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杨德仁从小摊上收起最后一件老旧衣物，抬头看了看天色。傍晚的阳光透过薄云，给这座小城蒙上一层金黄。这是他第三天只卖出两件衣服，加起来不过五十元钱。

"德仁，收摊了？今天生意怎么样？"隔壁卖水果的张大妈关切地问道。

杨德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行，马马虎虎。"

实际上，他已经连续一周入不敷出。自从两年前爱人李秀芝因病去世后，杨德仁的生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何去何从。五十四岁的年纪，本该享受含饴弄孙的生活，却因为给妻子治病欠下的一屁股债，每天起早贪黑摆地摊。

回到家，杨德仁打开灯，屋子里的寂静几乎让人窒息。一室一厅的老房子，墙上挂着他和李秀芝的结婚照，照片里两人笑得那么灿烂。

"秀芝，今天又是不顺的一天。"杨德仁对着照片自言自语，这成了他每天的习惯。

他从冰箱里取出昨天剩的馒头和咸菜，随便对付了一顿晚饭。吃完饭，他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但他的心思早已飘远。

李秀芝生病那年，杨德仁已经五十二岁。为了给妻子治病，他卖掉了家里唯一的一套像样的房子，搬进这个几十平米的小屋。还向战友罗忠借了二十万，至今未还清。尽管如此，最终还是没能留住妻子的生命。

丁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了杨德仁的思绪。

"喂？"

"老杨！是我，朱自义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声。

听到这个声音，杨德仁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老朱！好久不联系了，你最近怎么样？"

朱自义是杨德仁三十多年前的战友。那时候他们在同一个连队服役，关系特别好。退伍后，各自回到家乡，但一直保持联系。

"我好着呢！听说你......"朱自义停顿了一下，"听说秀芝两年前走了，一直想去看你，但是忙着单位的事，这不，刚退休。"

"是啊，日子还得过。"杨德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悲伤。

"老杨，我和几个老战友商量了，下个月初在我这湘南小县城搞个聚会，你得来啊！罗忠、王海他们都会来。"

杨德仁犹豫了。见老战友自然是好事，但他现在的经济状况实在拿不出手。

似乎猜到了杨德仁的顾虑，朱自义赶紧说："你别担心钱的事，火车票我给你买了，住我家，就当是帮我热闹热闹。这么多年没见，你不来，我可要亲自去拽你了！"

听着老朋友的热情，杨德仁的心被温暖了一下："好，我去。"

02

杨德仁拎着简单的行李站在湘南县火车站外，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小县城，绿树成荫，空气湿润，与他所在的北方城市截然不同。

"老杨！这儿！"

杨德仁循声望去，看到一个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的男人正向他挥手。那是朱自义，虽然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皱纹，但那双眼睛依然神采奕奕。

"老朱！"杨德仁大步迎上去，两人相拥而泣。

"你这老小子，还是那么瘦！走，先回家，家里准备了好酒好菜等你呢！"朱自义接过杨德仁的行李，拍拍他的肩膀。

朱自义的家是一套三层小楼，装修得温馨舒适。他在县里一家国企工作了大半辈子，妻子是小学教师，日子过得殷实。

"嫂子身体还好吧？"杨德仁问道。

"挺好的，就是去年膝盖做了个小手术，现在出门要人扶一下。她今天去女儿家了，说明天专门回来给你做顿好吃的。"朱自义一边说，一边招呼杨德仁坐下。

两人聊了许多往事，从军队的艰苦岁月到退伍后的人生际遇。谈及李秀芝的离世，杨德仁眼眶湿润。

"老杨，日子总要往前看。"朱自义递过一杯茶，"我和几个老战友商量了，想给你介绍个对象。"

杨德仁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我这把年纪，又是这副穷样子，谁会看上我啊？别开这种玩笑了。"

"谁说没人看上你？"朱自义神秘地笑了，"已经有人主动问起你了。"

杨德仁以为朱自义在安慰自己，没太当回事。晚上，其他几位战友也来了朱自义家，大家推杯换盏，聊得热火朝天。

"老杨，听说你还欠着医药费？"罗忠问道。他是在场几人中最有钱的一个，父亲早年做生意发了财，他继承了家业。

杨德仁有些尴尬："是啊，还有你那二十万，我..."

罗忠摆摆手："那钱不着急，你什么时候方便了再说。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在县城这边有个小加工厂，如果你愿意，可以来这边工作，工资比你摆地摊强多了。"

杨德仁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这些年，他一直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没想到老战友们还时刻挂念着他。

第二天中午，朱自义神秘兮兮地对杨德仁说："老杨，收拾一下，下午带你去见个人。"

"谁啊？"杨德仁好奇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穿整齐点。"朱自义笑而不答。

下午，朱自义开车带杨德仁来到县城一家不大但精致的茶馆。推开门，杨德仁看到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女子。

"这是李婶，这是她侄女高芳芳。"朱自义介绍道，"芳芳，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老战友杨德仁。"

高芳芳站起身，向杨德仁微微点头："杨叔叔好。"

杨德仁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高芳芳看起来三十出头，个子不高，但身材匀称，穿着朴素的连衣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脸上带着文静的微笑。她的五官精致，带着明显的少数民族特征。

"请坐。"高芳芳招呼道。

坐下后，朱自义和李婶找了个借口离开，留下杨德仁和高芳芳两人。杨德仁这才意识到，这是一场相亲。

03

"朱叔叔跟我说了您的情况。"高芳芳率先打破沉默，"我很敬佩您。"

杨德仁有些尴尬："老朱太夸张了，我就是个普通人，做了该做的事。不过，我得坦白，我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年纪大，又有债务，实在不是个理想的对象。"

高芳芳认真地看着杨德仁："杨叔叔，我今年三十三岁，从小在瑶族山村长大。按照我们那里的习俗，女孩子二十出头就该嫁人，我已经算是大龄剩女了。"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在等一个人。"高芳芳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十五年前，我们村子遭遇山洪，多亏一队过路的军人冒险救援，我的小弟弟才得救。从那以后，我就立志要嫁给一个军人。"

杨德仁听得一头雾水："可这和我..."

"朱叔叔告诉我，您曾经是特种兵，参与过多次危险任务，是个真正的英雄。"高芳芳的声音充满崇敬，"这正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

杨德仁哭笑不得："姑娘，你误会了。我确实当过兵，但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我只是个穷困潦倒的老头子，哪里配得上你？"

"年龄对我来说不是问题。"高芳芳坚定地说，"我希望能找一个有担当、有经历的男人。我们瑶族女子吃苦耐劳，不怕艰难困苦。"

杨德仁被她的坦率震惊了。在随后的交谈中，他了解到高芳芳在县城的一家医院做护士，生活独立，性格温柔但意志坚强。

回到朱自义家，杨德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老朱，你别开玩笑了。那姑娘怎么可能看上我这样的老头子？"

朱自义笑了："老杨，我可没骗你。芳芳确实很欣赏你。她跟我打听你好几次了。你想想，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宁愿选择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这份情谊多难得啊！"

杨德仁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几天，在朱自义的安排下，杨德仁和高芳芳又见了几次面。每次相处，杨德仁都被她的温柔体贴打动。高芳芳不仅性格好，还很会照顾人，每次见面都会带些自己做的点心或者熬的汤。

"杨叔叔，您咳嗽好像有些严重，这是我熬的梨汤，可以润肺止咳。"高芳芳递过一个保温瓶。

杨德仁接过，心中一暖。自从妻子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他了。

一个周末，高芳芳邀请杨德仁去她的住处吃饭。这是一套小小的单身公寓，布置得干净整洁，处处体现着主人的用心。

"我自己做了些家乡菜，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高芳芳有些紧张地说。

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酸笋炒肉、腊肉炒山野菜、香菇炖鸡......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做得精致可口。

"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杨德仁由衷赞叹。

高芳芳笑了："在山里，女孩子很小就要学会做饭。我妈妈是村里有名的好厨师，这些都是她教我的。"

饭后，两人坐在小阳台上聊天。夕阳的余晖洒在高芳芳的脸上，映出一种宁静的美。

"杨叔叔，我想告诉您一件事。"高芳芳突然认真起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我想嫁给您。"

杨德仁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芳芳，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们相差二十多岁啊！"

"我知道，但年龄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高芳芳直视着杨德仁的眼睛，"我看中的是您的品格和经历。我相信，您会是一个负责任的好丈夫。"

04

"芳芳，我真的很感动，但我必须为你考虑。"杨德仁苦笑道，"我已经五十四岁了，健康状况一般，还有债务，甚至连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嫁给我，你的生活只会更辛苦。"

"我不怕辛苦。"高芳芳坚定地说，"我是山里长大的姑娘，吃过的苦比城里人多得多。而且，我有工作，有一定的积蓄，我们可以一起克服困难。"

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杨德仁内心动摇了。自从李秀芝去世后，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没想到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你的父母会同意吗？"杨德仁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高芳芳犹豫了一下："老实说，他们一开始可能会有些反对。但我相信，只要他们见到您，了解到您的为人，会改变看法的。"

一周后，杨德仁在高芳芳的陪伴下，来到了距离县城三小时车程的瑶族山村。一路上，他的心情忐忑不安。

"别紧张，我爸妈其实很好说话的。"高芳芳握住杨德仁的手，安慰道。

高家是村里的普通人家，父亲高大山在村里开了个小杂货店，母亲张月梅在家务农。当高芳芳带着杨德仁走进家门时，高父高母的脸色立刻变了。

"芳芳，这位是？"高大山皱着眉头问道。

"爸，这是杨德仁，我未来的丈夫。"高芳芳直截了当地说。

"什么？"高母惊呼一声，"你疯了吗？他都可以当你爸爸了！"

高父的脸色更加难看："芳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学，不是让你找个老头子嫁的！"

"爸，您别这么说。杨叔叔是个好人，他曾经是军人，参加过很多重要任务。"高芳芳急忙解释。

"军人？"高父的态度似乎有些松动。在瑶族人心中，军人一直有着崇高的地位。

"是的，伯父。"杨德仁恭敬地说，"我年轻时在部队服役十年，后来退伍回到家乡。"

"您...您是哪个部队的？"高父问道。

"西北军区特种部队，曾参与过边境任务。"杨德仁如实回答。

高父和高母交换了一个眼神，态度明显有所缓和。

"进来坐吧。"高母终于开口，"先喝口茶。"

进屋后，高芳芳给杨德仁倒了茶，然后和父母去了里屋，留下杨德仁一人在客厅。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不时提高的声音判断，讨论很激烈。

大约半小时后，高芳芳和父母重新出现在客厅。

"杨同志，"高父的称呼已经变了，"我女儿跟我们说了你们的事。老实说，我们最初是反对的。但是，既然你曾经是军人，为国家做过贡献，而且芳芳如此坚持，我们作为父母，也不想强行阻拦。"

高母补充道："不过，我们有个条件。你必须保证好好对待芳芳，不能因为年龄差距就怠慢她。"

"我保证。"杨德仁郑重承诺，"如果芳芳愿意嫁给我，我会用余生好好珍惜她，照顾她。"

就这样，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高芳芳父母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

05

回县城的路上，高芳芳紧紧握着杨德仁的手，眼中满是幸福的泪光："谢谢你，杨叔叔。"

杨德仁内心感慨万千："芳芳，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和我在一起，你会面临很多非议和困难。"

"我想得很清楚。"高芳芳坚定地说，"我相信我的选择。"

回到县城后，朱自义等老战友听说杨德仁要结婚的消息，都非常高兴，纷纷表示要出力帮忙。

"老杨，这是我们几个凑的一点心意。"朱自义递过一个红包，"不多，你别嫌弃。"

杨德仁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万元现金。他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哥几个的心意，你就收下吧。"王海拍拍杨德仁的肩膀，"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罗忠也表态："老杨，我那个加工厂的提议依然有效。如果你和芳芳决定留在这边，可以随时来上班。"

杨德仁和高芳芳商量后，决定在县城简单办个婚礼，然后杨德仁会辞去北方的工作，搬来县城与高芳芳一起生活。

婚礼定在了一个月后的周末，地点就在县城的一家普通酒店。按照高芳芳的意愿，婚礼从简，只邀请了双方的亲友。

婚礼当天，高芳芳穿着一身简约大方的白色婚纱，杨德仁则穿着朱自义特意为他准备的西装。尽管场面不算豪华，但处处洋溢着温馨和幸福。

朱自义作为证婚人，说了一段感人的话："今天，我们见证了两颗真诚的心走到一起。他们的结合，跨越了年龄的鸿沟，证明了真爱无关外在条件。祝福他们，余生幸福美满！"

婚宴上，杨德仁喝了不少酒，脸色红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十岁。高芳芳则一直微笑着，安静地陪在丈夫身边，帮他挡酒，递茶水。

"你们看，人家小两口多恩爱！"宾客们纷纷调侃。

婚宴结束后，朱自义开车送新婚夫妇回到高芳芳的公寓。

"谢谢你，老朱。"杨德仁握着朱自义的手，真诚地说，"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今天的幸福。"

"别这么说，命里有时终须有。"朱自义笑着拍拍杨德仁的肩膀，"好好珍惜芳芳，她是个好姑娘。"

回到公寓，高芳芳去浴室洗澡，杨德仁则坐在床边，心情复杂。他已经五十四岁了，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组建家庭，没想到上天给了他这样一个惊喜。

浴室的水声停了，高芳芳裹着浴巾走出来，脸上带着腼腆的微笑："杨...德仁，你也去洗个澡吧。"

杨德仁点点头，拿着睡衣进了浴室。冲澡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李秀芝的面容。"秀芝，你不会怪我吧？"他在心里默默地问。

洗完澡出来，杨德仁看到高芳芳已经躺在床上，只露出一个头。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气氛温馨而暧昧。

"你...要不要再喝点水？"高芳芳有些紧张地问。

"不用了，谢谢。"杨德仁同样紧张，小心翼翼地在床的另一边坐下。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尴尬。

"芳芳，如果你不习惯，我可以睡沙发。"杨德仁率先打破沉默。

"不，这怎么行？"高芳芳连忙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她鼓起勇气，伸手握住杨德仁的手："德仁，我...我很幸福能嫁给你。"

杨德仁被她的真诚打动，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我也很幸福，芳芳。谢谢你愿意嫁给我这个老头子。"

两人的脸越靠越近，杨德仁能闻到高芳芳身上淡淡的香气。就在他们即将亲吻的瞬间，高芳芳的浴袍松开了一些，露出了脖子和锁骨。就在这时，杨德仁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

高芳芳的脖子上有一道不寻常的疤痕，看起来像是多年前的伤口。

"芳芳，你脖子上的疤痕......"杨德仁下意识地伸手轻触那道疤。

高芳芳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她坐起身，将浴袍拉紧："你...你注意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是很严重的伤口。"杨德仁关切地问。

高芳芳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德仁，我有些事情需要告诉你。"

杨德仁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06

"记得我说过，十五年前我们村子遭遇山洪，是一队军人救了我弟弟的事吗？"高芳芳的声音有些颤抖。

"记得，你说这是你想嫁给军人的原因。"杨德仁点点头。

"其实......"高芳芳咬着嘴唇，"不只是我弟弟，我也在那场山洪中受了重伤。当时，有一名军人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还给我做了紧急处理，否则我可能就不在了。"

杨德仁感到有些困惑："这和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救我的那个军人......"高芳芳直视着杨德仁的眼睛，"他的名字叫杨德仁。"

杨德仁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什么？我？不可能，我从未去过你们村子。"

"我记得那天下着大雨，你们队伍路过我们村子，看到村子被洪水包围，立刻投入救援。"高芳芳回忆道，"你救起我时，我已经快没气了。你给我做了人工呼吸和紧急处理，然后背着我走了五公里山路，把我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杨德仁皱起眉头，努力回忆："芳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确实参加过一些救灾任务，但我真的不记得救过你。"

"你当然不记得我。"高芳芳苦笑道，"当时我只有十八岁，浑身泥水，奄奄一息。但我记得你，记得你的名字。因为在医院里，是你填的表格。后来你们部队离开了，我再也没能见到你，但我一直记着你的名字——杨德仁。"

杨德仁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暴雨中的山村，湍急的洪水，他背着一个年轻女孩艰难跋涉...

"我记得了..."杨德仁的声音微微颤抖，"二零零八年的洪灾救援，我们连队确实路过一个瑶族村落。"

高芳芳眼中闪烁着泪光："你终于想起来了。那天，你不仅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杨德仁完全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新娘竟然是十五年前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女。命运的安排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所以，你嫁给我是因为...报恩？"杨德仁突然感到一丝失落。

高芳芳握住他的手："一开始确实有报恩的成分。但相处这段时间，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的为人。你善良、正直、有担当，这些品质比年龄更重要。"

杨德仁陷入沉思。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心情复杂。一方面，他感动于高芳芳的真情实意；另一方面，他不确定这段建立在"救命之恩"基础上的婚姻是否能长久。

"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些..."杨德仁轻声说道。

高芳芳点点头："我理解。但无论你怎么想，我嫁给你的决定不会改变。"

这一夜，两人各怀心事，却都无法入眠。

婚后的日子平静而温馨。高芳芳每天早起准备早餐，然后去医院上班；杨德仁则在罗忠的加工厂找到了一份管理员的工作，负责工人的日常管理和安全监督。

两人虽然年龄差距大，但相处融洽。高芳芳体贴入微，杨德仁也尽力照顾妻子的感受。朱自义和其他战友时常来访，大家相谈甚欢，日子过得充实而幸福。

然而，平静的生活没能持续太久。婚后三个月，高芳芳的父母突然来访。

"芳芳，我们有话要和你单独说。"高大山神色凝重。

高芳芳将父母带到卧室，留下杨德仁一人在客厅。隔着门，杨德仁能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争吵声。

半小时后，高芳芳红着眼圈出来："爸妈要回去了。"

送走岳父岳母后，杨德仁问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看起来不太高兴。"

高芳芳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就是村里人说闲话，他们有点担心。"

杨德仁没有继续追问，但他知道问题没那么简单。

07

几天后，朱自义来访，神色严肃："老杨，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杨德仁感到一丝不安。

"我听说，高芳芳的父母正在村里为她物色新对象。"朱自义直截了当地说。

杨德仁如遭雷击："什么？不可能！芳芳不会同意的。"

"问题是，他们打算用家族传统压她。"朱自义叹了口气，"据说，他们族里有个规矩：女儿出嫁后必须在一年内怀孕，否则被视为不详，必须改嫁。"

杨德仁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和高芳芳结婚三个月了，一直没有刻意要孩子。一方面是他年纪大了，觉得要孩子不太现实；另一方面，他担心自己年老时会给孩子和高芳芳带来负担。

"芳芳知道这个规矩吗？"杨德仁问道。

"我猜她知道，但可能不想给你压力。"朱自义说，"老杨，你得和她好好谈谈。"

当晚，杨德仁试图和高芳芳谈这件事，但她一直回避。直到深夜，高芳芳才在杨德仁的坚持下，道出了实情。

"是真的，我们族里确实有这样的规矩。"高芳芳低着头承认，"但我不在乎那些陈规陋习。我嫁给你，是我自己的选择。"

杨德仁握住她的手："芳芳，如果你想要孩子，我..."

"不！"高芳芳打断他，"我不想因为压力要孩子。等我们都准备好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杨德仁内心充满感动，但也更加担忧。他知道，在传统的少数民族地区，违背族规的代价可能很大。

一个月后，高芳芳突然感到身体不适，经常头晕恶心。杨德仁紧张地带她去医院检查，结果令两人都惊喜不已——高芳芳怀孕了。

"真的吗？我要当爸爸了？"杨德仁激动得热泪盈眶。

医生笑着点点头："恭喜你们，已经六周了，母子都很健康。"

这个意外之喜让两人都欣喜若狂。高芳芳立刻打电话告诉了父母，高家人听到这个消息也非常高兴，之前的不满一扫而空。

"我就知道芳芳嫁给您是对的！"高母在电话里激动地说，"我们这就准备去县城，要好好照顾芳芳。"

一周后，高父高母如约而至，带来了许多补品和婴儿用品。高母接手了家务，每天给高芳芳熬各种营养汤；高父则负责采购和杂事，家里一片其乐融融。

杨德仁也格外小心，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问高芳芳的感受，陪她散步，读书给她听。朱自义和其他战友得知消息后，也纷纷前来祝贺，带来各种礼物。

08

然而，好景不长。在高芳芳怀孕四个月时，一场意外打破了平静。

那天，杨德仁正在加工厂督导工作，突然接到高芳芳父亲的电话："德仁，快来医院！芳芳晕倒了！"

杨德仁丢下工作，飞奔到医院。在急诊室外，他看到高父高母正焦急地等待。

"怎么回事？"杨德仁急切地问。

"芳芳在家突然肚子疼，然后就晕倒了。"高母哭着说，"医生正在抢救。"

一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脸色严肃："病人情况不太好，胎儿有流产的危险。可能是最近劳累过度，加上年龄原因，必须立即住院保胎。"

听到这个消息，杨德仁的心如刀绞。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这个孩子，高芳芳会有多么伤心。

"一定要救孩子！"高父激动地说，"不惜一切代价！"

杨德仁点点头："医生，请尽全力救治，费用不是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高芳芳一直住在医院，情况时好时坏。杨德仁请了假，日夜守在病房外。高父高母也轮流照顾，大家都忧心忡忡。

一周后，好消息传来——胎儿暂时稳定了，但高芳芳必须卧床休息到生产。

"谢天谢地！"高母喜极而泣。

然而，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医院的一位老护士悄悄把杨德仁叫到一边。

"杨先生，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老护士神色凝重，"我们在例行检查时发现，高芳芳的身体有些异常...她的子宫壁很薄，这次保胎成功，已经是万幸。但医生认为，即使这次顺利生产，她以后也很难再怀孕了。"

杨德仁感到一阵晕眩："这...这会影响到这次生产吗？"

"这次生产会有一定风险，但只要小心护理，母子平安的几率还是很大的。"老护士安慰道。

杨德仁决定暂时不告诉高芳芳和她的父母这个消息，以免影响她的情绪。但这个秘密如同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上。

九、真相的拷问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芳芳的身体状况逐渐稳定。她被允许出院，但必须在家严格卧床休息。高父高母决定留下来长期照顾女儿，杨德仁自然没有异议。

一天晚上，杨德仁下班回家，发现家里气氛异常。高父高母坐在客厅，脸色阴沉；高芳芳则躺在卧室，眼睛红肿，显然刚哭过。

"发生什么事了？"杨德仁警觉地问。

高父冷冷地看着他："杨德仁，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吗？"

杨德仁心里一惊，难道他们知道了高芳芳的身体状况？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杨德仁谨慎地回答。

高母插话："医生今天来家访，无意中提到了芳芳的情况...说她这次生产后，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了。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

杨德仁叹了口气："我不想让芳芳担心，影响胎儿。医生说只要这次小心，母子平安的几率很大。"

"但这关系到我们瑶族的传统！"高父激动地说，"在我们族里，不能生育的女人被视为不祥之人！如果族里知道芳芳只能生这一胎，她会被排挤的！"

杨德仁感到荒谬："这是什么陈规陋习？芳芳是你们的女儿啊！"

"你不懂我们的传统。"高父摇摇头，"在山里，这些规矩比什么都重要。"

杨德仁忍不住反驳："那你们当初为什么同意她嫁给我？明知道我年纪大，可能不会要太多孩子。"

高父和高母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沉默了。

杨德仁感到有些奇怪："怎么了？"

高母终于开口："其实...芳芳嫁给你，我们一开始是真的反对的。不仅仅因为年龄差距，还因为......"

"因为什么？"杨德仁追问。

"因为我们早就给芳芳定了亲，和我们村里的一个小伙子。"高父说出了实情，"但芳芳坚持要嫁给你，还说如果我们不同意，她就再也不回家。我们没办法，才勉强答应。"

杨德仁突然感到一阵心寒："所以，你们现在是想反悔？趁着芳芳可能不能再生育的机会，把她接回去，嫁给你们选的那个人？"

"我们只是为芳芳考虑！"高母辩解道，"她还年轻，有权利过正常的生活，有健康的孩子。"

杨德仁冷笑："正常的生活？被迫嫁给不爱的人就是正常的生活吗？"

"总比跟着一个老头子强！"高父一时激动，说出了心里话，随即意识到失言，但已经晚了。

09

杨德仁如遭雷击，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转身走向卧室，想看看高芳芳的情况。

推开卧室门，他看到高芳芳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你都听到了？"

高芳芳点点头，泪水再次涌出："对不起，德仁。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杨德仁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芳芳，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嫁给我，真的只是因为报恩吗？"

高芳芳沉默了片刻，然后直视着杨德仁的眼睛："一开始，确实有这个原因。但相处下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了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你让我感到安全、被尊重，这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

杨德仁感到一丝安慰，但内心仍有疑虑："那你父母说的那个人...你们村里的小伙子，你对他有感情吗？"

高芳芳摇摇头："他叫李明，是村长的儿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我只把他当朋友。是我父母和村里人一直撮合我们。"

"如果...如果你不能再生育，你会后悔嫁给我吗？"杨德仁小心翼翼地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

高芳芳握紧他的手："不会。"

听到这话，杨德仁心中的阴霾稍微散去。但他知道，高父高母的态度将会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接下来的日子里，家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高父高母虽然没有再提接高芳芳回村的事，但他们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他们仍然照顾高芳芳的饮食起居，但很少和杨德仁交流。

杨德仁也变得沉默寡言，每天早出晚归，尽量避免与岳父岳母碰面。这种局面让高芳芳夹在中间，非常痛苦。

"德仁，你不要和我爸妈计较。"高芳芳劝解道，"他们只是太担心我了。"

杨德仁苦笑："我理解。但他们明显是希望你离开我，这点我无法接受。"

高芳芳握住他的手："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开玩笑。在高芳芳怀孕七个月时，一个意外访客的到来彻底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那天下午，杨德仁提前下班回家，想陪高芳芳散步。一推开门，他就听到屋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不管你说什么！"高芳芳的声音充满愤怒。

"芳芳，你要想清楚，这关系到整个家族的荣誉！"一个陌生的男声说道。

杨德仁快步走进客厅，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正站在那里，旁边是神色复杂的高父高母。

"这位是？"杨德仁冷静地问道。

高芳芳脸色苍白："德仁，这是李明，我们村里的......"

"你好，我是李明，芳芳的未婚夫。"年轻人傲慢地说。

杨德仁愣住了："什么意思？芳芳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李明冷笑："按照我们瑶族的传统，女子出嫁后如果一年内不能生育健康的孩子，婚约自动失效。芳芳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而且医生说她以后不能再生育了。按照族规，她应该回到村里，履行原来的婚约。"

杨德仁怒火中烧："这是什么荒谬的规定？我们已经合法结婚，有结婚证！"

"城里的规矩在山里不管用。"李明满不在乎地说，"芳芳的父母已经同意了，她必须跟我回去。"

杨德仁转向高父高母："这是真的吗？你们真的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高父低着头，不敢直视杨德仁的眼睛；高母则抹着眼泪，显然内心挣扎。

"爸、妈，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高芳芳哭喊道，"我爱德仁，我不会离开他的！"

李明突然变得咄咄逼人："杨德仁，你年纪这么大，能给芳芳什么样的未来？跟着你，她连正常生孩子的权利都没有！你如果真的爱她，就应该成全她，让她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我的世界就在这里，和德仁在一起！"高芳芳激动地站起来，突然面色大变，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芳芳！"杨德仁冲上前去，发现她的裤子上已经湿了一片，是羊水破了！

"快叫救护车！"杨德仁大喊。

医院的抢救室外，杨德仁焦急地等待着。高父高母和李明也在，气氛极为紧张。

"都是你！"李明指责杨德仁，"如果不是你执意要娶芳芳，她不会有今天的痛苦！"

杨德仁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全部心思都在高芳芳身上。

10

三个小时后，医生终于出来了，脸色凝重："情况不太好。早产儿肺部发育不全，需要紧急治疗；产妇失血过多，情况危急。"

杨德仁感到一阵眩晕："一定要救她们！不惜一切代价！"

医生严肃地说："我们正在尽全力。但必须告诉你们，如果情况恶化，可能要做出选择...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这个残酷的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李明第一个开口："当然是保孩子！瑶族人最看重的就是后代！"

"闭嘴！"杨德仁怒吼，"这是我的妻子和孩子，由我做决定！"

高父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德仁，你是芳芳的丈夫，这个决定应该由你来做。"

杨德仁深吸一口气："我选择保芳芳。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请先救我妻子。"

李明冷笑："果然是自私的老头子，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杨德仁握紧拳头，强忍怒火："芳芳还年轻，以后还可以有孩子......"

"可医生说她以后不能生育了啊！"李明讥讽道。

"那就收养！"杨德仁坚定地说，"只要芳芳活着，我们就有希望和未来。"

正当争执不休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护士快步走出来："需要家属献血！产妇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

"我来！"杨德仁立刻站起来。

护士查看了一下记录："不行，你的血型不匹配。我们需要B型血。"

"我是B型血。"李明突然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他。李明犹豫了一下，然后迈步向前："我献血。"

在抽血室里，杨德仁感激地看着李明："谢谢你。"

李明摇摇头："不用谢我。我这么做，是为了芳芳，不是为了你。"

杨德仁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李明，我知道你可能也爱芳芳。但请相信，我会用余生好好照顾她。"

李明冷冷地看了杨德仁一眼："我们走着瞧。"

又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走出来，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

"恭喜你们，母子平安！虽然孩子是早产儿，需要在保温箱里观察一段时间，但各项指标都很稳定。产妇失血严重，但已经脱离危险。"

听到这个消息，杨德仁激动得跪在地上，泪流满面。高父高母也喜极而泣，相拥而泣。只有李明，默默地站在一旁，神情复杂。

一周后，高芳芳的身体逐渐恢复，孩子也日渐健康。杨德仁每天都陪在妻子和孩子身边，细心照料。

一天，当杨德仁抱着小杨阳站在医院窗前，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时，高芳芳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

"德仁，后悔娶我吗？"她轻声问道。

杨德仁转过身，深情地看着妻子："从来没有。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机会，让我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高芳芳靠在丈夫肩上："你知道吗？那天在洞房里，当我看到你认出我脖子上的疤痕时，我害怕极了。我怕你会认为我欺骗了你，怕你会后悔娶我。"

杨德仁轻抚她的脸庞："那怎么会是欺骗呢？那是命运的安排。也许从十五年前那场洪水开始，我们的缘分就已经注定了。"

高芳芳微笑着点点头："是啊，命中注定的缘分。"

来源：漫步娱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