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渝铁路建设纪实铁道兵篇第十五集谁的青春不芳华

摘要：李恩云是我见到的最年轻的一位老兵。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绾成一个大髻盘在头上，显得气质高雅。在安徽六安的老兵招待宴会上，她和原铁道兵2师7团宣传队施志东为我们演唱的安徽剧目黄梅戏《女驸马》，面相娇美，音色圆润，荡漾着小城故事的委婉与动人。

作者：李春芝

编辑、制作：梁宝平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铁道兵女兵的风采

李恩云是我见到的最年轻的一位老兵。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绾成一个大髻盘在头上，显得气质高雅。在安徽六安的老兵招待宴会上，她和原铁道兵2师7团宣传队施志东为我们演唱的安徽剧目黄梅戏《女驸马》，面相娇美，音色圆润，荡漾着小城故事的委婉与动人。

李恩云是原铁道兵2师师部宣传队女兵，15岁参军入伍，在西安3个月的新兵训练后，就背着行装来到了紫阳高桥，在这里度过了5年的部队生活。当时宣传队经常巡回演出，女兵们都是自己带着演出服去各团、营、连隧道口给战士们演出，一演就是两场，虽然很辛苦，但看着下面战士们热情高涨，疲劳也就荡然无存。她们会编排很多内容活泼、形式多样的节目，比如歌舞、大鼓、对口词、快板、独唱、民乐合奏，紧扣部队生活的说唱戏，深受战士和当地群众的喜爱。

其实，在70年代，部队的文艺生活基本都以样板戏为主旋律，最著名的就是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智取威虎山》改编自曲波的长篇小说《林海雪原》，主要描写的是解放战争时期，解放军小分队在东北林区发动群众，剿灭土匪座山雕的故事。猎户的女儿小常宝是主角，她有两段唱腔，一是著名的《八年前》，在《深山问苦》一幕里;二是《听那边练兵场杀声响亮》。《八年前》不仅是《智取威虎山》中的著名唱段，也是这出戏的保留唱段。女兵们告诉我，当年演《智取威虎山》中的“小常宝” 一角，她们的战友王风琴是演得最多最出色的一位。

王风琴入伍前是安康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儿。父亲是县饮食服务公司的一名厨师，母亲则是地地道道的家庭妇女，虽然家境清贫，但他们却生性乐观豁达。受父母影响的王风琴，从小性格活泼开朗，爱唱爱跳，在学校一直都是积极分子。1970年，17岁的王风琴作为中学红卫兵代表，在安康体育场万人大会上发言，因出色的口才和超强的综合能力，被安康县广播站破格录取。时隔不久，已经成为安康县广播站一名正式播音员的王风琴，却在县上的一次培训会上偶遇铁道兵2师8团为赶排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奉命特地赶到安康招收地方文艺女兵的陈干事。对于王风琴来说，这可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女兵是她从小的梦想。那天，王风琴当场演唱的一首歌曲打动了陈干事，他立刻将王风琴的情况向分管宣传队的郭副政委做了汇报，爱才心切的郭副政委欣然应允。

特招入伍的王风琴来到了铁2师8团宣传队当了一名文艺女兵。8团驻扎在紫阳县的蒿坪镇，部队营房紧张，王风琴就和队友们住在当地的老乡家里，日常工作除了训练出操、队列外，主要学习毛主席语录，还有老三篇——《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等。当然，她们也学雷锋做好事,不仅天天帮老乡打扫场院、挑水、劈柴，还帮助班里整理内务、卫生等工作。不久，团部又转到了岚皋县的大道河镇。大道河地处汉江北岸，镇域一面临江，三面被安康市汉滨区、紫阳县包围。当时因要赶排样板戏《智取威虎山》，王风琴没有参加新兵训练就直接投入紧张的排练中，为了演好“小常宝”这个角色，她开始了起早贪黑地练功。吊嗓子、走台步、下腰、拜师学习，跟着电影上的样板戏模仿，也向安康汉剧团的老师请教，经过三个月的勤学苦练，王风琴终于能正式上台为战友们演出了。当年，部队条件艰苦，她们演出的舞台就搭建在大道河边上，冬天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她和战友们在台上演，台下战士们则顶风冒雪观看她们的演出。听着台下那一阵阵掌声、欢呼声，台上的她们深受鼓舞，演出在一派热烈、高昂的气氛中圆满结束。

王风琴见战士们非常喜欢看她们的演出，就和战友们一场接一场地演，战士们也非常爱护她们，见她们演出后没有卸妆油，就把省下来的炒菜油端上来一盘供她们卸妆。王风琴很受感动，她暗下决心要把每一场戏都演好，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哪怕只有一句台词。在一次演出中，她被剧中的武打动作伤到鼻子，血流不止，硬是塞上纸巾坚持着继续上台演出，后来纸巾止不住，只好关上大幕去后台打止血针，等血止住了，又开始接着表演……

从1971年到1973年，《智取威虎山》中的“小常宝”这个角色，王风琴演了整整3年。上千场的演出，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据!不仅如此，她还经常下连队体验生活，当过卫生员、话务员，进洞子抬过木头、倒渣子、推翻斗车、打过隧道等。王风琴从一名播音员，到入伍铁2师宣传队成为一名文艺女兵，她是在没有任何生活背景和后台的情况下，凭着自己的勤奋和努力，坚韧而执着地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更重要的是她把演出作为自己信仰展示的平台，为革命“鞠躬尽瘁”的精神来书写传奇，也让我的敬仰之情，犹如这汉河之水，绵延不绝。

在我采访女兵们期间，冯小刚执导的电影《芳华》也正在热播，当我谈起里面的很多细节时，女兵们竟然相视一笑。说，那群红楼里演绎的青春热血有着太多的恣意任性，而她们的芳华却是在风霜雨雪中度过的。当然，如果让我来做评价，这些铁道兵女兵们演绎的芳华，无疑给了我立体和深度，也更有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