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放弃城里工作回乡种田 妻子离家出走 如今靠种植技术成全县首富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3-22 06:41 3

摘要:我们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家要是出了个大学生,年节时都得去拜访,带两条烟,一瓶好酒。不为别的,就图个口彩。

我们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家要是出了个大学生,年节时都得去拜访,带两条烟,一瓶好酒。不为别的,就图个口彩。

我家二叔,村里第一个念了大学的,八十年代末从农学院毕业,留在省城一家农业研究所。那时候人们都往城里跑,二叔家的老宅门上贴着褪了色的”学子光宗”四个字,是当年村里老支书亲笔写的。字迹已经模糊,但村里人路过时还是会看两眼,仿佛那是个什么护身符。

要说清楚二叔的事,得先说说那块地。我们渔湾村西边有片低洼地,年年积水,种啥啥不长。村里人都叫它”烂泥坑”,等着填平了好盖房子。老支书曾经带人来丈量过土地,皱着眉头走了。

“地太烂,政府不会批宅基地。”老支书留下这话就走了,烟袋锅敲在石头上,声音特别响。

二叔回乡那年,正好是2008年。刚过完年,村口大喇叭就响了:“张兴国同志回村任职啦,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喇叭里沙沙的,像是有人在嚼瓜子。

我正在屋后劈柴,听到喇叭声抬头一看,二叔站在村口,穿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背着个黑色双肩包,手里还拎着个老式皮箱,跟城里电视台放的那些”知青下乡”的老电影里似的。二婶没跟着,听说是闹了别扭。

“怎么就回来了呢,”我爸叹了口气,“城里多好啊。”

二叔进了村,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直奔那片烂泥坑。站在坑边看了半天,从包里掏出个小铲子,挖了点土放在塑料袋里。

“二叔这是咋了?”我问爸。

“糊涂了呗。”爸没好气地回答。拿起锄头去了地里。

后来才知道,二叔是主动申请回乡任农技站站长的。这个消息在村里炸开了锅。原来那个站长刘大壮听说后,笑得前仰后合:“城里的专家回来接我的班?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刘大壮所谓的农技站,就是村委会后面一间堆满了杂物的小屋,里面立着个掉漆的铁皮柜,塞满了发黄的农药手册和几本《种子法》。柜子上面摆着个”先进工作者”的奖杯,被他用来压住几张卷起来的报纸。

二叔来的第二天,就把那间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奖杯被擦亮了,摆回了原位,但底座垫了块纸,歪歪扭扭地写着”归刘站长所有”。

村里人对二叔的回归反应不一。有人敬佩,更多的是不解。尤其是听说二婶没跟来,八卦传得沸沸扬扬。

“听说是二叔想回来种地,二婶不同意,两人吵起来了。”

“嗨,城里人哪能受这罪啊!”

“张老师家出的儿子,咋就想不开呢?”

二叔住进了老宅,那房子年久失修,墙上的裂缝像蜘蛛网一样密。下雨天,他得在屋里摆七八个盆接雨水。我去送饭的时候,看见二叔把那个农学院的毕业证挂在了正对门的墙上,下面是个破旧的写字台,上面堆满了书,还有个旧电脑,屏幕一半是亮的,一半是暗的。

“叔,你咋不修修房子?”我问。

“等忙完这阵子。”二叔头也不抬,正在电脑上画什么图。

“婶子啥时候来啊?”

二叔的手停了一下,“她…可能不来了。”

那天晚上回家,我听见二叔在院子里打电话,声音很低,但在寂静的乡村夜晚显得格外清晰:“阿英,我不是和你闹着玩的…这是我想做的事…孩子跟你在城里挺好…我知道你不理解…”

电话那头应该是二婶吧,声音很大,隐约能听到”发什么疯”之类的话。

接下来的日子,二叔似乎忘记了婚姻的不顺,全身心扑在了那片”烂泥坑”上。他向村委会申请承包了那片地,村民们都等着看笑话。

“那地年年涝,种啥啥不活,真是钱多了烧的。”

二叔买了台小型挖掘机,请了两个村里的年轻人帮忙,挖沟排水。我放学后常去看,总能看见二叔站在泥水里,裤腿挽到膝盖,手里拿着张纸,指指点点。

“小强,来,把这块地的pH值测一下。”二叔递给我一个小仪器,我连忙摇头。

“叔,我得回家写作业。”我心想,一块破地还测pH值,真够闲的。

一个月后,二叔把那块地整出了模样。挖了几条深沟,还做了个小型蓄水池。他开始种水稻,用的是他从研究所带回来的新品种,据说是耐涝的。

这年的雨水格外多,七月一场暴雨,村里不少田地都进了水。但二叔那块地不但没被淹,反而水稻长得油绿挺拔。

“这是咋回事啊?”刘大壮站在田埂上,摘下草帽挠头。

“排水系统设计得好呗。”二叔笑了笑,指着那几条沟,“这是按照地势设计的,雨水顺着这些沟流到蓄水池,旱天还能用来灌溉。”

刘大壮嘟囔了一句”书生把式”,扭头走了。

那年的收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二叔的水稻亩产比村里其他地块高出三成。更让人意外的是,他种的这种稻米特别香,蒸出来的饭粒粒晶莹。

村里人开始对二叔刮目相看,但好景不长。冬天刚过,二婶来了一趟,在村里待了三天就走了,带走了她和儿子的户口本。村里传言,二婶要和二叔离婚。

那段时间,二叔变得沉默寡言。我去他家送妈妈做的饺子,看见桌上放着一张全家福,照片角有些卷曲,像是被水打湿又晾干的。二叔看了我一眼,把照片反扣在桌上。

“叔,你…还好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挺好。”二叔指了指窗外,“明年我想试试种蔬菜,那边的地我已经处理好了。”

就这样,二叔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土地上。第二年,他在那块地上建了几个简易大棚,开始种反季节蔬菜。村里人都说他傻,大棚蔬菜哪有集市上便宜,种了也卖不出去。

但二叔不是卖菜,而是卖技术。没几个月,县里的农技专家来了,对二叔的种植方法大为赞赏。原来二叔利用过去在研究所的经验,摸索出了一套低成本的反季节蔬菜种植技术。

这事传开后,周边村的人都来参观学习。二叔办起了培训班,还成立了专业合作社。渐渐地,“二叔培训班”成了远近闻名的品牌。

村里人开始变得尊敬二叔,原来那些嘲笑他的人,现在都想加入他的合作社。就连刘大壮也经常来找二叔讨教,那个”先进工作者”奖杯被他重新拿回去,擦得锃亮放在自家橱柜里。

三年后的一个夏天,我大学毕业回村。二叔的事业已经小有规模,他承包的地扩大到了一百多亩,办起了”生态农业示范基地”,常有外地人来参观考察。

那天,我去基地找二叔,远远看见他站在田埂上,指导工人操作一台智能灌溉设备。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格子衬衫,裤腿挽起,头上戴着顶草帽,看起来和村里其他农民没什么两样,只是站得更直些。

见到我,二叔笑了:“毕业了?回来帮我干不?”

“我考上了省城的研究生,农业经济方向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二叔拍拍我的肩,“学成了回来,咱们一起干。”

我注意到二叔的手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已经结痂,应该是被农具划的。这双手曾经握过试管和电脑键盘,现在却布满了老茧和伤痕。

“叔,你…后悔过吗?”我忍不住问。

二叔愣了一下,看向远处,田野里一片金黄,微风吹过,麦浪翻滚。

“没有。”他笑了笑,“这是我的选择。”

晚上,村里的广播又响了,还是那个沙沙的声音:“热烈祝贺我村张兴国同志的生态农业项目获得省级示范基地称号!”

坐在门口纳凉的老人们笑了,眼角的皱纹像田地里的沟渠一样蜿蜒。这个夏天格外热,但傍晚的风很凉爽,带着麦子和泥土的气息。

第二年春天,二叔的基地来了个年轻女人,是省农业大学的老师,来考察项目的。她留着短发,戴一副黑框眼镜,说话直来直去。二叔带她四处转悠,两人说起农业技术来滔滔不绝。

村里人又开始八卦了:“二叔这是有新情况啊?”

“人家是来考察的,想啥呢?”

“二婶不是早就离了吗?再找一个怎么了?”

我见过那位老师几次,她看二叔的眼神很专注,像是在看一本有趣的书。二叔则表现得很自然,但我注意到,他开始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衬衫也换成了新的。

半年后,那位老师带着一群学生来基地实习。傍晚,我去送资料,远远看见二叔和她站在田埂上,背着夕阳,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叔,这是新资料。”我假装刚到。

“放桌上吧。”二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后来,二叔和那位孙老师结婚了,办得很简单,就在村委会旁边的小礼堂。村里人都来了,礼堂外挂着红灯笼,有些歪歪扭扭的,像是赶着办的。

宴席上,二叔少见地喝了点酒,脸红红的。新娘穿着简单的白裙子,没什么花哨的装饰,但笑起来很好看。我爸悄悄对我说:“二叔总算熬出头了。”

如今,二叔的生态农业园区已经扩展到了周边几个村,年产值过千万。他还与省农业大学合作,建立了实习基地,每年有不少大学生来这里学习。二叔被评为县里的”农业技术带头人”,去年还上了市电视台。

前段时间,我回村探亲,路过二叔的办公室,看见墙上挂着两张证书,一张是大学毕业证,一张是”全县劳动模范”的荣誉证书,中间夹着一张全家福,二叔、孙老师和他们收养的小女孩站在田野中间,笑得灿烂。

来源:可怜桃李断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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