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时候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鼻尖几乎要贴上玻璃。模特身上崭新的耐克球鞋在阳光下发亮,像装在玻璃罐里的星星。父亲拽着我的书包带子:"别看了,咱们去市场买莆田货。"他粗糙的手掌擦过我后颈的汗,混着劣质烟草的苦味。
春末的雨丝斜斜地打在商场玻璃上。我望着橱窗里西装革履的倒影,突然被记忆里某个画面击中——十五年前的小镇少年,也是这样站在服装店的玻璃前。
那时候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鼻尖几乎要贴上玻璃。模特身上崭新的耐克球鞋在阳光下发亮,像装在玻璃罐里的星星。父亲拽着我的书包带子:"别看了,咱们去市场买莆田货。"他粗糙的手掌擦过我后颈的汗,混着劣质烟草的苦味。
现在我穿着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皮鞋,却再也没能跑过当年那双莆田鞋的速度。客户酒局上,我能面不改色地吞下六杯茅台,像吞下所有想说"不"的冲动。上周在同学会上,我对着发福的教导主任举杯:"当年您罚我抄课文,现在想来真是人生启蒙。"天知道我多想把红酒泼在他油光发亮的秃顶上。
昨天秘书送来新的项目书,我盯着预算表上被砍掉的员工培训经费,笔尖悬在半空足足五分钟。落地窗外是密密麻麻的鸽子笼写字楼,每扇窗户里都困着二十岁的我。最终签下的名字龙飞凤舞,像条扭曲的蛇。
商场广播开始播放《童年》,电子钢琴的旋律在空调冷气里发颤。我转身走向星巴克,定制西裤发出窸窣的摩擦声。玻璃幕墙上的影子突然裂成两半,一半是系着红领巾的少年朝我吐舌头,另一半是握着美式咖啡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地扯了扯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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