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这辈子最划算的买卖，不是存折里躺着的190万，也不是每个月准时到账的退休金。去年冬天我摔断了腿，躺在医院病床上，盯着闺女和她男人说：“别找护工，就让小刘来照顾我。”闺女急得直跺脚，女婿憋得脸通红。现在回头想想，这主意真是绝了。

《女婿伺候我三年，我才看清谁是真心人》

我这辈子最划算的买卖，不是存折里躺着的190万，也不是每个月准时到账的退休金。去年冬天我摔断了腿，躺在医院病床上，盯着闺女和她男人说：“别找护工，就让小刘来照顾我。”闺女急得直跺脚，女婿憋得脸通红。现在回头想想，这主意真是绝了。

一

去年重阳节，我刚从老年大学下课，拎着羊肉往家走。闺女突然打电话来，带着哭腔喊：“妈你在超市摔了！”我躺在地上看着山药滚了一地，心疼刚买的羊绒衫沾了灰。

做完手术，闺女拿着缴费单发愁：“护工一天三百多呢...”我把银行卡往床头柜一拍：“让小刘来，我给他开工钱。”透过玻璃门，看见女婿正跟医生比划我的X光片，白大褂上印着他晃来晃去的影子。

二

女婿头天来送饭就闯祸。保温桶没扣紧，鸡汤洒了半袋子，把他新运动鞋泡得油光水亮。他站在门口不敢进来，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小娟非要我穿这双鞋...”

我把电视遥控器往桌上一摔：“先把地拖了！”看他猫着腰擦地，后脖子全是汗。这让我想起二十年前他第一次上门，打翻醋瓶子手忙脚乱的样子。那时候我还和老伴说：“这么毛躁的人，能照顾好咱闺女？”

三

我每月15号准时给女婿转六千块。这笔账我算得清楚：比护工便宜两千，比养老院多口热乎饭，关键是自己人放心。

头个月他天天迟到，赶着电视法制节目结束才来。有天我掀开炖锅，银耳羹都熬成黑炭了。拿筷子敲着碗边骂：“火都不会看？”他围着闺女旧睡衣改的围裙，粉兔子耳朵在他肚皮上晃悠，看得我又好气又好笑。

四

有天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听见客厅有动静。扒着门缝看见女婿蹲在地上修路由器，手机电筒照得他脑门发亮。“直播设备修好了...妈睡着了...你放心出差...”地上全是工具零件，跟摆摊似的。

第二天我拄着拐棍敲厕所门：“听说你会修电器？”他吓得差点把洁厕灵打翻。打那天起，家里老电视能收三十个台了，洗衣机不蹦迪了，连我那个破助听器都不再哑巴了。

五

开春我带女婿去银行取钱。柜台小姑娘笑着说：“阿姨儿子真孝顺。”我把存折拍在柜台上：“这是我女婿，比亲儿子强！”玻璃反光里，他脖子都红透了，愣是没敢吱声。

回家路上樱花落了他一身，我突然说：“下个月给你涨到七千。”他推的轮椅差点撞马路牙子上：“妈，真不用...”“让你拿就拿！”我拍着轮椅扶手，“现在猪肉都涨到三十了！”

六

闺女从国外回来，看见阳台上新搭的葡萄架直瞪眼。女婿正给我染头发，染发膏蹭得手套上全是。“妈染什么头发啊...”闺女话没说完，我对着镜子翻白眼：“你懂啥？这叫栗子棕！”

晚上女婿炖了砂锅鱼头，闺女喝口汤突然哭了：“自从爸走了，咱家再没做过这个菜。”我夹着豆腐说：“是你爷们儿照着菜谱学的。”桌子底下，女婿的旧球鞋偷偷碰了碰闺女的高跟鞋。

七

前些天街道来检查，主任看着我家新买的按摩椅直咂嘴：“王老师日子过得滋润啊。”我指着正在修窗户的女婿说：“这才是我的活宝贝。”

等外人走了，我把房产证复印件塞给他：“拿去给娃换学区房。”他像摸到烫手山芋似的：“妈，我们还年轻...”“少废话！”我拄着拐棍站起来，“等我死了不还是你们的？现在给了还能落句好话。”

八

昨晚上下雨，我老寒腿疼得睡不着。女婿打地铺陪着我，突然说：“妈，我想辞职干直播。”外头雨点子砸得空调机哗哗响。

我摸着药瓶说：“当年为了你这国企工作，我求了多少人。”“现在时代变了...”他翻了个身，破床垫吱呀响，“小娟说您爱吃榛子，我找了东北的供货商...”

九

今早和闺女视频，她看见我手机屏幕直叫唤：“妈你会刷礼物了？”我得意地晃手机：“昨晚给你男人直播间刷了艘大游艇！”女婿在厨房熬药，后脑勺新剃的头皮发青。

快递送来按摩椅零件，他蹲门口拆包装。太阳光打在他背上，汗渍画得像地图。我突然想起老伴咽气前的话：“钱得花在正经地方...”

这190万存款，我这把老骨头，还有这个越来越贴心的女婿，可不就是最正经的地方？

十

下午跟老张头下棋，他瞅着我头发直嘀咕：“老王你第二春啊？”我吃掉他的棋子，听着厨房炒菜声说：“让你儿媳妇也给你染个奶奶灰？”

手机“叮”的一声，退休金到账了。我眯眼瞅着女婿在油烟里颠勺，心想这钱花得值——保姆能给修路由器？能半夜背你上医院？能让你闺女边哭边说“妈你胖了”？

结尾

睡觉前女婿端洗脚水过来，我往回缩脚：“现在谁还兴这个？”“您指甲该剪了。”他直接蹲下来，后脑勺那道疤亮堂堂的——去年背我去医院撞门框留的。

热水泡着脚，我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来家打翻的醋瓶子。二十年过去，那股子酸劲，到底酿成甜的了。

来源：灯火阑珊处情感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