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是太子妃,侧妃仗着太子的宠爱,将我推下水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3-08 23:40 2

摘要:将要溺死之时有人将我救起,太医说我落水窒息伤到脑子和身子,会失去部分记忆,且生命只剩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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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饭蒂冈

太子侧妃不喜欢我,仗着太子的偏宠推我入湖,不许人救。

自我救起落水太子后便极其恐水,太子知道,但他默许了。

将要溺死之时有人将我救起,太医说我落水窒息伤到脑子和身子,会失去部分记忆,且生命只剩三个月。

太子抱住我边哭边道歉。

他哭什么?我这一切不都拜他所赐吗?

太子从此更加癫狂,不许我跑,不许我死。

我的傻殿下,我当然不会死了,因为真正会死的是你。

1

“救命!”我从梦魇中醒来,捂着脖子直呛咳。

梦中我别人推进水里,差点淹死。

一只手死死握着我,手的主人看到我醒来焦急问我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我看着面前的人,立马起身跪下,浑身抖如筛糠:“殿下赎罪,奴婢一时贪睡,这就去扫马厩!”

太子一脸不可置信,拉着我起来:“阿若,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奴婢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殿下别杀我!”我俯身叩首,不敢起身。

太子红了眼眶,抖着手将我扶起:“阿若,你是我的太子妃你不记得了吗?”

“殿下慎言!皇后娘娘听到会生气的!”我下意识想要捂住太子的嘴,却不知这种熟稔从何而来。

太子眼里的光灭了,他唤来太医给我把脉,又不许我知道。

他将我锁在房间,不许任何人探望,也不许我出房门一步。

我很不安,一定是我今日起晚太子生气了。

以往我清扫马厩迟了太子便会把我锁在房间强暴我,叫声越大他越兴奋。

他还喜欢在我身上留印记,一场欢好下来,我常痛得起不了身还要继续去清扫马厩。

印记,对了印记!

我掀开衣服仔细查看,却发现除了小腹上有一道丑陋的伤疤外,身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奇怪,我记得明明昨天太子拿鞭子抽我了。

我不敢躺在床上,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

房门被人从外锁上了,窗户我也没力气打开,花瓶?

我看到窗台前摆着一个很熟悉的花瓶,但我根本没见过它。

我想起观察屋子。

这间屋子陈设看起来就很贵,却不像太子的房间,更像女子的。

太子说我是太子妃,难不成这是我的房间?

但我怎么会是太子妃?

皇后娘娘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怎么会允许我做太子妃。

2

我刚醒没多久,这会儿又觉得累了,硬撑着坐在床榻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醒来,我躺到了床上,太子握着我的手趴在我床边睡着。

我立刻缩回手,战战兢兢想下床,不想惊醒了太子。

“阿若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传膳?”太子笑得很温柔,我却胆寒。

我哪里来的福分和太子同睡同吃,我疯狂摇头。

太子却像没看见一样,牵着我在四方桌前坐下,不停地给我夹菜,哄我吃饭。

我盯着碗里的白肉,一阵反胃。

“殿下,奴婢不能吃白肉,吃了会吐。”我担心会失仪,抖着声音解释。

太子面色僵硬,我头垂得更低了。

他又笑着夹走我碗里的白肉:“是我疏忽了,阿若不吃便不吃。”

我不敢再说话,吃了几口便谎称自己饱了想出去。

太子面色阴沉下来,但还是笑着问我想去哪。

我战战兢兢答清扫马厩。

太子突然暴起摔碎了手里的碗,表情阴鸷。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跪下来:“殿下赎罪!”

太子慌了,又过来扶我:“阿若,你别怕,我不是生你的气。”

我不理解,他总不至于在生自己的气吧,那么高傲一个人。

太子还是带我出去了。

太子府的花园里有一架秋千,太子高兴地引我过去,问我想不想荡秋千。

看着太子嘴角的微笑,我实在害怕,怕我拒绝他不高兴,怕我答应他觉得我僭越。

我迟疑半晌没有说话,太子静静等着我。

一时僵持。

“殿下!”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小跑过来,她衣裳单薄,径直要扑向太子怀里。

我不自觉一哆嗦,身体的反应告诉我,我怕她。

太子看到她,面上柔情散了个干净,等她自己站直后厉声斥责:“来人,徐侧妃在禁足,谁允许她出来的,杖毙!”

我吓到不敢出声,缩在一旁当王八。

徐侧妃则哭着向太子求情,说自己知错了,求太子不要再这么对她。

说着说着她又看我一眼,眼神极其恶毒。

我一惊,差点跪下去。

我和她有什么仇吗?

3

秋千没荡成,我提出想一个人回去,太子不许,硬拉着我一起回去。

晚上太子宿在我这里,我想起被他折磨的痛苦回忆,面色惨白却没胆子拒绝,手足冰凉。

太子躺下便环住了我,我浑身僵硬不敢妄动。

“阿若,安心,我不会动你。”他眼神似有悲伤,又有悔恨,不懂。

我转身背对着他,良久才阖上眼睛。

我早起时太子已经走了,只有两个小丫鬟守在门外等我醒来。

我迅速从床上弹起,问小丫鬟太子有没有用早膳。

两个小丫鬟齐齐摇头,道太子一早便被下人服侍穿上衣服上早朝了。

我很害怕,以往太子的早膳都是我做的,如果他有一日没吃到或吃晚了,我就要被罚跪在太子的宫殿前从他下早朝到太阳落山。

一日下来,我几乎是被人抬着回去的,直到现在我的腿还会隐隐作痛。

我六神无主地着急起床,打算去做早膳。

见我要自己洗漱穿衣,两个小丫鬟惊得连忙止住我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告诉我让她们来。

被人服侍的感觉很陌生,我站得像一棵树,一动不敢动,内心又无比焦急,生怕来不及弥补过错。

待太子回来,我恭恭敬敬守在食桌前,等他用膳。

太子眼中有一抹希冀闪过:“阿若,你记起来了?”

我不解:“殿下不是每日上朝前都要奴婢做膳吗?奴婢不敢忘。”

太子失望垂头:“不,你不必再做。”

“是奴婢的错!奴婢明日一定早起,为殿下做膳食。”我哆哆嗦嗦跪下解释。

太子冰凉的手贴上我的脸颊,死死捏住我的下巴,神情癫狂。

我吃痛却不敢出声,索性咬牙闭上眼睛。

“阿若,我错了,你记起来好不好?你是我的太子妃,不要这么对我。”

太子忽然落泪,哭着抱住我,求我记起和他所有的回忆。

我眼角渗出一滴泪,低垂的眼睛向外逸散着怨恨。

哭什么呢?我的殿下,我既已如你所愿忘却记忆,你又在悔恨什么呢?

4

我根本没失忆,太子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恶行我记得清清楚楚,从不曾忘。

我原是太子的通房婢女,皇后娘娘强行塞给他的。

太子对男女之事不热衷,甚至有些厌恶。

因为他小时误入过皇帝与皇后的寝殿,据说皇帝在房事上有些特殊癖好,年幼的太子误打误撞见到,有了阴影。

我只是皇后宫中一个面容出众的梳头婢。

身份尊贵之人,容貌是荣耀,我这等身份之人,容貌是原罪。

有人觉出我和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被太子知道后多问了几句,皇后便不满,但又喜欢我的手艺。

她的养子大皇子知道后,劝娘娘把我送给太子当个通房婢女,既能拉进母子关系,不必再频繁见我,又能借我手培养新的梳头婢。

皇后觉得有理,怕我不安分,一碗绝子药下肚,我从此长年手脚冰凉。

太子不知道这些,也不知我便是他好奇的婢女。

他单纯厌恶我通房婢女的身份,我入府的第一日就被太子丢到马厩,做最低贱的清扫奴。

马厩的管事王大哥是我同乡,怜我体弱,并不让我多干活。

太子知道后,第一次唤我面殿。

他先是眯眼盯我良久冷嗤一句“不过如此”,又问我是不是对他安排不满意。

我哆嗦着说没有,他突然掷了一只碎瓷片过来。

瓷片滑过我的颊侧,带出血沫。

我不敢躲,安静地保持着跪趴的姿势。

太子不满,他说我既是通房婢女,便做我该做的事。

那一晚是我此生绝望的开始。

太子从他父亲那里学来了折磨人的手段,我被他欺得遍体鳞伤,嗓子喊到咳血,他还不肯放过我。

我越是这样他却越兴奋,我很难忘记他落在我身上的眼神,高高在上,冷眼嫌恶又贪婪流连我的身体,整夜癫狂,像只疯狗。

也是自这晚,我开始厌恶白肉,它们总让我想起太子骑在我身上白花花的肉体。

第二天,他不顾我身上的伤痕赶我去扫马厩。

王大哥换成了一个年老的人,他说王大哥被赶出府了。

后来大皇子告诉我,太子认为王大哥对我的心软是觊觎我,下令杖责六十。

王大哥是断气被仍进乱葬岗的。

唯一对我心软的人没有了,我在太子府过得水深火热。

太子拿我当任劳任怨的器物使,不顾我的死活,皇后以我家人的命威胁必须我护住太子,随时舍弃自己的命,她也没把我当人。

一日太子醉酒,脚滑落入府内的荷塘,如同死猪入水。

府内护院反应没那么快,暗卫有我在也不会现身,我只能自己救他。

太子救上来了。

我为救他,小腹被池底潜藏的砾石划开一道口子,发热几日才恢复,从此有了怕水的毛病。

太子愧疚又藏不住自己的暴戾,常常前脚允我喘息,后脚就想我死。

我被太子折磨得疲惫不堪,内心无比希望太子早日娶妻,我好喘口气。

我在太子府盼了一年又一年,终于盼来了另一头恶狼。

5

太子太傅嫡女徐柔芷自小爱慕太子,太子不愿娶正妻,徐柔芷自愿以侧妃的身份入太子府。

我听说过这位侧妃的传闻,道她性情柔嘉,待人亲和,就如她的名字一般。

是真的,柔止柔止,她是披着羊皮的狼。

她入太子府的第二日便派人对我一顿磋磨,我将将清扫干净的马厩,她命人将府里所有的夜香扣进马厩,令我午时之前打扫干净,并且不许任何人帮忙。

我几次被味道刺激到晕厥,便有人用凉水将我泼醒,而侧妃正在给太子红袖添香。

堪堪在午时前打扫干净,我呕得几日不能进食,身子迅速消瘦。

太子不护我,她便愈发张狂。

我日夜受他夫妇二人的折磨,恨不能一死了之。

可我不能,皇后的命令:我可以因救太子而死,可以被主子磋磨而死,唯独不可自尽,否则诛我九族。

叫我怎能不恨!

偏偏太子担心侧妃做太子妃会受皇后为难,他请旨让我做太子妃,用我救过落水的他做借口。

太子从来知道自己母亲的手段,只是他从未因此怜惜过我。

救命之恩原来是困住我一生的枷锁。

我这太子妃坐得一点不稳,我为徐柔芷挡刀,她却更嫉恨我。

几番试探太子的态度,在他的纵容下推我入水。

彻骨的湖水侵吞掉我所有的仁慈,我以性命做赌,若活,他们便替我去死。

我赌赢了,晕厥前刻,我见到一片嫩黄色的衣角,她救我上岸,唤我太子妃,求我别死。

意识混沌中,我疯狂大笑,天不亡我!

6

我开始在太子下朝后为他送去不同的养生汤羹,太子的期待呼之欲出。

我轻柔一笑:“殿下,妾想明白了,丢失记忆应当尽快找回来,所以妾想试着从做膳开始,一点点找回记忆。您可愿帮阿若一次?”

太子喜极而泣:“阿若,你终于愿意回应我了!”

如此喜怒无常之人,怎配做储君?

我含笑端起碗盏一勺一勺喂他吃下:“殿下,就让阿若喂您一次吧?”

一向谨慎的太子紧紧环住我的腰身,直夸我厨艺又进步了。

那是自然,我日日不敢熟睡只为早起做膳,厨艺怎么不进步。

自此,太子每日下朝必饮一碗我亲手所炖汤羹,偶尔一日我偷懒他便磨着我,求我去煮来喂他,似是被汤羹下降头一般。

我央太子陪我去花园逛逛:“听说近日虞美人开得极好,殿下可愿陪阿若去看看?”

如此小意温柔,太子无有不受。

虞美人开得灿烂,红艳似鲜血,衬得人面色愈发美艳动人。

“殿下,虞美人是不是还有果实生长?也不知能不能摘来吃。”我装出一副无知的样子。

“阿若说是看花,原是馋了。”太子表情宠溺刮我的鼻子。

我娇羞掩面。

混进虞美人的罂粟果实都进了太子口腹,也不知馋嘴的是谁。

花园里我和太子柔情蜜意,徐侧妃也闻声赶来。

听小丫鬟说前几日徐柔芷声泪俱下向太子道歉,说自己只是一时昏头,决不会再犯。

当日太子宿在她房中,第二日便解了她的禁足,丝毫不记得她的禁足是因为推我入水。

“殿下!”一句话让侧妃唤得“迂回婉转”,扮足了被情郎冷落的闺阁少女样。

我在太子和侧妃间逡巡一圈又垂下眼帘:“妾先退下了。”

太子捉住我的手,不舍我走,也不愿侧妃离开,妄想齐人之福。

“殿下,阿若是要回去为您做桃花酥。”我露出温柔娴静的笑容。

“既如此,阿若不要累到自己才好,孤会心疼。”好一句冠冕堂皇的“劝慰”。

我越走越快,比白肉更让我作呕的东西,晚一刻回去都是对我的折磨。

桃花酥不过是个借口,我回房便说自己体力不支睡了。

太医的话太子记得清楚,此举只会让他更忧心。

我只剩三个月寿命,如今已过去半月了呢。

先把徐柔芷的命补给我吧。

7

徐柔芷有孕,太子高兴极了,诊治我的太医被派去为侧妃调理,皇后娘娘又特地派来两个嬷嬷照顾她的起居。

我似乎被冷落下来了。

新炖的红玉羹热过复冷,我双目无神地端坐在食桌前。

“娘娘,奴婢去唤殿下过来吧。”太子派给我的两个小丫鬟怜悯我的遭遇,我又不吝奖赏,她们早已与我一条心。

“不用,他们很好,不要去打扰。”我叹气起身,转去缝鸳鸯戏水的荷包。

太子并月色踏入我的房门时,我正在缝肚兜。

“阿若怎的绣起孩童的肚兜来了?”太子心情颇好。

“侧妃有孕,妾总要有所表示,她不肯接受妾的补品,妾没有旁的法子,只能绣些粗糙的肚兜了。”我无奈同他解释。

太子忽然看到我放在一旁的鸳鸯戏水荷包,伸手想拿起:“荷包可是阿若绣给我的?”

我羞赧点头,欲抢回:“本想做安神荷包给殿下的,这个没绣好,殿下还我吧。”

“不,侧妃不要是她不识好歹,我喜欢。”他喜滋滋配在自己腰间。

我假装欣喜地看着他的一连串动作,藏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混了犀香和罂粟的香料,是真的安“神”。

太子欲同我亲热,我道太医叮嘱过补身子的新药不适宜行房,太子眼中闪过不满,并未强行逼我。

“也罢,我曾经答应过阿若不会再逼你。”他一副良善夫君的样子抱我入睡。

“真的吗?殿下对阿若真好,可惜阿若想不起来。不过没关系,殿下记得就好。”我小声念叨完,悄悄向外挪动几下,闭眼睡觉。

太子成功被我的话弄得失去睡意,我能感觉到他放在我身上审视的目光和愈发收紧的手臂。

兴许是我的反应太过坦荡,他怀疑我了。

8

卖个破绽而已,他只会更加相信我。

第二日,我特意早起,赶在太子上朝前摆好膳食,恭敬垂手立在一旁。

太子露出讶色,看到清炒茭白立刻暴怒:“孤说过膳房不许出现这道菜,都忘了了吗?”

我当即跪下,声音颤抖:“殿下赎罪,茭白是奴,妾做的,妾记得殿下最爱吃这个,妾不知道殿下不喜茭白,妾,妾这就命人撤下。”

太子又崩溃了,他大力将我从地上拎起来,逼我直视他。

“阿若,阿若,是你说茭白吃起来发苦,我才不喜欢的,你记起来好不好?我好怕……”

太子双目赤红得吓人,我趔趄站直身子,哆嗦着试探道:“殿下别生气,阿若记,阿若现在就记……”

他能怕什么?怕我死?

猫哭耗子罢了。

太子的侍从催他去上朝,太子竟一怒之下罢朝,命侍从自己掌嘴。

他情绪愈发不稳定了。

我胆战心惊地劝他,他只想待在我这里,不肯处理皇帝派给他的政务。

我本就不得皇家喜欢,他这般与将我置在火上烤有什么区别?

没脑子的蠢蛋!

“殿下,听说最近侧妃害喜严重,您,您去看看她吧?您这样阿若只会更怕,求您了。”

太子欲言又止,最后怒甩袖子去了。

府内的耳目告诉我太子和侧妃去花园时,我命小丫鬟拿上先前准备的孔明灯站在虞美人花丛前虔诚祝祷。

我念叨着祝太子康健,愿侧妃母子皆安的愿辞,太子带人停在我面前。

他很是感动,侧妃表情却变得怨毒。

她阴阳怪气说我假惺惺,心里不知怎么样在咒她孩儿死。

我谦卑一笑,引她上来看孔明灯上的字。

她很警惕,可太子的命令她不敢不从:“去吧侧妃,太子妃良善,不会害你。”

一模一样的话,只是如今主动权落在了我手里。

侧妃面色发白,显然她也记得这句,每每太子这样说,我便被她折磨得身心俱疲。

“侧妃放心,我,我不会碰你。”我适时露出的害怕让她得意放下戒心。

“侧妃当心!”徐柔芷快要走到小丫鬟拿着的孔明灯前时,脚下忽然失重摔进虞美人花丛。

她的手扑上小丫鬟执着的孔明灯,灯纸破了大洞,火在花丛中燃烧起来,侧妃惊得大叫。

所有这些都发生在一夕之间,是以在场之人反应过来时,侧妃的头发都烧起来了。

“侧妃!”四面八方的惊呼来自不同的人,太子是最真心实意的那个,他担心自己的骨肉。

“殿下救我!啊啊啊啊!”徐柔芷此刻才真正感到害怕,连礼仪都忘记了,可惜,人人惧火上身,上前的脚步都有些迟疑。

我在侧妃走近之前就刻意远离了她,一时又有嬷嬷和她的婢女查看,等火被扑灭我才得以凑近。

虞美人花已经被烧毁大半,黑黢黢一片焦土,如吃人的怪物。

徐柔芷精心穿戴的服饰混上泥水,脸上沾了不少泥灰,抱着肚子对太子嚷嚷着痛。

而太子极力掩饰嫌弃想靠近却无从下手,幸好太医赶来了。

“太医,快来看看侧妃有没有事?”我刻意加重后几个字。

太医面色凝重,道侧妃虽未小产,但胎脉虚弱,需得服用安胎药以护住胎儿。

徐柔芷听完面色狰狞,语无伦次地骂我害她,说我就是嫉妒她能怀子。

太子听得脸色发沉,怒吼:“够了!阿若离你那么远,她如何害你?她精心挑选补品送你你不领情,她诚心许愿你母子平安你道她怨毒,莫不是你故意摔倒害她?”

徐柔芷听完满脸不可置信,她真心爱慕过的男子竟在她受伤之时维护另一个女子。

她突然大笑起来:“太子殿下!你活该哈哈哈哈哈哈!”

太子被她的话吓到,不明所以,干脆命她禁足,安分养胎。

我看够戏,小心上前:“殿下,侧妃怀孕终究辛苦,且这一跤实在可疑,望殿下念在侧妃对您一片痴心的份上严查真相。”

太子冷静下来,派人查验。

他丢下侧妃一行人,揽着我往回走:“阿若,如果侧妃能向你一样善解人意就好了。”

我差点笑出声,当初徐柔芷作妖他说什么来着?

“侧妃性情单纯活泼,阿若你让着他些。”

我和徐柔芷的今天不是他自食恶果吗?

没过几日,真相便被查出来了。

太子震怒,当即下令将侧妃杖毙。

我闻声一惊,这是怎么了?

9

匆匆赶到太子书房,太子神情暴戾。

前几日因为他私自罢朝挨了皇帝好一顿训斥,今日他刚跪完祠堂回来,眼下青黑,气息虚浮,吼几句便要咳嗽。

我急忙递给太子一碗甜汤:“殿,殿下,您消消气,阿若害怕。”

太子冰凉的手死死扣在我腕上,表情阴鸷:“背叛孤,为什么要背叛孤?”

我吓得连忙跪下:“殿下,阿若不懂,阿若从不背叛殿下。”

太子收回几分理智,拉我起来,温声安抚我:“阿若别怕,没有说你,我在说侧妃。”

我更怕了,哆嗦着不肯抬头。

“阿若,你知道吗?侧妃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太子挥袖扫下桌子上所有的东西。

“叮铃咣当”的声音,听得人肝颤。

“什么?!”我表情惊恐,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听下去。

书房外,侧妃和与她私通之人一起被押着。

我回头去看,侧妃笑容讥讽,与她私通的人惊慌失措,嘴里不住讨饶。

太子说侧妃会在花园滑倒是因为鞋底有苔藓,在他过去看望侧妃前,她正与人在假山私会。

“侧妃,你,你怎可如此糊涂?”我颤抖着当太子的传话筒。

“太子他不行,又不爱我,我为什么不能另寻他人。”侧妃一番不知死活的辩白气得太子抢过侍卫的剑欲砍掉侧妃身边男子的头。

不知怎的,太子的力气似乎不胜从前,几刀下去才砍下。

艳红的血喷溅出来,侧妃尖叫,我瞳孔紧缩。

脸上衣角沾血的太子想过来安慰我,被我推开:“别过来!殿,殿下,您先处理侧妃吧。”

我佯装因恐惧失态又迅速找补的样子,成功加剧了太子的怒气。

“来人,侧妃与人私通,意图混淆皇室血脉,浸猪笼。”太子一脚踹倒被吓晕的侧妃,转身过来扶我。

我轻声替侧妃求情,求太子允我来处置她。

“阿若,她害你那么多次。”太子不肯我靠近侧妃。

“殿下,您别这样,阿若怕。”我拿出杀手锏。

太子听不得我说怕,扔掉手中剑同意。

我入关押侧妃的地牢前,她的黄衣婢女垂头等在门口。

侧妃见到我神情恭敬,眼神空洞:“太子妃。”

我没回应,推我落水那日,我便将傀儡蛊种在她身上。

如今,她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

傀儡蛊特殊,不需要母蛊,宿主死蛊消失,我不担心会露馅。

但我好奇,鞭子抽到多少下,蛊虫会感知不到宿主的生机。

我看看旁边的黄衣婢女,她立刻拿出侧妃常用来扎人的银针,一根一根扎进她体内。

只坐着观看不够爽快,我命侧妃自己计数。

起初的声音麻木且断断续续,随着次数增多,她的声音逐渐痛苦。

银针细小,扎进体内几乎看不出什么,即使流血,很快便会凝固,痛感却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啊啊啊啊啊,贱人!你在做什么?你这么对我,太子不会放过你的!”如此尖利的声音,想来她离死不远了。

黄衣婢女经过我的同意停手,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侧妃发疯,认清我身旁她的婢女后更是破口大骂。

我“好心”告诉她,这婢女本就是我的人,她想再骂,挣扎间体内的针不断深入,她崩溃了,求我给她痛快。

“沉塘可以吗?和你当初帮我想出的死法一样。”我“善良”地同她商量。

“贱人!你不得好死!”她想刺激我让她直接死。

我不理,带着黄衣婢女出去,命狱卒拖她去清扫茅厕,不扫干净不给饭。

10

书房内,我向太子禀明我的所作所为,跪下请罪。

“阿若,她逼你清扫马厩时,就该想到今天的。”轻飘飘一句话,徐柔芷的所有过往付诸东流。

太子没说几句又咳起来,我焦急喂他祛湿火汤。

“殿下最近怎么了?可要唤太医来看看?”

没等太子回应,我已经让小丫鬟去叫太医了。

太子面露惊喜地看我:“阿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能想起什么?想起成为太子妃后与他的惺惺作态吗?

我快死了,他知道装深情,我若真失忆怕是要被他玩弄死。

“阿若不确定,真是隐约记得从前这样帮殿下唤过太医。”我皱眉陷入沉思,表情却越来越痛苦。

“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阿若陪着我就好。”

不久太医来给太子把脉,嗫嚅着不肯说实情。

太子见状,急得逼他。

太医哆嗦跪下,说太子近日心浮气躁与肝火旺盛有关,加之气虚体湿,时日久了会影响神思,劝太子切勿动怒。

“庸医!”他忍不住怒吼。

“殿下不可动怒。”我示意小丫鬟带太医去配药。

我自告奋勇承下替太子熬煮汤药的任务,所有的流程都要经过我手,太子一日日喝下我喂的汤药,似是稳定下来。

太医开的药方有安神的功效,有时他帮皇帝批折子会想睡觉,我便安安分分陪着他。

偶尔从书房回来我会写一些东西或拿回一些东西给黄衣婢女,太子府难得岁月静好了一段时间。

唯一一个坏消息是,艰难存活挣扎了几日的太子侧妃因为打扫茅厕时痛到昏厥,一头栽进茅坑没了生息。

太傅府无人敢来认领侧妃遗体,太子早已禀明皇帝侧妃私通之罪。

侧妃名声已毁,她还有一个弟弟与妹妹,太傅自然不会蠢到再与侧妃有牵连。

乱葬岗是侧妃最后的归宿。

我的寿命一月已过。

11

听说最近皇后母家丞相府发生了件大事,皇后被迁怒了。

皇后的兄长醉酒犯浑,当街纵马伤了一名老妇人。

本是安心帮老妇人救治就能结束的事情,竟闹到了官府。

那老妇人不是一般人,是皇帝年幼时精心照料他的奶母。

奶母日渐年老,皇帝赏赐她一座府邸,放她出宫安享晚年。

奶母受伤,又被人敷衍对待,皇帝气急,当众责骂皇后在朝为官的兄长和丞相。

当值期间饮酒,纵马闹事,欺压百姓,这人与皇帝还有极深的情分。

皇帝要罢免皇后兄长的官职。

丞相夫人不愿自己的儿子仕途终止,求到皇后跟前。

皇后不识时务,心疼自己的母亲,以年少情分试图感化皇帝,皇帝直接禁了皇后的足,罚俸一年。

年老的丞相终于头脑清醒,见求情不成,立刻放弃自己的嫡长子,保住了满门荣耀。

若是丞相府就此安分,怕也不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丞相一家早有反心,因着此事加快了计划,他们要皇帝死。

12

听闻皇后被禁足后养起鹦鹉来,一雄一雌,一对双生,擅吐人言。

皇帝念及夫妻多年的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子近日对我愈发喜爱,处理政务并不避讳我,因我告诉他我不识字。

高高在上的太子知道我的身份,不曾怀疑。

我一目十行学习不同的笔迹,经黄衣婢女的手向外传递信息。

太子的身子在太医的调理下,渐显康态,宫中的皇帝却不行了。

看太子的表情,皇帝命不久矣。

“阿若,你可想做我的皇后?”太子大约觉得自己的皇位势在必得,正大光明地与我在书房谈论起未来。

“殿下,妾,妾的身份不行的。”我惊慌推拒。

太子被我的傻态逗得哈哈大笑,洋洋得意继续批奏折。

我安静红袖添香。

丞相的谋反紧锣密鼓准备了一个半月,皇帝已经病得起不来床了。

罢朝半月,官员们群情激愤,部分被煽动得要求皇帝下旨立新帝,部分誓死维护皇帝,祈求皇帝康健,两方吵得不可开交。

太子对此相当满意,心情看似沉重地劝他们别吵,话里话外全是煽动。

我听完太子兴奋的描绘,崇拜地夸他英明,哄他睡觉,做他的春秋大梦。

连守多日的丞相特地选了一个吉日,和因侍疾免了禁足的皇后里应外合,围住皇帝的寝殿逼宫。

丞相的野心不小,多年下来竟养了一千精兵,个个可以挑翻一片宫中护卫。

眼见着皇帝的寝殿要被破开,大皇子带兵赶来,两厢对峙。

大皇子以兄长的身份劝太子收手,太子自恃与他身份不同,他不配做自己的兄长,冷言嘲讽。

“是吗?朕竟不知,太子何时已成皇帝?”命不久矣的皇帝步稳力健走出房门,身后的护卫还丢出一句尸体。

丞相一行人慌了,那是皇后的尸首。

他们终于反应过来皇后迟迟未出的缘由。

皇帝丝毫不心慈手软,直接命弓箭手围剿了丞相和他的拥趸们。

宫变结束,太子被押下天牢,我却因皇帝一封和离圣旨,免去与太子共苦。

皇帝允我去大牢里送一送废太子,我去了,把废太子气得吐血。

13

我穿戴整洁出现在地牢里时,太子眼里全是希望。

“阿若,你是来救我的吗?”

“殿下别这么说,掉脑袋的事情,阿若怕。”我害怕得后退几步。

“阿若,被恢复记忆了?太好了!”

太子试图用爱感化我。

我笑得快要呕出来:“蠢货,你可真天真,府里的太医是我的人呢。不怕告诉你,落水也是我一早设计好的。我该是多贱才会爱一个日日折辱我的畜生!”

太子的体面面具碎了,他的希冀没了。

“阿若,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还日日为我熬汤,为我绣荷包,你怎么会不爱我?”太子不肯相信。

“你是说加了罂粟粉的汤羹?还是剂量加多的汤药?还有与汤药效相冲的香包?”隔着狱栏,我满意地看着太子的表情寸寸龟裂,将要破防。

我适时拿出和离圣旨:“对了,陛下已下旨解除了你我的夫妻关系,你死也影响不到我。”

我漫不经心拿着圣旨在他眼前晃一圈收回。

“另外,多享受了二十几年金尊玉贵太子生活的感觉怎么样?我的冒牌货?”

太子神情呆滞,我“好整以暇”:“太子早在好奇我与皇后容貌时就该有所怀疑,可惜……”我懒得再说。

“你让我清扫马厩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你应得的。”我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

太子目眦尽裂,喷出一口鲜血。

“如果你有机会活着出去,记得唤我一声若阳公主。”我拍拍手打算走出晦气的地牢。

“哈哈哈哈哈哈,当初就该折磨死你。”太子面目狰狞。

“阿若!若有来生,我定不负你!”我已走出好远他又改换说辞。

疯了。

真晦气,我买通狱卒,让他给废太子多一点“好处”,不死就行。

皇帝已经允了我送太子车裂的提议。

我走出阴暗的地牢,感受着温暖的日光,黄衣婢女替我挡了挡风,大皇子朝我走来。

“太子妃,哦不,皇妹?恭喜你得偿所愿。”他的话隐含讥讽。

“也恭喜皇兄卧薪尝胆成功。”我微笑反击。

“对了,你的花瓶,以后再要挟我怕是要掂量掂量了,主子?”我从怀里掏出当初落水后收起的花瓶还给大皇子。

“皇妹,祸从口出的道理我想你懂得,别又害了自己。”他眯眼。

跟聪明人唇枪舌战真累,我懒得理他,告辞就走。

我还要去给父皇复命呢。

14

皇帝虽厌恶皇后,但不忍自己的骨肉流离,痛惜我的悲惨,感念我的奉献,改名换姓给了我极高殊荣。

我如今叫乔清若,盛朝的若阳公主,已故废后的亲生女儿。

在我之前,废后膝下便收养了生母已逝的大皇子。

废后实在蠢,她不喜欢大皇子,只愿生一个自己的儿子。

可惜我的胎相是女孩,她胆大包天混淆皇室血脉,我流落宫外,无人问津。

所幸,我被一个老寡妇救起。

老寡妇膝下无子,我是她唯一的女儿。

老寡妇生活艰难,但从不苛待我,只是好人不长命。

我十岁这年,她死了,死于可畏的人言。

我开始在街坊各处找活求生,学着给青楼的姑娘梳头。

某日我闲逛,遇见外出的大皇子,他骗我说有能让我一直有活干的法子,于是我做了皇后的梳头婢。

但这不是大皇子的最终目的,他的目标是太子之位。

他将看不起他的皇后哄得团团转,待我及笄送我进太子府,让我潜伏在太子身边,必要时给他致命一击。

皇后诛我九族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我只是有任务在身。

我在太子府水深火热的五年他除了怕黄衣婢女给我送过几次药,给我银钱买通府里的太医和一些仆从之外,再无其他。

是以落水我是真的存了死志,又不甘心选择赌命。

我的身份也是在那之后,被黄衣婢女看到背后的红痣才慢慢查出来。

因此,我恨他,也感谢他。

他骗我做婢女前,我带他吃了一盘老寡妇经常做给我的清炒茭白,他夸我手艺好。

我却只能吃到苦味。

茭白,苦。

若阳的前路光明可盼。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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