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家里所有人都宠着从荨,反观她就像是个被领养回来的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3-10 17:16 1

摘要:一弯月亮冷冷清清挂在树梢,一座苏州园林中式设计的院落,高高的围墙,青石板铺成的路面倒映着两旁随风婆娑的青竹。

第4章 是不是喜欢男的

简家老宅

一弯月亮冷冷清清挂在树梢,一座苏州园林中式设计的院落,高高的围墙,青石板铺成的路面倒映着两旁随风婆娑的青竹。

往里走进去是四通八达的小路,连接数不清的月洞门、海棠门,像个庞大的迷宫。

偌大的客厅,装潢的十分气派,举目看去都是用上好的黄花梨木做成的家具。

简欲逢从公司赶过来,扫了眼七十多岁身体依旧硬朗的男人,淡漠喊道:“爸。”

眼前坐在椅子上,满脸严肃的男人是他的父亲简戎,他的母亲是简戎最后一任妻子,他也是简戎最小的儿子。

他出生那年简戎四十几岁的年纪,所以在他印象里没有简戎年轻时的模样。

简戎身体硬朗,脸上却布满了岁月的皱纹:“怎么回来这么晚?”

“公司临时有事。”简欲逢在一旁坐下,张嫂给他端了杯茶过来。

“吃饭了没有?”简戎唠家常道。

“吃过了。”

简戎抬眼,颇有威慑力问:“我听说你把你大哥撤了职?”

对于简戎知道这件事他并不意外,简欲逢眼神稍暗,薄唇轻抿:“大哥私自挪用公款还赌债,不处置董事会那边不好交代。”

“做做样子就行了,毕竟都是一家人,还是要一家和气才好。”简戎没有责怪,只是提醒他。

简欲逢敛眉,神情一如往常:“知道了。”

父子俩的交流不像是唠家常,一问一答,更像是在汇报工作。

只有两人在的客厅安静下来,简戎看向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九个子女中就属简欲逢和年轻时的自己最像,有手段有城府,心思深沉。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把简家偌大的家业,全权交给了简欲逢。

这些年来简欲逢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把公司打理得很好,甚至比他在位时打理的还要出色。

简戎思忖片刻,缓缓开口:“老幺,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的子女中就你一个人还没成婚,还是要成家稳定下来,我和你母亲商量了,都觉得苏家的女儿不错,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家世虽然比不上我们家,但也还可以,你觉得怎么样?”

简欲逢答的顺从:“听您安排。”

瞥向简戎露出满意的模样,简欲逢眼睑下的双眸晦暗不明。

从客厅出来他去了后院,来到母亲桑染的住处,正好碰到张嫂端着碗走过来。

“九爷是来看夫人吗?”

“嗯。”

张嫂说:“夫人吃过晚饭说是头疼,吃了点药早些睡了。”

简欲逢看了眼关着的门,眸色暗了暗,嗓音低哑:“我改天再来。”

夜色愈深,苏州园林式的院落显得格外寂静,走在小径上身着黑色条纹西装的男人,身姿颀长而挺拔,剑眉星目,刀削般冷峻的下颌,透着说不出的禁欲。

离开后院,迎面走来一位和他眉眼有些相似的女人。

简清姝都想不起上次见这个弟弟是什么时候,不过眼前人依旧是印象里板着一张脸的模样:“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简清姝语调上扬:“见过老头子了?”

“嗯。”简欲逢抬眼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嫁出去还不能回来了?”

简欲逢扯了扯嘴角:“任和风舍得你不在家过夜?”

简清姝不满:“没大没小,叫姐夫!”

“都当妈的人了,脾气收着点,别教坏了鹿鹿。”

每次两人拌嘴简清姝都说不过他,身为他唯一的姐姐,都不知道让着自己点。

简清姝看向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说来也怪,她和上面七位哥哥都亲近不起来,唯独和这个弟弟合得来。

简清姝身为简戎唯一的女儿,从小备受宠爱,说溺爱都不过分。

可能是儿子多的原因,简戎对于儿子要严苛的多。

“老头子是不是又催你结婚了?”

简欲逢扫她一眼没说话。

简清姝特意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人影,这才放心八卦问:“老幺,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

简欲逢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离开。

简清姝在背后喃喃:真不喜欢男的?

上次戏弄简欲逢的事让从妘心悬了好几天,不过现在她好好的,也就渐渐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

前两天从妘接了一个家教的工作,她大学学的美术专业,毕业之后成了一名纹身师,她的纹身店就在石楠巷,一楼是纹身室,生活起居在二楼。

地理位置偏的缘故,来她这里的顾客大多都是老顾客介绍来的,平时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她会去美术培训班代课,或者是美术家教。

按照柳太太给自己的地址,打车来到盛誉名都。

来之前那位柳太太特意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儿子有怕见人的心理障碍,可能会不太好相处,问她接不接受。

在得知被辅导对象有心理障碍时,她确实犹豫了,不过没有拒绝。

乘电梯来到十八楼。

找到门牌号,敲了敲门。

没有动静。

她又耐着性子敲了敲。

还是没有动静。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对方到底在不在家,如果不是柳太太提前告诉她被辅导的对象是个怕见人的社恐。

考虑到对方有心理障碍。

她再次耐着性子敲了敲门。

终于听到门内传来了点动静,紧接着门被人在里面打开了。

从妘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长相,对方打开门冷冷说了四个字,就转回身朝屋里走去:“进来,带门。”

够冷漠的,从妘进来带上门,站在那儿有些无措。

刚才给她开门的那个男生约摸十六七岁的年纪,环视四周扫了眼,极简的装修,看上去甚至都没有生活的痕迹。

沈丞出来,瞥见进来站在那儿不动的人,打量了一眼:“美术家教?”

从妘应了声:“嗯。”

沈丞说:“不用换鞋,进来吧。”

她这才动了动,跟着过去,他父母说他有心理障碍,怕见人。

从妘心想,这不是没事吗?

跟着男生进去,映入眼帘是一片狼藉,地上,桌子上,被碰倒流出来的颜料,还都是些她平时自己都舍不得买的颜料,就这样被他毫不在意,扔在了地上。

从妘不禁咂舌,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收回思绪,简单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你的美术家教,从妘。”

“嗯,你先帮我把画室收拾出来,太乱了。”沈丞说完,坐在画架前,拿着铅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视从妘的存在。

……

从妘微微一愣,提醒说:“同学,我是你家长花钱请来的家教,不是家政。”

“有什么区别吗?”

……

小孩哥真能气人。

从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从来都是。

“同学你可以翻翻字典查一查这两个词的区别,不用谢。”从妘继续说,“家教时间两个小时,如果你不想学可以,我也不会教,反正我没什么损失,钱该拿还是拿。”

沈丞本来是想以这样刁难的方式让她知难而退,现在的结果是他没想到的。

第5章 只是吃晚饭?

傍晚,从妘家教结束。

走出小区,这个时间段正值下班高峰期,不好打车,导致她打了好半天都没打到。

直到一辆黑色宾利如同寿宴那晚停在她面前,男人落下车窗,问她:“从小姐需要送你一程吗?”

她犹豫了,担心他会不会因为上次的事和自己计较。

算了,早死早超生。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站在那儿顿了片刻,表情如临大敌上了车。

简欲逢睨了眼正襟危坐的女人,骨节分明的手上盘着佛珠,不知什么原因,身边人完全没了之前张扬的气势。

这倒是让他颇为好奇,低沉的嗓音,语调上扬:“从小姐好像很怕我?”

从妘身形一怔,死鸭子嘴硬:“没有。”

表面神色不改,心里想的却是难不成自己露了怯?

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简欲逢眸光微闪,瞥见她一副不想说的架势,倒也没为难,调转话锋:“你这是要去哪儿?”

见他没再追究,从妘轻轻瞟了一眼身旁人,没发现他有什么反常,可能是自己多想了,那日的事也许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样想着,从妘渐渐放松下来。

“回家。”简欲逢这样位居高位的人应该很忙,从妘思虑周道,“九爷这是要去哪儿?不顺路的话前面地铁站可以放我下来。”

原本简欲逢是准备回家的,意外看到她在路边,现在突然改变了主意,顿了片刻:“不知从小姐有没有时间?”

不知道男人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从妘微颔首,就在她松下的心又要提起来时,男人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这心情跟过山车一样谁受得了。

没想到简欲逢会邀请她一起吃晚饭,有点意外。

从妘犹豫片刻,抿了抿唇:“只是吃饭吗?”

上车到现在,女人脸上的表情如同多变的天气,让人难以琢磨。

简欲逢眉梢微挑,勾了勾嘴角,逗猫似的:“除了吃饭外你还想做什么?”

男人墨色浓郁的双眸似是会勾人,嘴角勾起的笑意让她心有点乱了,呼吸变得不平稳。

扯断被打乱的思绪,从妘表面神色不改,从容解释说:“我家还有狗要喂,到点儿不喂它会拆家。”

瞧着镇定自若的女人,反应倒是挺快。

简欲逢也不拆穿她此刻的欲盖弥彰,嗓音低沉: “一会儿剩下的饭菜给从小姐打包带回去。”

顿了顿,意味深长补充道,“以免狗会拆家。”

听得出他话里是在调侃自己,从妘笑意不达眼底,内心却把人骂了个遍。

皮笑肉不笑:“那就谢谢九爷了。”

车子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停下,古色古香的门前挂着两个偏古风的纸灯,走进去另有一番景色。

拱形桥下是潺潺溪流,鱼儿在水里自由游荡,长长的走廊里挂着泛黄的灯笼。

来到包间,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两人只是简短的交流,这次是两人独处,莫名让她有点压力。

服务生走进来,恭敬说:“九爷,还是老样子吗?”

简欲逢靠在椅背上,语调慵懒:“把菜单给这位小姐。”

从妘眸色陡然一亮,抿起唇瓣:“不用,我没来过这边,还是九爷点吧。”

坐在对面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简单扎了起来,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柔和。

简欲逢目光微动,慢条斯理道:“有忌口吗?”

“没有。”

上次他默默在车上给自己打开空调,这次又贴心问自己有没有忌口,位居高位会察觉到这种小事不足为奇。

她和简欲逢之间相差天壤之别的地位,简欲逢大可不必为她费这些心思,毕竟他身份在那里自己自然不会说什么。

为奇的是他会做这些小事,简欲逢和她印象里那些仗势欺人的有钱人不一样。

简欲逢身上完全没有官场上那些人的铜臭味,他有自己的人格魅力。

“那就老样子。”

服务员应了声,拿着菜单退出去。

从妘回过神,想用闲聊的方式让自己放松下来,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九爷经常来这边吗?”

“不常。”简欲逢神情散漫,张了张嘴,“从小姐是在外面住?”

话题转变的太过突然,从妘微微颔首:“嗯,大学毕业我就搬出来自己住了。”

其实也不难想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老爷子寿宴是在家里举办的,那晚她没有住在从家而是回了石楠巷。

“你刚才为什么会在那里。”

从妘撩起眼皮,似是有点出乎意料男人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下去。

毕竟寿宴那晚老爷子当着他的面说自己经常不在家,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

以为他会接着问自己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对面漫不经心的男քʍ人并没有,他很有分寸的没问下去。

“我是去盛誉名都给人做家教。”

两人聊天被前来上菜的服务生短暂打断。

算起来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男人身上的松弛是她从没见过的。

他看起来好像对什么事都游刃有余,又好像什么事都漠不关心,无欲无求,不染尘世。

让她心生好奇,真的会有人对什么都不在乎吗?

菜上齐,服务生退出去,从妘缓缓抽回思绪。

让她没想到男人口中的‘老样子’大概有十几道菜,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其他人来,就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完。

倒是红豆今晚有口福了。

简欲逢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轻声说:“尝尝怎么样。”

从妘夹了块话梅排骨,酸酸甜甜,比她点的外卖好吃多了。

席间,简欲逢吃的不多,惬意靠在椅背上,喝着茶,静静看着对面的女人吃。

“九爷,怎么不吃?”从妘确实也有些饿了,不过这顿饭是对方请的,自己一直低着头吃有点不太好。

“我不饿,还合胃口吗?”

“很合胃口。”这句话不假,完全没有恭维的意思,这桌菜真的很合她口味。

话说回来,他不饿为什么要请自己吃饭?

从妘撩起眼皮扫过去,碰巧迎上男人漆黑深不见底的双眸,差点让她陷进去,不自然移开眼,低头夹了一块排骨。

人慌的时候,就会显得比较忙,虽然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简欲逢看了眼被女人吃的只剩下几块的话梅排骨,淡淡收回视线。

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到后面从妘没客气自顾吃了起来,反正不吃也是浪费。

第6章 相亲(修)

月光很淡,乌云时不时飘过遮住。

微风掠过,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两人刚走出店门,就看到从荨和一位穿着精致的女人迎面走过来。

在看到从妘和简欲逢在一起的时候,从荨心里蹭的窜出一股气,却也只能憋着。

收拾好脸上的表情,从荨走过去打招呼:“九爷,好巧呀。”

沈妍认识简欲逢,也喊了声:“九爷。”

有想过简欲逢受女人喜欢,但从妘真见到这场面还是有点别扭。

尤其是现在自己和简欲逢在一起,从荨和另一个女人就差用眼神把她现场活剥了。

从妘在身侧窥视,男人高深莫测倨傲的姿态,刀削般的轮廓透着冷意,让人只敢远远观望,不敢轻易靠近。

“嗯。”简欲逢甚至懒得看她们一眼,对身边女人说,“走吧。”

从妘被一道低沉的声线唤回神,在身后两人要把她千刀万剐的眼神下,跟着简欲逢上了车。

从荨和沈妍各怀鬼胎目送两人离去。

相比从荨生气在表面,沈妍要沉稳的多,即便是对简欲逢有意思也没表现出来。

倒是从荨一点也藏不住心思,被沈妍一眼就看了出来。

沈妍佯装好奇问:“你妹妹怎么会和九爷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和她那个妈一样,就会勾引男人。”气的从荨一肚子火,饭都没怎么吃下去。

车厢内十分安静,静的都能听到简欲逢指尖拨弄佛珠的擦擦声,吸引了从妘的注意。

视线落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净白,微微泛粉的指尖拨弄着沉香佛珠,手背隐约露出青筋,看上去赏心悦目。

难怪井笙说他有很多女人喜欢。

有钱有权长相又出众,搁谁谁不喜欢。

不过越迷人的男人越危险,尤其是简欲逢这种位居高位的人,城府绝对不一般。

察觉到女人盯着自己手里的佛珠,简欲逢撩起眼皮,轻抿薄唇:“从小姐喜欢?”

被男人低沉的声音唤回神,从妘眸光微闪,看向那双性感又骨感的手,缓缓道:“喜欢。”

简欲逢眸色深沉,伸手把那串佛珠递了出去,饶有兴趣道:“给。”

睨向朝自己伸过来掌心泛红的手,沉香佛珠完全被她忽视掉,从妘瞳孔微散,似是不敢相信,不确定问:“真的可以?”

简欲逢张了张嘴:“当然。”

既然他同意了,那自己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下一秒,简欲逢感觉手上传来温热软绵的触感,身形微微一怔,垂眸看去,女人在摩挲自己的手,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揩油?

从妘夸赞:“你的手这么好看,都能去当手模了。”

接触到男人修长如玉的手,第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丝丝凉意,有些意外,现在的天气并不算冷。

须臾,简欲逢才明白过来,她和自己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

原以为女人是在看自己手中的佛珠,实则她是在看自己的手。

简欲逢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两人都会错了对方的意。

怪不得他答应时,女人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也不好一直摸下去,从妘想起什么:“九爷一会儿您能不能稍等一下?”

简欲逢眸色稍沉,收回自己被女人抚摸过有些微热的手,喉咙滚动:“嗯?”

从妘不疾不徐解释:“我去取您上次借给我的伞。”

“不着急,先留在你那儿吧。”

他不着急,从妘索性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红豆像是闻到她打包回来饭菜的香味,热情扑了过来,围在她脚边打转,汪汪叫了两声。

“知道你饿,你先别饿。”从妘俯下身摸了摸狗头,不紧不慢把打包回来的饭菜倒进狗盆里。

红豆迫不及待低头吃着自己的大餐,从妘神情柔和,蹲在旁边撑着下巴看了会儿。

红豆是一只金毛,记得两年前刚把它带回来的时候,它还是一只小金毛,特别可爱,现在长大了些,吃的也越来越多,养个狗都快把她给吃穷了。

不过她自己住,这两年来有红豆的陪伴,也不觉得孤独,还很有安全感。

“你慢慢吃。”从妘站起身,按了一下手机没动静,依旧黑屏,想起刚才吃饭那会儿就没多少电,应该是关机了。

充上电开机后,弹出柳太太发来的消息,问她今天家教的感觉怎么样,如果觉得不合适再去找别的老师。

虽然她觉得那个小鬼很没有礼貌,想想自己也是那个年纪过来的,青春期叛逆常有的事,便回了个还好。

柳兰芝给沈丞之前找过好几位家教老师,结果那几位家教老师第一天就被沈丞给气跑了。

所以她才问问从妘今天感觉怎么样,就是怕沈丞又把人给气跑了,不过好在这次没有,有点让她没想到。

隔天,从荨忍不住把昨晚吃饭遇见从妘和简欲逢在一起的事告诉了从华。

从荨面色担忧问:“爷爷,你说九爷不会真的看上从妘了吧?”

从华瞥了她一眼,叹气道:“谁让你那天自己不争气,被她抢了风头去,让简欲逢记住了她。”

“我当时有点紧张…”从荨悔不当初,撒娇的扯着从华的袖子,“现在都这样了,爷爷你说我该怎么办,要是从妘真跟了九爷,她肯定会报复我们家的。”

这些年来从家是怎么对待从妘的从华心里十分清楚,从荨说的话也正是他思虑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从妘和简欲逢有瓜葛。

“爷爷,您倒是说句话啊!”从荨跺脚,着急说。

从华安慰的拍了拍她手:“行了,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见从华这样说,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回了自己房间,从荨心里盘算着,也不知道爷爷的打算是什么。

嫁进门这些年叶晓看到从华还是害怕,现在他人坐在沙发上,皮肤松弛的脸上神情严肃。

叶晓小心翼翼问:“爸,您喊我过来什么事?”

从华瞧了眼战战兢兢杵在那儿的叶晓,打从心里就看不上她,门不当户不对,真不知道当初从轮为什么执意要娶她。

半晌,从华幽幽开口: “我记得从妘是比荨儿小一岁吧。”

往常很少听到老爷子主动提起从妘,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叶晓答道:“是。”

从华又说:“年纪不小了,也该给她说一门亲事了。”

思来想去,如果简欲逢真对从妘有意思,只有这一个办法,在那儿之前让从妘嫁人。

今天不知道太阳打哪儿边出来,平时老爷子对从荨最是上心,怎么今天反倒操心起从妘的婚姻大事来了。

事出反常,叶晓却也不敢多问,顺从说着:“谢谢爸还记挂着从妘,全听爸的安排。”

“嗯,下去吧。”

瞥见老爷子满意的表情,叶晓渐渐松了一口气。

之后老爷子就开始张罗着让从妘相亲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怕她真的把简欲逢给抢了去。

想到这里,从妘觉得非常好笑。

就算简欲逢看不上她,也不会看上从荨。

在叶晓百般唠叨下她来到约好的相亲地点,是一家茶馆。

还没进去就能闻到里面传来的茶香,从妘抬头打量了一眼,满意点点头,挑的地方还不错。

手机响了几声,是叶晓给她发来的消息,问她到了没有。

为了省事,从妘直接拍了张茶楼的照片过去,叶晓嘱咐了两句,才算消停。

从妘走了进去,被服务生一路带到二楼左手边的一间茶室。

相亲对象不知等了多久,约好的是十点半,她没迟到,掐着点来的。

相亲对象叫程朗,是一位内科医生,衣着灰色西装,带着银框眼镜,给人感觉挺斯文的,从妘浅浅扫了眼,第一印象竟然还不错。

程朗见人来,站起身,不急不缓:“从小姐,你好,我叫程朗,是一位内科医生。”

“你好,我叫从妘,是一名纹身师。”从妘介绍着自己,第一次相亲,莫名觉得有点新鲜。

两人坐下后,程朗绅士的给她倒了杯茶:“冒昧约在茶楼,也不知道从小姐喜不喜欢喝茶。”

从妘端起面前冒着白气缭绕的茶,脑海里闪现出寿宴那晚男人骨节分明的摸着茶杯,意识到自己游神,连忙拉回来,唇瓣轻启:“我还好,程先生很喜欢喝茶吗?”

“嗯,喝茶能缓解疲劳,促进新陈代谢…”程朗讲着讲着突然停住,“抱歉,职业病犯了。”

从妘半开玩笑说:“没事,今天的茶没白喝,增长知识了。”

第7章 认错人

出乎意料,尤其是出乎从妘意料,竟然和相亲对象聊的还算投缘,没有尬场。

不知道是不是真想把她给嫁出去,从华介绍的人和她来之前猜想的半点都不一样。

原以为从华会给她介绍一个满腹便便,油腻,家世比不上从家的男人。

相亲结束,两人从楼上下来。

手里的手机响了声,是好友井笙给她发来消息:“宝贝儿,干嘛呢。”

“相亲。”从妘垂眸,葱白的指尖敲着字。

相亲的事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井笙,主要是她一开始没想来,被叶晓缠的没办法,不得已才来的。

得知她相亲的事,井笙大为震惊,十分好奇,追着她问东问西。

赵荣生来这里谈生意,没想到会遇上程朗,熟稔打着招呼:“程医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程朗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自己的病人,瞟了眼赵荣生旁边不容忽视的男人:“您这是来?”

“我来这边谈生意。”赵荣生打量着从妘,“程医生,这是你女朋友吧,真般配。”

“不是,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程朗连忙解释。

简欲逢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不动声色睨向站在赵荣生口中那位程医生身旁低着头的女人。

从妘回完消息抬起头,好巧不巧对视上男人的视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九爷,好巧。”

简欲逢视线不经意擦过站在从妘身边的男人,眉眼疏离冷淡:“不巧。”

比起主动送她回家,现在简欲逢冷着张脸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有点想不通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男人还真是多变。

赵荣生一听,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

这女人不是程朗的朋友吗?怎么会认识简欲逢?

不都说简欲逢不近女色吗?

简单的黑色西装被男人穿出了禁欲感,双眸深沉,棱角分明的下颌染了些许清冷,散发着上位者沉稳矜贵的气质。

程朗在男人身上收回视线,迟疑问:“从小姐,你们认识?”

“不认识。”不知怎么想的,从妘笑着摇了摇头,“刚才认错人了。”

简欲逢眸色变了变,不知道从妘在打什么主意。

程朗眉目思索,点点头:“赵总,我们先走了。”

“好好好。”

赵荣生心想,在婺城能被人喊做‘九爷’的怕是只有简欲逢一人。

瞥向简欲逢神色没有半分波澜,倒是让赵荣生猜不出两人是什么关系。

女人带着一股玫瑰清香从身边径直走过,仿佛两人真的不认识一般。

赵荣生迎上笑脸:“九爷,您请。”

简欲逢敛眉,抬脚上了楼。

这边回到家,井笙的电话打来,查户口似是一连问出无数个问题:“好好的你怎么去相亲了?相亲对象怎么样?帅吗?高吗?是做什么的?有没有钱?……”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从妘都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自己相亲的事告诉她。

“停。”从妘换好拖鞋,懒懒坐在沙发上,“这么多问题,你想让我回答你哪儿一个?”

“额…”静了大概几秒钟,井笙再次开口,“怎么就去相亲了?你妈|的意思?”

“差不多。”

肯定是老爷子和叶晓提了这件事,不然怎么突然会让她去相亲。

“你可不能妥协。”上一秒井笙还在劝说,下一秒八卦道,“相亲对象怎么样?帅不帅?”

从妘想了想:“还行。”

对程朗的印象,觉得这人挺成熟的,谈吐文雅,应该会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真的假的?”井笙似是不信,“相一次亲就这样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

从妘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只是说还行,并没有说我要嫁给他。”

“哎呀,好吧。”

简短结束通话,从妘来到二楼书房,推门进去看到满地的草稿纸,无声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开始收拾。

约摸半小时把书房收拾好,从妘坐在书桌前开始画稿。

前两天有位客人说要在背上纹一条龙,平时纹的那种龙的花样人家说太俗,让她设计个比较新颖的。

她画了好几幅都不满意,才导致了地上一片狼藉。

自己都不满意,客人又怎么会满意。

书房内安静的只剩下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还有不知谁家传来的狗吠声。

从妘垂眸专注画着手稿,平日柔和的脸上变得清冷,眉间微皱,红唇抿成一条线,一侧碎发没眼色的滑了下来,让她不得不伸出手挽在耳后。

从构思到修修补补画出手稿,从妘用了将近五个多小时,才算满意。

稿件上红色的龙仰头露着獠牙,腾空盘旋,张扬又栩栩如生,拍了张照片给客人发过去。

她抬起头,扭了扭太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而僵硬的脖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来到窗边。

黄昏时分,放眼望去,天空好似一条扎染成颜色深浅不一的绸缎。

第8章 常青会所

从妘下午刚给客人纹完送走,就听手机在桌子上响个不停,像是在催命。

“阿妘,我刚接到老家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我妈从楼上摔了下来。”

接通后,对面人着急的有点语无伦次。

从妘抿紧唇,宽慰道:“棠棠,你先别着急。”

颜棠得知母亲出事进医院,第一时间去找了经理调班和请假回老家。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请假回老家的事经理同意了,但今晚的班都是先前排好了的,经理一时半会儿调不开,情急下她才给从妘打了电话。

“今天是我的班,我去找过经理,经理那边调不开……”颜棠话音一顿,迟缓开口,“阿妘,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顶一晚。”

“好,你放心回老家去照顾阿姨。”没有犹豫,从妘答应下来。

“太好了谢谢,我把上班时间发给你,去了你直接联系王经理。”

“没事,路上注意安全”

两人不仅是大学同学还是舍友,那时她一直和家里的关系很紧张,自己打工挣学费、生活费,养活自己。

上学那会儿她和颜棠没少在一起兼职打工,其中有不少兼职都是颜棠帮忙找的,后来她才知道颜棠家里有困难。

手机响了一下,是颜棠发过来的位置,还有那位王经理的联系方式。

从妘垂眸,视线落在‘常青会所’四个字上,颜棠要照顾母亲还要供弟弟上学,全家的负担都压在她身上,在会所上班,为的就是会所的工资比别处高些。

收起思绪,简单收拾了一下,打车去常青会所。

上车后,从妘看了眼时间,五点半,颜棠给她发过来的时间是六点,到常青会所的时间也就二十多分钟,时间还算来得及。

司机师傅闲聊问:“小姑娘,你去会所干什么?”

常青会所服务于上流社会,普通人根本进不去,那地儿寸土寸金,入会须得先办一张一千万的白银卡,才能有进去消费的资格。

白银卡是最低消费,在这之上还有白金卡、金卡,其中消费最高的就是黑卡。

从妘神情寡淡,张了张嘴:“上班。”

须臾,在听到她去会所上班,司机师傅眼神充满鄙夷,语气嫌弃:“小姑娘干什么不好,去那种地方工作……”

和不同思维的人根本没必要解释,就算解释也解释不通,不过是浪费口舌。

从妘闭上眼,一副不想交流的架势。

职业没有贵贱之分,凭自己本事吃饭,又不是偷鸡摸狗的事,没什么好丢人的,至少从妘是这样想的。

司机师傅自顾说了半天,想来是觉得无趣,渐渐闭上了嘴。

从妘耳朵这才消停下来。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来到常青会所,下车后从妘先联系了那位王经理。

王经理一听她是来顶今晚颜棠的班,让她在门口先等会儿,有人下去接她。

会所门前有一个大型喷泉,设计简洁又不失大气。

等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从妘就看到各色各样的豪车进进出出,她还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豪车。

下意识啧了声,有钱人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个?

在她还沉浸在老天不公平时,一位穿着青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过来,询问:“你好,请问是来顶替颜棠班的吗?”

从妘抽回思绪,应了声:“是。”

“我叫小兰,王经理派我来接你上去,跟我来吧。”

从妘微微颔首,女人在门口刷卡带她进了大堂。

映入眼帘的是大堂内正前方墙上镶嵌进去的复古钟表,还有悬在上方十分华丽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一看就价值不菲。

放眼望去是奢华的装饰,不俗气反而透着典雅的气氛,墙壁上悬挂着色彩绮丽的油画。

恍惚间从妘以为自己是在一座城堡里,而不是外人眼里骄奢淫靡的会所。

在小兰的带领下,两人乘电梯来到六楼。

走在印染着精致花纹昂贵的地毯上,小兰把她领到一位穿着西装,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面前,恭敬道:“经理,我把人给您带过来了。”

经理打量了一眼小兰带过来的女人,陡然眸色亮了亮,眼底满是惊艳,在会所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里,还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眼前这位出尘脱俗,一时间看直了眼。

从妘心里猜测,眼前有些秃顶的男人应该就是王经理。

小兰发觉经理直勾勾盯着来替颜棠班的女人,提醒的喊了声:“王经理?”

王经理回过神后,张口说道:“带她下去换衣服吧,把注意事项和她讲讲。”

“好的。”经理走后,小兰带她来到换衣间,在颜棠的柜子里拿出一件青色旗袍,边说,“我看你和颜棠的身材差不多,你先换上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谢谢。”拿起那件和小兰身上一模一样的青色旗袍,想来这应该是工作服。

今天是顾絮岐组的局,在场的人都是些平时玩在一起的,加上有的还带了女伴,人自然就多了起来。

富丽堂皇的包间,人人都穿着光鲜亮丽,欢声笑语互相交谈,仿佛这就是他们平常的生活,乐此不疲。

不少人围在麻将桌旁边观看。

秦子榛吃着女伴喂的樱桃,樱桃核则是随意吐在女伴的掌心,没人会对这样的事感到意外,就像是常态。

“九爷,今晚您手气不太行啊。”

打了一晚上麻将就数秦子榛赢的钱最多,输得最惨的当属简欲逢。

要搁以前秦子榛可没机会能坐下和简欲逢打麻将,不过是这两年秦家吃了互联网的红利,在圈子里的地位上升了些。

人一飘就容易得意忘形,秦子榛就是典型的例子。

以前秦家还没起来的时候秦子榛屁话都不敢说,现在秦家有了地位,秦子榛狗仗人势干了不少坏事,也得罪了不少人,只不过都敢怒不敢言。

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商场上同样适用。

简欲逢双眸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出情绪,指尖盘着佛珠,扫了眼对面得意的人,意味不明道:“输赢何必争一时。”

左边的怀鹤年扫了眼简欲逢,这句话怕是不简单。

秦子榛丝毫没有理会这句话的深意,兴致上头: “接着来,接着来。”

第9章 我错了

阴差阳错从妘被安排去了A层103送果盘,推门走进去,只觉里面闹哄哄的,很多人。

从妘眉头微蹙,端着果盘往里走进去,绕过穿着衣鲜亮丽的少爷小姐们,来到桌子旁边。

刚要放下果盘,不知哪里伸出来的一只脚把她绊了一下,结果是她没站稳,果盘里的水果悉数都洒在了对面的秦子榛身上。

顿时,周围人一惊,秦子榛脾气本来就爆,看到自己身上被洒的水果,腾的站起来,破口大骂:“他妈哪个不长眼的敢泼老子!”

身边的女伴被吓得不敢说话。

从妘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还崴了脚,脚踝处疼的不行。

旗袍开的叉口有些大,肌如凝脂的腿露了出来,从妘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有人兴奋地吹了声口哨。

这女人身材不错。

你看那腿白的,真他妈勾人。

可惜太倒霉了,惹怒了秦子榛。

地上的女人比先前见过的几次都要狼狈,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以侍应生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视线停留在她旗袍露出的玉腿上,简欲逢眸底渐冷,扫了眼那几个对从妘说话下流的人。

动静闹得有点大,在听到对自己的污言秽语时从妘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撑着地面艰难站起来,赔不是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顾絮岐在看到从妘时觉得这张脸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还在破口大骂的秦子榛,在看到从妘的长相后火熄一半,眼神变得猥琐,刁难问:“你说怎么办?”

强忍着男人看向自己油腻的眼神,从妘态度不卑不亢:“我重新给您换个果盘。”

秦子榛不依不饶:“重新换果盘可以,你洒我一身这事怎么算?”

“您想怎么算?”为了保住颜棠的工作,从妘忍下脾气,耐着性子,“我赔您一套。”

“这样吧,你伺候我一晚,衣服也不用你赔了,另外我再给你十万。”秦子榛说话下流,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她。

“秦少你要这样讲,我可出十五万了。”

都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谁说了这句话,惹得又是一阵哄笑。

在场的人都看笑话似的看着她,没人出手阻拦。

包括在场的简欲逢,女人看似是在道歉,声音却没有软半分,眼睑下那双漂亮的狐狸眼藏着隐忍。

这倒是让简欲逢想起从家寿宴那晚,自己点她给自己过来倒茶时的神情有些相似。

心里不愿却还是隐忍顺从。

这样侮辱人的话从妘听了刺耳,眸色冷如冰霜,攥着空果盘纤白的手收紧了些,果盘楞隔得她手心泛白。

秦子榛神情猥琐走过来,在咸猪蹄手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从妘压住要用果盘砸人的冲动,凝视着打一开始就坐在那儿视若无睹的男人,想起前两次他出手帮自己,当下默默在心里赌了一把。

从妘双眸中的冷意掩下,柔声细语:“九爷,我是您的人,您倒是说句话呀。”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惹怒秦子榛的女人今晚躲不过去的时候,这女人说出了让全场人都大为震惊的话。

果然,秦子榛一听,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疑惑问:“九爷,你们认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云淡风轻坐那儿的简欲逢身上,所有人都等着简欲逢的一句话,从妘也等着,只不过比别人更紧张,攥着果盘的手更紧了些。

时间似是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安静。

被这么多人盯着,简欲逢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淡淡撩起眼皮扫了过去,站在那儿的女人收起了刚才冷漠的神情,转瞬对自己低眉顺眼,心里轻呵一声,演技倒是不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去催简欲逢。

就算是秦子榛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都等着简欲逢开口。

恍惚间,从妘觉得自己的生杀大权都掌控在眼前处尊居显的男人身上。

半晌,简欲逢收回视线,拨弄着佛珠,嗓音疏离:“不认识。”

须臾,安静的包间内有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

真是什么人都想引起九爷的注意啊。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会所的侍应生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瞬间不少人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嘲讽。

从妘心里顿时凉了一大半,不过不是因为周围说她不自量力的声音,而是简欲逢对自己平淡的态度。

想起那天自己说不认识他,现在好了,自食其果,她没料到男人会这么记仇。

为了保住颜棠的工作,也为了自己,她只能再赌一把。

秦子榛反应过来讽刺:“老子他妈看上你是给你面子,你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勾引九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从妘强压下心里的不悦,摒弃周围人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强忍着脚腕上的痛,朝着受众人畏惧的男人走过去,直接大胆坐在了他的腿上,动作亲密搂着他的脖颈。

“九爷,我知道您还在生我气,原谅我好不好。”从妘伏在男人耳边,窃窃私语,“拜托,再帮我一次。”

刚才秦子榛要对自己动手动脚,却在她向简欲逢求救时收了手,足以证明简欲逢在这群人中不可撼动的地位。

如果简欲逢能帮忙,颜棠的工作能保住,她也可以安全离开。

简欲逢被女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根处,弄得有些犯痒,娇媚服软的求救声。

要命。

全场哗然。

都知道简欲逢不近女色,也都在等着简欲逢把女人给丢出去。

只不过没有,简欲逢久久没有什么动作。

身为好友的顾絮岐和怀鹤年已经看呆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胆大不怕死敢招惹简欲逢的女人。

见男人不为所动,从妘心里有点拿捏不准,怕被拒绝,讨好的亲了亲男人的下巴,嗓音如风拂杨柳:“九爷,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全场人又是一惊,大气都不敢出。

像是不敢相信,都这样了简欲逢竟然还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反应,不免让人心生猜疑,这个女人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渐渐地,刚才对从妘口无遮拦的几人都噤了声,心里惴惴不安。

就在众人都琢磨不透两人之间的关系时,简欲逢的手罩在了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这个动作让众人都感到十分震惊。

简欲逢垂眸瞥见她坐在自己身上,腿间旗袍开叉处露出大片瓷白的皮肤,拍了拍她细腰,低沉道:“站好。”

从妘不敢再造次,听话的在男人身上下来,脚腕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嘶了声,皱着眉站起来。

简欲逢垂眸落在女人红肿的脚踝处,眸色不被人察觉的暗了暗。

所有人都打量着这个没有被简欲逢扔出去的女人。

这个举动也说明了简欲逢的态度。

只是刚才为什么简欲逢说不认识这个女人,现在又变相的把女人给救下,真是阴晴不定。

秦子榛突然觉得自己被两人给耍了,尽管心里不服气,也只好憋住。

谁叫简欲逢在婺城一手遮天,任谁都招惹不起的活阎王。

先前那些奚落从妘的声音也都不复存在。

都在猜测这女人什么来头,竟然能让简欲逢这样对待。

后知后觉顾絮岐才想起里,小声嘀咕,这不是从家的小孙女吗?怎么会来这里上班?

还有这两人怎么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第10章 想当我的人可没那么容易

从妘被人带了出来,猜不透男人深沉的心思,崴脚的缘故走的慢了些,抿起唇瓣,试探道:“九爷,我脚疼。”

倏地,简欲逢顿住脚步走回来,紧紧盯着面前大胆的女人,嗓音沙哑似是带蛊:“从小姐,想当我的人可没那么容易。”

迎上男人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愣了一瞬,从妘勾了勾嘴角:“九爷,不试试怎么知道?”

简欲逢拇指指腹擦过女人饱满诱人的唇瓣,似笑非笑警告道:“试过的后果想过吗?”

男人指尖意外的凉,不禁让她想起之前在车上触摸过男人手掌的温度,也是这般凉。

从妘心里忐忑,表面佯装镇定,狐狸眼染着媚色,挑衅说:“都还没开始,就要想后果吗?”

下唇被简欲逢触的有点痒,从妘下意识伸舌头舔了舔,不成想舌尖正好舔在男人指腹,当下心里一紧。

简欲逢第一反应是指腹被舔的地方又热又麻,喉咙有些发痒。

对视上他炙热发烫的眼神,从妘呼吸一滞,发觉他整个身影笼罩过来,身体不由瑟缩。

简欲逢捏着她下巴不由分说吻了上去,另一只手在她腰间摩挲,只是隔着衣服从妘就感觉身体内有股电流直窜上来,浑身发麻。

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心跳失频,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里像是有一根紧绷的弦,啪的一声绷断了。

女人的唇意想不到的软,腰也软。

过了不知多久,简欲逢从她唇上离开,毫不掩饰的视线盯着她,声线醇厚性感:“第一次接吻?”

从妘被吻得双腿有些发软,险些站不住,不甘示弱开口:“我的初吻,九爷喜欢吗?”

映入眸中的女人白皙的脸颊泛红,狐狸眼沾着涟漪,唇上的口红花了,一副勾人不自知的模样,简欲逢收回视线:“去把衣服换了。”

今天是来替颜棠的班,从妘脸色犹豫:“我要替朋友……”

简欲逢垂眸,视线落在她别在胸口处的黑色铭牌,上面名字那一栏写的是颜棠两个字,淡淡移开眼,不容置喙开口:“陈黎。”

无需多言,陈黎二话不说去处理。

瞬间明白过来,从妘扬起笑容,难得乖巧:“马上去换。”

陈黎办事很有效率,经理告诉从妘可以提前走,颜棠的工作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她这才放心回家。

再次坐上简欲逢的车,从妘整个人的思绪有点飘,怎么就和他接吻了。

那可是她的初吻。

睨向身边的男人,初吻给他好像也可以接受。

“九爷,今天谢谢你。”

“从小姐的谢谢未免太简单了些。”

从妘狐狸眼微闪,噙着笑意:“那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知道她是在玩闹,简欲逢神色淡然,薄唇轻抿:“从小姐认为你以身相许我就一定会要吗?”

“嗯,我只是开玩笑。”从妘满不在意的口吻,“毕竟我和九爷相差的年龄有些大。”

有一瞬间简欲逢都被气笑了,这女人的胆子一直都很大,脾气也大,不知道是被谁惯得。

是不是自己对她太纵了?

简欲逢眉梢微挑,扯了扯嘴角: “这么快就过河拆桥?”

“没有,我不要面子的吗?”

从妘吃软不吃硬,即便两人的地位相差天壤之别,她还是心里吃不了一点委屈。

先前戏弄简欲逢后怕的事她现下是一点都不记得了,现在都能和他斗嘴了。

可能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刚才话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那天因为崴脚简欲逢还带她去了医院,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养两天就好了。

腿脚不方便,这两天从妘一直待在家里,闲着没事的时候画画手稿,期间给颜棠打了通电话问了问情况。

颜棠说她妈妈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上擦了些伤。

今天从荨被林甜约着一起去逛街,买了不少东西,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找了家咖啡店歇息。

知道林甜前一阵找了个富二代男朋友,从荨看向她脖子上带的钻石项链,八卦道:“甜甜,这项链是杨昌明送给你的?”

林甜抬手摸了摸颈间的项链,脸上带笑:“是啊,他还说过两天给我买车呢。”

林甜的这番话在从荨眼里成了炫耀,顿时腹诽,有什么好得意的。

突然想起什么,林甜问道:“你|妹妹怎么去会所上班了?”

从荨反问:“什么会所?”

“前两天在常青会所有个局,杨少带了我去,看到你|妹妹穿着会所侍应生的衣服进来送果盘。”林甜话音一顿,她知道从荨和从妘不对付,说,“她路过时我绊了一脚,果盘里的水果都被她洒在了最近风头正盛的秦子榛身上。”

“然后呢?她是不是很惨?”听到从妘出丑从荨别提心里多开心了。

看着从荨脸上的笑容,林甜眨了眨眼,继续说下去:“当时简九爷在场,替她出面摆平了这件事。”

瞬间从荨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偏偏从妘出事的时候简欲逢正好在场,她是不是知道简欲逢在那里,故意去他面前招摇。

有心计的贱|人!

林甜见对面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关心问:“从荨,你还好吧?”

从荨摇摇头,魂不守舍道:“没事。”

檀港湾

婺城最贵的一处房产,仅有十处住宅,住在这里的人更是非富即贵。

檀港湾依山面海,山上种了一片枫树,正值秋季,放眼望去火红一片,像天边的火烧云般风光旖旎。

山顶别墅,落地窗的视野能够很好的看清港海全貌。

简欲逢坐在真皮沙发上,黑色衬衣顶端的一颗扣子被解开,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性感凸起的喉结,西装裤下修长的双腿交叉。

陈黎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 “九爷,这是从小姐的资料。”

简欲逢应了一声,接过。

翻看了几眼,先前只听她提起过去给人做家教,在看到纹身师的时候他眼底有了微妙的变化。

细细想来,这几次的接触从妘外表看上去很清冷,接触下来后有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反差感。

她很多变。

挑衅自己的是她

妩媚勾人的是她。

作妖装不认识的是她。

当着众人面大胆招惹自己的是她。

还有那天吻她的时候明明紧张的要命,眼睛都不敢睁开,手上也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亲完后却还是佯装镇定。

来源:小故事来了啦~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