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藏了一张纸条在墙缝40年 房子拆迁时我帮他找回,原是烈士遗书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3-22 06:05 4

摘要:那年夏天特别闷热,老旧小区里的槐树叶子都蔫了,耷拉着脑袋,跟我姐家那条老狗似的。县城的拆迁队已经来了三天,大院里的几栋平房只剩下东北角那一栋了——李大爷的老房子。

那年夏天特别闷热,老旧小区里的槐树叶子都蔫了,耷拉着脑袋,跟我姐家那条老狗似的。县城的拆迁队已经来了三天,大院里的几栋平房只剩下东北角那一栋了——李大爷的老房子。

我是被李大爷的外孙女小雨打电话叫来的。她在城里医院当护士,忙得脚不沾地,说是李大爷死活不愿意搬,要去找什么东西,可是人老了,动作慢,拆迁队都不耐烦了。

“二叔,你帮帮我爷爷吧,他就认你。”小雨在电话那头几乎要哭出来。

我叹了口气,骑上那辆后座绑着鱼篓的破电动车就来了。

李大爷的房子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砖房,红砖青瓦,门楣上还贴着褪了色的春联,字都模糊得看不清了,却还舍不得撕。我记得那春联是五年前我帮他贴的,纸早就发黄了,胶水的痕迹在阳光下泛着黄。

院子里堆着拆迁队搬出来的家当,一张老式木床,一台二十多年前的29寸大彩电,花了的暖壶,几只破了口的搪瓷缸子,还有一堆发黄的书籍和报纸,被塑料布草草盖着,一阵风吹过,塑料布掀起一角,露出底下东西,好像一个老人不小心露出的肚皮。

李大爷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格子衬衫,站在屋檐下,手里握着烟袋锅子,烟丝都洒了一地也不知道。

“老李啊,怎么回事啊?大家都搬完了,你咋还在这磨蹭呢?”我把车子支好,抹了把汗走过去。

他看见我,脸上的褶皱松动了一下,眯着眼睛又紧了紧:“老王,你来得正好,帮我个忙。”

这话说得奇怪,我跟李大爷平时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他家里有什么事,也是他儿子李满仓过来帮忙的。怎么今天突然要我帮忙?

“卖鱼的不卖鱼,来给我搬家了?”李大爷说话还是那么呛人,可声音里有点发抖。

“什么卖鱼的,我早不卖了,现在跑快递。”我假装生气地说,“小雨让我来帮你的,说你要找什么东西,怎么,是藏了金元宝啊?”

李大爷没理会我的玩笑,只是用手指了指西墙:“那面墙,靠近窗户的地方,砖缝里有东西。”

拆迁队的几个年轻人听见了,一个扎着小辫的小伙子撇撇嘴:“又是这个,老头子,我们都找了半天了,哪有什么东西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李大爷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不可能,就在那里,我放了四十年了,不会错的!”

我走到西墙那边,仔细打量着。这墙挺旧的,红砖之间的灰缝里长了一些青苔,离窗户近的地方,有的砖头都风化了,变得松动。

“具体是哪里啊,李大爷?”我问。

“第三排,从下往上数,窗户左边一米的位置。”

这么精确。我按照他说的位置找过去,果然看到有一块砖缝比其他的略微宽一些。我用随身带的钥匙试着去挑那条缝,没想到竟然轻易地就挑开了一小块。

我借了拆迁队一个小撬棍,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砖缝再撑开一些。砖缝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别急,慢点来。”李大爷站在我身后,呼吸都急促了。

我手指勾了勾,感觉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像是塑料布包着的什么。用力一拉,从砖缝里拽出来一个小包裹,大概巴掌大小,塑料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外面还绑了红色的线绳。

李大爷一把抓过去,手都在抖。

“是这个,就是这个!”他老泪纵横,一下子瘫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

那几个拆迁队的年轻人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

“不会真是什么金银财宝吧?”一个年轻人笑嘻嘻地问。

李大爷把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层层塑料布,最里面包着的是一张发黄的纸,边缘都已经有些碎了,上面的字迹也变得模糊。

“这是什么啊,老李?值当你这么找半天?”我问。

李大爷把那张纸捧在手心,像捧着一件珍宝:“这是遗书,我大哥的遗书。”

院子一下子静了下来,连蝉鸣都清晰可闻。

“你大哥?”我愣住了。据我所知,李大爷一直都是独自一人,从来没听他提过有兄弟姐妹。

“我大哥叫李长安,是烈士。”李大爷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1979年,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

我突然想起来,县城人民公园的烈士墙上,好像真有一个叫李长安的名字。每年清明节,总有人去那里献花。

“这遗书是他出征前留下的,那时候他才二十二岁。”李大爷说着,小心地抚平那张纸。

但其实李大爷并不是李长安的亲弟弟。

李大爷叫李满堂,跟李长安其实没有血缘关系。李长安是李满堂的养兄。

这事还得从五十年代说起。那会儿李满堂才五岁,父母双亡,是村里的李长安家收养了他。李长安比他大六岁,从小就把他当亲弟弟看待。

“我大哥很厉害,读书又聪明,干活又卖力。”李大爷坐在院子里,指着那张发黄的纸回忆道,“那年他高中毕业,是全公社唯一的高中生,本来可以推荐上大学的。”

可是1979年初,战争开始了,李长安主动报名参军,临走前写下了这封遗书,交给了当时才十几岁的李满堂。

“他跟我说,‘满堂,这信你先帮我藏着,等我回来了还给我,到时候咱们一起笑话我多虑了。如果我回不来…’,后面的话他没说完。”李大爷的眼里含着泪,“可他真的没回来。”

李长安在战场上光荣牺牲了,牺牲的消息传来时,全村人都哭了。李满堂更是几天吃不下饭。

政府给了抚恤金和一块平房的宅基地,就是这栋即将拆除的房子。李满堂当时想,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好好供养养父母,报答他们的恩情,也替大哥尽孝。

李满堂把遗书藏在了新房子的墙缝里,因为大哥临走时说过,回来要还给他。虽然知道大哥回不来了,但他还是把遗书藏在了那里,仿佛这样就能等来大哥的归来。

“我说什么也不能丢下这个。”李大爷抹了把眼睛,“我答应过他,要保管好的。”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李大爷这几天这么焦急,拒绝搬家,原来是为了找这封遗书。

“那上面写了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李大爷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递给我。纸上的字已经很模糊了,但还能认出来:

“爹,娘,满堂:

如果你们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牺牲了。请不要太难过,保家卫国是我的责任。娘,别哭了,我走得不会痛苦。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满堂,你是我的好弟弟,要好好读书,长大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我走后,家里就靠你了。请代我照顾好爹娘。

我唯一的遗憾是没能看到满堂长大成人。记得我们说好的,等你二十岁那年,咱们要一起喝一坛老酒。现在看来,这个约定要失约了。

不要为我难过太久,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你们。

你们的儿子,哥哥 李长安 1979年2月15日”

我看完后,把信还给了李大爷,不知道该说什么。

拆迁队的小伙子们也都安静下来,看着这位坚持要找回遗书的老人。

“李大爷,您得快点收拾了,这里后天就要拆了。”一个拆迁队的人提醒道,但语气已经温和了很多。

李大爷点点头:“这就搬,这就搬。现在找到了,我就可以搬了。”

我帮着李大爷收拾剩下的东西。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封遗书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我心里五味杂陈。

晚上,我送李大爷去了养老院。那是政府安排的过渡房,等新的安置房建好后,李大爷就可以搬过去。

房间虽然不大,但很干净。李大爷的东西也不多,很快就整理好了。我注意到他把那封遗书又用塑料袋包好,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老李,你在这住得还习惯吗?”我帮他倒了杯热水问道。

他看了看周围:“床太软了,睡不惯。”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我老爹。去年他腰疼,我给他买了记忆棉的床垫,结果他嫌太软,硬是在上面铺了一块木板才肯睡。

李大爷打开暖水瓶倒水,水洒了一些在桌子上,他也不擦,任由水渍在桌面上扩散开来。

“小雨说等安置房下来,就接你去城里住。”我说。

李大爷摇摇头:“不去,我住那个地方习惯了。她爸妈在城里买了大房子,结果呢,天天吵架。还是老房子好,住了几十年了。”

“可那房子都没了。”我指出。

“墙没了,地基还在那啊。”李大爷倔强地说,“我在那地方住了四十年,那地方有我大哥的遗书,有他的魂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默默地喝水。

养老院的护工送来了晚饭,一荤两素一汤,看起来比我家的伙食还好。李大爷尝了一口,皱了皱眉,但还是默默地吃着。

“对了,我想问问,”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初不把遗书好好保存起来,而是藏在墙缝里呢?”

李大爷放下筷子,看着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因为我大哥说过,等他回来后要还给他。我一直觉得,如果把信放在那里,总有一天他会回来取。”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李大爷知道他大哥已经牺牲了,但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有一天他能回来。这种等待,持续了四十年。

“你知道吗,过去几十年,每年清明节我都会去人民公园的烈士墙前看看。那上面刻着他的名字——李长安。”李大爷的眼睛湿润了,“但那只是个名字,不是人啊。我总觉得他可能只是走丢了,或者失忆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年,关于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消息很少,很多牺牲的军人连遗体都没能带回来。李大爷的养兄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爹娘都去世了,我自己成了家,有了孩子。日子一天天过去,但我从来没忘记过大哥,也没忘记过那封信。”

“你为什么今天才去找它?”我问。

李大爷叹了口气:“我一直知道它在那里。这些年,我时常半夜起来,摸着那面墙,感觉大哥就在墙的另一边。只要那封信还在那里,我就感觉他还在某个地方活着。”

“但房子要拆了,我不得不把它取出来。”李大爷声音哽咽,“我怕他找不到家了。”

夕阳西下,养老院的走廊上响起了播放器的声音,是那首老歌《小白杨》。歌声中唱着战士远离家乡保卫祖国的故事,唱得很多老人都流下了眼泪。

李大爷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我知道,他在望着那个即将被拆除的老房子的方向。

“现在好了,信找回来了,我可以带着它去新家了。”李大爷轻声说,“等我去见大哥的那天,我会把信还给他的,告诉他我保管得很好。”

我突然问了一句:“李大爷,那约定的酒,你喝了吗?”

李大爷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喝了,在我二十岁那年,我自己买了一坛老酒,倒了两杯,一杯我喝了,一杯倒在了地上。我知道他能喝到的。”

两天后,那片老房子被彻底拆除了。我骑着电动车路过那里,看见一片废墟。曾经住着几十户人家的大院,现在只剩下一片瓦砾。

我想象着李大爷的养兄李长安,那个我从未见过的年轻战士,如果他现在站在这里,会看到什么?他会认出这个地方吗?他会找到那封被妥善保管了四十年的遗书吗?

一个月后,在人民公园的烈士纪念日活动上,我意外地遇见了李大爷。他穿着整洁的深蓝色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纪念章,那是烈士家属的标志。他的身旁站着小雨,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人,应该是李大爷的儿子。

李大爷看见我,微微点头示意。

仪式结束后,我走上前去打招呼:“李大爷,你来参加活动啊?”

“每年都来。”他简短地回答。

小雨解释道:“爷爷今年特别要求要来,还要求穿正式一点。”

我注意到李大爷的口袋微微鼓起,知道那封遗书一定就在里面。

“对了,老李,新房子什么时候能住进去?”我问道。

“年底吧,听说要盖十八层的高楼,我分到十二楼。”李大爷眺望远方,“太高了,我不习惯。”

“那多好啊,可以看风景。”我安慰道。

李大爷摇摇头:“风景有什么好看的?我那老房子,窗户朝西,夏天晒得厉害,冬天又冷,但我就喜欢。”

李大爷的儿子走过来,礼貌地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对李大爷说:“爸,我们去献花吧。”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走向烈士墙。李大爷在李长安的名字前站定,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取出那封遗书,在胸前举了举,然后又放回口袋。这是他和养兄之间的秘密交流,一种无声的对话。

我知道,在李大爷心中,那封遗书不仅仅是一张发黄的纸,而是一段深厚的亲情,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定,是一个永远回不去的家。

后来我去小区门口的邮局取快递,无意中听到小雨在柜台寄东西。

“这个要加急,寄到烈士陵园管理处。”小雨说。

我好奇地往柜台上看了一眼,看到一个精致的相框,里面是那封遗书的复印件,被装裱得很漂亮。框的背面贴着一张便条:“请放在李长安烈士的照片旁边。——弟弟李满堂敬上”

我默默地离开了邮局,心里明白了李大爷的心意。他把这封守护了四十年的遗书的复印件送到了烈士陵园,让它陪伴在大哥的照片旁边,完成了一个漫长的归途。

又过了半年,李大爷搬进了新房子。小雨请我去帮忙,我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快递小哥一起去搬家。新房子在一栋高层里,电梯直达,比起原来的老平房不知道好多少倍。

李大爷坐在新房子的沙发上,环顾四周,显得有些不适应。我注意到,他在新房子的西墙上钉了一个小木匣,把那封遗书放了进去。

“这下好了,有个家了。”他拍了拍那个小木匣说。

我忽然明白,对李大爷来说,家不是房子,而是那封遗书,是那段记忆,是那个再也无法归来的人。只要那封信还在,他的大哥就从未真正离去。

现在,在县城的新楼盘里,有一个普通的小木匣,里面放着一个年轻战士四十年前写下的遗书。而在烈士陵园里,那封遗书的复印件陪伴在烈士的照片旁边。

两地相隔几十里,却因为一个老人的坚守,一个战士的牺牲,被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这大概就是爱与记忆的力量吧。它们穿越时间,跨越空间,将生者与死者,过去与现在,紧紧相连。

每当我路过人民公园,看到那面刻满英雄名字的烈士墙,我都会想起李大爷和那封被守护了四十年的遗书。我想,这世上最长情的告白,不是轰轰烈烈的表白,而是这样默默的坚守与等待。

祖国的和平是用无数英雄的生命换来的,而那些活着的人,用自己的方式传递着对逝者的思念。这种思念,穿越了四十年的时光,依然那么炽热。

李大爷现在每天都会站在十二楼的阳台上,眺望远方,那个曾经住了四十年的老房子的方向。虽然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片工地,但在他的记忆中,那个家,那个藏着遗书的墙壁,那个等待着永远无法归来的人的地方,将永远存在。

就像那封遗书上说的:“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你们。”而李大爷也会一直看着那个方向,直到有一天,他能够亲自把那封遗书,交还给他的大哥。

来源:一颗柠檬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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