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宇:人工智能时代,我们应该看到作为人力的延伸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3-21 17:45 4

摘要:中华网山东报道日前,“AI时代的艺术——第三届济南国际双年展研讨会”在山东美术馆成功举办。近三十位全国知名理论家、艺术家、策展人齐聚一堂,共话AI时代艺术的多种可能。诸位专家学者热烈交流,在深入探讨中迸发出创新思维的灵感与火花,收获了丰富的学术成果,进一步拓展

中华网山东报道 日前,“AI时代的艺术——第三届济南国际双年展研讨会”在山东美术馆成功举办。近三十位全国知名理论家、艺术家、策展人齐聚一堂,共话AI时代艺术的多种可能。诸位专家学者热烈交流,在深入探讨中迸发出创新思维的灵感与火花,收获了丰富的学术成果,进一步拓展了济南国际双年展的内涵与外延。在研讨会现场,中华网山东&文化视界网采访了部分参会嘉宾,聆听他们对“人智时代”的感受与见解。本期推出山东油画学会主席团成员,山东美术馆研究馆员、学术研究部主任郭振宇研讨会视频。

郭振宇:人工智能,无从细说,这将是人类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时期。据库兹韦尔预测,AI将在2029年通过图灵测试,约2045年奇点将会到来。我从艺术的角度分三个方面阐述对AI时代的思考。一是AI时代人与工具的关系,二是AI时代伦理与逻辑的构建,三是AI时代的艺术与科学。

首先是AI时代人与工具的关系。刚才晓凌老师说,“一个以人工智能为表征的技术拜物教时代已经来临”,这句话涉及到技术与工具的问题。每一次社会变革都涉及到工具的更新——提升了生产力,同时带来社会巨大的变化。在发明者手里,在探索者手里,工具、机器是人的力量与意志探索的延伸。而我们人力的拓展就是沿着这个方向来进行的,比如铁锨的发明、挖掘机的出现,铁锨和挖掘机的关系,是一脉相承的,都是工具。但是随着工具的精密化、复杂化、智能化,我们会无意识的开始将工具人格化、对象化,逐渐把发明的工具当成一个人格的、独立的“他者”和自己进行对抗,这是一种误区。造成这种意识的原因是许多工具我们不是真正的发明者和使用者,不是在我们的生活方式、生活层面中催生的,故而没有集体的期待。相机是观察与呈现方式的结合体,相机出现后,我们经常把摄影当成一种摄像机镜头的“他者”,而不是观察世界方式的延伸。像显微镜、望远镜、监控镜头、跟踪器、射电望远镜,以及以此交互作用发明的电影、磁带、录像、电视,所有的影音像捕捉都属于镜头下出现的技术更新,但是在后期使用与传播的时候就把它变成了一个“他者”。相机是在产生相机的社会——新古典主义时期的西欧——集体的期待里出现的,这种期待让每一个成员成为潜在的发明者。我们的那个时代没有这种集体期待,整个集体不是一个发明者。在真正的观察者发明使用之后,在身后的人普遍把它当成一个“他者”,形成一个人格的、需要沟通交流之后才会暂时和解的,可能不会完全显示功能的对象,因此在使用与创作时显示出使用者的不自信,就容易把“陌生感”异化成平等的人格“他”。现在是人工智能时代,人工智能本身是机械化和智能化结合的产物,同时也是智能化算法和算力的合成,所有的优化是一个或者数个体系,在新的时代交互作用和共建,形成一个大的新的体系,这种融合和归纳是在人的控制范围之内,也是对人所有方向的延伸探索。也就是说AI是一个工具本身,是人文主义的延伸,如果没有人文,这个工具探索和延伸也没有意义。

第二关于AI时代伦理逻辑的建构。人工智能的发展,因为算力的迭代升级,带来生产力的递增,对社会组成、伦理秩序、自然环境带来负面作用,甚至不可逆的后果。历史上许多大时代的变革,都付出巨大的代价。知识分子的良知,艺术家的自觉应该发挥作用,前瞻性的发现问题、提出问题,以进步与文明的名义进行批评,而不是仅仅围绕着算力进行表现。后现代是多维的探索,是一个反思与提醒的时期,以对称学术的面貌出现,这让现代主义的激进出现理性的规范。我们应该学习、学会这种思维,在AI时代超越算力发展体系的线性思维,在多个方向上提出可能。在一定意义上算法却是有效的修正、补充、调整、调换算力无限探索的方法。我们人和机器实际上是两种算法。从算法的视角出发,制约某种因算力本身的迭代升级而造成的负面作用。本次展览中马良的作品《妄想代理人》,在细致观察生活的同时,不忘批评的责任。我和我的团队创作的《狂欢》也是思考文明的灵魂,不失基本的人性,找寻原始的精神与仪式,对冲消费主义和数字世界的身份消解与重置。

“GDP”、“大数据”这类词语都是概念转换、注释逐渐形成的新语词,新语词导致新思维,新的意识形态的异化,随着大众意识形态的建立,最终忘记了语词的组合、典故和始出,成为了现实的真切意义。艺术的责任就在于冷静的思考、深度的思考,借用人智寻求算力文明的救赎。

第三是AI时代的艺术与科学。在我们现代语境里提起这个话题、提到科学,更多的是技术问题。而“科学”原本是一种“科学的精神”,而不仅仅是技术。作为艺术家应该更多是站立在科学精神——就是实验精神这个角度上来实践。科学精神就是实验精神,可质疑、可否定、可假设,异质化,可以证实,也可以证伪。在于能动地探索与超越,而不仅仅是技术方面的故步自封,或者利用技术而技术的呈现。科学精神是一种理念的问题。所以我们现在再说科学,应该抛开技术的因素,回到艺术观念的重新呈现。

艺术与生活普遍通联,艺术是对现世生活的发心起意。艺术是从生活里面归纳出来的,并不是我们真的能够创作创造,凭空创造也会因为失去语境而不被接纳。任何艺术都埋藏在生活中,艺术家从中找到提出。每个时代的发明、创造,每个时代的变化、前行,都浸淫着多方面的同步转换,也携带着科学与艺术。艺术与任何的元素,任何生活的侧面都可以结合,就是“艺术与X”,而不仅仅是“艺术与科学”,任何事物都可以为艺术所感、所用、所在,科学技术是其中一个侧面,是社会生活的体系、组合、组成。我们的技术崇拜在于艺术的手法、呈现的形式、认知的角度、使用的载体、材料太陈旧,需要更新,这与波澜壮阔的现代主义蓬勃发展往前追赶的意义是一样的,基于这种落后才有了与先进相结合的发愿与能动。这就提醒我们艺术家应该与时代同步并行,才可能在人文主义探索最边缘的极限捕捉万千可能,在当下的现状与大众中呈现,如此才会淡化对科学的仰视与依附,还归艺术独立的形态、独行的特质。

最后我的结论,艺术家是最真诚、最敞亮的人,与世界通联,寻求问题真相和真理。艺术作为一种精神留存,无可欺瞒,不可造假。在数字时代,人工智能时代,我们应该看到作为人力的延伸,就像上古时期我们对神灵图腾的合成,都是在愿景难以企及的条件下,将多种能量体“合多为一”。而人工智能时代,我们脱离开了某种实际愿景的结合,更应该注意驾驭工具的角色不变,伦理思考与逻辑的构建不变,艺术本体的能动性与自我意识的自觉不变。

注:根据采访录音整理

部分展览作品

素材来源/主办方提供

视频/李建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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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华网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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