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夏站在医院缴费窗口前，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缴费单。队伍排得很长，她低头看了眼手机——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卡里只剩两千块。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挤到队伍最前面，把单子往窗口里塞。

小夏站在医院缴费窗口前，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缴费单。队伍排得很长，她低头看了眼手机——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卡里只剩两千块。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挤到队伍最前面，把单子往窗口里塞。

“大爷，大家都在排队呢！”小夏忍不住喊出声。老人回头瞪她，嗓门比她还大：“我儿子在手术室等着救命钱，你们年轻人懂什么！”排在后面的中年阿姨帮腔：“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小夏涨红了脸。她刚加班三天没合眼，这会儿胃疼得直抽抽，但周围人的眼神像针一样扎过来。老人掏出一把零钱数了半天，突然捶着玻璃喊：“还差五百！你们医院怎么乱收费啊！”护士探出头解释：“这是住院押金，交不上就得转普通病房。”

“转就转！你们就是想讹钱！”老人突然捂住胸口往后倒，人群哗啦散开。小夏下意识去扶，老人却一把抓住她手腕：“就是你推的我！赔钱！”她吓得甩开手，老人“咚”地坐在地上。

举着手机拍视频的眼镜男喊起来：“快看！小姑娘打老人！”小夏想解释，但缴费单从指缝滑落，被人踩得全是黑脚印。那天晚上，她的脸出现在同城热搜榜上，评论里刷屏的“畜生不如”“现在的00后真冷血”。

三天后，小夏被公司辞退。房东在电话里说：“你这样的租客我们不敢要了。”她拖着行李箱站在天桥下，手机突然弹出新消息——那个老人被扒出是拆迁户，儿子开着宝马天天来送饭。视频里护士气呼呼地说：“李大爷天天嫌单人病房太冷清，非要换六人间跟人唠嗑！”

可反转来得太晚了。小夏的求职简历石沉大海，李大爷的儿子在直播里抹眼泪：“我爸有老年痴呆，能记得什么呀？”当初拍视频的眼镜男开了打赏功能，标题是《揭露社会真相第一人》。

最让小夏心寒的是楼下小超市老板娘。以前总笑眯眯送她棒棒糖的阿姨，现在把她的快递扔在门外：“谁知道你会不会偷东西。”那天半夜胃病发作，急诊室值班医生盯着她看了好久，突然说：“你是不是网上那个……”

故事传到最后变成各种版本。有人说小夏活该，年轻人就该多吃苦；有人说老人为老不尊，碰瓷成性；还有人说医院最黑心，专挑穷人宰。眼镜男的视频点击破百万那天，小夏收到条陌生短信：“给你五千块，来我直播间哭诉，保证你红。”

她蹲在河边删光了所有社交账号。初春的柳枝抽着嫩芽，几个中学生举着手机围过来：“姐姐你要跳河吗？能直播吗？”

来源：松叶轻吟