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忆:当年插队落户的美丽小山村,那里有他难忘的朝鲜族姑娘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3-12 03:06 3

摘要:那年冬天,我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踏上了去往吉林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列车。

山村岁月

那年冬天,我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踏上了去往吉林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列车。

一九六九年十一月的北风刮得人脸生疼,就像我那颗被强行安放到陌生环境的心一样,又痛又冷。

坐在哐当作响的绿皮火车上,我透过蒙着灰尘的车窗,看着北京城渐渐远去,心里空落落的。

谁能想到,就在几个月前,我还是个整天捧着书本做着大学梦的高中毕业生,如今却成了响应上山下乡号召的知青。

列车在漫长的行程后终于抵达了延吉站,而这只是旅途的一半。

我和其他几个北京知青被安排在一辆破旧的解放牌卡车上,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颠簸前行。

那天天气格外冷,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白桦林里的景色本该很美,可我却无心欣赏。

我只记得自己不停地跺脚,搓手,努力让自己不被这陌生的北国寒冷吞噬。

卡车在一个叫"幸福村"的小山村前停下,村支书李大叔早已等候多时。

"就是这了,你们的新家。"李大叔搓着手说,脸上的皱纹在寒风中显得更深了。

我抬头望去,几十户低矮的土坯房散落在山脚下,炊烟袅袅,在白雪覆盖的背景下构成一幅朴素的水墨画。

李大叔拿出一张纸,念着我们的名字和分配去处:"李明远,分到金大爷家。"

就这样,我拖着简陋的行李,跟着一位瘦小的朝鲜族老人,走进了他家那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土坯房。

屋子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土炕上铺着草垫子,一股陌生的气味扑面而来。

那一刻,我差点掉下眼泪,却硬生生地忍住了——爸妈送别时说的话还回响在耳边:"小远,男子汉要坚强。"

金大爷会一点汉语,语法不通顺,但勉强能交流,他指着土炕说:"你睡这里,暖和。"

第一夜,我躺在陌生的土炕上,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想着千里之外的家,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被子里无声地哭了。

清晨,一阵悠扬的朝鲜语歌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掀开门帘,看见院子里一个扎着两条乌黑辫子的姑娘正在打扫积雪,嘴里哼着我听不懂的歌谣。

她穿着艳丽的朝鲜族服装,粉红色的上衣配淡蓝色的长裙,在白雪覆盖的院子里显得格外鲜亮。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来,冲我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你好,我叫金智花,是金大爷的孙女。"

她说的是略带口音但还算流利的普通话,这让我感到一丝亲切。

"我叫李明远,来自北京。"我有些局促地回应道。

她笑了笑,说:"知道,昨晚爷爷已经说了,你是北京来的大学生。"

我赶紧纠正:"不是大学生,只是高中毕业生。"

"在我们村,能念完高中的都算文化人。"她说着,拍了拍手上的雪,然后邀请我去吃早饭。

这就是我和金智花的第一次相遇,谁能想到,这个朝鲜族姑娘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成为我山村生活中最重要的人。

金大爷家的早餐很简单,一碗熬得稀烂的小米粥,几片咸菜,但在寒冷的冬日,却格外温暖人心。

金智花见我不太会用筷子夹朝鲜族特有的泡菜,就耐心地教我:"要这样拿,对,然后轻轻一夹。"

她的举止优雅从容,完全不像个农村姑娘,后来我才知道,她在县里的中学毕业,只因家里条件有限才没能继续升学。

第一周的适应期特别难熬,水土不服让我整天肚子疼,北京城里养出来的娇气在这里处处碰壁。

第一次帮忙劈柴,我险些砍到自己的脚;第一次去公共井挑水,水桶还没挑到家就洒了大半。

村里的孩子们总是好奇地跟在我后面,看着我笨拙的样子偷偷发笑。

有时候,我真想一走了之,可转念一想,身上的知青证明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我牢牢地拴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就在我最郁闷的时候,金智花总会适时出现,鼓励我,帮助我,教我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别着急,我刚开始做农活的时候也笨手笨脚的。"她总是这样安慰我,眼神真诚得让人没法怀疑。

冬天的农村活不多,我主要帮着金大爷修理农具,扫院子里的雪,偶尔上山捡些柴火。

闲暇时,金智花教我朝鲜语,我则给她讲北京的故事,互相交流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北京的天安门真的有那么大吗?"她好奇地问,眼里闪烁着向往的光芒。

"嗯,能容纳几十万人呢。"我骄傲地回答,然后不无感慨地补充道:"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它了。"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低落,轻声道:"别担心,会有那一天的。"

傍晚时分,村里的广播站会准时播放革命歌曲和新闻,有时还会播一些朝鲜族的民歌。

金智花常常跟着哼唱,她的声音清亮悦耳,像是山间的清泉,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什么歌啊?听起来挺好听的。"我好奇地问道。

"这是《阿里郎》,我们朝鲜族最有名的民歌,讲的是一个姑娘送别心上人翻越阿里郎山的故事。"她解释道,眼神望向远处,仿佛能看到那座传说中的山。

慢慢的,冬天过去了,积雪消融,山村迎来了春天的气息。

田野里冒出了嫩绿的新芽,果树上开满了白花,到处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对我来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下地干活。

第一次下水田插秧,我连站都站不稳,脚陷进泥里,怎么也拔不出来,还不小心摔了个四脚朝天,惹得周围的村民哈哈大笑。

"城里来的大学生,娇气得很啊!"有人这样评价我,虽然不是恶意的,但还是让我感到一丝羞辱。

金智花看出了我的窘迫,悄悄走过来,小声对我说:"别在意,他们没有恶意,只是不习惯看到你这样的城里人罢了。"

她教我如何在水田中站稳,如何握住秧苗,如何弯腰才不会腰酸背痛。

在她的耐心指导下,我渐渐掌握了这门看似简单却实则需要技巧的活计。

春天忙完了插秧,夏天忙着除草施肥,秋天则是收获的季节。

一年四季,农活不断,我渐渐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城里学生,变成了能独立完成各种农活的知青。

尤其是当我第一次独立完成一块田的收割时,那种成就感是无法形容的。

金大爷看着我熟练地挥动镰刀,欣慰地点点头:"明远好样的,比村里的小伙子都强了。"

这简单的一句夸奖,却让我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仿佛终于被这片土地接纳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渐渐适应了山村的生活节奏,也融入了村民的集体中。

我们一起下田,一起上山采野果,一起在月光下的田埂上聊天。

有时候,我会给她念一些从北京带来的书,而她则教我朝鲜族的传统手工艺。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对这个朝鲜族姑娘有了超出友情的感情,但我不敢表露,因为知道我们之间隔着看不见的鸿沟。

一年后的春天,村里举行了朝鲜族的传统节日"上元节"。

村民们穿着节日的盛装,在村中央的广场上搭起了高高的秋千。

金智花穿着绣有五彩花朵的朝鲜族传统服装,头上别着鲜花,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她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格外优美,我站在人群中,看得出神。

晚上的篝火晚会上,村民们载歌载舞,分享着简单的食物和喜悦。

金智花拉着我的手,说:"来,我教你跳朝鲜族的舞蹈。"

我本想拒绝,却又不忍心看她失望,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的步伐移动。

我笨拙的舞姿引来了村民们善意的笑声,但我并不在意,因为金智花的笑容比任何掌声都更令我心动。

那一刻,我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个民族的热情和活力,也第一次对这个山村有了真正的归属感。

夏天来临,田野变成了绿色的海洋,稻穗渐渐饱满,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一个闷热的下午,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闷雷滚动,暴雨即将来临。

我和金智花正在田间除草,看到天色不对,急忙收拾工具准备回村。

还没走到村口,就听见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几个村里的孩子在河边玩耍,被突然暴涨的河水困住了,情况十分危急。

二话不说,我扔下工具冲向河边,纵身跳入湍急的水流中。

水比我想象的要急,一股强大的水流差点将我冲走,但我咬紧牙关,奋力向被困的孩子们游去。

其中一个孩子已经呛了水,神志不清,我一手托着他,一手奋力划水,终于将他送到了岸边。

就在我准备去救第二个孩子时,一根漂浮的木头撞到了我的头部,剧痛袭来,眼前一黑。

醒来时,我躺在金大爷家的土炕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金智花正在旁边熬药。

看到我醒了,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你这个傻瓜,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我艰难地咧嘴笑了笑:"没事,命硬着呢,死不了。"

她用力地擦了擦眼角,然后轻声说:"谢谢你救了村里的孩子们,大家都说你是英雄。"

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换做是谁都会这样做的。"

那次之后,村里人对我的态度明显不同了,他们不再把我当成一个外来的北京知青,而是看作村子的一份子。

连平时最喜欢取笑我的老张头都主动给我送来了自家酿的米酒,说是"给英雄补补身子"。

!"

听到这样的话,我心里既感动又惭愧,因为我知道,在他们心中,我已经从一个局外人变成了"我们的明远"。

北京的父亲因为"历史问题"被批斗,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母亲一人照顾力不从心,家里处境艰难。

读完信,我坐在院子里彻夜未眠,心如刀绞。

"怎么了?"第二天一早,金智花端着热腾腾的米粥,关切地问道。

我把家信的内容告诉了她,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和无奈。

她安静地听完,然后轻轻握住我的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我苦笑着摇摇头:"除非我能回北京。"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如果你需要回去,我和爷爷都会支持你的。"

那段时间,村里的知青小组也在热烈讨论着最近传出的一些知青可能返城的政策。

会议上的气氛有些紧张,每个人都在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

"我要回去!"王小军拍着桌子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够了!想家想得都睡不着觉了!"

"可是政策还不明确啊,"张红忧心忡忡地说,"万一回去没有工作分配怎么办?又找不到住处,岂不是更麻烦?"

我沉默不语,心里的天平不断摇摆。

回北京照顾父母,还是留在已经熟悉的山村?这个问题日夜折磨着我。

晚上,我独自走到村后的小山坡上,看着满天星斗,思绪万千。

"又在想家了?"金智花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

"嗯。"我简单地回答,眼睛依然望着远方。

"我从没离开过这个村子,"她轻声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我能理解你的思念。"

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一个柔和而坚毅的轮廓。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月光下,各怀心事,却又奇妙地心有灵犀。

第二年春天,村里决定修建一条新的水渠,解决长期以来的灌溉问题。

我利用在北京学到的一些物理知识,提出了一份改进方案,得到了村支书的认可。

那段时间,我带领村民们日夜奋战,挖渠筑坝,虽然辛苦,却充满成就感。

金智花每天都会送来热腾腾的饭菜,有时还会唱上几首朝鲜民歌,鼓舞大家的干劲。

水渠修好的那天,全村人欢呼雀跃,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集体劳动带来的喜悦。

金大爷拍着我的肩膀,满是骄傲地说:"明远,你已经是我们村的一份子了,以后这条渠就叫'明远渠'!"

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既有自豪,又有感动,还有一丝对未来的迷茫。

两年的时光,转眼即逝。

我从一个不懂农活的城里学生,变成了能独立完成各种农活的知青,甚至学会了用朝鲜语和村民们交流。

村里人都亲切地叫我"明远大哥",孩子们喜欢缠着我讲北京的故事。

一九七一年秋天,一纸通知打破了山村的宁静——部分知青可以返城,而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得知这个消息,我心情复杂,既期待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又不舍得离开这个已经融入的山村。

最难的是面对金智花。

自从听说我可能要走,她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坐在田埂上发呆。

"明远,你真的要走吗?"一天傍晚,她终于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忧伤。

"我..."我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我父母需要我。"

"我明白,"她点点头,眼神坚定,"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你应该回去照顾他们。"

她的体谅让我更加内疚,但也更加坚定了我回北京的决心。

就在我决定返城的前一周,村里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

老知青张大哥突发脑溢血,因为山路崎岖,送医不及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他的遗体被安葬在村后的小山坡上,孤零零的,亲人都在千里之外。

站在坟前,我不禁想到,如果有一天我也在异乡遭遇不测,会不会也像张大哥一样,孤独地长眠于此?

最终,我决定回北京,照顾年迈的父母,但我向自己发誓,不会忘记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

走之前,我去找金智花告别。

她正在院子里晾晒刚洗好的衣服,看到我,微微一愣,然后继续手中的工作。

"我来道别。"我轻声说,心中忐忑不安。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似乎比平时更加用力。

"谢谢你这两年的照顾和陪伴,"我真诚地说,"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她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一路顺风,照顾好自己。"

我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言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气氛变得尴尬的时候,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递给我:"这是我做的护身符,带着它,保你平安。"

我打开一看,是一个朝鲜族传统的手工艺品,上面绣着"平安顺利"四个朝鲜文字。

"这是我花了好几个晚上绣的,"她小声说,"希望它能保护你。"

我心头一热,突然明白了什么,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我会回来的,一定会。"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北京那么好,你回去了,哪还会想起这个小山村呢?"

"不,"我坚定地说,"这里有我的朋友,有我的回忆,还有..."我顿了顿,"还有我爱的人。"

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你..."

"我爱你,智花,"我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等我处理好北京的事情,我会回来娶你。"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笑着点点头:"我等你。"

离别那天,全村人都来送行。

金大爷给我包了一袋子自家种的大米,说是让我带回去给父母尝尝。

村支书送了我一块村里集体照的放大版,上面有我参与修建的水渠落成仪式。

金智花站在人群中,眼中含泪,但嘴角带笑,手中紧握着我昨晚给她的那封承诺书。

拖拉机发动了,我站在车斗里,向村民们挥手告别。

山路蜿蜒,村庄渐渐远去,我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心中却充满了坚定和希望。

回到北京后,生活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顺利。

父亲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母亲因长期操劳过度也病倒了,我不得不四处奔波,既要照顾父母,又要谋生计。

那些年,我做过搬运工,当过临时工,甚至还修过自行车,只为了多赚一点钱给父母治病。

每天晚上,我都会拿出金智花给我的那个护身符,默默祈祷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写了很多信给金智花,诉说着我在北京的生活和对她的思念,但很少收到回信。

后来我才知道,那段时间村里的通信非常不便,很多信件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就这样,一晃就是十年。

十年后的春天,在父母相继离世后,我终于有机会再次踏上了通往那个朝鲜族小山村的路。

这次不是坐拖拉机,而是乘坐班车,山路已经修成了柏油马路,村口还立了一块崭新的村名牌。

变化太大了,村里新建了不少砖房,广场上安装了彩色的健身器材,甚至有了一个小型的文化站。

我忐忑不安地来到金大爷家,担心十年时光,物是人非。

老人已经白发苍苍,但看到我时,眼睛依然明亮:"你回来了,明远。"

我点点头,泪水在眼眶打转:"我回来了,金大爷。"

"智花呢?"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金大爷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爷爷,我送糯米丸子来了。"

我猛地转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金智花。

十年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双清澈的眼睛依然如故,只是多了几分成熟和坚定。

"明远?"她惊讶地看着我,手中的篮子差点掉在地上。

"智花,我回来了。"我哽咽着说。

她慢慢走近,伸手轻轻触摸我的脸,似乎在确认我不是幻觉:"真的是你..."

金大爷识趣地离开了,留给我们独处的空间。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她小声问道。

"不太好,也不算太差,"我苦笑着说,"父母相继离世,我一直在为生计奔波...你呢?"

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我等了你三年,没有音信,村里人都劝我放弃..."

我心如刀绞:"我写了很多信,但都没有回音,我以为..."

"后来村支书告诉我,那段时间的信件因为种种原因经常丢失,"她解释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结婚了,"她终于说出了我最害怕听到的话,"嫁给了邻村的一位教师,有了两个孩子。"

我感到一阵眩晕,但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对你好吗?"

"很好,他是个好人。"她轻声说,眼中有泪光闪烁。

我们沉默了一会,然后我勉强笑了笑:"那就好,我为你高兴。"

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褪色的小布包:"你还记得这个吗?"

我惊讶地看着它,那是与她给我的护身符一模一样的东西。

"我也给自己做了一个,"她解释道,"这些年,它一直陪伴着我,让我记得曾经有个北京知青许诺过要回来娶我。"

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对不起,智花,我让你失望了。"

她摇摇头,轻声说:"不,你回来了,虽然晚了一些,但你履行了诺言。"

她带我去了我曾经住过的那间土坯房,现在已经改成了储物间,但炕还在,墙上的那几张画报也还保留着。

"你看,我还留着这些。"她从一个小木箱里取出几张发黄的纸,是我当年写的诗和信,有些已经模糊不清。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修的那条水渠吗?"她问我。

"当然记得。"

"它现在还在用呢,村里人都叫它'明远渠'。"她眼中带着骄傲和怀念。

黄昏时分,我们站在村后的山坡上,看着夕阳慢慢西沉。

"如果当年我们能收到彼此的信,一切会不会不一样?"我忍不住问道。

她沉默了一会,轻声回答:"可能会不一样吧,但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我点点头,心中苦涩却又释然。

"你会留下来吗?"她突然问道。

我摇摇头:"不,我只是来履行当年的承诺,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既然你已经有了幸福的生活,我也就放心了。"

她理解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那天晚上,金大爷挽留我住下,但我婉拒了,决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

临行前,金大爷送给我一瓶自酿的米酒,说是让我回去慢慢品尝,品尝的是故乡的味道。

金智花送我到村口,递给我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一些朝鲜族的特产,带回去尝尝。"

我接过包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十年的期待,在这短短的一天里化为了遗憾和释然。

"保重。"她最后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也是。"我回应道,然后转身走向等候的班车。

车子启动,窗外的风景渐渐远去。

我知道,这个山村永远是我的第二故乡,而那个朝鲜族姑娘,永远是我青春记忆中最美的风景。

只是有些缘分,注定只能珍藏在记忆里,不能相伴一生。

回到北京后,我重新开始了生活,工作,甚至后来也组建了自己的家庭。

但每年的那个时节,我都会取出那个已经褪色的护身符,想起那个遥远的山村,想起那个教我朝鲜语和农活的姑娘。

人们常说,青春是一场远行,回不去了。

但我想说,青春其实从未走远,它就在记忆深处,在每一个安静的夜晚,轻轻呼唤着我们的名字。

而那个朝鲜族小山村,那段知青岁月,那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姑娘,早已融入我的血脉,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来源:留住美好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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