
周宴礼抱着人,挑衅的扯了扯唇:“就不麻烦陆总了,我跟黎苏都住一间民宿,我抱她回去更方便。”
陆敬煊深吸一口气,视线移开,落在女人的脸上。
她眼睛红红的,还泛着泪花。
这是哭过了。
他唇线抿成一条直线,“你要他抱,还是我抱?”
黎苏微微一滞,侧首别开眼。
“不麻烦陆总了,他帮我就好了。”
空气凝滞,连微风声都格外明显。
沉默许久,黎苏只见他嘴唇微动了两下,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黎苏心脏一缩,微微抿唇,嘲弄的笑笑。
这下,陆敬煊该不会再缠着自己了吧。
快到民宿的时候,黎苏拍了拍周宴礼的肩,“谢谢,放我下来吧。没那么疼了,我应该可以自己走。”
周宴礼抱着她,一路走得很稳。
他表面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一颗心跳得有多快。
如果自己那帮哥们在,一定会发现此时的他的嘴角弧度已经扩到了耳根。
不管出于什么,刚刚在自己和陆敬煊之间,黎苏都选择了自己。
哪怕是利用,他也甘之如饴。
周宴礼想到民宿里的家长们,以及黎苏的同事们,知道自己这么抱着人进去会给她带来非议。
他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你试试能不能走?别逞能,万一伤到骨头就麻烦了。”
脚刚落地的时候,黎苏感觉还有些胀痛,但她能确定没有骨折。
“谢谢,我慢点走就行。”
借着月光,黎苏黑白分明的瞳仁凝着男人的侧脸,他剑眉紧蹙地盯着自己的脚踝,让她有几分触动。
“周宴礼,今天谢谢你。”
周宴礼轻轻一笑,“你今天已经说过很多次谢谢了。你人没事就好,不然我会很内疚没陪你一起。”
“如果我们一起,你也不会脚崴伤了。”
黎苏失笑,“是我自己要一个出去的,怎么也怪不到你。”
“可是你没回来,我会很担心。”
黎苏看着他一双漆黑的桃花眼竟然比满天的星辰还要闪耀。
她不敢回应他眼神里的炙热,只能低头回避。
周宴礼眼里闪过一抹失落,薄唇微扬,恢复了平时懒洋洋的腔调:“主要是我怕我自告奋勇说出来找你,你这负伤了回去,你哥要凶人。”
黎苏一怔,旋即解释:“不好意思,我哥他性子急,再加上比较疼我。你别介意,我和你道歉。”
“不用,我……说着玩的。”周宴礼嘀咕着,“你不用给我道歉。”
黎苏微笑,眼神注意到他微红的耳根,没想到他身为浪子的人设,还挺容易害羞的。
黎苏走得很慢,快到民宿门口的时候,就看见表哥一脸焦急地在门边踱着步子了。
黎骁看到妹妹一瘸一拐地挪着走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小黎,你脚怎么了?受伤了?”
“哥现在开车送你去医院!”
黎苏摇摇头,温声安抚:“哥,就是扭伤了,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黎骁嗔怪,“以后大晚上,不许这么吓人了。”
“能不能走?我背你上楼。”
黎苏连忙摆手,“不用,你就扶我慢慢走就行。”
背啊,抱啊,什么的,那太夸张了。
回到房间,几个关系不错的家长知道她人没事也都安心了。
房间里,女儿盯着她红肿的脚踝,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妈妈,这里是不是很痛?”
黎苏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一点痛。明天你跟舅舅玩一会儿,玩一会儿我们就要先回家了,宝贝会不会觉得很扫兴?”
黎筱暖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会。妈妈不玩,暖暖也不要玩。”
“那明天一早就走了哦?”
“好!”
黎苏想早点离开也好,知道陆敬煊和俊宝在这儿,她确实很容易被分心。
女儿多一点时间出现在陆敬煊的视线里,就有被发现的可能。
她不能冒险。
翌日,黎苏率先告辞。她给领队的老师说明了情况,黎骁亲自开车返回市里。
这让原本想来道歉的余波夫妻扑了个空。
“你看,人都被你气走了!”
林思雅依然不情不愿,“都跟你说了,这女人没背景。肯定是班里其他家长找得你们特助的关系!”
无论如何,林思雅是不会相信那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背景。
周宴礼见黎苏都先走了,他也失去了一半的兴致。
他立在一众家长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可周宴礼实在是太耀眼了。
自身的长相,气质,气势,一看都不是凡品。
有人好打听,“周先生,你还是单身吗?”
周宴礼抬了抬眉,“你是想问我是完全单身,还是相对单身?”
打听的人一愣,“单身还分品种的吗?”
“那当然了,有些人单身但暧昧对象一堆,或者已婚分居还没有正式离婚的单身啊,这种叫相对单身。”
“还有哪种无暧昧对象,无床伴,无相亲对象,无暗恋对象,跟前任零来往的。这种就是完全对身。”
有人好奇,“那你是哪种?”
周宴礼清了清嗓子,懒懒道:“我啊,我是有暗恋对象的那种单身。”
有人尬笑,“呵呵,周先生,你一表人才还会暗恋别人啊。”
“怎么不能。”
他眼神看着手中昨天黎苏不小心掉落在自己身上的一只耳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黎骁不放心,还是把黎苏带到医院拍了个片子。
黎苏自己是医生,心里是觉得表哥太大惊小怪了,但她知道是表哥担心自己,所以没有拂了他的好意。
“软组织挫伤,回去休息,脚肿了就抬高腿消肿。24小时内不要热敷,给你开两盒外喷的药喷一喷,就差不多了。”
“谢谢医生。”黎苏颔首道。
黎骁去给她拿药,黎苏在一楼大厅椅子上等着,碰见了来做婚检的苏晚晚。
周宴宸给苏家捎了口信,让苏晚晚必须带着婚检单子,还必须是处子证明,才能嫁入周家。
苏晚晚觉得极其的侮辱。
还没领证,她就觉得被未来的老公狠狠地羞辱了!
苏明泽差点去找周宴宸说理了,但被苏青山拦下来了。
苏青山哄了女儿好半天,才让她来医院。
可在她心情最糟糕的时候,竟然又遇见了这个女人。
这个跟她那该死的姐姐,长得十成十像的女人。
黎苏抬眸,瞥见苏晚晚涨红的脸,脑袋里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他们还没说话呢,她怎么就红温了。
她觉得索然无味,便垂下了视线。
可落在苏晚晚眼里,竟成了赤裸裸的挑衅!
她咬着唇,走上前,“这里也没别人,你不用再装,你就是苏黎吧。”
黎苏不为所动,依然看着手机。
苏晚晚眸中划过一丝狠戾,伸手就想打掉她手中的手机,却被拿药回来的黎骁捉住了手腕。
“你、你放开!你谁啊,我跟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黎骁绷起一张俊脸,“她是我妹妹,怎么跟我没关系了。疯女人,大白天的你这是要抢手机?”
“谁、谁抢她手机了。你、你怎么污蔑人。”
黎骁轻嗤,“那你刚刚那是做什么。我们又不认识,你看我妹妹脚崴了,就起了贼心?”
“看你眉清目秀的,没想到是个贼。”
黎骁一口一个贼,让苏晚晚的脸色能滴出血。
她看见旁边投来不少打量的眼光,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
太丢人了,她不能再这么丢人下去。
“姐姐,你倒是跟他说说,你就是苏黎,你是我的姐姐对吧。我才不是什么贼。”
黎苏冷冷一笑,“小姐,我不认识你。”
“报警吧。”黎骁干脆利落道。
他不是开玩笑,他直接捉着苏晚晚的手,拖到了导医台,让他们联系医院驻点的警务室。
“刚刚这女人想偷手机,麻烦你们联系下警察。”
苏晚晚在派出所接受笔录,监控里结结实实的拍到她去抓黎苏手里的手机。
黎苏一口咬定,她不认识苏晚晚。
把自己刚刚回国的信息都提供给了他们,警察查后发现确实是M国的国籍。
警察看着苏晚晚,敲了敲桌子,“现在人家松口了,你对他们当面做个道歉,人家就不追究了。等会儿,你态度诚恳点,知道吗?”
苏晚晚咬着后槽牙,心里呕到快吐血,“好,我道歉。”
黎苏坐在苏晚晚的对面,“哦抱歉,这个道歉我可以录下来吧。我承诺不会散播给第二个人,我这人就是喜欢记录。”
苏晚晚近乎吃人的眼神,“你别太过分!”
黎苏挑眉,“这过分吗?我瘸着腿去看病,你还要抢手机,这就不过分了?”
“如果不是我哥在,抢劫得逞了?”
她勾唇一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道歉。我当然也有不接受你原谅的权利。”
苏晚晚忍着怒火,婚礼在即,她不能把事情闹大,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我道!”
“本人苏晚晚,不该在仁心医院对黎小姐进行攻击谩骂,更不应该擅自做主去拿她的手机,”
“等等,”黎苏打断,“我纠正一下,不是拿,是抢,抢劫未遂。”
苏晚晚指甲抠进肉里,手心渗出血痕。
“我不该擅自做主抢她的手机,我深刻认识到了我的错误,真诚的致歉,保证日后不会再犯。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样读完了这样一封道歉信。
每念一个字,都让苏晚晚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恨增加了一分。
她就是苏黎!
她跟苏黎一样,都是那下水道的老鼠,让她恶心!
黎苏笑了笑,保存了视频。
“好了,谅解书给我吧,我签字。”
黎骁搀扶着黎苏出了派出所。
“就不应该签字!让她蹲几天再说。”
“哥,那点证据还不够她蹲的。再说,苏青山也不会放着他的女儿不管。”
说穿了,她就是趁苏晚晚脑子发懵,才想的损招。
录视频没别的,不开心的时候就来回看看,心情就能多少愉悦点。—
周一,陆敬煊看着闻助理调查的资料,不出意外。
“陆总,没想到这个余波吃了这么多回款。之前东郊乐园的项目,他就扣了500万,难怪这么阔气。”
陆氏现在的元老,很多都是父亲留下来的。
而那些元老就爱把自己的亲戚塞到集团里,陆敬煊之前清理过一部分,可陆氏能有今天也有这些元老的心血,他不能把事情做绝。
所以一直给他们留了几分薄面。
可是没想到,他们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安插自己的人,更是损害了集团的利益,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报警,把搜集到的所有证据交到警方。然后出一个通知文件,把余波等人的问题公布一下。”
也给他们提个醒,陆敬煊这次是要来真的了。
余波周一去公司,还想着怎么去托关系找闻助理美言几句,可前脚进的办公室,后脚就被警方的人带走了。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不是弄错了啊?我没犯法啊!”
“余波,现在陆氏告你涉嫌利用职务非法收受他人财物,并为他人谋利,数额巨大,麻烦你跟我们回一趟局里。”
余波人懵了。
怎么会查到他的呢。
“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你们真的搞错了!”
可警察根本不听那些,两个制服的同志一左一右将人带走。
余波垂丧着头,发现公司这是要变天了。
他在等电梯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靠山,向总。
可向总立刻走远,都不给他多一个眼神。
余波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栽了。—
黎苏去接女儿放学的时候,被林思雅拦了下来。
“筱暖妈妈,我、我们聊聊,聊聊好吗?”
黎苏蹙眉,不理解她慌张的神色,直觉她后面的话不适合女儿听。
她先让女儿上车,她靠在车门,双臂抱胸,“有什么事吗?我感觉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黎小姐,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目光短浅,我不是人,你能不能求闻助理放了我老公。我,我有两个孩子,他们不能没有爸爸啊。”
黎苏越听越不明白,“子珊妈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黎小姐,一定是你。班里几个家长,我都去问过了,他们都说不认识陆氏的人。那天是你跟闻助理打的电话对吧?我就你放过我们,我老公他……他还年轻,哪怕他不在陆氏干了,他出去也行。但你们不能污蔑他受贿啊!”
“受贿?”黎苏反问,“子珊妈妈,你真的找错人了。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还有受贿是经济罪,你应该去找律师才对。”
“还有,你老公受贿与否,你不清楚吗?是不是冤枉的,你去自证清白就行了。找我,这是何必呢。我也不可能帮你。”
林思雅脸色一变。
他们怎么自证。
那些来历不明的钱,他们根本证明不清!
说起余波也是大胆,之前还是收的现金,后面直接不装了让那些人打卡,生怕别人查不到他们头上来!
“可是,可是你肯定跟闻助理有关系的,筱暖妈妈你就当给你女儿积福好不好,我们一家一定会感激你的!”
“够了!”什么事扯到她女儿,黎苏就忍不了了,“子珊妈妈,没做过的事别人怎么栽赃,也诬陷不了你们。除非你们真的受贿了!还有,你也是两个孩子的妈,我希望你嘴巴里积点德,本来德也不多了,再霍霍真没了!”
说罢,黎苏上了车,扬长而去。
林思雅看着那飞驰而去的影子,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她只觉得她的世界,天塌了。—
周宴宸看着助理递过来的薄薄一张纸,轻蔑一笑。
没想到啊,苏氏还真是能忍啊。
他根本不关心上面写的东西真与否,这对他来说只是一张纸而已,而他只是想让苏家知难而退。
周宴宸阴鸷的眸子拨弄着打火机,咔嚓一声纸张随着火光燃烧成灰。
他眯起眸子,笑得阴沉,“既然这么想嫁我,那我就娶了吧。”
黎苏的脚在家养了一周才好。
这七天里,周宴礼想来探望,被她礼貌地婉拒。
她有点感觉到周宴礼的热情超过了她能接受的范围。
虽然他们各自单身,但黎苏并没有做好开展新感情的念头。
她回国的目的只是因为帮助舅舅他们,所以她不会在国内待很久。
【周宴礼:今天我接闻闻放学,你来了吗?】
【黎苏:今天是保姆去接的暖暖。】
【周宴礼:听说闻闻跟暖暖约了周末去游乐场,我姐没空,明天开我车去?】
【黎苏:不好意思,在家休息了几天,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所以周末是我哥他带暖暖。你应该有他电话吧,到时候你们见面约?】
往来反复了两次,周宴礼敛着眸子,神色黯淡。
她躲得挺明显,就连黎骁都发现了。
黎骁抱着小外甥女回家,黎苏见女儿回来了,去抱她洗手换衣服。
“暖暖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今天阿姨买了好多东西给我们吃!”
“阿姨?”
“对啊,就是周阿姨买了好多东西哦。”
黎苏恍然,原来今天去的是罗闻的妈妈。
很快,她恢复如初,给女儿简单地收拾后,给她拿了点水果垫肚子。
马上六点快开饭了。
黎骁看着餐桌上乖乖吃水果的外甥女,视线淡淡地移到沙发上的妹妹。
“今天我罗闻妈妈说,本来是那小子来带罗闻的,后来说有事又突然不来了。”
“小黎,他是不是知道你不去,所以临时也不去了?”
“你在躲他。”
黎苏睫毛一顿,牵了牵唇:“哥,我现在没有其他的心思。”
黎骁懂她,可越是了解,就心里越气。
都怪那姓陆的,如果不是他,那他妹妹怎么会这么封闭自己。
她聪明漂亮,本来就该被人捧在手心好好疼爱。
可现在她一朝被蛇咬的态度,让黎骁心疼。
周宴礼那人看着马马虎虎,但也还凑合。
就是不知道他对自己妹妹的是玩玩,还是真心的。
但黎骁不愿意看到如此封闭的黎苏。
“小黎,你还惦记那个渣男?”
黎苏心里一滞,没想到表哥会误会。
“没有,哥,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被其他事分心。”
她现在只爱孩子,爱对她好的家人。
其他的事情,只会让她分心。
黎骁拿她没办法,不想恋爱也无妨,至少不会被臭男人骗。
嗡嗡。
黎骁看着茶几上的手机,看着发信息的头像愣了愣。
哦,是他刚结婚没多久,话没讲过超过十句的妻子啊。
甚至在这条信息之前,两人的聊天框,还停留在“他已经是你的好友了,快来和他聊天吧!”的界面。
【任茵姿: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今晚我哥今晚飞机到燕城,能否一起吃顿饭,以夫妻的身份。】
黎骁舌尖顶着下颚,啧了声。
他回得很快。
【时间地点发我。】
然后抓过沙发上的外套,“小黎,我晚上不在这儿吃饭了,任茵姿他哥回国了。”
“啊,那你快去陪嫂子吧。几点的航班,哥你要不要去陪嫂子接机。”
不管怎么说这是黎家跟任家的联姻,于情于理她都要提醒表哥不能失礼。
黎骁摇头,“不用,她说直接去酒店吃饭。”
真说起来,这顿饭还是黎骁跟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二顿饭。
那日后,陆敬煊就没再去找过黎苏了。
虽然他白天还是去公寓办公,但却没有一丝碰见过她,连她的女儿也没见到。
原来哪怕住得再近,偶遇的概率也没有很高。
他说不清这几天自己的心情。
但他让人盯着周宴礼。
值得庆幸的是,周宴礼也没有见过苏黎。
陆敬煊心里松快。
他不过是她用来气自己的工具,她不可能会爱上周宴礼。
陆敬煊不会认错情敌,真正对他产生威胁的另有其人。
“陆总,今天晚7点和商总在豪庭的饭局,您看没变吧?”
“嗯,按计划去。”
闻助理心里微松,商总被他们总裁推过两次了,再第三次就不礼貌了。
事不过三嘛。
豪庭,任茵姿定的包房。
任承邺回酒店放了个行李就来赴约了。
“茵姿,你老公呢?”
话落的一瞬,黎骁推门。
“承邺哥,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没让你等很久吧。”
任承邺抿了抿唇,看着手表七点过五分,说久等了似乎也挺矫情。
可他们身为夫妻前后脚来,怎么看关系都不太融洽。
任茵姿不在乎黎骁的小小“报复”。
“不晚,我们刚到。”
她的教养告诉她不需要因为这种小事,对黎骁生气。
两人本来就是家族联姻,能维持表面的和平就不错了。
在对的场合,发挥百分之六十的演技,这样就够了。
“最近国内的项目怎么样?还顺利吗?”
黎骁看着他杯子空了,起身给他倒水,“一切正常。承邺哥你呢,这次回国准备待多久?”
“三个月吧。”
三个月……
黎骁心里微沉,这只怕是要跟任茵姿演三个月的戏了。
他面上不显,“那挺好的。你也很久没回来了,可以四处转转,现在国内发展得很不错。”
“嗯,本来是准备直飞香港,但想有一阵没见茵姿了,就绕了一圈。后天再飞香港。”
刚刚沉的心,又缓了过来。
还好,只待一天。
演戏演全,后天他再把他送去机场就安静了。
黎骁虽然跟任茵姿不熟,也对她完全没有感情,但毕竟两人是夫妻。
他愿意给她个面子,就像她上次也愿意给自己一个面子一样,去陪表妹吃饭。
黎骁用公勺给她盛了晚汤,“这家的汤比较出名,老婆,你多喝点,可以补血。”
任茵姿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神色不太自然,沉默了一会儿挤出两个字,“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这声老婆,让后面任承邺跟他的聊天,变得更轻松。
一顿饭吃下来还算愉快。
虽然大家都不熟,但是任承邺他们是成熟的成年人。
黎骁他们都没喝酒,他开了车,自然是他来送他们回家。
“老婆,你陪承邺哥坐后面吧。”
三人在酒店门口,黎骁很绅士地给他们俩人开了后门,却猛地被身后一个大力揪住衣领。
“她是你老婆,那你跟黎苏怎么回事?”
黎骁被这么一推,人有些懵了。
等他看清来人,眼神陡然变冷,“陆敬煊,你他妈有病啊?”
“呵,不敢说了?有本事你当着黎苏的面在喊她老婆啊!”
他刚听到那声老婆,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他叫别人老婆,那苏黎呢?
这狗男人背叛了苏黎!
他凭什么背叛?凭他脸大吗!
黎骁比陆敬煊高一公分,他同样回拎着陆敬煊的衣领,“你是不是有病?我跟她的事,关你屁事!”
“你是个什么东西,黎苏不要你,你最好滚远点!”
充满火药味的话直接把男人点燃。
陆敬煊太阳穴的青筋直接凸起,双目布满血丝,他再也忍不住,一拳挥在黎骁的脸上。
黎骁早就想揍这小子了,给妹妹出气。
就这样,两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很快扭打在一起。
任承邺蹙眉,首先把妹妹护在身后,“茵姿,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黎骁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任茵姿眼神里同样充满了茫然,刚刚这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口中念人是黎骁的表妹吧?
就这样,两兄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两个男人扭打了一会儿。
酒店的保安出来,把两个扯开。
黎骁很狼狈,他自己块头比陆敬煊结实一点,没想到还是被他狠揍了几拳。
陆敬煊眼底涌着杀气,脸上同样挂了彩。
任茵姿上前一步,却被任承晔拉住。
他眼神不善的看着黎骁,自己的妹夫,“黎骁,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黎骁才恍然他们还在旁边呢。
他轻啐了一口,“谁他妈的知道他发什么疯!”
陆敬煊轻嗤,“呵,我发疯。有本事做,没本事认,你脚踩两只船的事不敢说了?”
“你有老婆了去接近黎苏做什么?”
任茵姿缓缓开口,“你们是在说黎苏吗?可是她不是他的妹妹吗?”
“别跟他废话!”
“妹妹?”
陆敬煊大脑反应有些迟缓,怔了下。
闻助理查了这么久,并没有告诉他这么重要的消息啊!
被拆穿的黎骁也懒得装了,“没错,她是我妹妹。怎么了?你还想打我不成?”
“跟你明说了,我就是故意让你误会的,目的很显然就是让你离她远一点。”
“你刚刚骂我渣男,陆敬煊,你配吗?”
黎骁不过脸上挂了点彩,唇角有些痛。
他唇边溢出一丝冷笑,然后重新坐上驾驶室,“我们走!”
只留下陆敬煊和他的司机在原地。
司机一脸惶恐,“陆总,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
陆敬煊抿唇,直接拨通助理的电话。
“你到底给我查的都是些什么!”
“……”
刚洗完澡的闻助理被骂的身子一抖,他又怎么了。—
陆敬煊直接拜托国外的关系查,黎苏黎骁表兄弟的关系让他有些头疼。
所以这些日子,他完全是在自找麻烦。
难怪,黎苏会让他进家门。
难怪,黎苏会对他那么信任,而她的女儿又那么黏那个男人。
知道真相的陆敬煊觉得有些荒唐。
“陆总,那人说今天给我回复。太太跟他确实是表兄妹的关系……”
“还用你说?”
陆敬煊眼底闪着冷芒,显然说这些都没什么用了。
黎苏见到表哥的时候,看着他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吓坏了。
“哥,你跟谁打架了?”
她哥虽然是脾气冲了点,但也不至于和别人打起来了啊。
毕竟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了,也不是毛头小伙子。
黎骁撇了撇唇,“还能是谁。陆敬煊他看到我跟任茵姿和他哥吃饭,以为我渣了你,一言不合就冲过来要揍我。”
“他凭什么打我。他有什么资格打我。他以前做的那些事他都忘了?”
“简直可笑!”
黎苏微微拧眉,完全没想到和表哥打架的会是陆敬煊。
“小黎,你不会怪我吧?”
黎骁也拿不准妹妹的态度。
“怎么可能怪你。”
黎苏失笑,“哥,你说什么呢。我不可能站在他那边怪你啊。”
“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有病。”
而且还病得不轻。
这次,黎苏的是真的烦了。
陆敬煊一直没想好怎么去赔礼。
他想到了宁晟生物,给子公司的负责人打电话。
黎苏接到实验室刘教授的电话,让她去一趟,说是有人来谈合作。
“黎教授,你知道现在目前我们合作的三甲医院只有两家。今天肿瘤医院那边来人,愿意跟我们进行战略合作,你要不要下午跟我一起去见见那边的负责人?”
黎苏当然不会推辞。
可等她去了,在办公室里却看到陆敬煊的脸。
她讥笑,“来说合作的是你?”
刘教授可是见过陆氏的总裁,他眼底全是震惊。
上次跟孙主任见过他,今天又见了!
这男人似乎就是从小黎教授来的啊!
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不对劲。
颇懂人情世故的刘教授打了个哈哈,“小黎教授,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先聊哈。”
聊什么?聊个屁!
黎苏立刻转身想走。
可一个强劲的手腕直接把她拉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陆敬煊反手关上了门,把她抵在门边。
“别走,我有话想跟你说。”
“陆总,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你非礼没毛病吧?”
陆敬煊眼尾下垂,软着身子,“我错了。我不知道他是你哥,我就是嫉妒。我看见他进你家,嫉妒的快要疯了。”
黎苏手肘抵在他的胸前,拉开他们的距离,可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很大。
她被结结实实的困在墙角,无处可逃。
“陆敬煊,你凭什么嫉妒。我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不闹了,好不好。老婆,我错了!”
这一声老婆让黎苏心里扯的一通。
老婆。
结婚六年,他鲜少叫自己老婆。
在一次次自己和苏晚晚之间,他无条件的选择后者时,他怎么不想到自己是他老婆了?
陆敬煊他根本不配!
黎苏眼神冰冷,手不动声色的插进风衣口袋。
“我不是你老婆,你错没错只有你真正的老婆知道。不过可惜了,我听说你老婆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节哀。”
然后无比镇定的掏出口袋的防狼喷雾朝着陆敬煊的脸上喷去。
下一秒,困住她的怀抱松开。
黎苏得到了自由。
陆静煊捂着眼睛,泪流不止,不断的咳嗽。
黎苏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早在上次被他拖到电梯间时,这些防身的工具她就随身携带了。
刘教授特意等了十五分钟才回到办公室。
他看着冷峻的男人捂着眼睛,咬着腰,剧烈的咳嗽。
“呃,陆总你怎么了?呛到啦?”
“那个小黎教授呢?你们聊完了?”
男人没有回答。
不是他不想答,实在是苏黎买的这款防狼喷雾效果太好了,让他止不住的流泪和咳嗽,根本没空搭理他。
刘教授就这么看着他边哭边咳,画面十分尴尬。
他嘴角抽了抽,“陆总,那个有些东西强求不得哈。你也别太难过,我们小黎教授是挺受欢迎的。那个,我也先告辞了哈。”
说完,刘教授拔腿就跑!
过了好一阵,陆敬煊才缓过来。
她就这么嫌弃他吗?
他只是想跟她解释,他不是有意打伤她表哥的。
她却恨得把他当狼一样的防备。
陆敬煊多少有些受伤。—
黎苏越想越气,这个男人真是无孔不入。
这次借着合作把她叫来,那下次呢!
回到实验室,黎苏就跟刘教授深聊了一次。
“刘教授,你也看到了。这个姓陆的脑子不太好,好像还有点神经不正常,所以以后这种事务性的都由你出面吧。我只对实验室内的事情负责,除了孙主任和实验室的人,我谁都不见。”
“以后有合作的,你找总部派来的人去对接。可以吗?”
刘教授无奈的叹了叹,“小黎教授,我懂。可能你真的跟那个陆总去世的妻子太像了吧。他可能真是伤心过度,着魔了。”
着魔?别太讽刺了!
“呵,不提他了,也没别的事就是跟你说说这个。我先去忙了。”—
黎骁听到陆敬煊又去找他,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以后那些事情你别管了,你只负责盯实验就行,其他的都交给我。”
“嗯,谢谢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欸,你这说的什么话。小黎,你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黎苏扯了一抹笑,“哥,需不需要我去嫂子那解释一下。嫂子的大哥不是来了吗?他会不会误会你?”
“不用,我跟他们解释过了。任茵姿见过你,不会误会。”
听他这么说了,黎苏也没办法。
不过经过了今天,黎苏觉得这防狼喷雾真是不错,立刻去给卖家写了个五十字的好评,然后回购了一瓶。
以后必须随身携带!—
周宴礼约过几次无果,人有点无精打采。
周思悦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宴礼,你怎么会……”
周宴礼不等姐姐说完,学会抢答,“怎么会喜欢她?”
“嗯。”
周思悦不是说黎苏不好。只是她毕竟是一个单亲妈妈,还带着一个三岁的女儿。
当然她的女儿很乖巧可爱,黎苏也非常的优秀。
但她弟弟单身未婚。
在姐姐的心里,如果两人真成了,以她弟弟的条件有些吃亏。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爸妈他们根本不会同意黎苏进周家的门。
她颇为嘲讽的笑了笑。
没有人比周思悦更清楚,门当户对在他们心里的重要性了。
周宴礼带着他一贯的漫不经心。
“姐,喜欢就是喜欢,不会因为她的年龄,身份,而产生任何的改变。”
“之前你不就是因为喜欢姐夫,而跟家里闹翻的吗。”
在周宴礼的心里,在这件事上,自己姐姐最能体谅自己。
周思悦身子一僵,心里发苦。
她不敢流露出太多的情绪。
“我懂。”
“对了姐,最近怎么每次来姐夫都不在家?医院这么忙吗?”
按理到姐夫那个级别,应该不会忙到没有时间回家才对。
周思悦讪笑,“最近上面检查,每天不是一个会连着一个会,就忙了一点。可能等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听了解释,周宴礼颔首,没太放在心上。
只是他不经意的瞥见姐姐袖口露出的手腕上一大片紫痕,眉峰微拧:“姐,你手腕怎么紫了?”
周思悦心里闪过一丝慌乱,表情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什么,前几天拿橱柜的东西,被砸了一下。我涂点药水就好了,小伤。”
周宴礼有些担心,“那你以后可小心点。砸到手腕事小,砸到头是大。要不我给你请个保姆吧,平时这些家务活就给保姆干。”
周宴礼看着姐姐手腕上的紫色痕迹,是有些心疼的。
以前姐姐没结婚之前,这些粗活哪里需要她去做。
虽说姐夫现在已经升了主任,但家里大小事务都是姐姐在料理,并没有请保姆。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父母极力反对这门,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
周父周母觉得姐夫并不能给姐姐带来更好的生活。
“不用了,你姐夫这个人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在,你知道的。你真不用,你姐有钱,不是因为钱才不请保姆。”
“好吧,那你小心点。如果不舒服就去看看,别伤到骨头。”
每月一次的周家老宅家庭聚会,这次除了周家的人,周老爷子也请了苏晚晚。
苏晚晚第一次去未来婆家,还有些紧张。
当然周宴宸依然没来。
“晚晚,就当在自己家里,多吃点。”
周老爷子再不喜她,可她马上就要嫁给儿子,多少要给几分体面。
周家三兄弟从头至尾都没有表情的吃饭,饭桌上只能听到餐具轻碰的声音,这让苏晚晚极为的不自在。
周宴礼最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我吃饱了。”
周老爷子想说什么,最后想到有外人在,他忍了下来。
“宴礼,你去书房等我。”周老爷子吩咐。
周宴礼轻啧,“知道了,爷爷。”
苏晚晚抬眸装作不经意的多打量了这个散漫的男人两眼,却撞上他微凉的眸子,迅速把头埋进碗里。
刚刚那一眼里,除了疏离和冷漠,还带着淡淡的审视。
苏晚晚不过因为跟他相亲过,所以多少觉得亲近一点,可没想到他根本对自己没多少善意。
她苦笑,觉得以后在周家的日子很艰难。—
周宴礼对苏晚晚可没多少好感。
书房里,当爷爷递来一张照片,他忍不住轻啧,“爷爷,你叫我上来又是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宁家的丫头,非常优秀,想给你介绍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这次,宴宸婚礼上她也会来。你先看看。”
“我不看。”
周老爷子眼珠子瞪圆,呵斥:“周宴礼,你总要结婚,人家宁家丫头哪点你看不上了?”
周宴礼轻笑,“爷爷,不是她不好。而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交女朋友了?”周老爷子眼睛一亮,但很快转为质疑,“周宴礼,我可跟你说好了,那些娱乐圈的小明星我是一个都不会同意。”
周宴礼轻哂了笑了下,“爷爷,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不然呢。你三天两头登那八卦杂志,让我怎么信你?”
他承认以前换女朋友的速度是很快,但也从不会一脚踏几船。而且周宴礼一贯对女人很绅士,至少和每一任前任分手的都很体面。
这也是尽管他浪子名声在外,可那些名媛千金还是把他排在单身贵公子的第一名。
周宴礼仍是他们心目中最佳的联姻人选。
苏晚晚当初嫌弃,是因为她一心扑在了陆敬煊身上而已。
她也没想到后来,她不仅得不到陆敬煊的心,还要被周老的私生子嫌弃。
“浪子也能回头,深情人设也能崩塌。”周宴礼深邃的眸子闪着幽光,意味深长道,“这点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嘭的一声,周老爷子拿起书桌上的杯子朝小孙子砸了过去。
臭小子话里话外挤兑谁呢?
“周宴礼,想想你的身份,别忘了我是你爷爷!”
周宴礼没躲,不偏不倚地被砸中了额角,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被砸中的他,眉头都没挑一下,食指轻轻抹了抹,放在舌尖尝了尝。
“啧,甜的。”
“你!”
周老爷子也没想到小孙子会不躲,心里不是滋味,“叫家庭医生过来给你处理下伤口。你缺心眼,不知道躲?”
“躲什么啊?我躲了,您不更气吗。不是您说的,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嘛。”
周宴礼懒懒地掀着眼皮,“爷爷,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周家最不招人喜欢的那个啊。”
“您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先撤了。”
自此,周宅的家庭聚会再一次没那么愉快地结束了。
周宴礼出了老宅,脸色冷峻郁结。
走时他没开车,跨坐在黑色的摩托上,点了一根烟。
苏晚晚出来在老宅门口,看见了情绪不佳的男人。
她欸了一声,让周家的司机停车,夹着嗓子柔柔问道:“那个,你额头有血,不处理下吗?”
周宴礼向来对这种白莲不太感冒,把烟头精准地弹进旁边的垃圾桶后,甩了甩头发戴上头盔,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骑车扬长而去。
苏晚晚再一次想卖他一个好印象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周宴礼俯着身子,将车开得很快,一路疾驰,呼啸而过的风声将他的冲锋衣吹得鼓起。
一直等到了进了三环内,他才松了油门,放缓了速度。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将车开到了黎苏的小区。
黎苏今天在实验室加了会儿班,刚进小区,就遇见一身黑色冲锋衣的男人。
周宴礼摘下头盔啊,人还在骑坐在车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心里的烦躁慢慢被抚平。
她扬眉,有意思讶然,“周宴礼?”
他熄火,下车,长腿几步走到她的身前,“加班了?”
黎苏轻轻颔首,几日没见,她觉得今天的周宴礼跟以前格外不同。
当目光触及他额角的伤口,她微微拧眉,“你额头怎么弄的?流血了!”
“周宴礼,你这伤口要去医院处理下。”
周宴礼心里哼笑了一声,她在关心他。
他突然觉得是今天自己这一下没白挨。
周宴礼面无表情,淡淡地摇头,“小事,刚骑车撞了下头。我不喜欢去医院,我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
黎苏眉心拧得更紧了。
这男人,二十七了吧。她宝贝女儿都没害怕医院,他二十七岁还怕去医院了?
但无论如何,黎苏都记着周宴礼前几次的帮忙。
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去我家吧,我替你简单擦点药。如果明天头晕,最好还是去医院拍个脑部CT。有时候撞一下当时没什么,但就怕会留血块,你不要觉得只是小伤而已。”
周宴礼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粉色的唇瓣,嘴角微勾。
“嗯,那麻烦小黎医生了。”
……
续下一篇: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找了三年的女儿,竟然就在前妻身边。
如侵立删
来源:芝芝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