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我吹牛说要娶书记女儿,多年后我被她堵在麦田里,大气不敢出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3-14 12:31 2

摘要:"周明,以后见着我女儿,你就绕道走吧!少在这撒野!"李书记铁青着脸,这一嗓子直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把我从头凉到了脚。

麦田誓言

"周明,以后见着我女儿,你就绕道走吧!少在这撒野!"李书记铁青着脸,这一嗓子直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把我从头凉到了脚。

那是一九七八年春天的事儿了。

老天爷刚把棉絮似的雪收起来,一场春雨洗净了村子的脸,把那黄泥巴垒的土墙都冲刷得锃亮。

知青点的几十号人,好不容易从冬天的窝里爬出来,这不,知青生产队的副队长王永福提议晚上搞个篝火晚会,正好把队里那个老收音机的喇叭挂到知青点院子里的歪脖杨上,给这整日忙着生产的小伙子们找点儿乐子解解闷。

"来嘞,周老师,喝一口呗!马家村那口粗粮酒,够劲儿!"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的知青张立志往我手里塞了个旧搪瓷杯,那酒味道冲得很,怕是和村里李三娘酿的烧刀子有得一拼。

我那会儿在村里的广播站打杂,因为在县城上过高中,字写得端正,偶尔会给村里念念报纸,帮队长写写墙报,村里人都管我叫"周老师"。

我哪里是什么老师,就是个到农村插队的城里娃,算起来也是有两年多了。

夜色渐深,院子里的篝火烧得旺,照得周围一片通红,几个从县里回来的知青带回几斤花生米,大伙儿一边嗑着,一边谝着城里的新鲜事。

"听说县里电影队下月要来放电影,是《地道战》,咱能不能去看啊?"刘大力年纪最小,还带着几分孩子气。

"哎呀,咱不是去年看过吗?你小子是不是想去看那放映员的小闺女?"张立志揶揄道,引得大伙儿一阵哄笑。

刘大力脸一红,嘴硬道:"谁稀罕看她啊!我就是想看看咱们八路军怎么打鬼子!"

"哎呀,我瞧着咱们队里谁最有出息?肯定是周明!"刘大力话锋一转,憨厚的脸上挂着笑,那双常年握锄头的手一拍我肩膀,力道大得我差点儿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就你那点活儿还笨得跟牛似的,瞅瞅人周明,下乡两年,锄地挑担样样行,文化人啊!"他接着说道,眼睛里闪着真诚的光。

"可不咋地!咱们周老师写的那几副对联,李书记都夸得不行,说是比县里文化馆的还强哩!"王永福也插嘴道。

"哈哈哈!"一群人哄笑起来,倒真有些醉意了。

烧得正旺的篝火映红了大家的脸,知青点那台手摇式的老唱机里放着《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歌声回荡在田间地头,像是把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心也给唱热了。

春风一吹,再加上喝了两口子粗粮酒,那股子年轻劲儿就上来了。

"你们别这么说,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就是字写得规整点。"我挠挠头,心里却美滋滋的。

"别埋汰我了!大力哥,我要真有出息,就娶个好媳妇!"我又灌了一口酒,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指着远处的一条小路,高声喊道:"我周明若不娶村书记李大河的闺女李小雨,就不算是条汉子!"

此话一出,四下寂静了一瞬,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比先前更大的笑声。

"你小子!吹牛不打草稿!"刘大力笑得直不起腰来,"李书记家那闺女可是咱们村第一个考上高中的姑娘,长得水灵不说,脾气还倔得很,你小子有这胆量?"

"去去去,人家李小雨可是高中毕业生,还是咱们县里出了名的大姑娘,你看人家正眼瞧过你吗?"张立志拿胳膊肘子撞我,"再说,人家李书记把闺女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听说县供销社主任的儿子去提亲都让撵出来了。"

"咋了?我怎么就不行了?我周明虽说是知青,可也是要有大作为的人!"酒劲儿上来了,我站在小板凳上,挺着胸脯,像只骄傲的公鸡,"你们等着瞧,等我回城考上大学,有出息了,李书记非把闺女嫁给我不可!"

我还想说啥,可忽然发现所有人的笑声都停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我身后。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痴人说梦!"

我转过身,借着篝火的光亮,看见李小雨提着一盏马灯站在那里,白皙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秀。

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确良衣裳,衣领上别着一枚小小的红领巾,那是村里民办教师的标志。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此刻满是不屑,她微微昂着下巴,从我们这群醉醺醺的知青中间穿过,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像是我这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李老师好!"几个清醒点的知青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李小雨点点头,绕过我,径直朝村口走去,背影笔直得像是立在地里的白杨。

"糙了..."王永福拍了拍脑门,"李书记今天去县里开会,让小雨来送个文件,你小子这回可闯祸了。"

"天要黑了,小雨同志,我送你回去吧。"张立志清了清嗓子,追了上去。

"不用。"李小雨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冰,"我还不至于连路都不认得。"

望着李小雨远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发怵,暗道这下可闯祸了。

第二天一早,李大河书记就找上门来,劈头盖脸地把我臭骂了一顿,要不是知青点的老知青拦着,怕是要一巴掌呼过来。

"周明,你小子倒是有点脑子,可这胡说八道的毛病得改!我闺女还在读书,你这样乱说,让她以后怎么做人?村里人背后指不定怎么嚼舌根呢!"李书记铁青着脸,手里的旱烟袋敲得梆梆响。

那会子真是又惭愧又委屈,说句实话,我哪敢真的对李小雨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喝了酒口无遮拦罢了。

可话说回来,李小雨确实是村里一枝花,我心里也没少偷偷惦记。

每次去村部送广播稿,远远看见她在教室里认真讲课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多瞧两眼。

自那以后,我见着李小雨就绕道走,她见着我也是鼻子朝天地不搭理,久而久之,这事儿也就淡了。

日子在农忙和农闲中一天天过去,知青们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偶尔聚在一起念念报纸书籍,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回城。

直到那年秋后,国家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我们这些知青才看到了回城的希望。

那段日子,知青点的煤油灯彻夜不灭,大家三五成群地抱着发黄的课本,互相讲解着那些早已生疏的知识点。

我借着在广播站的便利,经常能拿到一些最新的参考资料,在知青点也是个"香饽饽",大伙儿都争着跟我一起复习。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幸运地考上了省城的农业大学,在知青点贴出录取通知书那天,几个要好的战友非得拉我去村口小卖部吃了顿饺子才作罢。

临行前,我还是去李书记家道了别。

记得那天,村子里下着小雨,我穿着知青点仅有的一件白衬衫,专门打了桶热水洗了头,拿镜子照了好几遍,确保自己精神十足,这才踏上了去村部的路。

李家的院子很干净,门口的石阶上还长着几丛碧绿的苔藓,雨滴落在上面,亮晶晶的,还有几盆吊兰挂在屋檐下,显得格外雅致,在村里很是稀罕。

李书记头发花白了不少,见了我倒是笑呵呵的,请我进屋喝了杯热茶。

"听说你考上大学了,不错,有出息!"李书记抽着旱烟,满脸欣慰,好像全忘了当初那茬事儿了。

我心里有些忐忑,想问问小雨的事,可又不敢直说,只好绕着弯子问:"李书记,您闺女...考得怎么样?"

"小雨啊,"李书记脸色暗了下来,深吸了一口烟,"她没参加高考,去县里当了民办教师了。"

看我一脸诧异,李书记叹了口气,解释道:"她自己的选择,说是想为家乡的教育出点力。你也知道,我们村里的孩子大多数连小学都上不完整,这丫头心眼实,想着能多教几个孩子,让他们有出路。"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失落,总觉得以李小雨的聪明才智,该有更好的前程。

李书记只说了句"好好念书,别辜负了国家培养",至于小雨,听说是去了县里当了民办教师,连面都没见着。

走出李家的院子,远远望去,教师宿舍的窗户亮着微弱的灯光,不知是不是小雨在备课。

雨越下越大,我撑着伞,在泥泞的路上走着,想着自己即将离开这片生活了两年多的土地,心中竟有几分不舍。

转身回望被夜色笼罩的小麦村,在雨幕中显得朦胧而安静,我不禁想起那个提着马灯的女孩,和她那句掷地有声的"痴人说梦"。

我在大学里刻苦念书,每一门课都争取拿高分,生怕辜负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宿舍里的同学大多是城里孩子,见我是从乡下来的知青,刚开始还有些瞧不起我,觉得我知识底子差。

可没几个月,他们就服了,因为我把过去两年在乡下积累的实践经验和课堂上学的理论一结合,常常能提出一些老师都称赞的见解。

"小周啊,你这人踏实,肯钻研,以后准有出息!"农学院的吴教授常这么鼓励我。

寒暑假时,别的同学都回家探亲了,我却主动要求留校参加科研小组,帮着实验室育种、测产,一点一点积累着实践经验。

毕业那年,我顺利被分到省农机厂做了技术员。

厂里的活不算重,我又肯钻研,没两年就提了干,负责新型收割机的研发项目。

在厂里,我遇见了我的妻子小王,她是会计科的,整天跟着一堆账本打交道,却有着出奇的耐心。

开始她只是经常来技术科拿单据,我们渐渐熟络起来,后来就处对象了。

小王人好,性子温和,不爱多说,可心思细腻,常常能发现我没注意到的细节。

结婚那天,我穿着崭新的西装,站在礼堂门口迎接宾客,脑海里却不知怎的,闪过李小雨那倔强的身影。

这幅画面很快就被婚礼上的热闹冲散了,我和小王组建了小家,日子踏踏实实的,平凡而富足。

要说念叨知青那点事,也就是偶尔和老乡聚会时,喝多了会提上一嘴,但那份青涩早就被城市的车水马龙冲淡了。

谁知道,命运这东西,兜兜转转,竟在八年后来了个回马枪。

一九八六年春,国家推行农业机械化改革,我们厂被委派开发一种新型收割机,适合中部地区的地形。

我作为技术主管,被派回当年插队的县里做试验。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听说要回小麦村,我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期待,连老婆小王都看出来了。

"咋了,心里美得冒泡呢?"小王收拾着我的行装,笑眯眯地问。

"没啥,就是想起当年在那儿插队的日子,挺怀念的。"我心虚地回答。

小王白了我一眼:"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啊?多大人了,还想着当年那点子青春事呢!"

我赶紧凑过去,哄她:"想啥呢,就是纯工作!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人家早嫁人了吧。"

小王笑着推开我:"去去去,少来这套!帮你把干粮带着,别光顾着工作,饭还是要按时吃的。"

那天,我开着厂里的吉普车去县农机站交流,回程时天色已晚,又赶上一场倾盆大雨,路上泥泞不堪。

车子在乡间小道上颠簸了半天,终于在一片金黄的麦田边熄了火。

我心急火燎地下车查看,发现是油路进水了,这可难办了。

雨越下越大,我只好撑着伞,沿着麦田间的小路步行。

这一带我倒是熟,隐约记得前面不远就是小麦村,可眼下这雨幕中,方向感全无。

四周都是齐腰深的麦子,金灿灿的,随风摇曳,雨水打在上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是麦子在欢唱。

走着走着,水汽蒙了眼,竟然迷了路,就在这金灿灿的麦浪中,我成了无处可去的孤舟。

正当我焦急万分时,忽见前方有几个打着伞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老师,您看这就是小麦的特点,雨后麦苗挺得更直了..."走在前头的是个穿着蓝色雨衣的女教师,身后跟着四五个小学生,看样子是在田间上课。

等走近了,我才认出那是李小雨!

她变了不少,头发剪短了,扎成一个小马尾,脸上少了当年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

那张脸晒得有些黑,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明亮,清澈得像是能看透人心。

小雨也看见了我,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挂上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我正想上前打招呼,却听她故意提高了声音,对着那几个小学生说:"瞧啊,孩子们,这不是当年说要娶我的周工程师吗?"

小学生们哄笑起来,一个扎着小辫的女孩还拉着小雨的袖子问:"老师,真的吗?"

"瞧瞧,老天爷!"我那个窘啊,脸一下子烧得厉害,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大气不敢出一口,真真是被"堵"在了麦田里。

"开玩笑的,小东西。"小雨揉了揉女孩的头,然后抬头看我,"周工程师,您这是迷路了?我们正好回村,一起吧。"

我赶紧点头,跟在她们身后,走过湿漉漉的田埂。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地在前头跑,时不时回头偷看我,眼神里满是好奇。

小雨似乎看出我的尴尬,放慢了脚步,和我并肩走着。

"回来视察工作?"她语气平淡,像是在问一个普通的老相识。

"嗯,回来搞农机试验。"我勉强应道,不敢多看她一眼。

"挺好,咱们村正缺这个。"她指了指远处的麦田,"种的都是国家推广的良种,就是收割还靠人工,太慢了。

"前年县里买了台收割机,可不适合咱们这山区地形,用了两天就坏了,现在还躺在大队部的仓库里落灰呢。"

聊了几句,我这才发现,小雨不是在县里任教,而是回到了村里的小学。

这倒让我有些意外,要知道,当年她可是县里为数不多的女高中生,若考上大学,前途不可限量。

雨渐渐小了,村口的小学校舍已经能看到了。

这是栋新盖的平房,红砖青瓦,墙上画着几幅农作物插图,倒是干净整洁。

小雨安排学生们各自回家,然后邀我进了教室避雨。

教室里简陋得很,几排木质桌椅,前面一块旧黑板,墙上贴着些孩子们画的图画,大多是关于农村生活的,倒也生动活泼。

"你爸还好吗?"我坐在教室的小板凳上,有些局促地问道。

提起家人,这总归是个安全的话题。

小雨沉默了一下,神色黯淡下来,才开口:"爸瘫痪三年了,只能躺在床上。"

"啊?"我一惊,"怎么会..."

"那年你走后半年,村里闹洪水,他去救落水的村民,腰椎受了伤。"小雨语气平静,好像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医生说没法治了,只能慢慢调养。"

我心里一沉,知道了为什么她会放弃县城的工作回村里。

"那你..."我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没事,都习惯了。"小雨朝我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一种坚韧,是乡下人特有的那种面对困难时的倔强,"村里人都挺照顾我爸的,有空就来帮着翻身、擦洗,这么些年,倒也过来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屋里静得只剩下雨滴打在窗棂上的声音。

"你结婚了吗?"她忽然问道,目光落在我的左手上。

"嗯,就厂里一个会计,小王。"我点点头,随即又赶紧补充,"你呢?"

小雨莞尔一笑:"我?哪有功夫想这事。照顾我爸,教书,再加上村里的扫盲班,忙得很。"

说这话时,她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着圈,我看出了那眼神里的一丝落寞。

"前年倒是有个县医院的刘医生,经常来我爸这看诊,后来提了亲。"她接着说,声音轻了下来,"可他妈不同意,说我爸这样,是个拖累,以后还得我来养老,不肯让儿子受这个罪。"

我心里一酸,知道乡下人就是这么实在,直白得近乎残忍。

"我也想过,是不是该放下自己的坚持,可一看到那些孩子,又舍不得了。"小雨抬起头,眼里闪着光,"他们多聪明啊,就是没机会,我要是走了,他们又该怎么办?"

午后的阳光透过雨后的云层,斜斜地照进教室,落在小雨的脸上,照出了她眼角细细的纹路。

我这才注意到,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清秀的姑娘了,岁月和操劳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你知道吗,当年你那句话,我想了很久。"小雨忽然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我有些愕然:"啊?那不是..."

"我知道,你是喝醉了随口一说。"她笑了笑,"可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我摇摇头,一时语塞。

"因为在那会儿,你们这些知青眼里,农村就是个苦地方,能娶个农村姑娘是件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小雨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可这里是我的家,是我爸用一辈子心血建设的地方。"

我低下头,一种深深的愧疚涌上心头。

确实,那时候我们这些知青,虽然嘴上说着扎根农村,可心里谁不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城?

谁不是把农村当作一个临时的过渡,而不是终身的选择?

"小雨,对不起。"我说得很诚恳,"那会子年轻,不懂事,嘴上没个把门的。"

"都过去了。"她摆摆手,眼神柔和了些,"我其实也该向你道歉,那天晚上,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可还是让我爸去找你麻烦了。"

我们相视一笑,多年的隔阂似乎在这一刻消融。

"来,我带你看个东西。"小雨站起身,带我走到教室后面的一个小房间。

推开门,我看到里面摆着十几个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最里面还有一台显得有些破旧的电视机。

"这是我和县里几个老师一起建的农村科技图书室,"小雨脸上浮现出自豪的神情,"虽然条件简陋,但是每天下午放学后,村里的孩子们都可以来这里看书,周日还能看教育片。"

我注意到,书架上有不少关于农业技术的书籍,还有一些简单的科学实验器材,虽然不多,但摆放得很整齐。

"这些书都是哪来的?"我翻看着一本《农村科技》,上面还有标注的痕迹。

"有些是县教育局支援的,有些是我自己买的,还有一些是从县图书馆借来的,我们轮流更换。"小雨说道,语气中透着一种坚定。

我走进去,看着那些封面已经泛黄的《农村科技》《青年文摘》,还有一排整齐的小人书,不禁肃然起敬。

这些年,我在城里忙着自己的前程,而小雨却在这偏远的山村里,默默地为改变农村面貌努力着。

"我爸常说,要想富先修路,要想强先读书。这话是对的。"小雨轻声说道,"那年我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有人说我傻,可我不后悔。这里需要我。"

我点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年那句玩笑话背后,其实折射出的是对农村、对农民的一种无意识的轻视。

而小雨,她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坚守和担当。

雨停了,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远处的麦田在雨后更显得金黄饱满。

我和小雨走出校门,沿着泥泞的路向村口走去,准备去找人帮我把车修好。

路过李书记家时,我看到一个清瘦的老人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

小雨向他招招手,老人抬起头,那双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爸,这是周明,记得不?当年在咱们村插队的知青,现在是省农机厂的工程师,回来搞农机改革的。"小雨推着轮椅,把我引荐给父亲。

眼前的李书记已不复当年的威严,那双曾经有力的大手如今枯瘦得像鸟爪,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一枚硬币。

李书记盯着我看了良久,忽然笑了:"记得,写字好看的娃子。"

那一刻,我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你看把这娃吓的,"李书记哈哈大笑,露出几颗黄牙,"当年我骂你,你可没这样。"

"爸,"小雨红着脸,瞪了父亲一眼,"您就别提那事了。"

李书记咳嗽两声,拍拍轮椅扶手:"坐,坐下说。周工程师是吧,你这回来是干啥正事儿的?"

就这样,我在李家的小院里坐了一下午,跟李书记聊着城里的变化,农村的机械化前景,不知不觉就到了吃饭时间。

小雨下了厨,做了几个家常菜,简单却香气扑鼻,我们围着一张小方桌,吃得热火朝天。

李书记虽然身体不便,精神却很好,对国家政策头头是道,看来这些年一直没放下学习。

"小周啊,你是大学生,见多识广,你说咱们农村以后会变成啥样?"李书记问我,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会变好的,书记。"我认真地说,"国家现在大力发展农业机械化,要是咱们村能用上新式农机,效率能提高三倍不止。再过几年,农村的面貌肯定会大变样。"

李书记满意地点点头:"对啊,我就这么想的。只要思想不落后,咱们农村迟早能赶上城里。"

临走时,李书记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周明啊,你有本事,别忘了家乡。咱们这里的孩子,就指望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带着走出穷窝了。"

我握紧了这双满是老茧的手,心中一片火热:"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为家乡做点实事。"

回到省城后,李书记的话一直萦绕在我心头。

我翻出了当年在村里拍的几张黑白照片,其中一张是全村合影,小雨站在最后一排,脸上带着羞涩的笑。

"看啥呢,这么出神?"小王端着热茶走过来,好奇地瞧了瞧。

"老照片,看看以前的样子。"我随口应道。

小王坐到我身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心里还惦记着农村那姑娘呢?"

我一惊,赶紧否认:"瞎说啥呢,我就是感慨一下。"

"行了,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小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我能看出来,你这次回来,心里有事。说吧,想干啥?"

面对妻子通透的目光,我不再隐瞒,把在小麦村的所见所闻,以及心中的想法全盘托出。

没想到,小王非但没生气,反而支持我:"我早就觉得你这人有股子韧劲,就是心太软,放不下那些老乡。你要想帮忙,我支持你。"

在她的鼓励下,我开始筹划一个"农村科技支援站"的项目,联系了几个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大学同学,讨论如何能为家乡的农业现代化出力。

经过半年的努力,项目终于获得了批准。

我把小麦村作为第一个试点,带领团队定期下乡,指导农业机械化改革。

我的妻子小王也全力支持,帮我联系了几家企业捐款,为小雨的学校建起了第一间电脑房。

就连厂领导也被我的热情感染,决定拨出一批淘汰但还能用的农机设备,送到小麦村作为教学用具。

金秋十月,麦田播种季,我再次回到小麦村,在村委会大院里召开了农技培训会。

村里人早就听说"老知青周明要回来搞科技"的消息,一大早就挤满了院子,有的甚至从邻村赶来,就为了听听"新鲜事"。

看着台下坐满的村民,还有坐在轮椅上的李书记,和站在人群中的李小雨,我心潮澎湃。

那一刻,我似乎又回到了八年前的知青点,回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夜晚。

只不过,这一次,我不再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是带着真正能改变家乡面貌的技术和设备。

我拿起话筒,环顾四周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深吸一口气:"八年前,我在这个村子里说了一句玩笑话,今天我要用实际行动来弥补——用科技振兴乡村,不负这片养育我们的土地!"

话音刚落,掌声如雷。

李书记老泪纵横,握着我的手连声说"好";小雨站在人群中,眼含泪光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当天下午,我带领技术小组,用最直观的方式向村民们展示了新型收割机的效率——一个小时就收割完了往常需要一整天的麦田。

村民们围着机器啧啧称奇,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夕阳西下,我独自走在金黄的麦田间,风吹过麦浪,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沧桑与希望。

不远处,小雨抱着一摞书走来,夕阳给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她走到我身边,笑着问道。

"想起了当年,"我指了指远处的知青点,现在已经改成了村里的仓库,"那会子傻得很,以为自己能上天入地,结果还不是被你一句话给怼回来了。"

小雨轻轻一笑:"那会子我也傻,以为只有读大学才有出路,现在才明白,人生的路有很多种走法。"

在这排排麦田间,在这金风送爽的季节里,我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和那个执拗倔强的姑娘。

青春的誓言或许难以兑现,但责任与担当的种子,终将在这片热土上生根发芽。

小雨站在人群中,眼含泪光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我知道,她一定明白我心中所想——那年的玩笑,今日的真情;那年的轻狂,今日的沉稳。

麦浪滚滚,时光荏苒,唯有这份情怀,如一粒麦种,深埋心田,等待着丰收的季节。

来源:那一刻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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